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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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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了房间的门。
江玉案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林妙香瞳孔一缩,她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在屋内坐着的江玉案。
“外面风大,不进来坐坐吗?”江玉案嘻笑地看着她,朝她招了招手。
林妙香没有动。她冷冷地扫过房间的门牌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房间。”
江玉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摇摇头,“不,不是你的,是我们的。”
林妙香挑了挑眉,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出去。”冰冷的语调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江玉案紧紧抱着桌子,抛给林妙香一记忧怨的眼神,“不要不要,我不要嘛。”
林妙香能感觉自己的青茎不断地跳起。她冷下脸,“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收起你那张令人恶心的笑给我滚出去。”
她不想看见江玉案那张挂着笑的脸。因为,那个笑容里,有着几分与赵相夷相似的味道。
“恶心?”江玉案笑了。他撑起身子。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不敢面对吧。”
林妙香沉默。唯有沉默,才能阻止那些快要泛滥失控的回忆。灰暗的,充满眼泪的回忆。
江玉案得寸进尺地逼近林妙香,起身俯视着刚刚冲到他面前的人儿。他勾起赵相夷那般邪魅的笑,低沉地声音回响在林妙香耳畔,“这个笑容,是不是很像他呢?”
林妙香抬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似的,惊慌地推开了江玉案。
促不及防,江玉案被她推倒在地。然而他只是不在意地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埃。
“你是不是恨我?”
这个问题,林妙香已经想过了很多遍,却一直没敢面对。
江玉案望着她,平静地说到,“因为你,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他消失了。不见了。”
“可是,我不恨你。”江玉案贴近林妙香,“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妙香捂住了耳朵,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逃避,“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不,你会愿意听的,”江玉案笑得很温柔,可看在林妙香的眼里却是如此残忍,他缓缓开口。“因为我答应过他,会照顾你。”
“所以,我不能恨你。如果恨的话,我会控制不住地杀了你。”
“不要说了,江玉案。你出去。”林妙香脑海里疯狂地涌动着赵相夷的音容笑貌。她痛苦地闭上眼。
为什么要这样。赵相夷,为什么现在你还在纠缠着我。你对我越好,我心里的愧疚就越多。那么不顾一切的情,我要不起。
江玉案还在说着什么,但林妙香已经听不清了。她捂着耳朵痛苦地朝江玉案吼到,“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你不要再提起他好不好。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的生命,我的世界,都和赵相夷这三个字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再说他了,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我会崩溃的。我好不容易用仇恨堆积起来的心防,不能再被破坏。赵相夷这个名字是插在我心间的针,连呼吸间都会疼痛。
所以,不要再对我提起了。
江玉案愣了神,他没有想到林妙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拍了拍林妙香的肩,提着几根凳子到了门口。
“我没有钱,所以只有借你的房间住一晚了。”于是,江玉案在林妙香无可奈何的眼光中躺在凳子上睡了过去。
琥珀色的月爬上了树梢。朗朗夜空,疏星半点。半夜时,林妙香被江玉案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话给惊醒。
“喂,睡着了吗?”
“什么事?”林妙香翻了个身侧对着江玉案。许久都没有传来江玉案的回应。就在林妙香以为江玉案只是在说梦话时,他又开了口。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来临仙镇吗?”
林妙香抿唇,她没有回答,她知道江玉案会告诉她的。
“这里的夜晚很美丽,对吧。可是,这里的白天,却是名副其实的杀戮之都。”
“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杀人,有的是为了生存下去,有的是为了谋取钱财,有的,也同你一样,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本领。”
“原因各种各样,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杀。”
江玉案的言语间血腥味甚浓。林妙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江玉案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上身,背靠在门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豆腐
“你有没有,看见过公子的模样?”
