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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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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贡献出来了。”
尉迟燕见她盈盈下拜,急忙搀扶,惭愧的道:“秦小姐着实不必如,我着实无能,得了信儿也只能将事情告知,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妥当的法子来……不过请秦小姐放心,我回去便联络一番,只要父皇下旨,必定要连同众人请父皇收回成命,绝不会让姑娘枉送性命的!”
“殿下一番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此事臣女自由主张,殿下还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她面色略有些苍白,可是眉目舒朗,眼神清澈镇定,一看便知她此时已从慌乱之中沉淀下来。
上一次他焦急的追上和谈的队伍,一心只想着告白一番,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被她当众拒绝,之后尉迟燕回头细想原委和厉害关系,便知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个寻常的闺秀,她极为聪明,绝不愧为“智潘安”的女儿。
如今见她临危不乱、胸有成竹的模样,那种镇定和从容甚至感染了他。
尉迟燕自问,若是忽然有一天有人要用他的血肉捣碎了给人吃,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绝不会有秦宜宁这般镇定。
敬佩的情绪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克制的情感,汹涌如潮水一般,让一句在尉迟燕脑海中盘桓已久的话脱口而出。
“秦小姐,你与忠顺亲王真的已经定了终身吗?我再无机会了吗?”
秦宜宁的一张俏脸倏然涨的通红,连耳朵都红了。
“殿下,亲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哪里由得我去与谁定终身。殿下再不要这样说了。”
尉迟燕看着她那染上红霞的娇美面庞,一时只觉得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透着可爱,无一处不精致悦目,她只是垂首站在面前,都让他仿佛置身于一副明丽的山水画中,仿佛听得到鸟鸣闻的到花香,让他心潮澎湃无法自拔。
“好,我明白了。”尉迟燕微笑,既然她这么说,他只需说服秦槐远便可了。虽然他的父皇有点寒碜,但他自身的品性却是可以保证的。
“你还有事要处置,我也该回去了,免得在此处久了让人起疑。”
“是,今日多谢殿下了。”秦宜宁再度行礼。
尉迟燕摆了摆手,凝视她片刻,才依依不舍的披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华贵披风,向外走去。
钟大掌柜已经等在门前,仔细的送了太子离开,还做出了生意并未谈成的遗憾之状,未让任何人起疑。
秦宜宁坐在桌边,望着茶碗中碧绿的茶叶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钟大掌柜焦急的跑了进来,“东家,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唉!那个妖后简直不是人!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竟要人肉来驻颜,皇上居然也肯听!东家,咱们可怎么办啊!还是快些告诉安平侯,请侯爷想个办法吧!”
书房不大,钟大掌柜自然将秦宜宁和太子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秦宜宁却是摇了摇头:“告诉我父亲,以他的地位和角度,要么是让我逃走,要么是牺牲我。可秦家有一大家子人,难道父亲会为了我一个牺牲全家人吗?这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我亲自动作。”
“可是咱们能怎么办?”钟大掌柜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秦宜宁起身踱步,分析道:“现在两国休战,太平盛世之下,又不是大周人逼迫到了面前,皇上恐怕很难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将我交给皇后。难道皇上能直接下旨告诉我父亲,‘交出你女儿给皇后吃,否则你就是乱臣贼子’?”
“以皇上素来行事,这件事说不准他还真办的出来。”钟大掌柜皱着眉叹息。
秦宜宁摇了摇头,“若真这么做,那就真是已经什么脸都不要了。战事逼迫下,皇上为了保命可以不要脸。但太平盛世,皇上还想继续坐稳江山,恐怕也是爱惜羽毛的。所以皇上即便要抓了我去,也不会直接下旨,而是一定会给我安上一个罪名,让我死的理所当然。”
“罪名?东家的父亲是促成和谈成功的功臣,东家为和谈之事也没少出力,您一家子都是忠臣,皇上要给您安个罪名,怕是也难。”
秦宜宁停下脚步,握紧了圈椅的椅背。
其实,皇上还真有一个可以给她定罪的理由。
青天盟!
外祖母是青天盟的盟主,是指使刺杀皇帝的元凶!
若是皇帝以青天盟首领外孙女的身份昭告天下抓了她去呢?
