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秦夫人-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声音有些隐忍,分明是想要倔强忍住,只终究忍不住了,只压抑的低低啜泣了起来。
  秦老爷见状,心中一痛,似乎走过去将人一把搂着了。
  半晌,只颇有些服软,又有些无力的道着:“那你要我如何?这门亲事又不是我订下的?我也舍不得楼儿,可···可那戚家是侯府,爵位傍身,你总不至于让我将卿儿嫁去罢——”
  袁氏听了只“啪”的一下一把将秦老爷推得远远地,气得厉声大喝到:“所以,你舍不得你的卿儿,便要舍弃我的楼儿,你非但要舍弃我的楼儿,你甚至还要将原本属于楼儿的大好亲事拱手让人,你,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秦老爷脑门顿时一跳一跳着:“我哪里是舍不得卿儿,你分明知道卿儿乃是庶出——”
  秦老爷说到这里,只不想继续无谓兜下去,只看着袁氏放软了语气道着:“夫人,咱们就不能好好说么···”
  袁氏却怒喝着:“此事,咱们永远也没法好好说——”
  袁氏说着,只忍不住哀声哭了起来。
  秦老爷耐着性子哄着,却被袁氏拳打脚踢的赶了出来。
  秦老爷又气又恼,只喘着粗气气的在厅子里来回直踱步,听到屋子里传来苏氏的低低哭声,顿时又急又忧,面上又是满心无奈,只忍不住叹了一声又一声。
  一时,好似老了好几岁似的。
  却说这会儿秦玉楼愣愣的立在屋子外。
  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秦老爷与袁氏二人激烈争论不休,虽话语断断续续的,秦玉楼只听了半耳,虽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似乎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但或许心中早早便有预感,也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措。
  只从未想过,她的亲事竟会这般一波三折?
  母亲这一阵心事重重,父亲这一阵愧疚连连,原来皆是因着此事。
  侯府戚家?缘何从未听说过。
  其实,平心而论,在秦玉楼心目中,她对自己的亲事并不十分上心,这一来,有袁氏料理着,袁氏定会替她精心挑选的。
  这二来么,这无论选谁,横竖皆是素不相识之人,便是相识,也并未相熟相知,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无论选谁,横竖都一样,横竖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秦玉楼此人,其实说贤惠也贤惠,说明理也明理,说知心也知心,她自幼在蜜罐中长大,性子无任何缺陷,既未对生活不满,也未对这个世界嫉恶如仇。
  且无论是对父母、家室、还是现如今的生活她真心十足满意。
  从未感受过一点糟心之处。
  若说非得觉得哪处糟心,便觉得这夏天着实热得糟心吧,若是非得觉得自个有什么缺点,便觉得许是自个被娇养过了,人被养的过于懒散了些吧。
  她觉得自个的性子很随性,与人也能够友好相处,譬如玉瑶的骄纵闹腾她能接受,玉莲的斤斤计较她也能理解。
  便是连玉卿那样冷淡的性子,虽不能交好,但也能相安无事。
  是以,秦玉楼始终觉得自己无论嫁到了哪儿,无论与谁,她应当皆是能够与之友好相处的。
  无论嫁给谁,应当都没有问题。
  唯独。
