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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惠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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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刘姨娘不敢再多说,太夫人深思了一会,丁柔见她嘴抿着,显然对丁敏不识抬举,不知轻重是恼怒的,“你自己去把丁敏叫起来。”

    “敏儿不听我的话。”刘姨娘哭得凄凄艾艾,太夫人神色不耐,丁柔搀扶起刘姨娘,“三姐姐是一时糊涂,您是三姐姐的生母,同她好好说说,三姐姐总会想明白的。”

    丁柔示意刘姨娘离开,不知是不是刘姨娘没明白丁柔的意思坚决不肯离开,丁柔没法子,压低声音说:“刘姨娘,您再耽搁功夫,三姐姐坚持不住的,她还跪在雪地里,万一惊动了母亲,三姐姐怕是落不下好处。”

    刘姨娘脸更白了,红着眼睛看太夫人,丁柔同文丽两人半拽半扶的送刘姨娘出门,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再回到屋里,太夫人说:“你父亲去了老爷的书房?”

    “是。”

    丁柔又将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太夫人不关心丁敏如何胡闹,但她关心的是丁栋,起身道:“你陪着我去见老爷。”

    丁柔以为会躲开丁栋,偏偏太夫人要去书房,丁柔扶着太夫人大的胳膊,向书房走去。一直伺候丁老太爷的小厮守在外面,从窗户向里面看去,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偌大的书房只有父子两人。小厮通报了一声,丁老太爷苍老的声音传出:“是夫人么,进来。”

    丁柔原本打算松开太夫人的胳膊,她在外面等就好了,可太夫人不想放开丁柔,示意丁柔陪她一块去。进了书房门后,丁栋向太夫人行礼,丁柔乖觉的低头,福了福身子,搀扶太夫人坐在丁老太爷身边,她垂头默立在一旁,眼睑耷拉下来,盯着地面的青砖。

    丁老太爷虽然是坐着,手中的银头手杖一直没丢,手杖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丁栋在老太爷面前同样很恭敬,太夫人感到气氛凝重,大儿子紧皱的眉头,似有极为困难的事情困扰着他,全无升官后的喜悦,轻声问道:“出事了?”

    丁老太爷把玩手杖的银头,“栋儿本科为副主考,看似荣光实则暗藏凶险。”

    太夫人再精明,到底是内宅的女人,宅斗,同夫人结交,主持中馈等,太夫人是一把好手,但对朝局的变化,她也是一知半解,听丁老太爷如此说,再联想到丁敏反常举动,莫不是丁敏是聪明的?还是她得了佛祖的暗示?

    ”这怎么话说的?虽说科考最容易出舞弊大案,可有太祖皇帝的铁律,主考副主考过两日都会集中住在储才阁,考卷一共有四份,是由陛下随即抽出,谁也不知考题如何。阅卷时更是封了考生的姓名,大秦建国后就没出过舞弊案子,况且我信得过的儿子的品性,主考徐阁老刚正不阿,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如何也做不出糊涂事,怎能说有凶险?“

    丁老太爷眯眼,丁柔虽然垂着头,却感到他的注意,“你去端茶水。”

    丁柔身子微震,丁老太爷没指名点姓,唯有辈分最小的丁柔能做端茶倒水的活计,弯了弯膝盖:“祖父稍等。“

    出门吩咐小厮泡茶,丁柔有意多停留一会,丁老太爷不希望自己听见吧。约莫该说得差不多说完了,丁柔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个青花瓷盖碗,重新走进书房,偷偷瞥了一眼丁栋,面色更为凝重,太夫人也在发呆,唯有丁老太爷眸光很亮,丁柔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勉强镇定的走上去,放下托盘,将三杯茶水分别递给丁老太爷,太夫人,丁栋。

    ”祖父,祖母,父亲,请用茶。“

    攥紧托盘,丁柔退到一旁,首次在丁老太爷面前丁柔感到了压力,丁柔体内不服输的劲儿却上涌,越是给丁柔压力,越是困境,丁柔越是会反弹,几经沉浮,见了太多的老太爷放下手杖,端起茶盏,嗅了嗅茶叶香气,说道:

