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御赐吉祥物-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捂住额头,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只能反复地重复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纡弥的事,我没有……这是他们的反间计。”
乌利看也不看他,他站起来,兀自将那元帅令牌拿出来晃了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元帅你是绝对做不得的!”
他又看向其他人,道:“各位将军,你们想清楚,他在大齐九年,或许早就偏向大齐了,何况大齐的皇帝已经向他承诺会加官晋爵!如果再让他统领三军,还不知我纡弥会受到多大的重创!赫霖他之前,信誓旦旦地向我父王保证,对大齐的将领知之甚深,绝对能够凯旋。可现在呢?这才是第二座城池,我们却已经粮草全无。你们对他这个主帅真的还有信心吗!”
乌利将那令牌放在了桌上,尽管他竭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出他脸上露出了几丝自鸣得意之色。
他对邱霖道:“我不仅是将军,更是纡弥的皇子,我现在要解除你的元帅之职。”
察木站在一边不说话。最先发声问邱霖问题的伊成,这时站出来附和道:“我赞同乌利皇子的做法。浑安王现在已经有了通敌的嫌疑,确实不适合元帅之职。”
他这么一说,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赞同。
察木虽一直没说话,但以他与乌利之间的交情,大家对他的选择都心知肚明,现在只余两个人还犹疑不定。
他们虽与赫霖无交情,但赫氏乃是纡弥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两个人便都是赫氏一族的好友。实际上,他们的内心也在动摇,乘东说得那么真,再加上粮草被烧这等事确确实实都发生过,可万一……这真的是大齐的反间计呢?那两个人在左右摇摆,谁也不肯先表态。
邱霖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哪还指望他们为自己说话,他背过身去,哑声道:“我今日中了大齐的计谋,我无话可说。元帅之职,你若想要,给你又何妨。我只最后提醒一句,那封信上的内容,你们不要轻信。”
乌利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当然不希望我们信,我们若是信了,你还如何与大齐里应外合,瓦解我纡弥的兵力!你不让信,我却偏偏要信。粮草已剩不多,这是我们打击大齐兵将的一次大好机会!”
邱霖对乌利的智商早已不抱任何信心,他转头对察木道:“我是纡弥人,我只为纡弥尽忠。”
乌利先行截断道:“我若没有记错,你的母亲是大齐人,你并不算完整的纡弥人!你无须再编这种煽情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察木道:“浑安王的话,我会仔细斟酌。”
乌利道:“这几日浑安王就莫要出营帐了,一日三餐我都会派人来送。等攻下嘉燕关那天,我会亲自再请你出来。”
邱霖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多说。
曾经,他壮志满怀地回到纡弥,希望拿下多座城池,希望给纡弥百姓换一个更加优越的环境,希望能够打败大齐,带着满载荣誉的军队班师回朝。
可是现在呢……他还能见到纡弥军队攻下嘉燕关吗?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邱霖绝望地叹了口气。
陶瑾然和李林等人坐在一起议事。邱霖已经一天没有出过帐篷,而且帐外守卫森严,很明显是乌利做了布置,以防他与大齐串通一气。
这对陶瑾然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他与李林沟通了一番,讲了些自己的看法,又将几日后的计划妥善安排好了后,便又去找了薛英暮。
李林和陈立仁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心知陶瑾然生性随意,不爱参加这种规规矩矩的会议,只要他不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差错,便也由他去了。
陶瑾然连蹦带跳地去了薛英暮的房里,她正在打扫房间。陶瑾然看着她的身影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心里不知为何高兴极了,就像是看着她在收拾他们的家一样。
薛英暮的手上正拿着个典雅的花瓶,那花瓶看上去是个珍品,也不知是陈立仁从哪里得来的。薛英暮拿着抹布,在一点点地擦着上面的灰。以前还是太后时,这种事情自有下人去做,可现下既然已经出来,她也该自力更生了。
嗯……薛英暮不会承认她是想拿别人的东西来练练手。
陶瑾然走过去帮她把花瓶拿了过来,然后放在自己胸前,眨眨眼道:“重,我帮你拿着,这样你就好擦了!”
薛英暮看了他的胸一眼,反问道:“你这么拿着,我如何擦?”
陶瑾然本来满心欢喜地想要帮她,没想到她还不领情,他气呼呼地道:“这样拿着怎么就不能擦了嘛,还是一样的嘛!”
