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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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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飞珊的贴身婢女碧莹捂着嘴呜呜的哭着,替主子委屈,却不敢宣之于口,只追上去推搡抓住秋飞珊的大汉。
“你们尊重些,不可对大小姐无礼!”
看着秋飞珊踉跄的背影,秦宜宁的秀眉紧紧粗蹙起。
秋光的意思太明白了。
这一切的原罪,不是因为秋飞珊做的不好,也不是因为秋飞珊的选择不对,而是因为,秋飞珊是女子!因为这个女子,抢了家里男人的风头,秋光再看好秋飞珊的能力,也不可能让她来掌管秋家。
也就是说,秋飞珊不管多努力,做的有多出色,最后也逃不过被蒙着脑袋联姻的命运。
这是这个世界,对女子最大的恶意。不论做的多好,最后都要被男人压制,鄙视,甚至做的好的那一部分戳伤了男人的自尊,还会让男人恼羞成怒,给女子冠上不尊女训的骂名。
秦宜宁抿着唇,且不论秋飞珊先前对她与逄枭的算计,只看智谋,她必须要服气秋飞珊,看能力,她也对秋飞珊非常佩服。若是他们不站在对立面上,而能谈合作,秦宜宁甚至觉得她和秋飞珊能做朋友,因为他们属于同一类女人。
但她比秋飞珊要幸运的多。因为她的父亲,不会像秋光这样将她的努力一并埋没,不会家里站着她的便宜,还说她不守妇道。
更不要说她的丈夫,将她当做心头的宝一样,就算担心她,不想让她出来,也只是因为怕她有危险,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女人不能做主之类的狗屁烂理由。
秦宜宁看着秋飞珊被塞进马车时,身边的冰糖、寄云、穆静湖都目露几分恻隐。
尤其穆静湖,神色中透出几分茫然,面上表情却是分明的怜惜。他一只手捂着心口,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秦宜宁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强求,这便要告辞了。还请秋老先生命人放行吧。”
现在包围着他们的是秋源清的人和秋飞珊带来的人,剩下的几十个还有秋光带来的。
敌人数量庞大,秦宜宁更加不会让身边的护卫去冒险了。
反正她是被秋飞珊引来的,既然秋飞珊的意见家族不采纳,也该让他们平安离开才是。
可谁承想,秋光却露出个饱含深意的客气微笑,拱拱手道:“放行是一定要的。只是王妃远道而来,这些日寒舍照顾不周,老朽更是不曾尽心款待,王妃就多留几日,好歹也让老朽尽地主之谊才是。”
秋源清闻言大喜。
果然,他与秋光的想法是一样的!
秦宜宁面色一瞬紧绷,身边的人更是立即紧张的我进兵器,蓄势待发。
“秋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再次软禁我吗?”
“话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秋光抚恤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王妃是天下闻名的奇女子,能到我们这小地方来,是我们秋家几辈子难得的福分,王妃还是不要客气了。”
说罢,就抬起手摆了摆。
秋光带来的人立即便上前来,要“请”秦宜宁回秋家。
这些人不似秋源清的那群人,能力良莠不齐。仔细看来,虽然都是精壮的汉子,可这些人双眼明亮,气穴凸起,一看就都是不弱于精虎卫的一群高手,甚至其中两人一看就是身子轻巧,轻身功夫了得的。
“住手!”
“你们敢!”
“你们难道要真要造反不成!”
……
秦宜宁被穆静湖护在身后,拉着她连连后退,低声道:“这些人好对付,与之前那些根本就不一样。”
“咱们有几成胜算?”
“我若是单独带着你逃走,有九成胜算。”
“可是咱们有这么多人!”秦宜宁惊的脸色煞白。
穆静湖道:“我护不住所有人,而且我只答应逄狐狸保护你的安全了。”
“不行,我若逃走,这些人就都死定了!”
说话间,他们已退出几丈远,马上就要登上马车。
秋源清大惊,指着秦宜宁方向大叫:“不能让她上车!”
一声令下,秋源清的手下就都潮水一样哗的涌了上来。虽然都是一群拳脚功夫一般的,可是掌不住人多啊!
精虎卫与惊蛰等人一时间陷入了最为艰难的绝境。他们背对秦宜宁,将她护在圈内。每一个人都要面对三个以上的敌人,他们不能后退,不能倒下,只能奋力的拼杀。
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不杀人了,生死存亡之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能不拼命?
