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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金黄杏子肥[重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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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青穗却心知,滇池并不是主要的涝灾地,这座城池的洪水不日便能退潮,因为,滇池官府会多处开闸泄洪,将洪水往下游引。
“这一片地势低,水洼才深,城里应当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林青穗颤着发白的嘴皮子道,众人犹豫再三,只得听从她吩咐,直奔城门而去。
进入滇池城后,果然只是近河道的几处街坊受灾较重,官府行事还算迅疾,衙门官差们都划着竹筏子到处救人。
林青穗几个往北城走,花了多几倍钱,才找了间客栈休整。怕有人受寒得病,林青穗特定让众人都吃了滚烫的汤药,并在客栈休息了一整日,才又重新启程。
滇池距临安就更近了,千辛万难走了两日后,林青穗一行人终于到了家!
***
“穗穗,芜芜,你们可算回来了,”林青荞一见到妹妹们,当即激动地哭着下床来揽抱二人。
林青穗和青荞连忙箭步上前,抱着林青荞却都不敢哭,她们见了姐夫才知道,大姐就在半月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因临盆时候伤了点身,如今她正整日躺在床上坐月子,偏偏还要费神惦挂两个妹妹,日夜提心吊胆着。
因而林青穗与青芜一回来,秦之游简直要喊了阿弥陀佛,忙不迭带着两人来看林青荞。
林青荞抱着青穗,又抚着青芜的脸,泪眼涟涟:“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这一路是吃了多少苦头哟!”
“大姐,求你快别哭了,”林青芜拉着姐姐的手,愁眉苦脸的哀求:“这不是都好好的么!你再哭,姐夫都要怪死我们了。”
两人好一阵耍宝打趣,才稍稍哄劝住林青荞,留了林青芜在内室陪大姐说话,林青穗出了房间,去找秦之游商谈正事:“我这回来一路,所见连路几城都发了大小涝灾,临安暂且还算好,只怕不久后,也会水淹半城。”
秦之游面色也很是凝重,林青穗所说情况,他当然多少也有了解,他沉声道:“你放心,我早在月前就已着手准备,米粮存货等都往琼山粮仓调了,贵重物品等都仍在暗中调度。”
她姐夫做事林青穗很放心,两人谈论了半日对策,秦之游突然道:“对了,林郁仍未曾出清河,我已经接连派了□□人前去相催,那边却一直在拖延着没动身。”
林青穗一听这消息,当即心头大震:“什么?他还没回来!”秦之游也很为难:“实在太不凑巧了,明三老爷这月十八要过生辰,四十整寿,据说明家那边的意思,是要办一场排面不小酒筵,想必林郁便被拖住了脚步。”
“办酒筵?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情办酒筵?”林青穗拍桌起身,气得晕头转向,秦之游道:“没办法,那些人并不相信能闹出多大的涝灾。”他又缓声劝道:“你先别急,好在你赶回来了,想必林郁也会尽快来见你一面。”
林青穗撑着脑袋“嘶”的一声,她捏着眉心道:“对,姐夫,劳烦你再派人去请他,就说我到临安了,”秦之游正要应声,林青穗又说到:“不不,你再添一句,就说,就说我一路奔波,得了大病,卧病不起,要见他一面。”
秦之游瞬即好笑道:“这也行,好主意。”
林青穗不曾想到,她刚给林郁送去患重病的假消息,送信人一走,她还当真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朋友们我知道我是彻底写歪了,哭着反省,没有大纲害死人啊。。。
这是我写的第二本文了,仍然不知道怎么行文布局,反正就很天马行空。。。听别人说要写一百万字才能稍微打通穴窍,等我下本再雄起哈哈哈。。。
感觉小天使们都好温柔啊,有幸相识,不胜感激,蹭一蹭~~
第92章 钦差大人
林青穗很久没有生过病了; 上一回还是在三四年前; 因太过劳累耗尽心神,足足病倒了小半个月。
