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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后万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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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段氏有些气急败坏,冯晴反倒是笑了起来,缓缓道:“论嫡庶,我是大房嫡子,论长幼,我年纪也长于他们二人。那么他们出言不逊,我如何教训不得?又何来仗势之说?”
    他语气虽是很平和,段氏却被他堵得一噎,恨道:“你、那你今早纵容侍卫冒犯家中亲长,难道就合乎规矩吗?”
    冯晴原本就渴睡,又有些头疼,强打精神支撑着他们说了这么许多,见他好说歹说都不应,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索性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点顽皮:“大相公教训得也对。只不过这事却与我无关,她们虽跟在我身边,却是直接听命于我妻主的。所谓出嫁从妻,妻命我怎敢有违?大相公若想找人理论,过几日可以随我回京,我一定请我家妻主给你一个交待,不知你意下如何?”
    “两位,把自家小公子带回去吧,自去问问他们口中都说了些什么话,可合他们名门公子的身份?”一旁几个久在他身边的宫人侍卫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冯晴回头略带警告地看了她们一眼,见他们各个都忍住了笑,才又转向段氏,不耐烦再留情面:“好好教教他们何为礼节、何为重人者人恒重之。若是不知如何教导,我可以送相公两个教引公公。”
    段氏脸色已经很是难看,却偏偏无处可反驳。见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忍不住站了起来,道了声“不必”,放话道:“好,既然公子这么知礼,我倒要问问大娘,在家中如此无礼嚣张,可是一个养子该有的作为。”
    冯晴笑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见他们二人带着两个少年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才瞥了一眼身边还咧着嘴笑嘻嘻的侍卫和宫人,正色教训:“他们虽说说话不在谱,到底也是冯家的正经主子,你们平日里收敛些。”
    几人都是长时间在他跟前伺候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脾性,玩笑归玩笑,规矩归规矩,因此都纷纷正色应了是。
    段氏原是气势汹汹来的,被侍卫挡在门外已是觉得丢了面子,又被冯晴说了几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儿子还哭哭啼啼地跟在一边,不由恼恨,问萧氏道:“我要去找大娘评理,你随我一道去?”
    他说的大娘,指的便是冯母。萧氏瞧着文文弱弱的,心性也比他平稳些,闻言便劝道:“算了吧,毕竟他们才是一家,再说孩子们也回来了,咱们何必去惹事?”
    “怎么是惹事?他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养子,手下的人都敢这么对我们了,传出去咱们还有什么颜面治家。”
    “大相公,您也瞧见了,他手下那些侍卫,各个都似千挑百选出来的,想来他妻家一定非富即贵,”萧氏还是摇头:“他最多在这里待十天半个月的,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吃个哑巴亏吧。”
    段氏是郡守之子,自小也算见过世面,想想冯晴身边的侍卫,瞧着确是各个不凡,但若说要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他又着实不甘心。只能恨道:“你胆子也忒小,你几时见过大着肚子住在娘家,妻主还不闻不问的好人家男子?这里头定是有什么猫腻的。这几天叫人盯着点,若叫我抓到什么把柄,有他好看的时候。”
    萧氏家世不如他,又是侧夫,因此对他的责怪并不怎么往心里去,喏喏应了几声,依着他的意思打发下人去办了。
    冯秀在下人口中听说了段氏和萧氏闹到冯晴面前去的事,晚饭时候在冯家老太太屋里见到前去请安看望的冯晴,便关切地问了几句,冯晴把来龙去脉与她说了,就听她笑了起来:“看来替你担心是多余的,我应该为他们担心才是。”
    冯晴摊手,见老太太睡得熟了,便与她一起走到了外间,迟疑道:“阿姐,祖母的病有没有请百草堂的大夫来瞧瞧?”