  只盼着能够离父母近点才好。
  这般想着,不由又往那屋子里瞧了一眼,秦玉楼并未曾进来。
  整个院子所有人因着这二人吵架,变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玉楼倒还算淡然,只拉着知椿好生叮嘱了一番,想了下,先去了一趟老夫人的茗安院。
  老夫人倒完全不惊讶她的到来,似乎已经在等着她呢。
  

第25章 
  老夫人早已经不问世事多年; 但只是不管事儿; 并不代表不关心人。
  老夫人待府中几位姑娘基本一视同仁,只因秦玉楼乃是长房嫡女; 乃是孙子辈的第一人; 老夫人自然更加偏爱些。
  然那大房妾氏筱姨娘原是老夫人跟前贴身伺候的; 是以; 这筱姨娘同二姑娘秦玉卿与老夫人情分自然不同。
  且秦玉卿性子清冷; 与府中各房关系亦是有些冷淡; 唯时常前往那茗安院与老夫人作陪,是以,老夫人待这秦玉卿亦是十分疼爱。
  秦玉楼因着性子有些慵懒,来老夫人院子不如秦玉卿来的勤; 但她性情好,虽为长房嫡女,但时常笑眯眯的,从不摆花架子; 茗安院里的婆子丫鬟都是由衷的敬重和喜欢她。
  以至于每每去了; 那茗安院总是欢声笑语; 热热闹闹的。
  只这一回; 满府皆知方才大房那二位正闹得不可开交,秦玉楼这会儿来茗安院,只当是有要紧事儿,众人并不敢造次。
  秦玉楼进去后,屋子里的丫鬟们也都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来。
  老夫人原本闭着眼; 见她进来,只嗖地一下睁开了眼,微微眯着适应了会儿,适才看向秦玉楼,目光在她面上打量一二,见她一脸平静淡然的模样,老夫人心中略微放心。
  这才懒洋洋的道着:“你的那对好父母,临老了临老了还不知收敛,尽闹出这类笑话···”
  秦玉楼熟练的爬上软榻,坐在老夫人对面,知道是指秦老爷夫妇吵架闹得人尽皆知的事儿,秦玉楼只幽幽道着:“横竖是您生的,您做主娶进门的,便是丢脸,也是丢您的脸···”
  老夫人闻言瞪了秦玉楼一眼,少顷,只学着她的神色,亦是幽幽说着:“说的好像不丢你的脸似的···”
  秦玉楼微噎。
  还别说,这一次,还真是丢她的脸,毕竟她才是闹出那笑话的缘由,她可谓是丢人丢大发了。
  祖孙二人照常各自吐槽吐槽自个的儿媳、儿媳或父亲、母亲,最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那皱眉,叹气的神色竟如出一撤。
  想来如这般吐吐苦水儿,并非第一次呢。
  末了,老夫人这才正襟危坐,看向秦玉楼,这才状似不经意的问着:“都已经知道呢?”
  秦玉楼自然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何事,见她点名正题,秦玉楼只一脸无奈道:“嗯,听到点儿呢,也猜到点儿呢···”
  “哦?”老夫人挑眉,竟在笑着:“说来听听?”
  秦玉楼只双手撑着下巴,想了片刻,挑眉道着:“左不过是突然冒出了个推拒不得的亲事,对方远在千里之外,门第过高,而咱们那位秦太太自是不舍不忍,且原先又早已替她女儿相看好了一门亲事,自是轻易不会同意,而那位秦老爷也是颇为无奈,既是推拒不得,唯有应下那门亲事,为了两全之策,便又建议着将原先相看好的那家亲事说给另外一个女儿,这不,二人意见相左,便闹了起来呢···”
  老夫人听了秦玉楼话中的打趣倒是笑了笑,笑过后倒是有些赞赏的看着秦玉楼,道着:“嗯,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话语顿了顿,眼睛只往窗子外头瞧了一眼,许是外头光线较强,刺得那眼都睁不开了,老夫人微微眯着.