而这回更甚; 那日先是晕头耷脑,精神不济; 本以为喝了热汤; 裹上厚被闷一晚就好了; 谁知一觉睡到第二日; 脑袋却像是被车马狠狠碾压过一般,痛得起不来床了。
再接着发热发寒反复无常; 林青穗整个人被烧的迷迷糊糊; 晕沉了月余还不见好。
林郁从清河匆匆赶回临安时; 就只见自家小堂妹阖眼躺在床上,闹病闹得骨瘦如柴; 高氏和林青芜陪侍在她床沿边,两人的眼睛都熬得通红。
这时节屋里就已经烧起了地龙; 内室又热又闷,进门便就能闻见一股子冲鼻的药味,床榻边摆着个红泥小火炉,上头还温着黑黢黢的药罐子,林郁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慌压着嗓音问:“幺妹,这究竟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
“郁哥儿,你可算来了!”高氏一见到林郁便激动地站起身; 喜忧参半地来拉着他往榻边带,凑在林青穗耳边,小声喊:“穗穗,穗穗,你郁哥哥来了。他好好的,没半点儿事。”
林郁紧张到额前青筋暴涨,他紧抓着双拳,俯身半跪在床边的,小心翼翼注视着脸色苍白的林青穗。
秦之游在他身后解释道:“穗穗从京城回来,本就奔波了一路,加之撞上这等鬼天气,体内受了寒气,病来如山倒,昏昏沉沉有二十来天了。”
“已经请舒云大夫来看过几回了,说是说无大碍,妥善养着就能好,可幺妹这病生得古怪,苦雨天气又不养人,”秦之游整个人也瘦了大圈,诸事百般都要他一人处置,好在林郁来了,他总算可以稍微松口气。
“穗穗一心惦念着你,醒过来几次,都在问你回来了没?唉!”他接着叹一口气:“这小姑娘就是心思太沉了,点点滴滴都要记挂着。”
“穗穗,穗穗儿,”林郁嘶哑着喉咙喊,林青穗听见了他声音,终于悠悠转醒,她虚弱地张了张干枯的唇,眼里暗沉沉的没什么精神,好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郁哥哥,你终于回了,不要呆在清河啊,那里要发涝灾。”
“幺妹,我回来了,你放心,”林郁险些要涌出热泪来,他连忙回道:“我把貌貌也带来了,都好好的,受不着灾。”
林青穗这才微微点点头,之后精神好了些,又喊来明貌说了会儿话,吃了小半碗珍珠米粥,才又沉沉睡去。
秦之游将林郁等人带到前厅,一道上座商议水患大事。林郁从清河一路赶来,实际上所见临安的受灾境况,比清河更为严重些,临安沿运河的半边城已然淹没,幸好林青穗之前将宅屋买在南城,这儿地势偏高,水线未漫延过来。
秦之游问他清河那边状况,“那边还算把控得住,”林郁道:“官府一边在迁移沿河居民,一边也在加固堤坝,应当无大事。”
秦之游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揉着眉心无奈道:“总之万事但求稳妥,你和明小姐不若在这里住些日子吧。”
明貌本是担忧青穗而来,见人病成了那副模样,自是不忍再走,她对着林郁小声道:“行,咱们在这陪着穗穗。”她望着外边雨帘,又忍不住埋怨:“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外边都淹成河了,路上好多的难民,官府也不管一管。”
秦之游端着茶杯喝口龙井,热茶烫着了上颚的两颗水泡,“嘶”的一声,放下茶盏道:“天灾难测,没法子,府衙那边正在想办法治水救人,据说朝廷也要派钦差大臣下来赈灾,咱们平头百姓也不能如何,咱们在城隍庙那边设个施粥摊,能帮点是点。”
“但愿雨快些停吧,”林郁负手站起身,仰头望着窗外,喃喃道,“穗穗也快些好起来。”
***
抑或是天公作美,过了几日,雨势竟当真渐收,天上头还冒出轮温温的太阳来。
临安百姓终于等来了些许盼头,更令人惊喜的是,不到傍午,沿河半城的洪水竟然全数退了下去,大批难民跪地朝天叩首,高呼上苍有好生之德,官府老爷们治水有方。
秦之游一整日没有来林家,林郁心中不由得将此事再三琢磨,临安这半城的洪水,如何能这般迅速排完,下游几城又如何承受得住。
林郁想去问一问穗穗有关此事,但一见到她那般孱弱模样,忍住嘴没敢烦扰她,只小心地喂她喝了一碗枸杞鸡汤。
“外边停雨了吗?”林青穗拭了拭嘴角轻声问。
“是,出日头了,”林郁回道,硬挤出个笑来:“洪水也退了呢。”
林青穗怔了半晌,到底百转千回的低叹了一声。
当时林郁还不明白幺妹那句愁叹是何寓意,直到三日之后,明府那边派下人来寻明貌,一身狼狈的老仆人见着明貌就要嚎哭:“小姐!不好了!”
