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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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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甚至作梦入主中宫,但就真没想过会有事发那天吗?”
  “贵妃娘娘,说到底,什么为我好的话,都是在成就你的野心。我已经不想奉陪了,今儿来,只是告知你一声,不想死,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宠妃。”
  话到这儿,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下去,赵晏清起身弹了弹袖袍,抬步离开。才跨出一步,又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已面无人色的陈贵妃说:“陈家那儿,我会让左庆之去说,他们若不收敛,那我也不必费心思去替他们惜命。”
  “……等、等等!”
  陈贵妃双手颤抖站起来追了前去,却因为刚才那些话太过震撼,脚下根本站不住。等追到门口的时候,赵晏清已快步出了永寿宫宫门,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
  ——太子怎么会起疑的?!
  怎么会!
  陈贵妃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作响,除了恐惧似乎都不会思考了。
  太子起疑了,所以……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
  怎么听起来竟是带着一股残忍无情,难道他还想把陈家推出去抵罪不成!
  陈贵妃软软倚着门框,好像有什么从她的掌控中挣脱了,那种不安杂着恐慌,压得她气得都喘不过来。
  赵晏清从永寿宫出来,心里琢磨着大理寺为那偷儿发布告的事。谢初芙肯定会告诉陆文柏遇到自己的事,但是还是将当日的事宣扬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试探他还是敲打他。
  赵晏清思索着一路往西华门去,不想经过慈宁宫宫墙时,竟是看到谢初芙扶着两鬓发白的太后正垮了门槛出来。
  他与在慈宁宫门口的一众打了个照面,只能拐了个弯,前去给祖母问安。
  太后喜静,皇子们也不常打搅,更别说一直在宫外养病的齐王。
  太后见着他是有些诧异的,很快面上就露出喜色:“老四,快过来给哀家瞧瞧。”
  赵晏清快步上前,跪下给她请安。
  老人刚失去一个孙子,见到齐王免不了念起心酸,对同是孙辈的齐王也多了几分亲切,忙让他免礼站起来。
  五公主与谢初芙也向他行礼,五公主笑着说:“四哥是去见过贵妃娘娘了?这要回去了吗?”
  太后望着面容越发成熟俊美的孙儿,嗔怪道:“怎么去见贵妃也不来看看哀家这老婆子。”
  赵晏清朝她拱手,正欲回话,却不想喉咙猛然发痒,只能抬袖遮面侧头咳嗽。
  太后听着他来得剧烈的咳嗽声,微微变色。赵晏清压了压从胸腔涌起的不适,放下宽袖要和老人告罪,下刻却是眼前一黑,身体也往前栽倒。
  众人被突变都吓怔在场,唯独谢初芙是下意识要上前去扶人,因此忽略了成年男性的体重,直接被压得跌坐在地……臀部传来一阵钝疼。


第15章 
  “老四在慈宁宫晕倒了?”
