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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惠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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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敏同刘氏在炕上商量计策,刘氏睡在丁敏身边,搂着已经熟睡的女儿,刘氏轻轻叹了口气,谁想死呢?她还打算看丁敏风光的嫁人,柳氏,对不住了,我会帮你照看六小姐丁柔。

    大太太屋里,幔帐垂下,丁栋从大太太身上翻身下来,听见窸窸窣窣的起身声音,道:“你也累了,歇着。”

    大太太抿了抿嘴角,满意于丁栋的体贴,但身上黏腻,她不是很舒服,柔声道:‘规矩不好破,老爷,妾身愿意伺候您。“

    幔帐撩开,大太太转到屏风后,早有准备好的热水,毛巾等物,轻轻的水流声,丁栋侧了侧身子,看着屏风上映出的一抹身影,满足的浅笑,贤妻美妾,他对大太太很满意,大太太才是他的嫡妻原配,是他尊重的女子,妾室玩物罢了,大太太取了毛巾为丁栋擦净身体,丁栋将妻子拉到身边,慢慢的阖眼,“看好丁敏。”

    “嗯。”

    大太太同丁栋虽然睡在一处,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尺的距离,他们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大太太嘴角微不可见的翘起。

    ps前生的事,丁柔穿越会改变很多,柳氏的命运也会改变的。夜首次写个很典型的封建男人,争取尽量写好,不过大家放心,夜的男主虽然也是封建男人,但绝不会像丁栋,丁柔也不是大太太。求两张粉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暗着

    温暖的书房,丁老太爷半躺在放置在临窗处的软榻上,床榻铺着虎皮垫子,他一手拿着书籍,一手拿着美人锤,时不时的敲敲后背,不远放置着两头翘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最醒目的是一个细白瓷的笔洗,为宋朝名臣王安石用过的,据说这笔洗是太祖皇后赏赐给丁老太爷,虽然摆放在书桌上,但从没用它洗毛笔。

    一道绣着大鹏展翅的屏风将书房分割成一大一小两半,屏风后是几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因太祖皇帝设立过皇家书局,图书分门别类流传很广,丁家的书房中的书籍大多是划分的很清楚,寻找书籍并不费劲。

    在书架的缝隙里能看到一角衣裙,丁老爷子听见咚咚的响声,先是忍了忍,响声消失,一会有传来咚咚的声音,一向看书喜安静的丁老爷子眉头微皱,冷然道:“丁柔。”

    隐在书架中的丁柔勾了勾嘴角,打算给丁老太爷出主意,起码得有机会出口,丁老太爷不说话,丁柔很难开口,她最近两日一有空闲就来书房,找书看是次要的,丁柔努力拉近同丁老太爷的关系,太过生疏不好说话,以前丁柔和丁老太爷是你不理我不理你,如果维持这种状态的话,丁柔难以达到目的。

    于是有时丁柔会故意提两个不深不浅,适合她问的问题,丁老太爷曾经做过帝师,这样的人一般都喜欢传道授业解惑的,眼前有一可造就之才,一点就通,丁老太爷还是很愿意给丁柔解答的,谁都不喜欢蠢笨的弟子,丁柔适时的表现出聪慧,他们祖孙的之间不像以前那般疏远,丁柔估摸着差不多了,今日才敢弄出动静。

    南北分榜,地区入取比例不同,在真实历史上的明朝曾经有过,丁柔无法确定能不能拿过来就用,再好的制度也得考虑到是不是适合,以丁老爷子的政治眼光和智商,如果有问题的话,他应该可以想到解决办法,丁柔毕竟有着现代人的思考模式,她虽然努力的融入古代,但有些更深层次的意识规律,她不一定现在就能知道。

    如果不给丁老太爷思考的功夫,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丁柔虽然对父亲很模糊陌生,但只有丁栋有稳定的地位,她才能嫁得好,在婆家有立足之地,丁栋倒霉,看丁敏恐惧的样子,丁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犯官的女眷会遭遇什么,不是充作教坊,就是为奴为婢,丁柔可不想来来个麻雀奋斗史,她既然穿成了小姐,虽然是庶出的,还是将小姐进行到底的吧。

