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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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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特意学了当初萧铎那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语气。
这话一出,胡贵妃先是愣了,接着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着实豪迈,阿砚无可奈何,外面的十七皇子恰好走进来,好奇地问:“母妃,这是笑什么呢?”
胡贵妃少不得把这件事儿说给了儿子:“你九哥竟然说阿砚长得和先皇后一模一样!”
一旁阿砚听着胡贵妃这取笑的语气,真是无语凝噎,想着萧铎那是什么眼光啊!
十七皇子听得,却是无以为然,摇头叹道:“我九哥何止是眼光差,我看那连口味都差的。说到这里,我还听说小嫂子做的膳食和皇后娘娘做出的膳食味道是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胡贵妃听得越发诧异:“先皇后做的菜我是尝过的,吃了一次后再也不要吃第二次了!”
这倒不是她对先皇后不敬,实在是……吃了一次后她就吐了!
她纳闷地望着阿砚:“你难道竟能做出那等难吃的膳食?”
这话一出,十七皇子顿时来了劲儿:“母妃,看来九哥说得没错,你不知道,小嫂子做出的饭,那叫一个难吃……”
当下他走上前,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当初怎么跟着九哥去了阿砚家里,怎么被逼着喝什么菜籽粥,怎么差点吐出来,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只听得胡贵妃笑得前俯后仰。
母子两个人好生把阿砚打趣一番后,这边胡贵妃才道:“这也是难得的缘分,你竟能做出和皇后娘娘一样口味的饭菜,说起来我也好久不曾吃过了,不如你今日下厨,让我重温旧梦吧!”
噶?
蔫在一旁无可奈何看着这母子两人的阿砚,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谁知道这胡贵妃的想法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她竟然是要尝尝自己料理的可怕膳食?
她该是寻常心发挥呢,还是如她所愿,让她吃一个难以下咽呢?
阿砚在奉命给这位胡贵妃做菜后,不免有些为难,当下先行告退,就这么琢磨着这件事儿走到了厨房。
刚要踏进厨房门,前面忽然就倒吊着一个人,她惊了一跳,待细看时,却见竟然是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笑嘻嘻地道:“小嫂子,我来帮你了。”
“嗯?你要帮我什么?”阿砚对这皇子小少爷实在看不懂。
“你做的菜那么难吃,便是我母妃说了要尝一尝当年先皇后饭菜的味道,但是你万一做得真那么难吃,你以为她饿着肚子心里会好受吗?她如果不好受了,必然对你不满的。你既然要嫁给我九哥,自然不能得罪我母妃,得罪了我母妃,岂不是就得罪了我父皇?得罪了我父皇,你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小妾了。”
这听起来实在是很有道理的样子,阿砚顿时对这位皇家小少爷刮目相看了。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放心好了,我就知道母妃一定会让你做菜的,所以已经帮你相好办法了。”
说着这话,十七皇子从门框上跳了下来,他挥一挥手,却见旁边的侍卫就领了那么一群人上来。
阿砚定睛一看,却见这些人腕部颇有力道,看上去每一个都长了一张厨师脸和厨师手。
“你找来了一群厨子帮我做?”阿砚佩服这位皇家小少爷,也有些感动。
他真是为自己着想啊!
十七皇子一脸邀功地看着阿砚:“是了,有了这些厨子,小嫂子再也不用担心做饭的事了!”
这敢情好,阿砚再也不用纠结是藏拙好呢还是大展身手好,反正有这些厨子,她是否施展身手都差不多。
“这些都是要备选参加白玉兰会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名厨,每一个单独拿出去都不错的!如今他们一起过来,定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阿砚听着这个,点头,一个个地打量着那些厨子。正看着间,忽而觉得站在后排的一个身形是分外的眼熟。
她不由得有些诧异,微挪动了两步,便看到了后面那位厨子。
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纤细瘦弱,低着头,好像有些羞怯不敢看人似的。
可是即使他低着头,阿砚便一眼认出了,这是何小起。
何小起,自从那一日在乡下府邸里起火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何小起。
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担心过,只是终究以为从此缘绝,再也见不到了的,不曾想他此时此刻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混在那群厨师中,想做什么?又是受何人指使?