明貌大惊失色:“管家,你为何这副模样?可是我爹派你来的?”
“淹了,全淹了!”官家高声哀哭,含糊不清地说道:“洪水眨眼之间就涨起来了,屋子都给淹没咯”!
“发洪水了?”明貌脑子嗡的一下,急声问:“那我爹呢,我爹逃出来没有,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一有不对,就赶紧跑吗?”
“跑了跑了,咱们千辛万苦才救得条命,都来临安投靠明氏主家来了,老爷正在寻你。”明貌被惊得口干舌燥,心如擂鼓,她疾步进屋跟老林头夫妻告辞,匆匆忙忙带着老仆赶往姨母明府。
清河也被水淹了!消息一经传开,临边县州百姓议论纷纷,众人原本只当那边水灾程度,顶多也就和临安滇池一般,谁知坏消息一个累着一个传来,最后说是清河被洪水吞噬,周边已成汪洋大海,连陈郡的府衙都没逃过一劫,知州大人干脆跑到别地避灾去了。
大批自陈郡而来的游民涌入周边县州,临安城本就内患未平,又新添数万别县难民,一时间大街小巷到处可见衣不蔽体的难民,妇孺病穷,啼饥号寒。
因林青穗在家养病,这些事秦之游和林郁都有意瞒着她,林青穗却强自打起精神来,调度几家铺子的流水银子,交给林郁,说是让他想法子修几间善堂。
林郁宽慰她道外边一切都还好,朝廷派的钦差大人就在路上,很快就要抵达清河了。
“钦差大人?”林青穗呢喃一声,没由来的,心里腾起一股浓重的不安来,她开口问林郁:“可知钦差大人是何人?”
“这个我倒不知,”林郁掖了掖了她的被角,见她近日气色一日日的好起来,总算松了口气,他温声说:“你先别管这么多了,好容易病有了起色,就安安稳稳的养着身子,等病好全了,再听这些热闹不迟。”
高氏也在一旁道:“对对,穗穗啊,你就先养病,千万别东想西想了。”
林青穗无奈只得作罢,晚上心神仍是不宁,趁着高氏不在,她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多日未曾下床,一落地就是一个趔趄,恰巧水信推门而入,当即抱着水盆急急而来:“哎哟!姑娘,你怎么起了,有事唤我就是了!”
林青穗险险搀住床沿,水信放了手里东西来扶她:“你快躺好,若被老夫人知晓了,咱俩都得挨一顿念叨。”
想及此处林青穗微微的笑了笑,她半坐在床边,问水信:“我娘很凶吗?”“不凶不凶,老夫人是大善人,就是太热心了些,”水信窘迫道:“我们都不大招架的住。。。”
林青穗脸上笑意未散,想起正经事来,她问水信:“你可知道,此次前来赈灾的,是哪位钦差大臣?”
水信有些吞吞吐吐,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个知内情的,林青穗眉头一皱:“应当不会是你家公子吧!”
