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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命不久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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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我明白了,李忆,是你,是你换了这信是不是!”

    李悯说着,爬起来又想揍李忆。

    他这模样,诚然不似作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紫苏说安安写了一封信向李悯言明真实身份,江越也说有这么封信,并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到李悯手中,李悯也看了这信,却说这信里面没说安安就是阿绣……李忆愈发想不明白了。

    还是让谢岫再探探安安的口风吧。

    “二哥,别激动啊。”李忆起身避过李悯,脚轻轻在李悯腿弯一点,便让李悯摔了个狗吃/屎。“二哥,你知道吗?可怜安安一直以为你是知道她就是阿绣的。她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阿绣!”李悯握拳于地上捶打:“我怎会!自从五年前,我对她爱入骨血!”

    “唉,她孤零零一个人在你的后宫中,见你大婚之夜甩袖离去,见你宠爱一个又一个女人,见你与她的侍女恩爱生子,见你鱼肉她的百姓,无法想象她的心情啊。”李忆说出这话,其实自己心中都在痛,但还的坚持着说:“啊,你也不知道吧,阿绣百战功成,周身上下伤痕累累。当年为了嫁给你,她动用秘术,把那伤痕退尽,重生了一层肌肤出来呢。”

    “听说那重生肌肤之痛,不啻于剥皮抽骨呢。”李忆附唇到李悯耳边说。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阿绣吃了这么多苦!”李悯崩溃了,他摸索着试图抓住李忆:“她也与你有旧,你怎就狠心这样害她!”

    “害她的,从来就只有你!”李忆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他再次把李悯踢倒:“我从没替换过那封信!李悯,你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作弄了你!”

    “不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休想推脱!”李悯吼道。

    “我可没那本事,能把到了你手里的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李忆眼波流淌:“你难道不该想想你身边那些手眼通天之人吗?他们是全然忠心于你,还是另有所图呢?如若他们想要调换安安的信,想来易如反掌啊。”

    “什么手眼通天之人?”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李悯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譬如说,”李忆紧盯着他:“那给你蛊虫之人,又譬如说,当年在北疆,十二月之战之前,给你那种秘药——就是吃下后让你我容貌互易的那种秘药,那个人。这二人我猜是一人吧?嗯?”

    “不,不是他们,怎会是他们,不是!”李悯茫然呢喃。

    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人。会是谁?

    然而无论李忆再怎样诱导,李悯咬紧牙关再不吐露半字。

    李忆看今天是问不出来了。“时候不早了,那弟弟就先回去了,安安想来还等着我用晚膳。”他扯扯嘴角,撤出个渗人的笑:“啊,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把人给你叫进来。怕你孤单,我把你的焕儿和紫苏夫人给你送来了。”

    说着拍拍手,外面的侍卫便把紫苏和焕儿推了进来。

 第31章

   李忆走了。紫苏惴惴不安地看看李悯:白布蒙面看不清情绪,但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似乎还好。她把怀中的焕儿放到地上; 对他道:“焕儿,你不是很想爹爹吗; 爹爹在那里啊,快,过去。”

    焕儿疑惑地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到底是亲父子; 还是认了出来。纵然这几日在掖庭的遭遇让他吓坏了,可是看到自己父亲还是让他欢喜地露出了笑容。“爹爹!”他张开双臂跑去扑在了李悯身上。

    可是今日爹爹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不抱焕儿; 也不说话?焕儿不明白,他抱住李悯胳膊摇晃:“爹爹,焕儿好想爹爹; 爹爹为什么不理焕儿?焕儿要爹爹抱,爹爹!”