    “两年前四大书院比拼,老夫为评为之一,北方的燕京书院,直隶书院,唯有尹承善一人,而南边的两座书院,才子云集,学识上,口才上远非北边学子可比,太祖皇帝曾感慨过,天下文章汇集箭江南,江浙,两广,书香门第多,世家大族多,读书人更多,每次会试靠举人,都是优中选优,竞争十分激烈,时隔两年想必当风华正茂的学子,大多成为举子,而北方学子。。。我已有两年不见尹承善,不知他学识有何长进,但尹家的祖籍在杭州。”

    丁柔眼皮一跳,科举出大事的原因,不在于考题泄露,不在于行贿舞弊,根源是南北纷争?这不难理解,在现代时就有高考移民之说,各地的高等学府入取比例是不一样的。在大秦朝,怕是没入取比例一说,只会择优入取,一旦名额都被南方学子占据,北方。。。帝都燕京的举子本来自认为高人一等,落榜后焉知不会闹事?焉知不会抱怨主考副主考的不公徇私?

    人的劣根性,一旦无法高中,大多会埋怨别人,很少有人能自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即便尹承善高中,他的祖籍却在南方,根本无法平息北方举子的怨气,如果小打小闹还好,就怕到时是学|潮涌动,一旦形势无法控制,皇上一定会重重的处置主考副主考,丁柔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丁敏不知道的根源所在,即便皇上将主考官诛杀,也不会昭告天下说他是因控制不住学子闹事才杀了主考副主考。

    皇帝是不可能有错的,只能用一个借口主考副主考徇私舞弊,滥用职权。自古坑杀的忠臣良将不少,也不差徐阁老一人。以徐阁老刚烈耿直的性子,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为了他心中的正气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坚持,哪怕粉身碎骨也会跳下去,从不想着绕路而行。

    皇上选徐阁老为主考,是对?是错?没人比江山更重要,徐阁老注定被牺牲掉。丁柔不自觉的轻叹,丁老太爷见识广博,但比丁柔有一劣势,他不知丁敏是重生女,更不知丁柔是穿越女。他能推断出南北纷争汇聚于春闱,就已经很难得了。

    “你为何叹息?”

    丁柔抬眸静静的看着老太爷,瞬间浅笑:“祖父焉知不曾进入书院的北方举子不能高中?孙女曾经偶遇王家公子,他的才学不错。”

    丁敏既然去找过他,有心结交,想必王公子应该有大出息,丁柔不是有意提起王公子,只是不能将她方才想到的推断出的风波告知丁老太爷,以她庶女的身份阅历,不适合,事情反常即为妖,丁柔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

    “他?我见过六丫头所说的王公子,王家偏方嫡子,家境微寒,倒是有股勤学苦读的劲儿,我考教过他两句,他的才学比两年前父亲称赞的尹府四公子尹承善略好。”

    丁栋接话,介绍了王公子,丁老爷子点头道:“你如是说,他比不得尹承善。”

    “儿子也如此认为。”

    “两年前尹承善惜败于江南最出名的才子——杨和。杨和的恩师是我老友,经常书信来往,满篇的夸奖他的得意门生,我看了杨和的文章,着实让人惊艳,不出意外本科状元必是他。江南四才子名声显赫,大有一榜舍我其谁之意,光是一个尹承善远远不够。”

    丁老太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丁栋很为难,副主考位置成了烫手的芋头,“父亲,您说儿子当如何?”

    丁老太爷一时想不出办法,想了想道:“维持本心,科举阅卷一切为徐阁老之命是从,上承陛下点状元时,记得留五分余地,不可强出头懂吗?”