  明宣帝声音在安静的乾清宫大殿内掀起一阵回音。太子闻声从侧边的桌案后抬头,见到张德在他父皇耳边又低语什么。
  他离得不算近,只听到一个谢字。
  明宣帝那头双眉已皱在了一起。
  ——居然带着谢家丫头摔了,还把人压着了。
  张德汇报后暗中打量帝王神色,看到明宣帝最后是放松了神色,无奈似地笑了笑,像是没把后面的事儿往心里去。
  太子犹豫着要不要过问一两句,就见明宣帝丢了批朱的笔,站起来理袖子说:“朕去慈宁宫看看。贵妃难得和老四相处一回,怎么还闹出这事来。”
  昨天下午他去了陈贵妃宫里,知道齐王今儿会进宫来,是听说了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太好。
  太子也忙搁下笔:“儿子也随您去看看四弟。”
  哪知明宣帝一抬手:“你在这吧,一会兵部就得来报四川剿匪士兵的伤亡,你顺便喊户部的来,一同核算清楚要发下去的抚恤。”
  太子只能躬身相送,沉默地看着明宣帝大步离开。
  四川前阵子剿匪立功,这功劳有身为四川提督的陈家一份。上回他父皇在睿王府爽快应了罚齐王失仪守灵,平常对着齐王也不算太亲近,但他心里明白,只要陈家势力一日还在。他父皇都不会对陈贵妃母子差到哪里去。
  其实齐王在观里养病那么些年,珍贵的药材没少往里送,这就足于证明,那对母子在他父皇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罚守灵一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帝王正值伤心,心情不佳才促成。
  太子拢了拢袖子,重新到坐到案后,不知怎么又想到还在停灵待葬睿王,盯着眼前的折子,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慈宁宫内,赵晏清早就清醒了,在他把谢初芙半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就恢复了意识。当时身下是温软的触感,还有馨香萦绕在鼻端……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清醒,竟是就那么靠了她一会。
  后来……他被她直接拉架了起来,力气大得超出他对姑娘家纤弱的印象。
  赵晏清半靠在椅子里,任太医给自己号脉,视线时不时朝坐在对面的少女看过去。
  谢初芙这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点也没有刚才扶他时的热心,把他完全无视了。
  这时外头高唱皇帝驾到,太后站了起来,太医与宫人都忙转身要叩迎。谢初芙自然也要站起来的,赵晏清却发现她动作有些怪,是慢慢抬着身子起来,跪下时还用手揉了揉……腰?
  赵晏清疑惑着随众人跪下,明宣帝踏进殿来,走到跟前扶了他一把:“免礼了,听说你晕过去了?”
  明宣帝关切一声,看到太后要下台阶来,忙继续向前走两步扶住老人,在她耳边问安。
  太后拍拍他的手说:“当时可把哀家吓着了,好好的,说倒就倒。”说着压低了些声音,“要不是芙丫头反应快,老四估计得摔个跟头。”
  明宣帝面上带着笑说:“谢家丫头一向是机灵的。”话落视线在殿内扫了圈,见到谢初芙正垂头站在一边,发现五公主居然也在。
  今儿的慈宁宫倒是热闹。
  太后带着皇帝重新来到赵晏清面前,太医趁这时向两人汇报:“齐王殿下脉像絮乱无力,唇色红中带了些紫,像是……中毒之症。”
  此话可谓是言惊四座,太后瞪大了眼,声调带了厉:“什么叫像是中毒之症!”
  众人惊疑不定,五公主还害怕似的往初芙身边靠了靠,身为当事人的赵晏清也不好表现太过淡然,适时调整自已面部表情。
  明宣帝已厉声道:“讲清楚!”
  他一个儿子刚在战场身亡,如今另一个儿子居然中了毒!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四川才平了一场匪乱,传到陈家耳朵里,不得乱了人心。
  太医被两尊大佛的气势压得直冒虚汗,忙道:“微臣说像,是因为脉象并不明显,只是唇上颜色有异。如若是毒,也是轻微的,不足至命,但有损元气。且这毒多半是口服摄入的。”
  三言两语,基本说得差不多。赵晏清在太医说出毒字来,就知道瞒不过去,但也正好合了他心思,起码他父皇要怀疑起皇子里头手足相残,也不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来。
  毕竟这个时候他中毒了。
  太后在边上听得心惊肉跳,明宣帝则是眼有狞色,冷冷下令:“给朕查,你到齐王府去,看看老四这些日子用的东西有没有问题!还有这毒要怎么解,把太医正喊来,跟你一块去!”
  太医擦汗应喏,告退先回太医院汇报此事。
  明宣帝又看了眼大殿,想起一个人来:“怎么贵妃没过来?”