  再一次转过头来时,似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这才看着秦玉楼,道:“你母亲素来是个犟的,轻易不会服软,尤其是有关你的事儿,那势必会咬得紧紧的,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而你父亲呢,这么说罢,旁的事儿都还算拎得清,只一旦与你的那个娘轴上了,那便只有服软的份,哎,这桩事儿毕竟事关重大,干系到你们两姐妹的终身大事不说,往后许是还牵扯着咱们秦家的将来,所以,势必得好好考虑周全···”
  老夫人说到这里,抬眼看向秦玉楼的眼色不由柔和些了,只悠悠道着:“你打小便是个有见地的,且这毕竟是与你切身相关的事儿,楼儿,你与祖母说说你的想法如何···”
  秦玉楼却无赖似的笑着:“我哪里有什么想法,这不巴巴跑来找祖母讨法子了么···”
  说话间,视线从老夫人满头银发上瞟过,目光微微顿了顿,半晌,只又状似不经意道着:“再者,您孙女今日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儿,对旁的皆是一无所知,便是有心也是怕是无力···”
  老夫人闻言,只深深地盯着秦玉楼瞧了片刻,沉吟了许久,这才向秦玉楼主动提起了那门推拒不得的亲事。
  这才知道,原来不过是祖父与对方口头订的娃娃亲,对方乃是当今大俞一品建国侯府的老侯爷,建国侯府原乃是开国功勋,家世威风显赫,因祖父少年时在京城与其交好,后曾祖父致仕回乡,祖父随着一并回了元陵。
  因二人友情深厚,这一别怕是往后难常相见,这才有了这口头之约。
  却不曾料到这后辈竟同是男子,二人未曾得一女,后因时过境迁,种种原由,两家从此断了联系。
  直至三年前于老侯爷病逝前,为此仍觉得深有遗憾,唯一的遗愿便是想了了年少时这一约定。
  于是,便有了秦家这惊天动地的一茬。
  老夫人说完,只见秦玉楼双手拖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不由苦笑不得。
  秦玉楼却只笑着:“这故事可比裕兴楼里那位说书先生说的还要有趣的多···”
  老夫人亦是赞同道:“可不就是,这还是有一回你祖父吃醉了酒后唠叨出来的,我原也是当做听故事般听来着,直至前几日,你那对父母急急忙忙的拿了那封信和那枚玉佩过来,我这才知道原来还真有其事——”
  老夫人说着,只将那块玉佩及那封信递到了秦玉楼跟前,末了,又从自个身上摸出了个略微发旧的荷包,这个荷包秦玉楼是知道的,一直是老太太的贴身携带之物。
  只见老夫人不紧不慢的将荷包打开,里头放置的赫然是一块玉佩,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了,一眼便知定是极为珍视之物。
  这是祖父留给祖母的。
  现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深意。
  秦玉楼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左比右比,还真巧,当真是一模一样呢。
  秦玉楼瞧着手中的这对玉佩,倒是沉思了片刻,忽而皱着起了眉头:“方才听祖母说起建国侯府如何显赫如何厉害,可为何时至今日孙女却好似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似的,只闻得这相爷国公爷如何权势滔天,却从未听人提及过那建国侯爷如何——”
  老夫人听了,倒是一脸欣慰的看向秦玉楼,半晌,只叹了一口气道着:“你倒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便是你母亲大发雷霆的原因——”
  秦玉楼听了双目微闪,忽而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头顶闪过。
  果然,随即只见那老夫人一脸复杂道:“侯府原先却是威望显赫,只···只后来据说因被卷入夺嫡风波中,这才···现如今声望已大不如前了···”
  顿了顿,似又轻声道了句:“现如今想来,当初与咱们秦家断了联系保不齐怕是不想连累咱们罢···”
  秦玉楼闻言只惊得微微长了嘴。
  老夫人叹了口气方继续道着:“自那日那侯府戚家来人后,你父亲立马托关系,又设法联系上你刚被调到京城任职的叔公,经四处打探后,这才晓得原来还存了这些原委,并且据说那戚家虽大不如前,但历来礼教尤为严苛——”
  老夫人说着,那双眼还颇意味深长的往秦玉楼身子上瞄了两眼。
  秦玉楼听了只好半晌没有任何反应,待缓缓回神来,得知老太太的意思是她生得颇不规矩时,好久好久,秦玉楼只幽幽道了句:“如此看来,母亲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老夫人轻轻的道了句“是啊”,随即喃喃着:“其实倒也能理解,毕竟是有关你的终身大事嘛···”
  说到此处,祖孙俩竟一时相顾无言。
  依着袁氏的性子,定是不会松口同意让秦玉楼嫁到那“狼窝虎穴”之地的,那戚家远在京城不说,又门庭败落,且礼教还如此严苛,更别说她要嫁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至今无人知晓,有趣的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人提过这一遭。
  秦家女儿虽多,且那口头之约并非点名到底是秦家的哪个女儿,但玉瑶年纪太小,玉卿、玉莲二人又乃是庶出,那戚家虽大不如前,到底是有爵位傍身的名门望族,能与秦家结亲,秦家绝对是高攀了,倘若如此,一个这小小的知州通判若是再选了个庶出嫁去,岂不是在奚落人家么?