薛英暮固执地想要把花瓶重新拿在手里,陶瑾然也固执地就是不放手,两人就隔着一个花瓶开始较劲。可薛英暮终究是一个弱质女子,论力气,又怎么能比得上陶瑾然?最后,薛英暮实在无奈了,她妥协地先道:“罢了,你走之后我再擦。”
陶瑾然却还是不肯松开那花瓶,他就这么把它拿在手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还委屈道:“我是想帮你减轻负担嘛!”
薛英暮道:“你乖乖地把它给我,就是帮我减轻负担了。”
陶瑾然死活不放手,牢牢地把花瓶抱在怀里,脸上一副心疼她的表情说:“这很重的。”
薛英暮抬了抬眼,说:“你没来的时候,我擦得很好。”
陶瑾然不开心地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才把那花瓶放到了桌上。
薛英暮安慰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没继续管花瓶了,她要先哄好这个巨型婴儿。
陶瑾然趴在桌子上,修长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嘟囔道:“英暮。”
薛英暮:“嗯?”
陶瑾然道:“等打败了纡弥大军,你真的就要随我一起回山上了吗?”
薛英暮道:“自然。我们之前不是已说好了吗?”
陶瑾然的表情看上去不太自信,他拽着她的衣袖:“山里的生活虽然悠闲,但是苦在无人伺候。你从小就是将军府的小姐,真的可以适应吗?万一……待了几天适应不了,英暮你偷偷跑了,我该怎么办呢?”
薛英暮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气,她佯怒道:“我看上去就是那种一刻也缺不了人伺候的?若真是如此,那在你昏迷、海青等人又都被皇上从我身边调走的时候,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陶瑾然歪着头,乖巧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怕你离开嘛。”
薛英暮也学他的模样,一同歪着头说:“我记得之前你可是成天在我耳边,夸山里好,山里妙。今天怎么突然换了语气?”
陶瑾然噘起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软声道:“太久没有听人叫你太后,导致我都忘了你曾经是薛府的千金,你曾经的身份有多么尊贵。适才看你擦花瓶的时候,我才猛地想起往事来。于是……我很害怕,害怕你不适应,害怕你走。”
薛英暮主动地抓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也怕,所以我在努力地习惯这种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如果着实无法适应,我们可以在市集再去买一套屋子,两边换着住就是了。”
陶瑾然转头看她,笑道:“无论怎样,你都不会走了吗?即使皇上派人来找你,你也不走了吗?”
薛英暮的表情在听到皇上二字时并没有半分松动,她只是道:“若你不负我,我自然不会走,无论谁来,都不会走。但若是你做出了任何有负我的举动,我会走到天涯海角,不让你找到。”
陶瑾然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样,开心极了,他的腮帮子还红扑扑的,他说:“不会不会!”
薛英暮看着他的样子,心也变得软绵绵的,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陶瑾然。陶瑾然连物件是个什么都没看清,就先喜滋滋地开口道:“谢谢英暮!”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纡弥中计,成功在即。
薛英暮给两人都倒了杯茶,细细叮嘱他道:“再过几日,你就要和乌利进行最后一次交锋了,可不能大意。”
说起这个,陶瑾然就一阵沾沾自喜,他眉飞色舞地道:“嘿,小黑熊已经中计了呢,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回家了,英暮。”
薛英暮神色恍惚,尤其是在听到“回家”二字时,更是一怔。自从入了宫,她几乎就没有回过几次家。没有了薛老将军的薛府,没有了凤承渊的积善宫,还能被称为家吗?家是什么?对于她而言,这两个字,似乎早就太过于遥远。
她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温婉地笑道:“好。我等你带我回去。”
陶瑾然直点头说:“嗯嗯,等回帝都之后,我还要回宫把‘暮暮’接出来,再带你回薛府看一看,若还有时间,我们就再去看看海青。我出征之前,都没见过她呢。”
薛英暮狐疑地看着他,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说:“暮暮是谁?”
陶瑾然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捂着嘴,也不敢看薛英暮,很小声地道:“就是那只兔子……”
薛英暮眯着眼看他:“你给改的名?”
陶瑾然继续小声道:“你不觉得暮暮比然然好听吗?”