    “百草堂?在京城倒是听说过,但也没听说有什么神医坐镇,”冯秀并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到这间医馆,奇道:“这间医馆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冯晴有些讶异,见她并不知道这是童毅的产业,便把童毅对他说的话与她说了,并拿出他交给自己的那只锦囊给她看:“就是这个。”
    冯秀对他的身体原本就十分挂心,千方百计想替他调理身子,保证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加之对医道也十分喜爱。听他这样说,兴致立时高了起来,从那锦囊中取了几颗药丸,要拿回去钻研。一边不忘叮嘱弟弟:“虽说你与这位大掌柜说得来,但总归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药你切不可乱用啊。”
    “阿姐放心,我有分寸的。”冯晴点头答应,两人聊了一会儿,又说回老太太的病情,彼此也都知道她是油尽灯枯,剩余的日子不多,都觉得有些怅然。许是这些年经受的事多了,冯晴倒是比冯秀还看得开些,劝了她几句。
    冯秀最终也只是点点头,见他要起身,便伸手扶了一把:“过几天我们就该启程回京了,也免得你妻主心急。”
    她把“你妻主”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的,冯晴当然知道她是拿他早上的话调侃,倒也不恼,只歪头笑笑:“阿姐,我有没有告诉你,他们还觉得我是你养在外边的小侍呢。”
    “咳,别瞎说,”冯秀咳了一声:“叫皇上听到了我可吃罪不起。”
    见她受窘,冯晴就不再开她的玩笑,正了正神色,低声道:“阿姐,京里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大多还是我们到家前的那些消息,你也都瞧过了的。”
    “唔,”冯晴沉默着点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夜深了,我回屋去了。”
    不知道为何,他从冯秀口中听到穆罗云,就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但他对家人一向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甚少提到自己的忧虑,这种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心绪,自然也不会对冯秀去说。
    大约是走了一段路,身子活动开了,回屋里后冯晴就觉得腹中似是有一段小小的暖流,从左边到右边,又从右边到左边,把他的肚子当成了秋千似的,来回晃荡了几下。
    他怀穆芝遥的时候才十七岁,还是个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少年,直到生下孩子,才体味到父亲与孩子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怀上第二个孩子时则是内外皆困,心力交瘁,连孩子的周全都难以维护,更是少有这样悠闲惬意的时光。
    直到这个孩子,他才真正感受到胎儿在父亲腹中时,竟是这样契合父亲心思的。它或许只有一颗豆子那么大,却神奇地安抚下了他莫名的心慌。
    冯晴靠在床上轻轻笑起来,微微隆起的弧度在平时还不怎么觉得,坐下来就有些明显了,他忍不住伸手,指尖顺着那段跃动的暖流,在腹上轻轻戳了戳,自语道:“难道你真的想她了?”
  

第四十九章 族亲
    冯晴的悠闲只维持了一日,第二天傍晚;冯母和冯秀便把他叫到了书房。屋里冯母居上座;冯秀三姐妹侍立在一旁;下首坐的则是老宅这边的主事大娘冯梦瑶。
    冯晴进门一看这阵仗;再联想到段氏和萧氏都是冯梦瑶的夫侍;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依礼朝诸位亲长一一问了好,便迤迤然走到冯秀身边站了。
    冯母知他体弱;本有心叫他坐下;但目光一扫见三个女儿都站在一旁;也不好刻意开这个口;只是看了他一眼;对冯梦瑶道,“这便是小儿。”
    冯梦瑶也见过他一面,听冯母介绍完便立刻站了起来,躬身朝冯母拜下去:“我家小儿不懂礼数,冲撞了公子,还望二姐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了他们这一回。”
    “呃,梦瑶你这是做什么?”冯梦瑶来的时候,冯母听冯秀说过了她儿子被冯晴处罚,夫侍找上门的事,原以为冯梦瑶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下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这话从何说起啊。”
    “小儿口出污言秽语,公子代为教训原是好意,拙荆却对公子无礼,实在是给二姐和公子添麻烦了。”冯梦瑶倒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很清楚。严肃道:“是我管教不力,求二姐责罚。”
    冯晴悄悄看了一眼冯秀,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惊讶,没想到冯梦瑶会有这般举动。
    她与冯母平辈,算来还是他们的长辈,既然她都低声下气来赔罪了,作为晚辈当然不能追究。因此,冯晴也附和母亲,笑道:“姨娘既说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多礼。也怪我太鲁莽,才会造成一些误会。”
    冯梦瑶退让的态度和守礼的行为让冯母很是欣慰,倒不是她非要压着老家的人一头,而是见到本家的掌事者这般谨慎谦逊,替冯家老家的人觉得高兴。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件事后,冯母便要冯秀带着冯晴先行回京。一来免于跟段氏等人再起冲突,显示她们并没有管冯家老宅家务的意思。二来也是因为冯晴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在外多逗留。
    冯秀和冯晴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对期中道理也明白得很,两人各自与老太太告别后,便启程返回京城。
    来时为了赶路,两人是把速度提到了最快的,回去时自然不用这么赶。冯晴身子渐渐显了,成日窝在车上也有些难受,有时索性弃了马车,换过一身女装,挑了匹温驯的马,与冯秀两人骑马缓行。
    他身材本就高挑,面容又十分明丽。加之这些天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丰腴了一些,换上女装倒也不显得十分突兀,端得是个秀雅贵气的世家小姐。
    行了一路都是天高气爽,由夏入秋的气候十分宜人,两人时而说几句话,都觉得十分惬意。
    他们自小关系就是最好的,无论是对于事物的看法,还是志趣都是契合,聊起来自然是分外投趣。这些年又各自有许多际遇,心境更趋成熟。
    冯秀见弟弟眉目间渐渐旷达开朗,自然也很欢喜。欣慰道:“去年见你那般模样,我实在是又悔又恨。你如今这样,想必皇上当真待你不错,我便放心了。”
    冯晴一怔,笑道:“何以见得呢?”
