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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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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若说昨晚还有犹豫,那么在适才听到薛英暮斩钉截铁的那句“我信他”之后,他就站好了队伍。信任是人与人之间多么薄弱的一个存在,太后都能相信他,为何他不能?
  “嗯?”薛英暮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陶瑾然的眼角弯弯,羞赧地又重复一遍,“我相信您。”
  薛英暮低下头去喝茶,茶盏掩盖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道:“作为积善宫的总管,相信哀家是你的义务,不然你月末拿到的俸禄会很惨淡。”
  陶瑾然欢喜道:“太后的意思是我多说几遍‘我相信您’、‘我相信您’,我的俸禄就能涨了?”
  薛英暮抬头用凌厉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他。
  陶瑾然扁扁嘴,“奴才开玩笑的。能伺候太后已是我人生大幸,而且我历来视金钱如粪土,视太后如明珠!”
  “是吗?既然如此,哀家这就让人免了你这个月的俸禄,反正都是粪土了,想来陶总管领着一堆粪土,定是不快得很。”薛英暮闲闲地道。
  糟糕,玩大了!
  陶瑾然摸摸鼻子,夹着尾巴讨好道:“太后,我就是个大大大俗人,粪土这种东西最适合我了。”
  薛英暮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没出息。”
  陶瑾然嘿嘿几声,薛英暮道:“你回屋去换身好衣服来,晚上有宴席,怎么说也是积善宫的总管了,哀家可不想带着你出去被驳了面子。”
  “宴席?”陶瑾然双眼放金光,有好吃的了!
  薛英暮对他的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淡淡道:“嗯,不过你是伺候的,不能上桌。”
  一说起这个,她又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冷笑一声道:“而且哀家想你也是不愿上桌的。昨日皇上来时,你可是冒死推辞。”
  陶瑾然摸摸鼻子,识相地不去接这个话茬。
  他凑近薛英暮几步,道:“既然我不用上桌,为何还要换身好衣服?”
  薛英暮斜睨他一眼,道:“如果你穿得太丑,会影响哀家吃饭的心情。”
  陶瑾然:“……”
  他能不能说听了这句话之后,很想去找身乞丐的衣服借着穿!太后应该和自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想是如此想,陶瑾然还是很听话地回屋换上了件太后赐得崭新的衣服。
  他一走,海青就从外抱着然然进来了。
  海青苦着脸,摸着然然的肥肚子,求情道:“太后,奴婢真的真的有给它缩小食量,但是这家伙长得比猪还要快,奴婢是真真没有法子了。而且这兔子特调皮,奴婢求您了,把它送回陶总管身边吧!”
  然然抖了抖耳朵,在听到那句“比猪还要快”时,狠狠地用两颗大白牙咬了一口海青的手指。
  海青缩了缩手,想要拍它脑袋,又碍于太后在场,不敢动手,只能泄气地骂着它原先的主人,“你真是和陶总管一个样,不,你比他还凶!而且凶多了!再咬我信不信我拿锅来煮了你!”
  然然眯着眼挣扎几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薛英暮接过它,然然立即作温顺状,躺在她怀里让她顺毛。
  薛英暮微笑道:“很听话嘛。”
  海青更加确信它和陶瑾然一个样,都是只知道讨好太后的势利眼!
  海青的神色更委屈,伸出方才被咬了一口的食指,道:“您看,上面还有它的牙印呢。”
  奈何那印子太小,浅浅的一道,薛英暮瞅了许久也没找到。
  薛英暮最后还是不忍地松口道:“再过几日,哀家就让陶总管来带它出去放风,不过它的膳食,还是由你负责。”陶瑾然当日说的黑暗料理,在太后心上印下了一个无法痊愈的疤。
  海青如释重负地点头,“是,奴婢遵命!”
  海青环顾一周的人,想起适才小银子偷偷与自己抱怨的话,极小声地在薛英暮耳边道:“太后,您真的相信陶总管吗?”
  薛英暮摸了摸然然头顶上的毛,目光清淡地注视着前方,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
  薛英暮赐给陶瑾然的衣服是身象牙白的,虽然也是用宫人常穿的料子做的,但他本就白,这身衣服极衬他的肤色,何况他长相又很出挑,在一群太监里面一眼就能瞟见,倒真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偶尔有几个不识他身份的宫女经过,还以为是新晋的大人,忍不住就偷偷地多瞄了几眼。
  陶瑾然在这注视下,不禁就有些洋洋自得。
  他拢了拢衣襟,瞧见没,他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次的宴席是勤妃在太后回宫前几天时紧急安排的,一样是在含德殿宴请文武百官。只不过此次凤承渊手边的位置,变成了薛英暮。
  入席途中,陶瑾然走在薛英暮旁边,薛英暮不时地抬头瞧他几眼,陶瑾然翘着身后无形的大尾巴,暗自得意,太后是在对他表达好感吗?
