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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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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英暮等食物完全咽下,才慢吞吞地道:“且让他等着,心急可做不了大事情。”
  海青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唯独陶瑾然还处在状态之外。
  不过他很聪明地没有去追问——因为问了太后也不会说……还会借机耍他……
  这是一个吃过亏的人最真诚的心声。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有些话能够改人一生
  薛英暮将那碗薏仁甜汤全部喝完,理了理衣服,这才去见薛不凡。
  薛不凡正恭恭敬敬地在外堂候着,只是一双眼睛一直骨溜溜地转,似是在打探周围的环境和人。
  他见薛英暮出来,着急忙慌地跪下道:“臣给太后请安。”
  薛英暮坐直了身子,才不咸不淡地道:“起来罢。”
  薛不凡站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太后自从从九通寺回宫来,臣都未有机会进宫给太后请安,晚了些时日,望太后莫要见怪。”
  薛英暮抬头瞅他一眼,淡淡地道:“哀家若是要见怪你,绝不是因为你请安晚了,而是薛府在你手里败了。”
  薛不凡笑几声,忙道:“太后教训得是,适巧臣在打理薛府时碰到了难题,趁着今天有时间想要请教太后。”
  “哦?是吗?你且说来。”薛英暮挑挑眉毛,似乎是很欣慰他能将生活重心从吃喝玩乐转到薛府上。
  薛不凡看了周围的一圈人,干笑着道:“只是这些事情毕竟是家事,让太多人知晓怕是不妙。”
  本还在打瞌睡的陶瑾然听了这话后,立即恢复了精神,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在薛英暮与薛不凡之间来回打量,也一同等着她的回答。
  薛英暮听后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颇为赞同,“家丑不可外扬。”
  陶瑾然迅猛地抬头看着她。
  海青谨遵太后的命令,带着那些宫女走了出去。陶瑾然虽纳闷太后心里的想法,但大部队出去了,他一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扎眼,只能心有不甘地跟着出去。
  薛不凡见再无外人,也开门见山道:“臣前些时日见了宋国公。”
  “哦,宋国公的身体可还好?哀家几天前在宴会上瞧着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可不太像健康的样子。”薛英暮道。
  薛不凡压低了声音,靠近她,道:“若太后能答应宋国公的请求,想必宋国公的气色会渐渐恢复过来。”
  薛英暮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皱着脸道:“请求?他有求过哀家吗?”
  薛不凡的声音更低,“自然是有的。太后去九通寺之前,他不是求过太后,一同谋反吗。”这句话他说的顺口而理所当然,想必为了慎重请见,他在家里早练过不下百次了。
  薛英暮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狠狠地拍一下桌子,指着他,声色俱厉地道:“你给哀家住口!你可知说这话的后果!”
  薛不凡跪了下去,叩了个头,道:“臣当然知道。然而皇上即位之后,大力打压三大家族,臣虽有郡公之爵,可手上毫无实权,与爹爹在世时的风光完全无法比拟。您虽是太后,但又有谁不知您与皇上如今已势如水火,皇上容不下您,容不下薛家,更容不下三大家族。作为臣子,选一个容得下自己的君主,有何不对?”
  薛英暮将一杯凉茶“刷”地全泼向他的脸,抚着胸口,仍是无法接受的样子,“都是谬论!哀家与皇上关系甚好,母子情深,此乃帝都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作为臣子,懒散无所事事也就罢了,如今还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爹爹从小教育你忠君爱国,莫非你连‘君让臣死’的道理都不懂吗。”
  薛不凡抹了抹脸,坚持己见,“‘君让臣死’的道理臣自然懂,只是若有升仙路,何必要投地狱门呢?当今圣上气量狭小,绝非明主。愉王饱读诗书,深明大义,又有宋国公这等有权势的丈人,他若掌权,大齐朝政必当更好。何况愉王生母已逝,扶他登基,您依然是大齐唯一的太后。不仅如此,还能保全薛家。难道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吗?”
  薛英暮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凌厉之情,冷笑道:“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直接告诉哀家,事成之后,宋国公会给你什么好处?”
  薛不凡脸上有被看透了的尴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他抹抹头上的汗,道:“臣全是为了薛府的荣耀才会答应他。”
  “薛府的荣耀?你觉得出一个忤逆犯上的人,会是荣耀?”薛英暮语气疏离地反问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成功,这就是无限荣耀。”
  薛英暮静静地道:“若失败呢?如梁王的下属那般,被□□终生,还是如梁王般,横死当场?”
