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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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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赵晏清正拿着银剪子帮初芙修手指甲,探子垂着脑袋,看到主子手中握着只纤纤细手,肤如凝脂,有淡淡的莹光。
  他瞥了一眼,忙把头再垂得低一些,不敢再多看。
  赵晏清闻言手中动作未停,淡声吩咐道:“看好刘家一党,看他们要参我什么。”
  来人离开,初芙见他还在聚精会神修指甲,一把就将手缩了回来。
  “好好的缩手怎么了,万一伤着你了呢。”
  他终于抬头,眼中一片平静。
  初芙见到他这样心疼不已,跪坐着倚了前去,抱住他说:“你心里难过的吧,外祖父要对付你。”
  “太子会阻止的。”
  “真的能阻止吗?”
  赵晏清这时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有几分颓然,凤眸内却仍闪动着坚忍的光芒:“不能。”
  不能二字极轻,如同一声叹息。
  初芙就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别难过。”
  “不难过。”
  他呢喃着回道,将要退开的她拉了回来,反客为主去擒她的双唇。
  此时晌午未过,窗外太阳正好,赵晏清吻着吻着已压在她身上。初芙闭上眼,感受到他的唇已经耳畔,灼热的呼吸会把她融化下。
  她在迷离间睁开眼,看着照在两人身上的日光,到底是再闭上,任他手去扯了自己的腰带。
  他一有心事到最后总会失控,仿佛只是她才能给到他慰籍。初芙被他抱在怀里,腿被他按得绷得发紧,他却仍不满足,恨不得要将她魂儿都给撞出来。一下比一下深,仿佛有无穷的精力,征伐不停。
  等到两人都在极致的愉悦中回神时,才回想起这青天白日里激情有些太过了,初芙全身软得只能动动双眼瞪他。
  赵晏清见她发鬓发都被汗湿了,脖子上有好个被他吮出的红紫痕迹,心疼不已。
  她总是默默包容他,他又没轻没重了。
  将她衣裳掩好,赵晏清隔着窗子喊人把池子注满热水,随后抱着她去沐浴。
  等两人衣衫整洁出来的时候,凌乱不堪的炕也被收拾好了,苏叶红着脸站在内室,说永湛和左庆之在一进的游廊上候着,是来找赵晏清议事。
  初芙听得耳根微热,恐怕整个王府都知道夫妻俩白日就在屋里不正经了。
  她就抬手再掐了他腰一把,掐得他直吸气才作罢,将人赶了出去,自己爬回炕上闭目养神。
  左庆之和永湛前来,自是陈元正入狱之事,陈元正的心腹有未被关押的,已经暗中来到齐王府,要听候他的指示。
  赵晏清面无表情让他们把人赶出去,这头话才落,陈夫人母女就哭哭啼啼上门来要见他。
  这个时候,谢擎宇也来了,三人就在大门处碰了个正着。
  陈夫人抹着眼泪,听到管事的人称谢擎宇为小将军,当即明白过来过这人是什么身份,不就是谢家女的兄长。
  当即就哭着要扑打他,说是他们谢家人先抢了她女儿的王妃之位,如今又陷害她夫君下狱,黑了心脏烂了肺。小人贱货的,什么词都骂了个遍。
  谢擎宇本来就是从将军府出来躲清静的,因为早上被参的还是他二叔,自然也被关押彻查,他祖母和二婶娘也是哭着跑到将军府来,怎么也劝不走。
  他父亲不在京中,他也不能自个拿主意,只能躲。躲到妹夫家来,却又遇见个胡搅蛮缠的。
  谢擎宇脑仁都要被陈夫人的哭声刺穿,黑着脸躲到一边。
  王府门前乱作一团,管事谁也不敢动,只能连滚带爬跑来给赵晏清禀报,还有人往初芙这里禀。
  初芙想歇一会都不能,匆忙跑到前院,就看到兄长被陈夫人左扑右扑,要活活撕了他的样子。
  “住手!”
