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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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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用心的好姑娘。
这句不轻不重的话,却让她们一个个羞愧难当。
病房里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柯太太瞅着木桩子一般的康聿容,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就是拉不下脸来道歉,重重的咳了一声,扭过身走了两步,坐到了一张小沙发里。
柯木芝抿了抿唇,扬出笑容,走过去,拉住康聿容的手说:“聿容啊,许医生说你是个用心的好姑娘,这话真是一点不假。自从蓝儿出事之后,我们只知道哭天抹泪的,却从没想过要去呵护蓝儿的身体。这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如你想的周全,不如你上心。”
“谁说不是呢?”柯木苹也附和着。
柯木莲这时也走过来,看着康聿容和煦的说道:“或许立场不同,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到底不如你这个女朋友做的周到。”
因为刚才的事儿,虽说柯太太有了那么点愧疚之心,可一看女儿们对康聿容的“热情”如此过火,一张老脸立马又拉了下来,冷冰冰的哼哼的几声。
看着母亲一脸的别扭劲儿,柯木芝弯身笑着说:“娘,您也别哼哼了,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啊?”
柯太太毫不客气的白了女儿一眼。
柯木芝倒也不恼,往沙发扶手上一坐,抱着母亲的肩膀,又笑说:“娘,您不服气啊?那我问您,蓝儿身上的褥疮长在哪儿啊?蓝儿的胳膊和腿以前僵硬到什么程度了?怎么做蓝儿的两脚就不凉了?这些您知道吗?”
被女儿当着外人数念,柯太太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正要黑脸,只见柯木芝拍了拍母亲的肩膀,似安抚又似辩解的说道:“娘,咱做的不好就得承认,人家聿容做的好,咱也得承认,做人做事都不能昧着良心是不是?再说了,聿容尽心尽力照顾的是谁呀?还不是您儿子?您还有什么可哼哼的?”
“我又没说她做的不好?”柯太太没好气的说。
柯木苹说:“既然您也觉得聿容做的好,那就别再摆着脸了?”
柯太太瞅了瞅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康聿容,虽然脸上还是没个笑模样,可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冷冰。
见母亲反对的意念又松动了些,柯家姐妹对康聿容相视一笑。
柯家姐妹能帮忙说好话,康聿容自是感激,可她知道,决定她和柯木蓝命运的还是柯家二老,这会儿见柯太太脸色缓和,赶紧表态:“柯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木蓝的。”
“说了就要做到,可别光说不练。”柯太太说。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康聿容忍不住的笑了。
柯太太没啃声,眼珠子四下里看了看,问:“昨晚就你自己在这儿的?”
康聿容点头道:“是。”
柯太太的眉毛不由的蹙了起来,问:“小张呢?”
小张是柯家请得护工。
“柯太太,我来了,我来了。”康聿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个人连跑带喊的跑进来。
柯太太一看小张那样儿,那脸瞬间就黑成了一片。
第198章 知面不知心
因为小张是医院里出了名的一等护工,因此,柯木蓝一住院,柯太太就花大价钱把她找来伺候儿子。
在柯太太眼里,小张一直都是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女人,平日里看她说话做事也是沉稳妥当,所以柯家人对她都很放心。
可是现在,现在她这是个什么鬼样子?
身上的碎花衣裤还是昨天的,就算是昨天的也不打紧,关键是浑身是褶,皱皱巴巴的好像穿在身上几天都没洗过一样,让人看上去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极了。
衣服乱糟糟的也就算了,你看看她那头发,剪着当下最流行的齐肩发型,可脑袋上顶着的那还是头发吗?根本就是一堆被风吹乱的干草。
还有这眼睛,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浮肿的像两只大水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柯太太越看越恼火,这小张哪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整洁劲儿,邋里邋遢的简直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乞丐不乞丐的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可花那么多钱请她是来伺候儿子的,她一整晚的不出现是怎么回事?
许医生的话还历历在目,看着像个老实人,没想到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真要尽心尽力的把儿子伺候好了,儿子身上何至于有褥疮有异味?何至于身体僵硬两脚冰凉?
