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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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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没有别的事。这么久不见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江玉案压下心头莫名浮出的不安,嬉皮笑脸地望着姜恨水。
    姜恨水的脸上淡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声音却冷得足以令人却步。“刚刚江庄主也听护卫说了,姜府从不接待外人。夜深了,江庄主还是请回吧。有事的话明日再说吧。”
    “姜……”江玉案伸出手,那水蓝色的衣服只剩下了一缕空气。淡淡的,抓不到手心里。退回到银庄门口的江玉案狠狠地砸了一拳,那可怜的石狮子瞬间就去了一大半。仍不觉得解气的江玉案一挥手,把另一个完好的石狮很干脆地破坏掉。
    也不管地面是不是很脏,江玉案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两条眉几乎是挤做了一团。
    姜恨水刚刚的行为其实十分的礼貌,可就是这礼貌惹恼了江玉案。
    在江玉案的认知里,他们见面时姜恨水应该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然后屁癫屁癫地跑过来说几句有的没的,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甚至每顿饭吃了什么东西都给自己说上一遍。最后还要耀武扬威地加上一句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大玉,我的大玉。
    这样的重逢,才像是江玉案记忆里的姜恨水。而不是刚刚那样!就在刚刚姜恨水很礼貌地回应着他时,江玉案胸口一直都闷闷的,像是压着一块很大的石头在上面一样。
    越想越不舒服,江玉案噌地站起了身。

  ☆、第一百七十章 坦诚

树影斑驳。
    叶落珊珊。
    潜入姜府的江玉案此刻却开始后悔了。
    似乎从遇见姜恨水开始,他就经常做些没有头脑的事。算了。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去看看姜恨水吧。忽略掉心里的不安,江玉案悄悄朝前面的住房挪去。
    第一次进姜府,也不知道姜恨水究竟住在哪里。各处房间皆是灯火辉煌。屋舍整齐而俨然地排列在一起,不时有戒备森严的护卫巡逻而过。
    江玉案在观察一圈之后,把目标对准了姜府内最为豪华的两座阁楼。左边一处看起来清雅素然,而令一处则是,呃,乱七八糟。
    江玉案看着那座连牌匾都没有的阁楼,嘴边勾起了宠溺的笑。可惜那抹宠溺太淡,所以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
    蹑手蹑脚地潜进阁楼,江玉案轻松地躲过楼下的守卫,直奔楼顶。但楼下那森严的戒备却令江玉案心里一惊。照姜恨水的武功来看,应该是不用有那么多的人警戒的啊。
    这样想着,江玉案已经走到了楼顶。陡然出现在身前的人令江玉案发出了低低的惊呼。他只当这是姜恨水的地盘,放松了警惕,一时不察,竟然连姜恨水近身也没有注意到。
    “夜访姜府,江庄主真是好兴致啊。”姜恨水的嘴角也不知是笑意还是嘲讽。他刚刚洗完澡,只披了一件简单的中衣。
    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地在微倘的衣襟下起伏,羸弱的身躯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柔顺的发丝在浸湿过后凌乱地散在腰后,却无端添了几许狂野。
    江玉案有些艰难的移开眼,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姜恨水淡漠地看着江玉案的反应,无所谓地走向放衣服的地方,把外套罩在了自己身上。
    江玉案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窒息感终于减轻不少。
    “江庄主还没有回答我,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姜恨水不紧不慢地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真的只是一杯茶,而已。
    “我……”江玉案一时语塞。曾经在脑海中眼练了无数遍的话却生生地哽在了喉咙。姜恨水也不理会。安静地喝着自己的茶。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般坠入了他深邃的瞳。
    “喂。”江玉案好不容易开了口,声音却艰涩晦暗,“你……你要跟我回去吗?”
    最后一句话江玉案说得飞快。加之声音又小,几乎瞬间就被风声所掩埋。姜恨水懒洋洋地抬起头,他顿了一下,仿佛没有听清江玉案的话一样,礼貌地问到,“什么?”
    姜恨水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令江玉案怒火中烧。他逼近了姜恨水,咬牙切齿般地喝到,“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你没有听清楚?”
