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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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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把头往下俯了俯,正要解释,就听里面的萧彬喊道:“张坚,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给我滚进来。”
张坚只好对康聿容撇撇嘴,推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文件、茶杯、笔筒、报纸、电话,散落一地,这乱糟糟的场面足以说明萧彬刚才的怒火到底有多大。
萧彬没想到康聿容会进来,忍了忍火气,对张坚说:“把这里收拾一下。”
张坚跟个小狗子似的,赶紧依命行事,康聿容把文件放到一边,也下手帮忙。
收拾的差不多了,萧彬问康聿容:“有事啊?”
康聿容把文件递过去:“这几个需要你签下字。”
萧彬仔细阅读后,拿起笔签了名,然后又递还过去。
她接过文件,抱在怀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瞅着萧彬。
萧彬被她瞅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白了她一眼,说:“臭丫头,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瞅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刚接触的时候,康聿容总觉得萧彬是个难相处的人。真正熟悉他之后,她才明白,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可爱的,易亲近的老人。
康聿容抿唇一笑:“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接着把眉毛一挑,问道:“那就说说,这是谁把你惹着了,以至于让你老人家生这么大的火。”
萧彬沉了口气,把手边的一份报纸拿给了她,说:“你看看这个吧。”
第218章 惶恐心不安
这是一份今天的早报,康聿容只是轻轻一瞄就知道萧彬怒从何处起了。
报纸最显著的位置登着一篇新闻,她不问也知道,萧彬让她看的正是这篇热闻。
新闻的大标题写着:中日停战协定昨日签字。
第二标题:性质限于军事充满屈辱文字被占各地治安由我派警维持。
下面就是协定的全文。
这份协定叫《塘沽协定》,是中国政/府和日本侵略军签定的“九一八事变”后丧权辱国的停战协定。
协议里规定,中国军队撤至延庆、通州、宝坻、芦台所连之线以西、以南地区。以上地区以北、以东至长城沿线为非武装区,实际上这就承认了日本对东北、热河的占领。
协议上还划绥东、察北、冀东这三处为日军的自由出入区,这相当于为日军进一步侵占华北敞开了大门。
新闻康聿容早就看到了,其实这篇报道已经刊登三天了,萧彬前一阵儿去了英国今早才回来,所以他今天才看到。
这协定等于是中国默认了伪满洲国和日本占领热河是合法的,这也就丧失了部分华北主权。
这样的协定,康聿容看了都恨不得把这个代表华北中国军签字的熊斌,扒其皮拆其骨,何况时刻把民族利益看做第一位的萧彬。
萧彬心里有气有怨,可康聿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有沉默。
良久,康聿容才说:“自从日本人占领了河北北部大部分土地后,开始一步步的向北京和天津逼近。因为这,北京城里是人心惶惶,人们四处奔逃。
前不久,几家小银行因为储户疯狂取现,已经濒临倒闭。梁愈说,昨天中行、农行和央行都有人前去取现,但都是几个小散户。到目前为止,咱们行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萧彬点点头:“这是好现象。但是咱们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得时刻提高警惕,做好应对的准备。在这动荡的年代,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康聿容说道:“我知道。”
这时,梁愈突然闯进来,火急火燎的说:“董事长,总经理,不好了,很多储户突然涌进大堂,他们就跟疯了似的,强烈要求兑换现钱。”
萧彬一愣,他这算是未卜先知,还是乌鸦嘴?等他回过神儿来,康聿容和梁愈已经奔跑出了办公室。
银行大堂里挤满了来兑现的储户,他们手里都晃动着存票,拥挤着叫嚷着:“兑钱!兑钱!兑钱!”
