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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乱春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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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红杏哑然一笑:“永余公子,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离姑娘还真是个聪明人!”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杀了帝永尧!”
      “呵呵,那你可得更聪明些才行!”
      “……”
      一个时辰后,城郊一处清雅的别院内。
      君红杏从菱花铜镜的浮光中,看见了一张虽然秀丽却十分陌生的少女的脸。
      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苦涩的笑了笑,对身边那位二十来岁的美丽女子说道:“姐姐你这易容之术简直出神入化,我这张脸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那女子盈盈一福:“阿离姑娘过奖了!绮红也就只有这点儿本事了!”
      君红杏又对着镜子里面的陌生少女看了好一会儿,对于这张陌生的新面孔,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能接受!
      绮红又给她梳了全新的发髻。见她还对着铜镜中的少女发怔,不由得在旁边催促说道:“阿离姑娘,咱们出去吧,永余公子该等久了!”
      君红杏这才将视线从铜镜上收回,又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裙。跟着绮红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永余公子正抱着手肘在廊下来回踱步,似十分的焦虑和不安,又似极度的亢奋和期待。
      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看见君红杏的那一刻,他眼神中露出了轻微的错愕:“阿离姑娘?”
      君红杏道:“我是阿离!”
      绮红也跟着走了出来,盈盈一福道:“永余公子,你对我的作品可还满意?”
      永余上上下下将君红杏打量了一番,点头道:“绮红姐姐的易容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绮红笑了笑:“多谢永余公子夸奖!”
      君红杏虽然觉得用着阿离的身份,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苟活下去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似乎也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她要想在这长安城活下去,便决计不能让帝永尧知道她君红杏还活着。
      不然的话,帝永尧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杀掉她!
      只是,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和锦公子之间。似乎又隔上了山水万重了。
      她抬起手,惶惑的摸了摸陌生的面部轮廓,轻声问道:“永余公子,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永余道:“跟我去红袖招,见二皇子!”  红杏乱春光她失声惊呼:“这就去见帝永尧?”
      他点了点头,平静道:“对!二皇子昨夜交给我一个杀人的任务,我是时候回去交差复命了!”
      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后怕的说道:“他会认出我吗?”
      永余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认不出!就算你告诉他你就是君红杏,他估计也是不会相信的!”
      君红杏心里有些惶恐:“我……我还能再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
      绮红在旁边掩唇笑道:“当然能了!阿离姑娘啥时候想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了,来我这别院找我便是!”
      君红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绮红姑娘轻轻福了福算是致谢,然后便跟着永余出了别院,往长安城中心的红袖招走去。

      第108章 对面相逢不相识

      从长安城中经过的时候,她又遇见了昨日卖身葬夫的那一帮人。
      故伎重演的行骗招数,却依旧能博得长安百姓的同情心……
      她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仿佛又看见轻衣正蹲在那卷破席子的旁边,一副认真和执着的表情,用手中细草枝不停的去挠那双青白的脚底板……
      然而,这一次,无论轻衣怎么用力挠那尸体的脚底板,那尸体也不会跳起来诈尸了!
      永余公子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她并未跟上,而是站在卖身葬夫的那一堆人旁边,明明在看热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奇怪。
      他走过去,问道:“阿离姑娘,你怎么了?”
      君红杏这才回过神来:“啊?我没事!走吧!”
      跟着永余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轻衣已经从那卷裹尸体的破席子旁边站了起来,正对她含笑挥手,似乎是……在告别!
      君红杏心里一酸,差一点落下泪来!
      她凝神再看,轻衣早就不见了踪影,似乎已经随风消匿在了虚空当中,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红袖招内,依旧如君红杏昨日看见那般,堂中明净清幽,台上有女子正抚弄琴弦,发出悠扬的乐声。
      只不过。今日的君红杏,再也没有听琴品曲的雅兴了。
      她微微低着头,跟在永余的身后,一路往二楼上面的雅室走去。
      雅室内,帝永尧还与玉娘卧榻未起,鸳鸯帐内,甚至还有暧昧的吟哦声传出。
      永余似乎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丝毫也不觉得尴尬。
      他站在最后一层珠帘外面,恭声说道:“二皇兄,永余回来了!”
