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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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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我还肯卖。”那粮商神情却没有什么畏惧,“其他人都已经将货物藏起来,离开这里了,我当然也是要离开的,粮食就不存了,能卖一些就卖一些,不能卖的话,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可不是白给他们,而是烧掉或者藏在永远不被人知道的地方任凭坏掉烂掉。
“马上要乱了,官府还在乎我这个粮商?”他淡淡一笑,“如果官府把我抓起来,我就把这些粮都献给武少夫人。”
光州府马上要乱了,武少夫人更需要粮食,收到粮食一定会饶了这商人,这些粮会用于那些粥缸给流民乞丐们喝,他还是什么都捞不到,而且还会得罪所有的粮商,谁也不会卖给他。。。。。
那人忙拉住粮商的手:“阿贵兄说笑了,你肯卖给我粮就是救我的命,州府乱了,我拿着这些钱也不能填饱肚子啊。”
粮商收下了多了两成的钱,让这人从后门偷偷的拉着粮走了,然后再叫进来下一位熟人,诸如这般操作很快就卖光了存粮,装着金银准备趁乱出城,还没走出去就被官兵抓住了。
“很多商人都在这样做,都抓起来都判刑下牢狱吗?”
“粮价已经被他们炒上去了。”
“州府还好,下边几个县都已经开始哄抢了。”
“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人心惶惶,抓了他们,民众不信是因为炒粮价,只会认为光州府真要乱了。”
“已经在辟谣了,但根本就没有用。”
“先前那些人离开已经引发了猜测,现在匪贼出现杀了人,这猜测已经落实了。”
“现在都已经认定叛军打过来了。”
“大人,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叛军真要打过来了。”
这种状况下叛军袭来,民心溃散,光州府任何一个城池都守不住,以往各有建议七嘴八舌现在都凝聚成一个纷纷喊大人。
知府坐在堂中面色憔悴双眼发红,他已经连续几日睡不着了。
“要怎么办?”他问,“该做的都做了。”
能在这里的都是最要紧的官将,大家说话也不用遮掩,便有一个官员站起来道:“跟那些世家谈谈。”
“单靠官府不能安抚民众了,他们不信我们。”一个年长的官员站起来叹气,“要安抚民众必须用民众,那些世家扎根与光州府的土地上,叶茂盘根错节,只有他们稳下来,民众才能稳下来。”
与当地世族大家搞好关系是每一个官员都知道的规矩,看来乱世里也改不了规矩。
大家的视线又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对那些世家征纳钱粮,以及借分田地都是她做出的决定,到底是武夫家眷不懂这些,还是太粗暴,把这些世家大族惹恼了,如今的麻烦比叛军到来也不小。
厅内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李明楼没有再让知府为难替她说话,主动开口:“那些匪贼抓住了吗?”
是了,知府得到提醒坐直身子:“先抓那些匪贼,将他们剿灭以安民心。”
“大人,那些匪贼不是外边来的,据说是受惊慌乱的流民乞丐,他们抢杀之后都四散跑了。”一个官员叹气,再次看了眼武少夫人,“境内流民众多,混杂其中,根本就找不出来。”
也是因为武少夫人广收流民,光州府境内鱼龙混杂,有些贼匪假装流民混进来,现在趁着光州府乱了出来劫掠。
李明楼皱眉:“也就是说这些匪贼就在光州府内?”
现在不是纠缠匪贼的事,是要先和世家联手安稳民众,如果不能说服世家,就算抓住匪贼混乱也必将持续。
厅内的官员们要开口,坐在那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将官先开口了。
“是。”他起身道,“这些人不是叛军,也不是外边来的匪贼,而且事发后也没有匪贼疑犯离开光州府。”
这人说的也太笃定了,官员们皱眉,匪贼不一定就让你们认出是匪贼,混在流民中间怎么识别?
