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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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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瑾然感动得几乎要哭了,他呜呜叫道:“英暮,你太惹人疼爱了。”
  薛英暮笑出来,捏着他的脸道:“跟你学的。”
  陶瑾然大喜,自恋不已地睁大明亮的眼睛,“真的吗?我以前也很惹人疼爱吗?”他一副“早知道你惦记上我,你快承认你快承认呀”的表情。
  薛英暮一哂,“对。那时的你,将惹人疼和惹人烦两种本领都聚集了一身。”
  陶瑾然立即不干了,哭着喊着非逼她把那句“惹人烦”给去掉。薛英暮不愿再搭理他,自己闷着吃起饭来。
  陶瑾然灵光一闪,眼珠一转,又道:“英暮啊。我想了想,此战凶险难料,而且我们日后若回到了山上,肯定会碰到一些伤人的动物,若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完全无自保能力,不如我等会教你点基础的防身姿势吧。”
  薛英暮也觉得在理,乐意学。
  于是,吃完饭后,二人开始了习武小教程。
  陶瑾然先给她做示范,他兴致勃勃地拿出剑来,手腕一转,就耍出了一个轻盈的剑花。那剑招看似无力,然而挥出去时却虎虎生风,就连离他三米近的树叶都被震得“嗖嗖”作响。
  陶瑾然侧头问:“会了吗?”
  完全没看懂的薛英暮:“……可以稍慢些吗?”
  陶瑾然摇头,一副没想到太后居然也会有如此蠢钝的一天。他接着道:“这剑法还有口诀的呢,等会我边做边念口诀,你也要跟着记住。”
  薛英暮点头。
  于是,陶瑾然又做了一遍,他做的时候能明显看到他的嘴唇在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薛英暮还是不懂,“不然,你把整套剑招全做一遍给我看?还有口诀,念大声些,不然听不见。”
  陶瑾然欣然应允,边舞剑还边喋喋不休——
  “呵!”
  “呵哈!”
  “呵哈嚯!”
  薛英暮:“……”
  “停,稍等一下。”薛英暮抚额,忍无可忍地叫停了,“你真是兵马大元帅的弟子吗?你确定这不是你胡乱编造的身份?为何这剑招的口诀会如此奇怪,没有更好听的吗?就全是些‘呵哈嚯’?”
  陶瑾然先是点头,而后又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是他的弟子啊,这就是口诀呢。”
  薛英暮无奈地问:“一共有多少招?”
  陶瑾然想也不想地道:“二十招。我刚才只打了三招就被你喊停了。”
  薛英暮舔了舔唇,试探性地问道:“第二十招的口诀是什么?”
  陶瑾然想了想,迅速道:“呵哈嚯嘿嘻咦呀哇啦哒……嗯……呜戚……”他越说越慢,说了第十二个叠词的时候,终于说不出来了。
  薛英暮眯起眼睛,笑容无限,“继续呀,还差八个。”
  陶瑾然恨不得自己的脑袋飞到天上,身子埋在地底下去。
  好不容易想出来个戏弄她的法子,没想到竟然还因自己计划不周而反被戏弄。
  陶瑾然不甘心地挺起胸膛,“刚才忘记了,剩下的八个是……唉诶哦啊喏呦……”
  “好了,停。”薛英暮哭笑不得地伸出手阻止他继续说完,“只怕你说完这一溜,就不会说人话了。若真如此,明日还如何指挥士兵上场杀敌。”
  陶瑾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胸道:“我是可以说二十个的,是你阻止我,不让我说的哦。”
  薛英暮本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但是天色渐晚,她是真想学一些防身的本领,更何况明日有何凶险还未可知,还是让他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为妙。
  薛英暮转过头去,不置可否。
  陶瑾然见此也真乖了,过去缠着她开始新一轮的正经的教学。
  安宁静谧的夜晚里,除了凛冽的寒风声,空气中似乎就只剩下了那幸福而平和的声音。
  “算了,我们不舞剑,先来几个基础的站姿和拳法。”
  “两腿平行站立,膝盖向前弯曲,但切记莫要太突出。手上的姿势也跟着摆好,打出去是要有风的呢。”
  “嗯,先站半个时辰吧。什么?半个时辰太多!嘿!我刚入宫时被你罚,每日午时都站了一个时辰呢!半个时辰算什么!”
