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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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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最后的时候,眼底都是凶光,赵晏清没来由打了个激灵。
谢英乾教导女儿的方式,似乎过于凶狠了。
***
谢英乾收到女儿送来的急信时,正从瓦剌王子那只狗上的突破点牵出更多蛛丝马迹。
他听到女儿送了信回家,脸色当即变了,与刚才那个朗朗而谈、沉稳慎密的谢将军判若两人。
“诸位稍坐,我马上回来。”
谢英乾朝众人一拱手,出了屋。
身着飞鱼服的万鸿羽就笑了:“羡慕谢将军啊。”
金吾卫指挥使也跟着笑:“你那女儿不也喜欢黏你。”
“别提她了,整日给我闯祸。”万鸿羽挥挥手,一脸头疼。谢擎宇在一边木着脸,他也想看妹妹送信回来干什么的,但他父亲离开,他就不能动了。十分的焦急烦躁。
谢英乾看到自己弟弟干的蠢事,气得火冒三丈,直想拔了刀冲到护国公府砍了他,让他以死谢罪。
他捏着两封信,忍了再忍,突然一点冰凉落在他额头上。抬头一看,天空居然飘雪了。
突降的雪总算让他冷静了一些,将信都收好,沉着脸回到室内,继续先前未完的事。
“擎宇再探了那个宅子,里面的人都已经搬离,显然是知道暴露了。我们的人把宅子再翻了遍,只在花池下翻出两只早已腐烂的大型犬尸体,埋有了段日子了,但是骨头有点异样,已经让专人去验。”
“这两天瓦剌二王子又买了新狗,他后日就要离京,如若真在传消息,那么离京的路途上就可能会再旧计重施。我们的人只要一路潜伏好,确认他要取消息的时候,可以先下手,路线在此。”
既然已经惊动了,那么就粗爆的用抢的,瓦剌王子若是心中有鬼,为维护两国关系和顺利回瓦剌肯定会有所供述。到时他们就真正能顺腾摸瓜。
众人便都打起精神来看地型图。
这事得锦衣卫和一部份金吾卫配合,确定章程后已是四更天,谢擎宇让人带着两位指挥使去客院歇下,折回去问妹妹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英乾就把信给了儿子看,谢擎宇看得也是想抽了刀杀人。
“这么些年,他就尽给祖宗脸上抹黑了!”
儿子暴怒一拳砸在桌面上,谢英乾也没有劝,沉声说道:“此事肯定要报给陛下的。陛下就等瓦剌的人离了京才正式和陈家清算,你妹妹也明白,这才会把信送了过来。不过……”齐王那里居然会同意动陈家。
谢英乾觉得自己真不能看清这个女婿。他沉默了下去,想的是女儿回门的时候,他走的那盘棋。
“爹爹担心齐王会有什么后手吗?”
谢擎宇把父亲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也觉得这个妹夫行事太过不合常理,甚至还插死睿王的死因,一直不放弃的调查。
良久,谢英乾才再度开口:“先不管齐王到底有没有后手,我们该防备的都得防备,我天亮就进宫。”
父子俩这才散去,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初芙还没睁眼就听到外头有细微的声响,似乎是雪落下的声音,十分轻柔。
她当即就醒了,想要起身去看看,心里也点击父亲有没有送信回来。
哪知才要坐起身,闭着眼的赵晏清手一伸就将她拉回被子里,就那么闭着眼蹭到她颈间,灼热的呼吸烫得她哆嗦。
“该起了,一会丫鬟就都在外头候着了。”
初芙被他落下的吮吻撩得发出细细一声低吟。
她说了腰酸后,他昨晚就老老实实搂着她睡了一觉,怎么一早起来就又拱了上来。
赵晏清听着她娇娇的声音,心尖都在发酥,手指在她系带上轻轻一扯,低了头含糊不清地说:“很快。”
男人在某些时候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初芙对很快这词的概念都要被他模糊了,只记得到最后自己还主动撑着他坐了起来。
赵晏清真是爱死了她细柳迎风摆一样的软腰,直到她低低喊停,在他胸膛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他都掐着那腰没松手。
屋里的动静隐隐传出,苏叶一众丫鬟红着脸全躲茶房去了,直至听到铃响才依次进入内室。
她们王妃正要被殿下换去沐浴,外袍裹不住那双修长的腿,雪白的肌肤上有着好几处被吮出的痕迹。
众人看得耳根发烫,忙低头去收拾已皱成一团的被辱。
一早就消耗体力,初芙连用早饭都没有精神,赵晏清倒是神清气爽,看得她十分郁闷。他到底哪里来的体力这么折腾她。
两人这边才用到一半,李恒前来禀报,说是陆承泽来了。
这头话落,陆承泽那大嗓门已从院子传到屋内:“表妹!你猜我有什么发现!!在那些狗的尸体里找到的!”