“啊?”水信讶然一声,不待她接口,林青穗又急声道:“你若能飞鸽传书,快快去通知你家公子,让他千万别来临安。还有,多提一句,让温府那位温行易公子也别来赈灾。”
“为。。为什么啊”,水信见林青穗变了脸色,只得结结巴巴道:“可。。。可是。”
“没有为什么,这边这么乱,谁来都讨不着好,”林青穗忽听她说还有可是,旋即一顿:“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水信皱巴着张脸,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儿,为难道:“可是公子已经在路上了,就,就快到了。”
****
“殿下,下官有事恳求,”苏行蕴俯身立于三皇子身侧,拱手低声道。
“苏大人不必多礼,是为何事?”男人声音低醇温和,听起来极为平易近人。
“下官,”苏行蕴顿了顿,而后坦率道:“下官未婚妻居于临安,近来身患大病,下官昼夜担忧,寝食难安,故而,想恳请殿下恩准,能否放我先行去临安探望未婚妻,过后我必尽快转道去陈郡,届时再与殿下回合。”
“哧,”三皇子穆寿忽然轻笑一声,他抬目看向苏行蕴,眼底清凌凌一片,声音仍旧放的轻柔:“我竟不知,苏大人,还是位痴情种?”
“求殿下成全,”苏行蕴再一抱拳。
“罢罢,去吧,”穆寿轻缓缓一挥手:“替本殿下开开道,打前锋去看看,陈郡究竟灾况如何了。”
苏行蕴心一喜,连声道:“多谢殿下,臣定不辱命。”
第93章 风尘仆仆
苏行蕴催马扬蹄直奔临安城而去。
月前他收到了侍女的飞鸽传书; 称已护送林青穗抵达临安; 但林青穗却因长途跋涉而染了病,苏行蕴心急如焚; 正欲找圣上搬个借口请离京城。
恰逢几日后,东南安抚司文晏八百里加急上书; 道是东南一方十五城八郡六州; 因连日大雨; 河岸崩堤; 皆有不同程度上的水患,百姓流离失所; 伤亡损失惨重; 叩请朝廷早日拨银赈灾。
此消息一经传来; 圣上龙颜大怒,朝野震惊; 而刚回京不久的三皇子穆寿,不顾艰难险阻; 主动请命前往东南赈灾。
三皇子一向颇得圣心,但五年前因受到其母鸾妃一族的牵连,被圣上贬谪至不毛之地长南,近年来圣上思子心切,又将他召回了大詹。
当初扶持三皇子的党系一派,因鸾妃与国舅的倒台,早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树倒猢狲散,眼下三皇子独树难支,远从千里之外归京,不过挟带两仆一奴,满朝文武更无一人出城相迎。
三皇子这一次站出来请命,百官皆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他如今在朝中无立足之地,着急想立功罢了。却不想自古赈灾一事根株牵连甚广,各州府州推诿错责,地方上下官官相护,最是复杂难办。
这个功劳,哪是那么容易好立的。
可圣上却十分高兴,直叹三皇子心怀百姓,悯农心切,当即恩准他择日奔赴东南,并责令户部尽早拨出白银二十万两,以供朝廷赈灾救民,皇帝另外还要指派几位官员随同三皇子前往,不想朝官大多面露难色,低头缩脑的不肯应命。
百官不愿追随三皇子,一是赈灾之事确实难办,再者是不愿同三皇子扯上牵连。如今二皇子穆壑风头正盛,最得陛下欢心,圣上早有意思要立他为储君,自打三皇子回朝,二皇子隐隐有了危机感,明里暗里没少排挤三皇子。
朝中百官都看在眼里,这时候站哪一边都不好,谁都不想无端陷入党派之争,不若先袖手旁观,隔岸观会儿火。
三皇子孤身立于大殿前,其后文武百官无一人敢上前跟随,随着满殿的鸦雀无声,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正要一拍龙椅怒声斥责众臣,百官末尾的苏行蕴适时高喊一声:“启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众人瞬即偏首看向后侧,只见初初任职的左都卫尉长史苏行蕴,执着笏板缓缓地站前一步,沉声应道:“微臣愿追随三殿下,一道前往东南赈灾。”
结果自是皆大欢喜,百官见苏行蕴如此冲动鲁莽,纷纷不由摇头,暗叹苏长史年轻气盛。甚至连温行易下朝后,也破天荒跟他搭了句话:“你又犯什么疯病,要去蹚这趟浑水?”
