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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娇养霸王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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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得意:“咱俩谁跟谁啊?”看着乔悦,长乐叹气,认真问,“好好,你真的想嫁给太子哥哥吗?”
    她想嫁吗?乔悦当然是不想嫁的。而且乔悦自认也不是当太子妃的料,不仅她不愿意,估计从帝后到太子再到她自己家,都不是愿意的。
    看着乔悦不说话,长乐自然知道她是不太乐意的,也明白她的顾虑,她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当年爹爹只说结两姓之好,可没说嫁谁,你嫁给我大哥怎么样,我大哥长得可好看呢,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身边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比太子哥哥靠谱多了。”
    长公子赵琮和太子赵珝同天出生,只是长公子早了一点。长乐虽然不喜皇后,只是不知为何,她和赵琮的交情,丝毫不亚于一母所出的太子。
    乔悦听到长乐这话,愣了愣,忍不住有些想笑,长乐到底是是她的手帕交,这事都想到一块去了。
    看着乔悦笑容,只当她的害羞,长乐凑近她,神神秘秘道:“今日大哥会来给皇后请安,你还没见过我大哥长大的模样吧,等下你先别走,我想办法把大哥也一起叫来,你看见我大哥一定会喜欢的。”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声音又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为难,“不对,昨日大哥去了紫虚观,不知怎么,说是受了凉,今日可能不会过来。”
    乔悦先前还漫不尽心的听着,直到长乐说出后头的一句话,她微微一愣:“紫虚观?”
    长乐点点头:“过去大哥病情更不好,大约……十来岁的时候吧,去了紫虚观,跟着无尘道长学了一些年,身体才有了一些起色。后来无尘道长仙逝,大哥每年都会去那边祭拜的。”
    怪不得十来岁以后,她再也没听到他的长公子的消息了。只是这话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乔悦还在琢磨,随口就问,“这时候怎么会受凉?”
    长乐就拍了拍桌子,有些生气:“那紫虚观,门锁坏了都没人修,让他们腾出一个房间都没有,害得大哥的吹了一夜的风,这才着凉的。”
    乔悦一愣,心中就是一个咯噔:“长公子是什么时候去的?”
    长乐道:“昨日啊,今日才回。”又想起一事,咦了一声,“对了,你昨日也去了,没遇上我大哥?”
    乔悦心中想起一件事,脸色一白。她渐渐回忆起一个画面,又使劲的摇了摇头,说服自己不可能。停顿了好一会,她还是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还有些心虚:“门锁……坏了?怎么坏的?”
    长乐刚刚想说,却忽然看见了什么,立刻就站了起来:“大哥!”
    乔悦下意识的顺着长乐的目光望去,直到看到柳树前头的那人,她顿时感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热血似乎都要涌到指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居然真的是他!
    那日他一身玄衣,里头虽着雪色衣袍,不至于太强壮,但看着也是健硕挺拔。今日他带了的头冠,冠缨之下垂落了青丝,穿了一身雪色广袖,腰间系着白玉腰带,看着有些松垮,加上他肤色本来就白,长的又高,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的他有些文弱。
    乔悦眼角一跳,强按住自己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长乐凑近她的耳边,得意的看着她:“怎么样,我大哥长的是好看吧。”
    辰朝赵氏,长公子单名琮。
    其实她小时候到见过几次,不过那是他生的瘦弱,又十分安静,乔悦对他印象不深。至于长大了,她自然不能常常去宫中跑,所以也没见过赵琮。所以昨日在紫虚观,她并没有认出他。
    长乐继续和她咬耳朵:“大哥本来身子已经好些的了,只是山间风大,他吹了一夜,这才受凉的。”
    乔悦:“……”
    看着乔悦不说话,长乐笑眯眯的看着她,非要她说出个好歹来:“怎么,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面对长乐几乎在摇尾巴一样催促,想起昨天的见面,乔悦有些心虚,只能不假思索的点着头,声音艰难:“好,好看。”
    得到了乔悦的确认,长乐得意,仿佛夸的是她自己一样。说来长乐是先皇后所出,与太子才是胞妹,可不知为何,从小开始,长乐就对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比较亲近。如今遥遥的看着他,就招了招手:“大哥。”
    看着赵琮过来,乔悦更心虚,唯恐他会直接说出什么,匆匆的见了一礼,便垂首站在一边。
    赵琮却似乎忘记了昨日那件事一样,只低低的道了一句:“乔县主。”
    声音听着比昨日要低一些,似乎染了风寒。乔悦微微一愣,但是自然不能问他,只能把头垂的更低了一些。
    长乐过去说了一会话,问了几句他的伤寒如何,之后说的起劲了,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赵琮眉尖的微蹙一闪即过,虽然速度很快,但是长乐还是很快注意到,愣了一下:“大哥,你怎么了?”