赵晏清要去咬包子的动作就顿住,初芙斜了他一眼,陆承泽声音更清晰了:“就是那些碎肉里找到的!”
赵晏清默默放下肉包子,他吃不下了,再有是……他高声喊:“永湛,在外头置桌椅,请表公子先喝茶。”
初芙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人洁癖又犯了,还被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她莫名就觉得解气,表哥来得正好。
永湛却是抬头望天,这会还飘雪呢,他们殿下是认真的吗?让王妃表哥在雪中喝茶?
第75章
半夜一场雪到天明都未停; 入目尽是铺天盖地的白,园里的树枝都被压得半弯。
这样的天气,赵晏清自然不能真让陆承泽呆在院子里,何况他的王妃早就跳下炕心疼地为表哥拂肩头上的雪。
陆承泽有新发现; 激动得伞都没打,还是骑马来的; 这会子整个人冻得跟冰块似的。
初芙让苏叶苏木上了热水; 给他捂脸捂手,又让人去取赵晏清的衣裳。他那身是不能穿了,再在身上捂一会; 雪化了就得冷意就得透到底; 不病一场就奇怪了。
初芙将丫鬟们差得团团转,赵晏清就站在西次间的槅扇前看她忙活,她想转身去找个汤婆子,冷不丁就撞上他严肃的目光。
“让丫鬟伺候他。”他见她出来; 一手拉住人就往内室去。
初芙被他拽得脚下踉跄,等到了内室,就被他一下就按在槅扇前; 带着愠意的吻堵了她嘴。
他的亲吻来得又急又有惩罚的意味,初芙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鼻尖动了动,没忍住翘了嘴角。赵晏清有所察觉; 松开她; 见她盈盈杏眸内落满笑意; 怔了怔。
下刻,初芙踮脚去勾了他脖子,贴着他去亲吻他。唇若即若离的,柔柔地说:“想什么呢,那是我表哥,兄长!我能看着他挨冻病倒吗?”
她的轻触缠|绵叫人指尖都要酥麻。他一手就按了她后脑,不让她做这种让人不满足的挑|逗,结实再一通狼吻。
若不是苏叶在外间咳嗽了好几回,估计他还得再做什么。
初芙气喘吁吁推开他,用手指戳了戳腔膛:“好了,再不出去,表哥还以为你不欢迎他呢。我们听听他发现了什么。”
一提陆承泽,赵晏清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就不该让交待门房让他能直接进府的。
那头陆承泽换了赵晏清的便服,他身量稍矮一些,走路都要踩到袍摆。赵晏清看到他提着袍摆样,有那么些许滑稽,突然觉得他顺眼多了。
三人就在明间坐下,陆承泽迫不及待地说:“殿下,表妹,贾永望先前的那个宅子挖出了两只狗的尸骨,你猜我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是人骨头!”