    “你是我弟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真心欢喜还是假作高兴,难道我瞧不出来么?”冯秀别有意味地看了看他,目光在他腹上停留了一下:“何况,你待皇上也十分不同。不是么?”
    冯晴想了想,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无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马儿的鬃毛,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转开话题道:“阿姐,再有三日就能到京城了。”
    冯秀也笑,正要调侃他如今是“归心似箭”,却被身下忽然躁动起来的马打断了,连忙安抚马儿。
    谁料平日里温驯可亲的马竟像是着了魔一般,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暴躁,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冯秀下意识地拉紧缰绳,目光飞快地扫过一行人。随行的侍卫也都是骑马的,情况与她相似。最严重的则是套了两匹马的马车,原本这两匹马十分驯良配合,这会儿却像是疯了一般奔突,驾车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马,立时就被颠了下来。眼看马车急冲出去而毫无办法。
    “阿姐,下马!”
    “小九,弃马!”
    两人心念电转,几乎是在同时出口提醒,左右的侍卫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算得上艺高人胆大,纷纷凌空跳下马来。冯秀虽是文臣,但自小骑射娴熟,扯紧缰绳让马稍稍慢下来一点后便踢开马镫,俯□贴在马背上,趁机翻身滚落下来。
    这里虽是城外,却也是主道,为防惊马伤人,侍卫们下马后便纷纷搭弓,把惊马射杀或是射伤。
    唯有冯晴的情况很是不妙,若是拼一下,他也许可以像冯秀那样滚下来,但那样一来,腹中的孩子只怕难以保全,更何况他体质不如冯秀,很难确保自己可以控紧缰绳,强迫马慢下来。
    一众近身的侍卫都知道马上的人是谁,更知道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天子震怒之下,只怕自己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但马的速度太快,他们纵使有心上去帮忙,也插不上手,又怕伤着马上的人,只能干着急。
    冯秀滚落马背时受了一点伤,所幸并不严重,很快便跳起来冲过去,她这会急得快要疯了,哪里还顾得上伤处。若不是侍卫拉着,她连冲到马前面的心都有。
    幸而冯晴骑术颇佳,虽然不敢直接下马,但也还能勉强控制住马的方向,让它在众人围出的圈子里跑着。
    情况紧急,连从不现身的两个暗卫也现了身,她们两人功夫出众,但也不敢贸然上前,见冯秀立在一旁,便上前请示。
    冯秀盯着惊马看着,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情势突生变化。倒是两名暗卫心思尚且稳得住,请示道:“属下这里有迷药,可否一试?”