  她正欲让两人罢手,赵晏清也来到,黑着脸大喝一声。
  一直站在边上哭的陈大姑娘在这瞬间哭得更是楚楚可怜,直奔向他,嘴里哀哀地喊着:“表哥!”
  赵晏清看她那架势就头皮发麻,忙闪到一边,连带拉了初芙一把,把她带到怀里来。
  陈大姑娘没想到他居然躲得那么利索,人人扑到,反而扑倒在台阶上,膝盖磕在坚硬的石板上,疼得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谢擎宇也不耐和一个妇人纠缠了,在陈夫人再要上前的时候直接就抽了刀,冷声道:“你只管往刀尖上扑,穿个透之后,我再跟陛下请罪去,也许陈元正在劳里能少受几鞭!”
  寒光闪闪的刀刃清晰照出陈夫人那张哭花了的脸,她堪堪刹住步子,脚一下跌坐在地上。
  闹哄哄的庭院终于安静下来,赵晏清的脸色却极难看。
  他想过陈家人会求情,却没想到陈家母女到这个关头还算计着他。
  “把她们送回陈家,再敢到王府来,直接拿了本王名贴到刑部,把她们送刑部大牢和陈元正团聚去!”
  赵晏清懒得跟撒泼的妇人搅和,一拂袖走了。
  谢擎宇此时扫了眼还哭得梨花带泪的陈家女,挑了挑眉,对妹夫的反应还算满意。起码没被美色迷了眼,上演一出接济表妹的戏码。
  初芙被赵晏清拥在怀里,一路都没松手,抬头见他唇抿得笔直的,居然还起了逗他的兴致。
  “殿下,我是大度的人,表妹那么可怜,你真不收留一下?”
  赵晏清一低头就看到她打趣的眼神,好气又好笑,抬手去捏她脸颊:“那本王就把她留下给你做伴好了!”
  初芙哈哈地就笑了,揽紧他的腰:“不行,我善妒,我会把美人儿折腾成蔫花。”
  谢擎宇看着两人当他面就打情骂俏,嘴里啧了一声。
  回到正院,永湛来回话说陈家母女被送出去了,路上还在撒泼骂人,就顺带堵了嘴。
  “陈家人真是蛮横惯了,真当这里还是他四川府不成?”
  谢擎宇冷着脸,赵晏清闻言只道:“兄长这时有空来,京中防卫可安然?”
  “陛下昨夜就控制住兵马司与陈家有关联的几人,京城安防固若金汤,不必要担忧。”
  赵晏清点点头,谢擎宇又说:“殿下今日早朝的事我听说了,既然不问了,这些天就在府中多陪陪初芙吧。外边的事有我,陛下心中也有杆称,殿下不要多虑。”
  初芙这才知道兄长除了躲谢家人,其实也是来宽赵晏清的心,脸上就露了笑。谢擎宇见着,心中不满,这倒是给他笑脸看了。
  再略坐一会,谢擎宇便要离开,离开前突然想起事来,说陆承泽最近天天钻在茶楼里,不知道搞什么鬼。要初芙派人去问问。
  初芙应下,送兄长离开,有关陈元正审讯的消息仍暗中不断往齐王府送,赵晏清就去了书房以便第一时间知道进展。
  在近晚膳的时间,左庆之拿着探子的送来的新消息,脸色铁青送到他手上。
  上面赫然写着:太子一系言官上疏,指控齐王与陈家在西北军中安插探子,探听责职外的军机要事。
  太子肯定不会指派人做这事,那就只能是刘家。
  刘家这一动,他战死西北的事是要正式被揭到台面上来了。
  赵晏清把字条递回给左庆之:“把这个送到陈元正手里,你告诉他,最后的机会,是要死还是要活着!”