可问题是,对方人多,不断地以车轮战的方式来消耗他们的体力。
除了穆静湖一直护在秦宜宁身边,寄云都已抽软剑迎战,冰糖手里的痒痒粉,麻醉粉,也都甩的差不多了。
“王妃,让穆公子带着你快走吧!咱们的人顶不住多久了。”冰糖退回到秦宜宁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第七百四十九章 瓮中
秦宜宁抿着唇,眼眶通红的摇头,“不行。咱们是一起来的,就必须一起回去。我不能丢下你们。如果我这时候走了,我成什么人了!”
“王妃,您别固执,他们是为了抓您,您走了,我们顶多也就是被捆起来再抓秋家去,您回头离了剑川,再想办法来救我们啊。”
冰糖苦口婆心,虽然说的很认真,可是她心里也摸不准秋家人会不会回放过他们。
但是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会允许秦宜宁出事。
经历过当初秦宜宁被掩埋,失踪,被绑架去鞑靼的事,冰糖已经后悔不已,在心里敲响了警钟。她如何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穆静湖拉着秦宜宁的手腕,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低声道:“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待会我都会带你先离开。”
“不行,就算先离开咱们也出不了城的,咱们没有出川牌。”
“但我带你逃走,在城里绕弯子,他们也抓不住咱们!”
……
秦宜宁与穆静湖、冰糖低声争论之时,战圈之外,秋源清走到秋光跟前,低声道:“父亲,抓住忠顺亲王妃后您预备怎么处置?”
秋光睨视秋源清,答非所问道:“你难道忘了自己做了什么?”
秋源清瞳孔骤缩,身子都僵直了。
他当这老家伙已经不计前嫌了,毕竟他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将来家主之位不传给他又能传给谁?
谁料想他并不是不计较,这老不死还在憋着这口气呢!
秋源清面色阴沉,垂眸不言语。心里对秋光却非常怨恨。
这么大年纪,总是把持着权力不肯放手,他从风华正茂一直在等,等到现在,俨然都快被个丫头片子骑在脖子上拉屎了,他做父亲的不想着给儿子筹谋,反倒还助长那丫头的威风。
今天老东西是把秋飞珊抓了,可秋飞珊要打死秋飞珍,她犯了那么多的事,老东西不也没舍得重罚,而是抓回去打算让她嫁人?
这心都偏的没边儿了!
如此严酷的情况下,他能不为了自己筹谋么?就算他软禁了自己的爹,可到底关起来也没有亏待过他,这老东西不还是健健康康的逃出来了?
真是心软的人必定吃亏,早知如此,他就该……
秋源清憋着心里的火气,低着头不说话。
秋光目不斜视,专注看着战圈之内的情况。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察觉脚下的地面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剑川城是个地动频发之地,这般轻微的震动之后,很有可能跟随强烈的大地动。
秋光身边跟着的随从都精神紧绷,秋源清也略有慌乱,众人默契的挪动脚步,离开周围的山壁,往空地跑去。
谁知就在这时,秋光却隐约听见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那似乎是马蹄踏在地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地面上的震动似乎也越加明显起来。
“父,父亲,您,快,快看!”秋源清的眼睛死死盯着秋光的背后,手指颤抖的指着那边。
秋光与众人一样,都向着声源处看去,就只见黑压压的一队兵马快速压了过来。那些士兵身着黑色铠甲,头顶红缨,端坐马上,手持皮盾,列着整齐的队伍,他们的速度很快,就仿佛黑色的洪水,气势汹汹的涌入了山谷之中。放眼望去竟看不出他们究竟是有多少兵马,至少也要以万人记数吧?
然而最可怕的是,这万人以上的队伍,除了有马嘶声、甲胄声和脚步声传来,竟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围攻秦宜宁的那些人都已经停了手。惊蛰和精虎卫们的压力顿减,急忙退守至秦宜宁身边。
秦宜宁望着那气势慑人的兵马走来的方向,心里忽生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测和幻想。
兵马压至近前,忽分为雁形阵包抄而上。
秋家的拳师和死士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的腿都要软了,纷纷聚在一处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手里的棍棒刀剑快要拿不住,哪还有人有余力顾得上去抓秦宜宁?