林妙香问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她借着月光望向江玉案。
“没有。不只我,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看见过。”江玉案的眼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漾了一池的波澜。他明亮的瞳仿若看穿了林妙香心中所想一般,叹惜似的低语,“林妙香,他不可能是赵相夷的。”
“如果他是呢?”林妙香一挑眉,转过了头,看见了外面浓稠如墨的夜色。
“我跟了他们那么多年,比你更了解他们。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但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江玉案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林妙香没有再答。
她该是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此刻的夜重,他不是赵相夷,可是,他偏偏又是。
伴随着稀稀疏疏的虫鸣,林妙香迭入梦境。白天的临仙镇,杀戮之都,是什么样的呢?
她没有自觉后背早已被汗浸透。即使在睡梦中,那双好看的眉依旧紧紧地皱在一起。在她的梦境里,是有谁出现,无人得知。
也许是沈千山温柔地拢过她发丝的手。
也许是赵相夷隐忍强作的笑。
又或许,梦境里的她只是一个人在苍茫的天地间行走。
这一夜,江玉案枯坐而过。
他宽大的衣袍垂了下来,摊泻而开。第二天一大早,江玉案便把林妙香拉下了楼。
天灰蒙蒙的,客栈里零星地散着几个人。朝外面望去,则是空荡的大街。荒凉不复夜晚的繁华。
“我等你回来。”江玉案揉了揉惺忪的眼。满脸疲惫地望着林妙香。
林妙香将无情别在腰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独身一人,林妙香好奇而警惕地打量着白日里的临仙镇。
虽然江玉案对她讲过期间凶险,但面对空落的街道。林妙香的确想像不出杀戮的气息。
清晨时分,朝阳未出。整个天地被笼罩在了弥漫的大雾里。视野被迫急剧缩小,在身边仅有的小范围间挣扎。
这是记忆中最为普通的清晨,却又是从未经历过的。
林妙香紧张地握着长剑,她不知道这大雾中藏着怎样的洪荒巨兽。前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丽一个身影。林妙香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那人渐渐走进。显出了模样。
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
来人看见林妙香,像是很惊奇的样子,“客官,原来是你。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还真是巧啊。”
“对啊,真巧。”林妙香淡淡地回应着。她绕过店小二准备继续前行。不料店小二居然跟了上来。
“客官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店小二的句子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十分地肯定。
林妙香点点头。白日里的临仙镇,她的确是第一次来。
店小二的脸上几乎要笑开了花,“这里的坏人很多,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我知道了。”林妙香的银发刚巧挡住了她的脸。令一旁的店小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说话当头,两人已经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对了,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客栈早上都不供应饭菜的,我正好带了干粮,一起吃吧。”店小二的视线迅速地扫过小巷。热情地提议到。
“不用了,我不饿。”林妙香一直垂着头,安静地走着。
店小二劝到,“还是吃一点吧,不然饿了的话可没有力气做其他事了。”
“那,好吧。”林妙香抬起头,有一刹那,店小二甚至以为自己在林妙香眼中看见了凌厉的光芒。
可是,一眨眼,林妙香的眼眸里仍是一片冰凉的死寂。揉揉眼。店小二暗笑自己的眼花。他从包裹中拿出干粮,以及干净的花布,铺在了地上。
“坐吧。”店小二指了指花布,自己也坐了上去。在他和林妙香中间,摆着一壶清茶。小块干牛肉,还有几个馒头。
“谢谢。”说着,林妙香就伸出了手,她想要去拿那壶清茶。
对面的店小二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与此同时,一记长鞭破空而来。快如惊雷,狠似毒蛇。
长鞭迅疾地缠绕上林妙香的手腕,一扯,就迫使林妙香手中的茶壶摔了下来。紧接着,长鞭一个转弯,绕上了店小二的颈。
鞭子绷紧,林妙香清楚地听见了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对面的店小二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已经僵死。林妙香雪白的衣衫上,粘浸了茶水的地方,迅速地被腐蚀掉。
“这样的茶,估计不好喝吧。”
林妙香闻声顺着来路望去,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少年。
姜恨水不在意地收起长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向了林妙香,脸上挂着孩童特有的单纯,“大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哦。”
姜恨水不耐烦地把店小二的尸体推开,挨着林妙香坐了下来。
林妙香看着他没有说话。姜恨水,就是那个在临仙镇外遇见的孩子吧。
