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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君心(紫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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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皇上极力栽培的心腹,顾家旧部只要稍加安抚,只会更忠于皇上,这样的兵权分布,父亲又占了多少优势?还是,你觉得哥哥会助纣为虐,真的谋反作乱吗?”
慕容晴莞的一番话说完,床上的女人早已失了刚刚的底气,她父母早亡,是义父一手带大的,只要是义父说的,无论对错,她都会尽力去完成,但这一次,她似乎要让义父失望了,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相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卑贱奴婢了,从她第一次甩她耳光时,她就应该看出来,比之慕容晴语的色厉内荏,眼前女子的色荏内厉才是最让人心寒的!
见她默不作声,就只是怒瞪着她,慕容晴莞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遂旋身大步出了房门。
冬日的午后,阳光很是灿烂,却依旧寒意逼人,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她悠远的目光落在了那含苞待放的红梅树上。
又是一年红梅开,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异常的思念娘亲。
“莫恨香消玉减,须信道,扫迹难留。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嘴里默念着这句诗词,仿若那道清丽脱尘的身影就在眼前一样,娘亲就像这迎雪吐艳,凌寒飘香的红梅一般,饱经风霜的折磨,却依旧孤高自傲,永远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轻折了一株梅枝在手,她也要如娘亲一样,做一个坚强隐忍的女子,无论经历多少挫折和苦难,也要对人生充满信心,相信上天依旧是眷顾她的,至少还让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即使他迟了那么久……
五更时分,萧昶阙缓缓睁开眼,唇角含笑的看着依旧窝在他怀里熟睡的女子,温柔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轻轻的从她颈下抽回手臂。
只是,还不及他起身,一双娇柔的玉臂便缠上了他的腰身,转头,正对上女子睡眼惺忪的眸子,“还早,再睡一会儿……”柔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初醒时的慵懒。
他躺好,将那具娇软的身体重新纳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耳语道:“睡吧,朕不吵你。”他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这丫头不服药的时候,睡眠很浅,稍微一丁点动静就会转醒,看来她先前在他早起的时候,一直都是装睡的,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慕容晴莞努力眨了眨眼,眸中已现清明之色,“皇上以后都不要起这么早了,好不好?”
“莞莞……”他刚一开口,便被她柔声打断,“臣妾有能力保护自己,皇贵妃已经受到了教训,没有必要让她做臣妾的挡箭牌。”
他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让她更紧的贴向自己,“莞莞,她那般欺负你,为何你还要如此宽容的对待她?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会感激你。”为什么自己会那般愚蠢,连沈慕白和沈幽竹都能看到她的善良,偏偏只有他被慕容晴语的虚伪所欺骗,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伤害她。
“臣妾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皇贵妃只是太爱你了,因爱而犯下的错,是值得原谅的,况且,无论臣妾承认与否,她都是臣妾的姐姐。”就像父亲,无论他如何利用伤害她,她都没有办法去恨他,毕竟血浓于水,她已经没有娘亲了,不想再连父亲也失去。
姐姐?萧昶阙心疼的看着她,她始终是在乎那些家人的,那么在他和慕容家之间的争斗中,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她,这也是他先前一直拒绝爱上她的原因,他怕自己会因她而动摇。
仿若是感应到了他的挣扎般,慕容晴莞微凉的手指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心,笑着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因我而有任何的改变,臣妾虽为女子,但也知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亲食君之禄,却不能忠君之事,已经违背了三纲五常,皇上有权治他不忠之罪,而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理应一切以夫君为重。”妻子?她还是用这个身份把自己套牢了,无论她曾经有多么抗拒排斥这个身份,但潜意识里,她还是愿意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的一番话,换来了他更紧致的拥抱,“莞莞,答应朕,无论结局怎样,你都会好好的陪着朕,永远不离不弃!”堆积多年的仇恨是要有所了结,但若复仇的代价是失去她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初衷。