初芙霎时头皮一麻,抿直了唇。
陆承泽却是十分兴奋:“我和表哥不是在那屋里见到骸骨吗?肯定是人的,而找到的骸骨只是手指和脚趾这样纤细的骨骼,估计是因为撕咬直接咽了。而那狗死了近两个月,但骨头没消化,说明是吃过东西不久后就死的,狗身上的骨头有被撞裂的痕迹,搞不好是自相残杀致死。”
赵晏清皱了眉,吃人肉,不管是那人是生是死,都是骇人听闻。他心里反感又积了怒意,冷声说:“近来没有人报失踪吗?”
陆承泽摇摇头回道:“我发现之后就查了近期报案的卷宗,并没有这些。”
屋里还有骸骨,死了两个月的凶犬肚子里还有,这都是吃了多少人了!
居然没有人报失踪?
初芙脊背一股股的寒意往上窜,说道:“除了这个呢?你还发现什么?”
“上回不是说贾家人进京了,要处理贾永望的产业,贾永望存在钱庄的一大笔银子也被取出来了。画押还是他的笔迹,数目和贾家人手上的帐本能对上,日期还是贾永望死亡后日期,验过笔迹,不是假的。”
又出现了贾永望的笔迹?
“除了这些呢?”
初芙忙追问,这也太奇怪了。
陆承泽把查到都说来:“除了那宅子、银子,贾永旺还在一家银楼定了首饰,已经都付过钱了。也是他死后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
赵晏清凤眸有光一闪,沉吟着说:“是不是贾永望没死?!”
“怎么可能,我们看他烧成了焦炭!”陆承泽当即摆手,那晚上三人都在的。
初芙亦是柳眉紧拧,百思不得解。
贾永旺确实是他们都看着惨死在眼前的,然后李双财也死了,画屏也早知道贾永旺死了,还误会是太子杀的。
这个误会是她身后那个人传的信,应该是为了让画屏死咬着太子。
让画屏死咬着太子,初芙蹭一下站起来,两人都抬头看她,见到她一脸惊疑未定:“贾永旺或者没死,或者是被背后设计之人杀了!”
“什么意思啊表妹?”
陆承泽一时没明白。什么叫或者没死,或者是被背后设计之人杀了。
初芙抿了会唇,快速理着思绪,然后才坐下继续说道:“我们是从画屏那里发现,画屏误会太子殿下杀死了贾永旺,但其实不是的。我们查到的是李双财,然后李双财又被人杀死了,我们一直认为背后还有黑手。”
“事实上,确实还有。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何况我们谁也没有真正看到被烧的人的脸!贾永旺明明死了,却还有他的签字出现,还书明日期,这点十分诡异。如果烧死的不是贾永旺呢,是另外一个有六指的替身。”
她越往下说,思绪就越清晰了。
“那个死的是替身,是让李双财动的手。然后李双财其实是被贾永旺杀的,没死的贾永旺潜伏起来,做了这一系列的事,可能是转移钱财,和那幕后之人一起潜逃。”
陆承泽却觉得有个疑点说不通:“既然要逃,他定首饰做什么?”
初芙神色顿了顿,沉默了许久的赵晏清说:“肯定是想潜逃,但又是在留下讯号?!”
留下讯号,留给谁,为什么留?
表兄妹俩充满疑惑的视线落在一脸深沉的赵晏清身上,这个时候,初芙和陆承泽才能看出来真是表兄妹,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赵晏清嘴角动了动,把自己猜测说出来:“一般会留讯号,都是在预知什么事情,然后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就比如行军打仗中,有斥候先去探路,会把自己所去方向设暗号告知后边人,是有预知性的行为。”
陆承泽和初芙在这时异口同声道:“贾永望知道难逃一死,所以留下这样的讯号!”