    “是,谢父亲教诲。”

    丁柔暗自舒了一口气,丁栋如果按照丁老太爷的吩咐做,事情未尝没回转的余地,还有两个月,丁柔不能再无所作为,再显得低调平庸,她需要慢慢的提点给丁老太爷,什么叫各省的入取比例,什么叫南北分榜,现在丁柔如果莽撞的说出来,就是个死,会吓到很多的人。两个月能否扭转丁敏记忆中的那场滔天大案呢,试试看吧。

    丁柔想着如何亲近丁老太爷,只有亲近了才好说话,从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上看,也许他并不是无视自己。

    “此事,你心里有数就成,不可在外显露出来,可能是我杞人忧天。”

    “儿子知道。”

    丁栋一躬到地,太夫人此时才说:“三丫头丁敏从知道栋儿成为副主考后,一直不曾高兴,她是不是也有老爷的想法?”

    丁老太爷自信道:“以她的见识阅历想不明白,丁敏。。。让大儿媳妇多看着她点,丁敏不寻常,先留着。”

    太夫人嗯了一声,丁柔后背发凉,她即便出主意避免灾祸,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ps加更送到,求奖赏。丁柔最大的危机来了,有些事明明知道解决方法,但却不能直说,其实蛮痛苦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调|教

    丁老爷子交代完丁栋后,让儿子,夫人离去,自顾自的拿起书籍看着。太夫人又多说了两句让他仔细的身子的话,被丁柔搀扶着离去,快出门前,丁老爷子发话:“博物志,在第三个书架的第二层,看完放回原处。”

    “谢祖父。”丁柔屈膝,得到太夫人许可,找到博物志后,随着太夫人出门,丁柔很奇怪,丁老太爷怎么会知道她在找博物志下呢,莫不是每次来找书看,他都有注意自己?

    如是想来,也许同丁老太爷拉近关系并不算太难,不过有了今日的教训,丁柔行事不能有任何的莽撞,听丁老太爷话中的意思是察觉丁敏有点不对劲,会看着但却留着丁敏在丁府,为什么?丁敏有些时候的莽撞短视反倒救了她一命。

    丁敏是太夫人能拿捏得住的,虽然偶尔有些超长表现,有个许是有点特别的丁敏,对丁府来说只有好处。丁柔抬眸看了眼太夫人,大太太的打算,应该是瞒不过她,太夫人默许了,丁敏有利用的价值,丁府如果能熬过这场危机,丁栋的会步步高升,同样需要兰陵侯府这门亲事,勋贵朝臣合则两利,分开的话,对丁家的损失也不小。

    “你什么时候对博物志有兴趣了?”

    回到屋里太夫人坐在炕上,瞧着神色有些不安的丁柔,一向冷硬的心有一丝松动,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虽说聪慧,但历练不够,今日被吓到了。太夫人才提起博物志缓和局促难安的丁柔。

    “那日在书房找书的时候,随便翻了翻了,以前听说博物志是太祖皇后所著。”

    丁柔对太祖皇后毫不掩饰的敬仰,太夫人很清楚,淡笑道:“太祖皇后确实是很让人震惊仰慕的巾帼英雄,说她是神女临凡,有些过,但百年难得出的一位名垂青史杰出的女子并不过分。”

    太夫人觐见过太祖皇后,记得被太祖皇帝疏远时她的淡然不在意,“如果不是皇贵妃太嚣张,太祖皇帝太宠爱隐王,太祖皇后也许不会动手,我始终记得。。。记得。。。”

    丁柔心有灵犀的抬眸,手札被烧掉了几页,有几句话并不清楚,丁柔轻声道:“他——是我不要的,他在年轻时,精力最旺盛,最风华正茂时只有我一人,现在。。他老了,没用了,扔给你了。”

    太夫人嘶了一声,先是一惊,后来想到念自己将太祖皇后的手札给了丁柔,也不奇怪了,叹道:“当时正是太祖皇后逼宫之时,那一日正好为皇贵妃寿日,举国同庆,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为皇贵妃贺寿。”

    太夫人陷入那日的记忆里,丁柔趁机靠近,靠着太夫人胳膊,合上了眼睛,能感受到当时的情景,太夫人轻声说:“皇贵妃依偎在太祖皇帝身边,衣着华丽,头戴金冠凤钗,堪比皇后的打扮,皇贵妃美艳绝伦,柔情似水,为太祖皇帝所喜,隐王聪慧贤孝,他们在一起。。。太祖皇帝酒醉时曾说过另立隐王为太子,朝臣有反对的,但大多拥护,毕竟皇贵妃出身王府,有开国勋贵的支持,那时勋贵虽然无法掌权,他们都是同太祖打下的江山,他们手底下是有人的,两家王府为了皇贵妃不予余力,就在此时,太祖皇后领兵到了。”

