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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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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制的荷包,里头塞了一锭二十两的银锭子及几两碎银子。
  秦玉楼做好这一切,忽然有种巨大的成就感,瞧,其实做个好妻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甚至比掌管院子还要简单得多,母亲当初真是白替她操心了,她隐隐觉得,她这个做妻子的比起袁氏而言,简直不要好太多。
  想着明日一别怕是有个把月不能见到了,明儿个一早定要早早的起来,亲手将这个包袱递到丈夫手中,好让他感受到她这个做妻子的贤惠能干。
  哪知第二日那戚修起得竟比往日还要早上几分,秦玉楼分明觉得才不过方闭眼而已,期间似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眼睛都还眯开了一条缝,只嘟囔着唤了声:“夫君···”
  正想要起的,可后头一切便又彻底没了知觉。
  待再一次茫然醒来时,看着身侧空空如也的地界,看着外头已渐渐天明的天色,秦玉楼登时一个激灵似的直直掀开被子下了床,不由在屋子里左瞧右瞧,逮着方进来准备替她洗漱的归昕问着:“世子呢···”
  归昕捂嘴笑着:“姑娘,世子都走了一个多时辰呢,这会儿怕是早已经出城了···”
  秦玉楼一脸悔不当初:“你们一个个当时怎么不将我唤醒?”
  芳菲后一脚进来,听了,笑着一脸打趣道:“怎么没唤,奴婢与归昕两个当时轮番着来,硬是没能将姑娘您从那温暖的被窝里给挖出来,姑爷当时连脸都给气歪了···”
  若是前一句,秦玉楼还有几分可信,可是这后一句嘛,秦玉楼只眯着一双眼眼狐疑的盯着芳菲瞧着。
  归昕惯是个老实的,见状忙不迭坦白着:“姑娘,您别听芳菲姐姐,她是唬您的,是世子吩咐的,说您昨儿在外一日定是受累了,特意不让咱们将您唤醒的···”
  说到这里,只又微微脸红似的看了秦玉楼一眼,继续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世子待您可真好——”
  见秦玉楼面露疑惑,一旁的芳菲忍不住插嘴道:“可不就是嘛,姑娘早起一直抱着姑爷不让他起,还是姑爷凑过去低声跟您说了好些好听的话,您才撒手的···”
  说着,只笑眯眯的看着秦玉楼道着:“姑娘,您是不是舍不得姑爷啊···”
  秦玉楼听了只有些懵,脑海中依稀有些印象,她记得她曾醒来了,还曾说话来着,而且也曾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着什么。
  难得真的是她紧搂着人不撒手么,那这老脸可谓是丢大发了。
  正光着脚呆呆的踩在地毯上,想要要重新回到床榻上躺会儿好清醒清醒,结果只听到身后的芳菲噘着嘴道:“我的好姑娘,可不能在赖床了,现在都已经卯时都快要到头了···”
  说着,忙与归昕二人一人挽着一边,将她架到了梳妆台前。
  秦玉楼看着铜镜里那张微微哭丧着脸的女孩,只觉得那女孩无比的可怜。
  洗漱的时候,只见芳菲“咦”了一声,一脸诧异的问着:“姑娘,您手中这钥匙打哪来的?”
  秦玉楼闻言,下意识的举起自个的左手,这才发现里头竟然躺着一片古铜色的钥匙,秦玉楼不由举到了眼前瞧了又瞧,然而这并不是她的?
  莫非···是戚修给她呢?
  只这钥匙是用来开什么的呢?戚修的全部家业不都悉数上交给了她么?
  莫非,那个呆子还藏了私房钱不成?