    站在边上的乔悦,听到这话她瞪了瞪眼,立刻垂头看着自己今天新换的绣鞋时候,她心情更是复杂。
    昨日那一脚,她自己踢着也挺疼的。
    这长公子是够体弱的,她那一脚踢的不重吧。
    赵琮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看起来并没有看见,只是摇了摇头:“无碍。”
    长乐瞧了瞧身后的乔悦,眨了眨眼,恍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好好,我忘了一些东西,这就去拿,你先别走,我马上回来。”语毕,乔悦尚且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长乐已经一提裙子,快速的跑远了。
    。
    眼下,就只剩下了乔悦和赵琮两人。见赵琮没有离开的意思,乔悦有些不自在只能不停的拽着自己的衣角,这沉静的气氛太过尴尬,乔悦只能先出声问他:“昨日奴未曾认出长公子,实在是失礼了,听公主说长公子染了风寒,可还好?”
    赵琮摇了摇头:“孤自幼如此,无碍了。”
    乔悦不由自主的瞟了瞟他的胸口,想起长乐方才拍上去时候,赵琮那一瞬间的表情。她现在的脸色也未必比赵琮好上多少,和他面对面站着,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赵琮这时候就蹙了蹙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抵着唇,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乔悦眼皮跳了挑。赵琮身体一直不太好,就怕她那一脚真给踢出个好歹来。
    等到赵琮的咳嗽稍停,乔悦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抖出来,听起来十分的虚弱:“长公子你,你可是胸口疼?我那时候……”不是故意踢的,这一句话,她憋了好一会,愣是说不出来了。
    见着乔悦低着头的模样,赵琮似乎笑了笑,也没点破此事,只是道:“自小的毛病了,多谢县主关心。”
    这话分明是帮她隐瞒的意思,乔悦刚刚想松口气,又觉得自己这反应不太对,连忙抵了抵唇掩饰了一下。赵琮如此大度,她更是觉得心里愧疚:“那时候我……走错了,一时着急把门给,咳,公子受凉,乔悦实在是愧疚。”
    赵琮静了一会,却微微皱了皱眉:“门……县主这是何意?”
    这个事赵琮也帮她瞒着,还有他受了伤,还受了凉,赵琮直接越过了原谅,彻底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乔悦心头愧疚更甚。但赵琮有意帮她隐瞒,她也是个识趣的,再组织了下语言,换了一个说词:“春寒料峭,难免受凉,长公子注意身体。”
    此时正是春夏交际,和春寒料峭实在搭不上边,赵琮看了看乔悦身上的春衫,也没点破,颔首:“多谢县主提醒。”
    赵琮越是如此,乔悦更是良心不安,只剩下满心的愧疚。
    。
    长乐拿着食盒过来的时候,赵琮已经离开了,长乐看着乔悦独自坐在那里有些出神,凑近她,压低声音,目光炯炯:“你怎么了?看着她一直按着胸口,又“咦”了一声,“胸口疼?”
    乔悦拂了拂自己的胸口,愣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是有点痛。”
    良心有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  赵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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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日恰好是朝会,乔候还得进宫一趟。昨日余氏思来想去了一夜,在今日早起送乔侯出去的时候,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思量:“侯爷,好好对太子没什么心思,昨日看太子的模样,对好好也没什么心思,圣人金口玉言,不好说什么,不如侯爷去找圣人起这个头。”
    乔侯理了理衣冠,从余氏手里接过玉笏,叹了口气;“好好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也希望她的婚姻美满幸福,昨日圣人有意让太子和好好见上一见,只是结果不尽如意,今日下朝的时候,我会找个机会和圣人提一提,只是此事已经众人皆知。成与不成也十分难说。”
    余氏顿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昨日觐见圣人的时候,后来长公子恰好来请安。妾身见长公子进退有度,温和有礼,又没有乱七八糟的妻妾,即使身子不太好……
    话没说我,乔侯眉头一皱,直接打断了余氏的话:“即使要挑,也是他们挑我们,让我们来挑诸位公子是什么意思?”
