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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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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槐远起了一些逗她的心思,一面觑她神色,一面道:“太子殿下为人宽和,虽在政治上并无太大的才华,可做个守成之君却是足够的。他对你又是一心一意,知道了皇上和皇后要杀你的消息,也能第一时间赶来告知,我想他对你也是真心。”
秦宜宁轻轻地抿着唇,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太子殿下的确有他的优点,只是一则,他这个守成之君,守的‘成’未免也太糟粕了。”
“女儿说句大不敬的犯上之语。如今天下大乱,大燕的太平日子也是暂时的,就算没有外敌,朝内的贪腐之风要整,百姓的流离之苦也要救。可皇上自个儿都带着头的贪图享乐,不顾民生,我看要想指望皇上励精图治,还不如指望他早些龙驭宾天。
“而太子的才能,偌大一个烂摊子交在他手里,恐怕他根本就端不稳这个架子,何况外头还有鞑靼、大周虎视眈眈。依女儿拙见,咱们秦家最好是早做打算,想好退路。纵然父亲不在乎为国捐躯以名节志,可也要考虑到老太君他们。
“定国公府血的教训就在眼前,咱们纵不畏死,也不能为了这等昏庸无能之辈去死,是以,女儿是不建议与皇家之人再扯上牵绊的。”
秦槐远早知道秦宜宁思维敏捷,脑筋清楚,对朝政上往往能够见微知著,针砭时弊也十分准确。
只是如今当面听她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那感受自然又是不同的。
虽然言语中对皇家的鄙夷是大不敬,可秦槐远不得不承认,秦宜宁说的是对的,这样的感受,他沉浮在朝堂中几乎时刻都有。
他也想力挽狂澜,想推太子登位,将大燕的不正之风好生端正起来。
可惜的是,太子的才气都在书画之上,并不在政治上。
“你这个小丫头,为父与你说的是你的婚事,你却能用朝政上的关系来否定了太子。”
秦宜宁脸一红,笑道:“女儿也不是胡说的,既然女儿的婚事能因朝政而决定,为何不能因朝政而否决?父亲是朝廷中人,女儿自然就要牵涉其中,这些也都是不得不考虑的事。”
“这么说,你心中是较为偏向于忠顺亲王的?”秦槐远好奇的问。
秦宜宁被问的呼吸一窒,片刻后方道:“父亲先替女儿推拒了太子的事要紧吧。至于其他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为妙。”
秦槐远闻琴音而知雅趣,笑了起来:“你个鬼机灵,分明是你看不上台子,也不希望为父将你的亲事订给旁人,所以才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
秦宜宁的脸更红了。
她是很不想承认自己对逄枭有些动心。可是真正父亲将她的婚事提上日程,她又不由自主的将逄枭与那些人去比较,总觉得太子的才华与逄枭比起来查了一些,其他的贵族子弟更是不必说,她看都没正眼看过。
可是话虽如此,她也是要接受发现实的。
“放心吧。”秦槐远收起玩笑之色,道:“你以为朝中那些大臣谁还敢来替家中子侄求取你吗?”
“父亲这是何意?”秦宜宁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
秦槐远噗嗤笑了,“所以说你是身在其中才看不分明。你想,当初和谈之时你就被忠顺亲王看上,咱们一回京,消息就被有心人宣扬的满城风雨。而忠顺亲王对你的喜爱从不掩饰,救你母亲时那般宣告便等于证实了传言不虚,为了讨你欢心送你宁苑,将皇后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也是其他七大家的女眷亲眼看到的,就算临走时遇上鞑靼刺客,别人都不顾,还将你拉上马背带着你逃走。”
“逄之曦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从一开始,他就在一步步的谋划,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就等着你走进去。如今局已形成,你早就被打赏了他的烙痕,旁人若想求娶你或者是动你,恐怕面对的都是他的雷霆之怒。而他又早有煞名在外,谁还敢动你的心思?而与咱们家门当户对的那些人家,当日在宁苑见识了逄之曦对你的特殊,又有谁会来求娶?”