表兄妹俩这样的默契叫赵晏清整张脸都黑了。
初芙却还不自知,沉浸在新的发现中,喃喃着说:“那他这个讯号是要留给谁的,又要传递什么意思……”
第76章
一张地契牵出了新的进展; 同时又出现了新的疑点,初芙与陆承泽将所有相关的线索再度列了条目。
赵晏清看着默契的表兄妹,一直沉默着。
待两人整理好,已近午膳时间。
初芙想要留陆承泽用饭; 他却去换回烘干的衣裳
“这几天大理寺和刑部、督察院在联审,许多案件要在年底前理一理; 我还得去候着父亲; 找个他空闲的时间把事情先禀了。”
陆承泽如是说着,把那顶牛皮小帽再往头顶一卡,遮住伤处就匆忙要离开。
初芙让人再给他拿了蓑衣披上; 送他到院门。
等到回神; 她发现赵晏清就默默站在自己身后撑着油纸伞。雪片落在伞面上,发出轻微声响,撑伞的男子被光影挡了一半面容,将沉默寡言的他显得越发深沉不可测。
她抬头; 对上他灼灼眸光,灿然一笑。雪光间,清秀的面庞莹然生辉。
赵晏清眸光闪动着; 唇线抿得笔直,伸手去牵了她,仍默不作声带着她往回走。只是心头方才堵着的郁气在她笑颜中尽散。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初芙在这间偷偷打量他,见到他耳根微微红; 眼中懊恼一闪而过。她嘴角就又弯起了弧度。
回到温暖如春的屋里; 初芙并没有解披风; 而是让赵晏清自己坐着,还拿了纸笔说要借他一进的小书房用用。
赵晏清皱眉要跟,她却缠了上来亲得他神思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就应下不去扰她,等人走了才恍悟过来。他居然被使了美人计。
但堂堂男儿,应下的事哪能反悔,只能强忍着烦躁在屋里看陈元正送来的余下帐目。
在昨天发现陈元正送这些是另有所想,他对这一箱的东西就抱了怀疑态度,但也总比他摸黑的强。他将死士的名字对出来后,叫来了沈凌。
永湛看着自家殿下留下沈凌不说,还派遣差务,他就觉得自家殿下头上顶着黄土一样。
沈凌到底是睿王的人啊,万一发现主子先前干的事,估计会拔刀相向吧。为此永湛是操碎了心,日夜提防着沈凌。
在午膳的时候,初芙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食盒,才跨入屋就和沈凌迎面。
沈凌沉默着朝她一礼,快速离开,连伞也没打就冲进了风雪里。
赵晏清听到动静从内室出来,闻到了一股面香,凤眸一扫,看到了初芙手上的食盒。
“你怎么还亲自拎着这东西。”
他要接过,初芙却示意他坐下,随后打开盒子,把两样小菜和两碗浇了红油的面条取了出来。
“这是……”赵晏清想到什么,心中一动。
初芙笑吟吟让他坐下,苏叶领着小丫鬟进来为两人净手。
等人再出去了,她把象牙箸递到他手上:“我做的。已经快到午饭点,时间不够,只能做了面条,哪天再给你做别的。”
赵晏清握着筷子,再扫了眼让人食欲大动的吃食。辣子和青葱,那样鲜艳的颜色,和她的热情一样。
他心中暖融融,像是刚喝了一壶温烫的酒,暖意向四肢发散。
他挑着面线,连用了好几口,低低地说:“初芙手艺好。”
“那是自然的,表哥都没有尝过我做的面。以后别再犯傻了。”
初芙眯着眼笑,一句犯傻叫赵晏清神色顿了顿,有些窘迫,旋即却又笑开了。笑容温柔,情意满满。
可不就是犯傻。
一顿很简单的午饭,赵晏清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满足,把饭后昏昏欲睡的小妻子圈在怀里,心境无比平和安宁。
***
大雪一直到了傍晚才慢慢有要停的迹象,京城银装素裹,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茫。
陈元正在老宅的练武场打了一套拳,微喘着气回屋更衣。
心腹前来禀事,是说陈元正的妻女慢则十二月中就能到京。
“下雪了路不好走,你再派人往夫人那赶,耽搁几日也无所谓,只要能到京城过年即可。”
陈元正擦了把脸,把帕子丢回铜盘里,在心腹应喏声中又想到什么,问道:“齐王府那里没有传来消息?”