    李悯终于被他唤回了神。“焕儿?”他迟疑地,回应了他一身。

    “爹爹爹爹!”焕儿愈发欢喜; 吧唧在李悯没给包上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李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焕儿……”

    “焕儿好多天没见爹爹,爹爹你不要焕儿了吗?”焕儿撒娇问。

    “怎么会。”李悯摩挲着亲亲他:“无论什么时候; 焕儿都是爹爹的儿子。爹爹曾发过誓; 必要如珠如宝待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快活的人……”

    那是年少时的他; 在被自己父皇又一次斥责后; 夜晚在被窝里哭泣着发誓:他日我有了自己的儿女; 我必待他们如珠如宝,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他们!

    李悯不禁又想到,如果他与阿绣有个孩子,那会是长什么模样…。。。那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他会欣喜若狂,他会心满意足再无所求,他会是天底下最幸福圆满的人……曾几何时,他离这份幸福圆满是那么近,触手可及……可是被他亲手推开了——不,这不是他的错,是有人横亘于他们之间,挡住他,不让他看清她的模样!何其恶毒,何其恶毒!

    李悯松开了焕儿:“焕儿,你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来人,来人!”

    “殿下,妾在这儿。”紫苏忙上前道。

    李悯不理她,还是叫人。

    许久,才见秦缘琇过来。

    “把焕儿带走。”李悯冷冷地道。

    焕儿被带走了。紫苏深吸一口气,压压心中恐惧,跪倒在地:“殿下。”

    紫苏这短短时日经历大起大落。之前刚入掖庭时,她还一点不慌。想着捱过这一时,太子便能救她出去。终究太子与她情分不同一般,她又是皇长孙生母,便是老皇帝不待见她,等到太子登基那一日,她必能成为正儿八经的娘娘!

    然而岂料没等到太子来救她,却等到了太子被废的消息!

    事情太大,便是掖庭之地,关于事情来龙去脉也传的一清二楚,无人不晓。紫苏听了,顿时如坠冰窟:君侯还留着这一手,天哪,她可是君侯,自己怎么就猪油糊了心敢欺负她……太子他一定知道真相了,一定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想明白自己对他的隐瞒欺骗的……

    李悯对方锦安的迷恋有多深,没有人比紫苏更清楚。只是因为她是她的侍女,他就愿意把她宠上天,更何况本人。

    如此,他肯定恨透了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吧!

    从那时起,紫苏便一直在盘算该如何应对李悯。

    因此此时,虽见李悯满身的戾气,紫苏虽恐惧,却还稳得住神:“殿下,殿下请听妾一言,君侯的事情,并非妾存心要隐瞒于殿下,是君侯,君侯她自己要妾不许说,她说,若是殿下真心爱慕于她,必会认出她来的呀!”

    “事到如今,你还污蔑于她!”李悯怒极,抬腿一脚,狠狠踢在紫苏心窝,把她踢出几步远!

    紫苏口中立时漫起铁锈味,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她,从来没有。

    “谁敢欺负你,我揍不死他。”曾几何时,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少女,曾对她说。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愿意护在她身前了。

    紫苏闭闭眼,伸手擦擦嘴角的血,想站起来,却疼的没有办法做到,只好手足并用,爬向李悯。“殿下,紫苏错了。”她颤声道:“求殿下饶紫苏不死,让紫苏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紫苏毕竟是与我家君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家君侯的心思。只要让紫苏见到她,紫苏有把握,必能说服我家君侯,重归殿下的身边!”

    “哦,是吗?”李悯弯下腰,伸手掐住她的脸腮。

    他似乎有所意动。紫苏忙不迭地点头:“是的,紫苏发誓,紫苏可以做到!”

    然而李悯一个巴掌把她抽翻在地:“可是现在根本没办法见到她,李忆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你这个贱人!你伤阿绣那样深,你以为花言巧语就能躲过去吗!全都是因为你!你去死!”李悯怒吼着,疯狂地,一脚接一脚地踢在她身上。

    “殿下饶命!”紫苏看他这样,浑然是疯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向外跑。

    而李悯虽是瞎了,到底是有功夫在身上,耳力超群。听音辩位,跌跌撞撞,竟追着她不放:“贱人,还敢逃!”