  “好嘛好嘛,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嘛,短一点就短一点嘛。但一盏茶的时间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没效果。想当初我第一次站马步,就站了半时辰呢!不要太羡慕我,更不要嫉妒我哦。嘿嘿,毕竟我的天赋不是谁都能具备的呢……”
  谁都预测不到他们最后是否能够打败纡弥,但是脑海中关于彼此的深刻的回忆已经太多,无论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他们都将视若珍宝,终其一生不会忘记。

  ☆、第六十二章

  第二日,乌利一早就带着四万兵马前来叫阵。
  陶瑾然趴在城墙上看了一眼,见来人是他,立即器宇轩昂地率着众人出去,留下李林和陈立仁在嘉燕关内紧闭城门,以防偷袭。
  乌利的武器是一把重金打造的四棱锏,长约四尺,其重绝不是常人能够拿起的。他却将它轻松地握在手上,见陶瑾然出来后,他哼哧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纡弥环境糟糕,常有大风暴,纡弥的皇帝这么些年来处心积虑想要进攻大齐,很大的原因是看上了大齐优渥的地理环境,看上了大齐的富贵华丽。
  是以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成长的乌利,身高五尺,面色黝黑,虎背熊腰。当他与陶瑾然站在一起的时候,反倒是乌利更像个快步入而立之年的男人。而陶瑾然因唇红齿白,不由得显嫩了不少。
  陶瑾然也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乌利,他先发制人,用着正常的语气与旁人说笑道:“我还以为纡弥的男子都与邱霖一样,一表人才,没想到竟也会出这种小黑熊来。”
  “你!”乌利年纪尚轻,爱争强好胜,哪受得了这等讥讽,当即怒道:“你他娘的才小!邱霖是谁?我只听过赫霖!”
  陶瑾然道:“诶?你不知道吗?你们元帅在大齐时的化名,不就是邱霖嘛。”
  乌利眯起眼睛,握着四棱锏的手一加重,“他在大齐时与你很熟吗?”
  陶瑾然笑着摸了摸下巴,“岂止是熟,他是御用太医,在大齐救死扶伤,受人尊敬,还帮我包扎过无数次伤口呢。若不是他急于进攻,恐怕大齐没人会猜出他是纡弥的探子。你们皇上也真是会选人,邱霖的演技之高,着实让我拜服。”
  乌利听了后却一点都不高兴,他把锏□□地下,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去与察木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当口,陶瑾然侧头对何欢道:“你看见没有,等会交锋的时候,你带着一小批人去对阵那个与小黑熊对看的男子,不要伤他,要活捉。捉住他之后,再捉几个小兵回来,全都要活捉。”
  何欢不懂其中有些什么门堂,不过军令如山。他赶紧道:“是!”
  他们二人说完话,乌利与察木也对视完了。乌利拔起四棱锏,直指着陶瑾然,“废话少说,有种的就过来与我过招!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白脸是不是比那个兴裕关的老将军还厉害。”
  陶瑾然也拿起自己的兵器——一把玄铁剑,邪笑两声,“谁会怕你这个小黑熊啊!我今天就杀了你祭严将军!”
  乌利一再地被激怒,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随着他们二人率先的开战,后面的小兵们也跟着往前冲了起来。
  “杀啊!杀死纡弥的战熊们!”
  “杀死大齐小白脸!”
  战场上,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激励人心的擂鼓声也“砰砰砰砰”地在响,与鼓声一同响动的似乎还有薛英暮忐忑不安的心跳。
  她经过乔装后站在城墙上,见陶瑾然与乌利你来我往地互相拆招,不禁忧心如焚。
  她被邱霖带到纡弥去的那段时间,就听到纡弥民间对乌利此人的推崇。
  据说,他上战场的次数不多,只有十次不到,可几乎百战不殆,与他对战的没有一人不被他斩于马下。这样的传闻一定是有夸大了的成分,就好像当年大齐民间有关她的传闻一样。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能得到如此尊敬的人,即使不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也必有其可怕之处。
  陶瑾然或许武功高强,但是和这样的一个对手打起来,又有谁能真正地做到毫无畏惧呢。
  薛英暮揪着自己的衣襟,头上更是布满了汗渍。
  这时,同守在城墙上的一个小兵喊道:“乌利这招来势汹汹,陶将军不一定能避过啊!将军小心!”