第85章 
  “主子; 陈元正已经收监; 刘家也行动了。”
  暗夜中,一道身影从精致的游廊穿过; 来到立在台阶之上的青年男子身边。
  青年男子闻言只是抬头看月。
  难得今晚月明,虽冷; 皎皎月色如同明珠; 把天空都照亮分。
  来人静候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回应,便大着胆请示道:“主子,下步是不是该让齐王先败下来了; 趁着刘家捅刀子,我们的人可以揭开齐王与陈家在西北刺杀一事。”
  赏月的青年终于拿眼瞥了瞥他,那张平和的面容正是毅王。
  毅王看了他两眼,慢慢舒出一口气,淡声说:“你觉得齐王明哲保身是什么意思?真的放弃陈家了?”
  来人愣了愣,旋即冷笑着说:“齐王与陈家本就是有罅隙; 陈家要拿能给他撑腰的谢家; 才会威逼罢了。哪知就捅了马蜂窝; 陛下是要把陈家按下去; 他才只能明哲保身,先把自己摘干净。”
  “未必。”毅王声音依旧淡淡的; 指了指天上的月;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那人瞅着天空发怔:“月亮啊。”
  “本王看到的也是月亮。”
  什么意思?那人完全不明白; 这个时候他又听到毅王说了一句:“齐王看到的也是这个月亮。”
  站在毅王身边的人还在发懵; 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的; 毅王却笑了:“这个四弟比我想的心思还要深啊,他察觉到了,甚至怀疑到本王身上来了。”
  “怎、怎么会?!”
  毅王笑着转身,随手给他丢了张字条,是要回屋:“怎么不会。”
  那人手忙脚乱接过,上面写着齐王频繁往西北传信,落款是一个沈字。这是齐王府送出来的。但是日期却是在年前了。
  齐王已经查出杀睿王另有其人了?!所以怀疑到他们身上来?
  年前送的,他们周转了一番,所以耽搁了消息递到手中,都过了小半月了。他焦急地问:“殿下,那我们要怎么办,西北那边要怎么处理,恐怕很快被揪出人来。”
  “西北那边我已派人去了。现在先不要着急,看齐王下步要怎么办,我们的人先不要动,我倒看看齐王他敢不敢按着陈元正给的活路走。等个四五天,他不敢了,我再给他送上机会。”
  毅王话落,人已经进了屋,前来报信的人不敢跟,只能糊涂的下去按吩咐做事,让所有人都先按耐着不要动。
  这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正端着热腾腾的豆浆往屋里去,与他险些要撞一块,朝他请安。
  “这个时候哪里拿的豆浆。”
  “是奴才出去办事,路过四喜街,街头那家,老字号那家。”
  报信的人点点头,想起来确实那家是有开晚市,他们殿下也喜欢那一家豆浆。
  两人匆匆一句便分离,各忙各去了。
  ***
  初芙是在一阵说话声音醒过来的。睁开眼,不见赵晏清的身影,他的声音在外边隐隐传来。
  她坐起身,也没有拉铃喊人进来,自己披了外裳坐到妆台,随意挽了头发便走近槅扇。
  是永湛在和赵晏清说话:“舅老爷那里只有一句,说必须要见到殿下,并说不是拿乔,是事关重大谁也不信任。”
  舅老爷,是陈元正的事。初芙听了一耳,又转身回到屋里,自行穿戴。
  赵晏清闻言沉着脸,明白陈元正在警惕什么。
  “刑部大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不必理会他,等他着急了,自会说。”
  “殿下,万一今日事情就被揭了出来,我们没能和舅老爷口径一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家人已经将西北的事起了头,只要皇帝一查,肯定会再查到睿王身死上边,就算皇帝查不到毅王的人也会叫皇帝查到。
  事态严重,根本没有多余的时候让他们再做别的准备。
  赵晏清却无比沉得住气:“就等,等到陈元正自己说,最迟下午他就熬不住!”