慕容晴莞没有说话,身体也微微有些僵硬,她没有办法欺骗他,她会陪到他消除朝中所有隐患的那一天,但也仅到那一天,她的体内流着慕容家的血,注定要跟着他们一起消失,况且,如她这般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萧昶阙稍稍将她推离开自己,借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仔细瞧着那张恬静的小脸,她在犹豫,难道她还是要离开他吗?“莞莞……”他低唤着她。
“皇上,你可否答应臣妾一件事情?”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渴盼,她不答反问。
“你说。”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应允她。
“待到你扳倒慕容家,也不再需要傅家的时候,可否将叶琳和傅静怡的命交给臣妾处置?”她可以原谅父亲和姐姐对她的所作所为,那是因为她与他们有扯不断的亲情,但她不会放过那个逼死娘亲的女人,还有那个害死碧瑶的女人,她们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莞莞,一切都交给朕好吗?朕会为你讨回那些债。”他不要她的手上沾染鲜血,她的暖暖就像冬日里的白梅一样纯洁无暇,他决不允许世俗的尘埃染污她干净清澈的眸子。
慕容晴莞微微摇了摇头,软软的偎进他怀里,“娘亲去的那一日,我便发誓,要亲手为她报仇,还有碧瑶,她是为我而死,这是我欠她的,必须要我亲自偿还,你不用担心,在这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她都忍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等她替娘亲和碧瑶报了仇,便会去天上陪她们,再也不理会世间的纷纷扰扰。
可是,她心里还是会有不舍,她舍不得这个温暖的怀抱,舍不得夜哥哥,舍不得亦瑄哥哥和眉姐姐,还有那些给过她关心和帮助的人。
泪无声的落下,顺着男人的衣襟直流入他宽厚的胸膛,萧昶阙仿若被灼烧了般痛,他不知道在她十六岁以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而这个丫头先前也从不跟他如现在这般交谈,每当他试图问她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会好痛苦。
他好奇,她的娘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慕容睿会这般漠视自己的女儿,是因为恨她的娘亲吗?那里面必定还隐藏着其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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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明珠公主
温暖的寝居里,慕容晴莞倚在暖榻上,轻轻咬断指上绕着的玄色丝线,满意的看着手中那个散发着淡淡的药草清香的护膝软垫。
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响起,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冲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冷月应声走了进来,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暖榻对面。
慕容晴莞将手中的东西递于她面前,轻声道:“夜哥哥早年膝盖上受了很重的伤,每到寒冬腊月,都会酸痛不止,我做了副护膝软垫给他,选的是轻薄柔软的布料,带着不会觉得累赘,内里填充了止痛活血的药草碎屑,药气会随着运动慢慢渗入膝盖内,可以减缓他的痛楚,你帮我拿给他好吗?”
六岁那年,娘亲告诉她,夜哥哥的膝盖伤到了筋骨,险些废掉,可能终身都会落下病根,她便想着,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治好他的腿,可世事难料,与夜哥哥相处四年,她居然都未能认出他来。
冷月沉默的看了她许久,方开口道:“过些天,皇上便会遣人去给将士们送过冬的棉衣和粮草,娘娘可以嘱托押运官带给阁主。”
慕容晴莞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问道:“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我……”冷月一时哑言,她怎能不想,只是,她知道,表哥最想见的人根本不是她。
“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而且我也相信皇上会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你和夜哥哥都不用再担心我。悦,不要再一个人默默的付出,让夜哥哥知道你的心意,好好陪在他的身边,好吗?”