    余氏愣了一会,不说话了。
    乔侯拿着玉笏上了马车,车轮辘轳而行,思考其余氏话,想起昨日见到的赵琮。的确进退有度,若芝兰玉树,只可惜……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到了宫中,乔侯下了马车步行了一段距离,就看见圣人宫殿下停了一辆不打眼的马车。寻常马车都要离着宫殿一段距离就要停下,这马车几乎就停在了宫门口。乔侯有些诧异,略一抬头,就看见赵琮迎面从台阶上下来。
    赵琮自幼体弱多病,想是圣人体谅,所以才让马车一直在宫门前停下,乔侯没有再想其他,行了一礼:“长公子。”
    赵琮点了点头,给他回了一个晚辈礼。声音低沉温和,只或许因为久病,显得有几分虚弱,直接问道:“乔候可是为太子婚事见的君上?”
    乔侯愣了一会,见赵琮说的直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赵琮笑了笑:“太子是孤的亲弟,孤幼时也与乔县主相识,早就把她当做半个妹妹,孤既为兄长,也希望他们能和美,一世顺遂。”
    见赵琮已经这样说了,乔候也就没有隐瞒:“不瞒长公子,想是昨日长公子也看见了,两个孩子没什么缘分,强行撮合,怕为怨偶,臣下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一求陛下。”
    赵琮掩唇咳嗽了几声,脸色因为咳嗽有些泛红,平复了一会,才低声问:“乔侯现在来的不巧了,太子刚刚去找了君上,正说起此事,乔侯还需稍等片刻。”
    乔侯愣了愣,见赵琮方才直言不讳,也就直接相问:“长公子可知,方才圣人对此有何态度?”
    赵琮微微蹙了眉,一时没有回答。
    乔候忙再作了一揖:“臣下并无他意,也只昨日陛下召见,是希望两个孩子再多接触,只是臣下清楚,小女那性格在小辈的位置看来是活泼灵动,但入了宫闱便作妇人,只怕是会惊扰了帝后……或许也讨不了夫君欢心。”
    赵琮缓过神来,浅笑:“乔侯多虑,君上皇后是看着乔县主长大的,早就清楚她的性子。”再叹了口气,“孤也不瞒乔侯,君上对婚事颇为赞同,只是太子有些不喜,孤方才出来时候,还见君上在说服太子,欲今年花灯会邀县主出游。”
    乔侯明白过来,作揖再谢。
    赵琮微笑:“乔侯不必太过忧虑,太子……年岁尚小,若成了亲,也会安定下来,乔县主貌美聪慧,乔候何愁乔县主不会讨夫君欢心?”
    赵琮也好意思以太子年幼为开脱,他虽然兄长,但是却和太子同日出生,差的可能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圣人年轻时候性子和太子比较相近,然而长公子却是一个谦和有礼的。皇室并无立嫡的规矩,天下初定,更需要这样的守成之君。
    然而看着眼前的赵琮,乔侯在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苦笑:“小女顽劣,当不得长公子谬赞。”
    赵琮这时候,已经被人扶着一步步走上马车,他走了几步,回头对着乔候微微点了点头:“乔侯宽心,许是一切还有转机。”
    除了能拖延一些时日,圣人既然打定了注意,怎么还会有转机?乔侯并不认同,只是不好说什么,作了一个手揖,目送赵琮走了小半的路,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容色惋惜。
    只可惜长子自幼多病,无缘帝位。然而,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他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今日起来的时候,余氏那句话。他顿住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赵琮似乎并没有发现,已经上了马车。
    “长公子进退有度,温和有礼。”
    或为良配。
    。
    乔悦一直等门口,等乔侯回去的时候,连忙蹦跶到乔侯后面。见余氏帮他拿下发冠,自己就殷勤的给乔侯送了一杯热茶,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眸,就送到了乔侯手边,笑的很是乖巧:“爹爹,你是去找陛下了吗,陛下那边答应了吗?”
