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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命不久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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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携进入营帐中,不顾的说别的,罗鸣先解开手中裹了又裹的一个包裹,原来是一个食盒:“这两天正好我新认的干儿子,媳妇要生产,你罗婶走不开,不然无论如何要一起来看你的。。。。。。这是她给你熬的鸡汤,让人给你热热去。”
“好想念罗婶的鸡汤啊。”方锦安笑嘻嘻道。一会儿汤热得了,罗鸣先接过来试了试冷热,这才递给方锦安,方锦安故意做出小儿女模样,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匙,以引他开怀。果然罗鸣欢喜至落泪。
赵亮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下羡慕。第二天一早也小心翼翼捧了一碗补汤求见方锦安:“此地有个极擅做药膳的大夫,这是求他开出的方子,我亲自盯着人做的,还请主上试试。”
李忆皱眉:这种药膳哪儿能乱吃。然而方锦安不忍拂故人好意,因此只道:“刚喝了药不能多吃别的,只吃一口可好?”
“好好好!”赵亮猛点头,又扭捏道:“不知末将可有侍奉主上用膳的荣幸?”说着便舀了一口那汤送到方锦安唇边。方锦安笑笑,便就势吃了。
赵亮激动的满脸通红。而此时方锦安身边还有另两位一早赶来的将领,见此情形莫名双眼发亮连连吸气。
于是下一餐时,方锦安面前突然就冒出了数碗汤。“主上,尝尝这个!”“主上,这是末将亲手为您做的!”“主上,请允许末将侍奉碗匙!”一群人高马大的将领把她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原谅我。。。。。。
第67章
方锦安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这群老部下们是怎么了。以前她是阿绣的时候他们对她虽也敬重; 但并没有现在这样,敬重之外又加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然而极其狂热的情感。这种情感驱使着这群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汉子,竟如同不经事的少年郎一般; 尽做些匪夷所思的傻事儿。
喂汤被李忆以有碍她病情的由头叫停了。然而众将又各有花样:接见时拉一拉手是谁都不能拉下的,还有那等激动难抑脸皮又厚的; 直接扑上来就一个熊抱。有个年纪小的忍不住涕泪俱下得到方锦安亲手拭泪之后; 后面的人就都把泪哗哗的脸盘子往她面前凑。又有人献上长策请主上狠狠鞭策于他; 还有一个当即扒了上身衣服请主上在背上题写激励之词; 并表示要马上找人纹成纹身。。。。。。
如此热热闹闹; 你来我往,直闹到除夕; 没一个肯走的; 定要陪着方锦安过这一个新年。
方锦安自觉这许多日疏忽了李忆; 因此除夕那日; 她闭门谢客; 神神秘秘地忙活了起来。李忆来了也被谢岫挡了驾:“娘娘说,她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李忆很怀疑是惊吓:“别是她的病又发作了吧?”
“没有没有,我发誓没有。”谢岫忙道:“如若真是发作了; 现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呀。她真的是要给你惊喜; 殿下就等着瞧吧。”
“要什么惊喜; 她保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可千万别让她累着了。”李忆皱皱眉,回了军中大帐,继续与人议事; 安排各种事宜——柳家虽倒,但收拾首尾的事儿就不少。光说把这谋逆的罪名坐实了,就有无数案牍文章。他之所以滞留此处不去,主要就是此事牵绊。乃至于这大年下的,也不得歇息。
谢岫应付了李忆,进去看方锦安。却见方锦安盘坐在圆桌前,面前弹开一溜儿几个布袋,里面是各种粗粗细细颜色各异的粉末——谢岫知道,这是侍卫们出去花了几天功夫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又有一柄极精细的戥子,并数柄大小不等的细长精巧木匙。眼下方锦安正在从各个袋子里称量出分量不等的各种粉末,一一用细磁碟子装好。
“是要作画吗?”谢岫凑近看看,这些粉末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作画颜料。
方锦安只专心称量:“再猜。”
谢岫委实猜不到。直到看到方锦安拿出一个圆纸筒子,往里面添那些粉末的时候,谢岫才恍然大悟:“炮仗?啊,不对,是花炮吧?你还会做这个?”
谢岫有点哭笑不得,做个花炮送给心上人做惊喜,这太不靠谱了吧?