这想法刚冒出来,又被秦宜宁自己否定了。
皇上能将自己最信任的银面暗探的底子交给秦槐远,就已能说明了皇上对付曹家的决心,制衡曹国丈,最大的利器便是秦槐远。
若要秦槐远安心的去对付曹国丈,皇帝就绝不会动摇秦家的根本,所以要吃她的肉也只会动她一个人。
那么,青天盟那么大的一件事,就不会揭发出来,否则就会动摇秦家的根本了。何况若青天盟的事隐而不发,还能作为皇上钳制秦家的一个筹码。
思及此,秦宜宁复又举步,喃喃道:“……既然不会说出这件,那会用什么借口呢。”
她左思右想,沉思良久,忽然之间灵光一闪。
钟大掌柜见秦宜宁眼睛一亮,便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
“东家,您打算怎么办?只要您一句话,老朽万死不辞!”
秦宜宁摇头,笑道:“哪里如此严重。不过这一次还是要出点血的,大掌柜,劳烦您给我预备五千两银票,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要。”
钟大掌柜闻言也不多问,立即点头:“唉!我这就去预备!”
第一百七十章 天机子(上)
五千两银子是个大数目,如秦槐远这般的大官,一个月的月俸也才八十石,五千两银子若给平民只做生活用,怕是花用一辈子也用不完。
也不知钟大掌柜是如何办的,不到半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交给秦宜宁的都是宝通钱庄的银票,在大燕和大周都可以即刻兑现的,最小的面值一百两,最大的是一千两,足有厚厚一叠。
秦宜宁将银票收好,道:“这也记我的私账上,自私算来,我这般支出也有不少了,回头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生财,如今先度过难关要紧。”
“是,东家无需担忧,只要命还在,其他就都是小事儿,何况昭韵司本就是东家的产业,还不是东家说了算么。”钟大掌柜豁达一笑。
秦宜宁微笑,赞许的点了点头。钟大掌柜精明敛财的本事一流,却不是一个吝啬小气之人。足可见从前定国公府的知人善用。
当日外祖母将昭韵司送给她,虽然让她因唐萌的事惹了曹家,却也多了如此多的助力。否则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寻常闺秀,面对即将要吃自己的肉的妖后,恐怕想要活命也只剩逃走一途了。
秦宜宁叹了口气,振作精神,道:“还有一件事,大掌柜这就着手命人去办吧。”说着便在钟大掌柜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钟大掌柜闻言,当即面色一亮,抚掌道:“好,东家好计谋!如此一来,恐怕妖后再怎么说,皇上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对你下手了!”
“正是如此。此事就全权拜托给大掌柜了。我现在要出城,去一趟仙姑观,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
钟大掌柜眼冒精光,佩服的望着秦宜宁:“东家是想……好,好,东家果真是计谋无双,老朽跟着东家,真真是我的荣幸!”
“哪里的话,我身边能有您这般的能人,才是我的福分。”
钟大掌柜满面红光,谦逊的拱了拱手,随即道:“我这就吩咐人备车,东家即刻便启程吧,此事不宜耽搁,越快越好。东家放心,您吩咐我做的事,等您从仙姑观回来,也就部署下去了。”
“那就拜托你了。”
秦宜宁与钟大掌柜道过谢,就急忙的带着冰糖和寄云坐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的出了城,往仙姑观急速奔去。
马车上,秦宜宁一直闭目养神。
寄云和冰糖已经得知妖后想要秦宜宁的肉来吃,此时正是又急又怒,两人都阴沉着脸。
冰糖咬牙切齿的道:“曹雨柔那个贱人!她不得好死!我诅咒她祖宗十八代!回头我就弄个小人扎死她!扎死她!”
寄云却是从领口翻出一个哨子来使劲吹了几声。
那哨子声音清脆尖锐,像是一种鸟鸣。
秦宜宁睁开眼,好奇的看向寄云,不多时就有一只灰扑扑的信鸽停在了敞开的窗棱上。
寄云已用眉黛写好了字条,仔细的绑在信鸽脚上,一抖手,那信鸽就扑着翅膀窜上了天空。
秦宜宁问:“寄云是要将此事回给王爷?”
