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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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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令仪却冷笑一声:“你到寿康宫请的哪门子……”
话说了一半,她身后跟着的人轻扯了她一把,她恍然察觉到这话不能说,便连忙收了声。
徐明惠心中很是不屑。
高令仪这样的人,纸老虎一样的,拼脑子比心眼儿,她怕还不如身边儿的宫女儿,要不是有高太后撑腰,她也配在这禁庭中张牙舞爪的吗?
高太后整日看着这样的侄女儿,大约也不怎么能舒心吧。
徐明惠一挪步子,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更挡在了她的面前:“太后凤体违和,这么大的事情,我想贵妃一定会去请安的,所以在翊坤宫外等着贵妃,咱们一起过去。”
“让开!”高令仪有些咬牙切齿的,“寿康宫我自会去,可却不是跟你一起去。”
徐明惠哦的一嗓子:“那贵妃就不是去寿康宫的了。乾清宫?还是慈宁宫?”她哂笑一声,略顿了一会儿,“如果你是要到景仁宫去,那我奉劝贵妃一句,还是现在就回去的好。”
高令仪凤眸一眯,狭长而深邃的,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凭你也敢拦我?”
“贵妃为尊,我怎么敢拦你呢?”徐明惠似乎根本就没有太把她当回事儿,说话时有些轻佻,还很是适时的冲着她挑了一回眉,“我说了,是好心奉劝。”
高令仪看她这模样,是不打算让开路了,反正皇后就在景仁宫,又不会跑了。
她双手在胸。前一环,上上下下的打量徐明惠:“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要去找皇后,碍着你什么事了呢?要你跑出来充好人,扮好心?昭妃啊,万岁可不在此地,你的这份儿贤良淑德,就非要扮给我看吗?”
徐明惠嗤鼻一笑:“万岁禁景仁宫的足是不假,可皇后,毕竟还是皇后。”
她咬重了话音,下巴微一昂:“我听说,贵妃早前就去过一趟了,为了什么,我也猜得出来。众人都说,寿康宫一事是皇后所为,可是证据在哪里?若真是铁证如山,万岁的旨意,就不会是禁足这样简单的了。圣意未明,贵妃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景仁宫去找皇后娘娘的麻烦吗?贵妃仗的是谁的势,太后吗?还是高氏一族?”
“你——”高令仪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可真是好心啊,进了宫一个多月了,见着皇后时,我也没瞧见你有多恭敬,这会儿你倒上纲上线了。说穿了,你不还是做给万岁看的吗?我还告诉你,帽子少扣,罪名少安。太后也好,高家也好,谁也没有借给我这个势,叫我仗势欺人!”
“是吗?原来贵妃是个无势无力之人啊?”徐明惠丝毫不为所动,“这样也最好,那就别到景仁宫去找不痛快,也别给万岁再添堵了。我言尽于此,去还是不去,贵妃自己考虑吧。”
她说着一扭头,领了宫女儿们要走,可是脚步才迈开,又自顾自的收住了。
她回过头来,笑盈盈的看向高令仪:“忘了再提醒贵妃一声,这禁庭中,不只有一个太后,”她一面说,一面拿手指了指西南方向,“哪儿,还有太皇太后镇着呢。”
说完了,她带着满脸得意和骄傲,头也不回的领着人就走远了去。
高令仪看着她的背影,恨的牙根儿痒,可是才刚要出门时的那股子戾气,也果真消失了大半。
她没了主意,不知道景仁宫这一趟,到底还该不该去。
身后鹿香叫了声主子,往她跟前凑了两步来:“咱们还去吗?”
高令仪一眼白过去,显然还没做出决定来,一番深思熟虑后,她并不知徐明惠的话,能信几分,于是眸色一暗:“去寿康宫。”
☆、第一百零八章:藏不住
延禧宫的茯苓领着小宫女儿们往慈宁宫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元邑迈进宫门去。
她瞧见了圣驾在此,心里头是打了退堂鼓的。
可是主子把话交代下来了,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去回了这个话。
于是她很是挣扎犹豫了一番,不近不远的站着,左右为难起来。
元邑刚迈过慈宁宫的门槛儿,要回头吩咐李良几句话,一扭脸儿,瞧见了茯苓她们几个在那里,只是瞧得不怎么真切,就叫了李良一声:“你去瞧瞧,是谁在那里站着。”
李良欸的一声应下来,忙提了一把长袍的下摆,一溜小跑的往茯苓所站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他又猫着腰回到元邑跟钱来,轻声轻语的回话:“主子,是延禧宫的茯苓,庆妃娘娘打发她来慈宁宫回话的。”
萧燕华?
