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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为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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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伴随着最后一丝声线的落幕,那两位公公各持长杖再次端站于一旁,仿佛一切都与他二人无关一般,只是奉命做事罢了。
而那依然纹丝不动的讼风却是没那般淡定了,眼下,她已然是深刻的体会到,何为“屁股开花”,只是这疼痛的感知像是蔓延至全身一般,令她的脸色也苍白上了三分。
真他娘的背!讼风就差没能吼上这么一句,额上不断滴落于长凳之上的细汗也暗示着她此刻的强烈不适,蓦地将双手垂放于一旁,她已然是没有任何力气来支撑身体了。
该死!来此皇宫之中俨然不过才第二日,竟然却是落得如此悲催的下场,讼风一时间倒是有些欲哭无泪。
师傅啊师傅,你最为宝贝的小徒弟现下已然是半身不遂了,而且……小师兄也没能将她救下……
一股悲凉的气氛渐渐地涌上心头,失去血色的红唇也勉强的扯出一方苦涩的弧度,可她却又明白,身为帝王,俨然是不能干涉太多杂事,现下自己处于这后宫之中,一切行走,皆只能靠自己。
当那抹青色提步走出之时,便是看到了如此一副凄楚的场景,那抹无力的淡笑,更是犹如刀尖刺进心脏一般,即墨煜月微微蹙眉,一时间,倒也没能明白为何会产生如此心境。
搀扶着漴睦太皇太后,澜子歌的眸光忽的扫视过那抹深蓝的身影,仅一眼,却是仿佛时光在命运之中蹉跎了万年一般,这幅容貌,竟是与自己梦中佳人颇为相似……
此前她碰见讼风两次,可皆是有他事耽搁,现如今如此认真瞧去,竟是越发的移不开眼来。
但她显然是忘记了,此刻他为何会以那般的姿势呈现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华贵的身影蓦地走近了些,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暗光,对于讼风这表情,漴睦太皇太后自然也没能错过,只是也不多说什么,仅瞥上了一眼,便欲要抬步离开。
“恭送太皇太后……。”无力的声线蓦地从身后传来,讼风如此开口却似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般,令整个身体都再次泛起疼痛之意,下意识地倒抽气了声,在此宁静的院落之中也颇为明显。
脚步也随着讼风这抽气声所停顿了下,漴睦太皇太后的唇角更是扬起三分慈爱的弧度,这方才是伊始,日后,碰见如此场面的机会俨然还有居多,倘若今日不加以警戒,那么日后,讼风便也不会长了记性。
只是漴睦太皇太后的心思哪里是讼风可以揣测得到的?而澜子歌颇为心疼的望了一眼便也紧随着太皇太后离去。
倒是不敢轻易将他扶起,方才他说话显然都是那般的吃力,即墨煜月一时间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疼么?”道出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简直就是废话。
深呼出了一口气,讼风额上的细汗这才停止了方才那般的疯狂滴落,眸光颇为不友好的白了一眼即墨煜月,倘若方才是二十大板,她现下估计是指不定在哪里躺尸了吧?
虽说她身为习武之人,自然体质较为一般人来的健壮,可方才那两位公公俨然是专业的,拿捏人体痛穴的本事更是一等一,此刻她并未昏厥过去,已然是颇为坚毅了……
见他如此疼痛,即墨煜月委下身来,美眸之中更是带着一股关怀之意,真是见鬼了!讼风竟然会在他的眼中看到关怀?!这一定是错觉!!!看来十个大板子后,自己还会产生幻觉了来。
不过下一秒,她却是不淡定了,身体忽的被猛的一翻身,本以为要径直掉在这颇为坚硬的地面之上,再摔个屁股开花,可现下却是没有传来预想之中的那股疼痛。
紧闭着的双眸稍稍地睁开了一方弧度,再待看向眼前之人时,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的欲要挣脱即墨煜月的怀抱。
“嘶——”只是这某个部位却是不解风情般的狠狠作痛,带着三分狐疑的直视即墨煜月,却是没能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来,“放我下来,本大人可以自己走回去。”还是“大摇大摆”的那种!!
在他面前失了威严还得了……更何况,此番情景,俨然是一位美男怀抱着另一位美男,这幅场面,怎么看,都会令人浮想联翩……
☆、第二十章 上药?受不了男男触碰!
