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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大人,娶我好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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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还行?你的奶娘每个月从后院偏门出去,到济民堂做什么?”何老夫人叹气道,“讳疾忌医可不好。”刘家主仆把御史府的人当瞎子吗?她只要派人去济民堂问问,自然就知道薛奶娘配得是什么药丸,何人所需。
  刘玉芝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起身朝何老夫人跪下,道:“婆婆,媳妇身子微恙受孕艰难,还请婆婆宽恕。”断夫家子嗣是人…妻大罪,夫家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把媳妇休回娘家。
  何老夫人伸伸手,慈祥道:“你且起来。”等刘玉芝起身,她委婉地道:“我儿俊华已经年过二十五,名下该有孩子了。”
  刘玉芝立刻听明白何老夫人话语中的警告了,低着头弱弱道:“媳妇知道了。”
  ○○○
  “喂,赵哥,你确定那个春喜丫鬟不是对你一见钟情,要为你守身?”和赵明堂关系很好,婆娘在后院厨房帮工的侍卫许浅拉住白日没事就爱擦刀的赵明堂询问道。
  赵明堂抬头望向他,黝黑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后院传闻,大公子要收春喜做通房丫鬟,春喜跪地拒绝,大夫人大发雷霆,拿着缝衣针将春喜扎得遍体鳞伤,还威胁下一次再拒绝,就把她发卖到妓院去。”许浅啰嗦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就找个媒婆去和大夫人说说,给那春喜丫鬟赎身,娶过来当婆娘算了。你不想要老婆你娘想要儿媳妇呀!”
  “许兄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赵明堂闷声道。
  “为什么不可能?”侍卫许浅惊讶道。他婆娘都替他打听清楚了,春喜是大夫人娘家从普通人伢子手中买过来的,不是朝廷的官奴,可以被赎身。
  赵明堂低头不语,一心一意地擦他的佩刀,仿佛这刀才是他一生至爱。
  在耳房中休息的其他两个侍卫听着摇头,赵哥只是脸受伤,下面没有受伤,为什么对女人就没有兴趣呢?郎心似铁,辜负了人家姑娘一片情。
  ○○○
  刘玉芝现在见到春喜就是满肚子气,不想春喜在夫婿面前出现,她把雪玲调到自己身边和春丽一起伺候自己,让春喜去做雪玲的事情——喂鸟遛鸟,擦房中地板,清洗主人贴身衣物。
  春喜也乐得不在姑爷面前出现,开心地接受这个安排了。只是这样,她就能摆脱姑爷的觊觎之心吗?看到姑爷偶尔从自己面前经过,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春喜就知道,姑爷现在是对她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心理,很可能玩她几次就抛弃她,连通房这个卑微低贱的名分都没有。
  她还有什么办法打消姑爷的色心呢?
  春喜越来越清瘦,宛如一阵风便能吹倒。在别人眼中,她如扶风弱柳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夜晚,春喜烦躁得睡不着,就偷偷起身,将撷芳院的门打开一条缝侧身钻出去,到夜晚的花园散心。
  初夏的风轻轻吹着,小湖边的垂柳随风摇曳,宛如夜晚妩媚的妖精。春喜沿着花间小道走到河边,便在那白石雕栏边站立,仰望天空如钩新月,光芒闪烁的星子。
  爹,你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早日脱离苦海返回家乡;娘,女儿好想你,你还好吗,弟弟怎么样了,进学堂读书没?肖家子嗣单薄,从曾祖父开始便代代单传,弟弟是肖家唯一的希望了;弟弟,你可要好好读书呀,肖家能不能延续就全看你了。
  原名肖文卿的春喜思念亲人心中悲伤,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呜呜呜呜……”回忆父母在世时自己的幸福,想起自己的悲凉处境,极少哭泣的她终于低声抽泣起来。
  泪眼蒙蒙,她低头望向湖面。湖面倒映着星月,风乍起,湖面荡漾,星月也随之闪烁。曾经,她和爹娘在自家的小花园中欣赏月色,她趴在围栏上寻找湖中的小鱼,吓得爹双手紧紧抱住她。她双手扶着白石雕栏微微向湖面倾身……
  “姑娘,不可!”陡然间,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迅速向后拉。
  沉浸在过去温馨记忆中的春喜“啊”的一声,一个踉跄往后面倒去,然后被一只铁臂搂住了腰。
  这双手很是规矩,等把春喜拉得离开湖边便迅速放开。
  春喜站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谁!