冷月握紧了手中柔软的护膝,她何尝不想留在表哥的身边,但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表哥的心遗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即使千般不愿,她还是选择替他守护着她。
可是,每当看到生性冷漠的表哥对晴莞流露出的温柔时,她还是会嫉妒,原来,自己终究做不到只问付出不问收获,还是逃不开世俗的牵绊。
心思流转间,一双略带凉意的小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抬眸间,正对上慕容晴莞笑意融融的小脸,“不要再犹豫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都很担心他,既然如此,就去找他吧,能陪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娘娘……”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晴莞轻轻地打断,“你与其每日奔波于皇宫和影阁之间,不如直接去他的身边,毕竟影阁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是最准确的。”
冷月面上一红,终是无语反驳,这个女孩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年纪虽小,却向来比别人看的通透,总能在三言两语间说服别人。
微叹了口气,她缓缓站起身,将那副做工精巧的护膝收好,一向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谢谢你,晴莞,虽然我不知道你选择皇上是否正确,但我还是要祝福你,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是你幸福的样子。”
慕容晴莞笑着冲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却在她前脚刚迈出门槛的瞬间,再次唤住了她,“不要告诉夜哥哥那是我做的,就说是皇上担心他旧伤复发,特意吩咐内务府制备的,里面的药草是沈太医所配。”
冷月身形微顿,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她颔了颔首。
宣室殿里,商画眉倚坐在御案旁的软垫椅上,素腕微支,丝毫不掩无聊慵懒之态,她大早上就被皇上传到了这里,可他一直在忙着处理政事,她光茶水都喝了两盏了,却依旧被某人无端端的忽视。
心中不耐,她轻咳一声,萧昶阙这才想起自己传了她过来,遂抬眸,报之以歉意的微笑,“朕一忙起来,居然都忘了你还在这里。”
商画眉微欠了欠身,轻声问道:“不知皇上传臣妾过来,所为何事?”皇上一向不过问她的事情,即使是她现在代皇后处理六宫琐事,他也丝毫不予插手,今日倒是反常的很。
萧昶阙放下手中的折子,轻揉着酸痛的眉心,有些疲倦的开口:“一进入腊月,宫中的宴饮就多了起来,朕想知道,你都是如何安排的?”
商画眉略微思忖,腊月的事确实多,但她想,皇上最关心的应该只有一件,遂开口回道:“月初是太后的寿辰,但太后先前吩咐臣妾,她只想静心礼佛,寿宴就免了,省下的银钱就用来给边关的将士制备棉衣过冬。腊月十一是皇贵妃的生辰,臣妾……”
还不及她说完,便被萧昶阙低沉的声音打断,“这个你无需操心,就交给静妃操办,凭她二人的‘交情’,想是静妃定能让她‘满意’!”
“那皇后那边要如何处理?”商画眉突然有些犹豫,晴莞自进宫以来,就一再的被皇上冷落忽视,不知这一次,皇上想要如何补偿她?
萧昶阙微弯了唇角,笑着问她:“你不是一直想去清凉寺祈愿吗?一个人恐有不便,就带她一块去吧!”
商画眉稍稍有些愣神,待看清他唇畔那明朗的笑容后,方领悟他话里的意思,遂微笑着点头。
眉妃刚一离开,小路子便推门走了进来,躬身询问道:“皇上,理藩院的张大人在外面候着,是否让他进来?”
“传!”萧昶阙眉目未抬,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折子上。
一身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步入殿内,屈膝行礼道:“启禀皇上,黑玉国刚刚遣来特使送来了他们君上写给您的书函。”言罢,便奉上一纸蜡封的信函,小路子随即接了过来,双手递于萧昶阙面前。
拆开信封,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萧昶阙不由的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轻击着桌面,心情大好的对御案前立着的男人道:“那十名绝色美女就留给他们国君自行享用,其它的东西朕也不需要,如若他真的想要与我朝交好,就拿他最珍贵的那颗明珠来表诚意!”
“这……”张清远心头微怔,试探的问道:“皇上是指黑玉国的明珠公主吗?”难不成这年轻的帝王是看上了黑玉国国君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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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暖玉香珠
“朕对黑玉国的女人不感兴趣,朕所指的是他们的传国宝物——暖玉香珠!”他正愁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送给莞莞,皇甫源的主动示好,倒是适时提醒了他。
莞莞一向畏冷,传说有那暖玉香珠在怀,不仅能使寒冬如春,还能驱邪避毒,美肤生肌,再适合莞莞不过了,至于那皇甫明珠,黑玉国乃蛮夷之族,女人野蛮鲁莽者居多,想是那骄纵的公主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了皇上的话,张清远愈发诧异,面上也微微现出为难之色,若皇上要的是黑玉国公主,这事倒也好办,毕竟黑玉国只是蛮夷小国,这次主动与臻国示好,就是想要有所依附,能成为臻国的姻亲,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可皇上要的居然是那暖玉香珠,黑玉国国君又怎肯割爱!