    转过一道走廊,一个小小身体和紫苏装了个满怀,紫苏下意识地便往后一推。而李悯已追了上来,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抬脚就是一个飞踢:

    “娘亲——啊!”

    凄厉的啼叫声响起,紫苏浑身一个颤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去,眼睁睁地看着焕儿小小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从自己眼前飞过。

    紫苏五内俱摧。“焕儿!”她厉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这一声啼叫也终于让李悯的暴怒止息,而紫苏的尖叫更让他天旋地转。腿上,刚踢到的那个小小身体软软的触感还在。“焕儿?”李悯迷茫问:“焕儿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他摸索着向声音来处寻去。可是摸来摸去找不到:“焕儿?焕儿在哪儿?他怎么样,怎么样!”

    紫苏置若罔闻,她只颤抖着手去感受焕儿的呼吸——可是等了许久,她的儿子,她刚还活蹦乱填的儿子,再无一丝活气。

    是她亲手把焕儿推出去的。

    她什么都没有了。

    紫苏紧紧抱住焕儿,踉跄站起,一头冲着旁边的柱子撞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侍卫统领亲自进宫向李忆禀报此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以初先过问了下。

    “废太子叱骂那罪妇紫苏,原本被另室安置的罪妇之子听到声响闯了过去,被废太子无意踢到,当时就没了呼吸。”侍卫统领忐忑不安地道:“紫苏畏罪触柱自尽,废太子也吐了血。已命大夫看过了,说是郁结五内,怕是伤了根本。”

    “竟是如此。”白以初思忖道:“偏是此时报上来,到底是天家子嗣……殿下今日心绪不佳,你且回去,这事儿我会找合适时候禀报殿下。唉,稚子何辜,好好安葬了吧。”

    这日李忆的确心情很不好。

    因为一大早便得了一个坏消息:“神医皇甫极本已被游螟寻到,正要把人弄回来,突然冒出一伙子人,把人夺走了!对方是何身份,游螟还没有头绪……”

    “游螟是做什么吃的!到了手的人能弄丢了!”李忆大发雷霆。

    这几日朝政也诸多不顺,以此为引子,转瞬间,李忆嘴上一溜儿起了三个大燎泡。

    原想着到章华殿走一趟,调换下心情,岂料还没进章华殿大门,便听到楚峦高亢的声音。

    这几天下来,李忆看楚峦愈发不顺眼。

    身为东宫六率的统领,楚峦的职责原是围着东宫打转转,重点是围着太子打转转。可他呢,无耻地把这个职责范围缩减到围着方锦安打转转。

    今天是有一味家乡产的、京城难见的茶献给小姐,明天是偶遇一个家乡来的丝竹班子,请小姐听听久违的乡音乡曲,后天又是家乡名寺里求来的护身符送给小姐,以祈身体康健。

    鉴于他的出身摆在那里,李忆原本想忍忍也就算了。

    今儿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了?李忆忍不住伸手捏住太阳穴,提步走了进去。

    正殿中欢声笑语。宫人们围着方锦安常坐的软塌围成一团,李忆来了都没人察觉。

    李忆走到外围,探头望去,榻上,方锦安和谢岫正簇拥对坐,把一个小东西百般爱抚。

    那是一只不比拳头大多小、雪球一般的小奶猫。

    “喵喵~”方锦安把小猫捧在掌心举起逗它。

    “末将见小姐在这宫中孤孤单单的,便想着让这小东西来陪伴小姐。”一边站着的楚峦,看着方锦安这样儿,一脸满足的傻笑。

    什么叫孤孤单单的!李忆一听这话,立时就觉着嘴上燎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咳咳!”他板着脸,咳嗽两声。

    众人这才察觉他到来,忙慌乱行礼。

    “殿下你来啦,你看,楚峦送我只小猫,好可爱啊!”方锦安把小猫举给他看看,又凑到自己脸上蹭蹭。

    李忆伸手把那猫提来查看:“尖牙利爪的,小心抓伤了你。楚将军也是粗心,娘娘身子怎么回事儿,你明明知道的……”