    丁柔拿着早准备好的元史从书架后走出,绕过屏风,站在丁老太爷面前,福身道:“祖父。”

    丁老太爷放下美人锤,合上看了一半的书籍,坐起身,丁柔忙上前,讨好般将软垫子放在他身后,丁柔想了想,自己搬了矮小的绣墩,坐在丁老太爷的腿边,微微仰着头,丁老爷子抬手,丁柔明了得从一边的角桌上拿起茶盏递了过去,服侍的周到细致,丁老太爷眼里闪过一丝的满意,孙女很有眼力,察言观色做得不卑不亢,明明是巴结讨好于他,但丁柔做起来,多了一分自然,仿佛是孙女对祖父的尊重。

    丁老太爷看见丁柔手上的书籍,”元史?你今日没看山海经,没看博物志,怎么想起元史了?”

    “方才随便翻到的。”丁柔面不改色,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晶亮的眼底露出一分激愤,“看到最生气之处,孙女控制不住才会不知不觉的敲了书架,吵到祖父,是孙女之过。”

    “擅长游牧的蒙古人统治中原,别说你了,多少读书人看元史义愤填膺。好在天降英才,有紫薇帝君转世的太祖皇帝,起于寒微,救民于水火,太祖皇帝一统南方,从南京北伐大元时,喊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将蒙古人赶回草原,后定都燕京,留下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铁令,何等的豪迈,何等的英雄。”

    丁柔眨着星星眼,对太祖皇帝露崇拜的样子,心里虽然敬佩他,但只要想到他功成名就后的种种渣滓作风,对穿越男很难有好感,丁柔今日不是同丁老太爷讨论太祖皇帝的丰功伟绩,她是打算借着元史说事。

    “太祖皇帝确实是盖世英雄。”丁柔话锋一转,愤愤的说道:“北方黄河流域孕育了汉族文明,许多朝代将都城定都在北方,读书人也多,可从唐宋开始,北方读书人渐渐赶不上南边,大元统治下,北方来不及南迁的读书人,大多死于元的暴政之下,元史上都有明确的记载,长江以北是大元统治最坚固最严苛的地方,游牧民族哪会知道读书的重要?教书的先生或身死,或服劳役,哪有功夫专心教导学生?百姓食不果腹,也不会送儿子去念书,难怪四座书院比拼,落败垫底的总是北方的两所书院,破坏远比建设容易。”

    “嗯。”

    丁老太爷耷拉下眼睑,丁柔抬眸不动声色打量,让她感觉挫败的是,丁柔看不出丁老太爷的情绪变化,他听进去了?不愧是久经仕途之人,这份定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我听您说过,南边十户有五六户肯送儿子读书,北方能十户有三户就不错了,北方文坛被大元摧残过,世家贵族大多南迁,想要恢复以前的文风鼎盛,孙女看不能一蹴而就,北方两座书院落败,并不是北方读书人不努力。“

    丁柔不能说得再深,这些以她最近几日表现出的悟性能想得到,再深远就危险了,即便如此丁老太爷撩眼看丁柔的目光都带着一分的审视,笼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丁柔露出一丝争胜般的笑意,“北方学子知耻而后勇,下次比试不一定会输。”

    丁老太爷叹气:”难,难,难,基础不同,如你所说南方读书人很多,优中选优岂是北方书院能抗衡的?”

    丁柔故作苦恼般的喃咛,“分开呢?不打击北方学子向学热情,为什么不分开?”

    丁老太爷眉骨一跳,“分开?什么分开?”

    丁柔自觉失言的捂嘴,“祖父,是我胡思乱想的,没志气的很。”

    “说。”

    丁老太爷自从丁栋被认命为副主考开始,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危局,他并没将更严重的危害告诉儿子丁栋,担心他失了分寸胡思乱想,也许没到科举会试便被人设计了,官场上一步走错,就会跌入万丈悬崖,再难以复起,丁柔的一句话让苦思良策的丁老太爷有剥开云雾见明月之感,“何为分开?”