“张爱卿可是有为难之处?”萧昶阙依旧轻击着桌面,然眉峰已微微折起,面露不豫之色。
“这……”
“朕可没少你们理藩院一干人等的俸禄吧!”萧昶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凉的目光掠过那个背脊挺得僵直的男人。
“微臣定当尽力而为。”看来皇上是势在必得,根本容不得他犹豫。
“很好,朕一向相信爱卿的办事能力!”臻国的外交事宜一向是理藩院全权处理,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这承政大人也该退位让贤了。
抬眸扫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顿觉乏力,心念微动,遂冲立于一边的小路子吩咐道:“整理一下,朕去缀霞宫批阅!”有那个丫头陪着,再乏味的事情,也会变得有趣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依恋那个小女人了,只要一刻没有她在身边,就会让他心里空荡荡的,真想每时每刻都将她收纳在怀里,永远不放她出来。
进得缀霞宫的西暖阁里,见那个磨人的小丫头犹在那里裁裁剪剪,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屋里多了个人。
她粉嫩的脸颊上满是专注的神情,生有冻疮的小手依旧灵动非常,那样子别提有多贤惠了,可她的贤惠从来都不用在他的身上,单看她手中裁剪的布料,就不是他喜欢的颜色,当然不是为他而做。
大步走近暖榻上的她,劈手夺过她手中的东西,将那双冰凉的小手握于掌心,愠责道:“药也不涂,你天天是瞎忙个甚,你是诚心要惹朕生气吗?”
慕容晴莞好笑的看着他,他的掌心很温暖,她一点都不想抽回自己的小手,就那么任他包裹着,撇嘴道:“抹了药多有不便,这样活动着,也不会觉得很冷……”
“你还敢顶嘴,这次又是给谁缝制的东西?”他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大了起来,心里满满的都是酸意。
慕容晴莞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垂眸小声答道:“是给哥哥的,臣妾想在哥哥临去边关前赶制一件披风给他。”
是给亦瑄的?萧昶阙心里微顿,松开手,缓缓蹲下身子,大掌抚上她瘦削的肩膀,“你会怪朕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慕容晴莞抬眸迎上他疼惜的目光,微叹了口气,伸臂圈上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道:“皇上这么做,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臣妾不怪你,况且,边关虽然苦寒,却也可以历练人的意志,哥哥也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莞莞……”萧昶阙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坐进了怀里,拥着她娇软馥郁的身体,总是让他无比的满足,“朕不想亦瑄夹在朕和你的父亲之间为难,更不想你误会朕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让他去镇守边关,只是想要他远离朝堂的纷争,并不是有意刁难他。莞莞,答应朕,以后若是对朕有任何的怨怼与不满,都要告诉朕,不可以像之前那样,仅以行动知会朕,用你的冷漠将朕拒之千里之外。”
慕容晴莞轻轻点了点头,微微挣了挣,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窝好,许是太过安逸,她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倦意瞬间袭遍了四肢百骸,抽丝剥茧般夺去了她所有的思想和力气,就想如现在这般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可那双宽厚的大掌却不让她如愿,恶作剧般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好丫头,先别睡,朕让人给你熬了药,你服下了再睡。”
药?慕容晴莞强睁开疲惫的眸子,疑惑的看着他,“什么药?”克制蚀心散毒性的汤药,她早上已经服过了,那里面多加了些安眠的成分,她才会在这个时候犯困,他还要她服什么药?
她的疑问刚出,幽竹便端了个托盘走了进来,那上面确实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萧昶阙一手揽着她,腾出的另一只手端过药碗,抿了一口,感觉温度刚好,便柔声道:“乖,这是沈慕白配的药,很养胃的,朕尝过了,不是很苦,也不烫嘴。”
看他一脸的坚持,慕容晴莞突然有些无奈,她也是个医者,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早已是陈年旧疾了,很难治愈,更何况,她觉得每日吃素也没什么不好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拒绝,萧昶阙将药碗置于她嘴边,声音更加温和,“朕特意让他加了一味药引,准保有用,不信你试试看。”
拗不过他的强势,慕容晴莞只得妥协,反正自己服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多喝这一碗。
从他怀里抽回双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屏息一饮而尽,果然,不是很苦,但却有一股腥味。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她的嗅觉和味觉都较常人灵敏,自是尝的出来那是鲜血的味道,可又不是她所熟知的血腥味,能做药引的血,难道是……
“雪国前些日子送了朕一只灵狐,一直在御兽园养着,今日刚好可以取血入药,朕……”
“你杀了它?”灵狐,那是雪国最珍贵的动物,极具灵性,怎么可能说送人就送人,一定是他厚着脸皮跟人家讨要的,那么可爱的小生灵,他怎么忍心伤害它!