    姜恨水淡然地放下茶杯,他露出得体的笑容。像是明白江玉案说了什么之后轻轻地拒绝,“原来江庄主是请我回去啊。说起来前些日子还多亏了江庄主的款待。不过我已经回了姜府,就不好意思再去叨扰了。改日我定会去庄上拜访,以谢江庄主的照顾之情。”
    “你……”江玉案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提起了姜恨水。他的身子轻得不可思议,“你摆那张脸给谁看呀!死小子,你给我换一个笑!”
    姜恨水任由江玉案提起他来,他眼里的冷漠足以颠覆过往;“柳庄主是在说笑么。恨水可不是青楼卖笑的歌妓,非要笑给你看。”
    江玉案气打不到一处来,看着姜恨水那像桃花般一张一合的唇瓣,不假思索的。他贴了上去。姜恨水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索取。
    脸上的寒冷令江玉案犹如当头棒喝。
    “你吻够了吗?”姜恨水的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把毫无防备的江玉案淹没其中。江玉案颓丧地松开了他。“恨水……”
    江玉案刚出口的话被姜恨水冷冷地打断。“想不到江庄主有这种嗜好。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姜恨水整理着自己被揉皱的衣服。江玉案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姜恨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是一场冷漠的对峙。
    “是不是非得要这样?”江玉案的手安静地垂在身侧。他的唇齿间,还依稀留有姜恨水薄荷般的气息。
    姜恨水只是笑,笑得冷漠而疏离。“江庄主说的话还真让恨水困惑呢。不知道柳庄主是什么意思?”江玉案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即使看见对方也要立马低着头走过。不小心碰上也不许打招呼。”
    “不要再彼此相识。从此之后我们就做互不相干的人。不许再抱我。不许再吻我。不许再说我是你的大玉。”
    “更不许再爱我。”
    “姜恨水,你听见了吗?”
    江玉案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姜恨水却毫无反应地望着他。江玉案说到最后,心,越来越冷。就像是一场戏剧。却没有对手与他上演。
    从始至终,就像他一个人的自说自话一样。
    “我要睡了。”姜恨水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江玉案没有在他的眼里找到任何的破绽。他缓缓地转过了身。
    姜恨水冷漠的表情在江玉案离开之后,一点点地破碎。
    “你何苦呢?”姜无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姜恨水的身后,拥住了他。姜恨水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进了身后的怀抱,嚎啕大哭起来。
    姜无恋无可奈何地拍着姜恨水的肩,露出了一抹苦笑,“你看你,哪有二十三岁该有的模样。”
    夜晚静谧而幽然。街道那么地长,以至于姜恨水的哭声被遥遥地抛在了江玉案身后。
    因为江玉案一直没有回来,放心不下的九九在吃过饭后就赶紧出了门。
    不知道为何,这些天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宁静,像是有什么大事就快发生了一样。没有多做思考,九九直接就来到了姜府面前。
    此时夜已过半,街道上早就没了来往的行人。苍冷的月光投射下来,显得更加寂寥。
    刚到达目的地,本来想进姜府的九九被天下银庄门口那对碎了的石狮给勾住了眼球。脚步一凝,九九朝天下银庄走去。
    一踏进庭院,九九就皱起了眉,本来整洁的庭院此时被破坏得破破烂烂。其程度比那次她和江玉案打架的那一次更为严重。
    皱着眉,九九看向庭院里垂着头坐在台阶上的身影,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她推了推江玉案的肩,故意用玩笑地语气说到,“看来这次你真的要倾家荡产了哦。要是王进财又……”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九九就被江玉案抬起头来露出的神情吓了一跳。茫然。失落。懊悔。种种九九从来没有在江玉案脸上看见过的情绪此时全部凝聚在了他那双淡色的瞳仁里。
    九九拍出去的手甚至忘记了要收回来。和江玉案生活了那么久,她深知江玉案因为要管理天下银庄的关系,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成大事者,不轻易显山露水。
    因而九九已经习惯了江玉案把从各处学来的表情丢在自己脸上,借而掩饰他真实的想法。他就像是一个戏子一样,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换上一副最恰当的面具。然而此刻的江玉案……
    九九皱起了眉,安静地依着江玉案坐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九九叹息着凝视着江玉案,那双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像冬日的夜空般,黑得没有尽头。
    江玉案侧过头,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就勾起一个笑容。内心荒凉所至,无从掩饰。“我和他……”
    顿了顿,江玉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形容他与姜恨水日后的关系。分开吗?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又何谈分开?但若说只是简单的一次告别,那为什么他的心此刻又不知明地抽痛呢?
