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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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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儿命苦,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丢在山里,被好心人捡去收养才捡回一条小命,小时候不知道吃了都少苦,八岁上没有了亲人,为了躲避战乱,就独自一个人去了山里。”

    秦槐远摇着头,闭上眼:“八岁的孩子啊,才八岁!她一个人活下来了,回了家,又被人骂是野人,我这个做父亲的糊涂,没有一开始就能护住她!她被我这般带累,现在又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去牺牲自己……”

    秦槐远泪流满面,最后哽咽的与不成句。

    花厅内一片哭声。

    秦宜宁擦了擦眼泪,忙扶着秦槐远的手臂道:“父亲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你命大,所有艰险都熬过去了,你宽厚,自己都忘了自己受了多少苦。可是我这个做爹的不能忘。”

    “你襁褓里就被人抱走了,最后还被人说是野人,这都是我造成的,骂名却是你来背。你后来被阿娜日可汗绑架,那女人要杀你,你好容易逃了回来,可是还有人怀疑你的贞洁。

    “你做错了什么?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受了那么多苦,可还有人误解你,在骂你!这些都是为父的无能与失职引起的,我心里难受,听见人骂你,我难受!”

    秦槐远素来稳重,极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他的所有心事都憋在心里,他聪明绝顶,遇上困难总能找到最妥当的办法去解决。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克制的就越多,压抑的也越多,一旦爆发出来,那样剧烈的情绪是能感染所有人的。

    所有的秦家人都在掉眼泪。

    就连铁石心肠的姚成谷都已热泪盈眶。

    老太君和秦慧宁更是泣不成声。

    秦慧宁走到秦宜宁身边,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唇角翕动了许久,沙哑的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秦宜宁摇了摇头,脸上带笑,眼泪却不停的流下来:“没关系,这不怨你。”

    秦慧宁看着秦宜宁流泪的双眼,忍不住抱住了秦宜宁。

    “对不住。当日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早就,我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秦宜宁笑着回抱住秦慧宁,“没关系,我早就不怪你了。当年那个情况若落在我头上,我也会有危机感的。况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只要你好好的……”

    “我会的,当时家里进了匪徒,我……”

    秦宜宁摇了摇头,没让秦慧宁再提起当年的事,她只要心里还知道愧疚就够了。

    “慧宁,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我们的缘分不浅,我不在的十四年,是你在父母跟前尽孝,往后余生,很有可能还要继续拜托你……”

 第八百九十三章 宝藏去处
 
    秦慧宁笑着摇头,“不,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时候老天都没能夺走你,往后你会平平安安的。将来父亲和母亲还是你来孝敬,我可是要嫁人的。”

    秦宜宁被秦慧宁说的噗嗤笑了出来,眼泪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

    秦槐远见秦宜宁与秦慧宁这般模样,心中大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咱们现在虽然又遇上了困难。可是只要全家人能够聚在一起,能够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够熬过去。就像咱们从前一样。”

    “我今日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往后去了夕月,咱们很有可能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到时候我们就剩下彼此了,所以更要团结在一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来,姚老太爷,太夫人,咱们一起举杯,共同吃一杯酒。”

    姚成谷和马氏被这场面感动的都掉了眼泪,此时自然都站起身来。

    姚成谷与秦槐远吃了这一杯酒,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了。

    秦槐远说了这一番话,调动起所有人的情绪,让秦家人能够拧成一股绳,也同样表达了自己的观念。

    姚氏做的事虽然让秦家不喜,但秦槐远至少是要团结所有人的,这对于姚成谷来说就是个安全的信号,让他浑身的戒备都放松了。

    今日的团圆宴,也是饯别宴,一家人聚在一起,相互敬酒,相互吐露心事,许多以前的小疙瘩,今日都给解开了。

    秦宜宁与逄枭心生动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秦槐远的手段,如此之后的亲家,将会更有凝聚力,将来去了夕月,至少几年之内都不会出现一盘散沙的情况。

    宴后的几天,家里果真出奇的团结。只是孙氏拉着秦宜宁哭过了好几场。她一直以为秦宜宁与逄枭是有事要办,晚些再去,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可能会成为永别。