秦宜宁听了这一番话,当真是羞的面红耳赤,莫说脸颊,就是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
“原来父亲竟是早有了主意,一开始就在逗我的。”她气恼的转开脸不肯去看秦槐远。
秦槐远被秦宜宁这般小女儿家的模样逗的爽朗大笑,“日子太枯燥,也总要有点娱乐才是。”
“父亲可真是的,将自个儿女儿当做娱乐。”秦宜宁气的瞪秦槐远。
秦槐远见她这样,又是好笑的摇摇头。
秦宜宁见父亲如此,也禁不住笑了。
这么说来,她这辈子与逄枭是撇不开关系了。
有了这个认知,她的内心非但没有愤怒,反而还有几分雀跃,摸了摸腕子上的红豆手串,微凉的触感又让她想起逄枭离开时的那晚,脸上便不自禁泛起了一个笑容。
而同一时间梁城外的大周军营之中,逄枭看过了字条,愤怒之下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条案,“咣当”一声巨响,惊的郑培和虎子都目瞪口呆。
逄枭并非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除非是他想故意表发现出这样给人看,其余时间,尤其是在私下里,他是个平静甚至到冷漠的一个人。
一只信鸽带来的消息,居然能让他如此愤怒,着实不能不让郑培和虎子诧异。
郑培担忧的问:“可是老夫人和太夫人他们又被请进宫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逄枭的部署
郑培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周帝虽然与逄枭兄弟相称,但对他手握重兵也十分忌惮,逄枭在外打仗时,周帝就曾数次将逄枭的母亲、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接进宫里照顾。
面上说的冠冕堂皇,是代兄弟尽孝,可实质上却是对逄枭的一种威胁,如果逄枭胆敢谋反,或不肯听话,那么老人就很有可能在宫里“病故”。
为此,逄枭没少动怒,更没少忍耐。
如今这般愤怒,想来是皇上又做这等事了。
逄枭冷着脸不言语。
虎子觑逄枭神色,将那张字条捡起来看了看,惊诧的大叫:“不要脸的尉迟老狗!竟要将四小姐的心脏挖出来,连同骨头和肉都捣碎了给曹家的贱人吃,说是为了驻颜!这简直是猪狗不如!”
郑培接过虎子手中的字条仔细看过,眉头便拧了起来。
“王爷,您如今在意的应当是后方之事,留了一个护卫给秦四小姐也就罢了,怎么还时常关注起大燕了?若是叫人抓住把柄,您就不怕有心人给您安上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何况那秦小姐是什么人?她父亲可是秦蒙!是你杀父仇人之女!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亲吗!”
郑培是逄中正身边的幕僚,当初逄中正自觉要坏事,便提前做了一些安排。
他逃过一死,一心复仇,先是几经周折下药绝了秦槐远的后,又将他唯一的女儿换走,为的就是看他将来有朝一日知道真相而痛苦。
而找到逄枭,完全是凭他记忆中的一件小事。
当初逄夫人将姚氏赶走他恰好撞见,逄中正一家死后,他找到姚氏下落,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姚氏真的只是被幸了一次就有了身孕。
后来李启天揭竿而起时,也是郑培随李启天找到了姚家,将十四岁的逄枭带入军中培养的。
郑培自觉对得起“忠孝仁义”这四个字,又是逄枭父亲身边的老人,且逄枭还不是嫡出,甚至连庶出都算不上,又看过逄枭最初连杀人都不敢的青涩模样。
是以,就算现在的逄枭再厉害,再令人闻风丧胆,在郑培眼中依旧又几分轻视,发现他做的不得当,依旧会张口就教训。
从前的逄枭对郑培礼敬有加。
今日他却并未回答,只是安静的端坐在首位之上,锐利的眉峰透出淡淡的冷意,在沙场上淬炼出的冷厉眼神落在郑培身上,将郑培看的心头一凛。
“小王爷?”郑培的声音有些干涩。
逄枭轻笑了一声,道:“郑先生,我想有一点你一定是还没弄明白。”
郑培拱手道:“还请小王爷指教。”
逄枭站起身,负手一步步踱向郑培,气势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压迫的郑培不自禁退后两步低垂下头。
“郑先生不要忘了,本王是主,你是仆。”
郑培闻言倏然睁圆了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逄枭,面色一下涨红,气的胡须颤抖的道:“王爷这话是何意思?”
“显然,郑先生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您觉得,本王还是当日那个可以任凭人摆布的毛头小子?”
任凭摆布?
他竟然这样想?!
郑培面色越发紫涨起来,“小王爷这话是何意思?摆布二字老夫可担待不起!您也别忘了若不是老夫与皇上提起,您如今……”
“若不是郑先生当初与皇上提起,我如今还叫姚逍遥,还在小城孝顺母亲和外公、外婆,还可以简单的经营个小饭馆,高兴了就炒几盘菜,郁闷了就叫几个好友去吃酒游玩,即便不能位极人臣,不能大富大贵,可也会快快乐乐、衣食无忧的终老。我不会小小年纪就被扔进满是残肢和鲜血的战场,不用顶着猜度和压力在夹缝里求存!更不会被一个下人当做孙子来呵斥!”