  永湛见此只能丧气的垂头,转身告退,去看看有没有新消息送来。
  今日无早朝,事情若有变肯定是会先禀到明宣帝那边。
  初芙听到永湛离开的脚步,这才从内室出来,见到赵晏清靠着椅背,抿紧了唇。
  “刑部那里,我哥哥能轻易进去。”
  她走到他身后,伸手就那么圈住他。
  赵晏清去拉了她的手腕,细白的腕间有着红痕,是他昨日晌午弄的,到现在也没有褪去。他低头亲了亲:“不要劳烦兄长了,陈元正会说的。你怎么不多睡会。”
  “那你呢,昨夜快四更天才回屋,这才天亮。你不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是我的错,累得你担心了。”
  他也不辩驳,只服软,但还是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初芙知道他这是在敷衍呢,气得要抬手抓他。
  他却顺势一拉,把她拽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只简单的插了支玉簪,白玉莹润,还是不及她肌肤白皙。他轻轻去吻她脸颊:“有你在,我会保重的,可不想再死一回。”
  “反正我不会给你守寡的。”
  初芙睨他一眼,语气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反倒是赵晏清笑了,声音似林间清泉,十分动听。
  他还能笑出声!
  初芙是真的在他脖子抓了道血痕,抱着他说:“事情最坏也有我爹,不会让他们真的逼死你的!”
  赵晏清还是笑,心情极好,他好像是话本里吃软饭的白面小生了。
  “初芙,你真好。”
  他低头吻她,所有的感动都化作了对她的爱意。
  刘家到底是插了手,明宣帝看着如雪片一样飞到案上的折子,唇边是冷笑。
  很快太子被喊到他身边,把言官们递的折子悉数丢给他看。
  太子每看一个,脸色就苍白一分,忙道:“父皇,儿子认为此事有蹊跷。”
  “这些是谁的人,朕明白,事情蹊跷与否暂不要你过问。朕只想告诉你,朕还没有死,就是朕死了,这江山也不会姓陈或是姓刘!”
  最后一句让太子脚一软,跪倒在地。
  刘家……刘家怎么就不能看明白陈元正是怎么倒的!
  太子闭了闭眼,磕头道:“儿子会将圣意传达。”
  明宣帝冷着脸,烦地的挥手。
  这些东西,真是要反了!
  太子退下,一身的冷汗,想到刘家的事,又面容严肃,让人安排出宫的事宜。
  在太子换了便装的时候,有人来禀张德来了。
  张德面有急色,连见礼都没有,就在太子耳边说:“殿下,陈贵妃宫中有找出害娘娘的药,陈家倒估计和这个有关。只是先去陛下不发作,奴婢也没胆说。”
  太子眉头当即邹了起来,想起赵晏清让他留意有没有人弹劾陈贵妃。
  原因是在这里吗?
  张德报了信,低头走就匆匆走了。
  太子却在原地望着他背影出神,陈贵妃害他母后发疯?
  他琢磨了片刻,手就狠狠一抖。
  “出宫!”
  太子神色严峻离宫,明宣帝那里也得到了消息,手边还放着写有陈家插手西北军务的折子。
  万鸿羽在他跟前,明宣帝手指在那折子敲了敲,说:“西北那里有没有发来什么消息。”
  “回陛下,没有。”
  明宣帝沉默一会,让他走了,张德前来奉茶。帝王看了他一眼:“太子那里知道了?”
  张德咽了咽唾沫:“依陛下的吩咐,知道了。”
  明宣帝就闭了眼,什么都没有再说,张德冷汗淋漓退到一边,呼吸都不敢用力。
  赵晏清那头依旧淡然的在王府里陪小妻子,还很有雅致的画起画来。
  朝中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刘家的事,没有其他事发,也没有人弹劾陈贵妃。
  到了下午,陈元正果然熬不住,陈家暗中来了人,交了厚厚的一封信给他。
  赵晏清笔下的牡丹还差着色,他也不着急看信,就那么气定神闲的一笔一笔添色,连初芙看得都心焦。
  好不容易他搁了笔,这才去取了信,越看神色确是越冷,最后连凤眸都眯了起来。
  陈元正确实是有保命的安排,刺杀的事可以完完全全嫁祸到太子身上,不是可以,而是陈元正早做了准备。
  还有是,陈元正养了四万私兵。
  这是嫁祸不成,最后就要反了吧!