元邑眉心微是一拢,摆摆手:“去领她过来。”
一直到茯苓都近了前时,心底都突突的直跳,见了元邑,忙不迭的请安行礼,连头都没敢抬一抬。
元邑也没拿正眼看她:“庆妃叫你来做什么?”
茯苓这才吞了口口水:“主子说皇后娘娘那里……”她没敢把话说完整了,顿一顿声,改了话锋,“主子叫奴才来问一问贵主儿,看是不是就要搬回储秀宫了,宫里头的事儿,还要仰仗着贵主儿来拿主意。”
元邑便长长的哦了一声。
萧燕华不会对这些事情轻易上心的,无非是协理一事,也事关延禧宫,所以她才想着来探探老祖宗的底儿。
容娘要是不管外头的事儿,她的这场病,只怕就要一装到底了。
想到这里,他扬了扬唇角,有些想发笑,只是很快又收敛起来:“你回去吧,过会儿我到延禧宫去,告诉庆妃,准备着接驾吧。”
茯苓心头一喜,忙欸一声,深深地又是一礼,一个字都不多提,生怕元邑要反悔了似的,礼完了,领着小丫头们就一溜烟儿的走远了去。
李良那里却很是犹豫了下,咬咬牙问出了声:“主子您等会儿不回乾清宫吗?太医院估摸着也快该来回话了。”
元邑斜过去一眼:“你不用跟着我去延禧宫了。乾清宫里的舌。头,在我回去之前,料理干净了。曹雍要是到乾清宫去回话,就叫他等着。”
李良心里咯噔一声,就不敢多问了。
李桂的事情,板上钉钉的了,乾清宫里容不下他,这宫里头,也很难有他容身之所了。
主子要发落,按着他平日那个张狂的劲儿,放到哪里去供职,他都是要大吃苦头的。
最可恨是这兔崽子从一开始就利用他,庆幸的是主子今次没拿了他一同连坐。
于是他抿紧唇角,不再多话。
元邑几不可见的摇了一回头,才迈开了腿,大步流星的往太皇太后寝殿而去了。
太皇太后的寝殿中,卫玉容是没在旁边儿服侍的,连随珠也不在。
元邑进到内室时候,只见太皇太后好整以暇的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着。
他便放轻了手脚,怕惊扰了太皇太后小憩。
然而太皇太后却突然扬了声:“来了?坐吧。”
元邑眉头一蹙,看样子,这是猜到了他要过来,故意把容娘给支开了……
他缓步上前,端了一礼,径直往旁边儿圆凳上坐下去:“老祖宗知道孙儿要来。”
“禁足中宫不是小事,我料想你要到我这儿来回个话的。”她一面说着,一面睁开了眼,掀了掀眼皮,扫过去,“打定主意了?”
元邑面色微一沉,眼神带了些闪躲:“本不打算这样快,之前去了一趟寿康宫,太后那里……”
他大约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会惹得老祖宗不痛快,于是很刻意的就顿了顿声,没说下去。
太皇太后语调一沉:“嗯?”
“您还记得,前阵子孙儿罚跪李良的那件事吗?”
太皇太后眼皮略一垂,思忖了须臾:“就是上回容儿去乾清宫寻你,他拦着不许,容儿起了性儿,在殿外一跪那回吗?”
元邑很是老实的点了点头:“这事儿太后放在了心上,打听了一番,也知道孙儿当日罚他,是因为容娘……”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太皇太后一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李良是奴才,拦了贵妃的驾,你要罚他,天经地义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孙儿听闻之时,有些慌了……”他越说声音越小,是因自知此时做的十分欠妥,“老祖宗,只怕太后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
太皇太后立时如遭雷击一般,有些呆怔住。
前脚出了寿康宫,后脚就禁了景仁宫的足。
高氏有意提起当日事……她绝不是到了今日才知道的,可早就知道,为什么早却不提,非要等到今日呢……?
这是个连环计。
赌的,不过是一个心态而已。
可是很显然,皇帝又输了。
太皇太后面色如霜:“你太大意了。高氏于你提了这码子事,你就松了口,要禁皇后的足,是吗?”