“嘿嘿,外出公干嘛,”苏行蕴拍拍他肩膀,笑得简单纯粹:“你知道我最受不得拘束,在京城待久了心闷气躁,能出去闯一闯,还是圣上亲封的钦差大臣,风光又威武,还能立个功什么的,百利无一害,哪里就是犯病了?”
温行易跟他鸡同鸭讲,不由又皱了眉心,板着脸甩下一句:“赈灾之事非同一般,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唯有工部侍郎郭湘仪,一下朝便在宫门外候着他,见人后战战兢兢拱手道:“苏长史。。。苏大人。”
苏行蕴没怎么给他好脸色:“当日我好心提醒大人,东南陈郡沿河堤坝年久失修,势必为隐患祸端,大人却丝毫未将苏某一番良言放在心上,以至于如今酿此滔天大祸!”
“我。。。我当时派人去查了的啊,”郭湘仪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幸好方才在殿前,苏行蕴没将此事直言道破,否则陛下非得治他个渎职之罪不可,郭湘仪胆战心惊解释道:“我这不正在斟酌写折子,想要奏告陛下,谁成想这么快就。。。。”
苏行蕴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郭湘仪只得连声喊:“苏大人,苏大人珍重啊!”
五日之后,苏行蕴与三皇子轻兵简行前往东南。
一路上三皇子与他交谈甚少,只无意间问过一句:“苏大人此行,可还有其他目的?”苏行蕴当时施礼笑回道:“下官受殿下感化,亦愿为百姓献一己之力。”
三皇子一笑哂之,再没多管他,任他领头快马加鞭,十万火急地连途赶路。随后在驿站收到文晏上书,道是陈郡临安一带受灾最为严重,清河险将全城淹没。
苏行蕴赶路赶得更急了,风雨兼程抵达临安之后,他才露出狐狸尾巴,三皇子不过笑话他一声痴情种子,看他一路还算恪守本分,便应声允了。
苏行蕴一走,三皇子忽然想起,尽管他远离京城多年,但当初龙骧将军在世的时候,他也是见过的,“苏家,不是和姑母那幼女小郡主定了亲的么?”
***
“公子?您这么快就到了!”在水信风莲的惊呼下,苏行蕴风尘仆仆而来,应声大刀金马地踏进林家宅门。
他穿一身武官胄甲,带银冠盔甲,裹玄色长摆披风,腰间佩戴重刀,脚步生风,威风凛凛。
老林头夫妇一见家里来了位大官模样的青年,还是如此气势汹汹,当即大惊失色,吓得连话都讲不齐全,直到苏行蕴从前门一路走到后院西厢,眼看就快到林青穗房间门口。
高氏这才壮起胆子,疾步冲到他面前,当即作势下跪哭诉:“大人,大老爷!我家穗穗可是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抓我啊,我是她娘亲,我来抵过!”
苏行蕴一心想着见林青穗,这时才看清面前两人,猛然意识到她爹娘也在,当即脚步一收,抬手去搀扶高氏:“婶儿,您误会啦,我是苏小大夫啊,您忘了吗?”
“苏小大夫?”高氏瞬时呆愣在原地,水信风莲忙帮着将她抚起,苏行蕴很快缓和了面色,笑了笑道:“是呀,昔年还在您家吃过好多次饭的,我二叔还替你治过病来着,寿翁仙人的徒弟,您可还记得不?”
“啊?小神医!”说起寿翁仙人,老林头夫妻自是记得,可眼前这后生如此面生,两人抬头仔细打量来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问:“当真小神医?”“正是正是,”苏行蕴笑着恭敬地答,又一扶腰刀,躬身拱手施礼:“苏行蕴这厢见过二老,好些年不曾来拜访,此番唐突了。”
老林头夫妻再次被吓得腿软心战。“爹,娘,那是谁来了?”林青穗恰从侧旁花门出来,端着只干药材笸箩,边走边问道。
“穗穗,他,他说他是小神医。。。”高氏侧开身子,求救似的看着林青穗,结结巴巴答道。
不待她说完,苏行蕴板直身子,抬起俊瘦如玉的面庞来,长身鹤立的武生公子,堂而皇之的映入林青穗眼中,林青穗手中笸箩砰咚一下失手落地。
“青穗,”苏行蕴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倏地亮起两点火光,疲倦泛青的面容这才真正松动,他抬脚几步上前:“你没事吧,病好了吗?”