越想越气的柯太太,语气就不美妙了:“小张,你昨晚上一夜没来干什么去了?”
“我……我……”小张低着头不敢看人,两手紧紧攥着衣角,不停地搓弄,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你什么你?”柯太太的音量再度提高:“说,干什么去了?”
小张一惊,下意识的抬头,一对上柯太太那对冷冽的眼,心虚的又匆忙低下了头。
干什么去了?
她,她说不出来呀。
小张的岁数比康聿容小个两三岁,虽说干的是又脏又累伺候人的活儿,可她每天还是会把自己拾掇的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
再加上,做事勤恳,模样长得也不差,嘴巴又甜,不管和谁说话,都能把人捧得笑的合不上嘴。
所以,她来医院不过一年,不光受到医院上下的一致好评,就连病人和家属们说起来都对她赞口不绝。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被封上了“最优秀护工”的称号。
称赞听得多了,这人难免就开始有些飘了,一些不甘和不切实际的想法开始慢慢滋生。
医院里的副主任不光好色,还是个变态,就喜欢找一些结过婚的年轻小媳妇来玩儿。他早就盯上了小张,在他甜言蜜语的攻势下,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他们这事儿做的还算隐秘,除了医院内部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晓,柯家人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小张能接到柯家这份工,除了她头上的称号外,关键还是副主任在中间出了大力气。否则,这么挣钱的工作她也未必能接到手。
柯家人出手大方,不仅薪水给的高,就连小费给起来也是一沓一沓的。
柯振华的名字小张还是很清楚的,顾及着他的官位,也顾及着柯家人给的钱财,开始那几天小张表现的真是完美极了。
后来小张发现柯木蓝根本就是个活死人,她在不在压根儿就没什么两样。于是,柯家人在的时候,她就假模假样的装装样子,柯家人一走,她就两手一甩什么都不做了。
到了晚上更是,副主任有时间了他们就在外面鬼混,没空了她就回家睡大觉。几乎是,整晚整晚的不照面。
不知道她是做得好,还是运气好,反正是没被抓住过。
康聿容来了她自然知道,不过她以为是柯家的客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见康聿容跟宋兆培走了,以为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他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跑出去和副主任约会去了。
昨晚副主任跟吃错了药似的,她是又哭又求的,可那个混蛋根本不听,整整折腾了她一宿。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一睁眼,靠,都TM的七点了,她套上衣服火烧屁股似的就往外跑,衣服皱了也不管,头发吹乱了也不管。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柯太太在找她,心里一惊,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人是冲进来了,可是现在面对柯太太的质问,你让她怎么好意思往外说?
小张站在那儿战战兢兢,一边偷偷观察柯太太的脸色,一边想着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什么也不说肯定不行,说实话那更不行,眼瞅柯太太又要动怒,小张来不及多想,冲口而出:“昨天夜里我孩子突然生病了,我实在不放心就回去了。本来只想看看,可孩子一见我就不撒手。孩子闹腾了一夜,今天早上才好点,我就急忙赶来了。”
“小张,你这谎撒的可不高明。”这话是柯木芝说的。
小张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柯木芝冷笑一声,走过去,掀了掀小张的衣领,看着对方脖子上的那几片红痕,讽刺道:“你脖子上的红印,也是你孩子生病闹上去的?”
都是结过婚的人,这印记是怎么来的,谁还不知道?