秋源清的腿也发软,若不是为了面子死撑着,他差点就要跌坐在地。
秋飞珊也趁着人都呆愣之际跳下了马车,惊恐的望着四周逐渐合拢的包围。
黑色的潮水往两侧分开,只一玄甲将军倒持红缨长刀,端坐一匹黑马急速而来。
一看到他,秦宜宁惊喜的瞪圆了眼,欢乐的叫道:“之曦!”
逄枭面沉似水,眼神越过混乱的战局,待看清包围之中的秦宜宁时,才稍有一些放松。
他也不管面前有多少人阻拦,当即一抖缰绳,策马冲去。
黑马来势汹汹,刀锋寒光闪烁,浑身愤怒与杀意若有实质的刺在拦路人身上,吓的秋家人只敢屁滚尿流的惊叫躲避。
本就不远的距离,逄枭带着虎子和几个亲信策马几步就到跟前,一把捞起秦宜宁纤细的腰肢,将人妥善的安置在自己身前。
大手握着她的腰时碰到了肋骨,逄枭沉下脸,“瘦了。”
秦宜宁方才与秋家敌对奔逃时提起的心终于能放回原处,呆呆的看着逄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每次她走到穷途末路,逄枭总会像天神一般降临在她面前,将她从最危险、最紧迫的场面中拯救出来。
不论是在大燕时他为她挨的那一箭,还是出面救她的母亲正面对上昏君,亦或是她被困夕月时他宁可抗旨也要将她接回,亦或是现在。
好像他每次都能感知到她的危险,在最恰当的时间来到她身边。
这时的动容和激动,是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的,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人快要满溢出来的喜欢。
“之曦……”她的声音颤抖,嗓音黯哑,搂住他的脖子,乖巧的将脸靠在的肩头。
听她几乎带了哭腔,逄枭更心疼了,猿臂紧紧搂着她,大手将她压在自己怀中,“我就不该让你出来。”
“我没事。一切都是虚惊。”
“那也是惊。胆敢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逄枭单臂将长刀一挥,带出“呼”的一声风响,刀尖直指秋源清和秋光等人。
“尔等绑架本王的王妃,是何意思!”
秋源清惊恐的瞪圆了眼,不是他怂,而是逄枭那一身煞神的气势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秋光倒依旧道骨仙风的模样,方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上前一步拱拱手道:“这位便是忠顺亲王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幸会,幸会。”
逄枭搂着秦宜宁端坐在马上,一言不发。
他不动作,他带来的一万兵马也不动,气势森森的裂好了阵型,仿佛逄枭一声令下,他们就能一拥而上,将所有人都踏成肉酱。
秋光身边的那些人都快本能的跪下了。
秋源清若不是有两个死忠一左一右搀扶着,这会儿也得跪下。
秋光见逄枭不言语,禁不住抚须大笑,随即朗声道,“好,果然有气势。但是据老夫所知,此时忠顺亲王应该守在平南军大营,朝中也并无调兵遣将的消息传来,没有虎符,王爷却擅自调兵,难道王爷对圣上有了不臣之心,想造反吗!”
这顶大帽子重如泰山,让秦宜宁的心里都满是担心。
李启天忙着对付鞑靼,却也不会忘了随时随地抓逄枭的小辫子。
去旧都维稳,逄枭一直都在提防尉迟燕闹出事来,所以才会经常被多方牵制。
然而这次为了秦宜宁,他却私自动用了兵马。
这件事不论是怎么让李启天知道,最后所得的结果都会坐实逄枭的不臣之心
更何况打仗就要用钱,带着一万人马来到剑川,一路上人吃马嚼更是一大笔开销。更何况旧都的方向也不知道会不会背后起火……
秦宜宁越想,就越是担忧,身子不自禁的紧绷着。
逄枭的大手安抚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轻笑了一声道:“秋家家主果然名不虚传,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的本事着实一流。
“本王的王妃被你们家里人骗来软禁,还被刺杀和追杀。本王身为朝廷安排巩固南方局势的大臣,却有人来故意迫害王妃,难道你们打的不是离间本王与义兄之间关系的主意?
“本王的兵马驻扎城外三天,可剑川关不但不肯放行,出入不看路引和官府的手令,竟然以秋家发放的进川牌和出川牌为准。
“敢问这天下,到底是大周的天下,还是你秋家的天下?你秋家在此地挡土皇帝,本王就是今日剿了你们,也是为朝廷平乱!”