  如此瞧来,这秦玉楼便是唯一的人选了。
  袁氏不许嫁,秦玉楼却又不得不嫁,仿佛步入了个死胡同似的。
  但事已至此,事情发生了终究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的,不然继续争论下去,他们那对父母为了她若是反目成仇便不好了。
  秦玉楼认真想了下,忽而抬眼巴巴的瞧着老夫人,老夫人警惕道:“这般瞧着我作甚?”
  秦玉楼如实道:“想来祖母定有了对应之策罢?”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着:“法子是有,就是不知你与你母亲乐不乐意···”
  秦玉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夫人犹豫了半晌,只幽幽道着:“你父母原是相中了薛家的那个孩子,现如今落入如此境地,倒有些为难了,为今之计行得通的怕是唯有两个选择:为公平起见,一是你去京城,至于你父亲中意薛家那孩子的话,便是他们俩的事儿呢,往后待你赴京后你二妹与薛家那孩子日后再另议,二则是依了你母亲的意思,全了她给你相中的那门亲事,但须得将你二妹过继到你母亲的名下,如若戚家那边无异,便由你二妹代你嫁去京城···”


第26章 
  确实公平。
  也确实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门亲事; 其实对秦家这样的家世来说; 都是上好的亲事,若是能够将其全部收入囊中; 自是最好不过了。
  只现如今两门亲事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却只能择其一; 一个是日渐衰败但依旧显赫的侯门贵族; 一个家世清贫但未来却无可估量的读书人家; 确实令人难以抉择。
  其实薛家倒还好说; 毕竟还没有定下来,无论往后如何,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最要紧的却是那侯府戚家,人家都已经寻上门来了。
  其实事情说复杂也复杂; 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嫁与不嫁的问题。
  按理说这门亲事本就是落在了秦玉楼的头上,若她乐意,自然便没了现如今这一系列糟心事儿呢。
  可若秦玉楼或者袁氏抵死不从; 便唯有另择她人; 这也是情有可原。
  而秦玉卿此人无论是相貌或者才情比之秦玉楼; 不见得比她差; 或者在大多数人眼中,怕是比她还要更胜一筹,元陵四美排名便是最好的例子。
  她唯一比不过秦玉楼的,怕也只有这庶出的身份了罢。
  而那戚家既然乐意低娶,且家族礼教严苛; 注重名声,一个是艳名在外的嫡女,一个是才情并茂且过继在嫡母名下的庶女,如何选择,怕也并不会为难。
  所以,老夫人这个法子确实乃是最为稳妥的万全之策,既能和睦的定下了秦玉楼与秦玉卿的亲事,同时又有望将戚、薛两家一并收入囊中,可谓是一举四得。
  并且决定权掌握还在秦玉楼及袁氏手中。
  秦玉楼倒不存在乐不乐意,关键只在袁氏。
  只依照秦玉楼对袁氏的了解,两个选择,袁太太此人怕是都不会同意吧。
  既不愿秦玉楼远嫁,也绝不同意将秦玉卿过继在自个名下。
  老夫人倒还算是有先见之明的。
  老夫人与秦玉楼祖孙二人歪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八月的天气依然炎热,渐渐地,秦玉楼只觉得双眼皮发沉,好像有些困了。
  那日,秦玉楼在老夫人院里小憩了一觉,又用完了午膳才走的。
  走之前秦玉楼只忽而一脸认真的讨教着,“依祖母的意,觉得楼儿该作何抉择?”