    乔侯看着乔悦这副殷勤的模样,就叹了一口气:“若你小时候收敛一些脾气,对太子客气一些,现在也不至于闹的这样僵硬。”
    乔悦倒不后悔过去欺负太子,记得那时候太子欺负的人更多,长乐都被她欺负,乔悦看不过去。因为平日里在家乔侯也不怎么束着他。于是乔悦那时候想也没想,直接上去就和太子干了一通架。
    她那时候才五岁,太子已经十二岁了,按理说她是打不过的。只是太子身份在那,平日里没有人敢惹他,乔悦一拳下去直接把他打蒙了,想反击的时候乔悦反应快,直接跑掉了。再加上那时候先皇后还在,她一打不过就去找皇后哭,然后皇后就会狠狠教训太子一通,后来太子再也不敢找她的麻烦。
    只是这事乔悦没怎么提,大家看着太子后来怕她怕成这样,还真以为是她把太子揍的服服帖帖。
    余氏有些不平:“好好幼时的确有些顽劣,但是长大已经懂事了很多,倒是太子一如往常,正妻未娶,侧室倒有一堆,若非约定在身,妾身也不想将好好嫁入宫中,受那个罪。”
    见母亲帮自己说话,乔悦得意,又摇着乔侯的手臂撒娇催促:“爹爹,陛下怎么说,你就告诉好好吧。”
    乔候喝了一口茶,窥了她一眼:“还能说什么?陛下让你多和太子接触。”顿了顿,唔了一声,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十天以后不是有花灯节吗,晋城晚上会有灯会,陛下有意,让你与太子一同出游。”
    乔悦过去每年的灯会一天不拉,十分喜欢,但是今日听到要和太子去,就撇了撇嘴,干巴巴:“我不想去。”
    乔侯皱眉:“陛下都开口了,你敢抗旨不成?”
    乔悦自然疑惑的看着他,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眸:“抗旨?陛下下旨了吗?陛下不就是口头和爹爹说的,既是口头是说的,算什么抗旨?好好那天生病了,实在去不成。”
    看着乔悦这副歪理,乔侯被气的一呛,就看向余氏:“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乔悦就甜甜一笑:“爹爹教的好。”
    看着乔悦这厚脸皮的模样,乔侯一气,重重的搁下了茶盏,刚刚想出口呵斥,乔悦早就摸清了自家爹爹的脾气,该收的时候还会收,抱着乔侯的手臂撒娇:“爹爹,好好不想去,太子也一定不想去。所以没关系,太子也不会和陛下提起的。”
    乔侯瞅了她一眼:“既然太子不去,你去也遇不上,又有什么关系?”
    乔悦顿了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这个?”
    乔侯重新拿起茶盏,看着乔悦水汪汪的眼睛,停了好一会,声音倒是放轻了一些:“爹爹不逼你,但是这次希望你能去一次,若真的不行,你们无缘,爹爹再厚着脸皮和陛下请一次。”
    过去乔悦已经觉得不嫁皇室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这几日居然有了一点曙光,她心中顿时也生起了无数的希望。只想抓着不放开。
    实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比起自怨自艾就放手,有的时候就一定要费劲心思的抓住。这是她的行事准则。既然有了这个希望,为什么不抓紧?
    看着乔悦的眼睛,乔悦停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女儿能叫上暇姐姐吗?”
    裴暇是裴家的姑娘,与乔悦自幼相识,算作手帕交。乔侯看了她一会,见她表情无异,还是点了点头。
    乔悦再问:“女儿可以叫抱琴吗。”
    抱琴本来就是乔悦的贴身侍女,乔侯不觉得有问题:“好。”
    乔悦加快速度:“可以多带几个护卫吗?”
    乔候应了一声:“可以。”
    乔悦又快速的添了一句:“现在可以准备吗?”
    乔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悦速度更快:“女儿可以带陈嬷嬷么?”
    乔侯继续点头:“可以。”
    “可以现在喊了么?”
    “嗯。”
    乔悦后头的声音依旧不加停顿,直接倒豆子一样道理出来:“女儿可以叫晟哥哥么?现在可以去找了么?”