  薛英暮疾跑了几步,手按在城墙上,伸长脖子往外凑。
  只见乌利那一锏几乎像陶瑾然腰间砍去,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个避无可避的杀招。
  所有人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这一刻,不少人想起了兴裕关的大将,严冬。
  严冬作为多年老将,身经百战,南征北讨,他不厉害吗?他若不厉害,怎么会一次次从险恶的战场上平安归来,他若不厉害,皇上凭什么任他当十几年的兴裕关大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死在了乌利的四棱锏下。
  陈立仁、李林都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远方的战场。
  薛英暮更是咬紧了牙关,她是多么害怕,害怕下一秒,乌利的锏上就会多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上天啊,你若是真有好生之德,就请保佑他,保佑他能避过这一击!
  “躲过了,躲过了!将军躲过了!乌利并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将军是可以躲过的!”刚才发声的那个小兵拊掌,兴奋地欢呼道。
  悬着的心都有了着落。
  薛英暮长吁一口气,转头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站位有多么尴尬。别的士兵虽然都关心战况,却各个严守军纪,最多是侧望,没有一个敢像她这样冲到最前来。
  陈立仁不满地睨着她,只怕如果不是现在战事紧急,她即刻就会被陈立仁拖下去仗罚。
  而李林也一瞬不瞬地瞅她,看他的样子,八成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薛英暮对他笑了笑,李林的口气一本正经,向她示意道:“站后面去。”
  薛英暮不敢耽误,马上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适才还处于下风的陶瑾然,现在已经与乌利战成平手,二人斗得难解难分,眼里都看不下别的。
  何欢更是带着人一刻不停地阻击察木。
  察木本就不算武官,只会一点粗浅的功夫,他完全不懂为何这一伙人只冲着他打。没过一会儿,察木气喘吁吁,明显不敌了。
  何欢趁此机会,伸长手,抓紧察木的衣领,揪着他放到自己的马上。何欢身边的人有样学样,飞快地伸出手,又抓了好几个纡弥小兵。
  李林在城墙上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他大喊道:“收兵!”
  乌利的锏和陶瑾然的剑正对上。乌利道:“你既然躲过了我刚才的一招,算你比那个严冬有本事,不过下次会让你这小白脸血溅当场!”
  陶瑾然眨眨眼,“小黑熊,你父皇没有告诉你说大话是要被打屁股的吗?”
  乌利一发狠,握着锏的手用了更多的蛮力,非要把陶瑾然压得矮他一筹。
  陶瑾然咬牙强行用内力支撑,可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渐渐地落了下风。
  乌利收回武器,哼一声,“不自量力。”
  陶瑾然也将玄铁剑收回,并不像适才那样与他争,而是迅速地策着马往嘉燕关的方先去。
  乌利正狐疑着,却听到身旁一人疾呼道:“乌利皇子,别放他走啊,他们抓走了察木大人!”
  乌利握紧缰绳,猛然向陶瑾然追去。
  可陶瑾然的御马功夫终究还是一流的,始终快他一程地回到了嘉燕关里。
  乌利驾着马在城下走来走去,愤怒地咆哮道:“大齐的孬种,把察木放出来!”
  陈立仁探出头去,道:“若想要察木回去,就让你们赫霖元帅亲自来。”
  乌利捏紧拳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视野里消失。
  陶瑾然一回到嘉燕关里,并没有先去看战俘,而是到了薛英暮的房里,然后……脱下了衣服。
  薛英暮吃惊地看着他肩膀上入骨深的血痕,想去摸,又怕弄疼他,只得轻声道:“怎么回事?”