逄枭一番话,说的虎子虎目含泪,说的郑培面色也白了。
“你跟随本王,却摆不正身份,还当本王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少年吗?既然你已经将本王拉进了这个圈子,本王也靠自己的努力爬上了这个高度,那么一切就由不得你们摆布了!”
“不要说什么杀父之仇,本王从来就没见过父亲,也没有那种善妒恶毒的嫡母,本王对逄家没有丝毫的感情,本王甚至一开始就姓姚!是你们为了扯逄中正的大旗,硬要本王改了名字!”
“你……”
“难道本王说的不是?你们利用够了本王,没想到本王会脱出掌控吧?你也可以在给圣上的密报里就这样写,将本王今日的话都告诉圣上!”
郑培双眼倏然瞪圆,嘴唇发抖,身上也抖了起来。
他知道了!想不到他都知道了!
虎子不敢置信的望着郑培,喃喃道:“郑先生,您……您怎么会……”他心目中一直忠心耿耿一心为了王爷的人,竟然会是皇上安排在小王爷身边的奸细?
逄枭冷哼一声坐回原位,气势凛然的道:“郑先生,本王留你性命,是看在父亲面上。到底你也算对父亲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但是本王警告你,不要再动秦四的主意!也不准在本王面前对她不敬!手伸得太长,仔细被剁!”
郑培多少年来就是备受关注的人,身份在军中也是超然。想不到逄枭竟会如此毫不留情的对他申饬。
他面子上挂不住,气的语如溅珠一般:“小王爷怀疑我不忠诚,我也无话可说,可小王爷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仇人之女……”
“当年父亲功高震主,早就被昏君忌惮,否则一个有迹可查的小小离间计,怎会要了父亲性命?你明知道昏君只是借了个引子罢了,真正的仇人从来不是秦蒙,而是昏君!如你这般迁怒秦蒙一家的行为,根本就是恩怨不明的无能表发现!”
“父仇,本王早就报了!本王灭了北冀,杀了昏君,当年撺掇昏君的奸臣本王都抓来一个个千刀万剐!杀的北冀旧臣直到现在还恨本王,背后骂本王是煞胚魔鬼。若是本王这么做都不算报复仇,那什么才算?难道像郑先生这样恩怨不分去迁怒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就算吗?若说本王不忠不孝,那郑先生这般在本王与圣上之间摇摆不定,就算忠孝了?”
一句句诘问将郑培说的面色惨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原本还满心都是道理的郑培,在逄枭说出他与圣上一直秘密有书信往来时底气便已不足了,此时分辨不清为何会血液奔腾,他只恨不能远离逄枭身边,不再看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郑培抿着唇,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这一次,虎子没有立即追出去,而是担忧的看着逄枭。
“主子,郑先生万一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圣上,那圣上对您怕会更忌惮了。”
“圣上对本王的忌惮从不会少!本王伏低做小,他也照样忌惮本王的兵权;就算本王交出兵权,他还忌惮本王在军中的威望;就算本王没有军中的威望,他还会忌惮天命。”
逄枭冷哼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敲打圈椅的扶手,“郑先生的心思本王早就知道。今日说穿,也免得他自视甚高,做出一些令本王不得不杀他的事。到底他对父亲的忠诚也是真的。”
虎子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逄枭的一番话,仔细回想这些年来逄枭的经历,心里就是一阵难过,王爷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会承受如今这般巨大的压力,还不都是被逼无奈!
见逄枭依旧冷着脸,虎子眼珠一转,将话题引到了秦宜宁的身上。
“尉迟老狗那般恶毒,也不知道四小姐现在怎么样了。王爷要不要想法子去帮帮四小姐?”