    丁柔羞涩的一笑,“孙女想到了矬子里拔打个,总是落败被打击,会让人灰心丧气,可以北方两座书院比试,互有输赢,互相竞争,才能进步,南方文人荟萃,让他们比去,本来基数不一样,放在一起比较,有失公允。”

    丁老太爷直身子,抓住丁柔的手臂,“有失公允,对,对,就是这句话有失公允。”

    随后丁老太爷在书房踱步,“分开就是应该分开,朝堂上都被南方士子占据,江山不稳,北方举子名落孙山,或者敬陪末座,读书之人会越来越少,南北差距越拉越大,分开。。。不好。。这词不好。。。分。。。三榜进士,榜?“

    丁老太爷一拍脑袋,“分榜,南北分榜取士。”

    丁柔听后暗自舒了口气,还差最后装迷糊,演戏就要演全套了,扫尾工作尤为重要,“分榜?南北分榜?祖父,您说什么?”

    “哈哈。。。哈哈。。。”

    丁老爷子红光满面,“小柔,你今日来对了,你问得很好。”

    “是吗?”

    “您说得我不太懂,您想得都是大事。”丁柔脸上带了几分的苦恼,“三日后万梅别院聚会,我该怎么办?听说会有诗作比拼,祖父,如果我做不出诗词,您会不会怪我?”

    丁老太爷听夫人说过,丁柔不擅长诗词,“你只要有今日的悟性即可,诗词歌赋锦上添花,小柔,你需牢记丁家不缺擅长诗词的孙女,冷静自持,聪慧明理,才为世代书香之家的小姐。”

    ”听您如是说,孙女安心了呢,孙女如何无关紧要,最怕丢丁家的脸面。”

    丁老太爷坐在书桌后,提笔写今日所得,南北分榜不是想得那般简单,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他需要完善脑中的想法,寻求更多人支持,说动陛下,才有可能实现南北分榜,不仅可让长子转危为安,还可借此高升。

    丁柔给丁老太爷续了热茶,房子啊他身边,又磨好了墨汁,曲了曲膝盖,拿起元史悄声的退下,在丁柔出门后,丁老太爷抬头,喃喃自语:”她才十二,尚未及笄,如夫人所言,她为庶女可惜了,如为嫡女配士族嫡子,对丁家。。。她生母。。。”

    丁柔不知丁老太爷的感慨,解决了一桩大事,笼罩在丁府上空的阴云会渐渐的消散吧,丁柔心情放轻松许多,万梅别院的聚会会带给她什么?大太太,丁敏,丁姝都会去,她还是低调淡然点好。听太夫人还没睡醒,丁柔决定看柳氏去,出了承松园,丁柔因心情不错,顺路欣赏起雪景来。

    “七月?你不在姨娘身边,去哪里偷懒了?”

    丁柔笑眯眯的看着七月,她是柳氏回府后新提拔的大丫头,因生在七月初六,丁柔建议柳氏叫她七月。七月爱笑会说话,性子活泼爽快,丁柔安排她跟着柳氏,就是想要柳氏多笑笑,整日闷着容易老的,七月福身:“六小姐。”


    第一百二十章 挣扎

    七月行礼后,笑盈盈的道:“是奴婢的娘找奴婢有事,耽搁了些功夫,六小姐是去看望柳姨娘?”

    “嗯。”

    丁柔对七月是信任的,也暗自试过她,没什么问题,七月是家里的二姑娘,不是长女受重视,也不是最小的受娇宠,她本身不过是姨娘柳氏身边的丫头,容貌五官寻常,她家里也没指望她能富贵了,每个月不过填补些家用,在府里当差也有机会被小厮管事看上,将来的婚事能求到主子面前,总比在外面随便嫁个什么人好。

    因七月性子开朗,丁柔比较喜欢她,日子过得够压抑了,身边的人总是沉闷着,丁柔心情也不会好,如果她家里有什么急事的话,丁柔对忠心耿耿的下属很不错,不指望他们时刻记着丁柔的好处,但能帮忙的丁柔也不会视而不见。

    “你家里有事?”