  春喜忍住尖叫,迅速后退几步警惕地打量黑衣人。此人蒙头遮脸,一身黑衣,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他行装简单利索,身上背着一把漆黑长剑。
  “你……”春喜心中战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着,“你是谁?”
  黑衣蒙面人放开春喜的手臂,劝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姑娘切不可寻短见。”朦胧的月光下,他看到了她右脸颊一指长的疤痕,心一悸动。她真的破相了!
  她只是站在湖边而已,他怎么认定她要寻短见?车到山前必有路?难道他知道她是谁,还认定她要寻短见?春喜一双晶莹妙目认真打量黑衣蒙面人,渐渐对他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身高,肩宽,身形、站姿……她陡然觉得他像某个人,或许说很可能就是某个人。
  “我生不如死。”春喜立刻忧郁地说道,“也许死了,我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说着,她两行泪水又涌了眼眶。
  “父母赐你生命,你岂能随意抛弃?”黑衣蒙面人再次出声劝说道,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娇小的身上。她比他第一次见到时瘦了很多,仿佛即将随风而去。
  “你不是我,岂知我的痛苦?”春喜低声痛苦道,“我是一个陪嫁丫鬟,可是我不想成为姑爷的玩物。”面前的人可会怜悯她?
  难道这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黑衣蒙面人沉默了。他总不能劝人家姑娘接受成为男人玩物的事实。
  “我本是良家女,父亲早亡,我随母扶棺返乡,不料途中遇到流寇,和母亲弟弟失散,被人伢子连续拐卖,最后不得不成为奴婢。我想母亲弟弟,我想回家,我攒了银两,我想赎身,可是,没有人给我机会。”
  春喜有些绝望地望着黑衣蒙面男子,“姑爷不可托终身,我想逃,可是我逃不了。”此人若是愿意施以援手,她一生感恩戴德。
  黑衣蒙面男子沉默着,眼中流露一丝怜惜。
  “好色姑爷日日紧逼,手握我卖身契的小姐冷冷威胁,我生死两难。”春喜凄凉道,“小小陪嫁丫鬟有自己的想法,可惜无一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所有的人都认为,陪嫁丫鬟成为姑爷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通房丫鬟被抬妾应该对主人感激涕零。
  面前的纤弱少女容貌秀美,娇颜带泪如梨花带雨;她头脑明晰,沉稳细致,不同于普通丫鬟……
  黑衣蒙面人望向春喜,眼神不禁流露几分欣赏。
  “姑娘还是想开些。命是你自己的,没了,除了你亲人谁也不心疼。你如果想回家见母亲弟弟,还是要活着才行。”黑衣蒙面人想到自己的事情,顿了顿,道,“姑娘,好自为之,还请莫告诉别人你遇到过我。”说完,他飞一般走了,颀长健硕的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中。
  春喜望着黑衣蒙面人消失的背影,眼中充满疑惑。虽然声音不同,但她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此人就是赵明堂赵侍卫。他为什么蒙脸黑衣,深夜在御史府后宅花园走动?小时候她爹说故事给她听,里面就有黑衣蒙面人故事。这类人可能是小偷,可能是刺客,可能是上位者的暗卫,总之都是见不得光的。
  难道赵明堂除了是御史大人雇用的侍卫,还另有身份?
  春喜猜测,随即心中摇头,不管赵明堂还有什么身份,他不愿和她纠缠是真的。
  不是同一类人呀,就算她容貌完好,他都拒绝他,她破相了……唉……春喜暗叹了许久,然后返回撷芳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又上线了哦,
  他第二个身份出来了,你们猜猜是什么?