    最终,江玉案也只能选择了沉默。沉默,是逃避的最好办法。
    九九何其聪明,在江玉案的无言中把事情的始末猜了个大概。江玉案脸上的表情让她不敢去触碰,害怕哪怕她只是轻轻一点,那张脸上,就会破碎出更加沉重的绝望。
    “你后悔了吗?”九九把江玉案的头放在了自己肩上,给了他一个依靠。她认真而执着地追问到,“你后悔了吗,大玉?”她的表情被夜色所覆盖,声音却清晰地回荡在这夜空。她偏过了头,红唇轻启,“哥。”
    江玉案侧着头,视线落及处,是当空皓月。“我不知道。”
    像是叹息般,江玉案摇了摇头。九九微微偏身,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江玉案的上面。她苦笑一声,“你还真是自作自受呀。”
    “自从沈万水发现你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之后,你便让我扮作你的情人,想消除他的顾虑。你是我哥,所以我一直都顺着你。可是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不是对你没有过怨恨。你想想,如果不是姜恨水,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们的关系一直假扮下去。但我有我的需求。我也想与一个人厮守终身。我想要有一场爱情,而不是把一生都耗在你这无聊的游戏上面。”
    “你要是能早一点坦诚,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郎

江玉案脸上慢慢重聚起淡然的笑。他坐直身子,一手拍在九九的头顶,“按理来说,你该是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吧。”
    九九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你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江玉案被呛了一句,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末了,他翻了个白眼,把九九扯了起来。“我看,我们还是趁林妙香没有发现这一院子的破坏前先溜吧。”
    九九甩开江玉案,双手交叉一环于胸。她好心地提醒着江玉案一个残忍的事实,“拜托,要溜的人是你,不是我们。这件事,可完全没有我的份儿。”
    “你不用把话说那么绝吧。”江玉案惨呼一声。要是赔偿起来的话,估计就真同九九说的一样了,倾家荡产。
    九九一脸无辜地扬了扬眉。这时她突然一拍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犯什么傻?”江玉案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一拍给吓了大跳,没好气地冲他说到。“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九九拉住江玉案继续说到,“你说以后我们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呢?”
    “什么意思?”江玉案眯起了眼。“意思很简单呀。就是我们是继续瞒着他们呢还是去告诉他们你和我只是兄妹只不过为了掩饰你爱着沈万水,然后你决定要去找姜恨水时,却很丢脸地被人甩了,所以你……”九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玉案一脸郁闷地打断了。
    “你觉得我们还瞒得住吗?”江玉案苦笑不已。九九有些不明所以地发出了惊呼,“什么?”
    江玉案扬起下巴指了指门外的人,“你傻了呀,那么大一个活人你都没有看见。”
    不会吧。九九祈祷着顺着江玉案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她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好久不见了。”
    “我们刚才才见过面。”林妙香走进了庭院,朝九九和江玉案走了过去。九九暗暗骂了自己和江玉案的不警惕,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你来了多久了?”
    “不太久。刚巧把你们的对话全部听见了而已。”九九一把捂住了眼,从手指的缝隙悄悄望过去,江玉案的表情格外的不自在。
    想来他也是刚才才发现林妙香的到来的。看来,爱这玩意儿。真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瘟疫啊。
    蜇伏在地平线下,黎明的曙光渐渐抬头。天空是一抹灰蒙蒙的蓝。
    林妙香三人回长安小筑的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各自看了一眼彼此之后,林妙香他们沉默地回了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肩,林妙香推开门后愣在了原地。“你怎么来了?”