    “那日她穿了一身银色细甲片盔甲,猩猩红的斗篷随着她脚步移动飞扬,大殿门阖上,谁也出不去,太祖皇后一步一步走走上了高处,抬手便给了太祖皇帝一巴掌,耳光响彻大殿,所有人都吓傻了,太祖皇后不是第一次打太祖,可她从没当着朝臣的面做过,哪怕当时太子妃被逼得小产,太祖皇后气愤以及才在两三名朝臣面前,打了太祖耳光。随后太祖皇后便说了你方才说的那句话,还得加上一句,无情无义的男人,我玩够了,你捧回去当宝贝。”

    “太祖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

    “嗯。”

    太帅了,丁柔对太祖皇后由衷的佩服,玩够了,谁说只能男人玩女人?性子刚强至极的女子,同样可摆布男人。太夫人叹了口气,“六丫儿,你可敬佩太祖皇后,但不可学她,太祖皇后风光了一辈子,算是了无遗憾的吧,但她临终前。。。最想要的是一段白首偕老,不离不弃的夫妻情分。”

    “祖母,即便我想学也学不像的。”

    丁柔轻笑,她恐怕比太祖皇后更狠。太夫人不像方才那般心事重重,安心般的笑道:“太祖皇后毁誉参半,有人以为她不守妇德,有人对她大加赞赏,不管如何,这世上再无太祖皇后。”

    丁柔点点头,不错,世上再无她了,无人再有机会像她一般,环境,条件都不准许。太夫人抿了抿发鬓,“万梅别院的聚会,你得准备好些,六丫儿,这次聚会不仅有命妇,各府上的小姐,还有名士,青年才俊,机会难得你多看看,许是会见投缘之人。”

    原来还有相亲的功效?丁柔垂头道:“嗯。”

    这种机会丁柔是不会故作清高的拒绝的,或者羞涩的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从回丁府后便知道不可能不嫁人,关在后宅的小姐除了表哥或者有血缘关系的男子外,见外人的机会很少,丁柔打算自己选夫的话,得抓紧一切的机会,自己挑选的即便将来又证明她看走了眼,她也认了,一旦是长辈们挑选出来的,丁柔很难甘心认命。

    丁柔也不会挑选太离谱的夫婿,综合考量丁柔会让丁府长辈同意她的选择,两人成亲,无论古代,现代都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在古代更为讲究,出身,门第,学识,人品,以及是否处于敌对的利益团体,丁柔可没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心思,选择夫婿不是看丁柔最喜欢谁,而是谁最为适合她。

    丁大老爷书房外,无论刘姨娘如何劝说,丁敏还是执着得跪着,她痛恨自己当时为何会多嘴,让父亲丁栋为修河堤的人求情,如果没那份折子,父亲也不会成为副主考,更不会面临滔天大祸,丁敏只记得前生菜市口血色弥漫,她也听过主考的孙女在教坊悬梁自尽。。。当时她还感叹过,不是因为太过轰动,传得沸沸扬扬,丁敏也不会记得,前生的事儿,随着丁敏重生日子久了,会有些淡忘,她记得丁柔如何一步步成为兰陵侯夫人,记得她如何平平淡淡的嫁人,这些深深烙印在丁敏心中,除此之外,只有大事,轰轰烈烈传遍天下的大事,她才会记忆深刻。

    “小敏,你起来吧。”

    刘姨娘哭着恳求丁敏起身,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女儿,刘姨娘心痛不已,陪着丁敏跪着,“你不起来,我陪着你一起跪着好了。”