  ☆、十六 伺候姑爷

  
  撷芳院东屋寝室内,何俊华和刘玉芝夫妻说话,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到外面了。
  “大人,婆婆再三叮嘱我,春喜是个红颜祸水,希望我快些处置她。”刘玉芝道,表示处理春喜的决定主要还是何老夫人的意思。
  何俊华一挑眉,问道:“老夫人真这样说?她应该不会管你院子里的事情。”老夫人只会旁观儿媳如何治家、管理下人。
  刘玉芝赶紧道:“婆婆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想把她发卖掉。”春喜名声已经坏了,还连累到她,她不能再留她了。
  何俊华犹豫了一下,道:“等过一阵子再发卖。”虽然春喜面容破相人也憔悴,但更添了几分清韵。每次看到她,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搔挠着,身子流窜热意,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压在身下肆意调戏一番。明媒正娶回来的正房妻子需要被尊重,包括在房中,所以面对刘玉芝他总觉得不能尽兴。
  刘玉芝明白夫婿还不死心,便委婉道:“再过几日,我身子可能不方便,紫嫣又怀有身孕,所以,我让春喜伺候你,可好?”
  讨好夫婿是妻子必须做的,所以她索性大方点,把春喜送入他房中几回再发卖。男人,也就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罢了,真要是得到了反而会抛之脑后。春丽是她信任的丫鬟,在外面伺候的雪玲雪晴容貌也不差,等这事过了,她再陆续让她们伺候他。
  听到妻子终于亲口答应让春喜伺候自己,何俊华伸手握住刘玉芝的白嫩的小手,深情地说道:“玉芝,你真是我的贤妻。”得到妻子的同意,他便能随心所欲地染指她的陪嫁丫鬟了。
  刘玉芝温婉地笑道:“大人,你可满意?”她美丽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贤妻,她的贤是她用隐忍委屈换来的!
  “满意。”何俊华柔声道,起身搂住她的身子,拥着她走进那贴金雕花梨花拨步床内。一夜,被翻红浪……
  ○○○
  七分圆的皓月悬挂在如天鹅绒般的暗蓝夜空中,大地笼罩着一层淡淡银霜。撷芳院屋檐下挂着几盏灯火朦胧的灯笼,春喜和春丽在东屋寝室内,一个帮小姐卸妆梳头,一个打水过来给她盥洗,然后走进拨步床内铺床。
  “春喜,姑爷今晚在西屋书房歇息,我不放心,你过去问问,他那边是不是缺少什么。”刘玉芝吩咐道。
  “小姐,姑爷那边有青书青砚伺候着,有什么缺的他们自会和房外的婆子们说。”春喜愣了一下,赶紧道。
  面对梳妆台坐着的刘玉芝缓缓转过身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要你过去问问。”她美艳的脸庞带着薄怒和无奈。
  春喜的脸顿时“唰”得一下变白了,立刻“噗通”跪下,道:“小姐,请饶了奴婢。”
  刘玉芝望着睿智机警的陪嫁丫鬟,冷漠道:“你对姑爷有什么不满意吗?”她以为自己愿意让夫婿碰她吗?自己如果不愿意,夫婿心存芥蒂,自己便失去夫婿欢心。
  “奴婢身份卑微,不配伺候姑爷。”春喜赶紧说着,深深给刘玉芝叩头,希望小姐能放过她。
  “你配不配伺候姑爷不由你说着算。”刘玉芝冷厉地威吓道,“你不去,明日我让人把你发卖到青楼去。”
  春喜猛地一哆嗦,半晌,虚弱地说道:“奴婢遵命。”被姑爷一个人糟蹋总比被一群人糟蹋好。
  春喜艰难地起身,在春丽的担忧目光中慢慢退了出去,走出寝室走出堂屋,来到西边的屋前。入夜,青书青砚就会伺候好主人离开,明早清晨再过来。
  犹豫了良久,春喜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脚步沉重地走进去。反手轻轻把门关上,她对坐在房内红漆小圆桌边看书的何大公子道:“姑爷,小姐命奴婢前来问问,你需要什么。”姑爷穿着雪白的中衣长裤,明亮的烛光下倒是透着几分儒雅飘逸。