十七皇子见阿砚神情有异,纳闷地看过去:“怎么了,小嫂子?”
阿砚忙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这么多厨子,必然是够了的。”
一时她镇定下来,说服了十七皇子回去歇息,她自己则是带领着诸位厨师来到了厨房里,开始拟定今日的菜单。
先是让各位大厨们报上来自己擅做的饭食,阿砚一一过目后,便下令道:“今日咱们要做的有剔缕鸡,剪云斫鱼羹,蜜酿蝤蛑,芙蓉蟹斗,烧鹅,云林鹤,青虾卷,还有蒸鲥鱼,炉焙鸡,糖蒸茄。”
说着间,她不免多看了眼,便认出了何小起送上的菜谱,却竟然是“焖炉烤鸭”。
这正是她当初教给他的啊!
她咬了咬唇,漠声道:“这个焖炉烤鸭固然不错,可是却要垒建炉灶,并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好的,就不必做了。”
说出这话时,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人群中的何小起,何小起并没有什么神情,仿佛那个被删掉的菜并不是他的,甚至于仿佛他根本不认识阿砚一般。
阿砚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想当初她是一心想杀萧铎的,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何小起呢,他是不是在那条路上愈走愈远?
她抬起头,深吸口气,先吩咐诸位大厨先行料理膳食,她自己则是亲手做了一个羹,却是甘露羹。
这甘露羹是由何首乌鹿血鹿筋等调制而成的汤,吃了后能让人头发乌黑而有光泽,她是看到胡贵妃头上隐约有了几根白发,是以才想做这个。
虽说这几样食材有些刁钻,可到底是湛王府,要什么没有,片刻功夫便将食材准备齐全,她也就细心地熬起了粥。
正在那里忙着,身后一个人影不着痕迹地走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我来帮忙烧火吧?”
阿砚回过头,却见此人正是何小起。
第94章
“好。”阿砚神色淡淡的,仿佛这真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厨师。
何小起抬眸看了阿砚一眼,坐在那里准备烧火。
阿砚低头看过去,他的手指曾经是白净有力的,如今在火光映衬下,却见那手上布满了茧子以及伤疤,显见得他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她眸中泛黯,不由得叹了口气。
何小起听到了,抬起头来看向她。
阿砚猛然间只觉得那跳跃的火光中,他的眸子泛着红。
她咬了咬唇,故意大声道:“你怎么烧火的?”
何小起低下头,不说话。
阿砚故意绷着脸道:“出来,我要好好考一考,看看你是不是混进来的。”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他们显然是知道阿砚身份不一般,都并不敢说话。
阿砚带着何小起来到了厨房外面的回廊旁,看着周围没有人了,这才问道:“好好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当初的事儿,殿下怕是不知道,可是万一被发现了,你还能有命在吗?”
孟汉跟着萧铎离开了的,可是柴大管家还苟延残喘。
阿砚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不死的,每天咳血看着要死了,可是他就是不死,不但不死,还实际掌控着府里的一切动静。
柴大管家是个厉害人物,如果何小起被他发现,是死定了的。
何小起发红的眸子倔强地看着阿砚:“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你?带我离开?”阿砚疑惑地看着他。
何小起点头:“是。我得到一个消息,萧铎乃是克母克妻克子女,注定孤寡一生的人,你跟着他,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阿砚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小起,我是否要走,那是我的事情。在考虑我的事情之前,你还是把自己照顾好吧。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进府里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走?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骗你利用你?你又凭什么把我带走?凭你假装厨子进来这府里吗?凭你手里一把炒菜铲吗?”
她这话一出,何小起那清秀的脸庞上顿时没了血色,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阿砚头疼地望天。
她知道何小起对自己好,何小起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何小起只是个凡夫俗子,而且还是凡夫俗子中最普通的那一个,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和萧铎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纠葛,更不知道柴大管家是何等神通的人。
他傻,傻得一根筋,被有心之人利用,根本不知道踏前一步已经是悬崖!