  老夫人眯着眼沉吟了半晌,这才看向她轻笑着:“卿儿虽聪颖,但性子有些偏执,不及楼儿通透豁达···”
  说罢,便再无多话了。
  秦玉楼听了愣了片刻,虽老夫人答非所问,但秦玉楼却好似乎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似的。
  秦玉楼想了一阵,忽而道着:“其实这明明是我的事儿,倒是无故殃及二妹了···”
  老夫人却是垂了垂眼,只轻声道着:“哪里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分明是咱们秦家的事儿···”
  秦玉楼也随着垂了垂眼,心道,都怪这场无妄之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上赶在这个时候,这般想着,只抬眼看着老夫人幽幽道着:“横竖只是个口头之约,此事又过了这么些年,祖父也早已经仙逝,一切已无人对证了,祖母,你说,咱们若不推了这门亲事吧···”
  不知何时,老夫人却早已悠然的闭上了眼。
  秦玉楼:“哎···”
  待秦玉楼走到门口时,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又似幸灾乐祸的声音,只道着:“戚家前来提亲的人怕是早已经到了来的路上了···”
  秦玉楼一时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却说大房老爷与太太这场战争整整持续了三日,还依旧未有消停的趋势,若是搁在了往日,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一个晚上,准能和好。
  是以,这一回,整个府中上下事事皆是谨小慎微,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便不好了。
  同时,整个府上也差不多都打听到了,这两位主子闹得如此地步的缘由,原来是因着大小姐的婚事,据说,这一回连二小姐好似也掺和到了里头。
  于是,不明就里的下人们纷纷在猜测着,原来是二小姐想要抢大小姐的亲事,于是太太跟老爷吵起来了。
  至于为何没有传成是大小姐想要抢二小姐的亲事,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个作为被二小姐抢了亲事的大小姐此刻已经耐着性子等了三日,待那两位差不多快要冷静下来时,这一日待秦老爷当值回来前脚回到后院,秦玉楼扶着老夫人后脚也随着进来了。
  待老夫将话挑明后。
  难得秦老爷与袁氏二人都还算冷静,许是这两人这几日吵累了吧。
  只见袁氏眼窝都微微下陷了,眼下泛着一丝青色,一脸疲惫的模样,秦玉楼见了只觉得有些心疼。
  而袁氏听了老夫人的话后,只面无表情的抿着嘴不说话。
  秦老爷却觉得这个提议甚好,这样,横竖无论选哪个,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只他下意识的往袁氏方向看了一眼,心中虽满意,但却未敢过多表露出来。
  良久。
  老夫人咳了几声,适才看向袁氏继续道着:“儿媳妇,我知这个决定令你为难了,只谁也没有料到竟会无故出了这样一门亲事,既然推脱不过,事已至此,咱们为今之计能够想出的应对法子也唯有这个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似颇有些无奈。
  袁氏微微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秦老爷见妻子不说话,抬眼看了秦玉楼一眼,道着:“楼儿,此事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你以为如何?”