  见春喜主动走进房间,还反手把门关上,何俊华知道春喜屈服了,便笑道:“过来伺候我宽衣。”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悬挂青绸帷幕的六柱床边。
  “是,姑爷。”春喜低声道,慢慢走到何俊华身边,颤抖着手去解他中衣上的系带。在噩梦般的预知梦中,她不止一次替他宽衣解带过,可是在现实中,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男子。
  何俊华低头看着垂眸颤手替自己脱衣的春喜。她白嫩脸庞清瘦秀美,一双柳眉漆黑细长,眼眉毛纤长浓密宛如小扇,在眼下留下两排阴影,鼻子挺翘……一股淡雅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体香逐渐在他鼻端萦绕,他顿时呼吸急促,身子燥热起来。
  “春喜,你当丫鬟太可惜了。跟了我,我保证你穿金戴银。”何俊华说着,一把将动作慢得还没有将自己中衣脱下的春喜猛地搂进怀中,热唇在她白嫩的脸上吻来吻去。
  “不,不要!”春喜被何俊华搂住,立刻本能地躲闪挣扎起来。
  “春喜,好春喜,让姑爷疼你。”何俊华用劲搂住她,双唇不断捉她的唇,呼出来的炽热气体尽数喷在她脸上。
  “不要,姑爷,不要……”春喜绝望地喊着,拼命躲避,双手用劲吃奶地力气将何俊华推了出去,跪下哭道,“姑爷,求放过奴婢,求你放过奴婢。”
  “春喜!”何俊华被一个陪嫁丫鬟两次拒绝,顿时感觉颜面无存,怒叱道,“你家小姐怎么教你的?你眼中可有主人?”
  “姑爷,求你放过奴婢。”春喜不住叩头。她不能做有辱家门和祖先的事情,如果逃不掉,她只能以死保清白。
  何俊华一向被丫鬟们倾慕着,只要勾勾小指,那些丫鬟便迫不及待地上他的床。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丫鬟费心过,见春喜死活不愿意,便愤怒道:“滚出去!”此女身上隐隐有着读书人的清傲,头脑睿智冷静,很可能原本出身不差,他曾打算在确定刘玉芝真不能生育后,让她生个冰雪聪明的漂亮儿子放到刘玉芝名下好好养。可惜,此女榆木疙瘩,辜负他的心。
  听他松口,春喜立刻道:“奴婢叩谢姑爷。”说着,她迅速起身逃了出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姑爷暂时放过她,小姐会放过她吗?如果明天……
  春喜脸色苍白如纸,她原本决定伺候姑爷的,可是被他拉进怀中又碰又亲她又本能地排斥他,无法接受他的触碰。现在被姑爷赶出来,她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夜晚静悄悄的,何俊华一声怒叱顿时让半个撷芳院都听到了。东屋寝室还没有睡的刘玉芝带着春丽匆匆过来,就看到春喜站在西屋下的走廊上徘徊。
  “贱婢,你连累我了。”刘玉芝气急败坏道,“跪下!”
  春丽立刻跪下。她逼着自己接受要伺候姑爷的现实,可是身子本能地拒绝了。
  刘玉芝快速推开门走进去,要安抚何俊华。
  屋里,何俊华冷冷道:“你过来做什么?”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可惜他是斯文书生大家公子,不能像武夫那样把人捆绑起来挥鞭泄愤。
  “大人,一个小小丫鬟而已,你犯不着为她气坏身子。”刘玉芝柔声道,伸出手抚摸他的肩膀。
  “为妻之道便是要伺候好夫婿。”何俊华大马金刀地坐到床边,嘲笑道,“可怜我一妻一妾,妾怀孕妻不便,夜晚只能孤单入眠。”
  刘玉芝犹豫了半响,道:“春丽,你来伺候姑爷。”
  站在他身后的春丽顿时脸色陡变。她虽然早就有了伺候姑爷的觉悟,但不要成为别人的替补。
  何俊华正在火头上,闻言打量了一下春丽,道:“春丽,你过来伺候我。”
  春丽紧张地望向刘玉芝,“小姐……”她语中隐隐带着畏惧和哭意。
  刘玉芝急着安抚夫婿,急道:“春丽,你也像春喜一样不听话了?还不快过来伺候姑爷?伺候好姑爷,我绝不会亏待你。”说着,她朝何俊华微微一欠身,主动退出去,并把房门关好。
  跪在外面的春喜看到刘玉芝一个人出来,立刻急切道:“小姐,春丽姐……”
  “贱婢!”刘玉芝愤怒地对跪在门前的春喜道,“要不是你,我如何会陷入如此困境?春丽也不用在这种时候伺候姑爷。”她绝不宽恕这个贱婢!