  陈元正哪里是要扶持他啊,养私兵的事瞒得死死的,这是要自己当皇帝啊。
  赵晏清明明怒极,面上却露了笑。初芙看到内容,吓得面无血色,这是到最后,还是要他们兄弟相杀?
  赵晏清在这时把信收了起来,见到她神色紧张,轻轻拍她背:“别怕,不要担心,不会如他们的愿的。”
  “赵晏清,你究竟要怎么做?”
  “等,有人比我们着急,等他动。”
  等他,谁?毅王?还是陈王的人?
  赵晏清只是笑笑,神秘的和她说:“你没有发现沈凌今日都没有露面?杀我的凶手很快就揪出来了……所以,他不会如意的。”
  说罢,他就喊来永湛,居然是要调动私兵。


第86章 
  陈元正的私兵就分布在四川周边; 那些匪寨都剿了; 最后却是臣服于他,匪就成了兵。
  赵晏清这个时候调兵; 而且是让暗中以镖队或商队往京中围拢,初芙听得心头怦怦跳。
  怎么有种她家夫君才是要造反那个的错觉。
  在永湛也一脸复杂退下去的时候; 她咽了咽唾沫; 去捧了他的脸,十分认真地和他说:“你如果要反,告诉我一声; 我好让爹爹准备!”
  赵晏清被她煞有其事逗乐了,在她脸上亲了口:“想什么呢,只是有备无患,我怕毅王最后会鱼死网破。有陈王旧党在京,我手上有兵好行事。而且……不迷惑一下对方,怎么给自己争取时间。”
  迷惑对方?
  “毅王?你是说毅王一直知道我们这边有什么动静?!”
  初芙一惊; 这是又出内奸了?
  赵晏清微微一笑:“他想知道; 就让他知道好了。”
  什么意思?初芙觉得在她眼里傻乎乎的赵晏清变得有那么些深不可测了; 他究竟瞒着自己都安排了什么。
  她正想问; 猛然想到他刚才提的沈凌来。
  他……他把沈凌派到毅王身边了?!
  “沈凌来齐王府,其实是在来给毅王传消息的?!”
  “王妃终于反应过来了。”
  初芙不但反应过了; 还气得脸都红了; 咬牙切齿:“沈凌那王八蛋; 一开始就是来找我博同情的; 什么借银子去拿玉佩;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勾搭上毅王了。毅王告诉他了,齐王杀了你,所以他这其实是埋伏来了!”
  “怪不得他那么巧能被我表哥捡到。然后,他假意借银子来骗取我的信任,准备潜伏。但没想到,我爹爹并没有战死,然后你又取了玉佩,他觉得异常,再顺势来了王府假意也向你靠拢。”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是认为你是凶手,他要借毅王的手把你绳之以法。结果你查出凶手另有其人,才把他策反了。”
  初芙思绪清晰,把事情始末猜了个透,一双杏眸迸出凶狠的光芒。
  “沈凌那家伙知道真凶另有他人,而且就是他最开始投靠的毅王,所以他才受你的策反,成了个双向的间谍。其实毅王是想最后利用他来当人证,收集你在王府里的点滴,让你真的无法翻身。”
  说到这时候,她顿了顿,问道:“毅王怎么知道他逃出来了?”
  赵晏清见她终于问到关键了,将气鼓鼓的人抱到怀里来,沉声说:“当时看守睿王府的是锦衣卫。”
  初芙心头一跳。
  锦衣卫,皇帝的亲卫。
  “陛下身边!!”她紧张地去揪住了他的衣襟,对上他依旧平和的眉眼,下刻又想到什么。她就舒了一气,笑道:“看来不是什么大人物。”
  如果真是锦衣卫当头的出了问题,那么明宣帝早就出事了,毅王又怎么还会这样稳打稳扎,连环计的计谋往他们兄弟俩身上招呼。直接逼宫不来得更快!