几位经理和工作人员,不停的解释着劝慰着。但是这些人真的是疯了,根本就不听他们说,甚至有几个储户还想对他们动手。
这样的场面康聿容很熟悉,这让她不禁的想起刘奎和李炳带头闹事那一次,只是今天的场面比那次可壮观多了。
康聿容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神智,跑过去大喊着:“各位储户你们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两句好不好?各位,各位,请冷静下来,听我说。”
她是扯着嗓子喊的,可是和在这片疯狂的、掀翻房顶的嘈杂声中,根本就成了嘤嘤之声,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康聿容大急,又说了几句还是没人理睬,眼看着场面要濒临失控,情急之下康聿容爬上一张桌子,顺手拿起旁边的算盘,在柜台的铁栏杆上,咣、咣、咣,的敲了几下。
沸腾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一个个对康聿容翘首望之。
康聿容把算盘一扔,沉了口气,说道:“各位,我知道,现在时局动荡,谁心里都不安稳,想把钱攥在自己手里以求平安,你们的想法我理解,可你们这样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就能把钱取到手吗?”
她扫了人群一眼,又说:“你们想把钱取走,我们没有意见,毕竟存取自由。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存进银行里的钱大多都是定期的,想必大多都还没到期,中途取出来,利息肯定会损失不少,你们觉得这样划算吗?
没错,现在是时局不稳。正因为时局不稳你们把大把的钱放在家里,就一定平安吗?就算你们要令居它处,可身边带着大额现金迁移,就一定安全吗?一旦出事,你们是真的连一个子儿都落不到手里啊。
现在很多地方都在打仗,哪里都不太平。我们的家在这儿,我们应该守在这儿,守住我们的家。
要我说,如果没有非取不可的理由,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别贸然提现。这样既能降低你们的损失,又能得到一个很好的保障。”
有人问:“什么保障?”
康聿容看着那人说:“我们银行也是将近二十年的老牌子了,我们一直以诚信为本。我们在这北京城里的口碑如何,我不用说,想必大家也都清楚。
我们银行实力雄厚,资产充盈。如果战火真的波及到了北京城,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来保全你们的财产。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绝不会让你们损失一分一毫。”
人群里有个声音高高嚷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实力雄厚资产充盈,根本就是骗我们玩儿呢。我们得到了消息,说你们董事长是个大贪官,你们银行都快让你们董事长给掏空了。真想保障我们的财产,就赶紧给我们兑钱。”
“没错,兑钱!”
“兑钱!兑钱!”
人群又乱成一片。
站在一边的萧彬,肺都要气炸了,正想上前和这些人对峙,却被梁愈一手拦住。
梁愈说:“董事长,我劝您这会儿还是别去。老百姓素质都不高,何况他们这会儿正疯狂呢。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您是个贪官了,您现在就算是解释一万遍他们也不会相信的。以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对您动武。到那时,场面就更难控制。所以,您还是先别过去了。”
萧彬说:“我躲在这里,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聿容一个人与他们周旋?”
“别着急,我们看看再说。我相信以总经理的能力,一定会控制好的。真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们再出面也不迟。”梁愈又说。
那边梁愈阻止了萧彬的贸然行事,这边康聿容大声反驳:“造谣,这绝对是恶意中伤。我不想说我们董事长为了银行付出了多少,因为付出再多都是我们应尽的本分。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用我的生命,用我全家人的生命,来向你们保证,我们董事长决没有贪污过银行里的一分钱。”
有人说:“你保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你谁呀?”
康聿容说道:“我是这里的总经理。”
又有人说:“总经理,董事长,蛇鼠一窝,说不定你也贪了不少。”
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少TM的废话,赶紧兑钱!”
场面再次混乱起来,人推人,人挤人,叫声,嚷声,混成一片。
康聿容站的那张桌子被人撞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梁愈赶紧上前扶住。正要把她搀扶下来,就听“当,当”两声枪响。
康聿容站在高处,目光望门口一转,正看到白队长阔步进来。
康聿容恨不得要膜拜了,白队长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又一次救了我。
梁愈把康聿容扶下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看情况不妙,就让人报了警。”
“幸亏你报了警,否则还真不好说。”康聿容和梁愈嘀咕完,就向门口处挤过去。
白队长冷冷的扫了人群一眼,冷冷说道:“我接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闹事,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白队长,高声叫着:“白队长,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取钱的。”
白队长撇了那人一眼:“取钱就规规矩矩的取钱,都把人家银行的房顶给吵翻了,不是闹事是什么?”