然而方锦安并不理会她,她只仔细做着她的花炮。很快谢岫就发现,她做的极精细,堪比绣花:各种粉末一线一线,一丝一丝,一点一点用不同大小的木匙放进筒子里。还不是随便放的,有极严格精准的规律。一个时辰下来,也才放了不到半寸浅浅一层。且看这势头,这东西得一气呵成,不能停的。
“哎呀,这东西太费神了,”谢岫懊恼道:“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许你做。”
的确极费神,方锦安这一日,饭和药都是谢岫在一边喂进嘴里的,头基本没抬起过。天都黑了,才堪堪完成。
李忆已遣人来催过数次,又亲自过来。军中已摆下百来桌宴席,官兵同贺。方氏诸旧部更绞尽脑汁,安排下许多节目,取悦于方锦安。
方锦安匆匆忙忙洗漱更衣,带着谢岫出去。李忆问她:“到底折腾什么了,这一天不见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方锦安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宴席摆在阔朗的练武场上。无数火盘熊熊燃烧,照的夜如白昼。他们一走近,立刻鼓乐大奏,两列立于道路两侧的精兵,齐齐长剑出鞘,平举齐胸,火光下倒似两条闪着寒光的直线。
李忆握着方锦安的手,行走于众人拱卫之中。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的此时。他孤零零一个人,在皇宫大殿中领宴。他只能遥遥的偷看坐于李悯身侧的方锦安。还不能多看,唯怕被人发现他这份心思。那时他的手中也是空荡荡的,唯有因紧张渗出的汗水。他很想与她说一句话,却又怕给她带来麻烦。还没等他想好,她已经借着病弱的由头退席而去了。他还是不敢多看她,只能用眼角余光追逐着她的背影。那么瘦弱孤单的背影,他很怕一阵风把她吹跑去。那时他想如果他能有机会与她并肩而立,他一定要把她牢牢抓住,牢牢抓住,片刻都不放开。
而如今,他做到了。她就在他身边,被他牢牢抓住。
李忆忍不住看着方锦安笑了。
怎么突然就这么开心了。方锦安歪歪头,也看着他笑。
见了这一幕,众方氏旧部中许多人心下不由得酸溜溜的。于是宴席开始之后,众将纷纷来敬李忆酒:灌死这个抢了我们主上的!
然李忆一口回绝了:“孤已发下誓言,今生再不饮酒。”
众将不依了:“男子汉大丈夫哪儿有不喝酒的?”“以前又不是没和咱们喝过!”“莫不是当了太子殿下,看不起我等?”
然不管他们如何激将,李忆就是不松口。
方锦安也很惊讶。她与他附耳道:“如何就不肯饮酒了,是因为上次的事儿吗?那不是你的错。。。。。。”
“我怕酒味儿熏着了我的安安。”李忆笑道。
方锦安手指挠挠他掌心:“其实喝醉了的小忆也很可爱的。”
他们这里打情骂俏,自以为没露首尾。然众将双目雪亮,一一看在眼里。心中酸水儿更盛,就有人越席而出:“今日良辰,某为主上舞剑助兴!”说着便解了外衣到场中空地,放声而歌,执剑而舞。只管把那矫若游龙的健壮身段展露的淋漓尽致。这一带头,立马又有人要表演马术,又有人要演棒法。。。。。。顿时场中气氛如烈火焚油,炽烈到极点。
方锦安看正是时机,便跟一边的楚峦使个眼色。楚峦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见嗖嗖几发五彩斑斓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哟,我们娘娘这花炮做的这么好看的?”谢岫唯恐李忆不知道这是方锦安做的,忙出言提醒。
就在这说话之间,烟火又炸开数层,却是一层比一层绚烂多姿。便在极致之时,漫天烟火中显露出一个人影。谢岫原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细看,果真是一个人,还越来越清晰:戎装在身,策马引弓,容色坚毅,分明是李忆!
谢岫目瞪口呆看向方锦安:原来你还真是在作画,以天幕为纸,以烟火作画!
谢岫都震惊成这样子,更何况李忆本人。他瞳孔骤然缩紧,又猛地去看方锦安。
“还有哦!”方锦安笑眯眯地指着天空。
只见那人影慢慢黯淡,而一行字显露出来:承天之庆,永寿万福。
“安安。”李忆平日再沉稳,此时却也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而方锦安却挣开他的手站起,大礼跪拜:“伏唯太子殿下承天之庆,永寿万福!”
