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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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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桃夭转动眼珠,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意味深长地道,“就怕你没有本事留下。”
江玉案感觉有异,低头一看,见林妙香的脸已经苍白一片,双手紧紧按着腹部,似乎疼痛难忍。他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疼……”林妙香似乎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手里的木盒摇晃几下,啪地一声掉了下来,盒内,一颗保存完好的头颅掉了出来。
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个圈。赛华佗好奇地看了过去,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疼?”江玉案扶起林妙香,对赛华佗使了个眼色。赛华佗会意,赶紧上前几步仔细查看林妙香的神色,一手搭在她脉上。
腹中绞痛不停,仿佛肠子猛然被人扯断一样。
片刻不到,林妙香已经唇色发青,紧紧捏着江玉案的袖子,唇间发出了低低的呜咽。江玉案听林妙香低呼,眼神一凝,他吹了声口哨,立马从门外涌进数道身影,“将此女押入地牢,严加看管,务必审讯出她是何身份,又是谁人指使她来!”
“是,副庄主。”整齐的声音自那几人口中响起,其中一人拿出长剑,站在了桃夭身后。桃夭望了他们一眼,身子一颤,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眼里的诡异也一瞬间消去,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为首的护卫哪管她什么反应,手背一伸,在桃夭颈后一敲,就见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他接住了桃夭的身子,身形一闪,几人便消失在了屋内。
江玉案见几人将桃夭压了下去,这才转过头,紧张地等着赛滑头诊断,他能感觉到怀中的林妙香整个人在痉挛一般地抽出,顺着她的脸颊望去,只看见成串的冷汗流了下来。
“林妙香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困境
赛华佗探了一会脉,瞳孔骤然收缩,收回了手,“问情。”
“又是问情?”江玉案挑眉,“可是上次林妙香所中之毒?”
“从脉象看来的确如此没错,可是按理来说,问情的发作不该是这样,上一次林妙香吃下问情的时候,并没有痛成这样?奇怪,奇怪……”赛华佗摇摇头,一连说了两次奇怪。
“这毒你也不知道确切症状么?”听赛华佗不太肯定的语气,江玉案心里一沉,扶着林妙香的手不由一紧,林妙香吃痛又是一声闷哼。江玉案连忙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问情之毒世间罕有,我也只是听闻寒月香昙能解此毒,所以上次老赵便解了林妙香身上的问情,可是这一次的毒像是有些诡异,发作的症状也与上次不同,我也不知……”沉吟半晌,赛华佗犹豫地开口,“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既然寒月香昙能制住问情之毒一次,想来也能制住第二次。”
江玉案闻言一阵苦笑,“你以为寒月香昙这么容易得到么?”
“虽说梅镇与沧澜山相隔甚远,但快马加鞭的话,还是能赶上的,更何况寒月香昙四季常开,也不怕错过什么季节之类的。”
“可你忘了一件事,现在那个人是公子,不是赵相夷。要以寒月香昙佐药,必定要先将它摘取,而唯有以赵家人鲜血灌溉,寒月香昙才不会枯萎。”江玉案的声音平平传来,赛华佗却是恍然大悟,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
寒月香昙易寻,赵家之血难寻。若是赵相夷,自是毫不犹豫,可偏偏现在这人是公子,要他为林妙香割血取药,怕是比登天还难。
“即便如此,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先用金针封住林妙香的穴道,缓解一下她的疼痛。”赛华佗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金针,目光一凝。伸手朝着林妙香扎去。
刚一进针,便觉得林妙香体内乱窜的真气猛地膨胀,生生将自己的针冲了出来。林妙香忽然身子又是一摇,体内仿佛被无数尖刀插入一般,撕心裂肺地做疼。
这时候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四肢冰冷,不断发颤,双眼怒张,骤然吐出一口鲜血,喷了江玉案一身。
赛华佗脸上闪过几分凝重。江玉案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也不知她修炼了什么功法,我这针一进去,她体内的真气就将它冲了出来。”赛华佗涩然一笑,哑声到。“恐怕这疼痛靠外力无法缓解,只能独自承受了。”
听他这么说,江玉案也是脸色微沉。他的视线扫向林妙香,这会功夫,她的疼痛好像已稍减,长长喘气,轻声开口。“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你好一点了?”江玉案低头,缓缓松开了林妙香。