  宫里是安全的。
  “我的王妃怎么那么聪明。”他低头用唇碰了碰她晶亮的杏眸,“所以以防万一,陈家的私兵得调用。”
  初芙被他的唇压得真能闭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那陈元正嫁祸太子那里呢,你先前也猜到了?你其实是要他自己拿出实证,然后给太子扫清这条道?”
  “陈元正这回是输在自负,他心机算尽,控制不了我,总还是会算计太子。齐王府有太子的人,他肯定也是知道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向我说明,最后是我查出来的。在第一次拔毒的时候。”
  “查出来之后,顺着线再一查,这人有和陈元正心腹接触过。太子人的其实也被陈元正策反了,埋伏在我身边,同样埋伏在太子身边,太子才知道齐王杀我的事。”
  “然后太子顺水推舟不闻不问,就这一点,太子即便没动手,名声也保不住。保况陈元正会再利用太子的人来嫁祸,太子最后还是会成为输家。”
  初芙听得头都大了,做最后总结:“其实一开始就是陈王旧党和毅王联手,发现陈家和齐王的野心,让他们先算计了还是睿王时的你,再顺势要算计太子。结果太子命好,躲过狸猫换太子的假案,然后从锦衣卫里的探子那里得知陛下要收拾陈家,遂做算计准备跟着一巴掌拍死陈家和齐王。”
  “这里就能揭开齐王杀了你的事,然后再利用陈贵妃宫里搜出致人发疯的药,来揭开皇后娘娘其实一开始就是被太子逼疯的。太子还利用皇后娘娘来算计我,更有太子眼睁睁看着嫡亲弟弟被害的事,最后太子失德,储君之位不保,你无法翻身。”
  说到这里,初芙嘴里咝的一声抽口冷气:“我们一群人被毅王和陈王旧党耍得团团转?!!”
  被耍得最惨的就是太子,从头到尾不但被毅王算计,还被陈家算计。
  “那你现在要把太子身边的陈家人都除掉?若是事发呢?沈凌做什么去了,赶得急抓住凶手,回来给你澄清吗?”
  “那是隐患,一定要除的。这样即便沈凌来不及回来,太子还能缓几天,有太子扛着,我不会有事。如果我出事,太子再出事,父皇也不是糊涂的人,哪里还会不明白最后得利者是谁。”
  初芙明白了,终于知道他说的不着急是什么意思:“其实你就是算好了。因为没有证据拿毅王,你就索性制造证据,你和太子都出事,成年皇子就只能有毅王。即便陛下要罢黜你们,却会因为对毅王有怀疑和想法,不会对毅王有好印象,宫里还有一个五皇子!”
  “毅王的算计中,漏了五皇子。只要陛下有警惕,肯定会护好五皇子,这个时候,除非毅王逼宫……否则他也别想轻易得到想要的。”
  初芙在心里喊了声老天爷。
  皇家的这些人都是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精于算计。毅王算的是大局,赵晏清算的却是人心,帝王那颗叫人揣摩不透的心。
  她窝在赵晏清怀里,突然打了个冷颤,惊疑不定抬头看他。
  他是不是也把自己算里头了,起码有苦肉计吧。
  赵晏清察觉到她对自己露出的一点点恐惧,挑了挑眉,大概猜到她在心里想什么。他低了头,唇角微微翘着,去含住她白皙的耳垂,声音很轻:“想到什么,这种害怕的神色。”
  初芙打了个激灵,余光扫到他唇边的笑,往日觉得是温柔,这会怎么有那么丝邪妄的味道。
  她抿抿唇,垂了眸,揪着他衣襟的手抖了抖:“没、没有。”
  “没有你抖什么,手也抖,声音也发抖。”
  “赵晏清!你别想唬我,你再厉害,不也是拜倒我石榴裙下了!”