    秦宜宁安慰了孙氏许久,逄枭也一再保证一定会保护秦宜宁,加上后来郑氏带着孙家的女眷们赶了过来,孙氏的注意力才被分散开。

    盛昌七年,冬月二十八。

    秦槐远带领秦家、孙家、姚家的所有亲人以及仆从,在逄枭的安排之下分批秘密离开秦府,在妥善的安排之下乘楼船离开了码头,开启了秦家在夕月呼风唤雨的里程。

    而秦宜宁却连去码头送行都不能。

    她与逄枭的目标着实太大了,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好容易逄枭用了各种手段,才将家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分批送了出去,总不能因为她的一时不舍,而让家人再置身于险境之中。

    可是与家人和孩子们分别,就算秦宜宁还不曾丧气到认为这一别一定是生离死别,分别之痛也着实让她闷闷的好几天都不曾展颜。

    逄枭知道秦宜宁的心里不痛快,他除了用心陪伴,别无他法,是以这几天他白日里去军营巡视,下午就尽量尽快赶回来,好歹是让秦宜宁心情敞亮了许多。

    腊月初三这日,钟大掌柜一大早就来了秦府。

    秦宜宁与逄枭刚起身,来不及用早饭,就急忙赶往前厅。

    钟大掌柜笑着道:“王妃,辉川县那边有消息了。”

    秦宜宁惊喜的道:“这么快?”

    “是啊。廖堂主和乔堂主回来不便,安排了身边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快马加鞭的来送信儿。”

    “此人在何处?”

    “王妃莫急,人我带来了,就在屋外呢。”

    秦宜宁眼睛亮闪闪的,赶忙吩咐道:“快请进来。”

    寄云屈膝行礼,快步出去请人了。

    冰糖则是带着连小粥去预备茶点。

    秦槐远启程当日,这三人跪在秦宜宁的面前死活不肯去夕月,秋露和纤云当时也要有样学样,还是秦宜宁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他们,他们才不得不走了。

    如今府里的下人都走了。冰糖、寄云和连小粥三人要做的事就多起来。

    不多时,寄云引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小伙儿走了进来,这小伙子穿着灰蓝色的布褂子,带着毡帽,做小厮的打扮,见了秦宜宁和逄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盟主,见过王爷。”

    逄枭笑着摆摆手:“无须多礼。”

    秦宜宁也笑道:“快坐吧,都是自家弟兄,又没有外人,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嗳。谢盟主。”那小伙子就挨着钟大掌柜坐下了。

    秦宜宁先让他吃茶吃点心,这小伙子也不客气,几口就吃了两碟点心,又咕噜噜灌下去一大壶热茶。

    许是屋内*静,他自己也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太粗鲁了,挠着头笑了笑:“盟主见笑了。”

    “哪里的话,这位兄弟看着眼熟,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孟琴,是一直跟着乔堂主的,从前还跟着盟主护圣上回宫呢。”

    “怪道我看着你这般面善。”秦宜宁笑着道,“既都是自家弟兄,我也不兜圈子了,孟琴,廖堂主让你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嗳,对。”孟琴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管大虎和刘板二人忽然开始联络起廖堂主,廖堂主和乔堂主觉得有异常,就留了个心眼儿。这俩人当初跟着廖堂主的婆娘都在沙漠里死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我们都觉得很奇怪。

    “廖堂主根本就信不过他们俩,当面就将他们‘共商大计’的说法给拒绝了,不过廖堂主和乔堂主留了一手,背后用了不少的办法,咱们青天盟与这俩人既没有搭上关系,也照旧套出了可靠的消息。

    “您猜怎么着?就是大燕朝昏君藏起来的那一笔银子,如今就在辉川县呢!也怪不得那老小子怎么巴巴的要去买辉川县的砍头知县当!”

    逄枭和秦宜宁心内同时咯噔一跳,只不过面上依旧淡然,并未表发现任何异样。

    秦宜宁笑着问:“怎么宝藏会大老远跑到辉川县去了?”