元邑重重的点了点头:“出了寿康宫的门,孙儿就察觉到不对了,可是,为时已晚。孙儿话也说出来了,容娘的事情,只怕在太后面前,藏不住了。”
“当然是藏不住了。”太皇太后咬重了话音,“她把此事留到今日,拿出来无非是试探你。你若不松口,她尚且拿捏不准,可是来日还会找机会对容儿下手,试探你的心意。可你一旦松了口,她基本上就确定了,你心里真正紧张的,究竟是谁。高氏啊——”她拖了拖音,“高氏她精于算计,把人心都看透了。你今日的关心则乱,一时情急,在她看来,就全成了证据。”
元邑猛然抬起头来:“她会不会对容娘……”
“不会,至少现在不会。”太皇太后一眼白过去,打断了她的话,“皇后的事情尚未了结,她不会再贸然的动容儿,况且此事过后,皇后的这个中宫之位是保不住了的。高氏想捧小高氏上位,就不可能对容儿和昭妃下手,不然也太扎眼了些,这样蠢笨的事情,她不会干的。”
☆、第一百零九章:有孕
可是元邑那里仍旧一味的摇着头:“她今日能这样对皇后,等此事尘埃落定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容娘。”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有些懊恼,把头埋下去,许久没有抬起来。
藏了这么久,身边这么多的人,皇后,甚至是李良,他都瞒过去了。
高太后的心思,真是叫人害怕,居然从这种事情上就起疑心,还在这种时候拿出来威胁吓唬他,试探出他的心思来……
“皇帝。”太皇太后语气冷然,“事情出了,再来懊悔,于事无补,抬起你的头来!”
元邑深吸了口气,鼻头一酸,缓缓地抬起头:“老祖宗,我保不了皇后。结缡六年,她从无大错,甚至在我很难熬的那几年里,她一直陪着我,支持着我。她虽然无子,却也给我生了三个女儿。时至今日,我没法子护她周全,于我而言,已经是失败极了的一件事。如果容娘也……”
他心里有忌讳,就没再说下去。
太皇太后看着他,神色渐渐舒缓,眼神也愈发柔和下来:“可是现在,高氏不是送着把柄到你面前来了吗?”
元邑一怔:“您是说……”
“对。我已经让随珠送了口信出去,叫你姑母和国公府好好地查一查郑恪的死因,必要的时候,连韦兆都能暗地里查。韦兆是高氏提拔上来的人,自然是为高氏所用的。郑恪的案子移交到了京兆府,韦兆来查办,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信。”她说着冷笑一回,“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从一开始,到现在,其中的联系,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
“孙儿想过。”元邑这话回的很快,先前的阴霾,也随着渐渐的消散开来,“打从寿康宫抱病,再到章瑞之告假,之后郑恪就入了寿康去请脉用药,而就在此时,太后中了慢性毒药,郑恪横死街头,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在孙儿眼中,就不是巧合。”
“既然不是巧合,那么郑恪的死,和高家,就绝脱不了干系。”太皇太后两只手交叠着,搁在小腹上,掌心下是身上盖着的薄毯,手心儿微动,带着丝丝的痒意,“有你姑母和国公府一起查,高家人只要做了,就一定查得出痕迹来,况且……外头不是还有肃国公家吗?”
她突然提起肃国公,倒叫元邑想起了萧燕华,还有刚才进来之前,在宫门口遇见的茯苓。
太皇太后见他神色有异,就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元邑哦的一声:“没什么,孙儿是想起来,刚才来的时候,在宫门口遇上了延禧宫的宫女儿。”
“延禧宫……庆妃的人?”太皇太后扬声反问,“倒是怪了。慈宁宫一向不叫人进,今次我一病,寿康宫一病,她们倒一个个全乱了规矩了。”
元邑知道她也并非是真的恼了,便陪着哄了几句,就继续道:“是庆妃打发茯苓来问个话的。眼下皇后禁了足,她和容娘既是协理,少不了宫里的事情要操起心来,可容娘还住在您这里,她叫茯苓来问一问,看容娘搬不搬回储秀宫去。”
太皇太后闻言眯了眯眼:“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她应该是想看您的心意了。您如果还是不放容娘离开,她应该会‘一病到底’,宫里的事情不会过问。”
太皇太后却摇着头失笑:“我就算放容儿回储秀宫,她也一样不会过问宫中事。”她一挑眉,“庆妃还真是,惯会明哲保身啊。小小的年纪,竟不知是谁教的她这样的手段,又是这样的通透。”
她此一番话,竟也不知是在夸赞,还是不满。
只是说完后,静默了须臾,猛地想起宫外的萧家,眉头立时紧锁:“她这个态度,倒叫我觉得,是在向咱们传递一个讯息啊。”
元邑不明就里,啊的一声:“怎么说?”