第55章 
  本以为那戚修走后; 秦玉楼的好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却不想; 直到丈夫走后,她婚后的生活竟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日照着惯例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戚家繁文缛节众多; 历来重礼教; 无论多忙,晚辈们都得日日前去给长辈们问安,这是百年传下来的老规矩。
  这一来嘛,大抵是家大业大的,府中细枝末节的事儿本就颇为繁多,唯有趁着这请安时所有人聚集到了一块儿; 好共同商议。
  这二来嘛; 好显示出家族的人丁兴旺; 且这诺大的家族; 一大家子聚集在一块儿,热热闹闹; 共享天伦之乐; 所谓一荣俱损,如此这般; 一家人感情深厚,才能够紧着一条心; 共进退,共荣辱,共同将家族的兴盛推向鼎盛。
  戚家上一辈据说家族兴盛; 子孙满堂,不过自从出了二十年前的那桩事儿后,戚家祖父那一辈便立马分了家,现如今戚家几位叔公都分出去单过了,单留下老侯爷这一脉便子孙稀疏了起来。
  秦玉楼快走到寿延堂的时候,便瞧见不远处的伍氏正立在树下等着她,伍氏性子胆小老实,说话细声细气的,秦玉楼入府好些日子呢,平日里倒是无甚往来,唯有每次在老夫人院里见到。
  基本没见她怎么吱过声,似乎有些畏惧老夫人,便是老夫人主动问起话里,也皆是支支吾吾,嘴里半天闷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来,反倒是将自个憋得满脸通红。
  在这戚家待得越久,秦玉楼渐渐地对这戚家反倒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按理说这戚家规矩严苛,譬如这戚家的丫鬟婆子相比旁的府上的,要更为谨小慎微得多,相处久了,便发觉戚家丫鬟婆子极少外出去串门,寻日无事也极少往府中四处溜达,基本都规规矩矩的拘在自个的院子里活动,是以,寻常每日去寿延堂请安的途中,也极少撞见下人们四处乱窜。
  譬如,这每日得给长辈们请安问礼,且戚家每月初一戒荤吃斋,每月十五庙里供奉诸如此类等等。
  可若是说极为严苛,但却又有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譬如这大房太太荣氏与二太太崔氏却极少过来寿延堂问安,每次都是三房一家子,秦玉楼,与这伍氏几个。
  荣氏倒能够理解,她得镇日衣不解带的照看侯爷,可是这二房垂氏呢?
  且这二房在整个戚家显得颇为低调,除了那日新婚第二日请安时,秦玉楼见过那崔氏一面,这十数日却再也不曾见到过了。
  总觉得这戚家处处皆透着股子不同寻常。
  还是前两日在此处遇到了伍氏,秦玉楼打趣似的道了句:“弟妹不会是在此处特意等着我一道罢,那感情好,往后咱们俩倒可结伴同行了···”
  伍氏听了头一句似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秦玉楼主动邀约倒是有些诧异,随即只有些颇不自在的小声“嗯”了声,此后,便日日在此处候着她,分明比她还要大上两岁,却觉得像个小妹妹似的,秦玉楼家中的姐妹历来没有这类柔弱老实的,倒令人心生好感。
  二房的庭院与霁修堂乃是同一个方向,两人倒是恰好可以同上一道路,进来寿延堂的正堂时,三太太裘氏与戚家大小姐芸姐儿早已经到了。
  只见老夫人正歪在上首的高榻上,裘氏坐在下首,芸姐儿亦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裘氏身侧,一副正经大家闺秀的模样,身旁丫头婆子围着伺候着,倒也显得热闹。
  方在外头便仿佛听到了裘氏的声音,温温婉婉的,好像在说什么“寿宴”、“去不去”之类的。
  秦玉楼与小伍氏进来便朝着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只眯着眼盯着秦玉楼及她身后的伍氏一阵,秦玉楼面上始终透着笑,倒还算神色自若,倒是身后的伍氏不由战战兢兢的。
  半晌,才见那老夫人淡淡的道着:“都起来罢···”
  这才将目光从她们身上收了回去。
  秦玉楼面上虽一片淡然,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老夫人待她态度颇为冷淡,寻常时候如此,与丈夫一道的时候,似更甚。
  秦玉楼不由再一次深刻的反思自个,只觉得自个日日守着戚家的规矩,好似也并未曾出过什么岔子啊?