“进出光州府境内的,但凡超过十个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都会另册登记。”那将官给他们解释道,“报到城门防守以及巡查兵那里严格监控。”
三五个人不可能成匪,只有聚众才能壮胆,这些同乡同伴人数众多都会被刻意的打散分派不同的工作,分到不同的地方住。
“没有匪贼能在我们光州府内壮大集结。”那将官斩钉截铁说道。
官府议事时,文官最多,武将这边只有元吉和另外三人参加,他们也很少说话,以至于除了元吉大家对这三人还有些陌生,只知道一个是负责兵马,一个是负责城防,一个是什么控监。
现在说话的这位就是负责控监的将官,叫做中六,年纪不大,面色阴沉,尤其是一双眼飘来飘去,让人不太舒服。
“那你说这些杀人的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里?”一个官员皱眉道。
中六双眼微微沉下:“他们就在光州府境内,我会把他们都抓到。”
是会,不是已经抓到,官员们摇头。
“不过这些世家们搬离都是商议好的。”中六道,“虽然黄家还没有离开,但为首就是黄家,田家廖家吴氏等等所有人都听从其安排,至于黄家背后还有没有人主使,我们正在侦查。”
原来是黄家为首啊,不过这也没什么意外,不用侦查大家也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必然是联合起来的,历来都是如此,官员们苦笑,但尽管知道又如何?人家联合搬家也没有犯罪啊,理由还是替光州府解决人丁压力省口粮。
世家做事的手段就是这么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民众中的流言,商人们哄抬粮价,也少不了他们参与其中。”知府伸手按了按头,“中大人,这些我们都知道,但现在又能怎么样?”
“把他们都抓起来吗?”一个官员苦笑,再看其他人双手一摊,“那我们光州府这乱就真的压不住了。”
李明楼示意中六坐下来,看诸人:“那你们的意思现在怎么办?”
打仗的事听她的,治城的事还是按照他们办法来吧,在座的诸人松口气:“请知府大人去见见黄老太爷吧,召集乡老们商议一下如何解安抚乡里。”
所以最终还是官府要对这些世家低头。
一场议事有了结果便告一段落,李明楼带着元吉姜亮刘范离开了前衙回到后宅。
姜亮刘范这次没有告退而是跟着迈步上前。
“少夫人,老夫有句话想说。”他说道。
李明楼回头,看到姜亮低下头掩藏神情,刘范微微不自在扭开脸,看来他们不只对已经发生的事有想法了。
“关于光州府现在的事你们怎么想?”李明楼主动问。
“少夫人,现在不该是想,而是该动手。”姜亮抬起头,“杀人。”
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一贯握笔修长的手日光下如刀闪着寒光,抬起挥落。
没想到这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书生开口就是杀人。
元吉有些惊讶,坐在府衙里的那些大人们也是读书人,可是讨论了十几天了,没有一个人说出半个杀字。
李明楼没有受惊,笑了笑。
两个写字先生被请进室内,还有一个小女童跑去取了姜亮住处的茶缸来,这个茶缸是少夫人当时让她给姜亮送去的,说姜亮会喜欢。
看到茶缸被放到手边,姜亮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
这些没有经过调教的小孩子仆从,做事笨拙但更让人信服。
正是有大人言传身教的重视,所以小孩子会记着给他拿来茶缸这种小事。
李明楼说道:“祸害乡民的匪贼肯定是要杀的。”
元吉在一旁补充:“他们在光州府境内就逃不了,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很快就能抓到。”
想到适才在厅内议事听到的话,姜亮眼睛闪亮道:“果然光州府的人丁都在少夫人的掌控中,有霹雳手段方是真菩萨。”
既然要靠做事,就不要谄媚了,这个老贼这一点很让人讨厌,莫非人老了就没了骨头?刘范皱皱眉,干脆自己开口:“要杀的不止是匪贼,还有世家。”
李明楼笑了:“这话你怎么不敢在堂前说?”
“不是我不敢说,而是那些人不敢听,也不敢这样做。”刘范倨傲道。
李明楼道:“因为那些人一不是匪贼,二不是叛军,他们是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
刘范站起来:“手无寸铁?他们手无寸铁却搅乱了光州府全境,他们不是匪贼,却扰民不安,他们不是叛军,却致民仓皇流离。”
长袖一甩看李明楼。
“这与匪贼,与叛军又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乱我大夏,当然要诛杀。”
姜亮在一旁握着茶缸提醒:“你坐下说坐下说,有理不在声高。”说罢一笑看向李明楼,“少夫人,我先前说的有霹雳手段方是真菩萨,少夫人要在这乱世中慈悲为怀守护城池养护百姓,就必须制止这些破坏城池百姓安稳的行径啊,否则城破民亡,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刘范替他把意思说明白:“也就是说民众们因为少夫人聚集到这里,如果真有个好歹,少夫人就是帮凶。”
姜亮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李明楼道:“话虽这样说,但他们做的只是搬家,光州府来去自由,怎能因此杀人?如果这样做,光州府与叛军有什么区别?”