小张的脸臊的通红。
柯木芝冷瞥了下,后退两步,说道:“你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来,我们不再追究了,一会儿你跟我去结了工钱,以后你都不用再来了。”
被柯家辞退,不光失去一大笔财富,有可能连声誉也会受损,小张怎么可能甘心。
她上前一步,哭哭啼啼说道:“柯太太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因为孩子生病了我才回去的。脖子上的印儿当然不是我孩子弄上去的,那是因为孩子生病,心里着急和我丈夫撕扯造成的。
柯太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看在我是担心孩子的份上,看在我尽心竭力无微不至的照顾柯少爷的份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了。柯太太,柯太太,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尽心竭力?无微不至?”柯木莲冷笑道:“小张,说这话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臊的慌。”
“我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可脸红的。”
“既然是事实,那我来问你。”柯木芝冷言冷语的问:“我弟弟身上哪有褥疮?有什么样的异味?手脚是凉还是烫?如果是凉,凉到什么程度?如果是烫,又烫到什么程度?你只要把这些回答上来,我会让你继续留下来的。”
“我……”小张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柯太太说道:“小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怎么做的我相信你是最清楚的。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浪费唇舌,你要是不想我把你不负责任的行为公布于众,我劝你,你还是出去吧。”
小张一看柯家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撵她走,她也就不再做那些无谓的祈求了。
小张走后,柯太太摇头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结果却是个偷奸耍滑的。”
“所以说啊,要想蓝儿快点好起来,还得是聿容这么周到细致的人来照顾才行。”柯木苹笑说。
柯木芝说:“可是让聿容一个人来照顾,白天晚上的连轴转总归是太累,我看还是再请一个人吧,两人一起照顾总还好点。”
“请什么请?小张一个人就行,她就不行了?”柯太太看着沉默不语的康聿容,挑着眉问:“你说,你行不行吧?”
小张?
小张能跟康聿容比吗?
不说别的,就单说身份,康聿容也是名门望族出身。人家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放下姿态尽心尽力的伺候你家这个,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的大少爷,已经够可以了,你还想把人家累成狗啊?
柯家姐妹相视一眼,对母亲的做法很不满却也很是无奈。
她们知道,母亲虽然嘴上松了口,同意让康聿容留下来,实际上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要不然,也不会故意这么刁难对方了。
柯家姐妹想的没错,柯太太就是在故意刁难,这女人不是喜欢蓝儿吗?不是愿意跟着蓝儿吗?不是愿意伺候蓝儿吗?
那好,我就给你机会,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人能为我们蓝儿做到哪一步。
或许所有人都会认为柯太太是在刁难,可康聿容不这么认为,她就觉得柯太太这是在给她机会。
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康聿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行,不用再请人,我自己可以的。”
闻言,柯家姐妹这心里不禁的颤了一下,是即为弟弟感到高兴,又忍不住的替弟弟心疼康聿容。
这边正说着呢,柯振华进来了,身后跟着提着早餐的宋兆培。
柯振华淡然的看了看康聿容,淡然的问了句:“你来了?”
没想到柯振华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康聿容又激动又紧张,忙点头道:“是。昨天来的仓促,没来得及去府上拜访,还请您见谅。”
“不要紧。”柯振华说。
柯太太问丈夫:“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临时有个应酬,需要你出席,特地过来接你的。”柯振华回答说,顿了一下又对女儿们说:“你们也一起去吧,鹏远他们也都参加。”
又待了几分钟,柯家人就都走了,康聿容这才狠狠地喘了口气。
宋兆培一边摆饭一边看着她笑:“饿了吧,快来吃吧。”
康聿容洗了手过来,说道:“你买这么多,我哪能吃得完啊?”
宋兆培顿了一下,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多买了些,没事,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以后还是少买些吧,吃不完丢掉多可惜啊。”
“行,听你的。”宋兆培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来,放到小桌上,又说:“我给你开了间房,就在医院附近。吃完饭你就过去休息一会儿,我今天休息,这里我先盯着。”
“没事,我不累。”
“怎么不累?赶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又照顾这家伙一下午,晚上又没休息好。不累?你是铁打的?”宋兆培白了康聿容一眼,又说:“照顾这小子的日子还长着呢,所以你必须得悠着点,不能一下子把自己累垮了,知道不?”
康聿容点头:“我知道了。”
吃过早饭,康聿容收拾了收拾,宋兆培本来要把她送过去的,可她不放心柯木蓝果断拒绝了。
宋兆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进来把门关上,走到桌子旁,伸手拧开康聿容没有动过的那个保温盒,小米粥浓郁的味道,瞬间就飘散出来。
他拉了一把椅子,做到柯木蓝的床边,低声道:“我给你带了小米粥,喝点吧?”