“回大人,并没有。谢家也十分安静。”
陈元正闻言眸光沉了下去,冷笑一声:“这是吓得缩起来了?谢英乾的女儿确实有几分胆识,到底却是个妇人,也就只能仗着父兄的地位,张牙舞爪罢了。”
心腹附和着:“齐王妃年纪小,又是深闺里养着的,哪会有大人的心智。大人也莫要往心里去,趁这个时候,其实更好拿捏,不过到底是要委屈姑娘了。”
“我女儿不会委屈的。”陈元正意味不明笑一声,“谢二不是又递了贴子要见我的,让他明晚过来,告诉他,我为他单独开宴。”
心腹领命离开,陈元正自己系好腰带,盘算着要把握年节的时机再进宫去见见妹妹。齐王娶了谢家女又如何,拿捏一个妇人的办法太多了。
是夜,风雪终于止了,谢英乾给女儿回了信,说事情会处理好。初芙放心下来,但看到信末又有些不安。
谢英乾说会暗中出城一些日子,出城的日子与瓦剌王子离京是同一天,她隐隐就猜到父兄要做什么。
这样的寒冷天,光在外头奔波也够受的。
习惯了行军打仗的谢英乾父子倒没觉得辛苦,前些年两人隐藏在边陲,有时还得乔装深入瓦剌,再严峻的天气都遇到过。如今不过是下了场雪,并不觉得添了什么困难。
瓦剌使团因为化雪的关系,一路走来都不算太快,彻底离开京城的范围已是三日后。谢英乾发现这中有过两支运送犬只的商队经过,但双方都没有交集,瓦剌二王子新买的那只狗每日都精神十足的被牵出来遛弯。
这么跟了有近五日,仍是没有任何异样。
万鸿羽免不得怀疑众人猜测有误,极大可能瓦剌王子已经不再和对方通消息。
队列一直往西北方向去,所有人都没敢放松,等到第六日夜晚,谢英乾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狗叫声。
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众人就趁着夜色潜伏了进去,不想这一瞬,昏暗的营地霎时都被火把照得如白昼。
火光摇曳,无处藏身。
谢英乾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一行被发现了,当即下令外撤。
跟来的人皆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身手极好,在急及关头倒没有损人,只是不少人被羽箭所伤,谢英乾断后亦是吃了一箭。
次日,瓦剌使团一封信就快马加鞭送到了明宣帝手里,说是遇到刺杀,在本朝境内有此事必是要讨个说法。
明宣帝哪里不知道这是被反将一计,离京城,瓦剌也就肆无忌惮了,气得他满脸通红。但最终也只能是召回谢英乾一众,然后让当地衙门假意去剿了场匪,丢了几个死刑的犯人遮掩过去。
谢英乾一众办事不力,还被人摆了一招,面上无光。明宣帝倒没有迁怒,只让众人先养伤。
在谢英乾回京后,当时与众人相遇的运狗商队早已转路东部,一只尖嘴处毛发为黑色的狼狗被中途送到一处宅子暗室,那只狗和别的相比之下显得奄奄一息。若是谢英乾众人看到,会吃惊这狗与瓦剌王子那只花色完全相同。
“取出来了?”