“太子殿下承天之庆,永寿万福!”众将见状,忙都收了轻浮之态,纷纷郑重跪拜。
一时请众人都起了,命继续宴乐。“安安,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李忆又低声与方锦安道。他如何不清楚方锦安的心思:她在这里摆明她的态度,令方氏旧部尽忠于他。
“你是我的夫君,他们原该如此。”方锦安笑道。
李忆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我的夫君。。。。。。”方锦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是想让她多叫几声。她觉着脸有点热。她眼波流淌看李忆一眼:“我们赶快回京成亲好不好呀。”
“好。”李忆握紧了她的手:“成亲后,就可以天天听你叫了。”
一旁的谢岫赶紧挪挪位子,离他们再远一点:我什么都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结婚了,撒花!
第68章
三天之后; 方锦安与李忆重新登上破浪舟。分别之时方氏众将几乎是抱住方锦安腿不放人。李忆连连许诺,必把方锦安视作眼中珠心头肉,又允大婚之时召众将进京送亲观礼; 这才勉强让众人松了手。
而方锦安倒是毫无离愁别绪,反是极不耐烦; 恨不得上脚踹那群没皮没脸的。进了船舱之后; 她立刻扑入李忆怀中搂住了他脖子:“总算摆脱他们了。他们怎么变这么缠人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缠我;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片刻都不分开。”
李忆听了这话; 如饮了蜜糖般,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甜的:“是我不好; 这些天没怎么陪你。”
而谢岫听了他这话; 却觉着酸的牙都要倒了; 赶忙自寻了凉快地方眼不见为净。
赶在元宵节前; 他们回到了京城。白以初一早得到了信; 亲自到码头迎接。看到李忆和方锦安出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对于当初李忆的弃婚离京,庆国公大人可不认为是愧疚逃跑——必然是被这不守妇道私奔的小女子气走的!故而现下回来; 白以初预料之中; 太子该是威风凛凛夫纲大振; 再不必被她的旧日威名压着了。
然而现下; 迎面走来的李忆小心翼翼地把方锦安护在怀中,又是叮咛她小心脚下路滑,又是给她打伞遮雪浑然不顾自己整个身子都露在伞外; 不时还拉拉她身上斗篷,唯恐有风吹着她。。。。。。与夫人相敬如冰多年的白以初,委实想不明白,太子那么肃杀冷峻的一个人,怎么就折在了这女色上呢?!
等把方锦安送上前来迎接的车子,李忆才有功夫看一眼白以初。“啊,白卿啊,孤的大婚,你得速速重新筹备起来了。”他张嘴便道。
他的话里尽是欢喜,而白以初听了,不啻惊雷:为什么又是我?!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残冬已去,万象更新。太子大婚新择的吉日便在此时。
这两个月之中,若说京城中最得意的人是谁,那必然是钦天监监正。“当时东宫弃某献上的吉日不用,非自己定婚期。到头来如何?还是落在某选定的吉日吧?”他不止跟一个人私下说这话。
而若说最憋屈的人,则是白以初了。眼见着若多军国大事堆积案头,他却摸不着边,只得继续筹备大婚。固然之前大婚已准备的只剩临门一脚了,然而这一延迟,不必说延迟这两个月,便是只延迟一天,过半的事情便得重新安排。更勿论原本极好说话的方锦安自回京之后便变的严苛起来,到处挑刺儿。如此,这两个月,白以初又重温了一遍日以继夜累到吐血。
婚礼前几天,白以初便紧张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了。他唯恐像上次一样,突然被告知新郎或是新娘跑了。
这紧张感在婚礼前一天达到顶峰。白以初不得不躲开上下人等,换了普通衣着跑到一个小酒馆借酒浇愁——这酒馆年轻的老板娘,姿色虽平平,却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不曾想这次竟遇到了熟人。角落里一碗接一碗颓然狂饮的,不是皇甫极是谁?
“皇甫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白以初意外之余,脸色迅速变白,他想到了上次正是皇甫极被人利用,贼子得以进入飞鸿苑,惹出后面一堆事端。眼下他这般异状,难不成。。。。。。
皇甫极斜眼看一眼白以初。纵是他醉眼朦胧却也敏锐觉察白以初的心思。“我,我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我不活了!”他把头往桌子上直撞。
“啊,皇甫先生这是作甚?正想着与先生一起喝两杯呢。”白以初赶忙遮掩自己的失态,按住他。
“白大人你不知道,我,我心里苦啊!”皇甫极已然喝的太多,不必白以初引诱便涛涛不绝说开了:“我自负了得,世称神医,可再没遇到娘娘这样难治的病患——难治的不是病,是人!娘娘先前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这治病有一搭没一搭的。自从出去了趟回京之后,就完全变了!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一副药下去就让身子好起来,这过分懈怠和过分着急,这样的心态都不利于娘娘身体调养!这倒也罢了,陛下还频频暗示,无论如何要尽快让娘娘怀上子嗣。可殿下呢,明言娘娘身子最要紧,子嗣的事儿靠后,你说,我这如何是好?”