“倘若不想摔死那么就别动。”即墨煜月似是心情大好的勾唇邪笑,青丝随着手中的动作而前后轻扬着,犹如谪仙一般的面容充斥着邪魅之感。不知为何,眼下怀抱讼风的感觉甚是奇妙,令他不舍的松开手去。
威胁!从他的话语之中她自是读出了一丝称之为威胁的意味,讼风美眸微眯,心下的不解却也是更甚了些,紧盯着这张看似无害的脸面,仿佛是欲要将他看穿一般。凤眸轻挑,丝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可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之中交织纠缠了一阵,却蓦地又各自错开。
即墨煜月暗暗蹙眉,自己心下这越发加速而起的跳动却是个什么情况?
而面对如此情况,讼风下意识地轻咳一声化解了些尴尬,这般对视之下,只怕是向来对美男子有着抵抗力的她也会把持不住了……
稳健的步伐,带着无上的威严步步靠近,可在看见丞相怀抱讼风之时,心下却又忽的窝火,讼风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直系下属,更甚者,可以称之为专属宦臣……丞相怎的每每都与他如此接近……
虽是暗自犯着嘀咕,且这心底也生出些淡淡的不愉快,可讼风身上有伤却也是事实,思及此,瞬间宽心了许多,“讼风,此次是朕没能顾及周全……。”
听见这颇为磁性的声线,讼风忽的身体一怔,小师兄这是在与自己道歉?虽是颇感意外,但如此一来,方才所受的委屈倒也似乎是消散了不少,“皇上严重了,是讼风未能考虑到大局,这才惹了太皇太后不快。”
极好的认错态度再一次的给乾啟策增添了一抹罪恶感,从头至尾,讼风便是没有一句怨言。。。。。。
“你……,”方欲要开口询问他是否能够下地行走,便看见他因为应答自己而牵扯出疼痛的伤口来,暗叹了口气,只得忍下这句话,“快些去疗养罢,这几日,朕准你告假歇息。”
微微晗额,听见这话,即墨煜月便提步转身离去,只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不解,皇上为何对讼风似乎格外的上心?会是错觉吗?可那抹关心之意,分明是那样的清晰。
稍稍攥紧了些手心,望着渐行渐远的那副场景,心下却也没能完全释然,在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情绪的同时,却也找寻不到任何答案,也许是此前在哪里见过讼风吧?因此才生出了那抹莫名的熟悉感?
定了定神,方才提步转身,便蓦地瞥见了殿门之前的那抹浅黄身影,黛眉紧凝,更是带着无上的忧思之感,令乾啟策心下一惊,方才全然顾着讼风,竟然将小师妹忘记了……
快步上前,更是一把将颂篈雅扯入怀中,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颇为柔顺的青丝,更是似是带着三分安抚之意,“篈儿,今日之事,仅全当没有发生过,储秀宫之中的那三人,稍后朕便让她们前来伺候你。”
听他如此一说,心下倒是宽慰了些,而他闭口不提讼风,想必也是不能够将他随意安排了去,抬手环上乾啟策的腰间,却忽的想起方才漴睦太皇太后来,这老太婆究竟为何不喜欢自己?
她俨然还记得,方才那欲要将自己凌迟一般的眸光可真是令人胆颤呢……
颇有喜感的两抹身影经过几方水榭,一路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眸光更是令她心下备受煎熬,尽量的将脑袋埋入即墨煜月怀中,讼风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右折腾之下倒也终于是抵达了领事阁,即墨煜月长脚轻抬,仅是如此踹上一脚,这门业便是应声而开,眸光左右扫视之下,提步穿过那层层珠帘便轻柔的将讼风置放于床榻之上。
那里的伤口俨然还是未曾好过,这一动,更犹如要了命一般,令讼风蓦地再次抽气了声,紧紧蹙起的眉梢更是对此刻感受极为明显的表达,此仇不报非君子……冒牌货你给老娘等着……狠狠地咬牙,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可眸光瞥见即墨煜月掩上门的动作,却是心下一窒。
“需要本相再抱你一回么?似乎方才本相怀抱你之时便是疼痛全无?!”邪魅的唇角带着不怀好意的邪笑,令讼风心下一阵打鼓。
瞪大了双眸,俨然一副的难以置信,那抹青色到了门口竟然又拐了回来,结合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你想做什么?”