  薛不凡听出她的语气已有松动之意,忙趁热打铁道:“您若是肯与我们里应外合,此事必然不会失败。”
  薛英暮看也不看他,“可惜哀家不会答应。哀家是太后,亲手扶持皇上登基,哀家不可能亲手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而且我不会忘记爹爹从小的教导,你最好早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哀家必大义灭亲。”
  薛不凡抬起头,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她,语气沉重,“太后,您知晓爹爹是怎么死的吗?”
  薛英暮本正在喝茶,听了他的话后,霍然眯起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世人皆道爹爹是与梁王厮杀时,不幸被梁王一剑穿心,但事实上,杀他的人,是先皇的心腹。”薛不凡一字字地吐出来。 
  薛英暮捏着茶盏,手上的劲道已经透露出了她的心情,偏偏她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莫非这也是宋国公告诉你的?”
  薛不凡道:“虽是他说的。不过听后我特地去调查了此事,当年参与那一战的人却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答。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做此画蛇添足的事情呢?自古以来,因功高盖主被君王污蔑处死的将军又几时少过?”
  薛英暮微垂了眼睑,冷声道:“证据呢?”
  薛不凡垂首,“臣还没有证据。先皇处事严谨,岂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诟病,臣只想请太后好好思虑此事。爹在世时,武功高强,梁王虽也是武将,却是不敌的,而且他与爹打斗时已身受重伤,如何有机会给爹一击呢?梁王居心叵测,爹功高盖主,先皇用一场战役同时除去两个劲敌,真正的受益者从来都是他!”
  薛英暮冷冷瞥他一眼,“难道你以为凭你这三言两语,哀家就会信你,并且助你造反不成?”
  薛不凡摇头,“臣不敢这么认为。只是爹的事情对臣而言,打击亦是很大,您若不信,自然可以私下调查。但是臣请您务必小心皇上,臣不想再失去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兴许是他最后一句话太过煽情的原因,薛英暮瞅了瞅他,表情虽然还是很严肃,声音却变得暖了一点,道:“既是如此,哀家也希望你能撤销此念头,谋反绝非易事,哀家亦不想看到亲人再次身首异处。”
  薛不凡一脸认真,正声地道:“太后说得对,但臣对父亲不明不白的去世绝不能坐视不理,臣请太后慎重考虑此事。”
  薛英暮怔了会儿,脸上是明晃晃的惊讶,显然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扭过头去,道:“你先下去,哀家想一个人呆会。”
  她的表情明显柔软了不少,薛不凡见目的已经达到,也顾及着太后的接受程度,不再多说,退下了。
  薛英暮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恨声道:“跟了史孝后,嘴皮子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连亲情牌都会打了。”
  她慢慢地捏紧双拳,指甲深入到掌心的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薛不凡最开始的话几成真几成假她是有数的,甚至她早早料到薛不凡会被史孝派来游说,但是薛英暮没想到,他竟会在后面提起薛老将军,提起她父亲的死。
  薛不凡是妾室所生的庶长子,薛老将军对他的疼爱从来不如由正室所出的她多。
  在薛不凡面前,薛老将军是不喜不怒的严父,在她面前,他却是愿把世界都送到女儿面前的慈父。
  薛英暮很清楚,不论薛不凡说的是真是假,她对先皇和皇上的信任势必会更加薄弱。
  夏日暖阳隔着窗纱打在人的身上,照得人很暖,心却冰透了的凉。
  薛英暮的拳慢慢松开,又默默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薛不凡的话——“杀他的人,是先皇的心腹。”她猛地捏紧茶杯,茶杯在压力之下应声而碎,碎片划了她掌心一手的血。
  陶瑾然和海青本还是守在外面,听到这响声之后忙冲了进来。
  屋子里盖着一地茶盏的瓷碎片,薛英暮的手还在“哗哗”地冒着鲜血。
  陶瑾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几乎是本能地轻轻将她的手摊开,担忧道:“太后,您受伤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不同女人不同的心思。
  薛英暮将手挣脱出,淡淡道:“是不碍事的小伤。”
  海青晚了几秒钟才走过来,见到那鲜血后,立即不安地道:“小伤也马虎不得,一个不当心就会感染,太后稍等,奴婢这就去请邱御医来看看。”说完,忙跑了出去。
  陶瑾然叫来宫女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他端详了下薛英暮的表情,又想起薛不凡适才走出去的样子,脸上浮起焦虑和担心的神情来。
  他告诉自己该相信薛英暮的人品,却还是免不了会敏感,毕竟凤承渊有句话说得极对,薛英暮姓薛,薛不凡的薛。
  薛英暮似乎未觉他的打探,只是看向他,道:“哀家刚才恍惚感受到你手上有刀疤,莫非是你仗势欺人,与我积善宫里的小太监大打出手,却不小心反被欺负了?”
