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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皇(赵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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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舜钦笑而不语,显然不相信她的话。陈梓坤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了父亲归来时的几次欲言又止,以及宴会结束时他那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语:“宝儿啊,小白脸要不得啊。身体弱脾气怪,你又有点……不温柔,到时揍不得骂不得。挑夫婿还得是爹爹这样的好。你这一点上可不如你娘亲有眼光……”她不禁心生气恼,看来以后还是让他们两人少少接触为好。
  一时间,一向豪放豁达的陈梓坤脸上不禁现出一丝难得的窘迫和赧然,她不自觉的清咳两声掩饰道:“先生不要介意,我父王这人的想法一向是神鬼莫测。”
  萧舜钦展颜一笑,他那白如寒玉的面容在朝阳的映照下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让人见了,心中不禁产生难以言说的愉悦感。陈梓坤一阵恍然,她蓦然发现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以前的笑意似乎全是礼节性的。
  那个笑容如昙花一现,萧舜钦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喟然叹道:“大王,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应该羡慕你。”
  “哦?”陈梓坤很平淡的应了一声。
  萧舜钦接着说道:“她们羡慕你,不是因为你的权势和地位,而是因为你有这样一双父母。”
  陈梓坤朗声一笑,目光炯炯的转向他:“先生这么说,倒是冲淡了我因为父王带来的窘迫。”
  萧舜钦今日似乎对陈信夫妇特别感兴趣,话题也一直围着两人转:“在我来陈之前,我对那些传言一直持怀疑态度——我一直不相信一个国君竟然真的只有一妻一女。但是后来我才发现,那些传言只传对了十分之一而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男子,还有这样的夫妇和家庭。”
  陈梓坤诧异的看了萧舜钦一眼,她敏锐的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浅浅的落寞。
  陈梓坤自信的笑道:“我认为我母亲值得这样对待。我还认为这种模式以后会是常态。”
  萧舜钦一时之间不知该接什么话,他极快的收敛心神,哑然一笑,缄默不语。两人不声不响的继续往前走去。清冽的空气迎面扑来。园中一片寂然,两人的耳中只余下了靴子踩在雪上的声音。
  半晌之后,萧舜钦突然开口问询:“大王今日来是有公事吧?”
  陈梓坤也迅速回过神来,肃然说道:“之前先生心意未定,本王只好委屈先生暂居客卿之位。明年春天,朝中官员可能要有一番变动。我今日是想问先生属意何种职位?”本来她也可以直接下令任职,但她知道萧舜钦这人和崔苏两人的性子不同,因此她还是决定先问而后定。
  萧舜钦的脸上带了一丝浅浅的戏谑:“如此大好雪景,大王为何非要谈论功名俸禄这样的俗事呢?”
  陈梓坤立即顶上一句:“本王一向俗气,别人看见雪景,会想起‘高歌夜半雪压庐’的诗意。本王只会想到雪中烤肉的俗景。”
  说完这句,陈梓坤十分自然的接上一句:“先生如此风雅脱俗,不知将来哪位佳人能伴君左右?”
  却不想她此话一出,气氛陡然急转直下,萧舜钦脸色顿时变冷,他用略带讥讽的口吻说道:“大王先许臣之高官厚禄,如今又要用美色佳人来笼络微臣吗?”
  陈梓坤心中一阵微恼,她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冷淡起来:“本王只是看先生无人照料,并无他意。先生何须如此冷言相向?”
  “是吗?”萧舜钦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的话:“我看未必吧。大王是想着让臣和崔博陵一样在陈国有家有室,以便彻底扎根吧。”
  陈梓坤面沉似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走了数十步,就听萧舜钦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种办法,大王可运用于朝中任何一个人身上,唯独臣不能!”