白以初又想听他的话又怕给旁的有心人听去。他边警惕张望着四周,边压低了声音问他:“那娘娘这到底能生不能生?”
然皇甫极摆摆手,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这些先不管。先顺顺利利让娘娘挺过大婚是当下要紧的。偏这关头,这关头又。。。。。。我,我还叫个什么神医!哎呀!我不活了!”
白以初一听这话头,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又发生了何事?!”
然皇甫极又话说一半,只把头一个劲儿往桌子上磕:“我不活了,不活了!”然后磕着磕着头一歪,趴倒桌上沉沉睡去,怎么叫也不醒。
只把白以初急的要吐血。
没办法,他离了酒馆,一溜儿快跑直奔东宫,去寻李忆。
李忆却没在东宫,而在飞鸿别苑。当然,这大婚底下,方锦安身边有重重的执事围着,他再怎么无视规矩,也不好赖在跟前。只是这日是太子妃加封授宝的日子,方锦安这儿有一套繁冗的仪式。李忆担心方锦安身体,悄悄跑来看她。
白以初好不容易找着了李忆 ,劈面直问娘娘身体可安康?
李忆给他这慌张模样吓了一跳,等问清楚缘由后才松了一口气:“无事,你不必担心。”
“当真无事?不会影响大婚?”白以初哪里能放心。
“无事。”李忆皱眉:“若说有事,便是皇甫极这嘴贱的毛病一点儿没改,得让他长点记性了。”
他这般言之凿凿,白以初也没办法。然而这一晚上白以初紧张的片刻不能合眼。
李忆这一晚也没睡。其实他心中也在紧张,他唯恐睡去之后,再睁眼却发现现下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天终于亮了,宫人入内请他洗漱用餐更衣。
穿戴好大红的衮冕后,他久久揽镜自照。固然这套吉服之前已经试穿过并按着他的意思改过了,可现下他还是觉着不满,觉着这衣服还有诸多缺陷,不能把自己的英武完美展现。
然吉时已到,有司执事不得不催请他升辂。这是一架流光溢彩的金辂,金丝楠木为架、四下镂空成龙纹,覆以织金轻纱。又有鎏金宝顶,宝顶之下金线绣就的垂幡流苏随风游动。耗费巨金造出来,然只会被使用这一次。这金辂是李忆唯一完全满意的,他知道此时的飞鸿苑中也有同样的一架,只装饰纹样是凤纹。他觉着这太配安安了——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象安安坐在上面的风姿。
他先至钦天殿,受皇帝训勉,受群臣敬贺。然后才能出宫,去迎娶方锦安。
群臣恭送他,看他乘辂车而去。辂车的金轮碾过大红的地衣。这地衣蜿蜒而去,从皇宫一直铺到飞鸿别苑。这等奢靡,仪制中没有,是李忆特特吩咐了白以初办来。他只觉着这样才不算委屈安安,然而落在群臣眼中,却让他们琢磨出别的意味:这太子妃的路,可是拿一族之血染红的!哪个敢再动异心?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向飞鸿别苑而去,自是天家气象,惊动一城官民。然而李忆现在倒念起蓬门小户的好来:要在普通人家,他现下早把人娶到手了,而这里还有无数繁琐宫廷礼仪得走,安安哪里受的住。。。。。。
终于飞鸿别苑在望了。然而从到达飞鸿别苑,到李忆见到方锦安,中间又是一个时辰。见到人之时,李忆心中轻叹一口气,感觉自己那颗小心肝终于安稳下了。
然而很快他的心又揪了起来:安安看着,面色苍白,眼神呆滞。是身体难受?不,更像是不怎么高兴?