“可是他们不兑给我们。”
“就是。”
这些人又开始吵吵嚷嚷了,白队长冷目一扫,所有的人又都不吱声了。
白队长转了个身,问看着一位银行职员问:“你们管事的呢?”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康聿容扬着声音喊。
白队长一愣,挑眉问:“你是这里的管事的?”
“啊。”康聿容点头:“我是这里的总经理。”
白队长又是一愣,随之嘴角一动,闪过一个似有似无的笑,还真小看了这女人的能耐。
他往前迈了一步,压低了音色,问:“你们打开门不就是让人存钱取钱的吗?赶紧给他们取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康聿容抿着唇,为难的看着白队长,这事她还真不好回答。
康聿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说呢,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
这次进来的也是个熟人,是她洋装店里的老主顾,周太太。
周太太的丈夫是现任的国务总理,周太太更是北京城有名的慈善家。他们两口子是报纸上的常客,所以,在这北京城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太太一进来,立马就有人上前谄媚寒暄,周太太,周太太叫个不停。
周太太微笑点头。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问:“周太太,你也是来取钱的?”
一听这话,康聿容心里咯噔一下。
第219章 私约做担保
萧彬空降之前,说这交行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这偌大的银行总资产还不到10万,真的是被胡全这伙人给掏空了。
萧彬接手后,利用海外的人脉,很快反亏为赢。与此同时,他还大做股票交易,盈利极丰。就这样,在他的努力下,交行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成了北京银行界的佼佼者。
银行走上正轨之后,萧彬一直想对银行的高层来个大换血,把胡全这群蛀虫们连根拔起,剔除干净。
但是,胡全这里的根基太深,党羽可以说是遍布了银行里的各个部门。萧彬不敢贸然行事,弄不好会在胡全的煽动下,所有员工来个集体大辞职,那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声誉就会毁于一旦。真到了那一步,银行除了关门大吉,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萧彬曾暗悄悄的试探了两次,但都没有成功。胡全是个精明敏锐的主,何况身边还有眼线给他传递消息,想要动胡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当胡全看出萧彬想要把他赶出交行的意图之后,他就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利用傀儡总经理,欺上瞒下利用各种渠道大把大把的捞钱。
就算萧彬是只再能挣钱的猛虎,可也架不住胡全这群狼们暗地里的瓜分。
萧彬挣十块,他们贪七块;萧彬挣一百,他们贪七十。照这样下去,萧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让交行壮大起来。
这几年,萧彬跟他们这伙人没少斗智斗勇,可他们心齐的就像一个无坚不摧的铁桶,根本就抓不到丝毫的漏洞。他也想从账目上拿把柄,可账目上清清楚楚,平平整整,根本没有一点破绽可寻。
当然了,这些事都是萧彬后来逐渐告诉康聿容的。所以,她很清楚,交行现在表面看着挺红火,其实远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实力雄厚资产充盈。
银行虽然资产不是太多,但基本也够给储户们兑现。
只是这样一来,银行铁定会被提空。
想想看,你一个开银行的,你银行里没钱,那你还开个棒槌银行啊?