  陶瑾然压低声音,极力使它听起来不那么兴奋,“太后,我穿这身可还好看?”
  薛英暮“嗯”一声,“有人样了。”
  陶瑾然:“……”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太后在傲娇,傲娇!
  凤承渊领着黄公公等人与他们迎面走来,注视到陶瑾然身上的衣服时,目光一沉,道:“朕记得宫中太监是有统一的服饰的。”
  薛英暮不冷不热地笑道:“太监当然配有统一服饰,只是积善宫的总管太监对哀家而言极其重要,特殊一些,也无不可吧?”
  凤承渊的视线从陶瑾然身上移开,淡淡道:“积善宫的人自然归太后管。”
  薛英暮点头,也不说话。
  凤承渊的目光又飘回到了陶瑾然的身上,那一眼,写满了意味深长。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柳良此举是意欲为何。
  凤承渊和薛英暮是一同入席的,皇亲贵戚和文武百官皆已在下首落座。
  薛英暮今日穿了一身金丝织锦上衫,绯红镶银丝的轻罗纱裙,裙摆上绣着大气华贵的牡丹。头发高高盘起,发髻上插着赤金松鹤长簪,耳上还佩着红翡翠滴珠耳环,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
  本就是无须胭脂书彩的美人,只是属于太后的那一脸高深早已盖过了女子的美艳。
  这般一对比起来,坐在太后右手下的勤妃不免逊色不少。
  王明秋带领诸大臣举杯敬皇上与太后,两人也含笑晏晏地饮下。
  凤承誉还是穿着一袭白衣,病弱地靠在椅背上,不时地与史玥儿对饮几杯。
  薛英暮望着他们,含笑地举杯,开口道:“愉王与王妃的感情还是如当年那般好,为了这份情,哀家也得敬愉王一杯酒。”
  凤承誉忙支起孱弱的身子回礼,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他道:“太后过誉。臣身子不好,多亏了玥儿长年累月地在臣身边伺候,臣怎能负她?”他说完,与史玥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笑着红了脸。
  旁人眼里的薛英暮似乎也是笑了,嘴角翘起,笑容一直咧到耳后。
  她低下头去饮了一口酒,那口酒被薛英暮含在嘴里,可真是凉啊!
  史孝见此,也借机举杯对着凤承渊道:“愉王与王妃伉俪情深,皇上与勤妃娘娘又何尝不是恩爱有加?老臣这杯酒,恭祝皇上与娘娘百年好合。”
  凤承渊与勤妃都饮下一杯。
  薛英暮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若不是与她距离极近的人,是无法注意到她此时情绪的波动的。陶瑾然见她捏紧了衣裙,悄悄上前一步,小声道:“太后若是身子不爽,与皇上说一声,当可提早离席的。”
  薛英暮摇头道:“今日这宴,哀家是主角,不可先行离席。”
  陶瑾然不放心地又看了看她,见她表情如初,并无异样,这才默默退后。
  他的动作很小,虽说太后坐在极为显眼的位置,可此时大家的注意力正集中于勤妃与皇上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互动,除了史孝。
  史孝说完那话后,便一直观察着太后的反应,观察之余这才发现太后身边多了一个眼生的太监。
  他端详了几眼陶瑾然贵气的皮相和不同于常人的衣裳,当即肯定此人在太后眼下必是十分得宠。瞬时,一个主意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宴席进行到一半,不少女眷都带着几分微醉了。凤承渊令人传上瓜果,亲自剥了几颗放到薛英暮的桌上。
  某宫嫔见此,盈盈浅笑道:“皇上与太后当真是母子情深,羡杀了许多人呢。”
  她说这话本是想夸皇上遵守孝道,却没料到,话音刚落,凤承渊的手就停了,若有似无地向说话者丢去凌厉的一眼。
  薛英暮也饮了一杯酒,淡淡道:“听李贵人一说,哀家才惊觉年华飞逝,果真是岁月催人老。”
  女人都是怕衰老的,即使是大齐史上最年轻的太后也不例外。
  李贵人自知失言,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话。
  薛英暮望向凤承渊左手下正低头一个劲儿喝酒的薛不凡,道:“薛郡公这些日子可还好?”