难不成她反悔了?不会啊,这些天她一直对他那么好。。。。。。接下来的半天,这事儿一直萦绕他心头,有如百爪挠心。
但这异常只有他发现,其他人等,比如从各地赶来送亲的方氏旧部,各种官职的加起来不下八十位,却只觉着自家主上无比的貌美,穿戴太子妃褕翟、花钗又是尊贵难言。当下激动的一个个几乎要嗷嗷叫起来——上一次方锦安与李悯成亲时,李悯并不许方氏旧部观礼,所以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方锦安。
等终于把人娶回来,行完诸多仪程——最后一项就是把两人剥洗干净送到床上。终于可以二人独处,李忆可以确认方锦安的不对劲了,因为她拿寝衣袖子紧紧遮着脸,滚到床最里面去。
“怎么了安安?”李忆的不安达到了极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方锦安不说话,只从指缝里发出了几声呜咽。
“到底怎么了?”李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向他:“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不要吓我。”
“我没脸见你了。”终于方锦安小声说。
“怎么会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现在我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不管什么事情,便是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扛着!”李忆急了起来,强行把她的手拉开。
其下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此时厚重铅华已被尽数洗尽,却见那白嫩肌肤上宛若被蚊虫叮咬了也似,浮现数处红斑。
李忆恍然大悟:“这就是所谓的没脸见我了?”想到自己因这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李忆不由的嘴角一翘,大笑出声。
“不止脸上有,全身都是。”方锦安又捂住了脸,沮丧地道:“是皇甫先生给我治疗皮肤那药液。也不知道是他改了药方的原因,还是我泡的太多了,前两天泡了一次之后,就开始长这些斑,呜呜。。。。。。”
李忆听她说的伤心,忙止了笑,又拉开她的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皇甫极也禀报过我,说是过两日就会消去,不要紧的。”
“咦,皇甫极告诉你了?说了不许告诉任何人的,他真嘴贱。”方锦安气呼呼地道。
“没事了没事了,不生气了,今天你我大婚啊,不值当为这点小事生气。”李忆笑道。
“怎么能不生气啊,这是我们的大婚啊!”方锦安咬唇懊恼道:“我有这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我却不能以我最好看的样子嫁给他,怎么能不生气。”
李忆心中一热,覆唇堵住她的嘴,伸舌挑开她咬唇的牙齿:“不生气了。。。。。。反正我亲一亲,你身上还是要起红斑的,你就当是我亲的吧。。。。。。”
方锦安伸手捂住他的眼:“不许看,好难看的。”
“不看的话,我怎么找的准。”李忆含混道:“每一处都要亲一亲才好。”
以往都是偷吃,总算到了正儿八经的新婚之夜。方锦安觉着,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兴奋,自己的轻轻一个抚触就能让他浑身颤抖。也是,自两月前她受伤之后,他便再没碰过她——方锦安还曾担心过把他吓坏了呢。思及此方锦安不由得一笑,凑近他耳边轻声细语:“虽说是生了这些红斑,总算让肌肤长结实了点。不信你试试,再用力一点也不要紧的,我不疼的。。。。。。”
“不疼吗?”床幔外透进的昏暗灯光里,李忆眼神迷离。
“不疼的,”方锦安愈发要挑逗他:“安安喜欢夫君用力些。”
李忆听了她这话,脑中一个激灵,舒服的飘飘然如登仙境。曾几何时遥不可攀的人儿,如今与自己身心皆结合在一起,这样的欢喜,言语难以描述。
。。。。。。
昏昏沉沉一夜过去,不知何时晨曦再临。
方锦安睁开眼睛,见李忆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他总是这样。
方锦安哑笑一声,伸手拂过他的眼睛:“是不是觉着你的安安最好看,天底下再没有比安安更好看的女子?”
李忆认真地点头。
“我也觉着我的小忆好看,是这世上最英武的男儿。”方锦安又摸他的脸:“唔,我好怕他被人抢走哦。”
旋即又摇头:“没事儿,不怕。哪个敢抢我的夫君,看我不灭了她!”
李忆被她这三两句撩拨的心中火气又盛,低头亲吻她。
方锦安其实脑子里还迷糊着,被他这一亲,才完全清醒:“哎呀,什么时候了?今天该去拜见陛下和淑妃娘娘吧?哎呀,要失礼了!”
“没事,我一早就跟父皇母妃说过,你体弱,大婚仪典繁重,定是累坏了,要多多歇息。”李忆按住她。
然而方锦安不肯,勉力支撑着起床洗漱更衣。
坐到妆台前,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红斑没有丝毫褪却的迹象,方锦安捂脸:刚才还好意思夸自己天底下最好看。。。。。。
李忆看着她梳妆,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一事。“有件事儿得和你商量。”他附耳与方锦安道:“小谢不知你有何安排,白以初前些日子跟我说,有意迎娶她。”
“白以初?”方锦安瞪大了眼睛:“咱白国公不是有妻有妾,孩子都好几个了吗?”