姜恨水盯着林妙香的白发,歪着头思索半天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我这颗黑发丸效果很好,只卖你一两银子哟。”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灵动活泼。
林妙香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谢谢,但我不需要。”
姜恨水瘪瘪嘴,他的眼神下移,不经意地瞥见了林妙香手中的银光,“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林妙香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短刀。在江玉案告诉过她这杀戮之都的残酷后,她对突然出现的店小二就产生了疑心。所以,即使刚才姜恨水不杀了他,她也会动手。
只不过,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
“对了,大姐姐你今天带了馒头吗?”姜恨水拍了拍肚子,委屈似地说到,“我饿了。”
林妙香望着他,没有说话。此刻乖巧可人的姜恨水和刚刚毫不手软地杀了店小二的他,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人。在他纯纯的笑容后,隐约还能嗅到刚刚的血腥味。
姜恨水察觉到林妙香探寻的眼光,挂着笑一动不动地回望过去。
半晌,林妙香收回了视线。她从背上的包袱中掏出江玉案为她准备的干粮,她把馒头递到了姜恨水面前,姜恨水也不客气,一把抓过就啃了起来。
“你一个人来的吗?”姜恨水吃东西的模样完全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他问林妙香话的时候,甚至有馒头屑从嘴里喷出。
林妙香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嚼着食物。直到把口中的食物都咽了下去,她才回答了姜恨水的问题,“不是。我和江玉案一起来的。”
“江玉案?就是那个红衣服的人的名字吗?”姜恨水停下了吃东西,他的眼里浮动着莫名的光芒。
“你还记得他?”林妙香讶异地挑了挑眉。她原以为那次的相遇只是普通的萍水。一旦告别,就不再相逢。
“嗯,那是当然。”姜恨水的话带着几许意味深长的幽然,林妙香生出了好奇之心。这个十几岁的男孩总是给她一种摸不清的感觉。
这一天,林妙香回客栈的时候,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
“你已经跟了我一天,你想要做什么?”林妙香扭头看着如影随形跟着她的姜恨水,叹了口气。
姜恨水一脸地无辜,“路这么宽,我走我自己的,怎么成了跟踪你。”
林妙香转回了头,加快了脚步。不远处镇里的第一盏灯亮了起来。杀戮结束,这里,又恢复了不夜之城。
林妙香走进悦来客栈,快步上了楼。姜恨水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林妙香停下脚步。
“路的确很宽,可这里,是我的房间,不是大家都可以走的路了。”
“那么,我来找他。”姜恨水小小的手上举,林妙香顺着望过去,看见了斜靠在门口的江玉案。
“找我?”江玉案俯视着比他矮上好大一截的姜恨水,懒洋洋地侧身让林妙香进了门。
“当然。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姜恨水灵动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般铺扇。
江玉案瞟也懒得再瞟姜恨水一眼,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然而还没有等他走上几步,房门就在姜恨水暴力的一脚中毁坏。
在江玉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姜恨水冲到了林妙香面前。他抓过林妙香的手硬塞给她一把钥匙,“这是天字一号房的钥匙。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和他住同一间房。”
“为什么?”林妙香抓着钥匙既没有要收下也没有要还给姜恨水的意思。
姜恨水鼓起腮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理所当然地说到,“我怕你吃他的豆腐。”
林妙香的头上冒出几根黑线。江玉案抢在她发话前已经溜了过来。他不高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被吃豆腐,臭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一点,我哪里像是被吃豆腐的人。”
姜恨水扫视了江玉案,上上下下没有一处放过,最终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哪里都像是被吃豆腐的样。”
他走近了江玉案,掂起脚尖想攀住江玉案的肩膀,无奈身高问题,他只能揪住那大红的衣襟,一双手费力却暧昧地抚摸过江玉案的下巴,“现在,你不就是正在被我吃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属于
纯纯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邪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姜恨水脸上笑意未减,江玉案一双眼瞪得老大。林妙香在那两人身上打量一圈后,果断地选择了离开。
“你!”江玉案一把拍掉姜恨水那只不规矩的手。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看在姜恨水年纪还小的份上,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我刚刚告诉过你,我来,是为了带给你一句话。”姜恨水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毫不畏惧。