“是。王爷吩咐,姑娘这里若有大事一定要及时告诉他。姑娘虽然足智多谋,但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虽然武功不弱,就怕对方起了歹心,防不胜防。”
寄云回答的小心翼翼,像是怕秦宜宁会为此事而生气。
秦宜宁却理解的点头。
逄枭也是为了她好。
而且寄云到底是逄枭的手下,就是给了她,也不过是执行任务罢了,她的任务是保护她的安全,也不能直往她完全都听自己的。
秦宜宁再度闭着眼靠着车壁小憩,两个时辰的车程就这般醒醒睡睡的颠簸过去了。
到达仙姑观时已是申时,明亮的阳光照在苍翠的山间,就显得掩映在翠绿当中的仙姑观更有几分仙山缭绕之感。
秦宜宁吩咐车夫将马车挺好,便拉着冰糖的手拾级而上。
寄云原本还担心秦宜宁一个千金小姐体力会不支,谁知秦宜宁一口气上到山顶也没见脸红气喘,反倒是冰糖累的叉着腰喘粗气。
山门前,正有个小道姑拿着木桶和葫芦瓢舀水往青石砖地上泼洒,见有人来,定睛往这里看,瞧见了冰糖,立即惊讶的叫了一声:“无量天尊!这不是静臻师叔吗!”
冰糖笑了起来,“是我,师尊她老人家可在?”
“在的,在的。”小道姑看了一眼秦宜宁和寄云,急忙做请的手势:“请几位随小道来。”
比起冬日里萧瑟的景象,如今的仙姑观中已是一片绿意,禅房似也经过了修缮,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秦宜宁一行到了偏院,只略等了片刻,那小道姑就笑着来引着他们去了刘仙姑的所在
那院落秦宜宁极为熟悉,逄枭为了救他被人一箭射穿了肩头正是在这里。
一看到那熟悉的台阶和院墙,她难免想起逄枭英朗的面容。
刘仙姑站在廊下,已揖手道:“福生无量天尊,秦小姐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秦小姐不会怪罪吧?”
“刘观主哪里的话,多日不见,观主还是如此健朗。”秦宜宁微笑还礼。
刘仙姑笑了起来:“托小姐的福,贫道一切都很好。”眸光在秦宜宁眉目之间扫过,便道:“不过秦小姐近日来似有血光之灾。”
一旁的冰糖和寄云听的面色大变。
冰糖急忙跑上前去,拉着刘仙姑的手道:“师尊,您是最厉害的了,求您救救小姐吧!”
刘仙姑笑着摸摸冰糖的头,“静臻,怎么还是这般毛躁呢。既然秦小姐来到仙姑观,便已是动了与贫道的缘法。”
侧身让开了路笑道:“贫道已备好清茶,秦小姐可愿一同品尝?”
“多谢观主。”回头吩咐冰糖和寄云:“你们都在外头守着。”
冰糖和寄云立即点头。
刘仙姑也会意的笑着,打发了身边的人下去。
秦宜宁与刘仙姑进到屋内,在方桌旁落座。刘仙姑端起紫砂壶,亲自为秦宜宁斟了一盏茶,笑道:“秦小姐今日前来,必定是有事吩咐,还请直言吧。”
秦宜宁笑了一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刘观主妙手神算,即便我不说,您也知道我若不拼这一次,恐怕性命不保。”随即将拿一沓子银票放在了桌上。
厚厚的一沓银票就在眼前,上头宝通钱庄的票号如此惹眼。刘仙姑瞧得眼睛都直了。
“秦小姐这是何意?”
“刘观主,从现在起,您就是‘天机子’。”说着将银票缓缓推到了刘仙姑面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机子(下)
刘仙姑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秦宜宁是真的不知她就是‘天机子’,还是装不知道?
刘仙姑好半天才将目光从银票上“撕”下来,轻咳了一声,面带微笑的装傻。
“秦小姐真是说笑了,那‘天机子’是佛门中人,且是早已名扬天下的‘铁口神断’。贫道乃是道门中人,又修行尚浅,哪里担得起如此赞誉。”
秦宜宁莞尔一笑,“刘观主就不要佯作不懂了。您知道,我是要您假扮‘天机子’。”
刘仙姑眼皮直跳,嘴角抽了抽。
让她假扮自己,还给这么多银子……
这买卖很划算啊!