    林妙香转身关好了门。房间内夜重坐在桌旁。手边的茶业已冷却,却是一口未动。夜重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夜重质问的语气让林妙香皱起了眉,“这和你无关吧。”
    夜重冷哼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逼近了林妙香。“怎么?真以为自己是天下银庄的庄主了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在肩上永远也不会褪去了的刺青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林妙香倔强地不肯吭声,她越来越无法面对夜重眼里的冷漠。那样好看的眼,本应是漾着无尽柔情的啊。
    夜重项像是看出了林妙香所想。他紧抿的唇也不知道是在嘲笑林妙香还是他自己。莫明其妙地因为她的不见而担心。莫明其妙地在这里等了她大半夜,现在又莫明其妙地想要发脾气。
    冷冷地一拂袖,夜重夺门而去。
    他讨厌如此失控的自己。该死的赵相夷,又是你的意识出来作祟吗?
    林妙香走到桌边。她拿起桌上的茶准备倒掉。指尖所感受到的冰凉却冻结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眯起眼望向门外,夜重的身影早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手里的茶早就冷却。他究竟在这里等了自己有多久。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摇摇头,林妙香强迫自己甩掉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若她对夜重好是为了唤醒赵相夷的意识,那么夜重对自己的好,又何尝不是为了诱惑自己,让自己放弃所有,而让他的意识一直保留下来。
    她想要见赵相夷。他不想让赵相夷回来。
    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输的人,总会是先动心的一个。夜重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想及此,林妙香苦涩地笑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人开始处处设防。步步怀疑了。
    八月的夜,清冷薄凉。月光满地,晓星沉轮。
    渐渐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云层后破空而来,林妙香靠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支木制的发簪,上面光滑异常,想来是经常被人抚摸的缘故。
    林妙香已经对这这支木簪枯坐一夜。
    “老赵。”喃喃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林妙香敛了眉目,缓缓起身。天下银庄仍旧处于刚起步的时期,她没有过多的时间自怨自艾。
    她收拾完毕,刚一出门,就碰见了银庄的管家王进财候在门口。心里诧异,林妙香挑挑眉,向来庄里的事务虽然繁多,但大多是由江玉案与九九处理,可王进财居然一大早就候在自己门口,不由心下一沉,“王管家,出什么事了么?”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方才有一女子来到庄内说要见庄主一面,说带了很重要的东西前来给庄主。”王进财弯了弯腰,恭敬地回答到。
    视线余光瞥见林妙香眼角的疲惫,一时间感慨万千。他曾经也算是目睹过林妙香的面容,在林妙香率兵攻打北王朝时,他被赵相夷调遣前往处理账务,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林妙香站在城墙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是现在……
    林妙香没有留意到王进财的神色,微微皱眉,“那人是谁?”
    “她不肯说,只是她似是知道庄主你的名字,属下觉得事有蹊跷,才冒昧来此告诉庄主一声。”王进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我知道了。”林妙香点点头,随即迈步朝着天下银庄走去。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因为她身份特殊的缘故,被沈千山满世界地通缉悬赏,想要她这颗人头的不在少数,除了少数几人,大家都只知天下银庄有了新的庄主,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为何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子指名道姓地说要见自己呢?
    出了客栈,往右复行数里路,便到达了梅镇的南端,天下银庄的所在之地。
    林妙香下了马,立马有人上前将她的马牵走,王进财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说道,“属下已让那女子在厅中等候,庄主可要……”
    说着,他用手在自己脖间一横,对林妙香暗示到,毕竟若林妙香的身份曝光,难免会招惹太多麻烦。
    林妙香摆了摆手,“不急,我先进去看一看,此人既然敢孤身前来,恐怕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王进财点头称是,说话间,林妙香已来到客厅外面。她挥退王进财,推开了木制的大门。还未做声,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甜腻却熟悉的呼唤,“三郎,我好想你。”
    林妙香定眼一看,只见桃儿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近在眼前,她被抱得快喘不过气来,有些无奈地将桃儿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让你在皇宫里面待着么?”