    “这么点大的小东西,不碍事的。”方锦安打断他的话,把小猫抢回去:“你会抓我吗?会咬我吗?不会对不对?你最乖了!”边说着,又是蹭蹭,又是亲亲。那猫儿也乖巧,也伸出小小舌头来舔她的脸,欢喜的方锦安赶紧给谢岫亲。

    李忆看着,恨不得自己替了这猫。

    枯坐了有一刻钟,方锦安也没把目光从猫儿身上挪换到他身上片刻。李忆脸色越来越黑:“我先走了。”

    “殿下好走不送!”楚峦先抢着说。

    李忆冷飕飕一眼过去,楚峦傲然迎着,两人目光一阵电光火花。

    “咦,殿下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方锦安总算看他一眼:“呀,嘴上也起了这么多燎泡,是上火了吗?”

    “没事,只朝政有些烦心。”李忆说着起身准备走。

    “等下,”却被方锦安拦住。她穿鞋下榻,拉了李忆胳膊往寝殿走:“跟我来。”

    楚峦眼睛瞪大,一副震惊模样。李忆顿时心情好点,得意地向他挑挑眉。

    进了内室,方锦安在妆台上一阵翻找。“就是这个了。”她取出一个瓷盒,打开,是一种气息清凉的绿色膏体。她伸手剜了一点,示意李忆凑近。

    “你这突然接管政务,逼宫那天又大大得罪了朝臣和亲贵们,肯定会有很多不顺的。不要着急,慢慢来,事缓则圆,要顾惜自己……”她边说着,边细细把那膏体涂在李忆唇上燎泡上。

    李忆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一时人都懵了。等回过神来,只觉着她手指抚过之处,一股股酥麻的感觉蔓延向全身。

    她说了什么,他全没听见。他只想着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

 第32章

   去章华殿之前; 李忆整个人如秋风扫落叶的肃杀; 等回来了,已然转为三春暖阳般的和煦; 甚至; 甚至嘴角还挂着丝藏不住的傻笑!

    唉,唉; 唉; 再没想到,这主儿还有这样一面!不就是个女人吗……白以初暗中不屑。

    面上却还装的恭敬严肃; 慢慢地把琼花苑的事儿禀报了。

    李忆愣了愣; 立刻便唤来德生吩咐:“此事不许后宫议论; 尤其是不许传入章华殿!”

    这是怕传入章华殿那位耳中惹她伤感?真是好细心思!那一位拿着当草; 这一位拿着当宝,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可这算怎么回事儿呢?天家虽私下里肮脏事儿多; 也没这位这样明目张胆的……德生面上滴水不漏,心中却嘀咕的热闹。

    白以初终于忍不住试探了一句:“话说起来; 章华殿方氏娘娘的太子妃之位还未发明旨废黜……”

    李忆立刻就拉长了脸:“此事本王自有主张。”

    李忆微妙的心思是这样的:他马上登太子位,她是太子妃; 这不正合适吗?这不很完美吗?

    ……

    因着焕儿这事儿,李忆想到了与焕儿差不多年纪的自己胞妹李恬。

    倒是好几日没去探望她和母妃了。

    于是这日下午,李忆抽了个空儿去王淑妃的玉宇宫。

    玉宇宫以往也是个安详的地方; 不料今儿却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李忆略一瞅; 似乎有许多外臣的女儿在; 见他来都娇娇怯怯地行礼; 那眼神儿却又拐着弯儿带着钩子地往他脸上飘。李忆便大不耐烦:“母妃这里有人,儿子便回了。”语罢转身就走。

    “哥哥,恬恬好想哥哥!”李恬从王淑妃怀里跑出来,抱住李忆大腿。

    李忆把她抱起:“那哥哥带你出去玩。”

    “去吧。”王淑妃笑道。

    “哥哥很多天没来了,母妃说,哥哥很忙,恬恬不许乱跑给哥哥添乱。”恬恬搂着李忆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所以恬恬就一步都没跑。奶娘说恬恬都长胖了呢。”

    “是吗,”李忆作势掂掂:“没错,小三儿是长胖了。”

    “那哥哥抱着恬恬,会不会累?”恬恬道:“恬恬自己走就好了。”

    “不必,小三儿再长这么两三个大小,哥哥都抱的动。”李忆道。

    恬恬认真地拍手:“哥哥最厉害了!”