见刘仙姑双眼只盯着银票,秦宜宁便猜想事情有门儿,继续劝说道:“当初天机子在大周为周帝、定北候和忠顺亲王三人批命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这两年江湖上并无此人的传闻,有人说她透露了天机早已坐化,也有人说她完成了天命,深山中修行去了。”
“但是我想,以天机子断天下分合的才华,她必定还在尘世中某一处观察着如今的天下大事。我请您假扮天机子,也并不是要让您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若真的有人问起来,您高深莫测的给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猜就是了。”
“一则,天机子是个尼姑,若想隐藏身份,转而投入道门做了道姑是最好的一种掩饰,这样解释也说得通。二则,见过天机子的人不多,由观主来扮也不怕被人戳穿,且您与天机子年龄性别上都相同。三则,我也不是叫您去什么场面上做什么大事,只是想借天机子的威名,让有些言语可信一些,从而保我一条小命。”
“观主是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我身陷危险之中,有人要活吃了我的肉,我也只有这一办法可想了。”秦宜宁说到最后,给刘仙姑行了一礼。
而秦宜宁不知道的是,刘仙姑听她说“投入道门,掩饰身份”时,就已经暗自抹汗。
她当初扮道姑逃到大燕,的确是为了掩饰身份!
因为,当初她给周帝李启天、定北候季泽宇以及逄枭的批断,他们三人中的确有一位贵不可言,是“紫微帝星”的转世,其余两位则占了“七杀”和“破军”两星,三大凶星之中还有一位“贪狼星”的转世如今正在鞑靼。
可是,大周建朝之后,荣登大宝的居然不是“紫微帝星”!
那李启天分明是“七杀星”的转世,却占了“紫微帝星”的帝位!
她一听这个消息,连夜就遁逃了。
只是想不到,秦宜宁竟会拿了一沓银票来求她扮演她自己,还一语道破了当初许多问题的关键,果真是大气运在身,未来贵不可言的人才有的慧眼吗!?
“无量天尊!秦小姐该不会是要在外头利用天机子的身份招摇撞骗吧?”
秦宜宁闻言,哭笑不得的道:“刘观主言重了。我只是为了保命,哪里会招摇撞骗什么?”
刘仙姑为难的看了看那叠银票,吞了口口水才问:“那么贫道能否问一句,您要在外头制造什么言论?若只是小事,您根本就用不到天机子这面大旗吧。”
“刘观主聪明绝顶,此事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有人要吃将我的心脏挖出来,连同骨头和全身的肉放在一起捣碎了吃,说是能够驻颜。如今这人已经快要动手了。我为了保命,就只能在外头宣扬我的命格极好,希望能够让自己逃过一劫。”
说到此处,秦宜宁面上绯红,尴尬的道:“其实来之前,我已命人在外头宣扬‘秦四小姐命格极好,只要有她在便可保大燕朝江山安稳’这类的话,并且说了这些都是天机子的批断。从京城到您这里要两个时辰,现在想必大街小巷的闲汉、帮工,茶馆酒楼中说书唱词儿的,都已经在说这件事了。”
看着刘仙姑一副呆愣的表情,秦宜宁自己也颇觉得脸红。
厚着脸皮将自己吹嘘成了“大燕护身符”“大燕吉祥物”这一类的存在,她也是无可奈何啊。
皇帝必定是要想法子给她安上个罪名的。
她仔细想过,若是不想动摇秦家,还要继续笼络秦槐远为皇帝做事,又要光明正大的只抓了她一个人去给皇后吃,唯一最好的说辞,就是给她安上一个“祸国殃民、妖孽在世”这一类的罪名。
到时候皇帝就算将她抓了去,也可以说是除掉斩妖除魔,是正义之举。
幸而她早做打算,先下手为强。
这样在皇帝要开始宣传时,她的这个消息早已经深入人心了。
就算皇帝不用这种妖言惑众的办法,有了舆论上认定她是“大燕保命符”的这个身份,皇帝要处置她也要思考几分。
这种传言凭空出现自然不可信,所以她才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天机子评断的,就是当年给周帝、定北候和忠顺亲王批命的那个天机子评断的,借住天机子的大名,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可她一时间又找不到天机子,即便找到了人家也未必肯蹚这等浑水,她也不认识什么信得过的尼姑,灵机一动,就只想到了这位“见钱眼开”的刘仙姑。
刘仙姑爱钱如命,在她这里,根本没有银子摆平不了的事。
只是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刘仙姑不肯答应。
她若是不肯,那她就只能在想其他办法,借口天机子为她批了命就继续游方四海去了?