  “小姐,让奴婢进去伺候姑爷,你快些让春丽姐出来。”春喜立刻起身要往屋内冲。她不能连累春丽的。
  刘玉芝岂能让春喜坏了夫婿大人的兴致,眼疾手快地抓住春喜的手臂,叫道:“来人,来人。”
  “大夫人,大夫人。”今晚负责守夜的两个婆子和一个丫鬟立刻跑过来帮助刘玉芝拖住春喜。她们今晚在院子里守夜,自然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春喜真是不识好歹,春丽也真可怜。
  刘玉芝怒道:“把这贱婢给我押到院子里跪下!”两个婆子立刻把春喜拖走,拖到院子后把她强压着跪下。
  “小姐,小姐,奴婢愿意伺候姑爷,请你让春丽姐出来好不好?”春喜挣扎着哭求道。两个婆子压住她的双臂,她根本无法起身去救春丽。
  刘玉芝冷冷地忘了春喜一眼,转身就走。
  “啊——”西屋房内突然传出春丽一声惨叫,然后惨叫声马上被什么东西捂住了。还在院子里的两个婆子一个丫鬟以及刘玉芝顿时怔住了。大公子(大人)拿春丽撒气了吗?
  春喜浑身一僵,顿时泪如雨下。春丽姐,对不起,对不起……她错了,她害惨真心对她好的春丽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虐完女主之后马上给她糖吃,所以亲们别为女主担心太多哦。

  ☆、十七 发卖春喜

  天蒙蒙亮,西屋的房门开了,春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出来,脚步蹒跚地往她居住的丫鬟房走去。
  “春丽姐,春丽姐。”在院中跪了一夜的春喜急切地叫道,语中充满悔恨。
  春丽望了春喜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她这一眼,里面饱含怨恨,无奈和痛苦。
  “春丽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春喜呜咽道,奋力挪动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双腿,朝春丽的方向连续叩头。
  “你们就是陪嫁丫鬟啊!”守夜的婆子之一叹气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自命清高拒绝大公子?你害惨了春丽。”处…子初…夜本来就痛,如果男子不温柔,那更是痛不欲生。
  跪着的春喜额头贴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抽泣。如果她不试图改变噩梦般的未来,春丽在未来一年内都不会被姑爷染指,就算她死后,姑爷将春丽收为通房丫鬟,也不会给她一个如此痛苦的初…夜。
  她错了,她不该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结果害得别人替她遭受更大的痛苦,还将自己的命该修改到更加不堪的未来上。
  ○○○
  大清晨,撷芳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陆续过来,看到春喜跪在院中很是惊讶。
  春丽没有过来伺候刘玉芝,雪玲带着雪晴端热水进入东屋大夫人的寝室。青书青砚带着盥洗工具进来伺候大公子。早膳后,何俊华神清气爽地去鸿胪寺,走过春喜时他看也不看春喜,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
  薛奶娘过来拜见刘玉芝,然后匆匆离开。
  上午,一直跪着的春喜又饿又痛,神智恍惚地瘫倒在地。由于刘玉芝的命令,没有一个人过来理睬她,就由着她瘫在院子里。