  陶瑾然摸摸鼻子,有些委屈道:“我在太后心里这般不堪吗?”
  薛英暮摇头说:“显然不是。”
  陶瑾然的心情瞬间转好,薛英暮严肃地道:“你比这还要不堪。”
  陶瑾然的心一下跌落谷底。说是这般说,但是薛英暮还是准确无误地认出了他那虎口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她甚至还亲手为那处伤上过药。只是没想到,当日他戏谑地说会留着这伤疤一辈子,竟是真的留了。
  薛英暮可不认为一处小伤,过了几个月的工夫,竟然还会有疤,很明显是他在那伤上动了什么手脚,而这手脚出奇地取悦了自己。
  薛英暮压抑住了刚才的坏脾气,问向陶瑾然:“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好吗?”
  陶瑾然想起陶倾城那单纯稚气的样子来,默默地道:“很好的,我和我妹妹从小就相依为命,她很听话。”
  相依为命?薛英暮克制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这并非是个好词,可这四个字曾经占据了她多少年的记忆。
  薛英暮扯出了一个笑脸,道:“你知晓人与人之间最脆弱的是什么吗?”
  陶瑾然的注意力全放在后面的“脆弱”二字上,他记得曾经看过一本民间的话本子,书上说女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麦齿,所以这算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吗?
  完全领悟错重点的陶瑾然如是想。
  “嗯,太后可以给个提示吗?”陶瑾然眼巴巴地道。
  薛英暮欲开口时,海青已经领着邱霖进来了。她瞅了邱霖一眼,什么也没说,闭上了嘴。
  邱霖利索地替她包扎好伤口,给开了好几服药,说清了每日换药的次数,又交代了些“这些天勿要碰水,好生休养”之类的话。
  海青接过药,巨细无遗地记了下来。
  薛英暮用那只完好的手摸了摸被包得像个粽子似的掌心,静静地道:“邱御医稍候,哀家还有事要问邱御医。”
  邱霖站定,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薛英暮的一双杏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遍,道:“邱御医当年既是以武艺与薛老将军相识,那么哀家十分好奇,你们可有过过招?”
  邱霖讪笑着摇头:“当年的大齐武将,老将军排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又岂是我等能够比的?臣只怕臣还没在他的手上走十招,兵器就被缴了。”
  “是吗?哀家听说,梁王的功夫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莫要特意夸大其词来哄哀家开心。”薛英暮道。
  邱霖站直身子,毫不犹豫地道:“梁王与将军岂可同日而语?臣相信就算将军身受重伤,也能将梁王一举拿下。”
  薛英暮锐利的眼眸扫向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怀疑与杀气,良久,才慢慢退散,挥手让他退下。
  海青和陶瑾然还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尤其是海青,她觉得太后现下的反应实在是太在她们原本订的计划之外。
  明明她们早些安排的内容是薛不凡来说服太后一起谋反,太后顽抗几个回合,表面上现出动心的神色,言语中却要流露出思虑之意,待过几天再答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应该是薛不凡神色不善地离开,太后心满意足地微笑。可现在,完全反了!反了!!海青在心底咆哮。
  她观察着太后的神色,踌躇不前。陶瑾然显然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的心思此时全放在之前和薛英暮的对话上。
  他咧开嘴,对着她笑道:“太后,您还没有给提示呢。”
  薛英暮站起来,伸长那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用耐人寻味的语气直接说出了答案:“是信任。”
  陶瑾然的笑容定在嘴角,薛英暮说完这话后便略过了他,径自走回了里屋。
  陶瑾然揉揉笑得酸疼的脸,心里还狐疑着:太后什么意思?莫非又怀疑他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凤承誉仍记着那日与史玥儿的对话,所以等早朝一下,他就去面见凤承渊。
  面圣的结果果然如他所料,凤承渊没有答应网开一面。
  凤承誉蔫了似的走回愉王府,史玥儿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
  她讨好地笑道:“王爷一路辛苦了。”
  凤承誉走上前去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低叹道:“本王没用,皇上未听本王的劝说。”
  史玥儿愣了一下,又很快收拾好情绪,在他怀里沮丧着道:“王爷是世间最有用的男子,不会没用的,只能怪我那堂兄薄命。”
  凤承誉放开她,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玥儿莫要安慰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是知晓的。”
  凤承誉低垂着头,眼里明显是失望和难受的神色,他想起了民间那些不堪的传闻。
  史玥儿却拉着他走向内室,然后毫无预警地跪了下来。
  凤承誉慌忙去扶她:“你这是做甚?”