    “皇宫里面没有三郎,见不到你,总觉得心里是空的。”桃儿不满地埋怨到,她失望地看了一眼林妙香平静的表情,“三郎见到我来,怎么不像桃儿看见三郎一样开心?“
    林妙香眉头一皱,径自坐到了客厅的大椅上去,“我不是你的三郎。”
    手边已沏了两杯散发着淡香的绿茶,应该是方才下人们准备的,林妙香随手端起了一杯,静静地看着杯中翠绿的茶叶在水中起起伏伏。
    桃儿咬着下唇坐到了她身边,学着她的模样,捧了另一杯茶在手里,咧着嘴笑着,“三郎又说笑了,桃儿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三郎就是三郎,我知你是,你便是。”
    林妙香笑笑,不置可否。她朝着平静的水面轻轻吹了一口气,惊起了一圈圈地涟漪,茶叶的清香便愈加浓郁地跑了出来,勾住了人的嗅觉。
    桃儿扭了扭身子,“三郎,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有吗?”林妙香淡淡地一抬眼,缓缓饮了一口清茶,微深的眸子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桃儿看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对我很好,还……”
    “还为你赋诗,看你起舞,花前月下,许下三生誓言。”林妙香轻阖了茶杯,垂着眸,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那是你的三郎,不是我。桃儿,你不是同王管家说你要来找我么,怎么见到我,却又胡言乱语了?”
    林妙香的声音很轻,也没有见她有何发怒或是生气的迹象,可给人的感觉确实浑身一冷。桃儿喝茶举杯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林妙香,“三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僵持

“我不知你三郎是谁,也不知是否真有这一个人,可是,既然来了,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既然是有重要的东西带给我,便拿来吧。”林妙香放下茶杯,直起了上半身,静静地望着桃儿。
    她原本也是相信桃儿是有一个三郎的,可王进财说过,前来找她的女子知晓她的名字,若桃儿真是疯癫了,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桃儿不说话,她望着林妙香,半晌,扬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先猜一猜我是何人,猜对了,我便将东西给你。”
    “桃夭。”林妙香沉吟片刻,开口吐出了这两个字。那日遇见凤持清追杀时,他便说桃儿是桃夭,但之后她与夜重等人前往这里打理天下银庄,倒是忽略了。
    “真是愚蠢。”桃夭的脸上一向的痴迷渐渐散去,她的唇角尽是嘲讽之意,配合着那浓妆艳抹的脸,煞是诡异,“你可知道,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我只对你所带来的东西感兴趣。”林妙香冷冷地答到,她虽然对桃夭究竟是何人好奇,但是现在有太多事要做,她不得不把这放到一旁。
    桃夭笑笑,红唇像染了血一般地鲜艳,她站起身来,将自己先前放在桌旁的包裹打开,拿出了里面一个木制的方盒。
    上面刻了繁复的花纹,像是有些沉重,桃夭不得不用双手一起捧着。林妙香注视着那木盒,伸出双手就要接了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不知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朕倒想看一看。”
    林妙香闻声抬头,只见夜重推门而入,他身形诡异,分明是慢悠悠地走路,可一瞬间就已经到了林妙香面前。他轻轻抬手,玄黑的衣袖如水般滑落,露出了半截手腕。
    夜重修长的五指搭在了木盒之上,林妙香一怔。只是这个空隙,便已让夜重将盒子拿到了手上。
    桃夭看着夜重从自己手中拿走木盒,嘴角一咧,漫声道,“想必公子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她话音未落,夜重已伸出另一只手,屈指一弹,揭开了木盒上面贴纸的封印,将上面的盖子随手掀翻在地。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盒内散发出来,林妙香觉得有异。上前抓住了夜重的衣袖,“里面是什么,给我看看。”
    刚一碰到夜重的衣袖,一股大力忽地涌来,把她推得几乎倒在地上。林妙香踉跄后退几步。愕然抬头,推她的居然是夜重。
    此时他举着木盒,眼神定定地望向盒中,总是沉着的眼里,竟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
    林妙香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说着,她前趋身子。想要看看木盒内究竟是什么能让夜重也见之变色。
    夜重竟然向后避开,一手匆匆挡在木盒上面,低喝,“别过来!”
    一瞬间,屋内被极可怕的死寂笼罩。
    “夜重?”林妙香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夜重却不答话,他深深看了林妙香一眼。一双眼眸深处黑得出奇,被那般目光盯着,林妙香只觉得浑身一阵骇然,一股大祸临头的感觉盘旋而至。
    深深的危机感像魔爪一样掠住林妙香的心,几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她勉强按捺着,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夜重,发生了什么事?”