  永寿宫跟慈宁宫相隔并不远,消息传到他耳中了,肯定也到陈贵妃那里了。
  赵晏清此时总算能插上话,说:“儿子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身子也不太舒适……”
  明宣帝见他还站着,抬手朝他示意:“坐下说话。”转头也扶着太后到了上座。
  刚被叨念的陈贵妃这会倒是来了,在门口看到御驾,回想起儿子那句太子起疑,眉心跳了跳,敛了所有神色进殿。
  太后免了她的礼,有些不高兴地说:“老四进宫来,你这做娘的居然也没看出他难受,若不是见着我,怕得晕倒在路上。”
  陈贵妃哪里知道儿子前脚放狠话,后脚就会出意外,低垂着眼一直说是自己疏忽了,还频频看向赵晏清。
  明宣帝知道这事也怪不到陈贵妃身上,让她也坐,谢初芙和五公主借机会跟她见礼。
  赵晏清也站起来一礼,又神色淡淡坐下了。谢初芙就有些奇怪看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太过淡然了?
  刚才说中毒的时候,他似乎也只是诧异一下,明宣帝发话去查,也没有吭声。
  谢初芙暗自生奇,却不知道,其实齐王在皇帝面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身体羸弱、不多话,正是这样的性格,又长年孤身呆在观里,即便明宣帝身为帝王要拿捏制衡之术,防备陈家势力坐大。他还是觉得这个儿子自小就比健康的皇子多受委屈。
  而且除去陈家多年劳苦有功的原因,他对陈贵妃确实也是有喜欢的,陈贵妃是在他身为太子的时候,自己选的侧妃。
  明宣帝这会已跟陈贵妃说赵晏清中毒的事。陈贵妃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看向赵晏清的目光不断闪烁着,欲言又止。
  “朕已命太医院去查老四这些日子的吃食,既然中毒不深,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你们母子也不要太担忧。”
  赵晏清闻言朝明宣帝拱手说:“有父皇为儿子作主,儿子哪里还来的担忧。”
  陈贵妃听着扯出抹笑附和,但那笑一看就十分勉强。明宣帝只当她是吓的,也没多想。
  很快,太医正匆忙再前来求见,带了半个太医院的人,又开始轮番为赵晏清把脉。最后结论就是中毒,但是还没查清是何种毒,只能斗胆请示明宣帝,说要与赵晏清一同回齐王府。准备到了齐王府再配解毒的方子。
  太医正再三保证不是烈毒,几天内都不会有大问题,明宣帝这才放人,让抬了辇一直将赵晏清送到西华门。
  随着赵晏清离开,陈贵妃也告退,明宣帝倒没有要走的意思,边和太后说话边打量谢初芙。把她看得直心里发毛。
  皇帝老子一这样看人,她直觉没有好事。
  不一会,五公主就被太后找借口遣走了,初芙心里头的不安愈发剧烈。
  “芙丫头。”明宣帝看着她喊了声,谢初芙忙应是,就听他说道,“先前的事,太子和我说了,你和老三的事本是天作之合。是老三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谢初芙哪里当得,当即站起身跪下,“陛下要折煞臣女了,臣女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朕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父兄是我朝忠臣良将,朝廷多亏了他们……”明宣帝说着顿了顿,似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转而说道,“你与老三的婚事,朕会再下旨意解除,不该耽搁你。”
  “臣女一切听陛下的。”谢初芙叩首,抬头的时候,发现明宣帝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转。
  仿佛血液倒流,她头皮都在发麻,总感觉明宣帝还有什么想说的。
  而皇帝也没有喊她起来,就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安静的大殿内再度响起帝王地问话:“听说是你及时扶了老四一把,才免了老四还要受皮肉之苦?”