薛英暮干脆利落地道:“不觉得。”
陶瑾然妥协道:“那就然然吧,”他半点不肯吃亏,紧接着又补充了句,“回宫后,我把你的然然接出来。”
薛英暮:“嗯……”
陶瑾然接着道:“英暮,之前纡弥拿下兴裕关的时候,你有见过黄旗吗?”
黄旗当初率兵投降纡弥,早就被传成丑闻一件。薛英暮那时虽然身在纡弥军营,但是对此事也没少听说。自古以来,主动向敌国投降效忠的将领,大多遗臭万年。即使是邱霖和乌利,对此人亦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若有一天他们真能攻下大齐,只怕他们第一个杀的,也是黄旗这等小人。
薛英暮蹙起眉头,气若幽兰道:“见过。”
陶瑾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只匆匆与他打了个照面,看得不太真切。坦诚说,虽然只有一眼,但我觉得他并不像一个见风使舵的人。”薛英暮的眉心越蹙越紧,她的声音有些弱,似乎不太肯定。
陶瑾然想了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薛英暮道:“黄旗这个人,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你再去与李林他们商量一下几天后的计划吧,成败与否可就全看那日。”
陶瑾然也觉得该去听听李林他们讨论到哪一步了,于是起身,他问道:“那你等会儿做什么?”
“擦花瓶。”薛英暮的语气一丝不苟。
“哦。”陶瑾然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道。
他又过去黏了她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陶瑾然等人在马不停蹄地布置几日后的计划,乌利和察木也在纡弥的营帐里盘算着该如何让大齐的军队全军覆没。
乌利已经翻来覆去地将陶瑾然写的信看了十遍,他抖了抖信,对察木道:“依信上所言,离这里不远处有座山谷,他们的计划是两天之后会派人早一步埋伏在山谷里,再由邱霖引我进谷,在那里将我活捉。我觉得说的是真的,你们的看法呢?”
察木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邱霖最后的几句话,或多或少都在察木心里留下了些阴影,过了会儿,他才犹豫着道:“先不急。我适才派人去打探了信里说的那个山谷的地势,看看是否是真的,等去的人回来了,再做定夺。”
乌利哪能不急!他很急,粮草被烧虽说是因为邱霖,但粮草短缺,却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他恨不得在五天之内就攻下嘉燕关!
乌利没有多少耐心地道:“山谷大多大同小异,易守难攻。若被他们抢先一步占领,我们就难做了。他们已在信中将他们的计划写得很清楚。如若我们比他们早派人去,就是我们占据了主动权,到时候就能反过来引他们进去。如此里应外合,必能让大齐的军队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察木道:“可若信里说的是假的,他们今日就派人去了呢?乌利皇子勿要着急,我们还是等人回来,再做打算。”
“若那人回来后,证实了今日山谷中确实没人呢?那两天之后,我们是否应该先行出兵?”乌利受不了他婆婆妈妈的态度,不满道。
那日在营帐里最早支持乌利的伊成,这时又开口道:“乌利皇子说得对,兵贵神速。若是被大齐的人先占领了有利位置,我们很可能就会错失这最后一个打击他们的好机会!”
察木道:“若那个人回来之后,证明了那山谷易守难攻,并且还没有人埋伏。我自然赞同乌利皇子的意见,先下手为强。”
乌利道:“好!”
一个时辰之后,去查探的兵回到了纡弥军营。据他所报,距离此不远的那处山谷,地势险峻,若能先行侵入,必可以给大齐所有军队来个有力的一击。最重要的是,那儿的确还没有大齐的兵马埋伏。
乌利当机立断地决定一日之后,派遣一小队的人先去山谷里做陷阱,再由乘东假借邱霖之名,回复大齐,称计划已到位。大多数人对此计划都甚是满意,察木虽仍有犹豫,却也答应了。
战事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无论是陶瑾然,还是乌利,都开始对两日后的计划进行严密的部署。谁也不知道最后究竟鹿死谁手,但他们都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愿止戈为武天下无战。
两日之后,十月二十七。
“就是今日了。”陶瑾然难得深沉地道。
薛英暮正在一边帮他把铠甲擦得亮晶晶的,顺便还把自己前几日做的荷包也放了进去。从前,她帮凤承渊做过很多类似的东西,绣工一早就练了出来。她也不知到了战场上这东西究竟能不能保平安,可终究是一份心意。
薛英暮道:“我们的人安排到位了吗?”
