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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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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心里发虚,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平时被他们两口子惯得是无法无天,不光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还喜欢仗势欺人。这些伤,十有八九是自己闺女搞得。
李夫人看了女孩子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女孩嘴角一翘,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怎么?不敢看啊?这才哪到哪儿?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我的肚子,我的后背,我的大腿?”
康聿容心里一惊,把女孩拉到自己身边,把衣服给她系好,然后才心疼的问:“你说的那些地方都是这样的伤?”
女孩说:“都是这样的?你太小看她们了,相比那些……”女孩指着自己的胸口又说:“这里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康聿容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片刻,转头对教导主任肃穆甚至命令的说:“你去找两位女老师来。”
教导主任的原则是:一切命令听校长。所以他没动,而是去看校长的意思。
大鼻子校长这会儿也是又惊讶又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着如此暴力事件,而他却一无所知。
这件事已经发生,并且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了,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传出去肯定会损伤学校的名誉。
况且,就凭这个康小姐的这股“牛劲儿”,就算他现在想要按下不查,估计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大鼻子校长对教导主任点了点头。
很快,也就三两分钟,教导主任领着两位女老师走了进来。
康聿容问教导主任:“隔壁是做什么的?”
教导主任说:“是副校长办公室。”大概是知道康聿容要做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没人。”
康聿容又问:“方便进去吗?”
教导主任又看校长。
校长又点了点头。
康聿容牵住女孩,对两位女老师说:“你们随我来一下。”
两位女老师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一看教导主任都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的,她们也就没再多问,只管照章办事就是了。
康聿容她们一走,教导主任立马凑到校长的耳边说:“校长大人,这位是X处李处长的夫人,不是咱能轻易得罪起的人。我看这件事就别刨根问底了,还是压下去算了。”
大鼻子虽然在这里生活多年,但在中国人眼里他依旧是个格格不入的外国人。他在这里没权没势,做事一向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能在这里读书,不是富家女眷就是权贵千金,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他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这件事已经摆到桌面上了,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有一个“外人”亲临现场。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被传了出去,那他这个校长可就是干到头了。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又想把自己置身事外,于是对教导主任说:“怎么压?看来你是有主意了。既然这样,那就由你解决吧。”到时候真有什么不好的事了,他也可以来个,一推六二五。
教导主任正和大鼻子校长咬耳朵呢,康聿容带着那几个人返回了校长办公室,正要开口,却被教导主任制止了。
教导主任说:“康小姐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咱们出去谈。”说着率先走了出去,根本不给康聿容拒绝的机会。
康聿容无奈,只得跟去。
女孩的那双眼睛盯着康聿容的后背,明明眼底是铺天盖地的失望与哀伤,脸上是神情确实极其的平淡,好似她已经知道教导主任要说什么了。
出了门,教导主任说:“康小姐,里边的那位夫人我想你一定不认识吧?”
康聿容如实回答:“是。”
教导主任说:“那位夫人呢,是X处李处长的夫人,那个女学生……唉,我也只能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这件事呢,那个女学生肯定是受委屈的那个,但是那又怎样?李处长可不是我们学校能惹得起的人。到时候真闹起来,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学校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还不是我们学校的正式老师,这件事是我们学校内部的事儿,也轮不上你来插手,我们学校自会处理。所以,你可以先回去了。至于我们学校聘不聘请你,就请你等通知吧。”
康聿容又不是傻子,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她能不懂?但是,这件事如果她没有出手还则罢了,既然她管了就一定要管到底。
何况,女孩投在她身上那对信任的目光,她又怎么忍心辜负。
康聿容说:“主任你放心,我既然插手了,真相大白之前我绝不会甩手不管,真要有什么事儿,或者李处长真的怪罪下来,我一人兜着。”
“你兜着?你兜的起吗?你以为你是谁?”教导主任终于不耐烦了,话也不好听起来。
他瞥了眼康聿容普普通通的装扮,没好气的说:“这是我们学校自己的事儿,我们自己会解决,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赶紧走吧。”
“你们想怎么解决?”
“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
“你是不是想让那女孩闭嘴?不许她说出实情?为了讨好那个李夫人,你是不是还打算逼迫那女孩,说她是在诬陷李采芹,那些伤是她自己弄的,要她公开道歉?如果李夫人仍旧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还要开除她的学籍?”