    “对呀!廖堂主也纳闷呢,后来废了好大力气去调查才知道,原来当初廖太太带着管大虎和刘板,将宝藏给藏起来了,您猜他们怎么藏的?当初不是圣上要修皇陵么,正好从南边儿采石料,廖太太藏宝藏的地儿正好就在那附近,她就想法子,将宝藏藏进了修皇陵的石砖里,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宝藏给运出去了。

    “原本他们是想着,宝藏藏石料里,只要半路想个什么办法,将石料或者买来或者偷来,就算是抢来也使得,那样轻而易举就躲过了层层关卡,可没想到,廖太太和那两个龟孙子都跟您一起被抓了。

    “他们俩跟廖太太都被丢进沙漠,他们俩怎么活下来的也没细与廖堂主说,反正廖太太是死了,廖堂主其实私下里跟乔堂主分析过,他们在沙漠里,有可能是把廖太太给当干粮了……

    “后来这俩孙子就一直想法子去辉川县将石料找回来。问题是辉川县又停工了,原来的知县也给砍了。而且石料外面看起来长得都一样,都堆在一起,若不动用一点手法,只凭借肉眼是打死也看不出哪块石头有问题的。

    “最近他们听了风声,说是战事停了,圣上又有继续修皇陵的心思,他俩就想出这个办法,只要他们买了辉川县的官儿做,就有办法找出那藏宝藏的石料来。否则若是晚了,人家动了工,怕不是很容易就将宝藏给露出来?”

    秦宜宁与逄枭听的惊愕不已。

    若不是有内幕,他们谁能想的到,廖太太之前竟然用了这样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宝藏从李启天的眼皮子底下给运走?

    “那廖堂主怎么说的?”秦宜宁并未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耐心询问孟琴。

    孟琴笑着道:“廖堂主说了,这个宝藏可不能让他们得了去,他们俩不是什么好鸟,当然也不能被暴露出来给圣上得去。廖堂主说了,圣上现在没钱还这么能折腾呢,若是有了钱,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修皇陵竟然耗费那般巨大,也不想想底下老百姓吃的都是些啥。”

    孟琴说着,笑容渐渐淡了。

    他没有忘记青天盟当初成立时候的初衷。是以看到这样为了自己的皇陵不管百姓挨饿不挨饿的皇帝,他心里也是气愤的。只是碍于眼前坐着是朝廷里的大官,他才没有将抱怨说出口。

    秦宜宁知道盟众大部分人的想法,是以也没有在多言,感谢了孟琴一番,就让寄云给孟琴安排住处,吩咐人给预备吃的用的。

    “你且先去休息,我好好想一想这件事该怎么办,等有什么事儿许还要劳烦你呢。”

    孟琴咧嘴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腼腆的道:“盟主有事尽管吩咐,乔堂主和廖堂主都说了,让我全听您的。”

    秦宜宁就笑着点点头,让寄云带着这个实诚的青年人去休息了。

    待到人走远了,钟大掌柜才吁出一口气来,喃喃道:“想不到宝藏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运去辉川县的。那位廖太太也算是个人物了。”

    “是啊。可是廖太太终究不过一介女流,被丢进沙漠了,是敌不过管大虎和刘板二人之力的。”秦宜宁看向逄枭:“王爷,您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第八百九十四章 经济基础
 
    逄枭垂眸沉思半晌,摇摇头道:“此事并不好办。想去大批的石料之中寻找异常的石砖,等同于大海捞针。不光咱们难办,管大虎和刘板二人也不好办。他们就算当上了知县,也是要一块块去排查,毕竟搬运之事未必是他们自己的人做的,若是自己人做的,知道了大概方向,倒是还好一些。”

    “是啊。廖太太他们一开始也没想过要让这一批宝藏运送到辉川县。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乌特金汗会忽然横插一脚,怎么就能将人给劫走了。”钟大掌柜道,“他们联络廖堂主,想来也是自己人手不足。”

    “这件事着实难办,寻找石料难。更难的是,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朝中之人发现任何异样。”

    秦宜宁蹙眉看向逄枭,直言道:“若是他们将此事上达天听,圣上为了宝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大可以多安排一些人,到时找寻宝藏可就容易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这银子被圣上得去,我看朝中不只是你,就是季岚也危险,你们二人功高震主的嫌疑最大,若不除去你们,圣上怎能安心?”

    秦宜宁这话说的非常直接,并没有避开钟大掌柜的意思。

    逄枭笑了笑,也明白了秦宜宁的安排,并未反驳。

    钟大掌柜听的额头都冒了汗,但他不过是略微害怕了一阵,眼神就转为了坚定。

    当初大燕朝定国公府孙家惨淡收场,定国公可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早年为了大燕可谓是鞠躬尽瘁,孙家满门的忠臣,最后他们落个什么好处了?昏君为了一己之私,什么人伦道德都顾不上了。

    再看看眼前一身正气威慑凛然的逄枭,钟大掌柜担心越甚,冷汗涔涔,不由道:

    “王爷,您可要想想办法,不能将宝藏给那位得去啊!您想想王妃,想想家里的人。当初王妃的外祖父家那般凄惨就是前车之鉴。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您……您得多留个心眼儿啊!”