    冯秀虽急,但心思到底还是清明的,一听到两人说用迷药,就明白了大概,飞快地想了下利弊,立刻点头,扬声朝冯晴道:“小九,一会儿屏住呼吸。”
    两名暗卫动作很快,身形如鬼魅一般,便到了侍卫围成的圈中,等到马儿靠近时,立刻扬手撒出一把灰白的粉末。
    冯晴立刻屏息凝神,身下疯狂的马果然逐渐迟缓了下来,两名暗卫见状,立刻欺身贴近,一个朝着马脖子击出一掌,另一个抱住冯晴飞身下了马。
    暗卫一出手就直接拍断了它的脖子,惊马连挣扎都没有,就颓然倒了下去。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冯晴方才虽然尽力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受到迷药的影响,冯秀接过暗卫奉上的解药,喂他服用了,见他还是脸色苍白,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来,连忙搭上他的手腕。
    冯晴受的迷药药性本也不重,服了解药后便很快醒来,见自己被冯秀环在怀里,才松了口气,后怕从四肢百骸中汇集起来,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没事了,小九,别怕。。。”冯秀连忙安慰他,却见他捂住着肚子,眼中弥漫上莫名的惊恐。
    意识回笼后,冯晴才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痛,腹中的沉坠钝痛和身下温热的感觉都再再提醒着他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勉强定住心神,伸手捂住微微隆起的肚子,想要去感受孩子,却又不敢用力压住,张了张唇,颤声道:“阿姐,求你,帮我保住孩子。”
    冯秀医术出众,一搭脉就知道他方才胎气大动,已有小产的征兆,咬牙应了他一声,立刻抱着他往路边走。
    一众侍卫帮不上什么忙,侍卫长派了一人回京报信,留下一队人保护他们后,便自发地去处理路上的马尸和翻掉的马车,检验马匹受惊的原因,两名暗卫也重新隐去身形。
    这里是城外主道,不多一会儿便有马车过来,被侍卫拦下后,赶车的人原本十分不悦,听到这边有人受了伤想要借用马车回城,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车里有人咳了一声,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见一名男子掀开车帘,不耐道:“行了行了,去把你家主人带过来吧。”
    冯秀听到这边争执不下,早已走了过来,原是想若是这家人不肯借出马车,只好表明身份临时占用,一看到那名男子,不由又惊又喜:“大掌柜的。”
    她一出声,童毅也看到了她,上下一打量,见她衣袖和袍角都是血迹,也是吓了一跳,连声喊自己车队中的大夫过来,一般问道:“冯大人这是怎么了?”
    “受伤的不是在下,而是舍弟,”冯秀也顾不上客套,返身把冯晴抱了过来:“大掌柜,可否把马车借我一用。舍弟伤得有点重,我想带他回城里。”
    “嗯,你抱他跟我来,”童毅对冯晴印象很好,因此答应地也很痛快,一边跳下车,一边对车里的人道:“这人情况有点不好,我带他去后面的车里,咱们先回城去吧?”
    车里传来两声轻咳嗽,显然是个女子的声音,脾气似乎也如同她的声音一般好,不论是刚才被侍卫拦下,还是此刻,都维持着不疾不徐的声音,温和地道了一声“好”,又道:“你自己当心些”。
    童毅应了,回头吩咐车队回城,自己跟着冯秀和冯晴一同上了车,朝匆忙赶来的大夫道:“他怀着孩子,有流产的症状,你赶紧给他看看。”
    冯晴面色惨白,童毅上了车,就看到他衣服下摆已染了一片血红,手心里也被磨出一片血红,不由皱眉:“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给他的安胎药呢,可带在身上?”
    他提到安胎药,冯秀才想起来这一节。冯晴的情况很糟糕,她虽答应了冯晴帮他保住孩子,却实在不敢保证能做到。这会儿听童毅说到安胎药,即使心下还是有点犹豫,却也咬了咬牙,取出一颗塞进冯晴口中,让他吞了下去。
    冯晴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意识模模糊糊地,脑子里很多声音在盘旋,他分辨不清,只觉得头痛欲裂,但下意识地还护着腹中的孩子,攥着冯秀的袖子,嘶声喃喃:“孩子。。。救孩子。。。。。。陛下。。。。。。”
    

第五十章 遇险
    冯晴的声音一出口;冯秀便是一惊,转头去看童毅。童毅却似毫无所觉,只顾着问大夫冯晴的状况如何;孩子能不能保住。
    冯秀于医道颇有研究;听那大夫了几句;便知道她的确如童毅所说,是此中圣手;见解不凡。
    许是童毅的药当真有奇效,冯晴服用了之后情况竟真的稳定了下来,大夫替他扎了几针后,他便沉沉睡去了。
    “这位相公气血两亏;但看得出此前一直调理得当。若到怀胎六个月之后用上好的朱果养着,原本倒也无碍。但如今这情况就有些为难了。”那大夫与童毅很是相熟;说话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恕我直言,这个孩子就算能保下来,父体要承受的苦处只怕也会倍于从前。倒不如。。。。。。”
    童毅皱了皱眉,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冯秀:“我看九公子这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两位不如随我在百草堂住下,休养一段时日如何?”