“已经和他夫人和离了。”李忆告诉她:“他和他夫人感情不好,这倒也罢了,要命的是他夫人是个蠢货,经不住别人三两句挑拨,就上赶着给白以初脸上抹黑。”
“ 哦,这样吗,”方锦安撇撇嘴:“可总感觉委屈了我们小谢。”
“你寻机问问小谢意思就是。”李忆道。
方锦安其实也明白,谢岫毕竟是李悯名义上的嫔妃。纵然他们能使手段给他把这个身份上的事儿抹过去,可若想嫁入这京中高门,几乎不可能。现下这位高权重人品又好的白以初提出娶谢岫,可谓意外之喜。
但白以初这愿意娶谢岫,更主要是出于他自己前程上的考虑吧。方锦安自然想谢岫能够嫁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谢岫来见方锦安的时候,便见方锦安这一脸纠结之色。
“怎么了?”谢岫问:“有什么不顺心的?”
方锦安叹口气,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你近日为我操劳婚事辛苦了,我和殿下商量,想为你请封一个郡君。你若想要的话,再给你在宫外造一个府邸。”
“咦,不错啊,算你有良心!”谢岫欢喜极了。
“还有一件不知算不算喜事的事,”方锦安又道:“白以初看上你了,他想娶你。”
果然谢岫愣了小半刻钟:“啊,他看上我哪儿了?”
“许是看上我喜欢你,我疼你,我离不开你。”方锦安依偎到她身上。
谢岫嘴角一翘:“倒也是。。。。。。白以初啊白国公,那也行吧。”
“咦,什么叫那也行?”方锦安皱眉:“你自己心里就没有别的备选人士?”
谢岫摇头:“那就是你了。”
“或者再等等?你也才过了十七岁,还小,不着急。”方锦安思忖着道。
“我是不急,可是你不小了,很多人替你急呢。”谢岫叹气道。
“什么意思?”方锦安不明所以然。
“唉,”谢岫翻个白眼:“前两天我那糊涂的老娘还来找我,跟我说太子妃年纪这般大了,身子又不好,怕是生不出子嗣来的。我即受娘娘宠信,自当为娘娘排忧解难,不如就让太子纳了我,生下的孩子记在娘娘名下,自然比旁人生的可靠。。。。。。”
“这是什么鬼?!”方锦安吓了一跳:“小谢你想跟我抢小忆?”
“呸,谁稀罕。”谢岫轻轻戳一下她额头:“所以啊,我想我还是嫁给白以初比较好,也免得让有心人乱想。”
第69章
“好?好什么好?!”隔日楚峦听闻了谢岫此事; 立刻去寻了方锦安:“那白以初哪里好了?谢岫怎能嫁他?别看他表面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我这儿他的黑料大把的呢,小姐你告诉谢岫; 他八岁就调戏他家小丫鬟,一十三岁上就敢出入青楼楚馆; 一十四岁。。。。。。”
“咳咳咳咳。”李忆在一旁; 方锦安赶紧打断楚峦:“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提了。小峦; 这事儿与你何干啊?谢岫与你非亲非故的; 她愿意嫁谁; 你管的着吗?”
楚峦给堵的说不出话来。“如何管不着。”许久他顿顿磕磕道:“我,我这儿还有她绣的帕子呢; 这便是信物了; 她怎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啊?”方锦安愕然; 而李忆忍俊不禁:“那楚峦你可要抓紧了。孤刚派人去传召白以初进宫; 要和他说这一桩婚事的。”
“算了; 我自有办法!”楚峦急急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似乎楚峦手里的黑料挺多啊。”看着楚峦离去的背影,李忆问方锦安:“有没有我的?”
“怎么会!”方锦安严正道:“我们太子殿下这么正气浩然的人; 怎会有黑料!咦; 你有吗?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忆想到自己那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眼眸中就忍不住的流露出愧疚之色。
立刻就被方锦安察觉、扑住:“咦; 好像真有的样子——快给我老实交代!”
那边白以初刚从睡榻上爬起身来。太子大婚后三日不理政务,白以初原想好好歇歇的,他委实累坏了。不曾想太子这当口还传召他。“这新婚燕尔的; 不得盘床大战三天三夜嘛,还有工夫想着我。”他心里嘀咕着。
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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