    逄枭对钟大掌柜很是满意,又心生动容。

    这位老人一直尽心尽力的跟随在秦宜宁身边,当初秦宜宁的救命之恩,他的确是一心一意在报答。

    对于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长者,逄枭是敬佩的:“你说的是。我会多留心的。”

    秦宜宁见逄枭如此,虽早就做了决定,可是现在想起来,心里仍然有些凄然。

    “你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当初说好为了推翻北冀暴政,还给百姓宁静太平的生活。当初战场上,彼此相互交托后背都是能信任的。怎么到现在就不行了?”

    逄枭叹道:“若一开始圣上就安于一隅,不曾对大燕有所望想,是不是会好一些?”

    秦宜宁摇头:“王爷难道忘了当初大燕朝的昏君什么德行了?你的心里,何尝就没当大燕朝的百姓也是人?你为的只是人而已。”

    “是啊。为的是人,我的信念始终没有变,一直想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现在他说不定还要再兴战乱。

    一听逄枭这话,钟大掌柜不免摇头叹气。

    这般忠义之人,就与当年的老定国公一样,谁料想会逐渐被逼迫到现在的地步?

    他一直跟着秦宜宁,对逄枭和秦宜宁的遭遇是最清楚的。

    “王爷,老朽有一言,还请王爷听听。”

    “钟大掌柜是宜姐儿身边儿的老人了,宜姐儿最信任你,你便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钟大掌柜只管说。”

    是啊,他是秦宜宁身边的老人儿了,自从跟着秦宜宁起,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站在秦宜宁这一边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他现在觉得危险了,想趁机躲了,也难保李启天针对逄枭时会将他化作同党来清算。

    人,最忌讳的就是做墙头草,有时候想左右逢源,却会将两边都给开罪了。还不如选定一边站队。

    思及此处,钟大掌柜更加笃定了自己方才的决定,直言道:“王爷,如今天下一统,是百年来难见的统一,以至北方鞑靼,南方南燕都已不足为惧了,这算是今上的一件政绩。

    “可是您仔细想想,今上践祚至今七载,又真正为百姓做过什么实事呢?他老人家做的最多的,是考虑如何稳固自己的江山,如何扩张大周的版图。苛捐杂税没见减少,徭役却日益严重,动不动就兴兵打仗,却不见今上为国选材,也没见推行什么商政来发展经济。大周国穷,可老百姓也没见他如何开源节流,却死盯着大燕朝的宝藏不放,见个蚊子腿都要咬一口。”

    钟大掌柜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可是他的语速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字字珠玑,直说到了秦宜宁的心坎里。

    “钟大掌柜说的是。”秦宜宁赞赏一笑,转而对逄枭笑道:“王爷,我看您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就是人太正派了,时常被道德束缚。”

    逄枭苦笑,有些事是他心中的底线,可发现实却会推着他,一步步的将底线推移。

    秦宜宁道:“这天下从未规定过必须跟谁的姓,北冀周氏、大燕尉迟氏当政时荒诞无道,就有仁人志士揭竿而起彻底推翻了他们的暴政。

    “今上若做不得一个为百姓带来福祉的好皇帝,只一味的在意自己的皇位稳固不稳固,一味的荒废国业,拿农人家守院子的方式来治理一个国家,那大周将来也难保不会走向北冀国和大燕朝的老路。

    “再者他不思如何用人让大周昌盛,却不论青红皂白,就为一己之私来残害功臣。就算你我就算引颈就戮,顺了他的心意,也不过是保天下暂时的不起兵祸。可谁能保证往后没有人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去推翻他?”