  哪知秦老爷话音将落,只见袁氏忽而愤恨的瞪了他一眼道着:“你问楼儿作甚,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么···”
  秦老爷只一脸悻悻道:“我就随口那么一问···”
  袁氏却冷冷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楼儿远嫁,这样便合了你的意了···”
  秦老爷摸了摸鼻子,颇为无辜道:“我哪里舍得楼儿,况且,现如今楼儿也不一定非得远嫁了···”
  秦老爷仿佛意有所指。
  袁氏只咬牙不吭声了。
  老夫人视线在他们夫妇二人面上略过,半晌,只复又咳了一声,道着:“若是有更好的法子自然最好,只现如今那戚家的人不日便要过来提亲了,咱们还是得提前决定好,好去与人家商议,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让人家看笑话了···”
  袁氏听了,沉默了良久,就在众人以为她仍旧不会理会之际,袁氏只冷冷的道着:“我会好好考虑···”
  顿了顿,似抬眼看了秦玉楼一眼,继续补充着:“关于过继的事儿···”
  老夫人,秦老爷及秦玉楼三人听了,纷纷诧异不已。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只以为自个听错了。
  就在几人回过神来之际,只听到袁氏忽而抬眼,目光一一从老夫人、秦老爷及秦玉楼身上缓缓略过,半晌,只不急不缓的道着:“不过,得要等到那戚家来了之后再说——”
  老夫人与秦老爷面面相觑。
  老夫人忙道着:“媳妇,你这是何意?”
  袁氏这才淡淡的道着:“母亲,您不必担忧,此事媳妇心中自有主张,定会料理好的···”
  说着,只垂了垂眼,又继续淡淡的道着:“横竖卿儿是庶出,即便是过继到了我的名下,也终究改变不了她是庶出这个事实,况且这过继乃是大事,是要择吉日过族谱的,戚家过几日怕是便要到了,咱们弄得这般仓促反倒是不美,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等着,到时双方坦坦荡荡的议亲便是,届时倘若当真定好了卿儿,在她出嫁前我再将她过继到我名下也不迟——”
  袁氏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随即复又补充了一句:“横竖这门亲事本就来的仓促,这也怪不得咱们家——”
  老夫人与秦老爷对视了片刻。
  老夫人只忽而眯起了眼,沉吟半晌,竟轻轻颔首着:“如此,那便这样罢···”
  事情既已定好,老夫人便要起身离去,秦玉楼扶着老夫人起身,却忽而眼尖瞧见那边袁氏脸色憔悴得吓人,只见一脸苍白甚是吓人,此刻,竟连站都有些站不起了。
  秦玉楼顿时心下一跳,只与秦老爷二人同时赶了过去,一把扶住了袁氏。
  “兰儿——”
  “娘——”
  只见袁氏一手扶着秦老爷,一手抓着秦玉楼的手,随即只忽而晕厥了过去。
  秦老爷只急得一阵乱喊着:“大夫,快去请大夫——”
  秦玉楼则颤着手扶着袁氏进了屋子。
  顿时整个屋子不由大乱了起来。
  一刻钟后,大夫匆匆赶来。
  袁氏思虑过重,身子虚弱,然后,有喜。


第27章 
  袁氏有孕这一则消息; 只觉得犹如在青天白日里炸了颗巨雷; 还是特响的那种,顿时炸懵了所有的人。
  袁氏没多久就醒了。
  然后; 然后秦老爷只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秦玉楼是又喜又忧; 喜的自然是她可能要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忧的则是袁氏的身子; 只逮着大夫问东问西; 生怕有什么遗漏了的。
  他们那位秦老爷懵了半晌; 竟将大夫也一并给赶出来了。
  秦玉楼自然得留下来善后。
  所幸大夫说并无大碍,只现如今月份尚浅,往后需要多加调理,不可在这般烦忧伤神了。
  秦玉楼又细细追问了一番; 有些担忧袁氏这把年纪是否会有不妥之处,大夫又耐着性子解释叮嘱了几遭,秦玉楼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吩咐芳菲去派人取药,吩咐芳苓去取了诊金交由大夫; 另还给大夫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大夫掂了掂分量; 顿时喜上眉梢。
  连方才在屋子里话才说了一半便被人一把冷不丁赶了出来的不快也悉数消散了; 见这一大家子整个兴奋得直晕头转向的; 倒也随着一道乐了。
  且说秦玉楼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发觉老夫人竟还在屋子里没有离去了。
  老夫人只紧紧的捉着秦玉楼的手,抓得她的手生疼,竟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的道着:“咱们···咱们老秦家终于···终于有后了,老婆子我死后总算有脸去见你祖父了···”
  老夫人抖着唇说着; 只见那双眼红红的,里头亮晶晶的,竟一时喜极而泣。
  秦玉楼听了,双眼亦是一红。
  这无论是于她,还是于她的父母,更是于整个秦家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啊!