      二皇兄?
      君红杏被这个称呼震得脸色大变,连身形也轻微的摇晃起来。
      她只知道永余公子有一个对他极为严苛的二哥,也知道永余公子在为二皇子办事,却从未将他的二哥与二皇子联系在一起过!
      直到这时候听见永余唤出这一声二皇兄,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前面这位永余公子,应该就是帝永尧的弟弟,帝永余!
      前一世她多半时间都跟在完颜烈的身侧,只知道中原皇室有位太子叫帝永舜,还有位二皇子叫帝永尧。
      除此之外,她并不清楚中原皇室还有那些成员,更不知道汉室皇子中,还有一个叫永余的!
      此时,看着站在前面的永余,她心下七上八下,惶惑不已。
      她惶惑的忖思道,永余应该也是皇子,为何甘心居于二皇子帝永尧的手下。为何甘心为帝永尧办事杀人,不惜双手沾满血腥?
      还有更让她不解的一点便是,永余既然奉命要杀了她,为何却又在最后关头不仅留了她的性命,还要将她易容后带在身边?
      他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她看着帝永余清瘦笔挺的背影,愈发觉得看不懂他了。
      永余见屋内的二皇子并未答应,便又说道:“二皇兄,我已经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务,将那一主二仆干掉了!”
      鸳鸯帐内的动静稍稍消停了些。
      片刻后,帝永尧微喘的声音说道:“都干掉了?”
      永余平静道:“都干掉了!无声无息的干掉了!”
      鸳鸯帐内的帝永尧道:“嗯!不错,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是!”
      永余答应一声,带着君红杏正要转身离开,鸳鸯帐内突然传来帝永尧的声音:“等一下!”
      床帐掀开,帝永尧从里面探出头来,目光鹰隼一般盯着珠帘这边的君红杏道:“她是谁?”
      君红杏心中咯噔一声,慌忙低下了头去。
      耳边却听见永余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回二皇兄,她叫阿离,是我的一个侍女!”
      “侍女?”帝永尧似乎有了些兴趣:“四弟你也开窍了?出入也开始带着侍女了?”
      永余镇定的回答说道:“二皇兄快别取笑我了!”
      帝永尧的目光始终也未曾从君红杏的身上移开,沉默片刻,又问:“你说她叫什么?阿离?”
      “是!”
      “带进来我看看!”
      “……是!”
      永余答应之后,又侧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君红杏。
      见她面色发白神色紧张,不由得对她笑了笑,然后对帐内之人说道:“二皇兄,我这侍女胆子小,没见过世面,你可别吓着她!”
      帝永尧已经从帐中走出来,就那么衣衫不整的往珠帘这边的君红杏走来。
      君红杏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跟在永余的身后掀帘走进去,恭敬的行礼道:“阿离见过二皇子!”
      帝永尧疑惑的轻嘶了一声:“阿离?你这声音,本皇子听着怎么有些耳熟?来,抬起头来,让本皇子看看你的容貌可还配得上我的四皇弟!”
      君红杏心中一惊,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外面突然有人说道:“二皇子,锦公子来了!”
      她心头一震,急忙低下了头去。
      而帝永尧一听说南宫锦来了,顿时也将注意力从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侍女身上移开了。
      他接过玉娘递上来的衣袍穿上,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他可真够急的,这么快就为那君红杏来找本皇子的麻烦了!”
      永余道:“二皇兄,要不要我去拦着他?”
      帝永尧道:“不必!大家同在帝都,就算你今儿拦住了他。明日他还是得想办法找我要一个说法!”
      他们这一问一答的功夫,南宫锦已经撞翻了外面的屏风,怒掀珠帘直闯而入:“帝永尧,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君红杏?”