暗室中,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有人把小小的一个铁丸子打开,露出中空的内芯,把藏在里边的字条呈递上去。
说话的人取过字条,快速扫了眼,直接就又丢进火盆中:“宫里再缓缓,京城前些天下雪了,城郊估计要饿死人,让他们可以开始动手。”
话落,他转身离开充斥着血腥气的屋子。
***
谢英乾受了伤回来,初芙自然是要回府看望,看着他呆着胳膊,心疼得眼角发红。
当事人却一脸无所谓,不过是皮肉伤,只是为了不让伤口在活动的时候挣开才吊着,见到女儿仍是一脸笑呵呵的。
初芙最终是又好气又好笑。
今日赵晏清进了宫,初芙在将军府呆了半日他才出宫赶来,面色有些凝重。
谢英乾看在女儿的面上关切了一声,得知一场大雪使得京郊不少农户被压跨了房子,今年夏季的时候又因干旱有聚集过一批流民,已经是饿死不少人。
有官员上疏要明宣帝赈灾,明宣帝自然是应允的,连带各大员都准备去城门处施粥。太子妃也领头,要亲自前去布施。
所以初芙这齐王妃也免不得在寒冬的天到外边去。
初芙以为是什么大事,对于这种能积德的事,她高兴都来不及。
次日,太子妃果然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出了城,太子妃去了城东,初芙便往城南去。
到了城南外,她发现早就有别人在边上搭了好布施的棚子,有肉香自那棚里传出,随风飘得很远。
那种特别的肉香,让她皱了皱眉。
第77章
“去问问他们是哪户人家; 这熬的是什么粥。”
初芙站在原地仔细分辩这个香味; 神色有些凝重,吩咐李恒上前查看情况。透过帷帽的白纱; 她看到对方有个管事打扮的人给李恒说话; 指了指粥; 又比手划解示意什么。
很快; 李恒紧粥着眉回来,小声在初芙身边禀道:“王妃; 这粥里有些许猪肉,更多的是狗肉。那管事说他们是京中几家富商一起施粥,这些狗肉是斗兽场里卖出来的; 都是斗死的犬只,但绝对是新鲜的。”
“这些肉便宜; 半买半送; 民间吃这肉的人也不少; 又是冬日大补的东西。他们就用来做粥了; 为了掩盖味道放了不少香料去熬。”
初芙眉头又拧了起来,布施是善事,但这样做总让人觉得膈应。而且是从斗狗场流出来的,她心里不□□。
她思索了会,跟李恒说:“你把这些人的名姓都记下来; 然后派人去给殿下禀报一声。”
赵晏清本来还在假中; 结果一场冬雪把他也喊回了朝。除了京城; 还有别的地方有灾情; 比京中严重得多,昨晚有折子说有灾民被煽动打抢,朝里的文官武官为了赈灾和镇压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初芙吩咐过后,就到齐王府搭的粥棚里,帷帽没摘,斗篷倒是取下,站在炉灶前给排队的民众派粥。
齐王府的粥放了猪肉和红枣、枸杞,熬得浓稠,初芙还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但她发现,到这边粥棚来的人远远要比边上的少。
那些人都被香味吸引过去了。
苏叶看着隔壁排队取粥的多为男性,觉得这样也好,不过半个时辰,隔壁的粥就被取完了。对面管事说等到晚上再来。
排队的人群发出喧哗,垂头丧气地转到王府这边的粥队来。
初芙这边因为人群转移,一下子变得十分忙乱,丫鬟们都上阵也免不得听到抱怨。
李恒板着脸站在边上,对队尾那些催促声忍耐着,随着人数增多,熬粥的速度也赶不上,抱怨声就越来越大了。
初芙急出了一头汗,让侍卫先去人群中安抚,等到新的几锅出炉骚动才算安静下来。
在队列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的时候,初芙终于得于喘气,把勺子放下,揉了揉发酸的手准备坐一会。
连着站了一个多时辰,双腿都麻木了。
她这头才转身,就听到一个丫鬟愤怒地喊了声:“你这人怎么样,若觉得不好喝,你就不要来取。都来了三回了,还说这种不好听的话!”
初芙当即看了过去,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满脸的不耐烦。但他不敢吭声,他边上的侍卫都已经冷眼盯着他,一缩脑袋转身走远了。走到远处,初芙又见他把手里的碗摔到地上,还朝碎碗吐了口唾沫。
丫鬟气得眼晴都红了,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又气得骂道:“这人良心被狗吃了吗!”