    丁敏刚跪在书房外时,大太太就得了消息,刘姨娘知道丁敏下跪的事儿,还是大太太受益李妈妈让人通知刘姨娘的,陪着大太太打叶子牌的两位姨娘,一是柳氏,另一位是王氏。王氏曾经仗着是丁栋上峰所赐,又是姨娘中最年轻的一个,刚入府时趁着丁栋新鲜她,便有些张狂,虽然不敢在大太太面前无礼,但对一众姨娘很是瞧不上,尤其是对柳氏,陪嫁丫头竟然还能是妾室,王氏没少找柳氏麻烦。

    柳氏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从不在外人面前诉苦,也不同王氏争宠,王氏看出柳氏不是她对手,总是欺负老实不得宠的人也没意思,转移了目标,可随后大太太出手了,在王氏最得宠的时候,大太太让她立了一个月的规矩,大太太睡着,她得捶腿,大太太用膳,她得布菜。。。总之那一个月下来,让王氏苦不堪言,寻思着找丁栋诉苦,但也不知怎么,她唯一能见丁栋时,只有在大太太屋里。

    丁栋在嫡妻原配身边时,从不曾注意小妾如何,不管王氏如何抛媚眼都勾引不到丁栋,动作太大时,丁栋会主动让大太太管教妾室,王氏的日子过得更惨,而柳氏。。。她以前瞧不上的大太太陪嫁丫头,却在大太太安排下,承宠了好几日,王氏心知这是大太太故意做给她看的。有了血泪教训,又加上有心人提点,王氏彻底老实了,再不敢张狂,不敢欺负柳氏,谁让柳氏有个好主子呢。

    后柳氏陪着六小姐去庄子上养病,王氏还有些舍不得她,唯一能说话的人,不会害人的柳氏去庄子了。直到丁柔同柳氏回府,王氏是比较欢喜的几个人之一,再见柳氏,王氏发觉她有些变化,一样的恭顺婉约,但眼角眉梢总能带出些喜悦,比以前让人看着更为舒心,柳氏虽然不是最得宠的,但在一众姨娘中,柳氏承宠的次数不少,起码比王氏要多。

    王氏见一向醇厚的柳氏毫无反省,估算时辰丁敏可跪了很久了,王氏的变化瞒不过大太太,放下叶子牌,大太太笑道:”你是心疼三丫头了?“

    “妾不敢。”王氏同丁敏没交情,又不是她的女儿,她心疼什么?“妾只是怕老爷。。。”

    大太太道:“无妨,不让三丫头想明白了,即便我去也没用。”

    柳氏收敛叶子牌,给大太太递上茶盏,同往常的一般无二,王氏很奇怪,她不是心肠最柔软的好人么?大太太让她们散了,柳氏同王氏回房,分开时王氏忍不住问了疑惑,柳氏低垂眼眸,轻声道:“我是同情刘姐姐,都是当娘的,哪舍得女儿受苦,六小姐告诉过我,她孝顺我,不会让我为难难过,何况主子的决定,不是我能插嘴的,王妹妹,在府里安安静静的最好。”

    柳氏淡淡一笑,回了院落里的厢房,王氏愣了好久,这也是她能住在大太太院子里的原因,在大太太院落里住着,柳氏承宠的机会比所有居于别院的姨娘都要大得多。

    ps 嫡妻调教小妾的手段很多种,尤其是在丁家这等清贵之家。缓两天后,夜在爆发两更,多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手

    丁栋从承松园回转书房,一路上细想丁老太爷的吩咐,进了院落后丁栋见丁敏同刘姨娘还跪在雪地里,他并未进屋,也不曾去让丁敏起身,丁敏的异常反应,丁栋看得没老太爷深远,但丁敏在他最得意准备大展宏图时却说出即将大祸临头,丁栋可以没丁老太爷精明干练,他难以承认就连丁敏的见识都比他高。

    丁栋冷冷的瞥了丁敏一眼后,再度离开书房。冻得哆嗦的丁敏原本看见丁栋回来,张嘴打算说话,父亲却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丁敏很是伤心,自从她出息后,父亲对她说话总是和蔼,今日那道冰冷的目光,仿佛比现在跪在雪地上还冷。

    “小敏。”

    刘姨娘扶住了丁敏,搂紧怀里,尽量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包裹住颤抖的女儿,哭着说:“起来好不好?小敏,娘看你如此真是心疼。“