他一字一顿地说到,“大玉,你是我的。”
还没有走远的林妙香不巧听到这一句,一个踉跄,就差点摔倒在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妙香转过身就匆匆住进了天字一号房。
“你说什么!”江玉案怒不可遏地提起姜恨水,“破小孩,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没有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姜恨水盘腿顺势缠上了江玉案健硕的腰,”你可要听仔细了。”
“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姜恨水的脸上明明是未脱的稚气,可眉眼间却是不容置疑的霸气。江玉案像看见鬼一般猛地推开了姜恨水。可是姜恨水的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脑海。
“虽然第一次见面你不肯给我馒头吃,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我想你,我想拥有你。”
“大玉,你是我的。”
江玉案的表情在愤怒与错愕间纠结。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突然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感到没来由地一阵厌烦涌上心头。
他揪起姜恨水的身体。那重量轻得不可思议。姜恨水没有反抗,反而笑得轻松而自在,“你真的忍心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吗?”
一句话就让江玉案放松了力道。江玉案努力控制自己,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姜恨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火又冒了起来。
姜恨水坏笑一声。“可是,我还是能拎几只鸡的。”
话刚说完,江玉案就扑了过去与他打做了一团。
两个人在地上搅和在一起。江玉案最终被姜恨水压到在地面,点了穴不能动弹。江玉案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姜恨水竟然比自己的武功更高。
姜恨水得意地在江玉案脸上叭唧地轻了一口,故意啧了啧舌,“看吧,就说你是被吃豆腐的样。”
姜恨水伸手想把江玉案抱起来,试了几次失败后,他干脆地放弃了。他把自己缩进江玉案的怀抱,搬过他的手让他把自己环住。
“晚安,我的大玉。”
慵懒地在江玉案的下巴蹭蹭,姜恨水勾起满意的笑。沉沉睡去。被点了穴的江玉案眼里的愤怒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为了疲倦。
没有过太久。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地侵袭。闭上了眼。
夜色,冰凉。月光无所顾忌地涌进了屋,耀了一室的寂静。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有近一个月。临仙镇的白日和往常一样,被大雾弥漫。街道润渍。薄凉的日光吹不散这一片的朦胧。
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女子缓缓在其上行走着。银白的长发下,却是一张绝世的倾国之颜。
眉黛不晕而浓,朱唇不点而红。
可惜,在这样的容颜上,那两只眼里不时传来的戾气却令人心寒。危险的气息在她带着血的剑尖萦绕。
这个人,正是林妙香。
经过一个月杀戮的洗礼,从最初的胆怯到后来毫不留情地举剑,林妙香彻底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自从她所有的白袍都粘上血后,林妙香再也没有碰过它们。她开始习惯黑色的衣服。只有黑色,才看不出鲜血,才看不出她早已不复纯净的双手。
在小镇逐渐亮起的灯火中,林妙香一个人走回了悦来客栈。
远远地,就能听见姜恨水和江玉案的吵架声。姜恨水还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浅蓝布衣,和大红的江玉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玉,我的大玉,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肩啊。”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姜恨水的一双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去。
江玉案仰躺在床上,一双眼瞪得像头牛。累什么累。这个月他被姜恨水几乎是压着度过的。
打又打不过,逃也不能逃。整天就被这个小鬼头稀奇古怪的花样玩得精疲力尽。
不过话说回来,姜恨水的按摩技术倒不是吹的。武艺高强的他力道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最让江玉案满意地就是,他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总能让自己沉溺其中。
林妙香的突然到来倒是让江玉案大吃一惊。
他匆忙推开姜恨水,整理了表情笑着对林妙香问好。
“一个月不见你,你还好吧。”自从姜恨水那晚把林妙香撵到了天字一号房,他就再也没有和她碰过面。此刻林妙香的不期而至令他生出了好奇心。
“还不错。”简单的三个字粗略地带过了这些日子里的彷徨与不安。江玉案眯着眼打量着林妙香。
虽然整个人的模样并没有改变,但林妙香给人的感觉与先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带上杀气后的林妙香更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凌厉。冷漠。