    冯秀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了,感激道:“多谢大掌柜的。”
    童毅随她一道把人送进屋里,一边让大夫去熬了药,一边朝床上的人看了看:“我知道他是当朝君后,皇帝的人。不过你不用担心,尽管放心在我这里住下就是了。绝不会有人泄露你们的身份的。”
    冯秀倒也不吃惊,冯家的独子是君后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都能打听到,更何况刚才冯晴在昏迷中喊了“陛下”。童毅这样的人物,能猜到并不足为奇。因此也只是苦笑:“大掌柜的冰雪聪明,在下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大掌柜勿怪。”
    童毅笑笑:“聪明算不上,其实是我妻主与你们有些渊源。我去冯府之前,就知道冯家的公子是当朝君后。”
    “哦?不知尊妻是。。。。。。”
    “她算是皇帝的长辈了,不过她身体不好,今天这么来回折腾了一路,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歇下了,明天我带你去见她,”童毅没有隐瞒,想着他们住在这里,就算自己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也会见着。
    穆氏上一辈血脉单薄,能称得上穆罗云长辈的,也只有穆天青一个,冯秀又惊又喜。她儿时与穆天青关系也不错,又知道穆天青为人正直,性子也好。自然连声答应。
    童毅嘱咐他们安心休养,便自去给侍卫随从安排住处。
    冯晴的脸色比下午好了一些,不再是全然的苍白,冯秀守了一会,看他情况还算稳定,才召了侍卫统领王璐过来询问今天的事。
    所有的马匹都忽然受惊,这显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动了手脚。王璐事后检查过,除了马匹忽然受惊外,随行的三辆马车也都有损毁,车上的宫人随从,大多都被甩了下来,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若不是冯晴当时突发奇想换了马,只怕伤得更重。
    “这么说,这是针对君后的。”冯秀有点后怕,沉默了片刻,才又道:“若要对所有的马匹下手,应该是在我们昨夜住的驿馆。”
    “是,属下也这么想。”王璐应声:“属下这就派人去查这家驿馆。”
    驿馆是官府衙门设立,供来往官员过路休息的,管理上比客栈和旅店都要严格许多,对方能在驿馆做下手脚,显然有些手段。冯秀嘱咐了王璐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才道:“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君后的安全,你们要小心戒备。”
    不语和几个近身伺候宫人都或多或少受了点伤,又受了惊吓,童毅便都让他们去休息了,从自己的贴身仆从里挑了一个叫铜钱的过来,伺候冯晴的起居。
    冯晴前前后后昏睡了将近一整天,虽觉得四肢百骸里都是疲惫,意识却模模糊糊地维持着半清醒的状态。甚至很清楚地听到冯秀与大夫讨论他的情况,以及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下。因此,睁开眼一看到冯秀,便努力开口:“阿姐,我要保住这个孩子。”
    他睡了一整天,说的不高,声音还有些哑,冯秀却还是听清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其实就算冯晴不说,她也能猜到他的选择,只好无奈妥协:“我知道了。”
    冯晴满意地扯了扯嘴角朝她笑,闭着眼躺了一会儿,似乎在积攒力气,许久才又道:“我好像听到,是大掌柜救了我。咱们这是在哪?”
    “晋阳城里,百草堂,”冯秀拍了拍他的手:“你别担心,这位大掌柜是和亲王的夫郎。你如今移动不得,我们就在这里叨扰一段时日吧。”
    冯晴呆了呆,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熟悉。团团和圆圆和他很有几分相似。”
    “我家那两个调皮鬼没少给你惹麻烦吧,”童毅端着药挑了帘子进来,恰好听到冯晴后半句话,立时笑了起来。对冯秀说了几句话,让她去外间了。
    “大掌柜。。。多谢大掌柜仗义相救。”冯晴见他进来,便想支撑着坐起来。
    童毅连忙制止:“你躺着吧,咱们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也算老相识了。你安心在我这里调理一段时日,我保管没人能在我这里伤着你。”
    “和亲王。。。。。。”
    “她在与你姐姐说话,”童毅指了指外间,笑道:“对了,这样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晚辈。啊,连皇帝也是我的晚辈。忽然成了如假包换的皇亲国戚,还真是不怎么习惯。”
    冯晴听他说得好玩,也并不计较他话中的失礼之处,弯眉笑了笑:“是,论理,我应当叫大掌柜一声姨夫。”
    童毅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好容易咽了下去,立刻咳了起来:“别、别喊这个。。。我、我想到了奇怪的东西。”
    冯晴见他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幸好很快童毅便转了话题,问道:“昨晚天青已经让人拿着她的令牌回宫给皇上传信了,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着身子,等皇帝来接你。”