这也就是,康聿容没法回答白队长的原因。
她心里跟明镜似得,以现在这架势,她只要给一个人兑了现,就等于是给所有人都兑了。所以,她一个都不能兑啊。
周太太是交行里的一个大户,她在这里的储蓄有四五十万。周太太虽然不是存储额最高的,但却是最有声望的,毕竟她丈夫的位置摆在那儿嘛。
康聿容知道,周太太今天过来肯定不是闲逛的,至于是不是来兑现的,瞅这样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在那个男人问周太太是不是来取钱的,康聿容真是怕极了周太太顺嘴说出那句:“是啊,我来取钱。”
此话一出,以周太太的地位,十个康聿容也不敢不给周太太兑现。只要周太太这个先河一开,后面的储户谁都甭想拦住。
因此,在周太太开口之前,康聿容扬着声音,老远就跟周太太打着招呼:“周太太,是您啊?”说着就快步过去。
周太太愣了一下,看着走过来的人,很快就笑着说:“康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在这里上班,是这里的总经理。”康聿容故意说出自己的职务,这样就有资格和周太太谈业务上的事儿了。
自报家门后,不等周太太接茬,康聿容又紧接着说:“周太太您是来办业务的吧?这里人多,咱们楼上谈。”说着转头吩咐梁愈:“梁愈,你先把周太太领到我办公室,我马上就到。”
在康聿容和煦的笑容里,在梁愈热情的邀请下,周太太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梁愈上了楼。
看着周太太没了影,康聿容转过脸来,就换上了一副严谨肃穆的神情,郑重其事说道:“各位,周太太是我们最尊贵的大客户,任何时候任何业务我们都要优先办理。周太太一向喜欢安静,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如果你们继续吵吵嚷嚷,惹得周太太不高兴了,我担待不起,恐怕你们也担待不起吧?所以,请你们稍等片刻,有什么问题咱们待会儿再说。”
康聿容的狐假虎威起到了相当好的作用,人群里,你看我我看你,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就是没人再敢大声喧哗。他们不怕康聿容,可他们不能不怵周太太。
看着静下来的现场,康聿容暗暗地松了口气。
康聿容走到白队长跟前,只用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白队长,事情还没完呢,求你先别走,留下来给我镇镇场,等事情解决完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白队长瞟了康聿容一眼,嘴角抽了抽,我是你家看门狗啊?你让我守着我就得守着?
看出对方的不乐意,康聿容赶紧祈求说:“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行行行,赶紧解决问题去吧。”白队长摆着手不耐烦的说。
“谢谢,谢谢。”康聿容转身往楼上跑去。
康聿容说的是实话,别看她把周太太哄到了楼上,可周太太听不听她的还两说,有白队长压阵,场面还不至于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办公室里,梁愈送了两杯茶进来,就又出去了。
周太太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上班,还是总经理。不过,以你的能力,这个总经理你也是当得的。”
康聿容跟着笑了笑,说:“我们公司倒了之后,碰巧和我们萧董事长遇上过几次,一来二去的熟了,这里正好空缺,他就把我叫了过来。行不行的,也是一边做着一边琢磨呗。”
“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这么长时间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以您的级别,得我们董事长亲自接待才行,我可不够格。”
“早知道你在这儿,我肯定得找你,你们的萧董事长他靠边站去。”
两个女人笑了起来。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康聿容就直奔主题:“周太太,您这次来是……”
“有人往我家里扔了这么个东西,不知是真是假,就过来看看。”说着,周太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对方。
康聿容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纸,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上面写着:周太太,有可靠消息称,交通银行的董事长萧彬,其实是个毫无职业道德的巨贪大额,近来战火不断,他已经搜刮了银行所有储户的存款,准备在礼拜四那天出逃英国。如果你不想你那四十七万八的存款打了水漂,最好在礼拜三那天过去兑现。
让康聿容吃惊的倒不是这篇无中生有的诽谤话,而是这个有整有零的数字。这个数字正是周太太在银行里的详细存款数,丝毫不差。
康聿容想,也正是因为这个数字,周太太才会过来看看。
有人知道周太太在这里有存款,这不稀奇。但是有人能把数额说的如此精准,如果不是周太太说的,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内部有人把客户的数据给透漏了出去。
周太太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康聿容抿了抿唇说道:“您跟我们董事长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想您应该也很清楚。所以,我可以向您保证,这绝不是真的。”
周太太没说话,只是看着被康聿容摊开放在茶几上那张信纸。
康聿容看出了周太太脸上的疑虑,说道:“我知道眼下战火四起人心惶惶,我的保证说的再好也是一句空话。更何况人心隔肚皮,我就算对您说上一千遍,我们董事长肚子里不是颗黑心,估计您也不会全信。”
周太太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了确保我的财产安全,我是不是也该提现?”