    钟大掌柜也赞同的点头,“王妃说的有理。老朽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将万里河山和天下百姓交给未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还不如以王爷之手,现在就解决了它。”

    逄枭长叹了一声,“罢了,还是让我在想想,如何才能有一个双全之法。”

    钟大掌见逄枭如此,不免感慨:“天下人如何评价王爷的都有,您是大周百姓的战神,为他们扫平暴政,开疆拓土,您也是大燕朝百姓的噩梦,当初您带着兵马打来时,每有战报传来,都会把我们吓的抖三抖。”

    想起当初的事,秦宜宁与钟大掌柜一样感慨,也一样好笑。

    “是啊,一听说你攻下哪座城池,什么地儿又枭首示众了,什么地儿又屠城了,就把人吓的快哭起来。”

    “可是这会想想,王爷却是个真正仁善之人,虽然带兵打仗,战场上有死伤那是军人的使命,但您却没祸害过百姓。如今被今上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还依旧保存着仁善之心。这一点,着实令人敬佩。”钟大掌柜诚恳的行了一礼,“若能追随王爷,是老朽之幸。”

    逄枭摆摆手,搀扶着钟大掌柜道:“您可休要这样说。”

    见今日目的达到,秦宜宁便笑着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就别这么客气了。钟大掌柜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今日这件事既说开,钟大掌柜只放在心里便罢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手下的那些田地、铺面、工厂的收益,咱们也该适当的盘点一番,商讨一下如何经营了。”

    钟大掌柜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秦宜宁的意思。

    逄枭若有什么决定,想要行事,必定要用银子,先告诉他,他也可以现在就早早的开始着手往这一方面准备。

    但今天他们三人议的话题,毕竟是大逆不道,传开来叫人知道,难保逄枭不会被人非议,他素来的好名声也要被毁之一旦了,不说外人,就是逄枭手下的平南军、虎贲军,若是误解了王爷,认为他是为了一己之私想要起事,那就是最大的致命伤。

    即便秦宜宁不嘱咐他,他也绝不会与人说一个字的。

    王妃和王爷肯在他们尚未回京之前先与他交了底,对他如此的信任,他能回报的也只有忠诚而已。

    钟大掌柜告辞时与平日一般,神色无任何异常,可是仔细去看,还能看的出他的眼神比以往晶亮的多,也坚定的多。

    待到钟大掌柜走远,逄枭笑着问秦宜宁:“将这些话告诉钟大掌柜,你不怕他先张扬开,坏了你的计划?”

    秦宜宁笑着摇摇头,“他不会的。他跟着我办事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忠诚,如今不论是为了忠诚,还是为了他家族的未来,他都有分寸。这种话,空口白牙的出去说,也要有人信才行,污蔑朝廷命官是大罪,污蔑异姓亲王可是罪上加罪。”

    逄枭道:“那倒是,现在就算告诉我手下的人我要起事,他们怕都不会相信我是为了一己之私的。谢先生和徐先生这样亲近的也不会相信。”

    谁认为逄枭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莽夫,恐怕都要吃大亏的。他足智多谋,算无遗漏,尤其在朝政和军事上领悟力过人,今日的一番谈话,奠定了往后的经济基础,也奠定了他们往后行事的走向。
 
 第八百九十五章 钦差(一)
 
    逄枭笑了笑,屋内没有外人,自然而然的摸了一把秦宜宁的脸蛋,“好了。眼下既然知道了宝藏在何处,也就有个奔头了。这银子不能让今上得去,若是咱们不能得了,让青天盟得去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咱自己要是得不到了,就推一把青天盟。”

    “王爷可真大方。”秦宜宁撇撇嘴,“我可抠门的很,宝藏我舍不得给任何人,青天盟用宝藏虽然不至于做出什么大事,但宝藏在你的手里更好。”

    逄枭被她娇俏的小模样逗的又笑起来,拉着秦宜宁绕了骨腿束腰的茶几转了一圈,坐在他肌肉结实的腿上。

    秦宜宁发髻上才钗环发出轻灵的清脆碰撞声。

    “王爷,这可是前厅,你又不正经了。”

    “怕什么,没我的吩咐谁也不会来的。再说家里现在没有长辈,就是咱们俩,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

    逄枭搂着她纤细的仿佛两只手就能掐一圈的腰,在她的耳边脖颈处落下一个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秦宜宁痒痒的直躲,轻声笑着,脑子却一直没闲着。

    “嗳,之曦。”

    “嗯?”

    “你上次说,修建皇陵,圣上会安排钦差总理督办,当地知县再予以配合?”

    “是,怎么了?”

    秦宜宁大眼睛一转,笑道:“其实我觉得,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在皇陵总理督办的钦差官身上下功夫吧。”

    逄枭闻言噗嗤笑了:“你这丫头,鬼精鬼灵的。”

    “只说我?难道你没想到这个?”