  薛奶娘回来了,带来了两个穿着皂色衣服的中年妇人。她们一起进屋拜见赵玉芝,在屋里说话,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还特地出来蹲下身检查春喜脸上的疤痕。
  春喜心中有数,这两个就是人伢子,是薛奶娘叫进来了,因为小姐决定转卖她了。
  “春喜,你的卖身死契已经转到这两个牙婆手中,你从此不再是我家小姐的丫鬟了。”薛奶娘走出来冷冷地说道,“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她对两个牙婆道,“你们将她带走。记住小姐的话。”
  “是。”两个牙婆应声道,一人一边扶起瘫软无力的春喜就往走。
  “等等,请你们让我和春丽姐道个别好不好?”春喜急切地说道,她已经顾不上考虑小姐是否叮嘱牙婆将她卖进青楼了。
  薛奶娘冷笑着挖苦道:“春喜,你认为春丽还想见到你吗?”春丽这次被春喜害惨了。
  春丽姐……
  春喜绝望地垂下头,仿佛失了魂落了魄,任由那两个牙婆拖着她走。她每走一步,膝盖小腿就像被无数钢针戳刺一样疼痛。
  “等一下。”院中突然响起女子沙哑的声音,众人立刻望向声音的方向。
  春喜立刻抬头叫道:“春丽姐。”
  春丽已经梳妆整齐,换上干净的衣物了。一脸苍白的她双手捧着一个青布包裹慢慢走到春喜面前,沙哑着嗓音道:“我们姐妹一场,我把你的换洗内衣打了个包,你带上吧。”穿在外面的丫鬟服是不适合带走的。
  “春丽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春喜失声哭道。
  “我们只是丫鬟,命不由己。”眼睛红肿、眼角还有泪痕的春丽道,“春喜,拿着吧,以后希望你别这样倔强了。”做丫鬟就要有做丫鬟的性子,这一回,春喜的性子害惨了她们两个。
  春喜泪眼婆娑地望着春丽,道:“春丽姐,对不起,来生,我给你做牛做马向你赔罪。”要不是她的不认命,春丽就不会被姑爷这样糟蹋了。
  春丽虚弱地笑笑,什么也不说,只把包裹递到春喜面前。
  春喜努力站稳身子,双手接过。接过包裹的瞬间,她察觉到了包裹的分量,顿时面容一呆。春丽姐她……她们住在同一间屋子,彼此间还真没有多少秘密。
  “你总和我不同,我希望你能如愿。”春喜说完,转身慢慢走回屋子。她行走迟缓艰难,知情人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某个部位有多痛。
  “走吧。”左边的牙婆拉着春喜的手臂道。
  春喜立刻将包裹背在身上,挪动脚步跟她走。只是她走得很慢很艰难,两个牙婆看着不耐烦,依然一左一右地拖着她走。
  牙婆这种三姑六婆当然是不可能从御史府大门进来了,她们走的是厨房人员专门进出的偏门。
  “哟,这不是大夫人的丫鬟春喜吗?原来今天她要被发卖呀。”
  “春喜被发卖了?不知道她的卖身价是多少。”
  “大夫人为什么要发卖她?她是她的陪嫁丫鬟,配给小厮继续放在院子里用好了。”
  “她已经破相了,转卖价应该不高。”
  ……
  一路走来,御史府看到的仆人议论纷纷。有人认识这两个长年做人口买卖的牙婆,便询问春喜的卖身价。
  一个牙婆道:“这个丫鬟十六岁,处…女身,签的又是死契,按行价钱出售要四十纹银,不过她破了相,所以只值三十几两银子。”
  三十几两
  春喜眼神顿时黯淡了。春丽姐给她的包裹很沉,里面肯定藏了银两,可是绝对没有三十几两。
  被两个婆子拖着踏出厨房附近的偏门,春丽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泪眼朦胧。一年前,她随着小姐进入御史府便再也没有踏出御史府半步,现在出来了,居然是被转卖,而且卖身价比她七岁时的高出了十多两纹银。
  定定神,春喜文质彬彬地问道:“两位大婶好,请问我家小姐在转卖我的时候是不是另外有吩咐了?”