  薛不凡惊讶地抬头,忙举杯,极近恭维地笑,脱口而出道:“好好好!承蒙太后关心,府里的下人伺候得很得当,臣一切都好!”
  薛英暮的心里很是不悦,她几时想要问他被伺候得好不好了?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薛英暮的眉峰蹙起,平静的声音里透着冷意:“薛老将军在世时,曾嘱咐你多看书,勤练武。哀家希望这些话你能放在心里,无事时反复念念。”
  薛不凡见太后如此说,当然不敢反驳,忙道:“是,是,臣谨遵太后教诲。”
  薛英暮移开眼,不再看他。
  谈笑间,柳良却突然出席,对着凤承渊与薛英暮煞是郑重地一拜。
  凤承渊收起笑容,不动声色地问道:“柳卿这是何意?今日宴席之上,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柳卿若是有事,待到明日早朝再禀。”
  柳良恭恭敬敬地跪着,叩拜道:“臣求的并非国事。臣看上了一淑女佳人,想请皇上和太后赐婚。”
  凤承渊眼角含笑,用着与旁人说笑的口吻道:“这事新鲜,柳卿素来有柳下惠之称,没想到,竟也会有不顾威仪求朕赐婚的一天。朕倒是好奇能把柳卿都迷得三魂丢了七魄的佳人是谁。你且说说。”
  柳良抬起头来,双眼直看向薛英暮的方向,缓缓道:“臣想娶太后身边的海青姑娘。”
  凤承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薛英暮也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惊讶。
  周围的朝臣亦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其中动静最大的有两个,一是事件的主角之一海青,一是事件另一主角的弟弟柳佩轩。
  海青的动静大表现在她差点瘫在了太后身上,而柳佩轩,则是脸上的动静极大。
  他神色复杂地一会儿看看自己兄长,一会儿又看几眼海青,脸上阴郁多变的表情吓得与他坐得不远的大人都小挪了几步。
  柳良继续道:“海青姑娘少时曾在柳府当过家婢,臣那时便对她存了几分心思,只是碍于身份有别,娶回来怕只能当个小妾,委屈了她。现如今,海青姑娘有太后撑腰做主,臣愿许以正室之位,还望皇上与太后成全臣多年的夙愿。”
  一时哗然之声四起。
  海青虽然是积善宫的掌事宫女,但毕竟是宫婢之身,地位低下。
  况且柳良本还有侧室,是一个正五品直隶州知州的嫡长女。这是他父亲早些年替他安排的,柳良虽是长子,却是庶出,是以侧室的家世自然没有那么显赫,但比起海青来,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凤承渊已经梳理好思绪,望向薛英暮,平静道:“太后的意思呢?”
  薛英暮与海青多年的感情,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
  薛英暮浅笑道:“柳大人自然是难得一求的有情郎,只是小青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用惯了她,若一下换成别人伺候,还真怕不适应。论起来也是哀家自私了,想再多留她几年。”
  “太后的身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凤承渊极快地接下去。
  不论原因如何,至少他们现在都持着相同的反对意见。
  凤承渊望向柳良,笑道:“不过看在柳卿如此深情的情分上,朕必当会再为你寻觅一门好亲事。”
  柳良深深地望向太后的方向一眼,垂首摇头道:“臣已有侧室,只想求得海青姑娘罢了。然而臣亦深知应以太后身体为重,不敢再有所求,也不愿有他求。”
  这话,便算是委婉地谢绝了皇上的美意。
  凤承渊在此事上也不强人所难,象征性地赏了他些东西以作安慰。
  一桩令人咋舌的求婚就这么在皇上与太后的几句轻描淡写下化去。
  大臣们没了看好戏的心思,加上天色已晚,宴毕后,众人离去。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深宫之中阴谋重重啊。
  海青和陶瑾然一左一右地侍在太后身侧,随着她一路回积善宫。
  海青回忆起适才的场景,仍是有些腿软,边扶着太后走,边喃喃道:“太惊险了,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柳大人是如何想的。”正室之位,莫说是别人觉得荒谬,海青本人听了都觉得是天上掉馅饼,而且还像是那种能看能摸,但是咬一口便会中毒的饼。
  薛英暮存着几分取笑她的心思,戏谑道:“柳大人是良人,还愿许你正室之位,这等好的条件,你竟不愿意嫁?看来果真是心里有人了。”
  海青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她嗔道:“太后胡说,哪有的事。”
  薛英暮微微一笑,低下头,指甲在海青掌心里划了划,道:“这种时候,哀家也不会轻易将你许配出去。而且柳良今日的求婚,怕是还存了别的心思。”
  海青和陶瑾然皆看着她。
  薛英暮眯着眼道:“他真正想求的人,或许是哀家。”
  陶瑾然、海青:“……”
  太后,您自我感觉这么良好柳大人知道吗?