  史玥儿一双媚眼已经红通通的,道:“王爷,臣妾有一事欲求王爷。”
  凤承誉轻声道:“你说。”
  史玥儿媚声道:“臣妾想求王爷执掌江山。”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人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凤承誉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咳嗽了几声,道:“你说什么!”
  史玥儿挪动着膝盖凑近他几步,一双娇嫩的手缠到他膝上,道:“王爷难道不想过不用看人脸色,一切都自己做主的生活吗?”
  凤承誉别过头:“当今皇上是本王的弟弟,何谈看人脸色?玥儿,日后莫要让本王听到你说这种话。”
  史玥儿很沉得住气,曼声道:“王爷,您把他当兄弟,他又岂有把你当哥哥的意思?民间广传您是个不堪一击的病猫王爷,皇上会不知道吗!若真把您当兄弟,他岂会任由流言滋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乐得见您被人污蔑诟病,难道您心里当真没有半分不甘吗?”
  纵使凤承誉很快掩饰住了情绪,但是史玥儿仍是看见了他捏紧拳头、满面通红的一幕。
  他们成亲多年,她太清楚自己夫君的软肋在哪儿了。
  凤承誉想将她的手从自己膝上挥下,只可惜力道不足,没能做到。他闭上双眼,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慢慢地道:“不要再说了。”
  这时不一鼓作气,史玥儿就是傻子!
  她将头枕在他的膝上,双手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再接再厉地道:“您是王爷,是先皇的儿子,当今皇上却连小小的一个求情的面子都不给您,反倒是更信那王明秋。您这些年被皇上打压怀疑,受的委屈还不够吗?”
  “不要再说了!他是皇上!”凤承誉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王爷,臣妾自嫁给您的那天,就把自身的命运与您连在了一起。臣妾一直相信,我的夫君是当今世上最勇敢最坚强最不屈于命运的男子。您被病魔缠身多年,都不曾放弃过,臣妾相信您心里一定也存着雄图壮志,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您难道就不想向天下人证明愉王是个坚毅不屈的男子,并非病秧子吗?从没有人天生是皇上,他可以是,您也可以。”史玥儿的声音仿佛勾着人的魂魄,直进入凤承誉最不为人知的阴暗处。他抓着床前的柱子,极力压抑着内心不停翻滚的感情。
  史玥儿又怎会察觉不出他已心动了,忙道:“爹爹这些年已经严加部署,如今就缺一个王爷这样的人振臂一呼。王爷,您当真不愿吗?”
  凤承誉回过身来,睁大眼睛道:“宋国公这些年都在部署这些?”
  史玥儿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臣妾与您成亲之后,爹时常过府与您畅谈古今,那时他便觉得您若登基,必是千古圣君。当今皇上疑心重,并非明君。柳大人、薛郡公亦是如此认为,他们与爹已经联手,一切都部署妥当,只差一名领导者了。”
  史玥儿又想起一人,忙脱口而出道:“还有太后,太后也觉得皇上为政不仁,亦支持您登上帝位。”
  凤承誉的表情已经松动了,尤其是听到“太后”二字时,然而他还是有些惊疑:“太后竟也答应了?”
  史玥儿忙不迭地点头。
  凤承誉抓着柱子,内心百感交集。
  他很清楚,加上太后他们的胜算会有多大。此时若应下来,或许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与他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但那位置他真的坐得起吗?