  春喜右手边的牙婆淡淡道:“到了地头你就知道了。”说着,她和另一个牙婆拖着春喜走,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需要特地提到地头吗?
  春喜绝望地问道:“是不是青楼?我已经破相了,青楼老鸨是不会买我的。”她不介意再找个东西在脸上划一道口子的。
  “我们自有卖你的地方。”春喜左手边的牙婆道,“快点走,做完你这桩买卖,我们还要去别处。”
  走到人来人往的街上,春喜用力拖住两个牙婆试探道:“两位大婶,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可不可以可怜我,将我买到别处去?卖给人家做丫鬟做续弦都行。”千万别把她推入火坑!
  春喜右手边的牙婆道:“卖你的人是官家夫人,她指名要把你卖进青楼,我们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思。”
  春喜立刻道:“官家夫人以后又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把我卖进青楼呢?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别将我卖进青楼。”
  春喜右手边的牙婆摇头叹气道:“我们吃的就是这行饭,哪能违背主顾的意思。姑娘,你死心吧。”
  春喜破釜沉舟地赌博道:“两位大婶,如果除了你们之前开口的三十几两银钱,我另外给你们一些,你们愿不愿意将我买到青楼之外的地方去?”
  两位牙婆很是意外,问道:“你有钱?”签了卖身死契的丫鬟是没有月钱的,她们唯一的体己钱就是主人过年过节给的一些赏钱。
  “你们愿不愿意?愿意,等你们把我卖给普通人,我另外送你们钱。”春喜急切道,眼睛看看四周,这里车水马龙。
  两个牙婆放开手仔细打量春喜,然后道:“你的钱在哪儿?”
  春喜道:“你们把我卖给普通人,我就告诉你钱在哪儿。”
  两个牙婆四目相望,一使眼色。其中一个立刻伸手道:“把你的包裹递过来给我看看。”
  春喜的脸微变,强自镇定道:“钱我放在别处了。”
  “撒谎,你是个后院的丫鬟,你一年半载也出不了御史府,如果放在你丫鬟房中就不可能再拿出来了。”那牙婆道,立刻动手抢春喜身上的包袱。
  这是春丽给春喜的最后一点心意,也是春喜目前唯一的财产,春喜哪里肯放手,立刻道:“不要抢我的东西。”她拼命保护自己包袱。
  另一个牙婆见状立刻上前帮忙抢。她们比平日里只做端茶送水铺床叠被工作的春喜力气大很多,而且春喜膝盖小腿还痛着,根本抢不过她们。
  “哗啦”,她的包袱被抢散,里面几件抹胸亵裤、一些散碎银两和一只缠枝纹银手镯掉了出来。
  “抢钱啦,抢钱啦~~”春喜见抢不过两个牙婆,立刻不够颜面大声喊叫。
  “闭嘴,贱人。”第一个动手的牙婆举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打去,“啪”一声响后,春喜被打得踉跄两步摔倒在地,白皙的左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她们这边情景,立刻有人围了上来。他们中亲眼看到牙婆抢少女包袱的立刻叫起来,“强盗呀,两个老妈子抢人家小姑娘的钱。”地上散了几件颜色比较青嫩的抹胸,一件嫩黄色抹胸里还裹着两角碎银子,谁看都知道这些都是少女的。
  “看什么看?这个丫头是签了卖身死契的,她哪有资格拥有钱财?”第二个牙婆气势汹汹道,第一个动手的牙婆忙不迭地弯腰捡银子。
  倒地的春喜咬着牙,一脸的绝望。
  “咦,你不是春喜丫头吗?大夫人把你发卖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春喜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见过两三回面的年轻妇人和一个有点印象的男子快步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峰回路转,女主开始转运了。
  @须浅,你的许浅侍卫大人戏份来了哦,还不少呢。
  @看文的小天使们,五五求收藏求留言,求各种支持。(づ ̄3 ̄)づ╭?~

  ☆、十八 峰回路转

  “许大嫂,求你救救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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