“没有,朕没有弄死它,驯兽师说,只要好生调理,每隔十天便可取血一次,再加上沈慕白的药方,很快你便可以摆脱胃痛的折磨了,莞莞,朕知道你喜欢小动物,等你身体好了,不再需要灵狐的血了,朕就把它抱来给你养着,好不好?”说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窝于暖榻一角酣睡不醒的洋洋身上,等莞莞有了灵狐作伴儿,他定要把那只臭狗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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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二 上官琉苏
凄冷的冬夜,军营外的小河边,一身黑衣的挺拔身影负手而立,此刻,他刀削般的容颜依旧英挺,然那双清幽似寒潭的墨眸却有些黯淡失神。
腊月天寒,河水早已凝结成冰,初到此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斜坐于河边的青石板上,静听秋水潺潺,在如炼的月华下,放任那刻骨的思念吞噬他所有的意识。
三个月,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可却让他觉得比十年还要久。
收回负于身后的大手,看着掌心中握着的东西,萧瑀夜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初见此物时,他是欢喜的,他一眼便认出,那是暖暖做的,她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可听了小悦的话后,那所有的欣喜都化作了浓浓的苦涩与愤怒,她最终还是接受了皇上,即使被那个男人伤的遍体鳞伤,甚至是连做母亲的权力也被无情的剥夺,她却依旧傻傻的爱着那人。
皇上担心他的腿疾复发,特意吩咐内务府制备的,多么可笑的说辞,暖暖不知道的是,他膝上的隐疾,就只有她和她的母亲知晓,他从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萧昶阙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替那个男人做打算,以为这样就能缓解他们叔侄间的矛盾吗?
根本不可能,早在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兄对他赶尽杀绝的那一天起,他心中的恨就开始蔓延滋长,现在有了暖暖,这诸多的矛盾只会愈演愈烈。
他并不稀罕那个位置,但若萧昶阙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坐稳萧家的江山,他倒也不介意取而代之!
还未走近营帐,老远他便觉出了异样,长眉微挑,冷峻的面容上满是不屑。
悄无声息的走至帐前,掀帘而入,里面漆黑一片,但他常年习武,可夜间视物,身形微动,便已扼住了那道黑影的咽喉,“谁派你来的?”他的声音冷厉如剑,却在闻到一股女人的脂粉味时,稍稍松了点力道,身体也侧离开她一段距离。
“是我……夜哥哥……”来人一阵呼吸不畅,娇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这个声音,还有这个称呼,他当然辨得出是谁!
嫌恶的推开欲要靠近他的娇躯,萧瑀夜伸指弹亮了桌上的灯盏,冷冷的睨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公主难道不知道军营重地,是不允许女人入内的吗?”
“夜哥哥,我……”
“本王说过,不许你再这么称呼本王!”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上官琉苏身形微颤,面上已现愠怒之色,“王爷刚刚说,禁止女眷进出军营,那本公主请问王爷,今日来的那个黑衣女子是谁?为什么她就能留在营中?”
萧瑀夜撩起衣摆,坐于软椅上,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能留下,公主乃千金之躯,何必屈驾前来,若是被贵国君上知道,岂不惹来不快!”言罢,他便伏案看着摊开的羊皮卷,完全无视上官琉苏愈发羞怒的俏脸,自他来到大石国的那天起,这个自诩清高的公主殿下,便一反世人对她的评价,完全抛弃了女人应有的矜持,让他反感至极。
“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究竟是谁?就是因为她,你才不愿答应父皇娶我为妃吗?”上官琉苏冲动的拽住萧瑀夜的衣袖,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只是面前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掰开她紧握的小手,冷言道:“公主请自重,若是不想惹来外人的非议,就请公主速速离开这里,另外,将你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一并带走,否则,本王定不让他见到明日初升的太阳!”对她,他已是忍无可忍,平生最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倒是没想到,一国的公主竟也这般不自重,倾国倾城又怎样?在他眼中,她根本及不上暖暖分毫!