    李忆觉着自己妹子愈发可爱了——不比楚峦弄来的那只长毛利爪的畜生可爱?

    李忆脸上便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恬恬,哥哥带你去见你嫂嫂好不好?”

    章华殿里,方锦安原本还在围着小狮子——这是她给那只小猫儿起的名字——打转儿来着。

    “来,小乖乖,吃小鱼干。”她趴在榻上,脸对着脸给小狮子喂食。谢岫看着,小狮子玉雪可爱,方锦安倒比它更可爱。这画面委实养眼。谢岫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夫人,奴婢有一事请示……”宫人来向谢岫请示宫务。现下章华殿一概事务都经谢岫的手,她倒也打理的清爽。唯只让宫人们为难的是,这位现如今算是个什么身份,上边也没个明示……便只能含混称呼以夫人。

    谢岫转头去和宫人说话。方锦安眼波一动,麻溜儿地把已经送到小狮子嘴边的小鱼干塞到了自己嘴里。

    咬了个空的小狮子,仰头看着方锦安,一脸的懵逼。

    方锦安还不算完。眼角余光盯着谢岫,手又伸向猫食盘子,抓了满满一把小鱼干,一口揉进嘴里。

    眼看谢岫说完了事儿要看过来了,方锦安赶紧往肚子里咽——差点噎着,咳咳。

    赶紧又装着去喂小狮子:“来吃,乖乖~”

    小狮子不屑地别过脸去,不理她。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站在殿门口的李忆眼中。

    “大师兄。”李忆放下恬恬,走到她面前,弯腰看她。

    “呀,你又来了,小忆。”方锦安笑眯眯地道。

    “你说你这喂猫儿,”李忆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大拇指拂过她的唇:“怎么喂到了自己嘴上?”

    那厚实指腹上,赫然掂着一片小小的鱼鳍!

    “呃,是不小心沾上的……”方锦安赶紧抹嘴。

    李忆无声而笑:“这装猫食的盘子都空了!”

    “小狮子吃的!”方锦安天真无邪地指向小狮子。

    小狮子:“喵喵?”

    “还嘴硬!这满嘴的鱼腥味,还敢抵赖!”李忆板了脸:“快漱漱口……偷吃猫食?你看你这点出息!”说着便亲自取了茶盏喂到她嘴边。

    “这不怪我,”方锦安饮了茶漱了口,然后小声道:“都怪你们虐待我,不给我吃肉,不给我吃甜食,惨绝人寰……”

    “啊?哥哥她好可怜!哥哥你为什么不给她吃肉,不给她吃甜食?”小恬恬走了过来,仰着头问。

    “什么她不她的,忘了哥哥刚跟你讲她是谁?”李忆道。

    “咦,这是哪儿来的小仙子啊?”方锦安见了恬恬,眼睛都亮了,立刻便伸手要抱。

    恬恬此时却怕生起来,后退一步,抱住李忆大腿紧张地看看方锦安,又看看李忆。

    “恬恬最乖的,快,叫嫂嫂抱抱。”李忆说着,把她抱起递给方锦安:“你小心,她人看着小,可不轻。”

    “没事儿,”方锦安稳稳抱住恬恬,鼻子对鼻子逗她:“你就是恬公主对不对,今年有五岁对不对?”