  谢初芙心头咯噔一下,猛然往下沉,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但明宣帝说完这话,也没等她回答,又道:“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既然你进宫来了,就多陪太后几天。”说着已跟太后告退,走得十分潇洒。
  明宣帝的身影都看不到了,谢初芙才稍稍回神,一握拳头,发现手心里汗津津的。
  太后被闹了那么一出,有些受惊吓,也没有精神再去逛园子。谢初芙见她精神不济,就陪着她进了寝殿,让她躺下,在边上打扇候着她入睡。
  没过一会,画屏悄声进来,说有太医来找。
  谢初芙奇怪为什么会点名找她,低头一见太后已闭着眼睡着,正发出微微的鼾声,便把扇子给了画屏。
  她直接出了大殿,太医就在廊下候着,是最开始为齐王趁脉那个。这人不是跟着齐王出宫去了吗?
  太医见着她,拱拱手低声说:“谢姑娘,齐王殿下说姑娘摔着了,似乎是伤着腰,特命我前来给姑娘看伤。”
  谢初芙:“……”
  齐王怎么知道她摔伤了。但她伤的不是腰……是屁股,所以,是要怎么给太医看?


第16章 
  齐王中毒一事出动了半个太医院,后宫的妃嫔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太子陪在明宣帝跟前议完四川的事,要出宫去睿王府。睿王停灵七天下葬,这七天,身为太子又是兄长的他,每日都会到睿王府,不想才出了乾清宫却见到刘皇后的人候在外头。
  太子见到刘皇后的时候,她坐在主位上抹泪,自打睿王战死,每回见她几乎都是在哭。
  刘皇后看到他进来,焦急着站起身,不想脚下无力,又坐倒在凤座里。宫女忙去搀扶,才算助她站起身。
  昔日雍容威严的皇后,如今神色憔悴,华贵的凤袍反倒衬得她面如蜡色,整个人都没有了光彩。
  太子上前,扶着她胳膊在边上轻声说:“母后快些坐下。”
  刘皇后猛然就去抓住他手,说:“本宫听到说齐王中毒了,你父皇还亲自去看他,惊动了半个太医院?!”
  兴许是长时间伤心饮泣,刘皇后声音沙哑难听。
  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带泪的眼中是恨意,遂敛眉回道:“是,四弟在皇祖母那里昏过去了。”
  “你三弟尸骨未寒,陈贵妃和她的儿子就要开始在陛下搏眼球了吗?!”
  太子闻言忙道:“母后慎言,四弟也是父皇的儿子,皇子中毒,不是小事。”
  刘皇后唰一下就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不断用力,手指骨节发白。太子微微皱眉,她压低了声音,但却藏不住里头的恨意:“一个妾的儿子中毒闹得人尽皆知,嫡嫡亲的儿子被人害死,却隐瞒不宣。连太后那儿都瞒着!”
  “暗查?暗查什么?!你父皇这心还是偏的!”
  “母后!”太子实在是被她的话惊着,又急又快地唤她一声。
  宫女们此时都离得远远的,太子扫了眼四周,在她身边坐下,语气里带了哀求:“母后,三弟已经没了,您不能每日只沉溺在悲痛中。您说的这些若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要对您怎么想,不也伤了父皇的心,您这样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亲者痛?!”