林妙香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停在了江玉案的面前,“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说着,她的眼光貌似无意地扫过姜恨水。姜恨水一溜烟跑到了床上去坐着,他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地。
“我什么都听不见的哦。”姜恨水像是为了证明事实果真如此一般,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林妙香没有再理会他。照姜恨水的功力看来,哪怕是再捂上十多双手,他照样能听得见。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江玉案倒了两杯茶,推给了林妙香一杯。
林妙香拿起茶杯后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到,“我决定回沧澜阁了。”
“哦?”江玉案转动着桌上的茶杯,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你确定?”林妙香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一招“惊雷”使得势如破竹,轻快地就横上了江玉案的颈。比之以前,速度完全有了质的飞跃。
“看来,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江玉案笑得淡然,后背却是一身的冷汗。林妙香收回了随身携带的短剑,宽大的衣袖轻易地就把它遮盖。
“那么,你打算拿他怎么办?”林妙香的余光把姜恨水的模样收纳其中。她还记得那晚姜恨水霸道的口气,对江玉案说,你是我的。
神情认真,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江玉案耸耸肩,表示林妙香问了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当然是桥归桥,路归路。”
“不要!”江玉案的话一说完,姜恨水已经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他站在床上瞪着江玉案,“你不能抛弃我。我的大玉,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姜恨水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江玉案。毫无形象可言。林妙香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江玉案称呼为我的大玉,没有反应过来的她愣了一愣。
“那就这样决定了。”江玉案趁着姜恨水的破坏力还没有展现出来时赶紧一锤定音,”明早我们两人就即刻启程。”
扫了姜恨水一眼,江玉案故意在“我们两人”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好让姜恨水知道他的坚决。
可惜姜恨水却是一个不懂别人拒绝的人。他眼睛一转,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快要从他眼眶中滚落,“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嘛,大玉,大玉,我的好大玉。”
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江玉案的耐心很快就在那几句我的大玉中消耗干尽。于是,又是一场不可避免而且刀光剑影的战争。
看着扭打成一堆的两道身影,林妙香兴趣索然地回了天字一号房。她的一头白发凌乱地披散开,没有束起。
林妙香低头凝视着越来越陌生的自己,皱起了眉。她甚至可以闻见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来,有的事情,并不是看不见,就能被忽略被遗忘的。越是想淡漠地面对,越是无法忍受。
也正是在这天夜里,林妙香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姜恨水出现在她的房内时,林妙香着实愣了一下。直到姜恨水调皮地用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时,林妙香才请她进了屋。
姜恨水打量着林妙香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林妙香安静地站在房间的中央,一双眼跟随着姜恨水蹦蹦跳跳的身影。不发一言。
“我是认真的。”姜恨水回过头对林妙香笑笑。
“你还小。”林妙香试图提醒姜恨水。她不明白姜恨水为什么这样赖定江玉案。姜恨水拿起林妙香柜台上的梳子把玩着,无比坚定地说到,”我会长大的。”
“即使长大,你仍是男子。”林妙香冷静地把问题摆在了姜恨水面前。姜恨水放下梳子,靠在柜旁斜眼看向林妙香,”那又如何?他会是我的。”
“总有一天。”
☆、第一百四十六章 僵持
姜恨水纯净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林妙香有那么一瞬间竟移不开眼。
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亦正亦邪的光芒如同罂粟般令人迷恋。林妙香不明白姜恨水小小的身躯为何能散发出如此诡异的气息。
仿佛他的内心深处住着什么洪荒怪兽似的。
“姜恨水,你回去吧。这不是爱。你以后会明白,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林妙香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我爱他。”
“为什么?”