  秦玉楼与伍氏落座后,秦玉楼在长辈们跟前历来秉着多瞧少说少问的原则,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只一脸认真的听着长辈们商议着要事儿。
  只见那裘氏沉吟了许久,忽而道着:“到底是亲家,往日皆是散岁,未曾大办,咱们不去便罢了,只这一回却是六十整岁,想来定是要热热闹闹大办一场的,昨儿个那文国公府既给咱们家递了帖子,现如今形势到底不比当年了,母亲,你看,这一回咱们是按着往日的惯例,还是——”
  裘氏似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夫人见状,似微微皱眉,默了许久,半晌,只见她长叹一口气儿,忽而眯着眼道着:“罢了罢了,去罢,都去罢,也该到时候了···”
  老夫人语气虽淡,但后头那几个字却是说得极慢极慢,仿佛隐忍了许久,饱含复杂。
  裘氏听了似乎一愣,随即亦是一脸激动的道着:“母亲——”
  愣了片刻,随即只又立马道着:“好好,那儿媳稍后便去一趟大哥大嫂的院子,还是得事先与大嫂打声招呼才好——”
  老夫人见向来温婉的裘氏如此激动,倒是能够理解,眼看这三房二子一女马上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按着以往的做派与外界一概素无往来,几个孩子怕是难得说上几门好的亲事,而现如今···
  老夫人垂了垂眼,也合该到时候了,说着,却又忽而抬眼,往规规矩矩端坐在下首的秦玉楼瞧去。
  秦玉楼察觉道老夫人的打量,似有些诧异。
  对面的裘氏亦是看着秦玉楼,见她听得一知半解,懵里懵懂的,不由笑着解释着:“昨儿个文国公府送来了贴子,下月是你嫡亲外祖母荣老夫人六十高寿,特邀咱们前去参宴了,方才母亲发了话了,说咱们全府上下都去,下月你便有机会见到你外祖母了···”
  裘氏这么一说,秦玉楼便彻底明了了。
  话说秦玉楼方听到外祖母,首先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乃是自个外祖母袁老太太那张夫福气满堂的脸,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裘氏口中她嫡亲的外祖母原来是那戚修嫡亲的外祖母才是。
  果然,到底是新婚,这亲戚辈分什么的,头一回总是要缓和很久才反应过来。
  裘氏说到这里,想起一茬,又对着秦玉楼道着:“楼儿待会儿是要给你母亲前去请安罢,那正好,待会儿等你三婶片刻,咱们一道过去罢···”
  秦玉楼正欲点头。
  冷不丁听到上首一道威严冷淡的声音道着:“孙媳妇留下,你们几个都散了罢···”
  老夫人说着只挥了挥手,身旁的翠柳姐姐忙不迭上前扶着,一旁又有丫鬟眼明手快的递上来拐杖,老夫人一手杵着拐杖,一手经由人搀扶着,头也不回的往里去了。
  留下两个孙媳妇秦玉楼与小伍氏两人面面相觑。
  裘氏方一愣,随即只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玉楼打趣道着:“去吧,指不定母亲私底下要传什么宝物给你了···”
  见裘氏这样说,小伍氏倒是暗自送了一口气,只下一瞬,看向秦玉楼的眼里分明带着一丝怜悯。
  却说裘氏与伍氏一行离去后,秦玉楼只立在原地立了片刻,心中自然诧异万分,只不知这老太太将她单独留下是要作甚。
  虽日日前来给老太太请安,实则日日说的无非皆是些冠名堂皇请安问好之类的话,并未曾深交过,更别说私底下相处呢。
  秦玉楼心里不由有些发慌。
  她从小到大历来讨老人家喜欢,个个见了无不是溺爱的将她往怀中直搂着亲着,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严厉的老太太,哎,有一个颇为冷漠的丈夫便罢了,偏生还有个更为冷漠的祖母,这日子还真是闹心。
  秦玉楼只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整理好衣裙,缓缓跟着往里进了。
  进去倒是微微一愣,只见里头设有一小厅子,厅子里摆放了张八仙桌,桌上摆放了一盅稀饭,一盘馒头,一叠煎饺,两碟酱菜,然后···然后没了。
  屋子里唯有翠柳一人候在跟前伺候着。
  老夫人此刻已经举起了筷子,见她来了,连眼都未曾抬一下,只淡淡的道了句:“坐下一道用吧···”
  话毕,严格秉持着戚家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至此,整个厅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偶尔喝稀饭及咀嚼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无丁点动静,整个屋子里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玉楼见了这满桌清汤寡水般的寒碜吃食。
  心里头那个苦啊···
  这是···丈夫不在,所以···受虐待了么?