    ”心疼?你心疼我有什么用?父亲都没看我一眼,母亲也没来,我。。。我。。。”

    丁敏发热的脑袋因在雪地里下跪清醒了些,她知道惹母亲父亲不快,当时应该更为婉转些,丁敏比任何人都害怕见到官差来抄家,前生就是在她生辰那日,丈夫被官差锁拿走的,强烈的恐惧直到重生后,每逢生辰之日她都会格外的紧张慌乱,所以她才会冲出来,告诉丁栋大祸临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丁敏脸上,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冷淡的说道:“你除了嘴上说疼我,除了哭之外,你还会什么?你还能帮得上我什么?你连丫头出身的柳姨娘都不如。”

    “呜呜。。。小敏。。。”

    刘氏的心被丁敏的话语狠狠的戳中,自从柳氏回府后,多一个人会分薄丁栋的宠爱,原本姨娘伺候丁栋的日子就那么几天,柳氏占据了两三日,有大太太做依靠,刘氏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哭道:“敏儿,我也想要帮你,可我如何做?我苦求了太夫人,可你却。。。敏儿,你不能被太太蒙蔽了去啊。”

    丁敏灰暗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突然抓住刘氏的手,说道:“你真愿意帮我?什么都肯为我?”

    “我只有你一个,怎能不帮你,敏儿,听我的话,咱们先起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看不上我,可我一直为你婚事忧心冲冲,我打听清楚了,过两日万梅别院聚会,京城有名望的诰命夫人都回去,敏儿你怎能错过?”

    “聚会?错过?”

    丁敏眼底闪过狠戾,瘫软在刘氏的怀里,眼角濏出泪珠,”娘,你扶我回去。”

    刘氏见丁敏想通了,小心的扶起女儿,命人搀扶着回到绣楼,一进门刘氏便有让月茹打水,又让丫头煮姜汤,好一通忙乎。丁敏躺在暖炕上,任由刘氏摆布,她的乖巧听话,使得刘氏重新有了当娘的责任感,再忙再累,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甘心。

    丁敏见月茹将手藏在身后,眼眶是红的,显然大哭过一场,“你怎么了?”

    月茹恭谨的道:”是奴婢没照顾好三小姐,是奴婢的错,三小姐,您歇着吧,奴婢没事。”

    “你有事瞒着我?”

    月茹鼻子红了,擦了擦眼角,“奴婢不敢隐瞒三小姐。”

    “你先下去歇着,敏儿是疼你的。”刘氏将汤碗放到一旁,从头上拔下跟金簪,应是塞到月茹手里,“你照顾敏儿辛苦,这只簪子算是我谢你的。”

    “奴婢不敢。”

    “拿着,你忠心伺候主子,是你应得的。”

    月茹推辞不过,拿着簪子退出去,刘氏叹息:“敏儿啊,因你去了书房,太太罚了她,扣了她两个月的月钱,她弟弟正病着,家里有些紧,两个月没月例银子如何使得?明日我偷偷给你送过来点银钱,你赏了她吧。”

    丁府里大太太管得紧,一众姨娘除了规定的月钱之外,再难有活钱。除了伺候丁栋时尽心会得些赏赐以外,姨娘们大多没什么额外的收入。大太太一直认为姨娘手里有了多余的银子比较容易惹事,对月例银子卡得很紧。

    原本太夫人给刘氏准备了一份嫁妆,她自愿为妾后,太夫人不会用嫁妆打大太太的脸面,那份嫁妆刘氏没弄到手,太夫人只是把原先刘氏父母给的银子给了她。这些年在府里刘氏也不可能不花银子,想要开小厨房,另作吃食,打点下人都是需要银子,七七八八的用下来,刘氏手头并不富裕,但为了丁敏施恩挽回身边大丫头的心,刘氏变卖首饰也得凑出银子来。

    “母亲一定是恼了我才罚的月茹,她恼了我。”