  刘皇后盯着太子的脸,眼里又蓄满了泪水,目光呆滞,竟是有几分恍惚的样子。
  太子见她如此悲痛,也沉默了下去。
  良久,坤宁宫大殿里响起了刘皇后悲恸的哭声,太子怎么劝也劝不停,最终神色颓然离开。刘皇后的心腹宫女听得心酸,跪在边上想为她擦泪,却不料刘皇后猛然抬头,红肿的双眼内布满血丝。
  宫女跟她视线撞了个正,被她眼中的狞色惊得坐倒,额间霎时就见了冷汗。
  刘皇后抬起头,却只是盯着厚重的殿门,目光仿佛落在安静的庭院中,又或者更远。沉默着,连挂在眼角的那颗泪珠都跟凝固了般,久久没有落下。
  宫女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这样的刘皇后跟犯了失心疯一样叫人害怕,僵跪地在上不敢动,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句低喃。
  “……我的清儿死了。”
  ***
  谢初芙把太医打发走了,太医离开前那尴尬的神色闹得她也不自在。
  姑娘家摔到那个地方确实不太雅,不过学医者,不拘这种小节不是。
  但一想到太医可能会回禀齐王,她心里还是很在意这种小节,只道近来自己遇上齐王就要倒霉。
  也许她跟齐王才是八字相克,而且齐王这算什么,差点掐死她,这会又献殷勤吗?上回他突然现在灵堂也很奇怪。
  正想着,她嗓子突然有些痒痒,忙停下要进殿的脚步,在门口咳了两声。又停了会,那股痒痒劲过去,喉咙里又没啥异样感了,她这才疑惑着转身往里走。
  是太干了吗,从离府进宫到现在,她就没喝过一口茶。
  回到太后寝殿,太后还睡着,守在边上的画屏正在放帐子。放好帐子,小声吩咐小宫女守着,就轻声和初芙道:“谢姑娘,您也歇会吧,奴婢帮您看看身上。奴婢方才见您坐到地上了,可别伤着了。”
  谢初芙听着沉默,刚刚才甩开的不自在,又回来了。
  此时的齐王府,太医正领着一群太医就差没把齐王府的厨房翻个底朝天,对他所用过的用具,还有寝室也没放过。
  赵晏清坐在太师椅内任那些太医翻,左右是不可能翻出东西来的。
  左庆之给他用的毒是一种潜伏型的,须要毒发时要用引子做为诱发,以前是每十日太医到观里来请脉,会诱发一次。再服药三日压下去。
  另外就是回京见明宣帝的时候,为的就是保持体弱这个假像。
  他回京前诱发过一次,但这几天他并未服药压制,才叫太医诊出毒来。
  而这毒并不须要短时间重复服用,只须三年一回,齐王府里当然找不出来毒源。
  太医正找不出毒源,只能暂时先配一般的解毒方子,要看赵晏清服药后的效果再调整用药。
  永湛在边上听着暗自焦急,就怕太医配的药与主子身上的毒有冲突。药煎好后,赵晏清居然也不理会他的暗示,竟就直接把药喝了。
  太医正为了谨慎起见,让人留守在齐王府,好能及时观察病症,自己就先回宫和明宣帝汇报情况。
  永湛将太医送走,回正院的路上看到一个人被扶着艰难往前去,定晴一看,不正是昨天被打了板子的左庆之。
  “左先生!”永湛上前扶住他,见他面色惨白,关切道,“您怎么不躺着,这要去哪里?”
  左庆之白着脸说:“去见殿下,我听说殿下被查出中毒……”
  此话一出,永湛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因为宫里知道了他们家殿下中毒,担心查出更多,而且这个时候,不拔毒也不行了。
  不然才会引起怀疑。
  左庆之来到时,赵晏清这时拿了本书倚在罗汉床上翻阅,见到来人也没抬眼。一抹阳光透进窗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显出清晰明了的淡漠。
  左庆之先是一番告罪,他根本没理会那套虚伪的说辞,只在请示要号脉的时候伸了手。
  对方低眉顺眼上前,一点也没有他在齐王记忆里见过的那种有持无恐。人啊,果然是要知道痛,才会知道要怕。
  屋里安静极了,更漏这时滴答两声,号脉的左庆之暗暗打量他的神色。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齐王就显露出从所未有的强势,明明还是那一张脸,左庆之看久了竟有些怵惧。
  赵晏清察觉到视线,凤眸慢慢抬起,光线在他眼中明暗不定,盯着人看瞳孔幽深仿佛有凶兽蛰伏在内中。左庆之被他看得一惊,当即垂眸,松开手恭敬地道:“殿下,压制的药还是要照常服用三日,将毒性压一压,属下再开始施针放血清毒。”
  赵晏清闻言淡淡一笑,早这么听话不就免了那些皮肉之苦。他颔首,将视线继续落在书页上:“那就着手办吧。”
  左庆之躬身应是,犹豫了一下,有些话还是问了出来:“殿下,您下步是要怎么打算?”