  却说第二日一大早,秦玉楼起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吩咐给全府上下每个下人都派发了赏银,所谓普天同庆当是如此吧,虽她做不到普天同庆,却是可以勉强做到全府同庆的。
  往日秦玉楼行事偏低调,可这一回意义却不同。
  原本因着之前那桩突然而至的亲事,只差点将全府上下弄得鸡犬不宁,现如今总算好了,原本府中低沉沉闷的郁结之气忽而一扫而空。
  现如今,全府上下高兴地连走路都是带飘的。
  秦玉楼这日早早起来,先是去了一趟厨房,只好生叮嘱了一番,又特意将稳妥周全的芳苓留下照看。
  赶去正房时,恰好撞见了一脸神清气爽的秦老爷往外走,秦老爷远远地见到秦玉楼,只笑得那叫作一个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已从昨日那般激动中恢复过来了,这会儿只冲着秦玉楼笑眯眯道着:“楼儿,好生照看你母亲,还有你弟弟,为父今日便将她们母子二人交给你了···”
  秦玉楼顿时笑弯了眼,只笑眯眯的道着:“得了,晚上定将她们母子二人平安交还到您手上——”
  秦老爷这才安心离去。
  只一步三回头,似片刻都不舍得离开。
  分明前几日还觉得老了几岁,不过一夜便又觉得年轻了不少,果然,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门口的知椿瞧了,亦是捂嘴笑着与秦玉楼道着:“方才老爷说今日要告假一日,结果被太太数落了一顿,这才念念不舍的去了···”
  秦玉楼听了只一阵乐呵。
  进了屋,便瞧见袁氏穿了身凌白的里衣坐在了床上,脸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虽还有些憔悴,到底不似昨日那样苍白。
  这会儿见秦玉楼进来了,似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泛起了丝丝红晕,嘴里却是一个劲儿的向秦玉楼抱怨着:“这下可没脸见人了,我这老脸都给丢尽了,都是你爹那个老不休的——”
  虽嘴上这般说着,语气却是轻快的,分明是十分高兴地。
  秦玉楼只脱了鞋,麻利的爬上了床榻,床榻非常大,秦玉楼只依偎在袁氏身旁,袁氏瞪了秦玉楼一眼,嘴里数落着:“哪有爬到父母床上的,你几岁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秦玉楼只搂着贴着袁氏,微微撒娇着:“横竖是在自家老子娘跟前,没规矩便没规矩罢,反正您女儿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今儿个才知道,没必要藏着噎着···”
  袁氏微噎,复又瞪了她一眼,眼中却是无比的溺爱、无比的惯着。
  秦玉楼只挽着袁氏的胳膊,二人依偎倚靠在一块儿,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温暖而安宁,许久,只见秦玉楼轻声道着:“有弟弟了,真好,娘亲心情变好了,真好···”顿了顿,又道着:“爹娘又和好如初了,真好···”
  袁氏听了面上一片柔软,低头只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了抚秦玉楼额间的碎发,半晌,只幽幽道着:“若你的亲事定下了,才最好——”
  秦玉楼微微皱了皱鼻子道着:“见天的想赶我走——”见袁氏黑脸,忽而想到一茬,只立马抬眼看着袁氏,转移着话题问着:“昨个瞧您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娘莫不是早就知道有弟弟呢?”
  昨日袁氏苏醒后,瞧见大夫得知有喜后,面上虽一阵惊喜,倒未曾过于惊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