姜亮微微一笑:“少夫人说得对,其实我们是想问,如果这些世家有大罪,少夫人敢不敢杀?”
李明楼笑了笑:“你们现在在跟我说杀人呢。”
先前刘范说要杀的不只是匪贼还有世家,李明楼问他这话你怎么不在堂前说,刘范倨傲答是因为那些人不敢听更不敢做。
那么现在他们在跟她说,也就是说认为她敢听也敢做。
刘范微微一怔,倨傲的脸上浮现笑,还有些小把戏被戳穿的不自在。
所以说话不要那么冲,要和风细雨顺水推舟,姜亮笑的和风细雨起身:“少夫人,与世家打交道是官府的事,少夫人不合适出面,但说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话,这光州府的官员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与这些世家大族关系错综复杂,有的自己就出身世家,少夫人到底是外来人,所以为了避免有些事被他们瞒着,我们想替少夫人出面,参与这次的事。”
李明楼道声好,对站在一旁的元吉吩咐:“你带他们去见知府大人,关于这次的事我们这边由这两位先生负责,官府以及世家有什么事都可以对他们说。”
元吉应声是。
姜亮笑呵呵恭维:“少夫人做事痛快。”
李明楼看着二人:“如果查出世家真有违法乱民之罪,官府不敢杀,我来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低头有求人
一队官兵拥簇着知府等一众官员来到黄家大宅前时,门前已经有人来迎接了。
“宋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个穿着锦袍俊秀的年轻人大声道,但却没有把这些大驾光临的人们迎进门,“正在忙着搬家,十分的忙乱,下人也卖了很多,端茶倒茶的人都不够,大人有什么事就传我们去府衙吧。”
这样赤裸裸被拒之门外,让停在门前的官员们有些面红耳赤。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是他们低头了。
宋知府喊了声阿宵,面色和蔼又忧伤的看着这年轻人,道:“怎么连声叔叔也不喊了?”
宋知府在光州府任职数年,与这些世家大族都熟悉,每家的晚生后辈也都知道名字,私下聚会时能以叔侄相称。
这一声叔叔二字简单,却一下子讲述了他们之间长久的亲密,随行的官员们心中称赞,知府大人不愧是知府大人,能屈能伸变幻自如。
黄家子侄阿宵被这声喊削减了几分锐气,扭开头不看宋知府:“只怕叔叔不认我这个侄子。”
宋知府上前拍了下他的肩头:“说的什么话,独木难成林,现在光州府遇到难处了,也只有自家人能帮忙了,请阿宵去帮我问问老太爷吧,正好陶大人也在这里,天子身边的近臣,必能助我光州府一力。”
他说罢俯身一礼,他施礼其他的随行官员也跟着施礼。
官府的人一出门,他们就知道了,那么黄家来了陶然,官府的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各有势力人脉。
世家和官府的关系就是这样交错纵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当然,现在是他们更胜一筹。
黄阿宵看着面前俯身的一众官员们心里得意又冷笑,不过见好就收他还是知道的:“请大人们在厅堂稍候,我去问问祖父,搬家的事瞒不过祖父,他老人家因为要背井离乡气的旧病复发了。”
末了还是给扔了一只讽刺箭,这不过是一个晚生后辈。
有什么办法,低头认输就是这样,宋知府忍了:“真是惭愧惭愧。”
不过还好黄老太爷没有让他们多等,在没有炭火的屋子里喝了两碗冷茶后就过来了。
看到裹着斗篷被四五个壮仆从抬着的黄老太爷,知府等人忙起身施礼。
“老太爷快躺好。”宋知府按住躺椅,不用黄老太爷开口就主动说道,“您病了,我们再来叨扰,真是惭愧。”
“嘉呈啊,我为什么病了,你们又为什么来,大家心知肚明就直说吧,”黄老太爷淡淡说道,视线扫过厅内站着的官员们,“我和你,和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气?嗯,这位是?”