  话落,屋里变得更加安静,永湛听着这话都替他着急,用眼神示意让他别问了。
  “打算……”赵晏清却出乎意料的接了话,“事情出了纰漏,我下步要请求离京。”
  离京?
  左庆之怔愣,显然没琢磨透意思,赵晏清却不想多说了,示意永湛将人带出去。
  永湛默默拉了人离开,左庆之走出正院,被风一吹,好像明白过来。
  ——离京,齐王这是要请求去封地?!
  本朝皇子及冠到封地,也有不受宠的在大婚后被早早丢到封地去,像二皇子毅王已定今年及冠礼后离京。但现在齐王既没定下王妃,离及冠也还有两年,他要怎么请求去封地。
  而且去了封地,那京城呢?!暂先放弃?
  这是以退为进,想为睿王的事避避,还是真的打了退堂鼓?
  左庆之反倒想得心里更没谱了,暗中咬了咬牙。那么多年了,才算砍掉太子一个助力,这个时候退,那早先就定下的后手计划就此搁浅?!
  明明现在就是实施余下计划的最好时机,他怎么想都不太甘心。
  赵晏清此时也在想着差不多的问题,要去封地,起码要大婚。但现在他原身还没下葬不说,更有个重要问题,他的王妃要怎么办。
  谢初芙和他原身的婚事到现在也没有说法,即便有了说法,也曾是他如今名义上的……皇嫂。
  是夜,陆大老爷忙碌一天,托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府。
  石氏跟他说初芙估计要留在宫里几天,陆大老爷点点头,这都是常事,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就是想到今儿听到说齐王中毒的事,当时齐王就在慈宁宫,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什么关系。
  陆承泽也跑了一天,查到那被齐王杀了的偷儿是惯偷,早没了亲人了,在京城鱼龙混杂的渡口打点零工。
  他来找父亲把这情况说了,问道:“您看这事要怎么办,直接上齐王府拿人吗?”那样怪力表妹就得成证人了吧。
  陆大老爷皱眉:“齐王府没有一点反应吗?”
  陆承泽摇头,陆大老爷就说道:“明天齐王还要去睿王府祭拜的,我找个机会见了他再说。”齐王应该知道了偷儿的事,也明白这是试探,但没有反应,陆大老爷知道这一趟还得他去。
  说着,他突然咳嗽两声,石氏听着咳嗽声有点重,惊了惊:“老爷您着凉了?”
  陆大老爷摇摇头,“应该是有些累,没事。”说罢摆摆手,站起身负手往外走,“我去书房。”
  走着又咳嗽了两声,脑海里全是睿王被杀一案,审的那些睿王亲兵没有任何进展,这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第17章 
  京城昨夜突然起了风,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飘起小雨,大街小巷都模糊在这场秋雨中。
  初芙清早起身的时候推开窗,被迎面扑来的寒意吹得打了个哆嗦,侧头咳嗽两声。
  秋风起,天渐凉,一场秋雨猛然把温度就拉低了。
  画屏领着宫人脚下无声进来,见她穿得单薄站在窗子前,忙去把窗关了。
  “姑娘又咳嗽了,还敢站窗边呢。”
  说话间,宫人已将手上梳洗用物都依次放好,谢初芙上前,宫人们当即围上前利落伺候。
  她这才和画屏说:“娘娘那儿添衣裳了吗?”