秦宜宁心中百转千回,愁绪缠绕时,刘仙姑盯着桌上的银子,涎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么多的银子,又是宝通票号在大周和大燕都可即时兑现银票,五千两,足足五千两,不用给别人使,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这对她的诱惑未免也太大了!
反正,让别人扯虎皮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也知道到底是谁要吃秦宜宁的肉。
前些日,皇后匆匆来了,将一盒财宝“咣当”一声放在她桌上,直接命令道:“本宫回去就与皇上说,你掐算出秦家那个贱人的肉吃了能够驻颜!皇上若问起,你就说是你断的!”
她当初根本来不及反驳,就被那盒子珠宝打败了。
想不到,秦宜宁也用同样的办法来将她打败了。
罢了,答应就答应,赚个双份儿,保人一命,还能卖逄小王爷一个人情……
思及此,刘仙姑将银票仔细的点了两遍,眉开眼笑的揣进怀里,还满足的拍了拍,这才笑道:“秦小姐果真慧眼,其实贫道就是天机子。”神色不能更认真了。
秦宜宁闻言,禁不住微笑起来,再度行礼诚恳的道谢:“多谢观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婚事
即便天色已晚,秦宜宁也不敢在外逗留,就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到城门前时已过了戌时,用了一些银子又亮出自己的身份来才顺利的进了城。
因已到宵禁时间,秦宜宁不敢在街上走动怕引来麻烦,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暂且住了一夜,并安排寄云悄然潜回了秦府,悄悄地将她今日的行程告诉秦槐远,免得老太君等人见她晚上没回府,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安心的睡了一夜,次日清早回到侯府时,就见秦槐远的常随启泰正在门口袖手张望,见是秦宜宁的马车回来,急忙上前来行礼。
“四姑娘,侯爷吩咐小人在此处等候您呢,请您一回府就立即去一趟书房。”
秦宜宁惊讶的道:“今儿父亲怎么没去上朝?”
启泰笑道:“侯爷本来是去了的,只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皇上要留在凤仪宫里照顾,就不上朝了。”
秦宜宁便笑着点点头。
皇后的“身体不适”,到底是因为想找借口吃她的肉呢?还是因为吃不成她的肉呢?
一路到了外院书房,就见秦槐远拿了一个长柄木勺,正舀木桶里的水在廊下浇花,他身上穿的是宽大的半新不旧的细棉直裰,因怕弄湿了袖子,右边的袖口还挽起来一大截。
“侯爷,四小姐回来了。”启泰在院门前行礼。
“嗯。你们都先退下。”秦槐远放下木勺,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便自行理顺了衣袖。
启泰与婢女们就都退了下去。
秦宜宁笑道:“父亲今日能得闲在家里休息也好,平日您也太操劳了。”
“是啊。我还要感激皇后。”秦槐远笑道:“陪为父去花园子走走?”
秦宜宁欣然点头:“好啊。”
秦宜宁让冰糖先回硕人斋去休息,只将松兰替换来在花园门前等候即可,安排妥当后就与秦槐远一路步行进了垂花门,一路往后花园去。
草长莺飞的时节,后花园里一派生机盎然,荷塘之上白石拱桥在湖面投下一片倒影,岸边绿荫匝地,掩映着盈盈波光,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得到花草的清香,紧绷的心情都放松下来。
父女二人一路步行到一处开阔的草坪,却定四周并无人能藏身,秦槐远这才开了口。
“昨晚你身边的寄云赶回来将情况与为父说明了。宜姐儿,你昨日为何没有先告诉为父?是不是在你心目中,为父是会为了保障家族的安全牺牲你的?”
秦槐远如此直白的话,倒是让秦宜宁觉得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秦槐远是个说话喜欢只说一半,让人有剩余联想的空间,也让自己有解释的空间。她一度很佩服这种说话方式,深觉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像今日这样直言不讳,足可见她的做法将秦槐远惹恼了,或者说,是这次的事让秦槐远受到了一些刺激。
“父亲怎么这样说?”秦宜宁认真的道:“我从来不会觉得父亲会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我。只是这件事事发突然,当时父亲不在府中,我若是等您回来,怕的是届时皇后和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到时我岂不是只能引颈就戮?”