  陈梓坤强自压下愤怒,头也不回的接道:“本王今日才知道,原来先生的心思才是神鬼莫测。先生大可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她有那份闲心,就算是为太监娶亲,也绝不再过问此人的私事!这纯粹是将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梓坤快步走出后园,一直在前院等候的侍卫宫女一看她脸色不佳,一个个不禁面现惶恐之色。陈梓坤摆摆手示意侍卫驾车回宫。宫女们微微松了口气,急忙跟上。
   


☆、52第五十二章隔岸观火

   陈梓坤返回王宫时;脸上怒气仍未消散。 她一言不发,转身进入书房。宫女内侍们屏息静气小心翼翼的站在门首。李思原悄声向一个贴身宫女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挥挥手自信的笑道:“不必担心,去砌茶来;我进去服侍大王。”
  “谢谢李总管。”那宫女如蒙大赦;道谢不迭。
  李思原微微一笑;他一手端着托盘;迈着碎步进去;躬身说道:“大王请用茶。”陈梓坤瞥了他一眼;仍没说话,她轻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李思原趁机问道:“宫里哪个奴才惹大王生气了一会儿小的替大王掌他的嘴。”
  陈梓坤脸色稍缓,口气平淡的说道:“不是宫里的,是那个……唉,算了。”
  李思原眼珠一转,俏皮的说道:“既不是宫里的,那么一定是那些大臣们了。大王,不是奴才逾矩 ,奴才是想,这人哪有了烦心事说出来就会好些。”
  陈梓坤敲击了一下桌案,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说说。还不是那个萧舜钦!竟然将本王的好心当作歹意。他这么做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李思原极其认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适时插入一句顺带委婉的指责一下萧舜钦。末了,他又说道:“大王,依奴才看,这个萧舜钦就是有些读书人的执拗和臭脾气。对他们这种人啊,既不能远又不能近。远了,他整日对月感慨,临风长啸,整日说些什么怀才不遇,明主难求的浑话;若是近了,他又摆出一副臭脾气。大王您以后就对他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时间一长,他自会收敛了。”
  陈梓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赞赏的看了李思原一眼,感叹道:“思原啊,若是这些臣子们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本王也不用这么整日心力交瘁了。”
  李思原脸上笑容愈盛,低头说道:“奴才除了善解人意又无别的才能,大王这是拿奴才之才比各位大人之短。”
  陈梓坤哈哈一笑,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思原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连退两步。陈梓坤不解的看着他,李思原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连声说道:“大王怒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并非不愿大王触碰奴才贱躯,只是……”李思原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梓坤恍然明白过来,定是以前那种不堪回首的经历使得他对人的触碰有了本能的排斥,她冲他笑了笑,虚扶一把道:“起来吧,本王是豪爽惯了,并无别的意思。对于你并无觊觎之心。”李思原一听这话,表情也随之放松下来,出语自嘲道:“奴才是残花败柳之身,不敢玷辱大王的眼睛。 ”
  陈梓坤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李思原这才利落的起身。正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文杰疾步进来禀道:“君上,河津密报。”
  陈梓坤顿时精神一振,伸手接过来展读,只见上面写道:索超前日侦查敌情,得知魏军正秘密向晋南开进。意图不明。
  陈梓坤一边细细研读一边用心推敲。突然,她纵声一笑:“真是大快人心,快传崔大人、苏大人,郑喜入宫晋见。”
  “遵令。”内侍应答一声,快步下去。
  文杰提醒道:“大王,要不要请萧先生?”陈梓坤一听萧舜钦的名字,略微不耐的摆手说道:“不必了,听闻他近日肝火旺盛,让他好生休养。”
  文杰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不多时,苏放、崔博陵和郑喜便陆续到达。三人一进书房,陈梓坤起身笑道:“几位就坐吧。今日本王有国事相商。”说着她将就索超发来的密报内容说给了几人。然后缓声问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三人一起蹙眉思索,半晌之后,崔博陵先开口道:“依臣看,魏王早就觊觎晋南,上次索地不成,这次魏晋两国怕是要兵戎相见了。”
  苏放了也接道:“恭喜大王,陈晋结盟的机会到了。”
  陈梓坤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们就议议陈国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崔博陵沉吟道:“臣以为,我国也要开始备战,到时魏晋战事一起,我军可趁机收回河津三城,以雪前次之辱。”
  苏放则说道:“大王,臣想秘密入魏,前去试探虚实,然后待机而动。”
  陈梓坤的余光瞄到文杰似有话说,便笑着鼓励道:“诸位今日务必要畅所欲言,不拘对错。文杰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文杰笑着向众人点头,委婉的说道:“大王,臣以为魏晋两国局势仍然不甚明朗,可战可和。两国远远没有到不共戴天的地步,我国暂时可作壁上观,待两国局势到了水火不容之时,我国再从容加入战局,从而谋取最大利益。”
  陈梓坤眼前骤然一亮,其他人也是若是所思。
  苏放朝文杰肃然拱手道:“文大人之言,苏某受益匪浅。我等高兴得有些早了。”
  文杰谦逊的笑道:“苏先生过奖了,在下只是当年随萧先生学了点皮毛。”
  陈梓坤低头思索片刻,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案,掷地有声的说道:“三位所方各有道理。河津三城要收回,但何时加入战局,我等君臣还要好好谋划,谋定而后动。还有,我们不能被动的作壁上观,而是主动去掌控局势,适时推波助澜,让事情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对此,诸位可想想办法。”
  陈梓坤此言一出,房中再次寂然。众人纷纷凝眉沉思。
  这次是苏放先开口:“大王,臣请速速入魏,探听虚实,若能得见魏王,臣会择机刺激魏王加大攻晋的步伐。”
  崔博陵断然说道:“不可!大王若真有意联晋抗魏,此时断不可主动派人使魏。无论私下如何,这个明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苏放补充道:“崔大人,在下准备秘密使魏。”
  崔博陵仍然摇头:“魏国一定有很多晋国的密探,只要先生入魏,你的行踪就瞒不了晋王。”
  苏放一怔,也跟着迟疑起来。
  这时,一直在认真聆听几人发言的郑喜,朗声笑道:“两位大人所言皆当,苏大人是不能入魏,但我可以入魏。而且仍是以商贾的身份入魏。”
  众人的目光一齐朝郑喜看来,郑喜落落大方的一笑,先问苏放道:“苏大人以为魏王此次会派谁人为将?”