第199章 心中藏秘密
过了几秒钟,床上的柯木蓝徐徐睁开眼,静静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是昨天凌晨三点多醒来的,第一个看到的是许医生。
许医生早就知道小张不是个负责任的人,晚上总是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可是他没说,毕竟人不是他请的。
许医生有时半夜不放心过来看看,撞上小张在,他就在门口悄悄的看上两眼,然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如果小张不在,他就会坐下来多陪一会儿。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不顾的让许医生给宋兆培打电话,他太想知道康聿容的消息了。
宋兆培说的含糊其辞,只说康聿容的公司里出了叛徒,现在已经把人抓住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公司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没什么大问题。
他对宋兆培的话是半信半疑,不过一听说康聿容正往他这儿赶,心里那股轻飘飘的疑虑,也就被即将见到康聿容的喜悦所淹没了。
看好友兴高采烈的,宋兆培实在不想泼冷水,但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你认为,就凭义父义母对聿容的态度,能让聿容见你吗?”
柯木蓝眼里喜悦的情绪,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是啊,父母对聿容是个什么态度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这次还是因为聿容才出的事,父母还不得恨死她了。
如果父母和聿容之间总是这般剑拔弩张,那他和聿容何时才能真正的走到一起?
柯木蓝愁的是什么,宋兆培心知肚明。自己喜欢的女人得不到父母的认可,换做谁也得愁的头疼。
不过,宋兆培发现自从柯木蓝出事后,义父虽然没有表现出对康聿容的认可,但偶尔提起时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至少排斥的不像原来的那般坚定了。
还有三个姐姐对康聿容的态度,也有了大大的改善。现在,唯一不松口的就是义母了。
宋兆培想,义父和姐姐们之所以对康聿容的态度有所改变,很大程度上是觉得柯木蓝变成今天这样,他们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当初他们反对的不是那么的强烈,事情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是心里的愧疚感,改变了他们对康聿容看法。
假如,柯木蓝还没有醒来,聿容又死心塌地的守在他的身边,那义母是不是也会对聿容的这份深情所感动?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个问题答案,只有试过才知道。
于是,宋兆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柯木蓝。
柯木蓝觉得这主意不太靠谱,母亲的“铁石心肠”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他又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因此,柯木蓝醒了这件事,除了许医生就只有宋兆培知道。
宋兆培端着碗,拿着勺,等了会儿见柯木蓝不说不动的,轻轻地敲了敲碗,又问一遍:“喝点吧?”
柯木蓝偏头看了宋兆培一眼,摆了摆手,小米粥很香,但是他现在身体太虚,并不适合进食,只是想多听听康聿容的情况。
“聿容她还好吗?”柯木蓝问。
宋兆培将碗放到一边,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并不好。”
柯木蓝心里一紧,眼神瞬间流露出了疼惜,想想也是,她怎么会好呢?
虽然他脑子混混沌沌不太清灵,可母亲对聿容说过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落下,全听了进去。母亲如此为难她,她怎么可能好的了?
“她有没有哭?”
宋兆培摇头,正色说道:“没有,她为了你,什么都能忍下。”
柯木蓝闭着眼,喉咙里像是呛了一口气,百般不是滋味。
以前还总以为聿容不够在乎他,而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他瞧见她为他心疼,却是这么令人心碎的感受。
宋兆培说:“我知道你心疼聿容,可我还是劝你再忍忍。今早我和义父一起过来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能听得出义父似乎不再反对你和聿容在一起了。
姐姐们对聿容的好感也是直线上升,这两天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聿容的维护和认可,这是好现象。
虽说,义母对聿容还是冷冰冰的,可她至少同意聿容留下来照顾你了呀?这也就说明了,义母心里的防线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瓦解。所以你还是再忍忍吧。”
柯木蓝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忍又能怎样?