他用这么尖刻的言语来挖苦他,只希望他对自己彻底死心吧。
自己面前是一个独木桥,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悬崖,这样的路,她宁愿自己走,不需要别人来为自己承担。
谁知道何小起却上前一步,死咬着牙道:“阿砚,跟我离开。我一定能把你带走的。”
阿砚听了这话,调头就走,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赶紧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
如果以前还不确定,那她现在比以往都清楚地明白,何小起看起来是喜欢她了。
这已经超越了所谓的师徒之情。
男女之情,她不需要。
何小起原本要跟过去,可是看看周围有侍卫走动,到底是怕被发现了,把个拳头攥得青筋毕现,硬生生忍下了。
阿砚狠心地连头都不会,径自来到了湖边,看到那碧波荡漾杨柳逶迤,她深吸了口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对何小起说了那番话,其实她心里也难受,曾经那个单纯固执的少年,虽对自己百般不喜,可是依旧心存善良的倔强少年,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他误入歧途了,阿砚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可惜她自顾不暇,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把他推远了。
谁知道她走出没没多远后,便看到前方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是宁非。
宁非也没说话,就站在那里,阿砚见此,干脆也不说话了。
他来找自己,自然是有话要说,他不说话,她就慢慢等着。
果然,等了片刻后,宁非开口了:“何小起来了。”
阿砚点头:“是。”
何小起以为自己聪明,但其实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吧,府里多少眼睛,怕是都心知肚明呢。
“跟着他走吧。”隔着面具,宁非的声音有些暗哑。
“跟着他走?”阿砚惊讶地抬起了头。
“是。一切我会安排的。趁着萧铎不在,这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
“柴大管家呢?”阿砚知道,柴大管家看似病重咳血,可是那条命,却看起来长久得很。
他也盼着自己离开,可是他会放过背叛了萧铎的何小起吗?
“柴大管家,我来应付。”宁非这么说道。
阿砚盯着他那冷硬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挑眉问道:“你对柴大管家很了解?”
背对着她的宁非听了这话,忽然就笑了下。
这让阿砚有些吃惊,因为她几乎以为宁非这样的人是不会笑的。
宁非笑了下后,便慢慢地收敛了,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想套我的话,想知道些以前的事情。”
阿砚闹了个脸红,点头承认道:“是。我以前生来死去的,总觉得自己是不幸的,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命运会落到我头上。现在才知道,或许这一切都是有起源的,可惜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不会说。”
宁非听她这番话后,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望着她,那双眸子平静犹如深海:“阿砚,这是最后一辈子了。”
阿砚略惊,不解地看着他。
宁非垂下眼睛,平静地道:“这是我最后一辈子跟随你们在人世间轮回了,所以我总是要为你做点什么。”
阿砚抿唇不言语,沉默地等着,她知道他一定还会继续说。
果然,宁非又道:“这一次,你跟着何小起走,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至于柴大管家,我来应付。我和他已经斗了这么多世,对他也算是颇为了解了。”
阿砚仰起脸来,微微拧眉,盯着宁非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在我能记住的过去七世前,是不是还有一世?我一定是认识你的,你是我的朋友,还是亲人,抑或者是爱人?”
宁非垂下眸子,淡道:“我是守护你的人。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只可惜这么多世,我斗不过你们所谓的宿命。”
阿砚盯着宁非,越发问道:“我是谁?他是谁,你又是谁?”
此时有凉风习习吹来,她身上泛冷,冷到了骨子里。
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再踏前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铁面具后的那张脸应该是没什么神情的,他沉默了许久后,终于道:“有些事,不是我不说,而是你不想听。”
阿砚咬了咬唇,仰起脸,继续问道:“我非要离开他吗?不离开不可以吗?不离开,我还是会死,一定会死,甚至不但我死,还会害了他,还会害了很多其他人,是吗?”