第56章 
  秦玉楼是南方人; 她历来是吃不惯这样硬邦邦的馒头的; 她往日里喜欢吃皮儿薄薄的虾鱼或蟹肉水晶包; 一咬开便鲜味四溢,口感极佳。
  也不爱吃煎饺,喜欢软糯的水晶饺子; 咸菜这类咸苦之物; 袁氏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上她的饭桌的。
  至于这稀饭嘛; 好吧,秦玉楼往日里一般用的都是熬得烂烂的鸡肉粥,粥稠鲜醇,鸡肉酥香。
  且往日她身边有个专门侍奉吃食的湘菱,每日总会盯着厨房换着法子给她弄出些个美味佳肴,她的胃早就被养刁了。
  现如今湘菱嫁人留在了元陵; 此时此刻; 秦玉楼才无比怀念有湘菱在身边的日子。
  纵使秦玉楼心里苦闷; 然而见老太太这般尊贵之人竟毫无顾忌的用着这般寒碜之物,心里倒也敬佩; 便也学着老夫人一言不发的用了起来。
  没想到,味道出乎意料的清淡爽口,许是大鱼大肉; 美食佳肴惯来用多了; 偶尔这些粗茶淡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秦玉楼下意识的瞧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夹了个煎饺,过了会儿; 秦玉楼也跟着夹了个,老夫人夹一筷子咸菜,秦玉楼照样跟随,老夫人添碗稀饭,不多时,秦玉楼也默默地添了碗···
  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基本能够做到与那老夫人的如出一撤。
  老夫人见状,嘴角微抽,最后,放下筷子,又拿了个硕大无比的馒头···
  好吧,这一下,换作秦玉楼面部顿住,终究没得勇气效仿跟随了···
  这一顿,秦玉楼肚里微撑,翠柳吩咐下人们进来收拾,丫鬟婆子们见桌上所剩无几的早膳,不由面露诧异,但也仅仅是微微瞪大了眼,不多时早已恢复如初。
  翠柳见状,只笑着道:“今儿个得亏有少奶奶陪着,老夫人用饭都比平日里香了不少,可见这一切都是少奶奶的功劳···”
  秦玉楼微窘,面上倒是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那我往后便常来陪着祖母便是,只要祖母不嫌弃···”
  顿了顿,又溜须拍马的道了句:“其实我也用了不少,往日里吃惯了鱼肉荤腥,祖母今日这儿的膳食清清淡淡的,胃里可要比往日舒服多了,可见往后还是要适当的荤素搭配才是最合适宜···”
  老夫人闻言,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仿佛意有所指的说了句:“知道便好···”
  秦玉楼一愣,随即面上只不明就里的笑了笑,心中却纳闷,老夫人这意思是她往日里用的过于铺张浪费,鱼肉荤腥了么?可是她们霁修堂的膳食历来皆是厨房配好了送来的啊?