“她在宫中闲事不问,肃国公府在宫外,一样是不谋其政。”
萧家能把女儿都教的如此,这些年下来,为人如何,她心里也是有数的。
卫国公府和高家,和徐家之前,就算是打破了头,也跟萧家没关系。
多少年了,萧家人能够在各家之间游。走,好像跟谁家关系都处的不错,虽然看起来,肃国公夫人和庆都走的最是亲近,可实际上又怎么样呢?
庆都一早不待见高家人,也没见国公夫人少跟高家走动。
太皇太后左手的食指在薄毯上轻点着:“你怎么告诉延禧宫的人的?”
“孙儿打发她先回了,说过会儿到延禧宫去。”元邑面色未改,“我去跟她谈一谈吧。”
“谈什么?谈叫肃国公府帮着你姑母查郑恪的案子?”太皇太后哂笑一声,径直的摇头,“如果我所料的是不错的,那她就一定不会答应你。从进了宫,她求到容儿面前,叫容儿替她说情,避开这些事,让你疏远延禧宫。这个丫头,心思不浅,看事又透彻。如果是这样,那这回寿康宫中毒的事情,究竟内情如何,她也能够猜出大概来。事情过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波和纷争,她更是明镜儿一样。这时候你叫她撺掇她母家搅合进来,她能干吗?”
“可就她的所作所为而言,她是不打算仰仗着寿康宫过活的。这宫里头,不仗着寿康宫,就只能仗着乾清宫了。她既叫容娘来求我,打从一开始,她的立场也就表明了,不是吗?”元邑反问了一嗓子,似乎对此事很有把握一样,“况且孙儿也不是逼她,能谈则谈,她若铁了心不想叫萧家搅合进来,孙儿也随她去。有姑母和卫家,也足够了的,何况还有冯……”
元邑的话没说完,外头是李良带着欢喜的声音传入内室中来:“主子大喜,主子大喜了。”
他面色一沉,眼中酝酿着怒火,一扬声,语气凌厉:“杀才,老祖宗和太后都病着,哪里来的大喜!”
外头便传来扑通一声,显然是李良跪了下去,而后才是他打颤的声音:“刚才钟粹宫的宫人来报喜,定嫔娘娘有了身孕了。”
☆、第一百一十章:抬举
听闻此言时,太皇太后和元邑二人俱是愣。
到了了,还是太皇太后先回过了神来,扬了声朝着门外就吩咐李良:“你主子爷这里正跟我说话,先去告诉你贞主儿,叫敬事房拿册子,给你贞主儿查看,就说是我说的,让她往钟粹宫去看看定嫔,给定嫔请脉的太医,也留下听你贞主儿吩咐。”
外头李良似乎是怔住了须臾,忙又回过神来,应下声来不敢多问,不多时就听见了脚步声走远了。
元邑扭脸儿看过去:“老祖宗是打算……孙儿方才正要说起冯家。”
太皇太后面色喜:“定嫔这胎,怀的很是时候啊。不过现在事儿多,你也分身乏术。延禧宫那头还得去,庆妃那边还得去问问她是个什么意思。既然她来打听容儿,而高氏也抿出了你的心思来,与其叫容儿待在慈宁宫,还不如堂堂正正叫她去理事。皇后禁足不问事,定嫔有孕又要紧,少不了她来看顾着。”
“是,孙儿也是这么个意思。等去了延禧宫见过了庆妃,再到钟粹宫去看看定嫔。”
元邑心其实是很欢喜的。
他膝下如今是三女儿,元让还送出了宫,在他身上放不了什么希望了。
定嫔如今有了身孕,他只盼着,能生下个儿子来,虽然不能担大任,可至少于他而言,也是丝欣慰。
“定嫔入宫时,是碍着嫔,加之她出身不如昭妃和庆妃,自然攀不上个妃位。”太皇太后缓缓地开口,似乎是沉思后的决定,“而今有了身孕,依我看,妃位上也可四角齐全了。”
元邑暗吃惊,眸惊诧闪而过:“老祖宗是不是太过于抬举了?”