“嗯。”林妙香松开下唇,露出了唇上斑斑的血迹,她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子,刚迈出半步。脚下便是一个趔趄,江玉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这才勉强站稳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江玉案出声问道。林妙香摇摇头,轻轻推开了江玉案,她的动作虽然轻柔却是坚定不移,江玉案无法。只得松开了她。见她朝着厅中走去,江玉案跟了上去,以防她再次摔倒。
林妙香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直到走到那颗落在地上的头颅面前,才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子,温柔地抱起那颗冰冷的头颅,安静地看着他。
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夏侯身死之事已过去许久,这颗头颅却仍旧保存完好,连死前的震惊与不甘都凝固在了那双睁大的眼中。
林妙香颤巍巍地将夏侯的头颅捧在手中,她还记得出嫁当日,他涨红了脸,一副不甘不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是对的,她不该嫁给游信,他会毁了她。
可惜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林妙香紧闭了眼,眼前浮过那一夜尸横遍地的夏府。断肢残躯,遍布府中。本来碧水深深的池塘,也生生被鲜血染红。几具尸体漂浮在上头,宛如小船一般。一路上的尸体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几乎覆盖了本来的道路。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厅上。白衫上沾满血迹,但神情却安闲自在,脸上带着个淡淡的笑意,手中端着一个酒杯。凝神一看,那杯中却并非美酒,而是一泓诡异的鲜红之色。见林妙香到来,他对她举了举杯,嘴角血迹未干,缓声说道,“这夏将军的血,果然是比他人美味。”
再一眨眼,便是数月前的夜晚,他与凤持清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电闪雷鸣,一张脸满是病态的苍白,笑容诡异,他说,“杀了游信,便能再次见到我。”
杀了游信。林妙香的脑袋里死死地回响着这一句话,她眼里赤红一片,江玉案觉得有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妙香,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你……”
江玉案的话没有说话就生生止住,他骇然地望着林妙香抬起头来的眼中,杀意森森,满是暴戾与血腥的意味。
七杀心经,五曰杀恶,杀戮成性。
江玉案抿紧了唇,这样的眼神,他这一生曾见过一次,那是多年前武林中人围攻沧澜山顶之时,公子浴血而战,那一战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夜,七夜过后,尸横遍野。彼时他望向公子,在他眼中也是看见了这般冰冷的眼神。
“我知道。”林妙香淡淡开口,江玉案惊讶地看着她眼里的戾气一瞬间褪去,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而已。江玉案拧起了眉。
林妙香不再说话,她转过头,视线落在夏侯僵硬的脸上,在他的牙关处咬了一封书信,林妙香伸过手去,正要取出那信,脸色却是一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玉案细细打量了一下夏侯紧闭的牙关处,神色了然,他伸出手去,“我来吧。”
“不用了。”林妙香挥开了江玉案的手,她一咬牙,手上用力,生生将夏侯的下巴拧开,只听得一阵令人发寒的骨骼碎裂声,夏侯的下巴变落下一半,露出了嘴里死咬的书信。
江玉案深深地看了林妙香一眼。刚才他仔细观察过,发现这封信是在夏侯死去不久放在他嘴里的,之后便用特殊的方法将夏侯的头颅保存了下来。如果要从他嘴里取出这一封信,势必要讲本已死去的夏侯的下巴生生拧成两截。所以他才会对林妙香说让他来。
“你何必如此呢,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江玉案叹了口气,似是不解。
林妙香缓缓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若真由你来毁了我爹的遗体,无论初衷是什么,我势必会怨恨于你,现在由我自己亲自动手,我也只恨我自己罢了。”
江玉案不再说话,看向林妙香的眼神里带上了淡淡的心疼。林妙香将那有些陈旧的信封展了开来,里面是一张崭新的硬纸,上面写了三个大字——英雄帖。
林妙香皱眉将其打开,只见里面写了一段不长的内容:去年下旬,夏侯叛国,其妻被擒,现诚邀给英雄豪杰赏脸一聚,以商处置之事。九月月半,沧澜山顶,虚位以待。
江玉案站在一旁,将这行字看在眼里,微微皱眉,喃喃道,“这一招倒真是狠毒,广发英雄帖,号召诸位人士处置苏如是,诱你上钩。去,便是自投罗网,不去,苏如是恐怕真是性命不保。游信悬赏的条件如此丰厚,为了抓到苏如是邀功,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妙香,你打算怎么做?”