陶瑾然点点头说:“两天前何欢就带着部分人去了,藏得很隐秘,没被纡弥那边的人发现。据何欢说,昨日乌利也派了人去,不过数量不多,他们也在做陷阱。嘿嘿,何欢那小子还是挺聪明的,想必再过一会儿,他就会把纡弥的人解决掉,然后把他们做的陷阱,为我们所用。”
薛英暮欣慰道:“嗯。乌利和察木怕被我们知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计划,都不会亲自前去,只会偷偷地派小兵去查看,没有发现我们埋伏在那儿的人实属正常。”她又看了他一眼,不太放心地道,“一切,你真的已经部署好了吗?”
陶瑾然双手叉着腰,挺起胸膛,得意扬扬地道:“部署好了。很早之前,我就与李林去那个山谷看过了,绝对是一兵家良地。乌利鲁莽大意,又急功近利,现在他以为他们占据了主动权,入谷之前根本不会有多少戒心。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真正地掌握了形势的人,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薛英暮将擦干净后的铠甲递给他,又亲自帮他穿上了。
“现在十万大军的性命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要对他们负责。万事必当小心谨慎,安全最为重要。”薛英暮的柳眉如烟,绛唇映日。上次乌利险些将他腰斩于马上的场景还在她的脑海中历历在目,无论陶瑾然的语气多么自信、多么笃定,她也还是怕,怕他一去就再也回不来,怕他说过的会带她回家最后变成了一纸空谈。
陶瑾然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把她软软小小的手握在掌心里,鼓着脸,一字一句道:“等我,我会回来的。”
薛英暮补充道:“是平安回来。”
陶瑾然用力点了下头:“嗯!”
及至酉时,天上开始下起大雾,前方的一切都笼罩在了浓浓的雾中。原本火热而娇艳的花,也在这朦朦胧胧的景象中,显得透明而暗淡。
纡弥军营。
“乌利皇子,大齐果真派遣了一小队兵马偷偷摸摸地去山谷了!”
乌利双眼发光,手狠狠地一拍桌子:“真的去了?去了多少人?”
那小兵道:“看不太清,不过很明显人数不多,估摸着是先去做陷阱的,大部分人马如今还在嘉燕关里。”
乌利拊掌笑道:“哈哈,好!他们恐怕想不到我们一早就派了人去,还傻乎乎地往里面冲,这次我必要将大齐的小白脸们一扫而光!”
一直与乌利站在同一立场的伊成也自负地笑道:“乌利皇子说得是,大齐的小白脸又岂是我们的对手!想必过一会儿,他们就会派人来叫阵,我们只需依计行事,必能旗开得胜,拿下嘉燕关!”
即使已经到了这一步,察木也还是犹疑不定,他道:“我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这真是他们的计策,最后旗开得胜的人就是他们。”
伊成对此嗤之以鼻:“察木大人,行兵打仗,最忌讳畏首畏尾。如果所有将领都如你一样胆小,那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胜仗了!我们的人在谷里已经埋伏了一天,他们进去,无论如何都只会是一个死,我们再瓮中捉鳖,岂不妙哉!”
察木摇了摇头说:“伊将军,英勇善战是好事,可鲁莽却万万要不得。”
如伊成这般的武将,最厌恶的便是被人说鲁莽,他没好气地道:“赫霖倒是不鲁莽,他与大齐的人一起同流合污,一步步地帮着他们打击我们。察木大人若是嫌我鲁莽,不如找他出来,看看他有什么良策!”
察木皱起眉头,只斜睨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乌利这时出来当起了和事佬,他笑道:“察木为人向来严谨,伊将军何必与他计较?赫霖这个人狼心狗肺,在大齐待了九年就忘了自己是谁。现在更是为了自己的名利,甘愿做大齐的走狗。今日是出征的好日子,我们没必要提他染晦气。”
他拍了拍察木的肩膀,道:“若是察木还不放心,那我只带七万人进谷,察木你留在营帐里,与三万人一同在此以防不备。”
察木道:“还是我与皇子一同去,伊将军留在营帐中。”
伊成轻蔑地看他一眼。他觉得察木是想抢功劳,谁都知道若能杀死大齐主将,必是大功一件,等回到纡弥,论功行赏的时候,察木得到的封赏就会比他多!他不服气道:“察木大人这时不怕死了?不觉得贸然进谷,是鲁莽了?”