    “可以……嗯?等……”过了片刻,乔侯猛然反应过来,对着已经跑远的乔悦怒了,声音几乎震耳欲聋,气极败坏:“乔悦!不可以!你给我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琮你就装吧←_←
    

第5章
    乔悦就因为那句话,被乔侯生生得关了整整五日,在她一再保证之后,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出去。
    可是乔悦不是个听话的,不过脑的保证转头就忘,最后还是去了裴家。乔家和裴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乔悦自小便来串门,早就十分熟悉。然而今天过去的时候,发现外头停了一辆规格颇高的马车,也不知是来了哪位客人。
    裴家寻常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也不知来的哪位客人,只是她今日不是去找裴晟的,而是找的裴暇,也无甚关系。
    乔悦让抱琴等在外头,打算自个去找裴暇,然而才下了马车,却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走在后头一身宝蓝广袖,先看见了乔悦,止住了声音。前头那个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事情里,继续劝:“裴晟,这事情你考虑考虑,我想的头发都白了,才想打破这个办法的。”
    走在后头的人先看见了乔悦,他脚步一顿,看了看边上,脸色看着已经很是无奈,却只能略提高了一些声音提醒:“太子。”
    太子察觉不对,向前头看了看,发现乔悦不知何时来了,颇有些惊讶,笑道:“裴晟,这倒是巧了。”
    乔悦心里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巧,只是不能说什么,唯有肃了肃容,行了一礼:“太子,裴世子。”
    看到这两人,抱琴也连忙从后头上下来行礼。
    乔裴两家关系不错,她没有哥哥,小时候总是跟在裴晟,后,晟哥哥晟哥哥的叫着。只是现在长大了,这个叫法太过亲近,乔悦在寻常的时候,自然得按礼唤一声世子。
    裴晟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对着乔悦:“好好,来找暇儿……”
    裴晟还没说完,太子直接打断,继续说起之前的事情:“怎么样,我和你说的考虑考虑?”
    裴晟顿了一会,声音听着更无奈了:“殿下莫要开玩笑了。”
    “这怎么是玩笑。”太子皱了皱眉,声音听起来还挺严肃,“我这法子还不好?这不是为你着想么?”然而目光在落在乔悦身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拍了拍裴晟的肩:“也好,现在我先回去,就给你个机会,你过后再和我说。”
    裴晟长揖到底:“多谢太子,容臣下稍后再与太子商议。”
    裴晟性格稳重,裴暇小时候就不怕父母,倒是很怕她这个哥哥。至于乔悦小时候是个不怕死的,哪怕裴晟的脸板得再厉害,她都敢上去扯下来。
    太子和裴晟完全的两个性子,却不知为何,他们从小就玩的特别好。眼下虽然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乔悦就这么干干的听着,也能听出裴晟声音里的无可奈何。
    眼看着太子走了,裴晟像是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恭送太子。”
    乔悦掂着脚看了一会,确定太子的马车走远了,才问起裴晟刚刚的事情:“太子又给世子出什么损招了?”
    裴晟没答,只是道:“暇儿不在,方才来不及说,你找她什么事情?可需要我带一个口信?”
    听到裴暇不在,乔悦有些失望,好在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怀里的一封信交给裴晟,笑了笑:“里头都写好啦,交给暇姐姐就好。”
    看着这个仔仔细细封了口的信,裴晟笑了笑,接到手里,打趣她:“原来你们有什么秘事相商,我还以为你是想约暇儿去看灯。”
    乔悦眨了眨眼,眼睛瞥了瞥那个信,里头的确是约裴暇看灯的,不过这个灯有点不太一样,所以写清楚了,乔悦也没有隐瞒,就点了点头:“是约暇姐姐灯。”
    裴晟的表情一顿。
    乔悦没多说,目光又回到裴晟身上,琢磨了一会。想起刚刚的事情,她眼睛一亮:“世子和太子似乎很熟悉?”
    裴晟看了乔悦一阵,之后才道:“我自小陪着太子射箭骑马,的确熟络一些。”
    乔悦心里头又生出了一个计划,立刻就道:“晟哥哥,你今年花灯会你去不去?”
    听到乔悦这个称呼,裴晟感觉有些不太妙,他看了乔悦一会,就摇了摇头:“你们姑娘家去看灯,我就不凑热闹了。”
    乔悦不打算放弃:“小时候都是晟哥哥带暇姐姐和我去看灯,还帮我们猜灯谜,现在不可以么?”
    裴晟好笑:“那时候你才多大,现在还要我带,还想我去帮你们猜灯谜,丢不丢人?”
    乔悦考虑到自己的计划,顿时脸都不要了,尾随而至:“不丢人。”
    裴晟想不到乔悦不假思索的丢出这三个字,沉默了。组织了下语言,才道:“那日我可能不得空。”
    和裴晟认识了太久,乔悦深知过了这么久,才说出来的话一定是诓她的。只是她虽然与裴晟十分熟悉,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乔悦不能像对待裴暇一样撒娇。见裴晟没拒绝,也就怀着侥幸,站在那里一脸诚恳,目光炯炯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晟揉了揉额头,实在扛不住她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我回去看看,若可以,便带暇儿和你一起去。”
    得到这个回答,乔悦满意了,顿时笑的眼眸弯弯,再说了几句,开开心心上了马车回去了。
    裴晟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乔悦出去后不久,也随之出了门。
    。
    太子出去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宫中,而是随处走了走,步伐轻松,笑容满面。
    身后跟着的内侍却有些愁眉苦脸,看着太子这副模样,犹豫了很久,还是出声询问:“太子觉得裴世子会答应?”