  初芙被他轻咬自己的耳垂动作闹得浑身发软,咬咬牙,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气势骇人高声吼。
  赵晏清被她推得又靠在了太师椅中,凤眸凝在她在面容上,对她难得显出的色厉内荏忍峻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方才那种略带威逼的压力就没有了,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人,眸中流露着尽是爱意和温柔的那个赵晏清。
  她也放松下来,想想自己有点傻。
  已经被人叼嘴里,就算是被算计了,她也扑上来了,还能反悔不成。
  “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也不会算计我,所以,还是我厉害一些。孙猴子再作,也作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她说着依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的节拍,任他用手臂紧紧圈住自己。
  赵晏清此时却是轻叹一声:“是啊,逃不出你手掌心了,我自己跳进去的,也舍不得逃出来。”
  有个聪明的媳妇,其实真没什么安全感啊。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就执着于她了。也许是自小她就是唯一让他亲近的人,他可是背了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邋遢猫,半夜跑了大半个皇宫,当时他是怎么没嫌弃的。
  记不清了,也懒得弄清了,这样就很好。
  赵晏清抱着她,心里都是满足。
  夫妻俩自早上起就开始腻歪在一块儿,连用早膳都是你一口我一口,苏叶苏木看得牙酸,不忍直视避了出去。等闲不进屋里伺候。
  快到晌午的时候,太子一身便服来了齐王府。
  赵晏清听到永湛来报信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
  太子怎么会出宫了。
  正好这时静竹斋和碧水阁抄誊的本子送了过来,她顺势借口离开,让兄弟俩独处。
  看到堆成了两摞的本子,初芙想起来她有些日子没看,又想到陆承泽,便顺口问来送东西的伙计:“表公子今天还在铺子里吗?”
  小伙计笑着回答,露出两排洁白的牙:“回王妃,表公子这些天都在,拿着纸笔不知道在抄什么。”
  这小伙计就是赵晏清亲卫中那个要被卖掉的孩子,刚来的时候,瘦骨如柴,见人也是怯生生的。如今一看精神不错。
  初芙也朝他笑,暗中却是在头疼自家那表哥。
  这人真是大理寺也不当差了吗,天天混在八卦堆里。
  她想了想,吩咐道:“你回去若是见到表公子还在,就让他来王府一趟。”总要问问他在做什么,兄长昨儿还交待着。
  小伙计应是,告退回铺子了。
  等人离开,苏叶又来说赵晏清那里让人拿了不少酒,说午膳要陪太子殿下那边用了。初芙点点头,让厨房备好解酒汤,太子总不好一身酒气回宫的。
  小书房里终于余下初芙一人,她便打开本子,百无聊赖当话本看。翻着翻着,发现近来这些人光顾着说吃的了,这个街那个巷,猪肘子、芝麻糖的,真是民以食为天啊。
  翻了两页,她觉得没啥意思,准备要放下,却不想又扫到一眼有些熟悉的地方,那里说一家的狗死了。
  她再定晴去看,发现写的那家人,就是前面卖猪肘子的。再一看笔迹,发现是同一个人写的,这人得是多喜欢去买猪肘子,人家的狗刚死了他就能跟着写上来了。
  因为有这样一条消息,她似乎又有点兴趣看下去,看着看着,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去拿了纸笔,开始对着本子摘抄。
  东一页,西一页,凌乱地抄着。
  正抄得入神,丫鬟来禀,陆承泽来了。
  初芙抬头看精神奕奕走进来的少年,视线又落在他面上沾的那几滴墨汁上。
  这人就那么顶着墨汁走一路??


第87章 
  “王妃表妹!”
  陆承泽有几天不见初芙; 脸上笑容灿烂; 还露出了一排白牙。
  如果那牙上边没有沾墨的话,是挺白。
  初芙都看愣了; 这朝气蓬勃的表哥就没觉得自己嘴里有什么味道?
  屋里的丫鬟们也都看见了,低头抿了嘴; 又不敢笑出声; 憋得好辛苦。
  初芙见他真的没有察觉,自己都为他感到尴尬,咳嗽一声:“你们给表公子去打水净面; 先端茶给表公子漱口。”
  “谢表妹了。”
  陆承泽再又一笑,初芙简直不忍直视。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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