  薛英暮看着他们的眼神,便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解说道:“他是想求哀家,不是想求得哀家。”
  二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薛英暮淡淡道:“他在说出口之前,就应想得到哀家和皇上都不会同意,此举不过是想讨小青与哀家的欢心。”
  陶瑾然很诚实地道:“讨太后欢心不就好了,何必还要讨好海姑姑?”
  海青瞪他,薛英暮一步步地走着,道:“今日这出戏若唱好了,日后他往积善宫送东西也就再平常不过了。”
  “送东西?他会送什么?”陶瑾然好奇地追问。
  薛英暮似乎是嫌弃他问题多,面不改色地道:“送《春宫图》。”
  陶瑾然:“……”
  太后您敷衍我不要紧,但是您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春宫图”三个字会大大地影响您名声的……太后!
  然而,此时的陶瑾然打死也想不到,过了几日,竟真的有人送了本《春宫图》给他,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人并非柳良。
  薛英暮等人回到宫里便就寝了,这一夜倒是过得十分安逸。
  可那仅限于宫里,宫外却有人几乎彻夜难眠,这些人重点集中在——愉王府、宋国公府、柳府三处。
  柳佩轩一路阴沉着脸随柳良回到府邸。他本就是年轻气盛的人,回府后给自己倒了好几杯凉茶,也没能定下心来。那冰凉的滋味在他的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却是越喝越躁。
  柳良瞧见了他那黑如锅底的面色,很友善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佩轩听到他的声音便愤愤地扭过头去,将茶杯越捏越紧,用一种质问的口气道:“你今晚向皇上请旨一事为何不跟我商量商量?”
  柳良好笑地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从未听说过,兄长求亲,还要向弟弟请示的。”
  “但是你明明知晓我对她有情的!”柳佩轩本就在气头上,听后更是不开心,吼道,“而且你前段时间也应承了我会替我问问太后的意思,你就是这么问的吗!”
  柳良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慢吞吞地道:“这如何就不算问呢,至少你现下清楚了,皇上与太后都不会轻易将海青姑娘许出去。”
  柳佩轩肩膀一动,晃掉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怒容不敛:“这算什么问!若是皇上今个答应了,她明日就会成为我嫂子!”
  柳良早就不是适才宴席上那一往情深的样子,浑不在意地敲敲桌子,说:“你也说了是若是,眼下皇上不是没应?”
  “应该说所幸皇上没应!”柳佩轩义愤填膺地道。
  被接二连三地吼,柳良也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清冷地看他一眼,道:“你给我适可而止,只是一个婢子罢了,莫非你还要为了她与我这个兄长翻脸?”
  柳佩轩压抑住怒火,却还是别扭地扭着头不看他,闷闷不乐地道:“我自然没有这意思,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你都该与我商量商量。”
  柳良喝了口热茶,淡淡地道:“俗话说长兄如父。若是父亲在世,你也会这么要求他吗?”
  “这……这两者岂可混为一谈?”柳佩轩觉得他强词夺理,语气又变得不满起来。
  柳良道:“你只需记得‘长兄如父’这四字便好,其他无须操心。想娶海青姑娘是吗?等过阵子,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过阵子太后会松口?”柳佩轩双眼放光,睁大双眼看他。
  柳良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笑道:“傻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傻兄弟呀。”
  他说完,便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柳佩轩一人继续不开心!