  苏放稍作思索答道:“魏王手下良将数不胜数,但最有可能为将者,却是公子刘据。此人最投魏王脾性,又好大喜功。此次攻晋,他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郑喜自信的一笑:“在下同这位公子交情不浅,也最能摸清他的脾气秉性。”说着她又朝陈梓坤一拱手,正色道:“大王,臣此去,定能将局势朝我王所要的方向推进。”
  陈梓坤拊掌赞道:“诸位是各有所能,各有所长,本王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她又看了看郑喜,关切的问道:“不知郑卿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也可和众人磋商一二。”
  郑喜掩饰的一笑,面带难色的慢慢说道:“难处倒没有,只是微臣的这个方法略有些阴损,臣深觉大王一向光明磊落,心怀仁慈,怕是不喜欢这个方法。”
  郑喜的话音一落,崔博陵和苏放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陈梓坤略一沉吟,面色平静的说道:“说下去。”
  “臣想去战场送酒肉劳军,然后趁机建议刘据在攻打晋南时,虐待杀害晋人,再将晋南城外的坟墓刨掉——这一点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都断不会容忍。如此一来,必然会激起晋人的斗志。此端一开,晋国想不战都不可能。”
  “咳咳……”苏放干咳两声,摇头叹道:“郑大人,恕在下直言,此法是有些阴损。”
  崔博陵显然也赞同苏放的看法。
  文杰转脸看向陈梓坤,陈梓坤嘴角擒笑,状似在思索郑喜的话。半晌之后,她略略抬起手道:“本王觉得此法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用。这样吧,诸位回去再好好想想,有无别的方法。”
  “臣等遵令。”四人一起躬身应答。
  五日后,魏国大军开到平陆城下,开始攻城。平陆知府奋力迎战。晋王一边派出援军救援平陆,一边派王恢出使陈国。
  王恢享受到了当初苏放使晋的待遇——闭门羹。陈梓坤以事务繁忙为由,足足晾了他五六日才准许入宫觐见。
  一身黄色朝服的陈梓坤端坐在王案之后,用亲切中带着矜持的语气问道:“特使远道而来,将何以教本王?”
  王恢的小眼睛飞快的向上一扫,将王座上的陈王下死眼打量了一下,又连忙垂眸恭敬说道:“外臣王恢见过陈王,王恢才识浅薄,不敢言教。外臣前日路过河津,见城中父老殷殷期盼王师解救,外臣心中不忍,顺带叨唠几句,望大王见谅。”
  陈梓坤轻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语气陡地变冷:“河津三城沦陷于魏国,还不是尔等君臣所为?尔如今竟然在本王这儿假惺惺的说心有不忍!”