苏木见初芙看着,忙上前去安抚丫鬟,把人拉到一边让别哭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王府的人嚣张跋扈云云。
这样的人,初芙其实见多了。把所有人的善意当理所当然,稍有不合他意,别人的善意就不值一文甚至在他眼中会变成恶意。再用最恶毒的言行反过来伤害你。
那中年男人就是典型的。
初芙到用了一块拉开隔出的独立地方坐下,伸手去揉腿,不一会儿,沈凌被派了过来。
“王妃,京城其它几处也有您跟殿下说的粥棚,也查过了,确实是京城里十余个富商合作的。肉的来源也查明,是从场子里运出不假,殿下还派人到他们炉上验过,没有什么不干净的。”
既然没有异样,初芙膈应那些肉也不能说什么。
下午再施粥的时候,初芙听到隔壁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转头一看居然看到许久不见的许廷。
许廷裹着塞了棉花的斗篷预寒,整个人都要胖了一圈,正指挥着人运东西。
她遥遥看着,是米粮,而隔壁粥棚的队列也排成了长龙,都要看不见队尾。
好像那些商人里有姓许的,看来许廷家也参与施粥。
她收回视线,继续站在炉灶旁,庆幸自己面上有白纱,不然非得让对方认出来。
正想着,一个洪亮的嗓声就朝她喊:“王妃表妹!”
初芙手一抖,险些勺子都没有抓稳,下刻是高唱齐王殿下到的声响,听到动静的人都霎时跪了下去。
喧闹一瞬间化为安静,赵晏清笔挺的身姿自远而近。他还穿着朝服,四色佩绶在走动间若隐若现显在翻飞的斗篷中,威仪扑面而来。
初芙忙上前相迎,要福礼的时候被他手一托阻止了,跪地的民众已被免了,好奇又谨慎地偷看。
初芙一直都没有表露身份,这个时候,其它人才知道一直戴着帷帽布施的人居然是齐王妃,从她手中得过粥的人心底都免不得激动。
赵晏清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腰,亲密无间。喊了一声的陆承泽瞧见了许廷,已经半道跑去和人说上话了。
“表哥怎么也来了。”初芙瞥了一眼,希望他不要说漏嘴了。
赵晏清面无表情地说:“半路遇上,知道他要来,索性带他一程。贾永旺的案情没进展,估计找你说这事的吧。”
“看来他最近闲得慌。”
初芙又瞥了眼隔壁,见到两人正拱手相互施礼,然后陆承泽就小步跑过来了。
他就是来找初芙发牢骚的,倒了几口苦水,就说正好是有别的差务要出城一趟,顺来看看。他要帮着寺丞去跑腿。
陆承泽来去匆匆,初芙一阵无语。赵晏清是来接她回去的,太子妃不过是早上在那站了半个时辰没有,兴师动众的,让所有人知道她到了施粥地就回去了。
也就他们家初芙实心眼,在这一呆就呆了整天。
“左右你都来了,施完这些吧,也没有了。”
初芙是站得腿累,但挺高兴的。赵晏清听出来她乐在其中的欢喜,想了想,就脱了斗篷跟她一块施粥。
有着赵晏清的加入,齐王府这边的粥棚霎时人满为患,早上中午派一个多时辰的粥,用了没有一半时间就光了。
初芙看着光光的锅直笑:“看来殿下秀色可餐。”
赵晏清一把揽了她的纤腰,低头在她耳边说:“怎么没有诱到你?”
周边都是人,他调|情的动作叫她面红耳赤,用胳膊顶了他一下,甩开他径直回到马车里。
赵晏清用温水净了手才跟上,上了车就见初芙已经摘了帷帽,靠在迎枕上,累到一闭眼就睡着了。
***
施粥救灾不过是缓解之策,亦会引来更多民众聚集在各城门。不过几天就发生了多起事故,多为挣抢而起口角,引起混乱。
赵晏清怕初芙会被波及,第三天就不让她再到粥棚去,明宣帝亦下令禁止民间自发施粥,若要献米面一律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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