上官琉苏已是怒到极致,她已经将姿态放得如此低了,这个男人还想怎样?大石国确实是国小兵弱,需要依靠大国的庇护,但大石国的药物资源却令各国垂涎三尺,她上官琉苏更是那些皇室贵族趋之若鹜的对象。
父皇早有与强国联姻之意,只是,所列人选,却无一人能入她眼,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谦谦君子,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娶她为妻,更大的目的却是冲着她的嫁妆而来。
而这个男人,却是很直接的告知父皇,他就是为了玉指汀兰而来,许是在那一刻,她便为他的坦荡而折服,这样伟岸英挺的男人,正是她寻觅许久的良人,她爱上了他,并不因为他是臻国最尊贵的靖王爷,也不是因为他有能力挽救大石国的百年基业,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哪怕他只是个平民百姓,她亦甘之如饴。
可他一再的冷漠相对,到底是伤了她的心,她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是大石国尊贵高雅的琉苏公主,为了他,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却依旧换不来这个男人一丝的侧目。
玉指汀兰,她早就听说,他要那灵药是为了一个女人,难道就是早上来军营的那个女人吗?可她看着并不像有病之人,还是说,他已经等不及了,想要提早拿玉指汀兰给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一抹妒恨袭上心头,上官琉苏语带狠戾的启唇道:“这三个月来,你日夜不休的行军布阵,欲尽快肃清我朝的外敌,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得到玉指汀兰,但是,我告诉你,本公主也是个女人,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本公主绝不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的女人如此拼命,那玉指汀兰,我就是毁了它,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染指!”
此言一出,倒是真让那个埋头思索战略的男人抬起了头,只是那幽深的眼眸里,却盛潋着刺人心骨的凛冽,声音更是冰寒慎人,“你可以试试看,本王能帮你的父皇平内攘外,同样可以反过来踏平你大石国每一片土地!”
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胁,这个女人无疑是犯了他的禁忌!
“你……”上官琉苏脸色蓦地煞白一片,却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那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她心寒至极点。
懒于理会已变至呆愣的女人,他只是冲帐外扬声道:“小悦,送公主出军营!”
静立帐外许久的冷月手指僵硬的挑开帐帘,侧立一旁,“公主请!”她的声音淡淡的,却是不容人拒绝,那气场,丝毫不输给眼前这个杏目圆瞪的女人。
上官琉苏本欲反驳,却在对上她冷漠的眼神时,硬生生压下了未出口的责骂,幽怨的看了眼再次埋首案前的男人,方心有不甘的离去。
可不甘归不甘,她倒也真不敢久留,父皇若是知晓她并非去相国寺还愿祈福,定要惹他老人家不快。
但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她上官琉苏想要的,父皇都会满足她,这次也不会例外!
当那聒噪的女人离开后,营帐里终是恢复了安静,大手抚上左膝,那里已是隐隐作痛,陈年旧疾,其实并非治不好,只是,他想要留住那段记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丢下那个女孩,他多么想要一辈子背着她,穿过那片金色的油菜花田,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看夕阳晚霞,过那种平淡却温馨的生活,即使是失去全世界,他都不想失去她,可他终是明白的太晚。
“你并非寻常人家的公子,我看的出来,你身上背负着很重的担子,也有着深深的恨意,这样的你,只会给暖暖带来痛苦,我想要我的女儿无忧无虑的长大,也希望她将来嫁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或许那个人很平凡,但他却可以给暖暖最完整纯粹的爱。暖暖自幼缺少父爱,也没有什么可以谈心的朋友,她一直渴望身边能多一个人陪着,所以,请你在她还未对你产生依赖之前,离开她。”
“请相信我,我会待她很好……”
“那你愿意为了她,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放弃心底堆积的仇恨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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