说着,他低头对林妙香问到。
林妙香抬起头,将英雄帖收入了怀里,轻轻一笑,笑容里几分疲倦,几分坚定,“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刀山也好,火海也罢,这沧澜山,都是要去的。”
江玉案早有预料地点点头,他对林妙香笑笑,“不用怕,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林妙香诧异地抬起头,对上了江玉案闪烁着亮光的眼睛,她没有拒绝,千言万语在嘴边徘徊许久终究也没有说出来。
有人愿意陪你冒险,即使前路危险重重,又有何惧?
她将夏侯的头颅细心地收了起来,用方才的木盒装了起来,犹疑地道,“其实我有一点一直想不明白,那个人明明有太多机会杀我,为何总是这般大费周章,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并不在我。”
“这确实值得怀疑,但是我们对他没有丝毫了解,这群人之中,见过他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我们便更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也无从下手调查。”江玉案同意道,林妙香说的她也有想过,不过毫无线索之下也只能作罢。
见林妙香皱眉,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别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沧澜山顶,先救下你的母亲再说。”
林妙香点点头,想了想,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始终觉得此行并不会如想象中的简单,有那么多地方不选,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选在沧澜山。
那可是公子的地盘,稍微谨慎一点的话都不会在别人的地方闹事,更何况,那个神秘人也不像什么鲁莽之人,这一举动必定有自己没有察觉的深意。
是什么呢?林妙香头昏得厉害,总觉得自己忽视了太多不该忽视的东西。
“方才你们说,我又是中了问情之毒?”林妙香抱着木盒站起身来,她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在黑衣的衬托下,愈加清瘦。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覆水
赛华佗点头,面色凝重,“这问情我也只是听闻,上一次靠着寒月香昙解了你的毒,可是这一次……”
赛华佗没有再说下去,林妙香了然地颔首,“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江玉案打了个哈哈,“对啊,一点血算什么,总会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就迷昏了公子直接放血好了。”
话音刚落,屋里的两个人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江玉案见林妙香眼里一闪一闪地,不由咽了一口唾液,“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做吧?”
林妙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要是真不从了我的话,这方法倒是不错。”
江玉案忍不住冷哼出声,“从了你?就是他愿意从了你,你敢收么?”
被江玉案这样说着,林妙香脸色也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忽然问到,“既然是中毒,那必定是有所接触,赛先生,你可知问情有什么下毒的方法么?”
赛华佗眼神一亮,“我倒是忽略了,不过问情实在过于诡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凡是毒者,大多逃不过食之,闻之二法。上次那个神秘人既然是给你服下药丸才让你中问情之毒的,这一次恐怕也是你误食了它。”说完,三人的视线便一同扫向了客厅上方搁着的两碗清茶。
“从桃夭进屋起,我唯一喝过的便是那茶了。”林妙香漫声说到,赛华佗点点头,上前拿起那两杯清茶,仔细检查起来。
江玉案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他对着林妙香说到,“既然同样都是问情之毒,桃夭必定和那个神秘男子有所关系,看来审问她是势在必得啊。”
林妙香却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忽然笑了出来。“你说,那人老是给我下问情之毒,是为什么呢?”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江玉案不置可否地把视线重新落回了赛华佗身上,见他双眉紧皱。不禁出声询问,“有什么不对劲么?”