宁非点头,他点头的时候竟有一丝温柔和遗憾:“是。”
他轻声补充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有印象,可是这么多世,其实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有第六世,你为神医那一次,我成功了,阻止了柴火出现在你和萧铎身边,可是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可是阿砚却已经明白了。
那是她最幸运的一次,萧铎算是死在她手里了,可是她却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死于心疾,死于动情,死于她终究爱上了那个她不该爱上的萧铎。
低头苦笑了声,她点头道:“好,宁非,尽管我根本想不起来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可是我相信你。”
她停顿了下,喃喃地道:“我自然会离开的,跟着何小起离开。你既然说你会安排好,那我就跟着他离开。”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其实言语有些颠倒含糊,不过她并没在意。
她脑子里犹如混沌初开时一般,已经不分上下。
心底泛起一种苦涩的滋味,她知道那叫绝望。
清晰明了地知道,她和萧铎,绝无可能。
阿砚做的膳食已经呈现到了胡贵妃面前,胡贵妃颇为震惊,连连点头,赞叹不已:“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吗?”
阿砚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啦,这么多菜,一时半刻我一个人自然做不出来,不过这个甘露羹,是放了何首乌燕窝等,美容养颜护发的,倒是我亲手做给娘娘的,也算是我的一点孝心。”
胡贵妃听得真是心里舒坦,品尝着那甘露羹,连连点头:“极好,极好,这味道极好。你这厨艺,可比先皇后不知道好了多少。”
一时不免叹息:“没想到小九儿不但眼瞎,这舌头也是个不管用的。”
阿砚做得膳食,怎么可能和先皇后一模一样呢!
一旁的小十七见此情景,调皮地冲着阿砚眨了眨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阿砚心里明白,小十七一定认为那粥根本不是自己熬的,他是压根不信自己能做出好膳食的。
不过,也就让他这么认为吧,反正她明天就要离开了。
第95章
离开湛王府的那个夜晚,阿砚心里倒是难得的平静。
其实那么多次,她都试图逃离萧铎身边,然而都没有成功,这件事曾经让她遗憾恼恨。
现在呢,她要逃离了,跟在何小起身边离开。
当走出那个在黑暗中巍峨壮观的府邸时,她不由得回过头去看。此时月朗星稀,一片清辉笼罩在这清冷的街道上。
远处不知道谁家的狗汪汪叫了几声,何小起抓紧了阿砚的手,低声道:“别看了,快些走,马车来了。”
阿砚咬了咬牙,一狠心,终究是闷头钻进了那马车里。
她逃了那么多次,都失败了。
唯有这一次,她竟希望萧铎从天而降,就那么落在她身边。
可是她明白,萧铎已经远在几千里之外,他不会回来的。
马车走在午夜时分无人的街道上,何小起从旁陪着她,低声问道:“你不想离开?”
阿砚勉强扯唇笑了下:“我想不想离开不重要,关键是我必须离开。所有的人都在说,我必须离开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必须离开他了。”
“据说,这是宿命。”何小起忽然这么说。
阿砚冷笑,笑着转首看向何小起:“宿命?你和他们一样都在和我说宿命,是谁的宿命,又是谁给我的宿命,凭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宿命?!”
何小起沉默而安静地望着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知道,有人告诉他说,不能让阿砚留在萧铎身边,一定要带走。
阿砚在说出刚才那番话后,也就平静下来了,她知道自己有些激动,知道自己不该怪何小起,其实这和何小起和宁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和那个男人没什么缘分而已啊。
掀开马车帘子,她看向外面渐渐的街道,曾经张扬喧嚣的酒旗牌匾如今在夜色中也有了几分寂寞的味道。
她笑了下,在那清冷的月色中说:“其实没什么,我会忘记他的。”
离开了燕京城,这个天下很大。
浅秋时节的天是高远辽阔的,澄彻舒畅的蓝色,没有一丝丝的云。
阿砚闭着眼睛靠在一处石头上,仰起脸来看向远处,眼眸却是涣散而无神的。
何小起走过来,把一碗鸡汤端到她面前:“阿砚,喝鸡汤。”
阿砚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饿。”
何小起担忧地望着她:“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阿砚听了,轻笑了下,摇摇头,却没说话。
何小起将鸡汤放到了一旁,自己捡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也学着阿砚仰脸望天。
“阿砚,你知道吗,西北一带,北狄已经破了我们的城池,我军大败,如今整个夏国都已经沦入了北狄人的铁蹄之下。”
阿砚听到这个后,终于扭脸看了何小起一眼。
何小起苦笑了声,继续道:“你是不是想问萧铎,想知道萧铎在西北,为什么会败了,萧铎是不是出事了?”