康聿容斟酌了两秒,看着周太太严谨的说道:“我建议您现在不提取这笔钱。您现在之所以想提取这笔钱,并不是有了避免不了的急用,而是因为这张信笺的内容,让您产生了惶恐。觉得自己钱存在这里没了安全感,甚至觉得自己的这笔钱,很有可能会被我们董事长明天就携款私逃了。这毕竟不是十块八块的,丢了也就丢了,这么大一笔钱,真要不翼而飞了,谁都会有想死的心。
老实说,现在局势不稳,我们银行给不你安全感,我敢说,别的银行同样也给不了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这笔钱应该是六个月后到期。这样吧,我和您私定一份契约,由我给您担保,这六个月里我们银行平安无事,等到您的存款到期的日子,我不仅连本带利的把这笔钱给您,还会再给您增加一个百分点的红利。如果这六个月内,我们董事长真的携款私逃了,我还是会以刚才的条件兑现给您。
我虽然比不上您家底丰厚,但是多少也有些私钱,而且我洋装店的生意一直不错,这您也清楚,所以我希望您能相信我。”
康聿容说完好一会儿,周太太一直都没说话,眼睛只是若有似无的看着那份信笺。
良久,周太太把目光移到康聿容的脸上,缓缓地开了口。
第220章 一人揽狂澜
周太太说:“我不相信别人,如果是你康聿容来担保这笔钱,那我信。不管是洋装店的时候,还是服装公司的时候,你做事的态度和诚信都让我对你毋庸置疑。”
康聿容自然是千恩万谢。
接下来由康聿容执笔,两人签了那份契约。
这份契约,从签字那一刻起一直到六个月后解除协定,康聿容一直都带在身上,以确保这段时间万一自己遭遇不测,也能让人发现她对周太太的责任。
契约收好,两人又闲谈几句,然后周太太就起身告辞。
康聿容和周太太一到大堂,所有储户的目光都放到了周太太的身上。
片刻,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问周太太:“周太太,您是来取钱的?您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周太太看了那人一眼,望着人群不疾不徐说道:“我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刚好路过就过来看看。
这位是这里的总经理康聿容女士,刚才康女士与我详细的解释了这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我和康女士是老相识了,她的一言一行一直都让我十分信赖。
说起康女士,想必你们也应该有些了解。她就是曾红极一时的‘郁金裳时装公司’的总经理,她的公司遭人陷害迫不得已只得关门。但是,就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她依然在她承诺的时间里还清了客户们的赔偿。这件事被人们传的妇孺皆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就凭这件事,我就对她放一万个心。
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你们都是智者,而不是墙头上的那棵草。
我来只是询问,现在也没有取走一分钱。我相信交行的信誉,更相信康总经理做人的诚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堂里安静了几分钟,突然有人高声说道:“我对什么总经理不熟,但我相信周太太。周太太说这个总经理可靠,那就一定可靠。”
“就是,周太太是总理夫人能说瞎话吗?”
“周太太存在这里的钱肯定比咱们多,她都不怕,我们怕个毛啊?”
“周太太不取,我也不取,走了走了,回家了。”
“回家回家。”
人们一边嚷着叫着一边鱼贯而出。
看着这空荡荡的大堂,康聿容的眼角竟不自禁的有了些湿润。
康聿容用诚意和自身长久以来的信誉,让周太太在这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的时刻,信了她的一诺千金,她也用这个方式解救了银行的危机。
人都走光了,康聿容走到白队长跟前正要感谢,却听他率先说道:“我发现,只要有你的地方,肯定就没什么好事。”
白队长也算是熟人了,而且每次都是在她危难之际,救她与水火之中。
所以康聿容倒也不恼,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灾星?”
白队长嘴角抽动,似笑非笑道:“真要多几个你这样的灾星,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把话说完,也不看她的表情,目光一转,大声喝道:“收队!”
那些兵排列整齐,小跑着除了银行的门。
康聿容愣愣的有点蒙圈,这人是夸我呢?夸我呢?夸我呢?