      他的手中居然持有一柄软剑。
      闯入之后,他怒声质问的同时,那软剑锋利的剑锋已经直指帝永尧的咽喉。
      帝永尧神色镇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是他旁边的永余眸色一闪,身形如电一般蹿出,抬手握住南宫锦的手腕,用力一带,一扯,南宫锦手中的软剑失了准头,身不由己的持剑往君红杏所站的方向走来。
      那软剑距离君红杏越来越近。
      她的眼里却似乎只看得见南宫锦那张因为极度的悲痛而显得异常清冷的俊脸,只看得见他那双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血丝密布的眼眸……
      她心中思绪万千,百味杂陈,丝毫也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南宫锦今日是为君红杏报仇而来,并不想伤及无辜。
      眼看着手中软剑就要刺中面前这个吓傻了的侍女,他急忙身形一晃,猛然将手臂横扫而过,软剑以横砍的姿势再次对着帝永尧而去。
      永余见状,急忙抽出腰间长剑,一面抵挡一面急声说道:“锦公子你冷静点儿!你虽然身份尊贵,可是这刺杀皇族的罪名你担当不起!”
      南宫锦冷笑一声正要回话,站在旁边的君红杏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她双手伏地,劝道:“锦公子息怒!你刺杀皇族,不仅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牵连你整个南宫家族呀!”
      南宫锦正是在激怒攻心之时,猛然之间听见这话,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没错,刺杀皇族是大逆犯上之罪。
      皇上若怪罪下来,不仅他性命难保,只怕整个南宫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而更让他觉得有些惊疑的是,这侍女说话的声音,怎地……竟是与红杏的声音那般相似?
      他收了手中软剑,转身走到君红杏面前,狐疑却又带着希冀的问道:“姑娘是?”
      君红杏抬起头,将那张陌生至极的脸完整无遗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回锦公子,奴婢阿离!”
      南宫锦更是吃惊了:“阿离?”
      阿离是君红杏从清河镇打出来的丫鬟呀!
      眼前这个侍女,不仅有着和君红杏极为相似的声音,而且连名字都是君红杏身边丫鬟的名字,这中间绝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可是,她的五官容貌又是如此陌生……
      他盯着这张陌生的脸,正是惊疑错愕之际,永余大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将君红杏从地上扶起,道:“锦公子,她是我身边的侍女名叫阿离!”
      “侍女?”南宫锦的眼中慢慢浮上失望的神色。
      他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转而恨恨看向一旁的帝永尧,磨牙问道:“二皇子,我去过四方客栈了!”
      帝永尧正与玉娘坐在同一张软椅,一面揉着她香滑如雪的肩头,一面神色慵懒的说道:“哦?是吗?然后呢?”
      南宫锦压抑着胸中怒气,恨声说道:“我在君红杏住过的房间里发现了残留的磷粉,和几颗未被烧化的牙齿……”
      帝永尧哈哈一笑,看向永余,语带夸奖的说道:“永余呀,你什么时候学会磷粉来杀人了?”
      永余上前两步,轻松的笑着回道:“刀剑杀人太麻烦,太血腥,而且留下尸体容易被人找到破绽,所以我才想到将磷粉加以改制,用来杀人最是干净利落!不过,锦公子今儿一早居然还能在现场发现磷火燃烧留下的牙齿。可见我这磷粉还得继续加以改制才行……”
      帝永尧道:“对对!你再改制一下,最好是让下场什么东西都不要留下,凭空消失,神鬼不知才是最高境界,哈哈哈……”
      永余恭声道:“是!二皇兄放心,下次永余出手,保证连牙齿都不会留下一颗!”
      他们兄弟二人说起这杀人之法,简直是谈笑风生神色自若,就好像在评论一道美食。应该加些什么调料才更好吃一样。
      南宫锦看着这兄弟二人,简直快要被他们气炸了!