    太子拂了拂自己的袖子,呵呵一笑:“你就等着吧,裴晟这么喜欢乔悦,怎么忍心如此,再说他若不答应,那又如何,不过是换个人,只是这到头来是谁可就说不清了。”他好笑,“我倒无所谓,可是裴晟却不一定这么想。”
    内侍不敢说话,只能垂首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瞅了他一眼:“你觉得孤这招不太好?”
    内侍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只能憋红着脸站在那里,见太子一直等着,看起来非要他说出个好歹来。内侍偏了偏头,等到目光落到一处的时候,略微一顿,惊讶:“乔县主。”
    太子顺着内侍的目光望去,发现乔悦往水边的楼阁上走,那是一座临水而居的茶楼,模样小巧精致,如今上头还没什么,看起来格外安静。
    太子琢磨了一会,正想回去,然而目光一瞥,却又发现不远处正走过来的一个人影。正是先前才见过的裴晟。
    他顿时脚步,看了看已经坐在茶楼上的乔悦,再看了看经过裴晟,眼睛一亮,连忙拉过内侍,附耳交代了一段话。
    内侍脸色一垮,看了看太子,模样及其为难:“殿下,这这……”
    太子不理,直接推了他一把,兴致勃勃的朝着池边走:“叫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见内侍没动,又竖了眉,“还不滚过去?!”
    内侍无法,只得转身过去。
    。
    白鹭阁临水而居,地方虽然有些偏僻,平时来的人也不多。房间也是用竹帘隔开的,相互各不打搅,极其清静。
    一个人快步上楼,掀开了竹帘,垂眸禀告:“公子,今日那位说书先生告假未来。”
    赵琮放下杯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人疑惑的看着,忽然觉得有些疑惑。
    这位说书先生,会说天马行空的灵异志怪,也有帝王将相草莽英雄的功过成败,甚至还有不少宫闱秘事,但是名声不显,除却会说故事,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赵琮这些日子却颇为留心,吩咐去打听。
    最后甚至还亲自过来了?
    但是他不好直接问,目光在赵琮身上停留了一阵,便快速下垂,立在了一旁,打算说方才在裴家听到的事情:“公子,还有一事……”
    赵琮目光便落在楼下,此时客人并不多,尤为的清静。之后,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微微一顿,便落在了一处。
    少女步伐轻盈,快速的点了几样茶点,上了楼梯,轻车熟路的掀了他边上的隔间帘子。坐下之后,她的声音隔着竹帘,泠泠的响起。
    “温先生,你上次说到哪里了?帝后后来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你是让未来夫君讲你公婆的八卦吗owo
    

第6章
    马上就要和太子出游灯会,乔悦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生命里最压抑的一个灯会,她心情有些不适。从裴家出来之后,又忍不住先上了白鹭阁。
    上次过来的时候,温先生恰好说到先皇后和圣人开疆拓土,后为圣人挡下一剑,命在旦夕,另有前朝美女送来意图求和,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没有来得及听。
    自然,这些戏说大多都是假的,却架不住大家爱听,不过是隐了名字的戏说,圣人对此也没有多加管束,颇有放任自流的架势。
    只是乔悦很久没有过来,这一折应该已经说过了。
    好在她和这位说书先生还算是熟稔,今日见客人们还在吃茶,故事还未开讲,乔悦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过去说书先生那隔间。隔着帘子只能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摩挲着茶盏的边沿。
    乔悦和抱琴在他边上坐了下去,隔着竹帘,乔悦兴致勃勃的问他:“先生,上次说到哪里了?我只听到了那位前朝皇帝送了美女给圣人,后来怎么了?”
    隔着竹帘,乔悦就看见那只摩挲了杯沿的手顿了顿片刻。
    见他没说话,乔悦再接再厉:“我好久没来了,一直心心念念先生这个故事,先生给我说说呗。”
    那只手从茶盏上放了下来,搁在黑木桌上,这位温先生脾气有些古怪,她虽然与他尚且算是熟络,但是他不愿意说的时候,还是没人可以逼的了他。见他一直不说话,乔悦有些失望,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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