    丁柔随口问道,七月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儿,等她半个多时辰,奴婢娘才喝得晃悠悠的来了,说了几句话,奴婢把上个月的月钱给了她,再过几日奴婢大哥娶媳妇,家里可能有些紧。”

    七月知晓丁柔的脾气,回话都会尽量回得详细些,条理清晰些,柳氏和丁柔身边的丫头,被丁柔暗自训练的口齿上都伶俐了些,回话说得很明白。丁柔记在心里,她大哥娶媳妇到时让柳氏赏点布料散碎银子,是一份心意,丁柔没往深处想,七月的娘是府里后院上的守门妈妈,性子老实,就是没事时爱吃酒,凡是柳氏身边的奴婢妈妈,丁柔都调查得很清楚,宅门里生活不能光指望着不争,指望着大太太,柳氏起码得有自保能力。

    快进院落时,七月仿佛很冷一样,丁柔皱了皱眉,“你一直在外面?“

    七月脸颊绯红,糯糯的道:“是。”

    丁柔看后笑了笑,她是春心动了,七月今年十五了,也该找婆家了,丁柔没有给奴婢强配姻缘的心思,也没指望着将丫头配给谁得什么好处,男女两方面愿意,条件合适相当,丁柔乐得成全。柳氏前两天才说起七月的婚事,大太太管家很严,当差得不得善离,七月看重的是小厮的话,一定是在当差不远的地方幽会。

    ”你在何处等得你娘?”

    有了地点就好推断七月的意中人是谁了,七月没丁柔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是在马厩旁。”

    是马房的小厮?喂马的?还是车把式?丁柔脑子里过了一遍,圈定两个人选,七月见丁柔仿佛明了般的笑意,羞红了脸道:“奴婢就是帮他喂喂马,路过的人都看见了,奴婢同强哥没什么的,谁让奴婢娘非要让奴婢在马房旁边等着,还来迟了。。。”

    七月声音越说越小,几乎不可闻,再爽朗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会觉羞涩,丁柔挑开门帘进门,强哥儿,记忆中是管马房的小管事,赶车的手法极好,做他赶的马车很稳,听说他有个绰号叫马痴,对马比对人好,不过看七月羞涩甜蜜的神色,强哥儿对七月不错,过会让人去打听打听, 丁柔称赞道:“母亲出门到时常用他, 两日后万梅别院的聚会,会让他赶车吧。”

    “听强哥儿说起过,他可认真了。挑选最好的马匹,上的饲料也是最好的,强哥儿总是说,马车代表着主人的脸面,好像就属他能干似的。”

    说起心上人,七月带着些许的娇嗔责怪,但脸上的喜悦很明显,丁柔笑着回道:“他说得也没错,万一马惊了会出大事的。”

    “六小姐安。”

    屋子里的奴婢纷纷屈膝,柳氏正坐在炕上,手拿绣针绣着花样,见到丁柔并不意外,哪天如果看不到她才奇怪,在丁柔的影响下,柳氏在见到女儿也不再是想接近有不敢接近,在没外人时,柳氏同丁柔如同寻常的母女,亲昵得很。

    “小柔来得正好,帮我挑个花样子。”

    “嗯。”

    丁柔将外衣退下,坐到了炕上,柳氏道:“大小姐眼瞧着就临盆了,图样儿还没挑出来,真真是急人,小柔眼光好,你选得大小姐准保喜欢。”

    丁柔翻看着图样儿,想到在现代知道有孕时,她如何欣喜的去专门卖婴儿用品的商店,想着如何布置婴儿房。。。丁柔阖了一下眼睛,现代流行的卡通图案在古代不适合,丁柔选了一会,笑道:“用麒麟报喜吧,不都说大姐姐怀得男孩儿。”

    柳氏相信丁柔的眼光,定下了图样儿,选择最为柔软的布料,一会拿起那个看看,一会拿起这个看看,好一顿忙碌,丁柔说:“将来我给您添了外孙,您也得给我准备了,比给大姐姐还得精心。”

    柳氏手一顿,慈爱的目光落在丁柔身上,含笑轻轻的点头:”谁也比不过小柔。”