教导主任一愣,她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不用说,只看那男人的表情康聿容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更不能不管了。是她给了那女孩希望,她这会儿要撒了手,等于是把那女孩推进了狼窝,那她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康聿容眼睛一眯,脖子一挺,冷冷的讥讽道:“你们因为畏惧权贵,就颠倒黑白,昧起了良心。一个小小的X处处长,就能让你们诚惶诚恐到如此地步,那我要是把某厅的康厅长找来,是不是就把你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嗯?”教导主任听出了重要信息,他笔挺的脊梁瞬间弯了下去,忙问:“你……认识康厅长?”
“认识?这么简单?他姓康,我也姓康,你自己猜去吧?”
话一说完,康聿容扭身走向校长办公室,只剩下教导主任独自在风中凌乱。
康聿容想,自己现在能把话说的如此有魄力有底气,真的要感谢“位高权重”的四哥了。
这也是康聿容第一次,体会到了“高位”的魅力。
大鼻子校长见康聿容又回来了,脸上立时显现出了不耐的样子,这女人还真是块狗皮膏药,沾上了就下不来了。
可当匆匆赶来的教导主任,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时,他脸上的神色如同走马灯一般,不停的变换。
某厅康厅长的亲属?
他盯着康聿容,一脑门的不可思议。
慢慢的他脸上的颜色和缓了下来,并且越来越暖,越来越柔。
快和教导主任那一脸的谄媚样,差不了多少了。
康聿容没理他们,直接去看那女孩,四目一对,她即刻看到,女孩死灰一般的眼睛里,倏然闪出了亮光。
康聿容给了女孩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那两个女老师说:“我不希望你们添油加醋,更不希望你们昧着良心,只求你们实事求是。”
两个女老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指着女孩说:“她肚子上的,背上的,大腿上的伤,确实更加的严重。除了打痕和掐痕外,还有很多的伤口和密密麻麻不知道什么造成的小眼儿。新伤旧伤都有,还有好多现在还鲜血淋淋的呢。”
另一个猜疑的说:“我看那些小眼儿,好像是钢笔扎的。”
康聿容问女孩:“是不是?”
女孩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康聿容把身一转,严肃的问:“校长、主任、李夫人,你们都听到了吧?”
李夫人只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大鼻子校长和教导主任一同点了点头。
得知康聿容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们自然不敢在阻拦,只能由康聿容处理。
不过,他们之所以任由康聿容自作主张,其实他们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
这个康聿容不是有大靠山吗?那就让她折腾去吧。
办好了,既讨好了“康厅长”,说不定学校还能落个公正严明的好名声。
办不好,还是那句话,一推六二五。
反正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康聿容在管,跟他们没一毛钱的关系。到时候李处长真要怪罪下来,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康聿容没有他们那些花花肠子,这件事她没有遇到也就算了。既然撞上了,她就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孩受委屈,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那些伤的时候。
她只求,实事求是,真相大白。
倘若自己的力量不足,那怕把四哥拉下水,她也要给那女孩一个公道。
第72章 公道在人心
康聿容又说:“两位女老师只能算是验伤的证人,她们不是专业的医生。为了更加的有说服力,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带她。”她指着女孩说:“去医院做一个专业的伤痕鉴定。”
一听这话,李夫人有点急了,但她输人不输阵。
只见她瞪着眼睛,叫嚣着:“你爱做什么鉴定就做什么鉴定。再专业也只能说明她身上有伤而已,谁又证明她身上的伤是我女儿弄得?”
本来没想到这层,这句话算是彻底的给康聿容提了个醒儿。
她问女孩:“她们三个欺负你的时候都在什么地方?”
女孩说:“厕所后面的杂草地。”
“有没有人看见过?”
女孩想了想:“打扫厕所的阿姨。”
康聿容转头对教导主任说:“主任你看,这位阿姨……”
教导主任立刻说:“我让人叫来……啊不,我亲自去叫。”说着,一溜烟儿的出去了。
教导主任走了,康聿容又对两个女老师客客气气的说:“刚才谢谢你们了,眼下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两个女老师说了声“好”,刚走到门口,又听康聿容问:“两位老师,你们谁认识郭美娟和张丽彩?”
“我是她们的任课老师。”一个女老师说。
“那麻烦你,回去的时候让她们过来一趟。”
“好。”
十几分钟后,该到现场的,就都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
康聿容看着那两个畏缩的、低着头的女生,问:“你们是郭美娟和张丽彩?”
两个女生把头点了点。
康聿容用手一指受害女孩,又问:“你们认识她吗?”
郭美娟和张丽彩的眼睛,不期而同的瞟向了女孩,然后又一起点了点头。
康聿容说:“既然认识,那肯定也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吧?”