  王恢倒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稍稍一怔,便满脸赔笑道:“当时,各为其国,实属迫不得已。陈国失河津,晋国则失函关。彼此都有失,但外臣以为,陈晋两国应当捐弃前嫌,不计过往,一致对魏。否则,两国之失就不止区区河津三城了。”
  陈梓坤略一点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将王恢上下一阵打量,然后缓缓开口:“本王一直诧异,怎么晋国近日的做为突然变得让人难以揣摩起来,原来是由王先生这位旷世奇才在为晋国谋划。”
  王恢只得继续赔笑道:“陈王谬奖。外臣愧不敢当。”
  陈梓坤往下一压手:“先生之言,本王已记下。只是本王甫登大位,凡事不敢自专。明日早朝,烦请先生入宫,与各位臣工磋商一下。今日就到此罢。”
  王恢拱手答道:“外臣谨遵王令。”
   


☆、53第五十三章趁火打劫

   隔日早朝;陈国文武大臣全部到场。 陈王身着暗红的吉服,头戴白玉天平冠。陈国经易官推算是属火德,因此军旗和朝服都尚红色;晋国是木德,服色尚青;吴国是金德;服色尚白;魏国则是土德服色尚黄。因为陈王尚在孝中;除了非常重大的场合外;她一般只穿白色衣裳。今日这般装扮;也是显示对晋使的重视。
  王恢略一打量朝中众臣的神色;便知道今日的和谈应该会有六分把握。
  王恢稍作思索;他深深一躬,朗声说道:“外臣王恢参见陈王。见过列位大人。”陈梓坤神态庄重,虚手一扶。其他各位臣工也纷纷还礼。
  众人见礼完毕,陈梓坤手一抬,清声吩咐:“列位大人,特使,请入座。”王恢微微一怔,就见内侍宫女迈着碎步,极其熟练的将各坐椅摆好。众位臣工纷纷落座。王恢特地被请在客座。
  陈梓坤环视众人一眼,徐徐说道:“列位臣工,特使此次入陈,是为陈晋交好之事而来。列位今日务必要畅所欲言。”说完,她朝王恢略一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王恢缓缓起身,朝众人略一拱手,声音轻重有致的说道:“大王,列位大人,晋陈两国接壤八百余里,一向互通有无,相互扶持。如今魏王穷兵黩武,横挑邻邦,人神共愤。陈晋两国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因此王恢奉我王之令,前来同陈王及列位大人商议两国共抗强魏之事。王恢才疏学浅,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指教。”
  众位大臣面面相视,秦元略一沉吟,起身犀利的问道:“敢问特使,晋国先是同魏国媾和,如今两国翻脸无情,晋国又转而与我国结盟,晋国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我王如何向民众解释陈国百姓若是不相信晋国又当如何”
  王恢微微一笑,从容答道:“丞相大人,其实我王原本就有意交好陈国,先王在世之时,还曾派特使前来商议两国联姻之事,不知丞相大人是否记得?”王恢是特意提醒秦元,那次之事不管真相如何,但表面上看陈信确有失礼之处。秦元听他提起往事,不禁淡淡一笑道:“特使这么一说,老夫倒也想起了一些。两国若要结盟,前尘往事可以五笔钩销,但老夫还是想问特使,晋国如何向我国表示诚意?这个问题若不解决,结盟之事怕是困难丛丛啊。”
  王恢眼珠一转,朗声笑道:“结盟一事,事关重大,非一日可商榷完毕,请容在下派人回禀我王,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秦元呵呵一笑,拱手说道:“既如此,那老夫就拭目以待。”说完,他重新落座。
  秦元话音一落,周威韩宣等人纷纷起身发问。王恢从容不迫的一一应答。
  周威先问:“特使大人,不知函关和河津三城两事如何处置?”
  王恢早有准备,当下笃定的答道:“我王之意是,既往不咎。 函关仍归陈国所有。”
  韩宣顺势接道:“在下觉得口说无凭,不若晋王以白纸黑字写明,免得以后再起争端。”王恢脸色一凝,干笑一声,避实就虚道:“兹事体大,容在下回去禀报我王。”接着,他话题一转向陈王再次躬身说道:“大王,魏军此时正在攻打晋南,陈国若是趁机收回河津三城,则是事半功倍。如今晋国狼烟频起,我王需要坐镇晋国,不能轻易外出。我王之意是,两国先达成口头协定,待我国打退魏军,陈国守回河津之地,我王和大王是玉河会盟,两国正式歃血为盟。诸多问题再一一商榷。”
  周威冷笑一声道:“让我陈国出兵去帮他打退魏军,晋王打得好算盘!”
  王恢轻声一笑,不软不硬的顶道:“周大人此言差矣。陈国收回河津是为陈国,不是为我晋国,难道晋魏两国不打仗,陈国就不打算收回河津了吗?”