    能给外孙准备东西,是柳氏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能见女儿幸福富贵,柳氏即便死了也是甘心的,手被女儿握住,柳氏释然的笑了,小柔说过,活着才能看着她好好的,柳氏摸了摸丁柔手腕上的手链,是她亲自编的,别的小姐都不屑于戴,只有小柔会觉得好看,磨着她编手链带。

    柳氏松开了丁柔,欠了欠身子从摆在炕上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丁柔,“我抽空弄的,用了些太太赏赐的珠子,坠角,比在庄子上编的手链好,你带着玩吧。”

    丁柔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五六条色泽光鲜的手链,线绳里或缀着珠子,或斑斓的坠角,早先在庄子上时不过一颗珠子顶天了,现在一根手链上起码大大小小五六颗,线绳也比以前更好,丁柔一直觉得柳氏做这些手工活比较有天赋,而且也很会搭配,编手链的技法很复杂,弄好了很精致漂亮。

    “可惜娘不能给你更好的,大太太昨日给了三小姐一条珍珠手链,娘在旁边看着都眼热,是为了万梅别院的聚会才给的。”

    “娘,您同我说过的别同三姐姐比,别同五姐姐比,你自己反倒忘了。”

    丁柔将一条红色的手链戴在手腕上,“我也带着娘给的去万梅别院,这条花色最复杂,我最喜欢。”

    丁柔他左看右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我从没见人带过这种样式的,珍珠手串不是不是独一无二的,有银子都能买得到,娘给我的是唯一的,谁也模仿不来,花再多的银子,娘也不许给她们编。”

    柳氏欣慰的点头,后想起样式不是独一无二的。。。她从没什么事瞒过丁柔,刚想张嘴说话,门口脚步声响,”老爷安。”

    父亲?丁柔将盒子盖上,他怎么会来?听柳氏说过不到天黑丁栋从不会进任何姨娘的屋子,只有在大太太的正房他才有可能在白日里进去歇息。

    在柳氏的卧房里,除了暖炕之外,在角落里放着放置着一处小巧的软榻,不是为柳氏平时休息用的,丁柔以前好奇的躺上去,被柳氏惊慌失措的拽下来,不许丁柔躺在上面,丁柔追问了好久,柳氏才告诉她,那张软榻是在侍寝后,她独自安歇的地方,如果丁栋不留她的话,她没资格同丁大老爷同睡一张床榻。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只有嫡妻原配才有的待遇。那张床榻是侍寝的婢女姨娘才会睡的,柳氏绝不希望丁柔也同她一样。丁柔那一日格外的沉默,封建妻妾制度森严到如此?丁栋真是把封建士大夫视妾室于无物的作风贯彻到底。丁柔尤为的难受,一方面柳氏是妾室,她鄙视一切婚内的第三者,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另一方面柳氏却是丁柔的生母,丁柔见不得柳氏受辱。

    两种不同的观点,差一点让丁柔脑袋打结,她到是宁愿丁栋不来柳氏屋里。柳氏曾经说过,她从来都没打算有儿子傍身,笑着告诉过丁柔,有了儿子,她没现在的日子过。丁柔曾经亲眼看过柳氏在伺候完丁栋的第二天喝汤药,这并不是大太太赏的,柳氏搂着丁柔说过,她就喜欢女儿,就要小柔一个。

    柳氏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如果有儿子的话,大太太绝不会像今日这般维护她,庶子和庶女威胁是不一样的。柳氏忙起身迎向丁栋,亲自打起帘子,门外停了一瞬的丁栋才进屋,丁柔垂头,他是等着母亲去打帘子,难道婢女就不成?