逄枭一番话,说的平南军们热血沸腾。纷纷举着手中的兵刃整齐的大吼着,吼声震天。
此时受惊吓中的秋家人缓过神来,才有些惊愕的在想,这些兵马是怎么进来的?
秋源清想着那个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结巴道:“难道你们是从剑川关进来的?”
虎子在马背上拥着一脸别扭的冰糖,闻言哈哈大笑:“也就你们将那关卡当做天堑,还不是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王爷从会吃饭就会打仗,你们以前不会真以为没人进的来吧!”
又有精虎卫符合着大笑道:“可不是吗,看他们那样,都把自己当土皇帝了,连朝廷命官的任用都敢依喜好任免,还不是觉得自己躲在个安全的瓮里?”
第七百五十章 劫走
“所以今儿咱们弟兄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又有精虎卫附和着大笑。
平南军们与精虎卫不同,此时依旧肃然而立,气势凛然。精虎卫是逄枭的私兵,平南军却正在逄枭手中打磨,因逄枭治军严格,“将不下令,兵不解甲”是他们认定的常识,就算他们心里也和精虎卫想的一样,在未曾听见逄枭的军令时依旧动也不动。
是以,当秋光和秋源清被嘲的头顶冒烟想要骂回去时,被那些仿若石雕泥塑的兵马镇住了。
秋源清腿软的快跪下了,若不是想着是到底自己也要脸面,他真想昏过去了事。
秋光却非常镇定,“忠顺亲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存惧怕,看来是真的有反心了。”
逄枭冷笑,斜睨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
被骑兵包围的人站在平地上,当然看不到包围圈外是什么模样。但他端坐马上,自然可将纠集在他们来路方向的数千兵马看在眼中。
吴知府带着兵追来了。却不敢上前。
如今剑川关城门被平南军把守,城门外还驻扎了一万精兵,方才他们强势攻破城门的碾压之势到现在还让吴知府惧怕的浑身打颤,吴知府虽然有职责,却更惜命。
眼看着秋家绑架王妃的事炸了,原也是秋家太过跋扈造成的,吴知府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他身为知府,却被秋家压制了这么多年……
可转念一想在外人眼中,他是与秋家捆绑在一起的。吴知府心里未免多了些无奈。
看来他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看一看到底要不要重新站队。
是以鲁知府的人怕的一个个如同被老鹰威慑的小鸡仔,都躲在吴知府这个母鸡身后,乐得不出来。
逄枭这厢却是淡淡的回答秋光的话:“尔等反贼,还敢质疑朝廷练兵?本王统帅平南军,难道兵马不操练就能打胜仗?不过是带着几万人出来练练罢了。兄长就算知道又如何,难道本王以前也是这么练兵,谁不知道?”
这个理由,不管李启天信不信,反正是足够堵住悠悠之口了。
秋光被噎的差点喘不过气,再细想逄枭话语中的那句“带着几外人出来练练”,他便知道今日自己想在道理上占上风已是不可能了。
但秋光也并不惧怕。
“王爷怎么说都有道理。反正刀子握在你的手里。但是我也劝王爷想清楚。我秋家虽盘亘在剑川百多年,但焉知秋家在朝堂,在外界就没有势力了?今日你若将秋家如何,你即便离开剑川,也照样讨不到好处,我秋家在朝中的人会让你身败名裂。”
秦宜宁坐在逄枭身前,轻轻地捏了一下逄枭圈在她腰上的大手。
因为秋光说的对,练兵是练兵,可若是利用练兵的机会长途奔袭剿灭剑川城盘踞二百余年的大族,这件事想不闹大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剑川的人都杀光。
可逄枭又不是暴徒,那么多的百姓他哪里能下的去手?
既然伤敌一千还要自损八百,动手就是不智之举。
逄枭显然与秦宜宁想的一样,大手反过来捏了捏她的。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逄枭嘲讽的看着秋光,“平南军若想踏平剑川,根本就不会给你开口的机会,杀了你们又有什么意思呢?”
逄枭说过这一句,便高声道:“收兵。”
瘫软的秋源清有点傻眼。
这么简单,就把人给吓跑啦?
老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
秋源清站直了,腿不软了,冷汗也不流了,看着那如退潮一般的兵马,甚至嘲讽的哼笑出声。
秋光也松了一口气。但他不似秋源清那么乐观。
“你笑什么?”