  纵使这北方的口味菜系多少还有些用不惯,暗中正琢磨着该不该让陪房掌勺的私底下去露两手,给她打打牙祭,到底忍着没敢。
  总觉得这老太太话里有话似的。
  丫鬟们端来洗漱物件伺候主子们洗漱,老夫人全程一言不发,好像这洗手擦嘴是多么庄严要紧的事儿似的,起先没怎么注意,但细细观察,却发觉那老太太举手投足间好似颇有些章法似的。
  只见口含漱口水紧闭着嘴内里轻轻鼓动,丫鬟端来痰盂,老夫人伸着手臂用袖口当着将漱口水轻轻吐出,随即,另有丫鬟端上银盆,只见老夫人将双手相互交握着轻轻置于银盆中,动作轻缓的搓揉、清洁手心手面,随即,将双手缓缓提起,轻轻抖擞两下,再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巾子细细擦拭。
  一整个过程动作形如流水,姿势端正周重,未曾发出丁点声音。
  瞧得秦玉楼心中微微咋舌。
  其实原先秦老夫人跟前原也有位礼教严苛的教养嬷嬷金嬷嬷,据说原是由宫中放出来的,虽不是宫中贵人跟前的大红人,到底也是宫里头出来的,后回了元陵老家嫁人生子后便一直留在了秦家,秦玉楼几姐妹的规矩都是由这位金嬷嬷所教。
  是以,秦家家世虽早已不比当年,但那言行举止间的礼仪做派在元陵一众世家家族跟前,那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
  可此刻,见了这老夫人的举止做派,秦玉楼恍然发现,原来由宫里出来的却不一定是最好的,眼下这位老太太,举手投足间姿态做派姑且不说,更为要紧的是,那一张一弛间无意中透出的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更令人由衷赞叹。
  秦玉楼将老夫人一举一动皆瞧在了眼里,心里忽而一阵微妙,只不知这老太太往日做派便是如此,还是今日有意为之。
  心中这般盘算着,面上却并未显,只自个亦是不漏痕迹的学着老夫人的姿态,秦玉楼本就是个聪慧玲珑之人,正经起来,还是蛮···呃···正经的,虽举止间尚且还做不到老夫人如那般炉火纯青,但也颇有些神似,能够上的了台面了。
  老夫人似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待丫鬟们都收拾好,下去后,老夫人这才微微抬眼瞅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着:“你母亲那里往后隔三差五去问候一二便是了,无须日日前去,你往后···就暂且留在寿延堂伺候罢!”
  说着便由着翠柳扶着起身往里头里屋去了。
  秦玉楼过了好半晌,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起身朝着老夫人的背影乖巧的道了声:“是,祖母。”
  然而心中却是一阵惊诧,且一时尚且不知老夫人话中的“往后”是从明儿起,还是现在起,也不知那句“留在寿延堂伺候”到底是怎么个伺候法。
  以往她在荣氏跟前,凡事皆是本着儿媳的本分,事必躬亲,婆婆在里头照看公公,关于公公的任何事儿那荣氏是一概不许任何人插手的。
  秦玉楼便唯有伺候婆婆一人呢,每日皆事先亲自将早膳提前上好了,待婆婆出来,学着芳苓芳菲往日里伺候她那样亲自侍奉婆婆洗漱,婆婆用饭,她便立在身侧亲自替婆婆布菜,婆婆眼睛一抬,她便眼明手快的将菜色夹到了婆婆前头的碟子里,总之,将媳妇的本分可谓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至将婆婆伺候好后,这才回院里开始侍奉丈夫。
  好在,在她强势、热情的攻势下,好不容易便将公公婆婆多年的生活相处习惯给打破了,前两日荣氏便由先前的隐晦提及转变为直接奉劝了,奉劝她往后无须这般劳心劳力,要她将所有的精心皆放在丈夫身上,伺候好丈夫便是了,至于这侍奉二老,每日过来请安问礼,心意到了便是了。
  秦玉楼这才暗自窃喜没多久,却不想,这冷不丁的,她的劳心劳力没有转移到丈夫身上,倒是转移到了老太太身上呢。
  因着她这会儿的去留,老夫人并没有发话,秦玉楼不好擅自离去,只得默默了跟了上去。
  屋子里燃放着檀香。
  进去时,只见里头屋子简陋古朴依旧,里头的摆件皆是些上了年头的古物,干净、朴素,却也质朴,古色古香,一抬眼只见老夫人坐在暖炕上闭着眼,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正低声振振有词,屋子里除了翠柳之外,无一下人。