    “老爷安。”

    柳氏福身,亲手伺候丁栋褪去大髦斗篷,丁栋不在意般的嗯了一声,完全是主人的态度,丁柔手心抠紧,丁栋走到坐下后,道:“丁柔。”

    丁柔深吸一口气,弯了弯膝盖,“父亲安。”

    丁栋向旁边指了指,“坐吧。”

    “是。”

    丁柔重新坐在暖炕上,恭敬老实的垂下眼帘,她不用看也知道,柳氏会亲自为丁栋打水净面,洗手,上茶细心周到的伺候丁栋,这些前生丁柔也做过,但那时丁柔是对丈夫,而柳氏却是对主人,其中的差别,丁柔口中苦涩,不为妾室的意念更深,即便是王府侧妃在王爷面前也是妾。

    ps最痛苦最挣扎的是丁柔,柳氏,丁栋,大太太会认为很正常。明天夜休息,争取双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冲突

    丁栋对丁柔的沉默,当成恭谨,悠然的抿了口茶水,难得向柳氏点头,示意她伺候的不错,冲泡的茶水很合他心意,柳氏垂头站在丁栋身侧,丁栋没出口询问,她没有多问一句的资格。

    丁栋用茶杯盖浮了浮茶叶,”今日我在你屋里用膳。”

    “妾让人准备。”

    柳氏屈膝,目光有几分担忧的看了垂头的丁柔一眼,她不敢多说什么,她也不懂女儿为何难过,是为了丁栋?她不明白,但柳氏怕丁柔同丁栋犯倔强,念头一转,给丁柔也递了茶盏,道:“六小姐,用茶。”

    指甲扣入手心,丁柔尽量忍耐着,柳氏借着递茶的功夫,悄悄的拽了拽丁柔的袖口,丁柔抬眸见她满脸的担心,是怕自己惹丁栋不快,丁柔勉强弯了弯嘴角,“娘。。。”

    “嗯?”

    丁栋宽着茶叶的动作顿了顿,柳氏慌张更重,丁柔道:“姨娘,多准备些父亲爱用的。”

    “是。”

    丁柔眨眼,柳氏放下了悬着的心,只要丁柔答应她的总会做到。柳氏伺候丁栋习惯了,并没觉得什么不妥,丁家所有的妾室都是如此,她们不过是半个主子,妾室能指使奴婢,过着使奴唤俾的日子,但却得伺候府里的主子,柳氏还好些,不得宠,不得大太太欢心的妾室,有脸面的婆子都能甩脸色。

    柳氏出门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并命人悄悄去向大太太身边的李妈妈探话,不是显摆,是对丁栋突然到来的不解。一会七月回来,告诉柳氏,大太太是知道丁大老爷来柳氏的屋里的,让柳氏好生伺候丁栋,

    一颗心放在肚子里,柳氏隔着帘子朦胧见到丁柔同丁栋对坐,隐隐听见丁栋问丁柔最近读什么书,最近丁老太爷和太夫人的状况,丁柔语调平缓的一一回答,柳氏眼底露出愉悦,她不求自己能得宠,丁柔到底是丁栋的女儿,给丁栋留下好印象,对丁柔只有好处,也是以前的丁柔最希望得到的。

    不是刻意安排,是意外才在一处,大太太不会以为丁柔故意争宠,这等好机会太难得了,柳氏听见他们谈论起什么前朝元史,这些柳氏不懂,在领着丫头摆膳食时,瞥见到丁栋眼里的愉悦,见他微不可见的点头,显然是赞同丁柔所言,柳氏面上一般恭敬,可心里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的甜,丁柔是她的骨血,虽然没帮过女儿,没教过她识字,在柳氏眼里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

    ”柳姨娘?“

    七月轻轻的碰了碰柳氏的手,柳氏忙收回目光,将一盘水晶肘花摆上桌子,看安排好了,柳氏道:“老爷,膳食准备妥当。“

    ”嗯。“

    丁栋起身,对丁柔道:“你且记得不可固步自满,敏而好学,持之以恒。”

    丁柔轻嗯一声,她不想同丁栋说话,可她同样清楚柳氏的期盼,为了让自己的脑袋少想点亲娘的卑微,丁柔在丁栋问起她读书时,说了很多,甚至将方才在书房里同丁老太爷说过的话,讲了几句,没方才讲得透彻,让丁柔失望的是,丁栋也没丁老太爷的悟性敏锐,同丁柔说起前朝对读书人汉人的摧残,说起太祖皇帝的推翻大元暴政的丰功伟绩。