两人又说了会话,宋兆培有事出去了,柯木蓝也乏了,闭上眼睛假寐。
没多久,康聿容进了病房。
宋兆培让她补觉,她那里睡得着啊。到了旅店之后,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就又匆匆赶过来了。
她一进来,发现病房里只有柯木蓝一个人,心里立刻就对宋兆培有了埋怨,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没了影,还说让她放心,她能放心得了吗?幸亏她赶来了,要不然木蓝这会儿就是醒过来也没人知道。
病房里的声音,柯木蓝听得一清二楚,他以为是宋兆培又回来了,也就没理会。伤口隐隐的疼,眉头一直皱着,他在想着,聿容在的时候他会不会疼的叫出声来。
康聿容走过来,先把床头柜上吃剩的垃圾收拾了收拾,然后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床边。
康聿容小心翼翼的弯下身,眼睛痴痴地望着柯木蓝,瞧见他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眉心。
细腻又熟悉的触感,还有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清香,瞬间就让柯木蓝意识到了什么。
柯木蓝心口一紧,强忍着睁开眼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紧绷着躺在床上,心头一阵阵发颤。
康聿容将他的手拉起来,放到脸颊上,轻轻地蹭着,像是一个需要主人抚慰的小动物,声音委屈的不行:“你都这样了,还皱个眉头,干什么?是心疼我,还是替我委屈?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伯母早上说的话?是不是也觉得让我自己来照顾你是在刁难我?
木蓝,我不怕,就算伯母真的是在故意刁难我,我也不怕。可是,可是我怕你醒不过来。我们还年轻,我们的路还很长,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想和你一起走。
木蓝,做人不能太自私,当我下定决心一个人走的时候,是你非要搀扶着我。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搀扶,你的陪伴,所以你不能把我扔在半路不要我,听到没?”
已经告诉自己几百次不要哭,不要哭,可这会儿康聿容还是没忍住小声呜咽起来。
柯木蓝虽然看不见,可沿着他的手背滑下来的滚烫的泪痕,让他钻心的疼。
他能若无其事的骗所有人,但她的眼泪,却是他致命的毒药。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恢复,在她面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过了好大一会儿,康聿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瞅见柯木蓝的嘴唇也需要滋润,抬手擦了擦眼睛,起身倒水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柯木蓝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偷偷地瞄着康聿容。
只一眼,柯木蓝的心脏就抽的生疼。
这才多长时间,身形就瘦成了竹竿儿,那张侧脸苍白的比白纸都白,那容颜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能憔悴成什么样。
柯木蓝压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握成拳,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叫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柯木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进来的是宋兆培,他看到端着水杯的康聿容第一时间去看床上的柯木蓝,见他还是“纹丝未动”,知道没露陷,心里松了口气。
宋兆培轻咳了下问:“唉,聿容,我不是让你去睡觉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康聿容用棉签给柯木蓝润了润嘴唇,放下杯子,这才不满说道:“还说呢?你就是这么照顾木蓝的?东游西逛的连个人影也找不见,太不负责任了吧?”
宋兆培嬉笑了下,说道:“聿容妹妹,你这可就冤枉死宋大哥了。哥哥知道,你要在这里打持久战,所以就赶紧给你准备了打仗的枪炮弹药。”
康聿容皱着眉毛听不懂:“什么跟什么呀?”
正说着呢,有两个人进来,男人提着一张折叠床,女人抱着一套新的被褥。宋兆培指了指墙角,意思让他们把东西放那儿。
把东西放好,那一男一女就出去了。
康聿容明白过来了,原来宋兆培说的什么枪炮弹药,指的就是床和棉被。虽然那折叠床也小的可怜,但比这张小沙发舒服多了。
“谢谢你啊宋大哥,还是你想的周到。”康聿容说道。
“哟,这会儿又说谢谢了?不说宋大哥东游西逛了?”
康聿容笑了:“我又不知道你干嘛去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行行行,不怪不怪,你怎么着都不怪,谁让我是你哥呢?”