  陶瑾然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道:“刚才乌利向我腰间砍去的时候,我用胳膊挡了一下,结果就弄成了这样。”
  薛英暮心知乌利的力气有多大,他伤成这样已算好的,若换成别人,恐怕整条胳膊就废了。
  她拿手帕轻轻地帮他把血迹擦干了些,“我去帮你叫军医来,这么重的伤军医非得治。”
  陶瑾然伸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拉住她,“不可以叫军医。我之所以到你这来,就是为了不让军医看。乌利给大家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很清楚,今日我是险躲过那一招,如果我的速度再慢一点,我伤的可不只是这条胳膊,而是真的会被乌利拦腰斩断。”
  薛英暮抿着唇看他,似乎又回到了方才凶险的那一幕里。
  “但是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便足够,绝不能让更多人知晓了。只有这样,士气才能一直高涨不下。”
  薛英暮鲜少看到他这样肃然的表情,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想起他的身上是真的担负着十几万人的性命,担当着大胜纡弥的责任。她觉得心里有些发苦。
  陶瑾然指着她屋里的一角,道:“我记得我曾在这屋子中放过一些药,你拿来帮我敷上便是了。”
  薛英暮跑去翻箱倒柜地找药,将所有他叫出名字来的全都拿了出来,然后细心地给他敷上。
  敷药的时候,陶瑾然又恢复了本性,边喊疼边哇哇叫着:“英暮说点好听的,说好听的就不疼了。”薛英暮无法子,只好边哄着他,边给他上药。
  上到一半时,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陶瑾然和薛英暮对视一眼,薛英暮按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肩,“你把衣服披上,我去看看。”
  陶瑾然本想拦着她,但又觉得不会有人大胆地来敲这里的门,来人不是陈立仁便是李林,也就由她去了。
  薛英暮打开门,外头站的果然是李林。
  李林见是她,站也不是,行礼也不是。薛英暮镇定自若地请他进来,李林进门后才道:“太后……”
  薛英暮道:“别叫太后了。皇上已昭告天下,太后已随先皇而去。若是不便,就当我还只是薛府的薛小姐。”
  李林道:“见小姐将前事放下,属下也总算能安慰了。”
  薛英暮一笑。
  陶瑾然不满自己被忽视,找起了存在感,鼓着脸道:“嘿!见也见完了,安慰也安慰够了,该照护照护我了呢。”
  李林向他看去,陶瑾然也没打算瞒他,干脆地将衣服脱下半边,露出了胳膊,李林愕然。
  薛英暮拿着药帮他敷,一向淡定的李林也咂舌道:“陶将军受伤了?可是被乌利所伤,莫非他真如此厉害?”
  陶瑾然也叹一口气,目光有些阴沉,“确实厉害。可别忘了,兴裕关一役,死在他手上的大将不少,就连严冬将军也没逃过。”
  李林边感叹乌利的武功高,边也佩服起陶瑾然来。既然严冬将军都在乌利手上难逃一死,他却能只伤条胳膊。若说起功夫,他何尝不是一个厉害的。
  李林道:“我来是想禀告一声,察木等人已经被压在大堂里。”
  陶瑾然道:“且晾他们一晾,时间越久,他们就会越心慌。待我敷好药后,再过去不迟。”
  李林摇头道:“陶将军既受重伤,只怕军中没人能与乌利打得平手。我们的计划,必须成功!”
  陶瑾然握紧白拳头,看了眼薛英暮,“是,必须成功。”

  ☆、第六十三章

  乌利带着人气冲冲地回到纡弥军营,邱霖还在看着地图思索如何攻下嘉燕关。
  乌利手握成拳,脚步沉重。他猛地掀开帐帘,一脚就将小板凳踢飞,随后用四棱锏一挥,将邱霖桌上的杂物全都扫了下去。
  邱霖站起来看他,五指摊开地撑在桌上,他竭力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沉声道:“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沉住气,冷静下来。”
  乌利大吼一声:“沉住气?我如何沉住?察木被大齐抓去之后会怎样,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让我冷静!”
  邱霖浑他一眼,“不让你冷静让你如何?莫非你真想我亲自去求大齐的那边人放他?”
  乌利脸色铁青地望着邱霖。察木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担着教导他的重任。察木对自己而言,亦师亦友。坦白说,让邱霖亲自去找大齐的人和谈,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哪怕到现在,他也依然认为,这种方式是最有效的。
  乌利的沉默给了邱霖最好的答案。
  邱霖怦地一拳打在桌子上,皱眉道:“且不说我们现在在与大齐对战,若我前去,他们必会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更何况我在大齐潜伏九年,大齐的人各个都恨我入骨,和谈几乎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嘉燕关,再将察木救出。”
  乌利一下子着急了,“如果他们拿察木当做人质呢。”
  邱霖冷冷地道:“若我们能攻下嘉燕关,牺牲一个察木又有何不可。”
  乌利忍不住地愤怒,一拳头向他挥了过去,邱霖迅速地偏头避开了。乌利再接再厉又出了一拳,邱霖始料不及,终于还是被他打伤了脸,嘴角立刻就乌青起来。
  被这么一打,邱霖也压抑不下脾气,顺手就拿起桌上的墨盘砸了过去,“你住手!”
  乌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死盯着他脸上乌青的嘴角看,拳头还握得紧紧的。
  邱霖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居然还有种打本王?乌利皇子,你可要知道,若不是你私自违反军令,我们怎会有粮草之困!这次察木被抓,不也是你领兵不利之过吗!我告诉过你多少遍,战场厮杀,与你在纡弥时的对打截然不同。莫要只想着与对方在武艺上一争高下,更重要的是进攻,是夺城!可你呢,一上场就中了对方的计,旁边的小兵拼命提醒你,你也听不见。连察木在你眼皮底下被人捉走,都不自知!现在居然还敢来对本王颐指气使,看来上次的三十军棍真是没有让你得到教训!若不是如今我们没有时间内斗,我必会再罚你一次!”