“何况,父亲的身份,要做什么事都有几百双眼睛盯着呢,您若是参与进来,最是容易打草惊蛇。不像我一个小女子,许多人对我心存轻视,皇后可能也觉得我就算知道什么也无计可施,是以才不会有人防备。”
秦槐远认真望着秦宜宁的双眼。
见她语气真诚,眼神澄澈,根本不是敷衍,这才点点头,道:“你不多想便好。实话与你说,其实若是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忽然得到圣旨,我也只能让你逃走。若我先得了消息,怕也是与你同样的办法。”
“我是父亲的女儿,自然想法子也是与父亲一路的嘛。”秦宜宁轻快的笑起来。
秦槐远见秦宜宁似乎根本没将皇后要将她吃了的事放在心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丝毫不见惊慌之色,心里对她的喜爱和怜惜便更多了。
“你的法子很好。我昨晚得知消息之后,便一直注意留意宫中的情况,虽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今日皇上并未上朝,并非因皇后身子不适,而是因为皇后发了脾气,皇上要留下哄她。联系到这两日的情况,皇后为何发脾气,也显而易见了。不论皇上要想什么法子来要你的性命,如今你的安全是暂且可保了。”
秦槐远停下脚步,折了一根细细的柳枝拿在手中把玩。
秦宜宁也学着秦槐远的样子摘了一片柳叶,抵在唇畔当哨子吹。
叶片震颤的声响惊的鸟雀扑棱棱乱飞,逗的秦宜宁禁不住笑起来。
秦槐远见她毫无阴霾的样子,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一些。
父女二人沉默了片刻,秦宜宁才丢了那片叶子,道:“此事父亲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您自个儿问心无愧便是了,只是如今看清了皇上,往后也要多为自己打算一二。他若是个明君,若是肯励精图治,就算无能,那也值得咱们为臣子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他是个昏君。”
秦宜宁抬头直视着秦槐远的眼睛,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父亲跟在这样的昏君身畔,是埋没了父亲。这样的人,不值得父亲洒满腔热血,父亲还是不要过于失望,也不必自苦,认清了发现实后,只管好好想想未来吧。”
秦槐远怎么会不失望?
他在朝为官多年,不说有功劳,可一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皇帝却几次三番迫害他的家人,根本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先是灭了他的岳家,又是将他妻子弄上法场,不顾他的意愿将个女子硬塞给他做妾,现在竟然还要将他唯一的血脉抓去吃肉!
他这一生子嗣艰难,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皇上竟不考虑他的好处,竟如此恶毒!
秦槐远昨夜辗转难眠,先是庆幸自己女儿聪慧,应对得当及时,随后便是深深的自苦和叹息,即便有那么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压在头顶,对皇帝的昏庸,他也是绝望了。他甚至会觉得,或许早日换一位皇上,大燕的国运或许还能好一些,百姓也不至于被盘剥的饿殍遍野、受尽苦楚。
只是秦槐远想不到,她的女儿,在差一点被人抓去吃掉之后,不但不埋怨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还反过来安慰他。
那种被理解,被包容的感觉,是秦槐远在自己母亲那里都没有得到的。
秦槐远的眼眶有些发热,便抬高脖颈负手看向远处。
半晌,秦槐远才道:“你三堂姐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婚了,你也还有两个月就要及笄,也到了要议亲的时候。昨日太子殿下来找过我。我不想委屈了你,想问问你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定局
秦宜宁想不到父亲竟会当面问她这种事。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父亲谈论这个话题,当真是羞的面色涨红。
秦槐远见秦宜宁这样羞涩,笑了下,道:“你是大姑娘了,咱们家的情况又特殊,而且你母亲的性子也不合适参与朝堂中的事,偏你的婚事又不可能脱离开朝中之事,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你又是我的独生女儿,你的婚事,为父少不得要为你做主的。”
“是,女儿一切都听从父亲的安排。”秦宜宁乖巧的点头。
秦槐远笑道:“那么为父让你做太子妃,你也愿意?”
秦宜宁闻言心里咯噔一跳,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觉得一阵难过,但仍旧是点头:“只要父亲觉得婚事合适,女儿自当听父亲的。”
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弃家人于不顾。平日里享受着秦家带给她的好处,可关键时刻又不肯为家里出一点力,那她成了什么人了?
秦槐远起了一些逗她的心思,一面觑她神色,一面道:“太子殿下为人宽和,虽在政治上并无太大的才华,可做个守成之君却是足够的。他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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