      他昨儿在别馆里面和君红杏有了男女之欢后,回去之后便打定主意要与王叔摊牌,坦陈他与君红杏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昨夜王叔留宿在外,并未回府。
      他想着昨日在别馆欢爱之后走得实在匆忙,也没有来得及给君红杏一句承诺便丢下她独自离开了,只怕她今儿醒来会惶恐不安,胡思乱想。
      是以,他连金银铜铁四姐妹都没有带,就急匆匆出门到四方客栈找君红杏,想要与她订个不离不弃的誓约。
      不曾想,君红杏住的客房内,根本就没有她主仆三人的踪影。
      床榻上的被褥都被烧蚀一空,光秃秃的三张床台上,每一只床台上面都只剩下了几颗牙齿。
      他急忙将掌柜的叫来询问。
      那掌柜的也认识他,知道他在长安城中的威望。
      此时又见君红杏那张床榻上也被烧得精光不说,还剩下了几颗被烧得焦黄的牙齿。顿时便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
      当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
      末了,掌柜的叹道:“当时红杏小姐曾经说过她的家奴和丫鬟被诡异的绿火烧死了,可是我们看她惊惶不定,都只当她是梦魇了,而她的家奴和丫鬟说不定也只是外出了……,所以我们也并未在意,我还劝红杏小姐早点休息……,不曾想。不曾想红杏小姐居然也未能幸免于难……”
      他这四方客栈在长安城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从开店至今还从未遇见过这等奇诡之事,事关人命,他讲述起来也是战战兢兢十分惶恐。
      然而,等他说完,再抬眼看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锦公子的身影?
      南宫锦怀着一腔激怒与忿恨,直接从窗户跃出,足尖在梧桐树梢上面一点,便已经往红袖招的方向去了。
      红杏到长安不过一日,除了帝永尧,他想不出还会有谁对她下手。
      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杀了帝永尧为红杏报仇。
      只不过受这身份和家族的拖累,他竟是只能看着帝永尧嚣张猖狂,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此时看到帝永尧与帝永余以一种赏花弄月的咸淡语气谈论着君红杏的死亡,他心疼如绞,却无法发泄,只得仰天一声怒啸。转身往外面走去。
      君红杏看着他灰败的俊脸,看着他摇晃踉跄的身形,也是心疼难忍,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君红杏还活着,君红杏并没有死,君红杏就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
      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南宫锦从她身边的经过的时候,她只得低下头。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眼中的情绪。
      帝永尧见南宫锦这就要走,突然轻笑一声,道:“锦公子,再过数日便是赏灯节,皇上会在赏灯节上将华曦公主指婚给你,这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你这样垂头丧气的苦着脸可不行!”
      南宫锦闻言,脚步顿了顿,虽未说话。手中握着的软剑却是突然发出了嗡嗡鸣响。
      然后,那软剑承受不住他愤怒之下灌注其上的大力,锵然一声碎响,竟是在他手中断成了数截。
      他似有若无的轻哼一声,扔掉手中剑柄,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离开,君红杏全身的力气好似也被抽走了一般,双膝发软,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永余走过来。在她的肩膀上面重重一拍,笑道:“二皇兄莫怪,我这侍女不仅胆子小,还不会武功,今日是被咱们这阵势给吓坏了!”
      帝永尧今日心情实在不错。
      其实,刚才永余过来回报说已经杀死了君红杏的时候,他心中还多多少少存有一丝疑虑,总觉得君红杏不仅没死,还就在这红袖招的附近!
      不过。南宫锦今日来这么一闹,他反倒是认定君红杏已经死了!
      既杀了君红杏,又气了南宫锦,他的心情想不好都不行呀。
      他从软椅上面站起身,走到永余和君红杏的身边,含笑说道:“永余呀,你这侍女也寻常得很嘛,改天皇兄为你挑选几个好的送你府上!”
      “多谢二皇兄!”
      “嗯,你也辛苦了,带着你的侍女回去歇着吧!明日皇兄带你去太液湖好好玩玩儿!”
      永余连忙恭声道:“多谢二皇兄!那永余先告退了!”