    提起种马男,丁柔气更为的不顺,虽然他的功勋不少,但也不是没做过蠢事,当初不是太祖皇后引开追兵,他早被陈友谅,朱元璋联合斩杀了。说起他在征讨天下时做的错误决定不少,最后能得天下,丁柔认为运气不错,同时也是太祖皇后在背后辅佐支持,否则以太祖皇帝登基后重宠皇贵妃,重宠隐王之心,不是顾忌开国功臣对太祖皇后的敬意,他早就废了太子了,

    最终太祖皇后能逼宫,一部分是她谋划得好,有信阳王太妃相助,二是在朝臣勋贵中,她是有莫大的影响力,三就是嫡庶制度,嫡长子有着天然的继承权,太祖皇帝找遍了办法,都改变不了读书人的认知,如果想名正言顺的册立隐王为太子,他只能废了太祖皇后,在他 没下手之前,或者说在皇贵妃没计划好之前,太祖皇后先发制人突然逼宫,后来又血腥镇压反抗勋贵,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丁柔的温顺恭谨,丁栋比较满意,道:“一起坐下用膳。”

    是奖励?丁柔明显见到柳氏唇边的笑颜,忍,再忍,丁柔坐在丁栋身边,抬眼看了看丁栋,他说不上志大才疏,能中探花才学是有的,但当官的敏锐,运筹帷幄的智商差了些,有机会都不懂的把握,丁栋入阁怕是不成,为一部侍郎尚书顶天了。好在丁栋品性上无明显的缺点,不会被谁攻讦,他熬过了本次科举,虽说不会大富大贵,但应能稳居上游。

    丁柔面前的吃碟上突然多了菜色,她发现柳氏站着为他们布膳,丁柔虽然是妾室生的,记在柳氏名下,也是名正言顺的丁府主子,可种种压抑和思想上的冲击,让丁柔很难受,听说过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用了几口,丁柔放下筷子,做出一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柳氏担忧的看看丁柔,但此时不敢分心,专心照顾伺候丁栋的喜好,总会有机会问明白的,为丁栋夹菜时,柳氏记起还有太太赏的燕窝,一会让人给丁柔做了,手一抖,菜掉在了丁栋的腿上,衣袍上染上污渍。

    丁栋赶到大腿处一热,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柳氏跪地,”妾该死,妾该死。”

    丁柔打算起身,丁栋道:“你坐下。”

    “姨娘不是有意的。”丁柔并没听丁栋的坐着,她无法做到眼看着柳氏跪着,她却视若无睹,无法说服自己,自我安慰着将来等她出息了,再为柳氏出气,不说她将来能不能出息,就是丁栋的士大夫作风,她再出息,柳氏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他的封建观念根深蒂固。

    丁栋眉头皱紧,“你往后多陪陪夫人,多跟你母亲学学。”

    丁栋自认为是对丁柔好,夫人调教出的女儿总比跟着妾室要强,低头对跪地的柳氏漠然道:“毛毛躁躁,该罚。”

    “是妾的错。。。”

    “不过是小有疏忽,你至于罚吗?衣服上的污渍也不是洗不掉。”

    丁栋让她去陪大太太,又对柳氏如此态度,丁柔再难容忍,站在丁栋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您非要罚的话,她是我娘,生母有难,女儿理应承担,我代替娘受罚。”

    “你在同谁说话?”

    丁栋脸色阴沉,丁柔却露出自从丁栋进门后最灿烂的笑容,“您,同您说话。”

    他们相处了不短的时辰,丁柔称呼丁栋为父亲,三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一般丁柔会用您代替,丁栋眉头凝成川字,“你是丁府的小姐,是主子,她不过是妾室。。。”

    丁柔却笑道:“我是你女儿,也是娘的女儿。“

    ”你还有没有规矩?枉费你母亲在我面前说你懂事明理。”

    丁栋语气不善,柳氏拽了拽丁柔的裙摆,“是妾该死,六小姐不过是一时糊涂,老爷,六小姐。。。”

    “我不是糊涂。”丁柔硬是将柳氏拽起来,“您如果罚她,我担着。”

    “好,你出门,给我跪足一个时辰。”

    丁柔同丁栋眸光相碰,问道:“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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