他的视线落在一个陌生面孔上。
这是个没有穿官袍,穿着崭新但不像他自己衣衫的老书生,老书生随着众官施礼,一双眼滴溜溜的到处看。。。。。听到问他忙收回视线。
宋知府道:“这是武少夫人的门客。”
“姜亮。”老书生上前一步含笑道,“少夫人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黄老太爷哦了声:“可别帮忙了,现在大家这么忙,都是你们少夫人帮出来的。”
这话可真不客气了,无疑是当面骂人呢。
宋知府有些犹豫,他是不是应该维护少夫人,立刻对这老家伙翻脸骂回去?
姜亮施礼惭愧一笑:“所以请老太爷指点。”
宋知府便不用犹豫了,握住黄老太爷的手:“老太爷,你要救救我。”
虽然已经说好了是来低头的,但知府低的他们都没办法低了,其他官员们只能低头跟着嗯嗯啊啊含糊,这些日子光州府在淮南道声名鹊起,更在半个淮南道为马首,大家已经习惯了被敬畏,突然又这么低头,还真是不习惯。
黄老太爷当然看得出来这些官员们的不情愿以及羞恼,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敌人低头无可奈何。
“不是救你。”黄老太爷拍开宋知府的手,板着脸,“是救光州府的百姓。”
姜亮在一旁道:“所以请老太爷安抚民众。”
黄老太爷看他一眼:“我这个糟老头子无官无职无功名,也没武少夫人神仙声名,我能安抚民众?”
一个官员接住了这个话题,既然一起来了,自轻自贱让知府做了,吹捧这种事他们还是能做的,他深深的施礼:“黄氏在光州府有几百年的声望,黄氏胸怀有天下,心中有苍生,黄老太爷德高望重,当年光州府大疫,是黄老太爷请名医,为光州府十几万民众分发汤药,光州府一半的民众都是因为老太爷活下来的。”
其他官员们也纷纷赞扬,黄氏祖上荣光,黄老太爷本人的功德,话语让冰凉的屋子都火热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老太爷的脸有些沉不下去,于是身边陪同的年轻人们哼了声:“既然知道我们黄氏如此德高望重如定海神针安一方,为什么还要把我们赶走!抢我们的钱夺我们的粮,又要分我们的田地,逼的我们这些世家大族背井离乡?”
厅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哪有哪有。”宋知府出来撑住场面,“是借,是借嘛。”
姜亮在一旁补充:“这些钱粮和田地都是用在了民众身上。”
这位武少夫人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呢,黄老太爷看姜亮,道:“是吗?我还以为是用在了武少夫人身上,神仙下凡,无所不能,民众只去她跟前拜一拜,就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地有地。”
宋知府在一旁打圆场:“都是为了百姓,都是为了光州府。”
姜亮不急也不恼:“那老太爷您说怎么办嘛。”
这就是黄老太爷直接跟武少夫人谈了,在场的官员们安静又松口气,当时元吉带了两人来见他们,说是武少夫人的门客,由他们代表少夫人参与此次与世家商谈。
大家对于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门客有些惊讶,但也没太大惊讶,来投奔武少夫人人很多,除了那些游侠儿,还有什么作画的,说书唱戏的,烧糖人的,骗吃骗喝的什么都有。。。。。。
武少夫人说他们是门客,他们在场亲自见这些世家,有什么事就不用官府转述了,大家都方便。
黄老太爷看他一眼:“很简单,都是为了百姓,钱,粮,我们可以直接给民众,不用通过少夫人。”
姜亮笑着道:“我们少夫人之所以自己做,也是为了方便,要不然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没个规划,如果黄老太爷想做,当然没问题,不过为了百姓为了光州府的秩序,还是要有个规矩。”
“济民赈灾我们黄家世代都做,规矩我们懂的很。”黄阿宵在一旁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武少夫人才多大年纪,还想拿出规矩不懂来吓唬人?