“父亲,还是您老人家厉害,咱们秋家这样的大家族,哪里是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兵痞子动得的?这不,您把道理说明白,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愚蠢。”秋光低声道,“咱们今日若有能力,灭了他才是永绝后患,他这般不留半分把柄,受了委屈一样将人救走了。回头必定会上疏圣上,到时就算咱们朝中的人再多,恐怕也找不到道理为咱们分辨。到时候秋家恐怕会比被他带兵踏平要危险一万倍。”
“这,这有什么的。”秋源清身上有些冒冷汗,口中虽在反驳,心里去而清楚老头子说的是对的。
逄枭本来就是今上的结拜义弟,外面传言圣上对他忌惮,可看他的行事,他与圣上之间分明关系很好。再回想过去,若是个别人,反了抗旨之罪怕是早就吹灯拔蜡了,可逄枭抗了三十三道圣旨,不还是没事么。
这又不是从前王朝没落的那些年代,现在可是大周刚刚建朝不久,如逄枭这般身具军工的勋贵,可是每个王朝开始时都最为鼎盛的,甚至可以鼎盛好几代的。
今日与忠顺亲王一派结了梁子,他们秋家真真就与逄枭那一派彻底撕破脸了,就怕逄枭今后的后代也会无止的报复他们。
他们的确有不少的子孙后代离开剑川在外发展,朝堂中也有他们的人,可毕竟远水就不了近火啊!
越想,秋源清的脸色就越难看,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处了。
“早知道,我就不去绑架姓逄的家的婆娘了。”
秋光嘲讽一笑,“你做的错事,咱们稍后再算,你不会以为我已经忘了吧?”
虽然是他故意顺从他的软禁,想出来早就出来了,可秋源清的不孝和愚蠢依旧是触怒了秋光。
秋源清的瞳孔骤缩,赶忙解释道:“父亲,我不是 ……”
谁料想话没说完,忽然听见身后的马车处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大小姐!你是什么人,你放开我家小姐!”
骤然回头,正看到一道白影从马车旁闪过,秋飞珊的贴身侍女跌坐在地上,冲着一个方向又哭又叫。
秋飞珊被劫走了!
而且是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并且他们回头的功夫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得是何等武功!
“一定是忠顺亲王的人!要不就是王妃的人!先前他们就有人闯进府中,将六房的宅子都给烧了,还把秋源明的头发也给剃了。咱们家守备森眼,能真如此轻易出入的人必定是他们带来的!”秋源清大吼。
秋光抿唇,面色焦急,沉声道:“快追!他们劫走飞珊,必定是迁怒她了!”
秋光连忙吩咐身后之人追上去。
秋源清听的却很不悦,暗道老不死还是偏心秋飞珊,秋飞珊若是能死在外头就好了。
可到底现在秋家的家主出现了,秋家的人都听从他的吩咐。
手下的拳师和护院们毫不犹豫的往平南军背后策马追去。老太爷也急忙上了马车。
不多时,他们就追上了平南军的队伍。他们原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绕道队伍的前头与逄枭说话,没想到,逄枭带着秦宜宁正走在撤退兵马的最后。
秋光在心里赞了一声,随即便吩咐人快些赶车,距离逄枭还有段距离就已经大吼,“王爷,既然撤军,为何还要绑走老朽的孙女!”
平南军并未回头,依旧有序撤退,丝毫没被干扰。
逄枭则放缓速度,拥着秦宜宁调转马头道:“绑你孙女?你那只眼睛瞧见本王这么做了?”
“是你的人将飞珊绑走了!”
“秋家老爷,本王劝你还是老实一些。别以为本王真不敢灭了秋家,随便诬陷本王,你是胆子够大。”
秋源清从秋光的背后探出头,“可是我们的人都看到了,是个白衣服的人劫走的……”
“白衣服?不认识。”逄枭冷淡的瞥他们一眼,便一抖缰绳,策马追上队伍。
秋家父子带着护院们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父亲,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一定是,可他们不认也没办法。”秋光的眼中有深深的忧虑,秋飞珊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做的他不满意。是可那毕竟是他身边带大的女孩。
秋光的确不想将家主之位交给个女子,就算是能力再强也不行。可是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让秋飞珊死,将她带回去,秋飞珊顶多也就是被他勒令嫁人或者出家罢了,至少不会丧命。
可是这一次被含着怒气的逄枭劫走。那可就不一定了……
秋源清将秋光的担忧看在眼中,越发的妒恨了。他的眼神越发的阴戾,却在秋光转身时恢复了常态。
秦宜宁这厢伸长脖子回头,看秋家人没有追上来,不由得轻笑出声:“穆公子果真武功高强,能在那么多人中间将人救出来,都没叫人看清他的面目。”
逄枭笑道:“木头的武艺是很好的,轻身功夫更好。不过你为何要救秋飞珊?”