    恬恬看看李忆,才敢点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方锦安又问她。

    “嫂嫂。”恬恬又看看李忆,小声,但清晰地答道。

    一边的谢岫跟李忆竖个大拇指:有你的!

    方锦安倒完全没意识到这称呼有何不妥,反称赞她:“真乖!”

    “嫂嫂,哥哥真的对你那么坏吗?”恬恬小声问。

    “嗯!”方锦安用力点头:“他最坏了!”

    “那,那恬恬替哥哥给嫂嫂道歉。”恬恬说着,伸手往自己腰上挂着的小荷包掏啊掏:“恬恬的糖果给嫂嫂吃,嫂嫂不要偷吃猫食了。”

    那小手里抓着的,赫然是两颗粽子糖。

    “恬恬真好!”方锦安眉开眼笑,低头就要吃那糖。

    李忆却也同时伸手来抢那糖。

    于是方锦安的唇,便落在了李忆手背上。

    那温热湿滑的触感,让李忆一阵眩晕,几乎忘记今夕何夕。

    而方锦安还不躲开,还撒娇似地哼哼着,轻咬他的手。

    唉,我家娘娘怎么可以这么天真无邪啊。一边谢岫淡定地磕着瓜子儿,观察李忆隐忍的面色。

    还是恬恬最天真无邪:“嫂嫂你不要咬我哥哥了,会疼的。”

    李忆这才如梦初醒把手撤回去,转身都不敢看方锦安:“小三儿,你记着,不能给嫂嫂吃甜食,她一吃就会生病的……我要去上边忙了。小三儿就在这儿,陪你嫂嫂玩儿。”

    “哥哥!”恬恬一听,急慌慌地又抱住李忆。

    “恬恬乖,哥哥一会儿就回来。”李忆好一阵劝说,才把恬恬劝下。

    “哈哈,果然是亲兄妹,恬恬这小可怜的样儿,和你以前好像啊。”方锦安一边笑道。

    李忆惊异看她:“小可怜?我以前?”

    “嗯!”方锦安点头:“以前你刚去北疆那会儿,就是这么一副小可怜的样儿。”

    谢岫继续嗑瓜子:小可怜?这么人高马大一小可怜?娘娘你看人目光真独特。

    “好,不和你说了。”李忆揉揉额头:“我走了,小三儿先放你这儿。”

    “咦,你为什么叫她小三儿?”方锦安问:“她排行也不是第三啊。”

    “习惯了。”李忆笑笑离去。

    小三儿……那是因为,这个妹妹是他用三场战功换回来的。

    现在说起来,已经是前世的事儿了。那时他在北疆给李悯吃的死死的。他的母妃,那时还是美人的位分,在宫中也给还在世的皇后吃的死死的。他母妃有了身孕,李悯以此来要挟他:替他出战三次,否则,王美人这一胎必然不保。

    他没办法,只好答应李悯。

    李悯不知从何处弄来极神奇的药,一式两丸,两人同时服下,片刻之后,两人容貌就会互易。吃下解药,又会换回去。

    ——现在想来,那药也似一种蛊……

    顶着李悯的容颜,李忆为他出战三场,三场都是极其重要极其危险的战争。

    除去李悯的因素,李忆内心深处很欢喜能够参加这三战。毕竟,那之前李悯已经吞了他不少战功,他声名不显,是没办法在大战中身居统帅之位的。

    因此他毫不顾惜自己,用尽自己自己所能,三战三胜,立下不世功业。

    最后一场,与方锦绣并肩驰骋千里,偷袭蛮人王廷,他为方锦绣断后,受了极重的伤,几乎死去。

    他这厢在生死边缘挣扎,那厢李悯凭靠着这些战功,登临太子位。

    现在,虽然李悯已一败涂地,但李忆仍将此事视为人生最大的耻辱。他决口不肯向任何人透露。

    琼花苑的事儿,柳宸也得到了消息。

    彼时柳宸正与几个心腹议论朝政。

    “这几日下来,四殿下的手腕委实让人出乎意料啊,原以为他总得乱上一阵子,没曾想现在看来,大面儿上他还算是控住了!”