水信风莲见机,连忙支开林家二老:“夫人,老爷,咱们去厨房看看,中午做点什么吃的好。。。公子和姑娘老是熟人,他俩定是有要事相商,您不必担心。。。”
眼见左右无人,苏行蕴心弦一松,上前紧紧将林青穗拥在怀里,长声喟叹:“总算见着人了,可担心死我了。”
林青穗回过神后,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开口竟是一声责问:“你怎么来了?”
苏行蕴低头挑她的下巴,闷闷道:“这是什么话?我来了你还不高兴么,”他见林青穗面色苍白,又瘦弱了不少,小小的脸庞儿,大眼睛骨碌碌的,含着一层水雾,清亮倒是如往昔,只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他又用力搂了搂她,纤腰不足一握:“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猴精儿似的!”
林青穗视线上仰与他对视,见着他满身风尘,俊脸清癯,下巴处伸出泛青的胡渣,不忍再说其他,抬起手抚了抚他深陷的眉头,柔声道:“一路赶来,累了吧。”
这话还算中听,苏行蕴旋即粲然一笑:“不累不累,我跟三皇子他们一道来的,走的可慢了。”
细风泛起,园圃里的残菊散出微弱的清香,温温的日光照拂在大地,空气湿润而清冷,周遭静谧恬淡,所有焦灼难安、心急如焚的情绪,都在这瞬间,一一被安抚平缓温和。
抵着苏行蕴刚硬冰冷的铠甲,林青穗缓缓虚闭上眼睛,心底却是无比详和心安,两人相拥着低声说了会儿话,不多时,花门处忽传来噗嗤一声笑:“荞姐姐,要不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李青穗陡地一惊,眼角余光瞥见花门处一袭锦衫的小妇人,飞快地撒手站直,心虚地垂着眼帘,揪着衣摆小声道:“姐。。。”
苏行蕴瞥见来人,也连忙拱手行礼:“林大姑娘。”
林青荞微微蹙着眉头走近,抬目打量一身戎装的苏行蕴,眼里升腾起浓浓的疑惑:“苏小大夫?”
“欸,是我,”苏行蕴咧牙一笑,而后跟着林青穗的叫法,厚着脸皮道:“姐,好久不见了呢。”
第94章 上门
苏行蕴笑容满面的称一声“姐”; 而后又客客气气道:“这回仓促而来; 没来得及给你们带见面礼,待那边的事解决完; 回头再给好好补上,大姐你可别见怪。”
朱俏噗的一下笑得更欢畅了; 林家姐妹嘴角齐齐抽了抽; 尾随林青荞而来的一只小黄狗; 冲着苏行蕴汪汪狺吠; 林青穗热着脸驳斥一声:“土瓜,自己人; 别乱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青荞犹在不解当中; 她惊讶又茫然:“你们; 你们怎会?”