“不,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赛华佗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可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有疑点。这两杯茶都是,完全没有不对劲,里面都没有毒。”
江玉案瞪大了眼。半晌,他长出一口气。“果然还是要亲自去审问一下桃夭啊,看来我们这一次要分工行动了,我负责桃夭的审问,赛华佗便去调查那问情之毒,看看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总觉得这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林妙香么……”
“我自有打算。”林妙香打断了江玉案的话,她收敛了笑意,面色严肃地道,“不管如何,九月之前,我们必须出发。”
“我办事,你放心。”江玉案邪邪一笑。嘴角挂上了一抹耀眼的自信,只是一开口,这自信就变成了商量之意,“事成之后,那天毁坏天下银庄的赔偿,能抵了么?”
林妙香一愣。冷冷一笑,反问到,“你说呢?”
雨雾中,一个人的手腕上缠着黑色的布条,撑着一把玄黑色的骨折伞。站在远处。衣衫飘飘,眉目英俊。一张青铜的面具被绵绵的细雨笼罩,少了几分狰狞。
林妙香眯着被雨水冲洗得胀痛的眼,碰上了一双幽寂的漆黑孤眸。
“夜重。”林妙香的声音不知为何,带上了奇怪的沙哑。和着雨声一起,淅淅沥沥地落在人的心间。
夜重却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妙香有些憔悴的脸庞,隔得远了,他整个人都像染上了蒙蒙的雾气。林妙香上前了几步,衣衫被雨水浸湿,勾勒出她单薄的身躯,
“随我去沧澜山,可好?”
虽然江玉案说了会陪她去,但是上一次在断情崖他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制服,若碰上那个神秘男子,她与江玉案恐怕是救人不成,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夜重撑着伞,溅起的雨雾泛着幽绿的光,他的一袭黑衣显得格外突兀。他看着林妙香,修长的右手悄悄握紧,露出了分明的骨节。
“我说过,你的事,我不再过问。”
雨,下得更大了。
风呜呜地刮过,咆哮在耳边,吹得两耳生生做疼。林妙香怔怔地止住了脚步。她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开口,“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帮我?”
“林妙香,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会不知覆水难收这句话。我说过的话,便如这天之秋雨,落下了,便再也收不回。”夜重漠然地开口,只是一会儿不见,他眼里的冷漠又像春草一般孜孜蔓延开来。
林妙香知道他是为了刚才自己固执地要去看盒子里面的东西而生气,他是为自己好,可惜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领情。
她深深地望了夜重一眼,蓦然转过了身。
“我会让你所谓的覆水再收回去的。”
雨歇,夜凉。
落叶萧萧,秋风瑟瑟。草地上平铺了一层金黄,踩上去的时候和着雨水湿漉漉的声音,沙沙地挠在人的心尖,酥痒如暖酒下肚。
月方初升,一道纤细的身影穿过宁静的夜色,缓缓而行。暗黄色的烛火被风吹动,映射出林妙香那张苍白的脸。
“庄主。”地牢外值班的护卫看清来人,立马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弯身行礼道。林妙香看也未看门口之人,径自走进了地牢,脸上有难掩的焦虑之色。
阴冷的湿气从地面渗透上来,林妙香不由打了个寒颤,她一路朝里走去,地牢的通道狭长而蜿蜒,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惨烈地哀嚎声。
也不知又是谁知晓了什么秘密正被严刑拷问着。
往里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林妙香终于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处宽大的平台,上面有一刑台,周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刑具。林妙香扫了一眼,只见那些古怪的刑具在阴冷的地牢内散发出幽寒的光,不觉头皮一阵发麻。
在她身前,江玉案依旧是一袭红衣,明艳异常。他看见林妙香走了进来,视线*裸地落在她的脸上,似是在思考什么。
“这么急叫我来所为何事?”林妙香被他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有些不安地偏了偏头,打算避开江玉案的注视,却发现一旁的赛华佗也是这般困惑而诡异的目光,心中一凛。
江玉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条特制的皮鞭,上面布满了狰狞的倒刺,他沉吟半晌,似是在斟酌什么一般,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下午的时候赛华佗突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经过方才的检查,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便让你过来商量一下。”
“什么发现?”林妙香望向赛华佗,不想再去看江玉案手中的皮鞭。地牢里面的阴森让她总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你还记得我们发现你中问情之后便检查过你喝过的茶杯吧?”赛华佗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摇了摇头。说到底,林妙香始终不够心狠。
“记得,当时你还说两杯茶里都没有毒。”林妙香颔首,心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桃夭是如何下毒的了?”