秦宜宁的眼冷了下来,将方才秋飞珊归顺辅佐,以及“隐世家族”和“显世家族”的关系说明了,最后解释道:
“秋飞珊的野心不小,她与他们家族必定是会决裂的。他祖父容不下一个女子强于男子,恐怕会逼着她出家。这么个有才华的女子,出家了怪可惜的。还不如让他继续在外搅风搅雨,咱们也可以多个盟友,毕竟不看秋家的势力,只看四通号就已经非常可观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 扎营
逄枭兴味一笑:“你怎么知道秋家一定会让她出家?怎知她祖父不会逼着他嫁人?”
“招赘吗?”秦宜宁摇了摇头,“秋飞珊经营四通号,手中势力已经是无法剥离的了。若是让她嫁人,秋家怎能放心让四通号的财力流失,成了别人家的财产?唯一能够保住财产的办法,就是招赘或者让秋飞珊不嫁人。
“可是好男人,谁愿意做赘婿?秋飞珊那等人物,又怎么会甘心招赘?若是不招赘,她就唯有出家一条路了。”
“那也不一定,她也有可能不嫁人,一辈子就做个老姑娘。”逄枭笑眯着眼。
“她不会甘心如此的。而且秋家也不会让她如此。你没见秋家对女子那般轻视,他二叔显然是秋家家主选定的继承人选,他二叔能力和才智都不及她,况且还存在个站队的问题,他们哪里会容许一个女子指手画脚?做老姑娘不可怕,找赘婿也不可怕,在秋飞珊看来,一辈子要听人摆布,自己的抱负都无法实发现才可怕。”
逄枭闻言,忍不住在秦宜宁的脸颊亲了一口,“我家宜姐儿就是聪明。”
那吧唧一口很响亮,夸奖她时得意的声音也不小,秦宜宁敢肯定周围的人一定都听见了,虽然那些人都很端正的目不斜视……
秦宜宁羞红脸捶了逄枭一拳,惹得逄枭哈哈大笑。
秦宜宁之所以能如此了解秋飞珊,究其根本,只因为他们其实是一类人。她比秋飞珊幸运,因为她身边的人不会压制她,轻视她,也因为她比秋飞珊少了一些野心。
秦宜宁开始想着要如何与秋飞珊谈,才能谋得四通号与逄枭之间的共赢。
有秋光忽然出现,后又闹出了这么多事,秋家要支持的就一定不会是逄枭了。不管秋家支持了其他什么人,能拉倒四通号这个盟友,也算作聊胜于无。
至于四通号本来是秋家的生意,秋飞珊要如何能让四通号彻底与秋家脱离,这就不是她需要计算的了,相信秋飞珊自己早就有了想法。
一万人的队伍整齐划一的走向城门,虽然此处是郊区,他们为了不扰民,也尽量走了人少之处,可这么一个人数庞大的队伍路过,动静自然不小,已经有很多的百姓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却都不敢上前罢了。
剑川城因为地势险要,早已经太平了许多年,又因受到秋家的庇护,剑川的百姓们日子过的都要比外面的寻常百姓富足很多。
他们就仿若温氏中的花朵,经不起任何大场面,此时有陌生大批队伍进入了剑川城,到底还是引起了这些人的恐慌。
秦宜宁低声问逄枭:“你做了什么准备吗?这些人会不会背后乱说?”
“放心,城门前我留下的守军已经与拦截在城门外的那些剑川的百姓说明了,我只是进来接王妃的,不会伤害任何百姓,也不会做奸淫掳掠的事,想必那些人回头进了城这事秋家就压不住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她沉浸在逄枭来救她的喜悦里,许多事却没想到。
队伍很快来到剑川关门前,队伍整齐的列队离开,随即守在城门的兵马也都纷纷撤下,两万人在剑川关门外列开了队伍。
剑川关的守军重新回到要塞,看着门外的平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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