两人虽说很熟,可难得有时间坐下来聊会天,现在有时间了,就开始嘚吧嘚吧的说起来。
说到半截,康聿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宋大哥趁你在呢,我去买点日用品去,一会儿就回来。”
宋兆培点点头:“去吧。”
康聿容一出门,柯木蓝就睁开眼,略显暴躁:“不行不行,我装不下去了,刚才聿容都哭了,哭的我肝都疼了。”
宋兆培按着柯木蓝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康聿容就像一阵风似的返了回来。
第200章 暧昧惹遐想
宋兆培按着柯木蓝的肩膀,狠狠地把对方按在了床上,因为康聿容进来的太猛烈太突然,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扑在了柯木蓝的身上。
康聿容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由于两人的面孔离得太近,因此他嘴唇是擦着柯木蓝的脸颊转过来的。
这一幕,不偏不歪正被康聿容看在了眼里。
康聿容看着紧紧“抱着”柯木蓝的宋兆培,眼睛圆了,目光直了,杵在那儿,整个人都愣傻了。
过了两三秒,她眨巴眨巴眼,喉咙做了个吞咽状,心里的想法下意思的就从嘴里冒出来:“宋,宋大哥,木蓝,是男的。”不是她思想不纯,关键是两人的姿态……太暧昧太辣眼了。
宋兆培一怔,我当然知道柯木蓝是个男的啊,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又不是瞎子。
不过,一看康聿容脸上古怪的神色,又想起自己与柯木蓝现在一上一下的姿势,立马醒悟过来,这丫头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兆培蹭的从柯木蓝身上爬起来,用力太过了,差点把柯木蓝推下床去。
康聿容大惊失色,三两步就跨了过去,急切的扶住了差点就要掉下来的柯木蓝。
万幸,万幸,幸亏她眼明手快,否则柯木蓝指不定被摔成什么样呢。
康聿容后怕的吐了两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柯木蓝放好,盖上被子,这才开始跟宋兆培算账:“宋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自己没干什么呀,可宋兆培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就是虚的不行,嘴角抽动,嘴巴也不像平日那般利索:“我,我,我,我说我只是在帮木蓝盖被子,你信吗?”
康聿容没好气的说:“我信你个大头鬼?”盖个被子至于整个人都趴到柯木蓝的身上?
一瞅这丫头不信,宋兆培立马急了,扯着嗓子说:“聿容,你可不能瞎想啊?我,我是正常男人,我成过亲的,你不光有嫂子,还有侄子侄女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看来,我真的要抽出时间和嫂子见见面,好好地了解了解你这个人才行。”
康聿容说的是严肃认真,宋兆培急得是只薅头发,自己全心全意的为他们着想,到头来,没捞着好处也就算了,反倒让这丫头误会了个彻底,愣是把自己看成了一个不正常不正经的人,你说,这哪儿说理去?
这一刻,宋兆培真是恨不得一把把柯木蓝拽起来,和他当面锣对面鼓,以证自己的清白。
然而想想,还是作罢。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性急,而断送了木蓝和聿容他们一辈子的幸福。
这丫头,他该说她是单纯呢?还是该说她单蠢呢?
算了算了,臭丫头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吧,来日方长,反正以后有的是解释的机会。
虽说懒得再和康聿容争辩,但明面上的解释还是要有的。
宋兆培努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编瞎话:“聿容啊,听哥说啊?事情是这个样子滴,哥刚才不小心把木蓝的被子给扯偏了,就想着给他盖好。本来正盖得好好的,谁知道你一个猛子扎进来,把哥吓了一大跳,这手一哆嗦,人就没了准儿,于是就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幕。事呢,就是这么个事。反正哥是给你说清楚了,你要是非不信,哥也没招儿。”
康聿容信吗?
其实,在宋兆培急得跟什么似的,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偏了。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和宋兆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能说把他了解的十分透彻吧,怎么着也有七八分了吧?
他是不是正常,她想她还是很肯定的。
这会儿想想,刚才把宋兆培想成那样的人,还真是自己不纯洁了。
可是,也不能赖她呀,谁让事情那么的凑巧?凑巧让她看的那么“惊悚”的画面。看到那样的画面,换成是谁,都会想偏的好不好?
虽然宋兆培总是一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儿,还真是头一次见。
因此,一贯稳重的康聿容,也像孩子似的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看着宋兆培郑重其事的样儿,康聿容一个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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