果然,一提起秦宜宁,逄枭冷峻的表情便有所收敛,唇角也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你不用担心,寄云不是说他们一行正往仙姑观去吗?宜姐儿定是想到了对策,你看着吧,不出明日,就会有后续的消息过来。”
虎子挑眉道:“王爷对四小姐真是有信心。”
“那是自然,本王瞧上的人,哪里会这么一点事都处置不好。”
虎子闻言心里暗自腹诽,面上狗腿的附和。
果然,次日就有大燕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
逄枭看着字条上的内容,不免噗嗤笑了出来,越笑越是爽朗,最后竟是将字条丢给虎子,自个儿哈哈大笑起来。
虎子接过字条,好奇的仔细看了一遍,不禁佩服的道:“也亏得四小姐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将尉迟老狗的嘴巴堵死了?只是,您说四小姐去了仙姑观,会不会是知道了刘仙姑就是天机子?否则她怎敢用天机子的名头来传谣言?”
“不会。她应该不知道的。”逄枭仔细想想,又笑了:“她必然是拿了银子去求刘仙姑假扮天机子的。那秃歪剌,还不收钱收的手软?”
思及此,逄枭忽然面色一整,道:“你吩咐人,立即暗中盯紧了仙姑观,仔细注意天机子的动向。”
虎子闻言一怔:“为何?王爷是怕天机子跑了?”
逄枭只是笑着,转而道:“你再给‘木头’下个帖子,就说本王后日要去造访。”
虎子更惊讶了:“王爷,您打算让穆公子履行赌约了?”
“父债子偿,天机子是他师父,他师父要是跑了,找他还债不也正常么。你说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
穆公子也是个老实人,被天机子连累多少次了,也太可怜了好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穆静湖
大周与大燕交界处的丛山峻岭之中,有一座神秘的山谷,名唤“天机谷”,江湖中人都知天机子便是出自天机谷的能人异士,只是许多人都只是听说过“天机谷”这个名字,却从来没人能够亲自到达天机谷看一看。
有人说,天机谷根本就不存在于俗世当中。
也有人说,天机谷的周围是一片瘴气,接近的人无一生还,自然无人能够进谷。
更有人分析,天机谷周围一定布置了奇门遁甲,等闲人无法破解,所以觅不到天机谷的大门,见不到天机谷的仙宫。
而此时的逄枭,正端坐在周、燕交界处深山之中的一处草棚门口的小马扎上,黑着脸瞪着面前面如冠玉却身着补丁袍子的青年,从他手中接过木头挖的杯子,喝了一口,呸呸吐出了两、三根茶叶梗。
“你说你,也算天机子的弟子!你师父是个搂钱的耙子,你却是个多点一会灯都要心疼的抠门儿鬼,你们师门怎么尽出这种人!这是什么破茶叶?也是给人吃的?”
逄枭嫌弃的放下木杯,指着周围贫瘠柴草棚和稀稀疏疏的篱笆墙,还有刚上过粪肥的青菜地。
“这就是你们天机门所有的家当?外头那些人要是知道天机谷里就是这种穷酸样,你个挂名掌门还穿补丁衣裳,还不要笑掉了大牙!”
穆静湖面无表情的望着逄枭,将逄枭嫌弃的那碗粗老茶倒进自己的木杯子里,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随即用慢吞吞的声音,毫无语气的道:“我师父不肯承认我是她徒弟,只准我叫她师叔。”
这话还是逄枭第一次听穆静湖提起,他好奇的问道:“哦?你师父为何不肯承认?是因为你太木?还是因为你太抠门?”
穆静湖又喝了一口茶,仔细砸吧砸吧嘴里的茶香,这才道:“当年师祖收师父为徒,传授武艺,师父太懒不肯学,传授医术,师父太懒不肯学,传授道法,师父太懒不肯学,到后来师父只肯学了一些堪舆之法,说能混口饭吃便可。”
穆静湖低下头,“师祖说,师父的脾性,将来入世便是搅风搅雨,又懒得学武功防身,就从外头捡了我回来,传授我武艺和医术。我刚开始要叫师祖为‘师父’,师祖却把我推给师父,说‘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教导你,我教你也是为了保护她,她才是你师父,你学武艺和医术都是为了将来保她一命的’。所以我又叫师父‘师父’,可师父却嫌我麻烦,不肯认我,说让我叫她师叔好了,将来师祖若是再收个小徒弟,我就算她师弟的徒弟。”
虎子听的目瞪口呆,连茶叶梗嚼碎咽了都不自知。
逄枭却是听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倒像是天机子说得出的话,你除了木点,呆点,实诚点,傻了点,抠门了点,其他也没什么缺点,怎么你师父就不肯要你,非要你当她师侄呢。”
穆静湖抬起头,半晌方问:“你已经说了我这么多缺点,难怪师父不肯要我这个徒弟。”
“哈哈!”逄枭被这木头逗的再度朗声大笑。
虎子也笑了起来:“那穆公子的师祖可又收了小徒弟?”