  史玥儿见他还在犹豫,低头摸了摸肚子,心一横,道:“臣妾今早刚刚见了大夫,大夫说臣妾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王爷,难道您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也受人诟病,一辈子做个被兄弟不待见的闲散王爷吗?”
  凤承誉的眼里有满满的惊喜,道:“你怀孕了?”
  “是,臣妾有身孕了。”史玥儿娇娇地道。
  凤承誉忙扶起她,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双身子的人,还长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史玥儿在他的搀扶下起来,靠着他的胸膛,掉了几滴眼泪:“臣妾受点苦也就罢了,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孩子也受苦,王爷,难道您不愿自己的孩子在最好的环境里安乐地成长吗?”
  愿孩子成长无忧,这大概是每对父母最渺小却也最难实现的愿望。
  凤承誉搂着她,闭上眼,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民间那些抹黑他的话——“病猫”“没出息的三皇子”“窝囊废”“比女人还没用的王爷”“养在深闺每天绣花的男子”……
  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的孩子当真也要每天听这些不堪入耳的传闻吗?
  凤承誉猛地睁开眼,眼里是已经下定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你说得对,本王是该给自己的孩子谋个好出路。”他抿起嘴角。
  史玥儿眼里是掩不住的雀跃,她抱住他的肩:“王爷,臣妾就知晓您定不会辜负臣妾的希望。”
  凤承誉搂着她,靠回床沿上——适才一时激动没有发觉,现下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柔柔地抚着,清秀的眉眼里溢满了疼爱:“玥儿你放心,若事成,你便是我永远的皇后,你我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太子。”
  史玥儿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吻了一下,道:“玥儿不敢求皇后和太子之位,只希望王爷能一展抱负。”
  “不,不是王爷,”她很快改口,贴着他的耳畔,低低地、软软地道,“是皇上。”
  凤承誉哈哈大笑道:“明日让卫总管请宋国公过来一趟吧。”
  史玥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是。”
  窗外的天空蓝得透亮,却像是烟雨蒙蒙的前夕,谁也不知道再过些日子,这天,又会变成何样。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即使为难也非干不可。
  薛英暮斜倚在贵妃椅上,细细地回忆着适才薛不凡和邱霖说的话。
  海青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太后咬嘴唇、歪头沉思、垂头叹气。顿时也觉得十分沮丧。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呀!
  她憋不住了,走过去,默默问道:“太后,您和薛郡公谈得不愉快吗?”
  薛英暮瞅她一眼,嘴角浮起一个恶劣的笑容,闷闷地道:“不愉快。”
  海青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道:“难道一切没有按照计划进行?”
  薛英暮又瞄瞄她,道:“没有。他是来替柳大人做说客的。”
  柳大人……
  海青现下听到这个名字便一阵腿软,她扶着一旁的椅子,颤颤巍巍地道:“什么……什么说客。”
  薛英暮深沉地道:“自然是为了那晚的事情。”
  海青大惊,立即跪下,嗓子里带着哭音,“太后救奴婢。”
  薛英暮见她大骇,忙将她扶起,也没了耍她的心思,好声好语地道:“救你救你。柳大人不是不识好歹的,被拒过一次,怎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还会央人来第二次呢。”
  海青听的云里雾里,皱着眉头道:“所以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适才是拿你寻开心的。”薛英暮诚实地道。
  海青:“……嘻嘻嘻,好好笑。”
  薛英暮的眉间皱成一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呃……她说错了吗?
  被耍的人都诚心说了句好好笑,难道还错了?太后您真是太为难奴婢了。
  海青眼观鼻,鼻观心,改口道:“呵呵呵,不好笑。”
  薛英暮:“……”
  “罢了。”薛英暮摇头,完全放弃了海青的搞笑细胞,她正经地道:“计划的确是按原状进行的,没有差错。”
  海青默然。若是真照原样进行,太后的反常又是为哪般呢?
  薛英暮接着道:“只不过,他搬出了我爹。”
  海青道:“薛老将军?”
  “是,”薛英暮低低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他说我爹是被先皇的人杀死的。”
  海青捂住嘴里的那声惊呼,表情却仍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什么?”