阿砚抿了抿干涩的唇,没说话。
何小起叹了口气:“据说他临阵逃脱了。”
阿砚眸子一震,拧眉看着何小起。
何小起继续道:“在北狄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时候,他忽然临阵逃脱,置几十万大军于不顾,这才使得我大夏军士群龙无首,北狄人马趁胜入侵,破城池,掠财物,又尽情杀戮,不知道多少黎民百姓为此遭殃。”
阿砚听到这个,愣了会儿后,却是想起柴大管家的话。
何小起仿佛看出了阿砚的想法,抿了抿唇,低声道:“或许他真是一个不祥之人吧。”
阿砚耷拉下脑袋,半响后,才喃喃地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何小起递上那碗鸡汤:“喝了吧。我熬了好久。”
阿砚麻木地接过鸡汤来,慢慢地喝着,脑子中却不断地回想起柴大管家的话。
“我家殿下冷心冷情,如今破身出鞘之后,他体内压抑的煞气就会逐渐外溢,到时候不但是你,就连周围的普通人等怕是也要为这煞气所伤。”
为煞气所伤,生灵涂炭,是这个意思吗?这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吗?
阿砚咬了咬唇,却又想起往世,其实往世的他,她是见识过的。
他确实是能让这天下翻天覆地的人。
这几日阿砚的精神倒是恢复了许多。
何小起见此情景,便提议说:“如今梧州一带尽皆沦陷在北狄人手中,再这么下去,怕是北狄大军要南下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了。”
何小起带着阿砚如今是在郴州,这个地方距离梧州不过是几百里的路程罢了。
阿砚点点头:“好。不过你不用管我了,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自己离开这里。”
何小起听了这个顿时皱起眉头来:“不行,兵荒马乱的,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一个人离开呢。”
阿砚笑了笑:“何小起,你我师徒缘分到此为止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何小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阿砚抬起脚来就走。
何小起看着她绝情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冷冷地道:“我的心意,你心知肚明,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如今正是战乱,你离开我,自己就能安然无恙吗?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对我不理不睬,故意要伤害我,就为了让我死心吗?”
阿砚猛然停住脚步,头也没回,决然地道:“如果说我不想连累你,未免太冠冕堂皇,你也未必肯就此离开我。可是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我,也许你依然是燕京城里普普通通的一个厨子,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过去的事儿,我也不必有什么歉意,因为已经无可挽回。我谢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好,可是以后,麻烦你离我远一些,就当不认识我吧。”
说完这个,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小起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终究是没追出去。
阿砚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两脚麻木浑身虚浮,再看向四周的时候,发现四周有了流离失所的难民,有老人有孩子,一个个眼中挂着惊惶的神情。
那些人显见的是从北边匆忙逃命而来,因为战乱,他们不得不离开了他们的家园。
阿砚对于这种事也算是颇有经验了,这么几辈子过去,她当过那个追杀的也当过被杀的,驾轻就熟。
很快她便融入了这群难民中,灰头土脸行迹狼狈地跟随他们一起往南边逃去。阿砚身上没有什么银子,她开始的时候便去跟着人家去旁边捡野果子吃,后来野果子吃没了,有人生病了,她就开始给人家治病。
开始的时候众人自然是不信她的,看着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年,怎么可能就会治病呢?一直到后来,一位老婆婆晕倒过去,她借了一根针烧了,几下针灸之后,那老婆婆醒转过来,众人才震惊不已,从此后看她的眼光自然和以前不同。
难民之中最怕的就是生病,最缺的就是大夫,偏生她是能看病的,不但会看病,还仿佛很会做菜。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无论是什么东西经过她那么一做后,自然便有与众不同的味道。
如此走了约莫几日后,她在那些难民中已经颇有些地位。她不需要再去寻找吃食,便有人会呈现到她面前。