察木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也没有在紧要关头和他计较,只是淡淡道:“我不是武将,伊成将军会武,坐镇军营,比我在此,要有用得多。”
这几句话总算说得伊成心里舒服了些,他也友好地拍了拍察木的背说:“既然如此,我就在帐中,等着乌利皇子与察木大人凯旋。”
酉正一刻,陶瑾然果然来纡弥帐外叫阵,乌利与察木等人带七万兵马前去迎战。陶瑾然身上有伤,不敌他,败阵而走,领着大军入了山谷。乌利带着人乘胜追击,也到了山谷外。
此时的雾更大了些,峰峦雄伟的山谷略微显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只隐约能见到深浓弥漫的雾气,和那高耸入云的顶峰。
“哈哈,他们进去了!这群窝囊废,现在中了我们的计,我们也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来个关门打狗!”乌利站在山谷口子那里,兴奋地看着大齐的军队狼狈地四处躲窜。他轻松地拿着四棱锏,骄傲又自负地道。
察木劝阻道:“不如再等一会儿,待雾散去之后,我们再进去。我始终觉得,贸贸然冲进去太不稳妥。”
“待雾退去就晚了!我会留一队兵马在外接应我们,即使有突发情况,也可随机应变。”乌利没多少耐心地道。
察木还想说话,可乌利已经到了谷口,眼看着胜券在握,又岂会听他的劝告?他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又对赫霖是大齐内奸的事情深信不疑,早已没了戒心,只想一心冲进去活捉大齐主帅。
“纡弥的勇士们,跟我一起冲进去,冲进去杀死大齐的废物!”乌利高举起四棱锏,振臂一呼,勒着缰绳,带头就冲了进去。
察木生怕他出什么差错,紧随其后,也赶忙进去。近五万的兵马都随他们一同入了山谷,只留下了部分人在山谷外翘首以待。
大队人马都冲进了山谷中,透过朦胧的雾,似乎还能看见大齐的兵马在四处逃窜的身影。乌利朗声大笑,对着察木道:“瞧见没有,大齐的废物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不堪一击!”
他对着身后的部队喊道:“走!继续跟我往里面冲!看看这山谷是不是还有别的出口,绝不能放过大齐的任何一个将帅!”
纡弥的兵马也正斗志昂扬,一个个都跟着喊道:“绝不放过!”
乌利等人越走越往里,见到的大齐兵马却是越来越少,乌利毫无所觉,依然兴冲冲的。还是察木觉察到了四周的环境不对劲,他拉紧缰绳,大声喊道:“乌利皇子,是否要停一下,情势不对!”
然而,察木的声音刚落下,山谷上就滚落下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那石头硬生生地落了下来,纡弥的士兵迅速地左躲右窜,却还是有不少人被砸死砸伤。
乌利猛地拉住了马,率先喊道:“莫要惊慌!”
他也循声回头看去,只见巨石横在路中央,完全截断了他们来时的路,甚至还有不少人被巨石挡在了后面。兵马从中间被切断,首尾不能相连。
乌利蹙紧眉头,还未下指令,就见前方的雾气里有什么火红的东西直接冲了过来。
乌利本能性地向后退,待那火红的物体越来越近时,才有人吼道:“是野猪!野猪的尾巴上有火!它过来了!跑啊!快跑!”
野猪越跑越近,热气也随之滚滚而来。一时之间,纡弥的兵马毫无秩序可言。前有带火的野猪,后有巨大的石头,山谷本就狭小,不少人不是被野猪顶到石头上,就是被火烧死。
乌利此时才发现不对,他急红了眼,拿着锏就往野猪的厚皮上打,边打他还边用力吼道:“不要慌,避开火,打野猪!跟着我往前走,一定要冲出一条路来!”
察木也跟着喊道:“不要乱!跟着元帅走!”
然而这些野猪皮糙肉厚,又岂是等闲就能打死的?即使武功高如乌利,也吃力得很。他离火光最近,又热又急,已经满头都是汗。他现在心乱如麻,完全不敢想现在在外面接应的兵,和还在纡弥军营里的伊成是什么样子。
察木就跟在他身边,他也全身都是汗,对着乌利喊道:“乌利皇子,我掩护你,你快冲出去!”