像是商量好似的,郭美娟和张丽彩又一同悄悄地、畏惧的看了看李夫人,然后又很有默契的一同低下了头,继续沉默着。
康聿容不想浪费时间,她们不开口,那她只好主动出击了:“她身上的打痕、掐痕、刀伤、钢笔的戳伤是怎么来得,我想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欺负她的过程,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也不会把你们叫到这儿来。”
郭美娟和张丽彩依旧沉默不语。
康聿容说:“你们一字不说,我佩服你们的定力,但愿到了警察局,你们依然还能保持这份定力。”
这句话太有效果了。
刹那间,郭美娟和张丽彩就扬起了眼睛,四个眼珠愣愣的、恐惧的盯着康聿容。
张丽彩颤抖着声音问:“为,为什么……么,么,去去警察局?”
康聿容冷冷一哼,疾言厉色道:“你们打了人,就白打吗?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这样的话,我找几个地痞混混,把你们活活打死,是不是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只能怨你们活该倒霉?”
显然,两个女生被康聿容的气势和言语吓到了,眼睛里不光有恐惧,还有了慌乱,她们心里的防线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康聿容再接再厉:“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烧杀抢掠,杀人放火之后什么都不用承担,那我们的国家岂不是要乱套?有句话你们应该听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做了什么别以为谁都不知道。你们不愿意在这儿说,那只能去警察局里谈谈了。”
到底是小女生,稍微吓吓就挺不住了。
最先开口的是张丽彩,她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不去,不去警察局。我没有打人,更没有杀人放火。每次我都只是帮着摁着头,从来没有动过手。那些打痕、刀伤和钢笔的戳伤,都是李采芹弄得,跟我没关系。”
张丽彩招了,郭美娟也挺不住了,一迭连声的说:“对对对,和我也没有一点关系。我每次也只是帮着摁着腿不让她动而已,那些伤都是李采芹一个人弄得。
我还问过她,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的麻烦,扒了衣服往那些隐秘的看不见的地方戳?划伤她的脸岂不是更解气?
李采芹说我笨说我蠢,她说伤脸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容易给我们惹麻烦。正因为那些地方隐秘别人看不到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每次李采芹一叫,我就……我就……”
康聿容有些气愤了:“你既然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为什么李采芹一叫你还要跟去呢?你对她怎么就那么的言听计从呢?”
郭美娟垂着头,像只待宰的羊羔,软绵绵的、小声的呢喃:“我爹说,李采芹的父亲比我爹的官儿大。让我好好地跟她玩儿,要听她的话,什么都要顺着她。我要是把李采芹哄的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帮我爹升官发财。”
康聿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又问张丽彩:“你呢?又是什么原因?”
张丽彩的头低的更很了,音量也更小了:“差,差不多。”
康聿容气的简直都无话可说了。
这可真是,上梁不正,惹的下梁也歪歪着。
老子喜欢趋炎附势,把孩子教的也是不明事理,盲目谄媚依从。对权贵阿谀奉承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突然想到,刚才教导主任把她叫出去,谈话时的样子,暗暗叹息。
怎么一个两个……全是这样?
康聿容沉了口气,指着是受害者又问张丽彩:“李采芹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她?”
张丽彩说:“她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李采芹这总是第二名。李采芹心里嫉妒,就……就……”
“就因为这个原因?”这样的答案让康聿容实在难以想象。
张丽彩点了点头,郭美娟也认同的把头点了点。
康聿容平息了一下心里的火气,指着三个女孩,问站在一边儿打扫厕所的阿姨:“她们三个你认识吗?”
阿姨也不含糊,直说:“认识。”
“她们之间的事儿,你也该知道吧?”
郭美娟和张丽彩都承认了,自己也没必要帮着瞒着了,阿姨“嗯”了一声。
“你见过几次?”
“有个十来次吧?”
这话又让康聿容火大了,她说:“你都见过这么多次了,为什么知情不报,任其发展?”
阿姨满脸都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样,她看着康聿容委委屈屈的说:“这位小姐,能来这里上学的,家里不是有钱的,就是当大官儿的,你说我一个小老百姓,又能得罪起谁?我也想当个好人,可好人是那么好当的?我敢说,只要我一动嘴,往轻处说,我丢了赖以生存的工作;往重处说,这进警察局的就该是我了。我一家老老小小七八口人,丈夫还瘫痪在床,一家子都指着我养活呢。我要进去了,或者我要是死了,我这一家子该怎么活?”
大鼻子眼里有了些动容:知音啊!
康聿容没想到,这位阿姨居然会是这样的处境。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康聿容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再为难那位阿姨,只问:“好,既然这样旁的我也就不再多问,只问你,郭美娟和张丽彩说的是真的吗?每次都是李采芹动的手?”