  翠柳忙对秦玉楼做了个噤声动作,只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对秦玉楼小声道着:“老夫人下月十五要去庙中祭拜,想要麻烦少奶奶将这份经书誊抄一份,好为侯府争得一份功德。”
  秦玉楼抬眼往老夫人那边偷瞄了一眼,自然只得默默的认真誊抄了起来。
  于是,午膳是在寿延堂用的。
  中午在寿延堂睡了会儿午觉,下午继续。
  至晚方归。
  第二日照旧。
  如此,就这般竟一连着过了十日。
  而在这十日里,与老太太开口说话不超过十句,可谓日日粗茶淡饭、埋头苦写,夜夜回屋后便累得到头便睡,不省人事,可没少将屋里的几个丫头给心疼坏了,若非因着确实身处在这侯府里头,不然,秦玉楼只以为自个是身处在寺庙里呢。
  十日过后,经书誊写终于接近尾声,秦玉楼只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现如今秦玉楼光是瞧见毛笔,她的手都不自觉发着颤,她不是秦玉卿,向来喜爱文墨,她读书认字,并非为了陶冶情操,不过是为了辩是非,明事理,及讨个趣儿罢了。
  拿给老夫人看时,老夫人一页一页翻着,面上虽并无多少表情,但却也并无嫌弃之色,想来定也是满意的,正当秦玉楼心下一松之际,却又见老夫人对着一旁的翠柳使了个眼色,垂柳会意,从身后的柜子里抱了厚厚一沓酷似账本似的册子来。
  秦玉楼见了,双腿不由一软,一时险些没站稳。
  正在这时,外头有丫鬟进门恭敬禀告着:“老夫人,世子爷回府了——”
  老夫人与秦玉楼二人俱是一愣。
  丫鬟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世子浑身湿透了,这会儿且先回霁修堂了,说待会儿便过来给老夫人问好···”
  老夫人闻言似乎瞧了秦玉楼一眼,随即又往外窗外瞧了一眼,这会儿外头暴雨倾盆,颇有些阴冷。
  秦玉楼心里头那个喜啊!


第57章 
  老夫人见外头大雨倾盆; 瞧着短时间内不会停歇; 沉吟了片刻; 便朝着那丫鬟吩咐着:“雨势过大,去禀了世子,不必急于一时; 让世子好生歇着; 明儿个再来罢···”
  丫鬟忙领命而去。
  老夫人说着; 看了那垂柳手中的那沓册子一眼,略一思忖,便又看向了一旁的秦玉楼。
  秦玉楼巴巴的瞧着老夫人。
  老夫人面上微抽,似正欲说话,却不想方才那丫鬟这时又立即重新返回了,只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道着:“世子···世子已经到了···”
  话音将落; 戚修早已掀开了帘子踏了进来。
  只见来者身形颀长; 换了一身湛蓝色的窄袖直缀蟒装,袖口绣着银边腾云祥纹; 腰间系着蓝底白玉腰带,衬托得整个人身长如玉,气度逼人; 这一身装扮; 秦玉楼有些眼熟,分明是去年去  秦家提亲时的那身装扮。
  戚修一抬眼,一眼便瞧见妻子正一脸亮晶晶的瞧着自己。
  戚修目光微顿; 随即握拳微微咳嗽两声,只目不斜视的走到了秦玉楼跟前,快速的瞧了她一眼,便立即朝着老夫人恭敬行礼。
  秦玉楼瞧见他高高束起的头发尾部还泛着湿润,分明是不慎漂了雨,这会儿还未见干呢。
  老夫人见了戚修神色总算是缓和些许,不似以往那般严肃,问戚修在军营中一切可好,问他淋雨身子是否有碍,又吩咐下人去备了姜汤送来,在秦玉楼看来,那神色,那语气虽依然有些寡淡,但相比往日里,可要好太多了,简直是眉目慈善。
  到最后,才问戚修这会儿怎么回了。
  问这话时,似乎还漫不经心的看了身侧小媳妇似的秦玉楼一眼。
  戚修对老夫人很是了解,老夫人问什么,他便从善如流的答什么,虽然所问之人话语简洁,所答之人话语更加简短,但二人来往颇为默契,秦玉楼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
  唯有问到这最后一句时,只见那戚修语气微微停顿了片刻,秦玉楼落后他半步,只见他背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面上却一脸神色如常道:“孙儿落下了份名册在府里,这两日须得用上,便特意赶了回来···”
  老夫人闻言,只眯着眼盯着他瞧了一阵。
  随即,只见那戚修面不改色又继续道:“下月围猎,圣上亲临,陈将军点了两千名骁骑营的护卫前去看守,这份名册要的急——”
  老夫人听到这里,早已将方才问题落在了脑后,只立即正襟危坐起来,沉声问着:“修儿你此番也会一同前往?”