      君红杏连忙对帝永尧福了福,跟在永余的身后从二楼上面走了下来。
      转过旋转的木制楼梯,穿过明净清幽的大堂,穿过曲折的过厅,正要从红袖招出去,却在前方转角处,再次看见了南宫锦的身影。
      而南宫锦的身侧站着一位身穿湖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
      两人正说这话,南宫锦似乎颇为不耐,几次想要举步离开。都被那锦衣男子给拦了下来。
      君红杏觉得那锦衣男子有些眼熟,凝目细看之下,顿时觉得好生惊讶,那锦衣男子赫然居然是完颜稷!
      完颜稷当日从平阳城离开之前,曾经亲口对君红杏说过,锦公子是他的,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锦公子被指婚……
      而现在,完颜稷不仅到了长安,还找到了南宫锦!
      她正想着。忽然看见那完颜稷抬眼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她急忙垂下目光,将身子往永余的身后藏了藏。
      永余只当她是害怕胡人的威猛,便轻声安慰道:“阿离姑娘不要害怕,胡人只不过是体型比中原人高大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君红杏低声回道:“永余公子,咱们走吧!”
      永余道:“好!”
      两人正要侧身走过,完颜稷突然厉声喝道:“站住!”
      君红杏依旧表现得十分害怕,随着他的历喝便已经停住了脚步。
      永余走了两步见她并没跟上来,只得又折转身,神色极为挑衅的看向完颜稷道:“你想怎样?”
      完颜稷的神色也是极为不善:“是你杀死了君红杏?”
      永余下颌微扬,冷声道:“没错!是我杀死了君红杏和她身边的丫鬟和家奴!”
      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下来,反倒让完颜稷有些意外。
      他与君红杏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
      君红杏的死活和他完颜稷原本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他实在不想看到锦公子因为失去君红杏而难受成这样。
      他想,只要杀了面前这个家伙,替君红杏报了仇,锦公子说不定就会开心些。
      他心念电转之际,手中重剑已经脱鞘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带出一片虹影。径直对着永余的心口刺来。
      永余冷哼一声,身形灵巧避让的同时,还不忘将身后的君红杏推向一边:“小心!”
      君红杏被他推得往旁边侧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直直往地上栽去。
      眼看着她的脑袋就要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南宫锦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一拽。
      她重心不稳,身体旋转半圈后,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她差一点就要失声唤出他的名字。
      然而不等她有任何的动作和表情,他便已经松开她的手,神色有些木然的往外面走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就好像顺路扶住了一只摇摇欲坠的花瓶,扶过之后,便这般看也不看的径直走了!
      君红杏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一阵心酸,微不可闻的轻喃道:“锦公子……”


      第109章 齐胸襦裙也能穿出事业线

      然而,店内的喧哗声和打斗声将她的这一声轻唤压了下去。
      南宫锦从她的身边走过,从正在厮斗的完颜稷和永余身边走过,那萧瑟落寞的背影看得君红杏心中一阵一阵发酸。
      情不自禁的,她也跟着抬步走了出去。
      眼看着南宫锦就要上马车,她正要快走两步追上去,手腕一紧,永余的声音冷冷传来:“阿离,你想干什么?”
      阿离,她现在是阿离呀!
      这样的脸这样的身份,就算站在南宫锦的面前,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一旦她以君红杏的身份出现在长安,帝永尧便还是会想尽千方百计的杀她。
      而这场杀身之祸的根源,仅仅因为她曾经拥有过一根暖玉凤簪!
      她转过身看向永余,道:“永余公子,咱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
      帝永余道:“好!”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城南方向而去。
      君红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永余公子,你难道不住在皇宫里面吗?”
      帝永余自嘲的笑了笑:“一个罪妃之子,有什么资格住在皇宫?”
      她眉心跳了跳:“罪妃之子?”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倏然阴沉了下去:“没错!我是罪妃之子!若不是二皇兄这些年对我多加照拂,我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原来如此!”
      帝永余坦然道:“昨夜我在四方客栈杀人。也是奉了二皇兄之命!”
      她的脸色冷了些:“我知道是你!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明白!”
      他笑着说:“你想问我,既然这么听二皇兄的话,为何在得知你还活着的情况下,不仅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将你杀死,还要将你易容之后留在身边?”