“他笑了,我爱了。仅此而已。”姜恨水的话让林妙香失了神。那是在多久以前,有个男子也曾对她说过,你笑了,我便爱了。
世事何曾是绝对,也许爱情这东西本该就是简单的事。
正如林妙香爱沈千山。赵相夷爱林妙香。姜恨水爱江玉案。爱这种事情,也就在那么一刹那间而已。
只需一眼,三生已定。
可惜很多时候,我们的爱情夹杂了利益,*,世俗,阴谋,妒忌,以及其他更黑暗的情绪。它不再清澈。不再温暖人心。
它如同一条被污染的河流,把我们卷向深不见底的黑渊。伤害。痛苦。挣扎。
它们慢慢发酵,最后以铺天盖地之势淹没而来。爱情,便在这绝望中叹惜着死去。姜恨水的视线落在了柜子里搁置的一支精致的木簪上面。
他惊奇地拿出来冲林妙香说到,“好漂亮的木簪啊。”
林妙香闻声望过去,脸色一沉。“放下!”
经过这一个月的厮杀,林妙香促眉间已经多了煞人的杀气。姜恨水瘪瘪嘴,把木簪放回了原处。
“这么漂亮的木簪,怎么没见你再戴过呢?”姜恨水好奇地瞟了几眼林妙香的头顶。上面空荡荡地没有用任何饰物。
在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到林妙香时,她似乎就是戴着这根木簪。
“头发白了,它已经没有用了。”林妙香寒着脸淡淡地回答到。然而只要够仔细的话。就能发现,在这样的冷漠下面,是不可见光的悲伤。
三步之内,红颜白发。这样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是呀,白头发怎么看都没有再为谁装扮的必要了。”姜恨水点点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了药丸。
林妙香一看,那正是那日他让自己用一两银子买的药丸。
果然,姜恨水冲她眨眨眼。“黑发丸。只需一两银子就能让你重拥一头青丝。”
林妙香没有动。姜恨水挠挠头,跑到她面前把药丸塞到了她手里。满意地把那所谓的黑发丸给了林妙香后,姜恨水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你收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再把我丢下。要让我跟着大玉一起走哦。”
林妙香好笑地看着手里的药丸。摇了摇头。
姜恨水掂起脚艰难地拍拍林妙香的肩,“那么,我就先走了。”
一溜烟,他幼小的身影就冲到了门口。也许是因为强迫让林妙香收了他东西的原因,他显得有些兴奋。以至于刚跑到门口就绊到了门槛,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在林妙香面无表情地注视下,姜恨水利索地爬了起来。他掸着衣衫上的灰,歪着头突然问林妙香,“那花叫什么名字?”
“花?”林妙香不明所以地望着姜恨水。对上了一双灵动的眸。她惊讶地发现,姜恨水的眼睛居然是重瞳。
姜恨水点点头,扬起下巴指了指林妙香柜子的方向,“就是那支木簪上的花,很漂亮的样子。”
木簪。
“长安。”夜色中,昏黄的烛光在林妙香洁白的脸上跳跃。她朱唇微启,简单的两个字就从她的唇边逸了出来。
“长安?”姜恨水停下了动作,唇齿间回味着这两个字,“那是什么?”
“生于黑夜,孕于鲜血,绽于黑暗。”
林妙香的眼前浮现出赵相夷把长安木簪送给自己时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他深邃的眸中充满柔情。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回忆如此沉重,压迫着她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间都充满了痛苦。
直直地看着门口的姜恨水,林妙香接着说到,“传说闻多了长安花的香气,便可以忘情忘爱。”姜恨水牢牢地锁住林妙香的眼,试图看清她的想法。最终,也只能触及到她眼里的寒冰。事隔那么久,林妙香已经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悲伤了。
她已经渐渐学会了对感情的自持。姜恨水转过了身。
“如果只需要用花便能忘记爱,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姜恨水的声音飘荡在夜风中,林妙香从没有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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