姜亮不闹不怒不退也不让,笑呵呵:“现在这种灾不是饥荒大疫,而是战乱嘛,战乱时候规矩自然不同。”
黄阿宵还要说什么,黄老太爷摆手制止:“武少夫人想的也对,战乱时不比别的时候。”
老人家的脸色已经缓和,带着宽容。
“那这样,规矩还是少夫人来定,做事我们自己来做。”
姜亮便称赞:“老太爷通透。”
这件事便是谈好了,有商有量,有要求有各退一步,真是皆大欢喜,知府和官员们便立刻跟着称赞,黄家的老少面色也好了很多,厅内气氛热闹起来。
“那田地的事也这样吧。”姜亮便趁着气氛好接着道。
厅内的气氛便和黄家人的脸色一样一沉,钱粮都好说,田地可是他们这些世家的根基。
“只是借用,借用。”知府再次打圆场,“让流民们能种地安稳安心下来,待世道平和,待淮南道四周都安稳了,借用就到期了。”
他伸出手指测算。
“如今的形势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君威甚重,大夏卫兵节节胜利,最多,最多到明年年底就差不多了。”
官员们都跟着点头纷纷劝说。
他总不能说形势不好,皇帝平不了叛乱吧?黄老太爷被吵的受不了:“行了行了。”
知府等官员们立刻都停下说话,紧张又安静的看着黄老太爷。
“有需要种地的人,你们选好送过来。”黄老太爷看着姜亮,“田地的事我们来安排。”
知府等官员的视线又立刻看向姜亮。
姜亮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凝视,这么多人等着他的回答,他的回答至关重要,他摸了摸衣领,淡然又稳重的笑:“有老太爷相助,少夫人非常高兴。”
黄老太爷喊了声阿宵:“客人来了怎么也不烧炭火?”
黄阿宵一脸羞惭低头:“下人们不够了,都忙着整理行礼。”
黄老太爷呵斥:“下人被卖了,你媳妇你娘也不在了吗?就算屋顶没了,我黄家待客也不能失了礼仪。”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杯酒交错真真假假
黄阿宵和他的兄弟们都垂头听教训,父亲叔叔们也纷纷自责,然后立刻送来炭盆,准备酒菜盛待贵客。
“老太爷。”宋知府再次拉着黄老太爷的手,像个要糖吃不知足的孩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吃饭,我还要去看看别的人家。”
黄老太爷倨傲一笑:“不用看了,你去忙别的吧。”
也就是说其他的世家不用官府再这样低声下气拜访,他就代表所有人。
真是坦然又示威。官员们心里恨恨又怯怯。
宋知府高兴的道谢,没有松开黄老太爷的手,还要问一个保障:“听说陶然陶大人来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在老太爷寿宴上见过,此次有幸再见真是太好了,还以为这些旧相识再无相见时候了。”
黄老太爷拍开他的手:“他是朝廷的令官,也不是管我们这里了,因为挂念我跑过来,合情不合理,我已经让他走了。”
不管我们这里,这就是给宋知府的回答,宋知府松口气:“那真是遗憾,我还想听听朝廷的事。”
事情都谈妥了黄家的宴席也摆好了,一众人被请到另一间屋子,暖意浓浓酒菜香气扑面,让冻了半日的诸人热泪盈眶。
“我还以为吃不到老太爷的酒了。”宋知府感叹,捻起桌上一块软糯胭脂红的糕点塞进嘴里,一脸陶醉,“这醉花糕也只有在这里能吃到。”
黄老太爷哼了声:“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我的醉糕?”
虽然还是拉着脸哼声,但与先前的意味截然不同。
“叔叔还偷过醉糕呢。”黄阿宵喊道。
宋知府板脸瞪眼:“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言语无忌才是亲近人啊,厅内的人都捧场的跟着说笑,说着过去的感叹着现在,先前的芥蒂似乎从未有过。
那位姜亮更是行事不拘,拉着黄家的几个老爷说笑,问东问西,黄家的老爷们也对他捧场,姜亮更加高兴酒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张老脸很快变得通红,言谈之间只有自己。
“是个写信先生。”这边有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对黄老太爷附耳介绍了这姜亮的身家来历,“前几天打架被武少夫人抓了,不知道怎么成了武少夫人的门客。”
还能怎么,哄骗呗,黄老太爷了然的笑了笑,这种书生他见得多了,读过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口中说着清高,其实最喜欢攀龙附凤。
“也不错啊,如果不是打着武少夫人的名义,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来我们家的宴席。”一个老爷低声笑道。
黄老太爷淡淡道:“是不错啊,我就喜欢有进取心,想要攀龙附凤的人。”
攀谁不是攀呢?