  这时,陈梓坤适时插进话来:“周卿,王先生远来是客,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周威默然向王恢一拱手,重新落座,不再发言。王恢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略有不当,连忙答众人一拱手,委婉的修饰道:“强敌临国,主忧臣辱,王恢方寸大乱,失言之处,望陈王和列位大人见谅。”
  陈梓坤大度的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先生忠心为国,一心向主,真是让人唏嘘感慨呀。”王恢急忙表示愧不敢当。陈梓坤话锋一转,微微叹息道:“河津百姓日夜期盼王师,先生闻知,本王又怎能不闻得?只是陈国国力微弱,上次又经魏国封锁,大批商贾撤出陈国,又正值冬季,军粮短缺,本王即便是有心抗魏,奈何国力不继。若无意外,本王只得忍痛等到来年五月再出兵伐魏了。”
  王恢脸皮一抽,脑中飞速旋转。最后只得拱手答道:“大王请放心,外臣回国一定向我王禀明,立即动员各大粮商入陈,介时,吴国的粮食可源源不断的经晋国进入陈国。如此以来,缺粮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陈梓坤笑意深深地看了王恢一眼,缓缓说道:“本王谢过先生。只是兹事体大,我等君臣还要再商量几日,烦请先生在陈多逗留几日。一有结果,本王便会派人去知会先生,先生以为如何?”
  王恢只得躬身答道:“王恢静候大王佳音。”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放突然说道:“特使大人,这是在下和各位大人商议的结果,特使可拿回去让晋过目。在下的一应问题都记在这张纸上,若晋王有诚意,两国便以此为范本订立盟约。”王恢接过来大略一扫,笑容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这对君臣,一个比一个狠!这完全是挟机要价,落井下石。
  王恢心电念转,很快便恢复正常,向陈王及众人拱手笑道:“王恢告辞。”
  陈梓坤命人护送他回驿馆,众臣也陆续散去。
  过了两日,郑喜和王福摇身一变成为了胡商,姐弟二人自幼生长在边境,再加上家中开着酒肆,迎来送往的都是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人。两人将各国商人的语言生活习性摸了个透彻。因此郑喜扮成胡商来毫无破绽,因为两人长相与胡人不同,郑喜编的身份是父亲是胡人,母亲是汉人,这在胡地也颇为常见。当日刘据随意让人盘查了一遍后,便再也没有了后续。一直对他们姐弟信任有嘉。
  两人带着商队带着陈魏边境,联合当地的大小商人五十多人,买了若干猪羊和军需粮食,由郑喜带着各大商人代表前去军营劳军。郑喜深知刘据此人一向好名,她更是挖空心思投其所好,赶着几十辆牛车,一路大张旗鼓的行进。人还未到,沿途的百姓都已经得知这是因为大将军刘据颇得民心,边境的商人百姓自觉前来劳军。刘据听闻斥候报知,不禁矜持的笑了笑,摆摆手吩咐军务司马道:“这个王贵(郑喜的化名)真是懂事。等他来了,尔等好好招待,不得怠慢。”军务司马只得答应。
  ……
  刘据到达晋南后,稍事休整,第二日上午便开始命令大军轮番攻城。魏军战力强悍,晋军守城有方,双方便开始了拉锯战。
  战争在胶着状态,魏陈晋三国的官道上,昼夜不停,每隔几日都有斥候快骑飞驰而来,尽数禀报前方的消息。
  陈国王宫的大书房中,灯火彻夜不灭,一封封密信密令从中传出来,再飞快的交给专人快骑传到各地。
  陈梓坤神采奕奕的坐在虎虎靠骑上,对文杰命令道:“密令天机问晋阳分陀,火速散播晋王想同魏国议和并割让霍州、中阳两城的消息。接着,再散播一个消息:就说当年晋成王本有意将王位传给七王子袁昌。暂时就这么多吧。”
  “遵令。”文杰转身下去。
  魏王见刘据久攻不下,便再次命令刘宵再次率领五万精锐以泰山压顶般的速度向晋南三城压去。如此一来,三城守军压力倍增,不得不再次求援。与此同时,晋国国内流言四起,先是传言说晋王有割城和谈之意,再说晋王不坎国君大任,先王本有意传位于七王子袁昌等等。
  郑喜此时仍在魏军军营附近逗留,她趁机建议刘据:“大将军,如今中阳和霍城的百姓之所以斗志昂扬就是因为您太过仁慈,让他们没有畏惧之心。将军不如狠狠的虐杀几个俘虏,再将他们城外的祖坟给刨了。晋人最注意祖先坟茔。”刘据一阵犹豫,不置可否。
  当晚,便有人进来献上一柄上好的玉如意,说是士兵在挖濠沟时无意中挖到了一座坟墓,这些宝物正是墓中的殉丧品。“城外墓中有宝物”这个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有胆大的士兵便借口修筑营寨工事,大挖特挖,刘据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军挖掘晋人祖坟之事很快便传到了城中百姓的耳中。三城百姓对魏军恨之入骨,纷纷前去请战。此事又经有心人大加渲染传到晋国国内,国中百姓更是群情激愤。晋王此时骑虎难下,不得不咬牙硬抗魏国。此时仍逗留陈国的王恢也坐不住了,接二连三的令快马传信请晋王定夺陈晋结盟大策。陈梓坤有心磨他,王恢几次求见都被委婉拒绝。一连数日,她不是政务繁忙,便是偶感风寒,只令苏放前去陪同接待。