    冯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一手在薄被下抚上微隆的小腹,摇头道:“多事之秋,她还是不出宫得好。”
    童毅一挑眉,不赞同道:“你一个男子,千辛万苦地给她怀着孩子,又遭了这些罪,她再怎么样也应该来接你。”
    听他这样说,冯晴倒有些好奇,轻声笑起来:“我以为大掌柜会说,谁说男子一定要靠女人的,女人能做的,男子一样能做得很好。”
    “这是没错,”童毅朗声笑起来:“不过你需不需要她照顾是一回事,她来不来又是另一回事。就算你不需要,她也该来。”
    冯晴若有所思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消息已经传回去了,穆罗云会不会出宫他也没办法改变。
    他这厢与童毅聊得来,童毅和穆天青索性也就决定在晋阳多留几日,一来与冯秀冯晴有个照应,二来穆天青说穆罗云收到消息定会过来,她也想见一见穆罗云。
    不出她所料,一行人在百草堂落脚的第三日,就迎来了漏液赶来的穆罗云。
    此前发生的事,穆天青在信上都与她说了大概,知道她挂心冯晴,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便引她去了冯晴屋里。
    冯晴这几天被大夫要求卧床静养,睡得多醒得少,好说歹说,童毅才给了他两本杂集看看,打发时间。
    穆罗云进屋的时候他正侧身躺着,一手露在被子外面,搭在腹上,手心下还压着翻开的书,显然是看得困了睡着了。
    穆罗云长长地舒了口气。接到暗卫的消息,说他们出事时,她几乎心跳都停了几拍,幸好穆天青的消息紧随其后,说冯晴在她身边,安全无忧。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把朝上的事安排了一番,才悄悄出得宫来。
    一路疾驰而来,三天的路程她只用了一天半,这会儿真的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安安全全地在她眼皮底下,一颗心才算真正归位。
    冯晴这几日睡得多,就不容易熟睡,穆罗云刚把他手里的书抽开,想要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他就醒了过来:“陛下。。。陛下?”
    “是我,”穆罗云见他先是迷迷糊糊亲昵地喊了一声,回过神来立刻又惊又疑,忙握住了他的手:“朕来晚了,又叫你受委屈了。”
    冯晴下意识地摇头,却被她捧住脸亲了一下。穆罗云替他拢了下散在枕上的长发,才温柔道:“肚子还疼不疼?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
    将近一个月未见,穆罗云消瘦了一些,冯晴见她一双眼里满是自己,眼中不知怎么竟是一酸,展开手心给她看。
    两只手心都是扯缰绳时勒出的血痕,穆罗云看得心疼不已,捂在自己手心里蹭了下:“还疼么?”
    冯晴伸出手后就是一愣,因为自己这类似委屈撒娇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缩回手,摇了摇头,温声道:“陛下,我没什么事。不过这次的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穆罗云眼里心里都是他,只觉得他方才的样子又让人心疼又有些孩子气地好笑,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又把手伸进被子里,覆在他腹上轻轻摸了摸:“你安心在皇姨这里休养,朕明日就要回宫,这件事朕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她掌心很暖,缓缓地在腹上游走了一圈,冯晴微微一颤,竟觉得腹中的酸胀疼痛都被舒缓了,眼底忍不住漫起温柔:“孩子没事。”
    “嗯,宝宝的性子一定是随你的,又温柔又贴心的。。。。。。啊,它、它是不是动了一下?”
    她几乎是一下子僵住了,手掌还贴在他腹上,却半点都不敢动。冯晴看到她呆愣的表情,心情竟莫名地好了起来,看着她眼下一圈淡淡青黑,想到她奔波数百里,只为了亲眼看到自己平安,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点头道:“陛下,上来躺一会儿吧。”
    穆罗云哪里舍得拒绝,见他往里面挪了一点,才小心翼翼地躺下来,伸手抱住他。冯晴枕在她手臂上,寻了个舒服是姿势,才眨了眨眼,轻声笑道:“陛下,只是稍微晚一点的话,我和孩子都会等你。”
    穆罗云抚他长发的动作一顿,许久才点点头,把他拥住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贴着他的唇来来回回地轻吮:“你可真会招人。”
 

第五十一章 星夜而来
    穆罗云披星戴月地赶来,心里记挂着他;浑然不觉得有多累。这会儿把人拥在怀里;心思安稳下来,紧绷的精神一松懈;才觉得累到了极致。紧了紧怀抱;虽还想与他说几句话;但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熟悉又让人安心,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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