    “好吧,咱们是心有灵犀,想到一起去了。”

    “那就是了,所以要说机灵,我们家大福更机灵。”秦宜宁扭着身子拍了拍逄枭的脸蛋。

    逄枭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虎子走到院门前,听见里头传来的笑声,自己也禁不住乐。他笑嘻嘻的冲站在院中正与寄云说话的冰糖挤了挤眼睛,“嘿,小糖。”

    寄云一听这称呼,捂着嘴笑了,轻轻地退了冰糖一把:“快去吧,找你呢。”

    冰糖羞了个大红脸,白了寄云一眼,然后小跑着到了虎子跟前。

    “都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糖。”

    “那叫你萌萌行不行?”虎子嘿嘿笑着,下巴指了指屋里,“王爷和王妃在呢?”

    “是呀。你想做什么?”冰糖防备的瞪她,刚才王爷的笑声太愉快了,他们在外面都听的清清楚楚,“我警告你哦,你若敢说半句打趣王妃的话,我就让你尝尝被针扎的滋味儿!”

    虎子哈哈大笑,“怕什么的,王爷这几日心情一直都不好,自从出了老夫人那事,后来一家子又都启程了,王爷见王妃郁郁寡欢的,他也蔫蔫的,多好日子没听王爷这么乐了,如今终于爽利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就是啊。”冰糖苦着脸,“王妃真是可怜,一家子团聚才多久,就又要被迫分开,两位小公子整天缠王妃缠的什么似的,忽然一下两个都不在身边,莫说王妃,就是我们这些跟着的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身边好像一下子缺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难得的是王爷和王妃现在心情都好起来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哎,我这儿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王爷呢。”

    “什么好消息?”

    虎子做了个鬼脸,撒腿就往正屋跑:“不告诉你。”

    冰糖跺脚:“你这个坏透了的混球!”

    虎子嘻嘻的笑出声,走到门前清了清嗓子,笑道:“王爷。”

    “进来。”

    “是。”

    虎子等了一会,才撩起暖帘进屋。

    逄枭和秦宜宁正一左一右坐在中间正位,都端着茶碗在吃茶。

    “王爷,才刚得的消息,钦差卢亭中已快抵达旧都了,也就是这两三天的时间。”

    逄枭算了算,“十月谈成了事,到现在卢亭中抵达,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快的了。”

    秦宜宁笑道:“无论怎样,人到了就是好的。这样咱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回京了?若再不走,圣上下一次不知道要颁什么样旨意来呢。”

    “是该准备起来了。” 逄枭深思片刻,“宜姐儿这些天常去看看秋老板吧,她自己带孩子,也没有个女性的长辈在,再过些日子应该是焱哥儿满月了吧?”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多照顾飞珊和焱哥儿的。”

    逄枭微笑看着秦宜宁,温柔的点了点头。

    虎子在一边站着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逄枭与秦宜宁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出门去打算回军营安排一下。

    秦宜宁便叫上冰糖、寄云和连小粥,带上预备好的补品、衣物,还有给焱哥儿预备的小帽子小衣服去了穆家。

    焱哥儿还是那么玉雪可爱,躺在秋飞珊的怀抱里,用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看着秦宜宁,还知道咧着小嘴挥着小手笑。

    秋飞珊月子期间养护的很好,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长发随意的挽着,戴着个墨色镶红玉的抹额,见儿子喜欢的这样,不由得笑道:

    “小小年纪就知道谁美谁丑,见了两个老嬷嬷,这小子非不肯让人抱,见到漂亮的才许。原来家里请来的乳母只选了年轻健康才生养过孩子奶水足的,倒是没太细注意长相,这小子可好,乳母中有一个容貌稍微寻常的,他每次见了都不肯吃人家的奶。老嬷嬷要是逗他笑,他小脸板着不给回应,你看看你来了,他笑成什么样子。”

    秦宜宁听的有趣的很,坐在床沿俯身去看。

    焱哥儿果然伸着小手欢快的笑着来抓秦宜宁的耳珰,把秦宜宁逗的噗嗤一声笑,想起自己的孩子,她有些忧伤。

    “当初晗哥儿和昭哥儿这么小的时候,我也是整天抱着哄着,只是到了后来太多不得已,孩子们总是不在我的身边,我都担心他们会不认得我。这不,孩子们又走了,我有时候真怕下次见面他们又长大了,会将年幼时记忆之中的娘亲给忘了,甚至还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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