    丁敏没听见刘氏后面的话,在丁怡即将生产的关键时刻,丁敏还有许多后续的安排,如果大太太不喜欢她了,她以前的努力又有何用?无论如何显得挽回母亲,科举春闱在两月之后,到时在想法子,或者求得兰陵侯,会饶了父亲一命,何况一旦丁怡去了,父亲忧伤过渡,许是不用再做副主考,丁敏知道以后的一切大事,不愁父亲不能再高升,往后她行事会很小心,慢慢的教导父亲认清楚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冒失的冲出去。

    丁敏抓住刘氏的手,眼泪盈盈的低泣:“娘,您疼疼我吧,娘。”

    刘氏的心都被丁敏叫软了,从五岁后丁敏不曾再教过她娘,刘氏给丁敏盖被,“冷吗?”

    丁敏挣扎着起身,跪在刘氏面前,“娘,为了女儿的将来,女儿求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吧,女儿一旦富贵了,绝不会忘记娘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盼着你好的。”刘氏拉起丁敏,“你富贵安稳,娘便是死了也心甘。”

    丁敏眼睫毛轻颤,丁柔能做,她为何做不得?丁敏低声在刘氏耳边说了几句,刘氏脸色大变,“敏儿,你说。。。你说。。。”

    “我需要个机会重新挽回母亲,您听我一次,帮我一把吧。”

    “不行,不行的,一旦被大太太知道,我就是个死啊。”

    丁敏抱住刘氏,“不会的,不会的,娘,女儿还没孝顺你,怎么会让你死?不过是失宠几日,等到女儿富贵了,张脸了,父亲继续宠着您,况且您是父亲心仪的姨娘,父亲舍不得您的。”

    刘氏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敏儿怎么会想起来。。。敏儿,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娘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里唯一敬重的只有太太,我同柳姨娘她们一般的地位,他高兴就宠我两日,不高兴了他会毫无顾忌的抛开我,况且你说得我也做不到,做不到。”

    “怎么会做不到?”丁敏声音有几分尖锐,“是你不想帮我,眼看着我过得辛苦,不想让我富贵,若是换了柳姨娘,她肯为丁柔去死,你呢?口口声声说疼我,到头来一切还得靠我自己。”

    柳氏都做到,她怎么可能做不到?丁敏撇下刘氏,向炕里滚去,背对着刘氏道:“你走吧,让我自生自灭,被母亲嫌弃,随意配人。”

    刘氏泪眼朦胧,“敏儿。”

    “你回去,我不想见你。”

    “敏儿。。。”

    “将来我丈夫入狱,我苦求无门,我。。。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刘氏身子晃了晃,她的儿子落草就夭折了,还弄坏了身子,这辈子不可能再有身子,曾经同丁栋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她也看淡了,以丁府的规矩,她只能做妾,在丁栋心里永远也赶不上发妻的地位,她心心念念的就是给女儿谋个好的归宿,能有嫁给一个有情有义,能保护丁敏的男人,她一心都在丁敏身上,被女儿怨恨,刘氏很伤心,罢了,罢了,她拽不会丁敏,成全了她吧。

    “敏儿,我答应,我答应帮你。”

    丁敏身体轻颤,过了好久才转过身,看向刘氏,“娘,你真的答应帮我?”

    ‘嗯,我答应你。”

    丁敏重新抱住了刘氏,“我不会忘了您,娘。。。其实你方才提醒了我,咱们。。。柳姨娘最方便下手。。。”

    刘氏眼神幽暗,“她一直跟在大太太身边,她可不方便?”

    “你可将事推到她身上。”

    刘氏怔了怔,”能推到她身上?“

    ”当然,只要计划得好,不仅能如我所料,重得母亲欢心,还可去了后患。”

    丁敏眼露凶光,今日丁柔高高在上看着她出丑,明日丁柔也会跪地乞怜,“您不是总是嫉妒母亲对柳姨娘的好吗?母亲最恼恨亲近信任之人的背叛。”

    丁敏同刘氏在炕上商量计策,刘氏睡在丁敏身边,搂着已经熟睡的女儿,刘氏轻轻叹了口气,谁想死呢?她还打算看丁敏风光的嫁人,柳氏,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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