  比起柳府兄弟争吵的戏码,凤承誉与史玥儿显得平和安乐得多。
  因昨夜刚刚下了雨,凤承誉的身子又是受不得风的,史玥儿将内寝的屋子里每扇窗户都关得严实得紧,生怕他着凉又加重了病情。
  凤承誉靠在床榻上,微笑地看着史玥儿在屋子里忙来忙去,温和着声音道:“这些事情下人做便可,何须你亲自来,当心累坏了身子。”
  史玥儿关好了窗户,回到床榻上窝在他的怀里,柔声道:“下人手脚粗笨,伺候又不得体,臣妾愿意为王爷做这些。”
  凤承誉搂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道:“玥儿身上真是好闻极了。”
  史玥儿顿时红了脸,举起粉拳轻轻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娇嗔道:“王爷又不正经了,臣妾还有正事想要与王爷说呢。”
  凤承誉抬头,看着她,道:“你说。”
  史玥儿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慢慢地道:“前几天封宁的知府被查出贪墨,那知府是臣妾的一个远房堂哥,他虽说是贪墨,不过委实是只贪了几百两银子,当不至于重罪的。但上头的人却公报私仇,滥用职权,已经给他定了死刑。”
  说到这里,史玥儿便控制不住情绪,哭哭啼啼地道:“那堂哥以前与臣妾的关系甚好,臣妾真的不忍心见他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他的双亲年纪也大了,如何受得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臣妾恳求王爷,帮帮臣妾那苦命的堂哥吧。”
  凤承誉皱眉道:“父皇在世时便曾交代贪墨者必斩无赦,皇上虽即位不久,对贪墨之风却亦是严惩不贷。不管他贪了多少,始终是贪。”
  史玥儿听后大骇,哭闹道:“王爷,我堂哥做错了事情,严惩当然是该的。但他仅贪了几百两银子而已,比他多贪的大有人在,那些人却都不曾受到如此重罚。而且臣妾想只要能留住他一条命,无论是革职抄家,还是发配边疆他都不会有怨言的。”
  凤承誉依旧皱眉,不过这次言辞倒不激烈,只是问道:“你适才说处理这个案件的人公报私仇,此话是何意?”
  史玥儿眼见着有戏,忙道:“审我堂哥的乃是王丞相的门生,苏地的巡抚李文。王爷也知道,王丞相与我爹爹素来不和,他的门生又岂会放过我堂哥?”
  她睁大了双眼,看上去楚楚可怜。凤承誉搂着她,语气虽是温柔的,却带着几丝凄婉:“若涉及王丞相,倒让本王为难了。玥儿你心里该清楚,我虽名为愉王,却是个不成器的病秧子。王丞相是皇上面前最得力的臣子,本王朝中无人,只空有王位而已,怕是皇上不会听我意见的。”
  史玥儿靠在他胸上,满眼通红地低喃道:“难道臣妾的堂哥当真只能如此薄命吗?”
  凤承誉搂紧了她:“看在他是你娘家人的面上,本王明日进宫去求求皇上便是。”他转而叹息,“不过大抵是没用的。”
  史玥儿感动极了,伸手环着他的腰,说:“无论有用没用,臣妾都多谢王爷替堂哥费这个心。”
  凤承誉展臂无力地搂住她,唇印在了她的额发上,道:“凭你的身份,想要嫁个身体康健的高官绝不是难事。这些年来你任劳任怨地伺候本王,本王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
  史玥儿紧紧地抱住他,内心的诧异与感动无以复加。她嫁过来之前,娘亲就曾劝慰过她,虽然嫁的是个病秧子,却终究享着王爵,并且这是政治联姻,从此以后史家与愉王便是荣辱与共了,伺候好愉王,史家的官运也会更加亨通。她本对这段婚姻不抱信心,却在成亲后的一个个瞬间被愉王虏获了芳心。
  史玥儿主动替凤承誉和自己褪了衣裳,俯身在他胸膛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凤承誉抚着她的发,一动不动,对她的伺候也心满意足。
  窗外有开得正盛的紫蓝色桔梗,此时在风中轻轻地摇曳,是那样的朝气蓬勃,窈窕秀美。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吉祥物睡觉还说梦话
  次日一早,微薄的阳光穿过窗棂的缝隙,细细地照在青砖与床帐上。
  薛英暮半睡半醒地从梦里出来——她是被闹腾醒的。
  有一只肥崽子正趴在她的胸口,用大白牙啃着她的里衣,见她睁眼,一派天真地看着她。
  薛英暮感到很头疼,她扯着嗓子唤海青。
  海青亦是刚醒,听太后唤人,忙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赶过去。见到有个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地趴在太后胸口时,她也惊呆了。
  薛英暮已经抱起了兔子那肥硕的身躯,沉着脸道:“你最好给哀家一个解释,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海青忙从太后手上接过它,慌忙地道:“太后爱惜动物,不愿以笼子养着。奴婢就寻摸了一个箱子,昨晚回宫之后着实是将它放进了箱子里,至于为何会跑到太后胸口上,这……这大概要问它了。”
  薛英暮黑着脸,“你不会寻摸一个高一点的箱子吗?不要告诉哀家你连兔子是会跳的都不知道!”