“荞姐姐,就咱们方才看到的那样啊; ”朱俏瞥一眼苏行蕴,捂着嘴角笑; 开口替他解围道:“小大夫心悦咱们穗穗很多年了呀,这次上京城他俩就捅破窗户纸啦,可谓郎有情妾有意,佳偶一双,天生一对。”
“是这样吗?穗穗,”林青荞仍是要问过妹妹本人。“嗯。。。”林青穗声如细丝的应了句,腾的一下脸红得更厉害了,她身旁的苏行蕴同样耳根子泛着绯色; 清咳了一声道:“慎之真心实意,还望大姐成全。”
慎之是他二十及冠新取得字,年方弱冠,不但可以承袭爵位,还能正正经经娶妻了。
林青荞看着这威武又俊挺的郎君,面上有些不敢置信,心底却不免渐渐生出欢喜,她抬起绢帕轻压了压唇角,含蓄问:“既是如此,不知小大夫父母那边,是如何的说法?毕竟这等大事。。。”她本想说得需“排八字,过六礼”才行,但她又转念一想,小大夫是京城人士,若要完完整整等过完六礼,未免太过繁琐,村里大多人家都省了许多过程的,若是小大夫家那边多有不便,也不必太过于拘泥礼法。
姻缘一事,终归还需两人心意相通,只要他真心实意的待妹妹好,家里人都满意这门亲事,妹妹嫁过去,能一生无忧,这便够了。至于聘礼之类,她们娘家这边要求不高,婚礼也不定非要哪样的排面阵仗,能过得去就行。
暗下斟酌几个回合,林青荞复又抬起目来,婉声道:“小大夫既有这份心意,总该叫上长辈来体统相谈才行,我们家又不是不开化的人家,似如今这般鲁莽行径,到底不大适宜,以后。。。”她说到此也免不得脸一热:“以后可不准再暗下相约了。”
“是是,”苏行蕴连忙屈身赔罪:“是我考虑不周,行事鲁莽了,大姐说的在理。”“姐,他是担心我的病,急急忙忙的从京城赶来的,”林青穗一边压着嗓子,瓮声瓮气的帮腔:“这才初初进门。。。”
林青荞闻言瞪她一眼,又上下左右打量苏行蕴,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林青荞这厢看妹夫,也是越瞧越欢喜:“小大夫你这是,在哪里又谋了官差吗?”
“是,”苏行蕴正要答,林青穗娇嗔一句:“姐,你先去帮着看看午膳做好没有,这都大晌午了,人还没吃饭呢,”林青荞一抹嘴,眉眼含笑道:“行行,我正好去找爹娘说说此事,你俩尽快来前厅吃饭,不可磨蹭太久。”
“好嘞,”林青穗赶忙应声。朱俏挽着林青荞的手往游廊走:“荞姐姐,我跟你说,我们一进京城就见过小大夫了,当时那场面,锣鼓喧天,喜炮连鸣。。。。”土瓜似是也懂了苏行蕴如今地位不俗,朝他谄媚地摇摇小尾巴,吐出舌头喷几声气,一颠一颠的扭头跟着走了。
庭院再次陷入安静,林青穗暗疏一口气,斜乜一眼苏行蕴:“叫你再鲁莽行事,”苏行蕴侧首看着她,眉飞色舞,笑得不可抑止。
两人在鹅卵石花道上缓步走着,穿过林青穗的明月厢,便进石洞正门,经几曲回廊便到了外堂下,栏杆瓦檐皆雕刻着奇巧花样,入目是一色水磨群墙,院前栽着几棵长春树,经由接连大雨浸润,点点绿叶尾端都带着点黄。
泥路粘鞋,苏行蕴边走着拉了她一把,林青穗见快到了前堂膳房,飞快地甩开了他手,苏行蕴见她矜持含羞的小模样,顿足轻笑了声,林青穗撇开眼不看他,只道:“你继续说。”
苏行蕴简明扼要地解释了此趟行程,又跟林青穗说了有关三皇子的一些事,让她切勿担心,三皇子此人颇具才干谋略,当初在长南那种地方,也做出了不错的政绩,还能让圣上既往不咎召他回京,可想此人并不简单。他跟着三皇子前来赈灾,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有功劳算不上他,出了过错也轮不到他来顶。
苏行蕴只捡着好听的说,林青穗却越发忧心忡忡,她一介女流自是不懂什么朝廷局势,皇子之间的权谋运筹,她只知陈郡处境危险,苏行蕴要去赈灾治水,必然会遇上许多艰难困苦。
“你,你定要当心啊,”她惴惴不安的叮嘱,这些日子她总在试图回忆前世的梦境,成天提心吊胆的:“那边当真极其艰险,尤其清河,被淹成了那个样子,听说那些飘在水面的。。。。现在都没人去捞,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林青穗轻拍了拍胸口,顿了顿后,又低声说:“那些七七八八的泡在水里,就怕生出瘟疫之类的病,你们可得做足万全准备。”
苏行蕴耳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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