  薛英暮毫不怀疑薛不凡会因想要邀她合谋而说谎话骗她,可偏偏,有些话,即使知道可能是假的,也会让人揪心的疼。
  她的心情忍不住就跌宕起来,“不过还没有证据,所以是真是假,哀家不知。”
  海青抿抿嘴,出言道:“太后。这件事情您还是莫参与了罢。现在还没开始,就扯出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真不知道,若开始了,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哀家要查清楚,我爹的事情究竟是如何的。”薛英暮手扶着桌子,坚决道。
  海青不忍,低声道:“太后,卧底难当。”
  卧底难当。
  薛英暮怎会不知?
  只是从史孝找上她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这个卧底她是不当也得当。史孝敢找她,当是有了势在必得的勇气和决心。现在薛不凡又搀和了此事,她即使不参与,也难免会被连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帮助凤承渊除去史孝、愉王这几个心腹大患,或许他还能看在她一心为他的份上,对薛府、对薛不凡网开一面。
  而且这可能一个是她和凤承渊重归于好的契机。无论他怎样忌讳她,薛英暮的内心,仍旧是一边倒地偏着凤承渊。
  卧底的确难当,但是她非当不可。
  这般一想,薛英暮的想法愈加坚决,“哀家会小心的,至少现在的一切都还没出差错。薛不凡现在敢如此正大光明地说出目的,便说明他们已经急了,离计划的完成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海青还是担心,对于此事她一开始就不赞同,只是拗不过太后的心意,现在扯出这么多事情,她的犹豫便又浮了上来。太后想换薛郡公的安全如意,换皇上的感激和信任,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且不说兵败后薛不凡是谋反罪,就说皇上的信任。海青很怀疑、很怀疑很怀疑,即使太后有朝一日为他挡箭逝世,皇上也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句,说不准还会疑心这是策划已久的阴谋。他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六皇子了。
  卧底本就难,何必非要去蹚这趟浑水呢?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两边都不是人了。她着实也想保住薛府,想保住薛老将军的英明,可若与太后的名誉和安危相比,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海青不甘心地继续劝道:“太后,您真的不再三思一下吗?”
  “哀家想得很通,而且我相信,爹如果在世,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薛英暮的眼神坚定不移,不可动摇。
  海青垂头丧气,不再说话。她太清楚太后对薛老将军有多崇拜、多敬爱,她也太清楚薛老将军是多古板、多忠君。
  薛英暮又道:“你再去查查邱霖,哀家今日才觉得他有些不同寻常。”
  邱霖最后那句话,看似无害,却像是清楚她想要问什么后的暗示。
  暗示什么呢?
  薛英暮咬着嘴唇,简直看不透他。
  海青道是,见太后又开始低头苦想起来,她有些不忍,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太后,不如奴婢给您讲个笑话吧?”
  此话很成功地达到了目的,薛英暮显然没想到海青也会讲笑话。
  海青滔滔不绝地开始讲。
  一语毕,海青看看面无表情的薛英暮,有些难堪,“唔……太后,奴婢讲完了。”
  薛英暮眨眨眼,道:“你是希望我说‘嘻嘻嘻,好好笑’还是‘呵呵呵,不好笑’?”
  海青:“……”
  太后其实您不说话最好!呜呜,她再也不要讲笑话了!!
  ——
  此时同样被人评价为“不说话最好”的陶瑾然正在外面溜兔子,瞧他这太监总管做的,还没个兔子有人权。
  陶瑾然边抱着“暮暮”走,边玩着它的兔耳朵,“暮暮”在他手里是很乖的,何况还有吃的,它嘴巴里叼着一个胡萝卜,正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抚摸。
  迎面似乎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陶瑾然定睛一看,咦,是熟人。
  是曾有幸被他写到日记里的宫女小琴。
  凭良心说,小琴长的是不丑的,只是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宫女里面,她长着一张不起眼的路人脸,但和丑挨不上边。陶瑾然当初那么写,无非是为了更容易地获取太后的注意罢了。
  小琴也看到他了,也许她本就是来找他的。
  小琴手里抱着一个锦盒,无限娇羞地偷偷瞟他一眼,道:“陶总管。”
  陶瑾然听到她的语气后,不可避免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手里的“暮暮”也察觉到有人来了,忙四只爪子一齐紧紧地抱着胡萝卜,生怕有人抢了它的食物,它露出口里的两颗大白牙,仿佛在示威。
  陶瑾然扯出一个笑脸,“有事吗?”
  小琴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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