“嗯。”赛华佗点点头,他后退几步,转过身子,露出了刑台上面挂着的桃夭,“桃夭的毒的确没有下在茶里,你中毒,是因为她的全身上下都已涂满了问情,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中毒,但是我推测,你上次的问情其实并没有完全解开,而桃夭身上的这改造过的问情便诱发了你体内的余毒,导致你再次中了问情。”
林妙香听着,微微皱起了眉,“连你都弄不清楚这问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那个神秘男子才知道了。”
“其实应该还有一人知道。”赛华佗接过话来,刚一出口,他却是摇了摇头,立即否认到,“不过他可能已经过世了。”
林妙香苦笑一声,“看来只有想办法跟公子要点血啊。”
“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说吧。”江玉案插过话来,他将手里的皮鞭放下,定定地看着林妙香,“其实这么急找你来,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林妙香没有答话,安静地等着江玉案的后文。
“赛华佗来之后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桃夭不知被人用什么方法控制住了,所以才会如此反常。也就是说,她今日所做的种种都不是出于本意。”江玉案缓缓开口,“林妙香,她没有背叛你。”
林妙香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刑台上面的桃夭,她垂着头,身上的衣衫已经因严刑逼供而变得破破烂烂,一时有些发怔。
只是片刻,她就别过了脸,“既然如此,便让她走吧。”
“不行。”站在桃夭旁边的江玉案忽然对林妙香招招手,“你过来。”
林妙香疑惑地打量了江玉案一眼,面色犹疑地走了过去,她搞不明白江玉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她走来,江玉案侧过了身,让她站在了桃夭面前,“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桃夭的真面目吧。“
“什么意思?”林妙香不解地皱皱眉,对她而言,桃夭的模样并不那么重要。她可以肯定她并不认识一个叫桃夭的人。
江玉案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伸出右手,抬起了桃夭低垂的头。
☆、第一百七十五章 相约
林妙香不在意地扫了一眼,随即浑然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眼里翻涌起连绵的波涛。
江玉案的声音在昏暗里幽幽响起,“我也没有想到,她浓妆艳抹的脸下是这样的面容。”
林妙香几乎是惊骇地盯着桃夭的脸,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忽然冲出了地牢。
赛华佗在一旁正要追出去,江玉案拦住了他,“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窗外的天渐渐变得阴沉,乌云压顶,铺天盖地地覆盖了辽阔的苍穹,像是要掉了下来一般。
没过多久,秋雨稀稀落落地飘了下来。细细的,就犹如江南三月的杨柳,柔软,静谧。整个世界一片蒙胧。院子里没有人,泥草的清香夹杂着雨水飘散开来。林妙香兀自走出了院子,立在这纷至沓来的秋雨之中,烟雨朦胧了她的黑衣,犹如画中穿行。
带着凉意的雨水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的伤,辘辘流入了林妙香的心。
夜,愈加深沉。
眼看天色将亮,林妙香慢滕滕地移步走向大门。突然之间,一道凌厉的疾风破空而来。等察觉到时已经躲闪不及。林妙香只得呆呆地愣在原地。
一股刺痛从脸颊传来,林妙香下意识地一偏头,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被利器划破的肌肤火辣辣地疼着。林妙香的视线落在了深深插入桌上的一支箭上。在箭的下端,一张白色的纸片被钉在了桌上。
门外的大风涌了进来,把纸片吹得呼呼作响。
与此同时,姜府也收到了一封书信。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姜无恋陷入了沉默。他与姜恨水在屋里密谈许久后,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小镇。
而第二天一大早,江玉案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在床上折腾半天后果断地一跃而起。桃夭的脸一直在他的面前晃动,让他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安。他翻身之后,便朝着林妙香的房间走去。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本以为会看见林妙香然后同她好好谈一谈,可是当他走进林妙香的房间时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地吼叫。这一吼把迷迭小筑里的人全给引了过来。
“大清早的你敢不敢不要像个被侵犯了的良家妇女一样惨叫!”率先到达的九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着这个惊扰她美梦的罪人。
江玉案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道,”一时失控,一时失控罢了。”
众人丢给他一个愤懑的眼神。各自回房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美梦。但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公子,你怎么还不走啊?”江玉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还早着呢,要不,你还是回去再睡睡?”