  戚修如实回着:“正是。”
  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默了许久,只见那双精悍的双眼似在沉思着什么,半晌,这才朝戚修沉声叮嘱着:“围场凶险,修儿须得竭尽全力护卫圣上周全···”
  顿了顿,又反复嘱咐着,好似对此事尤为重视。
  无论老夫人嘱咐什么,戚修都恭敬称是。
  祖孙二人又聊了一阵,见外头雨势渐小,深知孙儿此番乃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便立即让他先且回去安歇。
  说着,只又朝着身旁秦玉楼瞧了一眼,方缓缓道:“这几日也辛苦你了,今儿个就不必拘在老婆子我跟前了,也早早回去歇着罢···”
  尽管秦玉楼知道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可不是真的让她回去歇着,而是让她回去伺候旁人罢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觉得这一番话就像是天籁之音似的。
  秦玉楼抬首盈盈笑着,温婉贤淑,乖巧俏皮的敛裙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行了个极为优美的礼,道:“多谢祖母——”
  老夫人面上微抽,只朝着他们夫妻二人摆了摆手。
  到了外头雨势果然小了很多,唯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飘落,霁修堂里的人早已有人送了雨具及斗篷过来。
  想着戚修回来了,这日总算可以告别这寿延堂的素食,晚膳总算是可以吃肉了,秦玉楼不由心情大好。
  忙献殷勤似的,从芳菲手中接了斗篷,亲自伺候丈夫换上,又踮起了脚尖替他系好了下巴处的绳结,随即只抬眼认真的将丈夫眉眼仔细瞧了一番,一脸幽幽道着:“几日未见,夫君瞧着仿佛清瘦了···”
  戚修目光微闪,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见妻子早已转过了头,只立即扭头冲着身旁的丫鬟吩咐着:“快去吩咐厨房,便说世子回了,晚膳备得丰厚些···”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那道白芨猪肚汤味道鲜美营养,让厨房做一道给世子补补身子——”
  芳菲见了立即心领神会,忙捂嘴偷笑着去了。
  秦玉楼这才转过了脸,却见丈夫正微微眯着眼盯着她瞧着。
  秦玉楼先是一愣,随即只有些心虚似的微微垂了眼,只转念又一想,自个的所作所为分明合情合理,一切分明皆是为了眼前之人,这般想来,只觉得底气十足,又立即抬着眼一脸理直气壮地的与之对视着。
  双眼含情,自带笑意。
  结果,不多时,戚修果然率先败下了阵来,默默了移开了视线。
  秦玉楼不由有些得意,只觉得这几日被抑制得万分沮丧的心情,仿佛瞬间消散了,这会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嗯,往后,老夫人若是再亏待她,她便从她的宝贝长孙身上将所有的乐子全部都给找回来。
  这般想着,秦玉楼只一脸笑吟吟的扯了扯戚修的袖子,酥酥软软的道:“夫君,咱们回去罢——”
  戚修垂眼看着秦玉楼拉扯他衣袖的手,袖中的大掌微微握了握,随即,只微微颔首,低声道:“好···”
  说着,倒是自觉从丫鬟手中取了雨伞,替她撑着伞,二人并肩同行,在细雨中慢慢往屋回。


第58章 
  丫鬟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许是因着秦玉楼的嘱咐; 晚膳的膳食果然比往日要丰盛得多,而这几日秦玉楼一日三顿都留在寿延堂陪着老太太吃斋念佛; 可没少被蹉跎; 是以,在丈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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