  画屏点头:“一早青柳姑姑就让宫人找出来熨烫了。这天说冷就冷,不过再有几日就十五了,也该是要冷的时候了。”
  不提日子,谢初芙都要忘记临近中秋,但今年宫中这个中秋肯定不会热闹。宫女给她扣襟扣,她一抬头就见画屏盯着自己打量,笑道:“可能是前两天天气干噪,就咳了几声,你不要太紧张。”
  画屏细想昨儿到现在,拢共是只咳了几声,但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姑娘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谢初芙好笑地摆摆手:“可别,小题大做了,还得让娘娘跟着操心。”
  在宫里能不添麻烦就不添,而且她除了偶尔咳嗽两声,身上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画屏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说起太后膳食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姑娘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只要谢初芙进宫,太后的膳食多都是她操心着,御膳房这样做其实也是给她卖面子。
  她想了想,让取披风:“我去御膳房看看吧,不然东西端上来了不合娘娘胃口,他们也不好做。”
  画屏应一声,见雨并不大,就抱着蓑衣帮她打伞,两人结伴往御膳房走。
  陆大老爷那头也起了个大早,穿好官服就坐了轿子到睿王府去。
  小雨将地面打得湿哒哒,睿王府里外值守的锦衣卫都披着蓑笠,一早就有哭灵声隐约传出。
  陆大老爷直奔灵堂,在半路就见到锦衣卫指挥使万鸿羽,神色冷酷,眼里有戾气。一看就知道审讯还是没有进展。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问了个好,什么都没有再说。到了灵堂,陆大老爷发现赵晏清已经在了。
  他见到人怔了怔,上前问安后接过内侍递来的香,祭拜间余光扫了一眼。
  赵晏清神色淡淡立在一边,衰服下套了件白色宽袖袍,脸色比守灵那晚见到时还白上两分,安静的身影看着十分单薄。
  昨天中了毒,今天还到那么早。陆大老爷觉得当皇子也不容易。
  万鸿羽在灵堂祭拜后就不见人了,陆大爷想他可能去了关押睿王亲兵的地方。睿王亲兵人数不少,关诏狱太过打眼,他们才索性就在睿王府里暗中行事。
  不想这个时候,陆大老爷见到赵晏清就那么来到自己身侧,听他低声道:“寺卿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倒是先找上来了。
  陆大老爷朝他拱手,两人很自然的往庑廊下去。
  雨水细细的从屋檐滴落,形成断断续续的水帘,赵晏清抬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淡声说:“人是我府上的人杀的,寺卿只管报上去,我自会给父皇解释和交待。”
  陆大老爷闻言瞳孔一缩。
  他想过齐王会辩解,或是索性不认,又或者拿外甥女来威胁,但就没想过他会认得那么痛快。
  陆大老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又听他说道:“只是寺卿将谢姑娘摘出来就好,省得她还要到御前解释上街的事。”
  陆大老爷完全懵了,这齐王到底什么意思啊?自己认杀人,还顺手把外甥女摘出事外,完全叫人看不懂。
  赵晏清久久没听到回应,不由得侧目,就见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出神盯着自己看,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说得很明白了吧,就是不打算让人知道谢初芙扮男装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吗?
  陆大老爷怔呆片刻,察觉到自己失态,垂了眸道:“下官不是很懂殿下的意思。”
  是真的不懂吗?赵晏清闻言凤眸微眯,陆大老爷心里也在嘀咕,齐王这个卖好是什么意思?
  第一回遇到初芙放了她,第二回在灵堂救了她,虽然那次初芙是做戏,但这第三回又是帮着遮掩在睿王丧礼其间上街的事。
  怎么想怎么奇怪。
  而且齐王两回出现,地点和时间都透着诡异,一个王爷怎么会从巷子里钻出来,守灵当晚又在不该出现的时辰跑到灵堂。
  他一开始是觉得齐王知道初芙守灵,想来试探。但转念一想,当时初芙都没认出他来,他主动出现肯定会被认出来,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更要躲着才是。
  所以怎么想,齐王行事章法都很让人疑惑。
  陆大老爷在大理寺打滚那么久,见过的案子数不清,习惯了遇事就各种分析。眼下的齐王,让他越想越多,思绪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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