“不只是这样。”太皇太后挑眉,“宫外冯家赏绫罗绸缎,叫内府的看着办,加官是不能够的,可赏他们家个流爵,也没什么不可。”
“老祖宗!”元邑的声儿倏尔拔高了些,“太抬举着,孙儿只怕成就了第二个明妃而已,若是她能举得男,这样的恩典,怕她端不住。”
“冯世观为人为官,都是名声在外的,他有身傲骨,又从不与人耍心眼论阴谋,所以教出嫔,这样可人。”太皇太后稍稍欠了欠身,朝他伸出去只手,“旨意派出去,你姑母在宫外,得了信儿,就猜得到你是因何在抬举冯家。且要我说,嫔也当得起这份儿抬举。妃位上,早晚也不过个她。嫔生性怯懦,后进宫的这几个里,难道还越得过嫔不成吗?如今举多得,抬举着,就抬举着了。”
元邑似乎还是觉得不妥,他猛然间想起元让的事情来。
如果她真的十月怀胎,生下个男孩儿来,高太后,还会不会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如果他不能在这场风波,先下手为强的拿住高太后,那大约登后位的,十有。九是高令仪了。
届时高令仪已得后位,而嫔生下男胎……还有什么,能阻拦得住高太后把孩子抱走?总不能再送出宫去个皇子!
“老祖宗,万她生下个男孩儿……”元邑的话顿了顿,“她若果真举得男……老祖宗觉得,这次的事情过后,翊坤宫,长春宫还有储秀宫,谁能得坤极呢?”
“你这是怕高氏了,是吗?”太皇太后看穿了他心所想,却是无所谓的笑了声,“说穿了,你心里也清楚,高氏做了这么多,不捧出小高氏个继后来,她绝不会罢休的。不过,人家说十月怀胎——皇帝,你有十个月的时间,借郑恪之死,皇后之冤,凭着你姑母和国公府为你搭桥铺路,你,能制住高氏吗?”
元邑浑身震,心头凛,立时怔住了。
是,他还有十个月的时间,何以见得,等嫔生下孩子时,还是高太后手遮天的年岁呢!
岁岁光景岁岁皆不同,如果换了从前,他自己也不敢认下这话,可有了今次的事情……
他眼底闪过坚定,脸上写满了自信,昂首接过太皇太后的手:“孙儿能制住她,也能保全自己的孩儿,和自己的江山!”
太皇太后眼欣慰闪而过,紧了紧他的手:“这才是元氏子孙。”
说完了,便又在元邑手背上轻拍了下:“去吧,旨意你来下,加盖大印,径直送到冯府去。”
元邑走了,昂首阔步的,从慈宁宫路出门。
李良就在宫门口等着,见了他出来,忙踩着步子迎上去,满脸堆着笑:“主子去钟粹宫吗?贞主儿得了话,早早地就去了。”
“李良,去拟制,钟粹宫冯氏晋妃位。宫外头——大理寺卿冯世观加承恩伯,各色绫罗叫内府看着挑出十匹,凑够了百匹,你亲自,带着旨意,送到冯府上去。”
李良欸的声,那份儿欢喜倒像是打从心眼里的:“这下好了,有了小主子,奴才真是替主子高兴。”
“狗东西。”元邑脸上也有了笑,啐骂他句,“去办事儿,钟粹宫那里暂且不添宫了,省的挪动来挪动去,叫定妃不自在,好好的养着,再叫内府拨几个经年的嬷嬷去,吃穿用度上都紧着钟粹宫来。”
“欸,奴才心里有数儿呢,有了您这个话,保管办的齐整,绝不叫定妃娘娘和小主子有半点儿的不痛快。”他说完了,又扬了扬脸儿,“那您眼下是……?”
“去延禧宫。”
李良的笑僵:“主子,这……”
“嗯?”元邑似乎心情大好,也不与他计较,“才刚跟茯苓说了,从慈宁宫出来,就到延禧宫去看庆妃的。你办你的事儿去,告诉定妃,我还有要事要办,办完了事,就去看她。”
李良吸了吸鼻头,也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时候,心里多少有分寸。
延禧宫那位主儿,母家也是非同寻常的,主子有什么动作,估摸着宫外还要交代肃国公府,可就怕……
他想想庆妃的做派,低下头来,眸色稍暗,却点头应了个是:“奴才晓得,这就去办差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闲事莫理
冯嘉柔晋妃的旨意,下的很快,是晓谕六宫的,且李良往钟粹宫去的时候,为着喜庆,还把冯世观进爵的事儿告诉了冯嘉柔。
不过眼下冯嘉柔有孕在身,不宜操劳,更不好来回的挪动辛苦,是以封妃的典礼就暂且不办了,还有钟粹宫里的物件儿,与她做嫔时也还是样的,按着元邑的意思,李良全都解释给了她听。
所幸冯嘉柔向都是个心大的人,对这些倒是挺不在意,倒是知道家里头也得了那样大的恩典,满心欢喜,拉着卫玉容的手:“小的时候总觉着自个儿比不上你们,将来也不能给家里带来荣耀,只盼着我能懂事儿些,聪明些,不要给父兄惹祸上身就已是极好的事,却不曾想,有朝日,父亲也能因我而得进爵。贞姐姐,这样真好,是不是?”