      “正是!”她望着他道:“永余公子,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他哈哈一笑,手指在车框上有节奏的欢快敲打起来:“因为……你说过你想要杀死帝永尧!”
      君红杏闻言,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上:“你,你也想杀了他?”
      帝永余笑得更加欢快,纠正道:“我不想杀他!是你想杀他!”
      说完,他眉梢挑了挑:“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君红杏片刻的慌乱后,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含笑说道:“没错!和你无关!是我想要杀他!”
      帝永余道:“这就对了嘛!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君红杏想了想,又问道:“阿离还有一事不明,望永余公子明示!”
      帝永余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
      “对!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明明逃出来了,那么在你昨夜睡过的床榻上,怎么还会有尸体燃烧后留下的牙齿?”
      “对!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帮你找了一个替死鬼呀!”帝永余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道:“昨晚从九炙食铺出来,趁着你蹲在地上呕吐的时候,我便找了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子,将她带到你住过的客房里……,呵呵。反正磷粉一烧,谁是谁便已经无法分辨了!”
      君红杏闻言,哑然良久,说不出话来。
      帝永余便也没有再说话,只在临下马车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明日二皇兄会邀我去太液湖游玩,你今晚多做些准备吧!”
      她忙问:“我应该准备些什么?”
      他轻啧一声,道:“你不是要杀他吗?难道你不应该多些准备吗?”
      她怔了怔:“可我对他并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好色荒淫之外,别的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他好色就足够了!”帝永余往她饱满的胸脯看了看,似笑非笑道:“阿离姑娘,明日,可就看你的了!”
      君红杏也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胸脯,心道,难道明日要牺牲色相去杀帝永尧?
      不不,杀人的方法有很多,总能找到比色诱更好的!
      帝永余此时已经跳下了马车,正撩着车帘等她道:“阿离姑娘,你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这个皇子为你掀车帘吗?”
      她这才急忙弯腰从马车当中走了出来。
      永余住的院子简陋荒僻,虽然位于长安城中,却比乡下的农家小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院子里面种着金盏花,花藤顺着院墙攀爬而上,将左右两面墙壁都装点得十分生气盎然。
      几只芦花鸡正在阳光下晾晒翅膀,看见有生人进来,顿时满院子乱跑,咯咯咯的叫着似乎要找地方躲起来。
      君红杏看着眼前场景,突然便想起了远在清河镇天水湾的家!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来,便看见一位身穿粗葛布衣裳的中年妇人大步走了过来:“永余,永余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一夜都没回……”
      妇人话未说完,便突然看见了站在帝永余身后的君红杏。
      她讪讪一笑:“永余,有客人呀?”
      永余侧身让了让,介绍说道:“平姨,她叫阿离,是我昨夜从外面捡回来的!”
      君红杏忙屈膝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的说道:“阿离见过平姨!”
      平姨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含笑说道:“阿离姑娘不必多礼!我们这里简陋得很,只怕是要怠慢姑娘了!”
      君红杏忙道:“平姨哪里话,是我叨扰了!”
      说着她又四下看了看,叹道:“你们这院子,和我以前住的地方十分相似……”
      平姨见她感慨。便拉过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柔声道:“既然如此,那阿离姑娘就在我们这里多住些日子!阿离姑娘你是不知道呀,我们永余十多年从不带外面的人回家呢!”
      “是吗?”
      君红杏看了帝永余一眼,心道,这个帝永余早就沦为了帝永尧的杀人工具,心肠阴诡毒辣,他从不带人回家这很正常。
      他将她带回家,这才有些不正常呢!
      帝永余正坐在院中石凳上逗弄一条不停摇尾巴的黄毛大狗。
      他见她们都看着自己,便不自在的抽了抽唇角:“都看着我干嘛?平姨,我饿了,我早饭都没吃呢!”
      他话刚刚说完,君红杏的肚子好像为了配合他一样,响起了一连串饥饿的咕噜声。
      平姨楞了楞,笑着说道:“好好,你们先歇息歇息,我给你们做饭去!”
      说完,笑眯眯的看了君红杏一眼,去侧旁的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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