阿姨不假思索:“嗯。”
最后,康聿容对阿姨说:“好的,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会再找你的。”
阿姨又“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康聿容平静了一下自己,把身一转,对直勾勾瞪着她的李夫人置之不理,直接问大鼻子校长:“校长,这件事从头到尾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吧?如果你对我和那两位女老师有怀疑的地方,可以立刻带她去医院,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不用!”大鼻子校长还没开口呢,教导主任先接了话,他笑着对康聿容说:“怎么会有怀疑呢?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是不相信你,我们也相信我们自己的女老师吧?我们对你和她们那是绝对的信任,不用再去医院了。”
教导主任默了片刻又说:“康小姐,这件事儿发生在学校,那咱们就在学校解决就行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真要传出去,不知情的再夸大其词,以讹传讹,那样对这个受伤害的女生也没什么好处是不是?”
“主任说得对。既然在学校解决,那就按照学校的道儿道儿来吧。”
教导主任一时没转过弯儿来,随即问道:“学校的道儿道儿?”
康聿容不紧不慢,清清楚楚的说:“根据本校的‘学校条例’第五章 第一条规定,凡在学校实施暴力行为的,一律记大过,并在公开会上宣读不少于三千字的检讨。情节严重者,除开出学籍外,还将实施暴力者交由有关部门,依法处理。”
这是康聿容在副校长办公室的墙上看到的,她说完之后,问教导主任:“主任,李采芹这样的行为应该不属于情节严重,而是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了吧?我估计都该够判刑了吧?”
判刑?这怎么行?
这样不光搞臭了女儿,说不定连自己的男人都要跟着遭殃。
李夫人再看康聿容的眼神已经有了些慌乱,一开始没觉得这个女人怎样,无非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肝儿疼,跑这多管闲事来了。
可再看校长和教导主任对她的态度,才觉得这女人不一般,难道真的大有来头?
李夫人强硬的挤了挤,脸上露出一个说笑不笑的表情,再说话,气焰小了,语气也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只是孩子们小打小闹开开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较真儿?再者说,你怎么说都是个不相干的外人,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也要看看当事人的意思吧?”
最后这句话,李夫人虽然带着软硬兼施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把话说到了点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冲向了那位受害者。
第73章 结局很无语
从头到尾那女孩都只是缩在一边,看着康聿容有条不紊的发号,把她虚弱的局面完全翻转过来。
她的一双黑眼珠湿漉漉的,眼眶很红,却没有眼泪。
冲破眼里的那片红颜色,溢出来的是一层暖色,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被亲人宠爱的颜色。
只是在她成为“焦点”,被所有人目光包裹的时候,她的眼睛被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所代替。
是痛苦?是无奈?是愧疚?
谁也说不清,谁也看不懂。
女孩抿着唇,深深的看了眼康聿容,然后问教导主任:“我说的话有效吗?”
教导主任肯定却又警告的说:“当然有效,但是……你要慎言。”
女孩嘴角一撇,撇出一个意味浓郁的讥嘲。
侧了个身,女孩对李夫人说:“我不用李采芹公开宣读检讨书,也不追着学校领导要开除李采芹的学籍,更不会把她送到司法部门追究她的法律责任,我只有一个条件。”
一听这话,李夫人明显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李夫人又端起了她官太太的姿态,轻蔑的瞟着女孩,咳了一声,不冷不热的问:“你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高傲的气势、傲慢的语气,李夫人这会儿完全忘了刚才是谁被吓的面如土色,胆战心惊的。
女孩似乎是看惯了这幅官太太的嘴脸,无动于衷的说:“我只要李采芹写份保证书,保证她从今往后不得再对我做出任何的伤害,如果我再受到任何伤害(我自身原因除外),她将担负所有的后果,你们李家将负责所有的费用。保证书上,李采芹本人、你这个担保人、学校领导和康小姐作为证人,都要签字按手印。如果这些都办到了,这次我可以不再追究。”
完了?就这样?
康聿容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够用了,她根本就回不过弯儿来。
如果女孩单单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那自己之前拼了命的和学校领导打擂台,和李夫人对抗,岂不成了一个大笑话?
何止是笑话,自己拼了半天命,到最后却是自己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康聿容这才发现,自己不光笨,居然还有做“傻瓜”的潜质。
自以为自己做了件很正义的事,到头来“光辉形象”没有竖立起来,还与官太太结了仇拉了怨,这不就是典型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蠢呐!
突然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抽走了康聿容所有的精神和力气,瞬间让她颓败、无力,而又好笑。
而李夫人想都没想,直接反对:“这不可能。如果是别人伤了你呢?也算到我们采芹头上?”