  陈梓坤此时正在书房中拥着炉火,仔细揣摩各地的密报。李思原立在他背后,轻重有致的给她捶背捏肩。
  这时,宫女匆匆进来禀报:“大王,萧先生入宫求见。”陈梓坤踌躇了一下,最后一摆手让人转告他,自己偶感风寒。侍女快步出去,很快就折了回来,面有难色的再次禀道:“奴婢这么对他说了,他说他就在站在门口等着,他准备替大王把风寒感上再走。”
  陈梓坤一阵无奈,一挥手:“行了,宣他进来。”
  李思原立即停手,稍一使眼色,其他宫女内侍纷纷退到门外等候。
  萧舜钦款步进来,陈梓坤的眸光在他身上一个打转,指指面前的座位,矜持的说道:“先生请坐,思原上茶。”李思原将两杯热茶端在两人面前,萧舜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转开。李思原也随之告退。房中只剩下了两人。
  陈梓坤一边烤着火一边问道:“先生冒寒入宫所为何事?”
  萧舜钦语气平淡:“微臣恭祝大王心愿达成,此时晋国骑虎难下,进退维谷,鹬蚌相争,大王得利之时到了。”
  陈梓坤微微一点头:“这个,已经有人恭贺过了。先生怕是还有别的事吧?”
  萧舜钦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冷冷说道:“微臣以为大王身旁有博陵和苏放相佐,有微臣直言进谏,定能恪守王道正道,堂堂正正的与其他三国一争高下,可微臣今日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你如今连挖人祖坟之事都能做出来,不知下一步大王还会做什么?”
  陈梓坤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掷地有声的反驳道:“先生熟读经史,可曾见过恪守王道正道的开国君主?本王倒是只听说过一个不击半渡之军的宋襄公!邦国相争,有正义和不正义之分吗无非是为了各自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罢了。本王,近者,背负着陈国之一国兴亡;远者,肩负一匡天下之重任,本王若对强敌存丝毫怜悯之心,陈国必然错过良机,两国锁秦之悲剧定会重演。本王宁愿留下千古骂名,不愿去沽名钓誉,先生无须多言。”
   


☆、54第五十四章君臣之间

       “沽名钓誉?”萧舜钦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天下人怎么看你?一个以阴狠毒辣闻名的君主;天下才子又岂能甘心为之效命?”
  陈梓坤脸色稍缓,幽幽叹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机会稍纵即逝;本王实在不愿错过。^//^至于名声;本王有空会好好经营的。萧卿,历史上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以当道德的楷模。对于帝王;文治武功就足够了。”
  陈梓坤说完;有些疲倦的摆摆手:“本王太累了,先生先回去吧。”这是陈梓坤第一次这么直接下逐客令。萧舜钦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窘迫,快得让人难以察觉。他轻轻地摇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缓缓转过身去,身形显得十分落寞,陈梓坤看在眼底,心头微微有些发堵,但很快她就将目光转向别处。
  李思原适时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萧舜钦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舜钦面无表情的随他离去。李思原一直将他送到门首,萧舜钦抬抬手,语气略有些生硬的阻拦道:“李总管请留步。在下知道该怎么走。”
  李思原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萧大人知道路怎么走,却不知道这王宫的路怎么走!”
  萧舜钦打量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李思原等不到他的主动发问,只得掩饰的笑笑,接着说道:“大王尊敬先生,但先生也得有臣子的自觉才对。以奴才来看,先生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为人臣者,应当君忧臣辱,王上有难解之题,我等若有法可解,自当提出。若没有,则无论大王提出何种方法,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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