  海青害怕地抹抹头上的汗,踌躇道:“奴婢这就去找个大点高点的箱子来,太后继续睡便是。”
  薛英暮皱了皱眉,道:“日头这样大,哀家哪里睡得着。你且将它放回原位,先伺候哀家梳洗。”
  海青哪敢再把这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放回原位,忙交到一个懂事的宫女手上,让它去寻好箱子养着,然后再回来伺候太后起床。
  薛英暮梳洗完毕,也换好了衣裳,有个人却是还没出现。
  薛英暮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身边,声音一凛,道:“陶总管人呢?”
  海青正在给她簪发,寻思着回道:“奴婢起来便一直没瞧见他,可能还在睡梦中吧。”
  薛英暮本就被那只兔子惹得有些恼火,有些迁怒与他,现下一听更是气炸了,“好个积善宫的总管太监!日上三竿了还不醒,他是觉得现下已经能在积善宫里横着走了是吗!”
  海青替太后插上最后一个金花钿,忙道:“奴婢这就去唤醒他。”
  薛英暮已经起身,拦住她,冷冷地道:“不必了,哀家亲自去唤。”
  薛英暮等人到陶瑾然屋子里的时候,他果然还是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
  他侧面躺着,肉嘟嘟的脸在枕头上压成一团,平常总闪着光的大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睫毛还一颤一颤的。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两只手里还抱着个大枕头,头歪在一边,倒也天真无邪。
  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很奇怪的,比如说现在的薛英暮。她本是生气居多的,在见到他的睡相之后,生气变成了□□裸的嫉妒和不平。
  凭什么她被那只调皮的“然然”闹醒了,他却还能美滋滋地睡觉?
  薛英暮恨恨地对海青道:“去打一盆凉水来,要清凉至极的。”
  海青乐得看他出丑,忙照办。
  凉水很快就打来了,陶瑾然还在睡梦中,此时的神情比起平日里的机灵来有些呆滞,还有些囧萌。
  薛英暮接过面盆便准备不留情地泼上去。
  陶瑾然却突然咂了咂嘴,用着甚是温暖的口气,呢喃了一句“太后”。
  薛英暮的手不自觉地就停了。
  这不是他头次在梦里喊她了。
  在去五台山的路途上,他于马车中睡去,也这么喊过一次。那时的语气十分激动,他们的关系也不如现在这般和谐熟稔。
  但不论语气如何,喊出的却都是“太后”二字。
  在常人眼里,“太后”这个称呼代表的是无限的荣华富贵,是多么的威风凛凛。然而对薛英暮而言,它却是一个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所有人的真心,锁住了她和凤承渊之间的信任与感情。
  她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般温暖的语气唤出这两个字,似是不是在叫太后,而是通过太后在叫她。
  薛英暮的怒火消了大半,只将手绢放进面盆里,沾了几滴水洒到陶瑾然的面上。
  陶瑾然醒得很快,他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惊喜地道:“太后,您怎么在这儿?您是特地来观摩我睡相的吗?”
  果然……还是睡梦中不会说话的陶瑾然比较讨喜。
  薛英暮别开脸,故意用着恶狠狠的语气道:“你是哀家的总管里面,第一个比哀家起的还晚的。”
  陶瑾然兴奋地道:“很荣幸占有了太后的第一次!”
  薛英暮的目光快要喷出火来,“哀家上一句的重点是你现在该起了。”
  陶瑾然有些不好意思,“太后难得来观摩我的睡相,我不太舍得起。”
  薛英暮眯起眼睛,面不改色地道:“你知道不听话的吉祥物会有什么下场吗?”
  陶瑾然霍然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洗好脸。
  薛英暮满意了。这真是一个百用不厌的杀招啊!
  清风阵阵,天空一片晴好。碧澄澄的天上漫浮着些飘渺多变的云,将烈日的光线化在这润软的云层里,好比是来自荒古的火球突然多了一层晶透的外衣。
  薛英暮将将开始用早膳,就有宫女来报,说是“薛郡公求见”。
  薛英暮道:“让他稍等片刻。”
  宫女答是,便急匆匆地去回禀了薛不凡。
  薛英暮不急不忙地喝了口软香的薏米甜汤,又吃了几个杏仁佛手,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海青站在一旁,虽是不急,却也问了句:“不知太后打算何时出去见薛郡公?”
  薛英暮等食物完全咽下,才慢吞吞地道:“且让他等着,心急可做不了大事情。”
  海青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唯独陶瑾然还处在状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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