女孩冷笑着:“除了她,没别人。”女孩往前跨了一步,凑到李夫人的耳边,小声的、意有所指的说:“我想除了你们李家,不会再有谁,无缘无故的对我和我们家感兴趣了吧?”
李夫人的目光瞬间闪到一边,躲开了女孩阴沉的注视。
女孩把话说完,直起身子,说:“李夫人如果不同意,自然也不会有人强求。这次的事儿,我不冤枉谁,但也不会再纵容谁了。”
李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写保证书虽然也不是个光彩的事儿,但比起开学籍和进局子,这简直就不值一提。
最后,李夫人不情愿的说了声:“好吧。”
都没意见了,教导主任立马说:“好好好,我这就亲自去医院,亲眼看着李采芹同学写保证书。”说着,生怕谁反悔一般,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不到半个小时,这件事儿就“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康聿容签完字,撂下笔,拿上自己的布包,只和校长说了声“告辞”,谁也不看,径直离开。
“康小姐!”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那女孩说话的次数不多,但康聿容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康聿容只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往校外走。
“康小姐!”女孩跑到康聿容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前有“拦路虎”挡着,康聿容不得不驻足,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十五六岁,穿着西式的校服,一头柔顺的短发,风一吹,露出她清丽脱俗的面容。
两人谁也不说话,大眼对着大眼。
好一会儿女孩先开了口,她说:“康小姐,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没什么好气的。说到底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有任何权利做任何决定。”
康聿容脸色淡然,但是她冷冰的语调,把她心里的愤怒泄露无疑。
“我们聊聊好吗?”女孩问,语气软软的。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康聿容表情没变,冷冷的把话说完,绕过去,继续往前走。
女孩没动,低着头,背对着康聿容喊了一句:“你为什么帮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帮我?”
为什么帮她呢?
老实说,她康聿容可没有做“英雄”的自觉性。之所以出手,完全是被大鼻子校长“赶鸭子上架——逼得。”
只是,当她看着女孩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时,脑海里不自觉的勾勒出一幅幅女孩被欺负时的画面。
那些画面在她眼里不停的闪动,慢慢的,自己被高个子大厨欺辱的情景也溶到了画面里,自己的脸和女孩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但是,相比之下,李采芹她们更可恶,可恨。因为她们欺负的是与她们自己的同胞。
那些伤刺痛了康聿容的眼睛,三个女孩的无情辣手激活了康聿容的正义感。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心里暗暗地说了句:让我做第二个柯木蓝吧!
女孩是谁不重要,她叫什么名字更不重要。
康聿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受害者抱屈含冤,更不想让那些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人逍遥法外。
可最后呢?
……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康聿容脚步没有停,边走边说:“我帮你,无关你的名字,无关你的身份。只因为,你让我感到了心疼。”说到这儿,她的脚停了,没有回头,说:“不过,事实告诉我,我的帮助……费力不讨好。”
女孩依旧垂着头:“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或许,你真的不该帮我。”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惹得康聿容怒火中烧。
这叫什么屁话?
这是人说的话吗?
扫厕所的阿姨说的还真是一点不假,这好人啊还真不是好当的。
这算什么?自己费了半天劲儿,帮了个白眼儿狼?
起步离开的康聿容,把迈出去的右脚“嗖”的一下收了回来,两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噔噔噔”返到女孩面前,硬邦邦的说:
“不管怎样,我也算是帮过你的人。我不指望你对我涌泉相报,但是你这种恩将仇报的做法是不是太偏离道德观了?你的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知恩图报’这句话吗?”
女孩说:“以前,也许告诉过吧,我不记得了。”
愤怒使康聿容的眼睛蒙了一层纱,让她看不清女孩眼里的忧伤,也忽略了女孩愁肠的音色。
康聿容冷飕飕的说:“不记得了?那回去后就再好好的问问,让他们清清楚楚的再告诉你一遍。”
“我真的好想好想,好好的问问他们。可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一遍了。”
康聿容一愣,说:“你的父母……”
女孩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康聿容的身上,轻飘飘的说:“他们不在了。他们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在两年前毫无预兆的,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刻同秒的死了。”
说着,女孩闭上了眼,喉咙滚动一下。半晌,女孩把眼睁开,眼睛通红,却看不到泪的痕迹。
康聿容从来就不是个安慰人的高手,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一声铃响,女孩子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
康聿容正要告辞,女孩抢先一步开了口:“康小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康聿容被她渴盼的眼神征服了,没有再拒绝。
后来康聿容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的执着,非要和她聊聊。
学校里,楼上楼下到处都是女学生,熙熙攘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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