    “是啊,我甚至觉着,许多事儿他跟能未卜先知似的,早早儿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咱们撞上去……”

    “这些倒也罢了,我再没想到的是对章华殿那位,四殿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霸为已有、宠爱有加。这,以往再没看出这冷面冷心的四殿下竟是个情种!”

    “什么情种!”对于这点,柳宸倒是极不以为然:“他那样的人,若说是有情,那也是对章华殿手中的兵马有情!”

    “十二叔高见。”柳愿道:“不过关于这一点,世人自然看不透。他们所知道的,就是四殿下私德不修,霸占兄嫂呢。”

    “唉,到底是方氏的小姐,这样败坏她的声誉,我委实有些于心不忍呢。”柳宸叹道:“罢了,老四老五,你们安排下去,就按阿愿说的这样做文章!就算搞不掉他的太子位,至少也延迟他的加封,离间他和章华殿!”

    “是!那侄儿们这就去了。”被他点到的老四老五兴奋地离席去了。

    “皇甫极可安顿好了?”柳宸又问另一个子侄。

    “十二叔放心,皇甫极那儿妥妥的。”

    便在此时琼花苑的消息送到了。

    对于柳宸而言,焕儿的生死并无所谓。“到底生母是那样的出身,又被陛下亲口断了前程,就算活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他淡然道。

    “但他这一死倒是正是时候,咱们的人总算乘着这个机会,混在治丧的人里进了琼花苑,见了二殿下!”报信之人道。

    “哦?”柳宸这才打起了精神:“二殿下可有说什么?”

    “是,兹事体大,这是根据二殿下口述整理的,请家主查看。”来者奉上一纸信函。

    柳宸接过信函,从容展阅。方了一两行,他骤然坐直了身子,面色大变:“怎会有这种事情?!”

    “二殿下说了什么,十二叔?”柳愿好奇问道。

    “我错了,我全错了……”柳宸不答他,只急急道:“你去给我把老四老五追回来!告诉他们之前说的事儿通通作废!”

    把人都赶走,柳宸一个人沉思了许久。

    李悯信上说,方锦安就是方锦绣,他之前被人蒙蔽,一直不知道这事儿。李悯要柳宸设法见到她,把此事告诉她。

    “来人,”他终于拿定主意,唤人道:“安排下,明天让皇甫极随我入宫!”

 第33章

   皇甫极名气虽大; 年纪却不过才三旬出头。生的身高八尺,美目长须; 委实一副清傲伟丈夫模样。与他形影不离的,是他的夫人钱钏儿。与皇甫极的模样并不相配; 这钱钏儿眉眼朴实貌不惊人; 一副纯善中带点泼辣的农妇模样。再加上此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身形丰腴,看上去哪里像皇甫极的夫人,倒更像是他的老妈子。但皇甫极言行举止间却是拿她极要紧的样子。

    与柳宸见礼后,皇甫极便昂了头道:“承蒙贵属救我夫妻于危难; 大人吩咐下的,进宫为贵人视疾之事,原不该推脱。只是那废太子妃方娘娘,小人万是不能伺候这种人的。”

    “不知是何缘故?”柳宸问道。

    “这还用我说吗?先是看中了废太子,搭上家业和自己兄长性命也得嫁。转眼不稀罕了,就能勾结外人把自己夫君废了。”皇甫极越说越激动:“这种不守妇道、唯我独尊的妇人; 旷古未有罢?小人倒是奇怪; 大人乃废太子表亲; 现在该恨死她了吧?怎还会肯让小人为她视疾?”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柳宸还没说什么,钱钏儿立刻狠狠揪了一把皇甫极胳膊:“贵人们的事儿也是你能瞎琢磨的?一切全听大人吩咐就是!”

    皇甫极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扭了头努了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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