她面说,面歪着头,眉眼俱笑的看卫玉容:“我晋不晋妃,添不添宫都不打紧,万岁惦记着我,就已经叫我很满足,贞姐姐,我怀了孩子,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我娘?”
卫玉容心说没有酸涩,是不可能的。
她心的爱着元邑,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怀着元邑的孩子,而她,因是我大陈禁庭的贞贵妃,不得不端着贵妃的仪态,替她打理切。
她深吸口气,反握回去:“等你月份再大些,就可以了,或是回头你跟万岁提提,你这样讨人喜欢,又有了身子,万岁没有不应允的。”
冯嘉柔却撇嘴儿:“恃。宠。而骄的事情,我才不干呢。”她左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我也知道,万岁现在有烦心事,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是皇后娘娘被禁了足,十有。九还是为了寿康宫的事情……”
“阿柔。”卫玉容轻柔着嗓音叫她,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你不要去想,也不要操心。万岁怕你动了胎气,连添宫都不许,生怕内府的奴才们惊扰了你,你想这些事儿,不是叫万岁担心你吗?”
冯嘉柔抿嘴。
她从前是个最好事儿的人,闲不住,哪里有了热闹,就想要往哪里去凑。
可是进了宫,不得不慢慢的改掉,连皇后娘娘都几次提点过她,闲事莫理。
她说不清皇后娘娘到底是好意,还是别有居心的,可她不愿意把人想的那样坏……
她吸了吸鼻子:“皇后娘娘,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卫玉容拉了拉脸,冲着尴尬的站在那里的李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而后才开口:“你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做没做,老祖宗和万岁会查清楚,再不济,还有宗人府……”
“宗人府?”冯嘉柔惊呼声,“这么要紧吗?”
卫玉容在她身旁坐下去:“寿康宫里见了毒,能不要紧吗?我知道你平日好管闲事,也好凑热闹,还知道前些日子,皇后没少召你道景仁宫去。阿柔,不管皇后跟你说过什么,或是恩惠过你什么,现在,她的事,都与你无关,知道吗?”
冯嘉柔轻咬着下唇:“不能在万岁面前替她说话,是吗?”
卫玉容冲着她直摇头:“不能。你才说了,恃。宠。而骄的事情,你不做。禁足的旨意是万岁下的,难道你要万岁朝令夕改吗?你怀着孩子,不要跟万岁起冲突,如今自己也要做母妃了,要替肚子里的孩子考虑,知道吗?”
“可是贞姐姐,我觉得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个实心眼儿,认准了的,就轻易不会更改。
她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人,至少对她,还算不错的。
好人怎么会这样去害人呢?
可她的话,却让卫玉容彻底的黑了脸:“你还说!”
卫玉容的语调不自觉的拔高了些,吓了冯嘉柔大跳。
冯嘉柔缩脖子,卫玉容就立时回过了神来,压低着嗓音:“你别说我斥你,跟你说了大车的话,你还是认死理儿。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万岁如今喜欢你,抬举你,可你要是做的过头了,太超出你的本分了,万岁也可以不喜欢你,不抬举你。”
她面说,面递过去手,落在冯嘉柔的小腹上:“你的孩子,无论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这禁庭,既是母以子贵,也是子凭母贵的。”
冯嘉柔实则还有些愣愣的,可她知道,卫玉容说这些,是为她好的,便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听贞姐姐的,不会在万岁面前提起这些话的。”
“不光是万岁面前,无论见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卫玉容不放心她,多交代了两句,“别叫人觉着你在同情皇后,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剩下的话,她也不想说出来吓唬冯嘉柔。
进宫以来,冯嘉柔虽算不上独得恩。宠。,可放眼后宫,她也算得上是头份了。
之前的个多月里,她还能安生度日,是因为在各宫眼,她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就算元邑时。宠。爱她,她也翻不出花儿来。
可现在不样了。
她有了身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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