穆静湖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师祖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已多年未见了。”
逄枭笑了起来,叹息道:“木头,这一次来我是来让你履行赌约的。”
“逄狐狸,我知道。否则二位也找不到我。”穆静湖放下木杯,认真的道:“我这次帮你做事,之后咱们就算扯平了。”
“好。一言为定。”
“你是只狐狸,太狡猾了,我不信你。”穆静湖从袖子里拿出半张纸,上头用烧黑的炭写了字据递给逄枭:“你按手印。”
逄枭看着那半张寒碜的纸,无语的道:“你就算要立字据,就不能找张好点的纸来。说着抹了点炭安了个手印。”
穆静湖这才放了心似的,将那张字据揣进怀里,道:“你说吧,什么事?”
“木头。我想请你帮我保护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就一直护她到我将她接到我身边之时。”
穆静湖点了点头,没有问对方开罪了什么人,为何要让他出马去保护,也没问逄枭几时会接对方到身边,更没想这件事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就只点点头,道:“他叫什么,住哪里?”
“她姓秦,闺名宜宁,年十五,居大燕京都安平侯府,是安平侯秦蒙的嫡女。族中行四。”
“女的?”穆静湖终于有点惊讶了。
逄枭笑着点头:“对,将来她会是我的妻子。”
“哦。”穆静湖点头,“一定又是一只狐狸。”
逄枭闻言,再度大笑起来。
逄枭这里在梁城是如何部署,大燕京都成中之人是不得而知。
此时的宫中,皇后听着贴身侍从的回话,早已气的面色涨红,怒不可遏的将目光所及之处所有能摔的东西都砸了,眨眼间凤仪宫就像被盗匪洗劫了一般,满地碎瓷,珊瑚摆件被掀翻,香炉也倒在地上,珠宝匣子也被打翻,硕大的东珠珠串被扯断,珠子滚了满地。
宫人们一个个吓抖若筛糠,缩着脖子跪在角落,生怕被皇后的怒火波及。
纵然如此,皇后也不能略微缓解她内心的愤怒,一脚踹翻了脚边跪着的小内侍,直将个十几岁的小内侍踹的在原地打了个滚。
皇后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该死的天机子!竟然敢耍弄本宫!”
回话的心腹太监低声劝说道:“皇后娘娘不要恼,天机子许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暂且离开,不日便回来了也未可知啊,您也知道,这一类人通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何况天机子还要伺候皇上的仙丹呢。她是不敢离开京都太久的。”
皇后愤然道:“她若是敢回来,我直接扒了他的皮!”
内侍笑道:“娘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想扒了那秃歪剌的皮,您也要顾全着皇上不是?您这会子先消消气儿,国丈说了,请娘娘稍安勿躁,只管按下心来,谁敢惹娘娘不快,国丈爷都记在心里头呢,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是国丈爷的掌上明珠,谁敢惹您,还不是惹了这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他们没个好儿呢!娘娘何必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
内侍服侍了皇后多年,深知皇后这一生最得意的两件事,第一是出身在曹家,第二是嫁得天子成为正宫。这一句安慰开解的话,含概了两件最戳皇后心窝子的事,皇后当即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你这老家伙,就知道嘴甜。”皇后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你叫人去将东西都拾掇拾掇,待会儿皇上肯能要来,本宫要先梳妆打扮一番,好接驾。”
“是,奴婢这就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必须弄死
皇后今日并不似平时那般浓妆艳抹,珠翠装饰,而是只淡扫蛾眉,唇上略用了一些唇蜜,整个人显得苍白又憔悴,着实令人见之生怜。
皇帝见惯了皇后容光焕发的艳丽模样,偶然见她这般素雅的装扮,大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心都快被揉痛了。
“朕的宝贝儿,朕的小心肝儿,你瞧你,不过是一天时间,就这般憔悴了。你是不是在怪朕无能,不能给你弄来秦氏的肉驻颜?”