那姜亮还没忘记自己是攀了谁才进了这种场合的,举着酒杯撑着醉意挤到黄老太爷身边:“少夫人说,让我们再多走几个人家,跟大家都谈谈,现在,世道艰难,叛军不是一天两天能打走的,所以我们要,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黄老太爷没有端起酒杯:“我病着呢,就不喝酒了,少夫人能这样认为是极好的。”
姜亮将酒一饮而尽,道:“有老太爷这一句话,我们就安心了。”
黄阿宵在一旁笑了笑:“我祖父是最让人安心的,有我祖父在,光州府就能安心,当初淮南道观察使还让人带了书信来劝服我祖父,就是知道我黄氏我祖父的地位。。。。。”
醉眼朦胧的姜亮小黑豆眼看向他:“淮南道,观察使?”
现在淮南道没有观察使,原本的观察使在第一时间就带着半数淮南道卫军投了叛军,不能再称为观察使。
旁边的老爷们轻咳一声。
“。。。。。。那贼子被我祖父一通叱骂。”黄阿宵不再说详细,神情倨傲又得意。
被叛军来劝降,以及拒绝劝降,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彰显了地位和本事。
这光州府可不是只有官府和武少夫人有地位。
姜亮的醉眼闪闪发亮,将酒杯差点戳到黄老太爷面前:“要是没有老太爷,这光州府早就不在了啊!”
如果黄氏真投敌,如此大族一煽动,从内开始的叛乱,光州府城池再坚固又有什么用。
所以说要光州府真正的安稳,就离不开黄氏。
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也是已经验证了没必要谦虚的事实,有时候就必须让人认清事实。
黄老太爷伸手接过姜亮手里的酒杯,看着他一笑:“同心协力,共克时艰吧。”
将酒一饮而尽。
宴席至此到达了高潮,厅内的诸人也纷纷将酒畅饮,寒冬的黄家大宅欢声笑语。
。。。。。。
。。。。。。
宾主尽欢散去,黄老太爷躺在长椅闭目被侍女小心的用温香的水擦拭脸和手,一杯酒并不能让他喝醉。
“爷爷,这件事就这样了啊?”黄阿宵走进来问,“让他们搬家都停下来?”
黄老太爷没理会,旁边站着的门客笑道:“老太爷逗他们呢。”
黄阿宵松口气又哼了声:“还要跟我们讲规矩,真是不自量力。”
门客笑道:“他们现在低头觉得不情不愿,却不知咱们还不稀罕呢,现在低头,晚啦。”
黄阿宵很高兴:“光州府也该换主人了,难道除了她,这光州府就没人了?”
这女人有什么,不过是有振武军少夫人的名头,这振武军可是皇帝陛下的,陛下要是让别人来领兵,她能怎样?
如果自己来做,难道还不如一个妇人?
黄老太爷睁开眼道:“说什么傻话,光州府从来都只有一个主人。”
他们在这里世代生存,经历过国朝变幻,饥荒疫灾,屹立不倒,能融入这片土地的就允许留下来,那些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都是杂草泥沙,只会被铲除翻埋肥沃了这片土地。
“太爷。”有人从外疾步进来,“有自称武少夫人门客的人在拜访其他的世家,他们问怎么招待?”
黄阿宵冷笑:“这个武少夫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哄骗了民心,现在又想来笼络世家。”
黄老太爷已经说了不用官府出面,其他的世家他来做主,但武少夫人很显然并不想就这样坐着等,她更愿意自己亲自跟这些世家谈谈,增进感情。
黄老太爷想起那个叫姜亮的老门客说过的话,重新闭上眼摆摆手:“人家都低头来卖好了,当然是好好的接着,把先前的委屈都补回来。”
无所谓了,这可不是小孩子口角打闹,打了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就冰释前嫌了。
他们要的可不是低头,而是你一低头,砍断你的脖子。
这才能避免再有人不知好歹。
先前真是受了大委屈了,他们有钱有粮有人丁有地位有威望,却被这外来的武少夫人欺辱。
用冷屋冷茶晾了半日,这家的主人走进来看着那位自称武少夫人门客刘范的男人一脸铁青,心里无比的舒畅。
“没想到武少夫人的贵客能登我家的门。”他倨傲的说道,“不知道所为何事?”
那个叫刘范的男人铁青的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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