    她神色平静,可声音的末尾仍旧是忍不住颤抖起来。林妙香不停地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她本就已经一无所有,还能再失去什么呢?
    “没有什么。”夜重又垂下眸,扫了一眼木盒中的东西,表情严肃,半是疑惑半是惊悚。林妙香在他推开自己时已觉不妥,此刻见夜重的神情,更是不安。
    忍不住冲上前去,蹿到夜重身前,夜重一惊,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口,这一掌匆匆而为,竟是没有掌握好力道,林妙香又毫无防备,被他这一击,整个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客厅之中。
    “公子,这礼物是专门为子衿姑娘准备的,不给她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桃夭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掩嘴轻笑。她转过头,看着从地面爬起来的林妙香,幽幽地道,“我可是听说你一直在找某一样东西,如今送上门了,却不准备接受么?”
    “给我。”林妙香理了理衣衫,声音有些哑然,她对着夜重伸出手去。
    夜重看着她,似是在思量什么,良久,他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来人,叫江玉案和赛华佗立马过来。”
    话音刚落,房梁之上悄无声息地闪过两道身影,迅速地离开了房间,分别朝着江玉案与赛华佗的方向而去。
    林妙香见他毫不理会自己,心里半是不安半是焦虑,她冷下了脸,朝着夜重走去,“夜重,把盒子给我!”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林妙香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她几乎忘记了自己面前的是夜重,冷血无情的夜重。她沉着脸,眼里闪过森然的冷光,看夜重的神色与桃夭的笑容便可得知这木盒里面的东西对自己异常重要,哪怕是抢,她也要得到它。
    就在她眼里冷光闪过的瞬间,夜重似有所感地挺直了背,他的动作有片刻的僵硬,眸色一黯。林妙香不甘示弱地盯着他,重复道,“盒子给我,不然我要动手了。”
    “动手?”夜重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低低笑了出来,自从赵相夷的意识从夜重身上再次出现之后,她便总能听见夜重这样的笑声,冷冷的,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林妙香心下一沉,夜重的笑声提醒了她,就算她妄图强抢,怕也是不可能,实力悬殊太大,她在夜重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正待她考虑如何是好时,夜重却是坲手一挥,将木盒稳稳地抛了起来,林妙香连忙伸手接住。她的视线落在夜重黝黑的眼眸之上,那眼眸黑如沼泽,竟让她微微失神。
    “从今往后,你的事,我不再过问。”夜重紧抿着唇,宽大的衣袖垂了下来,身形一动,林妙香只觉得身边一阵微风掠过,那人已失去了踪影。
    心下困惑,不禁皱了皱眉,方才夜重那话说得好像他过问过自己的事情一样。
    摇了摇头,林妙香不再理会这一瞬间的困惑,她低下头,视线往木盒里面一扫,浑身一震,却是失声惊呼一声。
    自赵相夷死后她便时常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扭曲成了一团,眉目圆瞪,下唇紧咬,仿佛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重重的恐惧藏在了这片刻沉默中。
    “怎么回事?”江玉案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林妙香扭曲的表情,微微皱眉,他走进屋来,赛华佗跟在他的身后,眼里也闪过一丝慎重。
    林妙香不答,她死死地盯住盒内的东西,与方才夜重的举动一模一样。江玉案走了过去,他伸头望木盒内一看,脸色也是一变。
    见众人接二连三地变色,桃夭似是很开心,吃吃地笑了出来,“我听闻林府曾在一夜间被人袭击,全府尽是遭人毒手,尸骨无存,甚至林震天大将军,还被人割去头颅,那头颅至今下落不明。我费尽心机才找到这宝贵的头颅,妙香,这份厚礼,你可满意?”
    林妙香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待你不薄,你便是这般回报于我?桃夭,我问你,你究竟是何人?”
    “这个时候你才想起问我的故事,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了。”桃夭啧啧舌,一张脸隐在艳抹的浓妆之下。
    林妙香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既然如此,你便把命留下……”话说到一半,她脸色骤变,全身缩成一团。
    “命?”桃夭转动眼珠,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意味深长地道,“就怕你没有本事留下。”
    江玉案感觉有异,低头一看,见林妙香的脸已经苍白一片,双手紧紧按着腹部,似乎疼痛难忍。他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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