皇后伏在皇帝膝头,长发散在了他满膝,仰头望着皇帝,柔柔弱弱的道:“臣妾怎会怪皇上呢?臣妾只是叹息自己时运不好,到底敌不过天机子算出的那个‘好命格’的人,只是臣妾不懂,明明是天机子先推算出臣妾用秦氏的肉可以驻颜,为何眨眼之间又推算出秦氏命格极好,是可保大燕江山安稳的护身符呢。臣妾只是觉得,天机子所言前后相悖,很是矛盾。”
“是啊。朕也是这样觉得。或许他们方外之人,做事不会思考太多。断出用秦氏的肉可以驻颜是真的,秦氏命格能保江山安稳也是真的吧。”
皇帝因服了天机子炼制的仙丹,身子逐渐康泰,龙马精神,就连房事上也越加勇猛,他亲身体会过天机子丹药的厉害,加之天机子早名扬在外,皇帝对天机子的本事素来不疑。
是以,天机子说秦宜宁出身吉祥,她的存在能保江山安稳,皇帝深信不疑。
况且,他这里才刚打算命人去民间宣扬“秦宜宁是狐妖临凡,扰乱人间来的,必须处置了才能保证大燕长治久安”,他还未等动作,天机子那就已经宣布了秦宜宁真正的命格,这已足够说明天机子的神机妙算,对事事都洞若观火。
若不是天机子掐算的准,如何会这般的巧,赶在他下旨之前开了口?
皇帝看来,天机子是一心忠诚,用这种方法保证秦氏,从而稳固大燕江山来的。
他是一国天子,就算不信秦宜宁一个小女子的存在真的能够保证燕朝历经千年不倒,被大周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么久,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吉祥物”,皇帝也很愿意相信这种说法是真的。
皇后伴圣驾多年,哪里能不懂皇帝的小心思?皇帝动一动眉毛,她就猜得到他的想法!
皇帝不知天机子根本没有掐算过秦宜宁的肉可以驻颜,是她威胁了天机子之后自己编造的说法。自然对事情的深情底理不得而知。偏她又不能对皇帝解释:“天机子先答应了我然后又耍了我”这一类的话,是以皇后这一次,还真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皇上这样说,自然就是这么回事了。”皇后隐忍着不甘,憋了满肚子的怒气,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臣妾就是觉得,臣妾的命不好。前儿皇上申饬了王玉贤,我父亲就那么几个得力的门生就这么便毁掉了一个,臣妾家族中男丁稀薄,就指望几个门生能支撑门面,王玉贤被皇上申饬,臣妾在后宫还被人嘲笑,想驻颜开心一下,偏秦氏又动不得。臣妾心里好难过。”
皇帝一听皇后这般娇滴滴的声音,一颗心都要软化成了水,“雨柔,朕的宝贝儿,你说怎样才能开心的起来?只要朕办得到的,朕都答应你。不过你要秦氏来驻颜是晚安不能的,朕还要留着她来保咱们大燕太平呢。要不,你换一个人试试?”
皇后眼珠一转,娇声道:“臣妾也是这样想,天机子推算说要阴性的美人儿,咱们宫里不就有许多这种人吗?臣妾看着,淑妃就极美,又同样是六月份的生辰,想来与那秦氏也差不多少吧?”
皇帝早就快忘了淑妃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一听皇后这样说,立即点头,“随你这个小东西去折腾吧,朕不管,莫说是淑妃,你就是将后宫里那些美人都用了来驻颜,朕也舍得。”
“皇上此话当真?”皇后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双手搂着皇帝的脖子。
“自然当真。”皇帝大大方方在美人唇上香了一口。
皇后立即笑逐颜开,满足的与皇帝嬉笑起来。
——
“你说什么?皇后剁碎了淑妃蒸食,还将香嫔直接扔进大锅里油炸了?”秦宜宁惊愕的跌随了手中的茶碗,将二白都吓的激灵一蹦,一头埋在了秦宜宁腿上。
秦宜宁失神的一面轻抚着二白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面呆愣的呢喃道:“这个妖孽,这个畜生!”
冰糖惨白着脸点头道:“奴婢听了之后,也觉得真的太过耸人听闻。说是皇后将淑妃和香嫔烹熟后还邀请皇帝共同品尝,奴婢……呕!”话没说完,人已恶心的干呕。
秦宜宁也觉得喉头一阵翻滚,努力压了半晌才压下那预吐之感。
她逃过一劫,想不到皇后竟将矛头对准了后宫的妃嫔。
皇帝竟然如此昏聩,就由皇后为所欲为吗?
“淑妃的父亲乃是刑部左侍郎袁大人,香嫔的父亲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大人,他们痛失爱女,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刑部和都察院……皇帝真是昏君,为了宠爱一个皇后,什么都不顾了!”
秦宜宁咬牙切齿,一时间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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