  乌利咬紧牙关,整个人都处于炸毛的状态中,他此时只想也指着他的鼻子吼回一句“你行你上啊!”可是他不能这么干。赫霖有一点说得不错,察木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捉走的,这次是他领兵不利之过。
  乌利绷着神经,也不再说话,脸色阴郁地走了。
  “你不要自作主张去救他。”邱霖抓紧道。
  乌利不知听没听见,脚步却一直不停,直到走出帐外,他狠狠地看眼帐篷,“呸”了一声。
  ——
  薛英暮给陶瑾然换好了药后,三人又坐在屋里闲聊了一阵子,便一齐去了大堂内,薛英暮还是做着小兵打扮。
  察木和那几个被抓来的小兵都被人用绳子绑好,强逼着跪在地上。陈立仁本居高临下地坐在正座上,见他们来了,自觉地起身让位。
  陶瑾然低下头去细细瞧了那几个小兵一眼,然后便专注地盯着其中一个看,反倒是察木被晾在了一边。
  陶瑾然回头去与陈立仁和李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立仁指着适才被陶瑾然一直盯着的小兵道:“将他留下,其余人全都押下去。”
  立即有人遵着他的指令照做,被单独留下的那个纡弥兵噤若寒蝉,身子一直在抖,一会儿看看陶瑾然,一会儿又看看被押得越来越远的察木等人。
  察木刚刚被押出大堂,陶瑾然便大声道:“来个人给他松绑,然后你们都出去在外面守着。”
  那个小兵不由得更怕了。来给他松绑的是何欢,他好笑地看着这个人,刻意粗着嗓子吓唬他道:“我们将军喜欢单独折磨人,让你留下想必是因为你皮糙肉厚。你放心,等会如果是我来砍你,我的刀会很快。”
  李林板着脸喝道:“何欢。”
  何欢撇撇嘴,松开绳子,站到一边去了。
  李林将那人扶起,语气温和地道:“吓到你了,不好意思。若不是实在情况紧急,我们绝不会出此下策。”
  那小兵一头雾水,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
  陶瑾然摸摸鼻子,道:“这里已无外人,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能够烧掉纡弥粮草,再救出那帐篷里的人,可多亏了赫霖元帅,我记得替他来传话的人就是你。但最近乌利皇子一直在他身边虎视眈眈,我们的人联系不上他,只好把你与其他人一同掳来,好共谋大计。”
  那小兵听了这话后魂不守舍,断断续续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李林上前去拍他的肩膀,“冷静点,兄弟。上次来的不也是你吗,这次我们虽然不礼貌了些,但绝无恶意。”
  那小兵又看了陶瑾然和李林几眼,倒也真冷静了不少,至少身子不像刚才抖得那样严重了。
  他弹开肩膀上李林的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是我是我,只不过被这样请来,还是有些后怕。”
  陶瑾然大笑道:“你缓过来了便好,不然我今日可算是白和乌利皇子打一场了。上次你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我不得已之下才会这样做。若我们真能将纡弥打败,皇上是绝不会亏待你和邱霖的。到时他能得到封地和爵位,你也能当个大官。复鱼兄弟,我们可要好好合作呀。”
  那人脸色一苦,随即又隐了面色,回道:“是啊是啊,我的确是复鱼,将军说得是。”
  陶瑾然将他领到一边坐下,笑意更盛:“复鱼兄弟,上次我们能大挫纡弥,重振士气,可多亏了你和邱霖。上次你来时,曾说过邱霖已经答应我们,会捉住乌利,交由我们处置。可现在,迟迟联系不到你们。乌利也不是好对付的人,坦白说,他毕竟是皇子,我有些担心赫霖元帅的处境啊。”
  “复鱼”的脸色变了又变,强笑道:“如果赫霖元帅真的答应了,想必就一定会做到的。”
  “是,你别误会,我可没有不相信他。毕竟他在大齐也呆了九年,我相信他对大齐肯定是有感情的。前不久他打了乌利三十军棍的消息,我们也都知道了,”陶瑾然看看陈立仁,笑容殷殷,“所以我相信赫霖元帅必当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只是这事还是不宜耽搁,时间越久,万一……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复鱼”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血色,他反应很快地道:“是啊,出意外可就不好了。既然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们这儿,不如你们就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我,我回去之后立即禀告元帅,元帅自然会想方设法地与你们联系。”
  陶瑾然点头道:“唔,我也有正有此意。”他从怀里掏出一封被蜡封好的信,“我军的想法已尽写在里面。”
  “复鱼”急切地伸出手去接,陶瑾然又“嗖”地收回,故意不给他,“等你走的时候,我自会交给你。以免察木等人怀疑,我稍后还是会将你们关在一块,被他们看到这封信可就不好了。”
  “复鱼”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信,只得点头,点到一半时,却又觉得奇怪,“可你如何放我走呢?我这样回去,难道不也会引起乌利皇子的怀疑吗?”