董事长办公室里,四个人的表情十分凝重。
张坚指着周太太递给康聿容的那份信笺,愤然说道:“我说今天怎么这么齐整,好像所有储户商量好似的全都来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怪不得那个男人问周太太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我还纳闷到底是什么风声呢?”吐了口恶气,张坚看着萧彬说道:“董事长,这很明显,目的就是想把你搞臭。”
康聿容摇摇头:“我看搞臭不是目的,想要把我和董事长一锅端才是真正的目的。”
梁愈和张坚都看向了康聿容,张坚问:“这怎么说?”
康聿容说:“策划这件事的人,一定是蓄谋已久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这个人先散播消息,储户们看到信笺上的储存数额不差分毫,十有八九自然就信了,为了保住存款储户们自然就来疯狂兑现了。
如果我们不给储户兑现,现场肯定会大乱,事态必然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银行的声誉和信誉都将会混于一旦。
如果我们同意兑现,我们也都清楚,一旦给所有储户兑现,那我们交行就真成了一个空架子。
以上两种情况,不管是出现哪一种,董事长的位子,咱们萧先生就都别想再坐了。而我,是萧董一手提拔的,他都叫人给赶走了,你们想,我还能留的住吗?”
萧彬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计还真是毒。”张坚咬牙切齿。“不知道这策划人是谁?”
梁愈不急不慢说道:“能把顾客的存款数据说的这么详细,除了内鬼还能是谁?”
“梁愈说的没错。”康聿容说。
“像周太太这样的大储户的存储明细,除了董事长和总经理就只有财务部的经理才有机会接触到,那这个内鬼除了胡全也就没别人了。”张坚说。
其他三人都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张坚的话。
张坚又说:“董事长,胡全这个大蛀虫真的是不能再留了,否则您早晚都得被他坑了。”
萧彬闷闷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除掉这个大蛀虫,可哪有那么容易。
梁愈撇眉看了萧彬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抬头说道:“董事长,我也知道,您已经暗暗地和胡全斗智斗勇了好长时间了,您一直没把他拉不下马,可能有两种原因。”
萧彬一愣,并没有因为梁愈的地位低而轻看他,反而是郑重的问:“你说说,哪两种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您不该直接去拽胡全。胡全拥护者有很多,胡全正是这些人的摇钱树,您要动他们的摇钱树,他们自然会齐心协力的与您对着干了。这样一来,您对付的可就不是胡全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么多人,您怎么可能轻易对付的了?”梁愈一本正经的说。
萧彬的眼睛立马亮了,对梁愈惊喜的说道:“梁愈啊梁愈,你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梁愈笑笑。
萧彬连忙又问:“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就是您是个很正派的人,所以您对付胡全的手段也太正派了。像胡全这种喜欢玩儿阴损的人,有时候就该用点‘邪’的才管用。”
和梁愈合作的这么长时间,康聿容还是对他极其了解的,她问:“你是不是有了对付胡全的好办法?”
梁愈又笑了笑,然后走过去,四个人的脑袋聚到一块,梁愈在他们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子。
两天后。
夜有些深了,繁华喧闹渐渐平息下来,月亮和漫天的星斗交互辉映,把那片银光撒向了人间。
一条胡同里,一户院门打开,胡全面前的红人秃顶男,喝的醉醺醺的被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搀着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的上了等在门口的洋车。
女人用手绢在秃顶男脸上轻甩了下,发嗲放浪的说道:“爷,明儿可记得还来。爷要不来,奴家可就睡不着觉了。”
秃头男打了个酒嗝,把女人往身边一捞,一脸扑在了女人的胸脯上,拱着笑着说着:“来,爷明天一准儿来。爷哪天要是不来你这儿走一趟,不摸摸你这对大/奶/子;别说睡觉了,爷一准儿得疯啊。”然后摸着女人的脸:“你放心,爷来,爷肯定来,记得给爷买酒。”
女人笑着轻推了秃顶男一下,拉开了些距离,说道:“知道了,一准给爷备好。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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