乌利杀得双眼赤红,一刻都不敢歇,甚至连擦汗的手都腾不出来。他的整张脸在火光下显得又黑又苦,说出口的话仿佛都带着股浓重的鼻音:“我杀出路来,你走!你赶回军营,回去后马上联合伊成和赫霖一起,重振我纡弥雄风!”
察木堪堪躲过一只野猪,他已然筋疲力尽,还咬牙硬撑道:“我不会武功,你是战神,纡弥不能没有你!乌利皇子,你快走!”
赫霖在大齐潜伏多年,难得一遇的时机,精心策划的大计,都毁于他手。他早已悔不当初,哪儿还有颜面去面对纡弥的王,面对被他关在军营里的赫霖。
乌利将锏完全插入野猪的身体里面,头也不回地吼道:“我是主帅,不可能走掉!我对不起父王,对不起浑安王,对不起纡弥的所有士兵!我不会走!你快杀出去!”
乌利越杀越勇,身上的血也越流越多,却还是直往野猪群里冲。察木多番劝说也不见有效,他泪眼模糊地看着乌利,终于一转头,狠心地往山谷外冲去。
陶瑾然此时才带着人到了山谷的另一个出口处,他身穿银色的铠甲,映着火光,更显得他风度翩翩,威武不凡。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个个都带着火箭,箭以铺天盖地之势向山谷里射去,纡弥的士兵躲闪不及,火箭几乎百发百中。
察木带着一小群人拼死拼活地才冲了出来,就碰上了他们。然而察木等人都带着伤,又岂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工夫,就死的死,被俘虏的被俘虏。
山谷内的状况更是惨不堪言,多数尸体都被烧得血肉模糊,只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了块元帅令牌。透过乌黑的面孔,依稀还能辨认出,那正是乌利。
山谷一战,纡弥几乎全军覆没,短时间内再无威胁,大齐大胜而归。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大结局!!
陶瑾然在山谷中大挫乌利后,便将察木押送回了嘉燕关。为免计划出错,陈立仁尚带着两万人在此守城,见陶瑾然凯旋,他急忙大开城门迎接。
陶瑾然兴冲冲的,见到陈立仁后脸上的喜色更是不减反增,他拍拍陈立仁的肩膀,笑道:“哈哈,我们赢了,乌利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纡弥军营内的人不足三万,何况还都不是先锋营出身,李林带五万精兵前去,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立仁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欣喜。自从严冬将军战死之后,他何尝不是同数以万计的士兵一样,担心下一个死的是自己,担心下一个被破的城是嘉燕关,担心再也回不了家乡、见不到亲人。如今乌利战死,纡弥剩下的人不足威胁,即使伊成洞悉了他们的计谋,也不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毕竟他们的战神已死,纡弥就算能够东山再起,士气也会大大受挫,数年内绝不会是大齐的对手。
陈立仁道:“真想不到,我们竟然这么轻易地赢了。”
陶瑾然抱着胳膊斜睨着他,气鼓鼓地道:“嘿,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质疑我的带兵水平。”
陈立仁并没有因他的话而生出半分不满,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自嘲道:“不,我从未质疑过将军,我只是不信自己。将军足智多谋,不愧是兵马大元帅的传人,末将委实敬佩。”
陶瑾然听他这么夸自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可劲地点头,嘴上还在装谦逊:“客气客气,陈将军也很厉害。”
二人就这么完全沉浸在胜利的欢喜中,浑然没有注意到李林已经带着人马从远方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还是一旁的小兵出声提醒道:“陶将军,陈将军,你们看,李将军回来了!”
陶瑾然和陈立仁齐齐转头,果然见到李林气宇轩昂地坐在马上,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是打了胜仗,他带着兵已到了城门口。
他们默默对视了一眼,都不敢置信李林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依三人出发前的约定,陶瑾然清理完战场后,先回嘉燕关,再去支援李林。可他连嘉燕关的门还没迈出,李林竟已率着大军归来。
陶瑾然和陈立仁一齐走了下去,李林也下马,与二人会合。
陶瑾然先开口道:“怎么这般快?难道没有了小黑熊的纡弥,真的这么好打?”
李林道:“不,只是我到了纡弥军营后才发现,已有人先我一步到了。”
陈立仁问道:“是谁?”
李林微微一侧身,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军服,一张脸因刚刚的杀戮,还有着不少血污和淤泥,不过透过污秽,还能看出那年轻的面孔上神采飞扬、桀骜不驯的痕迹。那人一手握着剑,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