  陈立仁道:“这个你就无需操心了,赫霖自有他的办法。”
  李林又叫人来将他绑住,又千叮咛万嘱咐切记莫要被察木等人看出破绽来,这才将他押送到察木被关的地方。
  “复鱼”一走,陶瑾然和陈立仁等人就开始讨论刚才的事情。
  陈立仁道:“他真信了吗?”
  陶瑾然抱着胸,自信满满,“□□成吧,毕竟我们说的也不全是假的,烧粮草打乌利这等事情可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一旦开始疑心起来啊,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只怕他回去想想,越想越会觉得是真的。”
  李林道:“不错。半真半假的谎言更容易让人信任。”
  陈立仁点头,也欣慰道:“只要他信了,再回去禀告乌利,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最难的那一半。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邱霖到底会不会看在察木的份上,冒死来救他。”
  陶瑾然摸着下巴,“救是一定会来救的,但是不知是乌利还是邱霖。让今晚守夜的前哨眼睛都亮一点,一旦发现乌利,即刻点火警报,若是邱霖,装模作样地挡他一挡,便引他去关押察木的地方。”
  陈立仁道:“是。我马上去安排。”
  陶瑾然和站在大堂上的薛英暮对看了一眼,眼睛直发亮。
  ——
  夜上三更,帝都的风似乎比别的地方还要大、还要冷一些。那股凉意浸润无声,悄无声息地侵入到人的心头。
  这些天一直有捷报传来,凤承渊一一地将它们看了清楚,的确都是些好事,但他将它们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找不到有关薛英暮的任何消息。
  她,还在邱霖手里吗?
  其实凤承渊很清楚,即使她被救了回来,也是绝不愿意再回皇宫的。这里聚集了她所有伤心的回忆,她的感情在这里受到了一次次的创伤。她怎么还会愿意再回来呢?
  凤承渊的眼睛无焦距地看着远方,他略感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亲爱的们,《吉祥物手记》改为《御赐吉祥物》正式上市了,现在网上和各大新华书店都有售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支持一下!最近阿书也有在微博做活动,转发微博就有可能获得样书一本~
纯网络读者也不要紧,《吉祥物》会在一个月之内更完,让大家久等了,谢谢美人们的宽容,抱歉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一只厚脸皮的吉祥物。
  陶瑾然与薛英暮正大光明地一起走回了屋里。一进屋,陶瑾然就兴奋异常,他得意地拍着胸脯笑道:“英暮英暮,我聪明吧,想出这么个好法子。”他的双眼直发亮,衬得细嫩的皮肤更加白净。
  薛英暮虽也觉安慰,但见他模样如此骄矜,还是沉稳地劝道:“此事还没有一个定论,待大事成了,再夸你也不迟。”
  陶瑾然不开心地瘪着嘴,用手戳了戳她。
  “怎么了?”
  陶瑾然气嘟嘟地把大脑袋靠过去:“英暮快夸我聪明。”
  薛英暮挑挑眉,实话实说:“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有点幼稚。”
  陶瑾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戳她:“快夸我聪明嘛。”
  薛英暮低头看他,心想:他莫非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才会这样?陶瑾然还在那边继续说,她被缠得没法子,只好松口道:“算你比较聪明吧。”
  陶瑾然立刻跳了起来,把脑袋拱过去亲了她的脸颊一口。对薛英暮而言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陶瑾然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他笑得自恋又俊雅:“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薛英暮确实被这副模样逗乐了,她摇摇头,打趣道:“是几辈子没有受过表扬,至于兴奋成这样子吗?若被那些小兵看到,可当心他们笑你。”
  陶瑾然无所谓地扭扭脖子,摆摆手说:“笑吧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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