也有蛮横之徒看她体弱又长得标致,竟把她当成那种伺候人的少年,便荤素不忌地想拉回去。她一则是并不怕了那些人,二则是身边自有人保护,每一次也都化险为夷了。
一路继续往南,这天气越发冷了,她倒是有人给送上棉衣。
本来继续这么过下去,她也会跟随那群人一起前往北狄军不曾到过的南方,或许会去找今生的父母,或许会独自寻找一处安静荒僻之地隐姓埋名地过日子。
当晚间休息的时候,她将自己的身体埋在草堆里,两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天上浩瀚的星子。
她其实并不讨厌何小起,不但不讨厌,反而是感激他的。
他是一心帮着自己的,对自己甚至有了男女之情。
可是那又如何,如果说萧铎是个灾星转世,自己何尝不是呢。
这么多世,她其实并不想荣华富贵也不想和萧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更不想有什么人为了自己生生死死,她就是想安安分分地过最普通的日子。
这个愿望有那么难实现吗?
她不让何小起跟着自己,一则是怕自己连累他,二则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和何小起在一起,萧铎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听着耳边蛐蛐的声音。
心中却不由得想,萧铎啊萧铎,你现在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已经再一次离开你了?
就在此时此刻,在同一片星空之下,萧铎正翻遍了湛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没有,他没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第96章
萧铎是疯了。
至少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认为萧铎怕是疯了。
他竟然抛却了边疆几十万大军于不顾,风尘仆仆地连夜兼程,回到了燕京城,回到燕京城后,第一件事便将整个湛王府里里外外搜了几遍。
他没找到阿砚。
没找到阿砚的萧铎带着阴冷的怒气,走到了胡贵妃面前,携带着让这九月天瞬间变成寒冬腊月的冰寒之气,一字字地问胡贵妃:“我说过的,请你帮我好好看着她,现在告诉我,她人呢?”
胡贵妃的腿一下子软了,整个人险些瘫在地上:“她跑了……”
胡贵妃检查了阿砚的房间,确定她是有备而去,而不是匆忙之中被人劫持走的。
“我也派人去找了,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根本找不到!”
胡贵妃心里也很冤枉,她原本以为照看一个小姑娘而已,有什么难办的,谁曾想一不留神,这人就不见了!
她几乎想哭了:“小九儿啊,走不远的,找一找,总是能找到的,实在不行咱张榜,我出银子……”
话音刚落,萧铎阴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谁知道他刚走出两步,就听到外面有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当今建宁帝一身龙袍,沉着脸,挡在了萧铎面前。
萧铎咬了咬牙,愣是没跪。
建宁帝冷笑一声,抬起手来,直接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后,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人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位狂傲不羁却又挨了打的湛王殿下脸上。
俊美无暇的脸庞此时浮现出一个明显的掌印。
“为了一个女人,你抛却了边关三十万大军,将我多少黎民百姓置于敌人铁蹄之下,置我江山社稷于不顾,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建宁帝是恨铁不成钢,寄予厚望的儿子,怎么能干出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他简直是无法相信!
萧铎几天几夜不曾合眼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他勾唇一声冷笑,粗噶低哑的声音却是道:“湛王府内外,重重把守,燕京城里,更是眼线密布,她为何却能插翅而飞?她那么一个弱女子,若是说能自己绕过这层层关卡离开燕京城,我是不会信的。到底是什么人,罔顾我的命令,将她带走?这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
他抬起眸子,冷望着自己的父皇,一字一字地道:“父皇,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不争气,我就是罔顾江山社稷,因为在我心里,唯她最重!天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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