夜重没有出声,他黑色的外套整洁地穿在身上,无论什么时候,他似乎都是这么从容不迫的样子。
江玉案的笑被从夜重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无形的压力给渐渐击溃。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什么事发生。你也知道,我就是爱做些莫明其妙的事。刚刚看到天色很好就情难自禁地抒发了一下。”
然而这样的话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欲盖弥彰的表现令夜重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他直接朝着林妙香的房间走去。可惜某个人有点不知死活地挡在了门口。
“让开。”夜重低沉的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不悦。
江玉案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感觉到自己的头还在,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就这样进去不好吧,这么大早的,林妙香一定还在睡。你一个大男人闯进去。怎么说也不太那个吧。”江玉案试图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他心里无比懊悔刚刚不经大脑思考的惨叫。结果引来了一尊送都送不走的瘟神。
“不妥?”夜重冷笑一声,“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啊?”江玉案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等他明白过来夜重所说的含义与他适才所想完全不同时,夜重已经在他愣神之际,闪进了屋内。
狭长的眼平静地扫过屋内的情景。夜重的瞳深邃得看不见焦点。房间里的摆设和昨夜相比没有任何改变。甚至那杯茶都还摆在桌子上面。
只是……
林妙香并没有在房间里,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像是匆匆离开的样子。
夜重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被扔在桌上的小纸条。缓缓展开。
墨黑的双眸内,一时之间,风云变幻。
跟进屋的江玉案早就看过了上面的字迹。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断情崖。
可是,江玉案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个字出自何人手笔。
奔放俊逸,飘然独立。
好看的字迹就如同写下它的那个人一样。江玉案在心里暗暗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沈千山。
枫染红林。
碧云衬空。
渐渐地,已经接近冬日。
迎面而来的风都带上了几分凌厉。
这一日,临仙镇迎来了一位颇为熟悉的客人。
在她突然闯入的那一刻,即使见过各种各样人物的众人皆是一愣。因为来人的杀气过于锋芒毕露。令一些经过杀戮的人也为之心惊。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简单的样式,没有丝毫累赘。
虽然罩着面纱,可从身形看来应是一妙龄女子。但露在面纱外的白发却困惑了众人。
一阵风过,林妙香眼里的杀意浓郁苍苍。
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
断情崖。
情断何处。夜色温柔地笼罩着林妙香。
崎岖的小路上空荡寂寥,弯弯曲曲地延伸至远方。黑幕之下,她小小的的身形显得格外突出。没有任何烛火,唯有天顶的月光倾撒一地。
行走约摸三刻钟的功夫,林妙香停下了脚步。
晦涩的月光下,前方的山峦起伏如同缄默的兽影,待其醒来,吞噬的将是冥色的梦魇。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她顿了顿,才又迈开了脚步。
一步一步,过去的场景随着脚步缓缓地浮现在脑海尽头。
林妙香想起了初遇沈千山的那一刻。想起他面色如玉微笑如水的模样。也想起了苗疆当夜,意外和她相识的赵相夷。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像是带着森林的气息。
还有夜重那张面无表情地俊脸。森然的面具阻挡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山路蜿蜒并不算短,等林妙香爬上山顶时,已有些气喘吁吁。
夜晚的风吹动着衣衫猎猎作响,林妙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的眼眸里倒影着深深的暗,即使是月光也无法照亮。
大风刮在脸上,林妙香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想阻挡这肆虐的侵袭。那一日,那个人就是这样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的吧。
那个曾经如山一般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为她挡雨的人,就这样倒在了她面前。
明明离那个大雪遍地的白日很远了,可林妙香却觉得一切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心里那空荡荡地疼痛依旧那么剧烈与清晰。
“长夜漫漫,某个人似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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