忽的有些好笑,性感的薄唇更是轻扬起一方弧度来,蓦地掀开长袍端坐于床榻一侧,稍稍侧身望向那抹深蓝,眼底的关心之意尽显,“本丞相能做什么?你这屁股开花,总该有人帮你上药吧?”
难得的一愣,讼风却是不淡定了,让他为自己上药?那还得了?!轻咳了一声,更是装出些柔弱之感来,“不劳烦丞相您了,稍后本公公自行解决便可……。”
他没有听错吧?这话语之中俨然是有着服软成分所在,况且,这示好的态度竟是来自讼风,也是少见!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修长的大手轻抬,下一秒,便是抚上了讼风的衣袍。
“丞相——”感受到了那温暖的大手,讼风条件反射的大吼,心下的跳动也越发的加速而起,这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那个,我有洁癖,受不了男男的肢体触碰,更何况……是那个地方……。”
眸光忽的更加深邃了些,即墨煜月的手指也顿在了原处,倒是有些讶异他会如此一说,可此间缘由,自然也挑剔不出任何问题来,顺势抚了把耳际的长发,更是笑得邪魅非常,“如此,本相便去帮你寻来伤药,至于这上药一事,便是由你亲自来罢。”
听见他如此一说,心下才蓦地松了口气,原本紧紧揪住锦被一角的双手微微的摊开来,竟也是一片湿润。
回想起此前漴睦太皇太后的话语来,那话中的意思竟是叫她生出些疑惑来。。。。。。这么一来,现下倒也是不用担心被易主一事,只是却不知,那冒牌货为何会在小师兄面前有那么一提?
貌似她与自己,俨然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更似乎只是第二次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吧?!
☆、第二十一章 丞相!男男授受不亲啊!
四周珠帘晃动,更是依稀透着一抹淡雅之意,美眸微眯,却是暗自叹了口气,忽的又想起什么一般,稍稍地攥紧了些手心。
丞相这个人……讼风显然是有些怀疑的,那冒牌货求取自己之时,他分明没有替自己开脱,想来身为一国丞相,又怎能不顾及大局之势?可话虽如此,他方才眼底的那抹关心之意却也是真实的……
真是纠结的一个人……讼风甚至怀疑,即墨煜月是否患有人格分裂之类的隐疾……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便也可以用此来解释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了。
轻叩门业,下一秒,那抹青色推门而入,带着稳健的步伐款款而来,听这脚步声,讼风也蓦地停止那股思绪,用脚趾头便能猜测到,来者是何人。
只是即墨煜月却也不先开口,反倒是再次侧身落座于这床榻一边,他的身上自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甚是好闻。对于这一点,也是方才讼风将脑袋埋进他怀中之时才发觉的。
修长的大手蓦地抚上讼风的后背,颇为温暖之意更是令讼风心下蓦地发出一阵哀嚎来,即墨煜月是个断袖吧?他真的是个断袖吧?怎么可能不是呢?这三番两次“轻薄”于自己,还光明正大的吃自己豆腐,况且这手俨然是第二次抚上自己的后背……
“当真不用本相帮你上药?”话语之中俨然是放缓了些,带着三分暧昧之意,即墨煜月忽的又靠近了些身体,此副场景,俨然像是正在调、情的小夫妻,这一前一后,自是令讼风的耳根红了些。
咬牙忍住身上的疼痛,讼风猛的将即墨煜月那原本正在“作恶”的大手拉扯于身前,双眸颇为认真的与他直视,“丞相大人,您这浓烈的关心之意,本公公已然是深刻的感受到了,只是,男男授受不亲啊!!本公公虽只是阉人,可也不想将清白毁于一旦啊!!”
况且,还是毁于这位极有可能是断袖之人手中,对于目前身为男子的讼风,心下当然是万分的拒绝!
听他这话里的语气倒也是真切非常,同样是那般的令人找不到丝毫破绽之处,薄唇轻抿,凤眸更是紧紧的盯着正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知为何,一时间,心下的跳动竟然有些不规律……
“所以,丞相大人的美意讼风收下了,只是让您亲自动手却是万万不可,更何况,丞相大人每日为皇上操劳于国事,还是回府多多歇息吧。”不着痕迹的松开手,眼神之中所展现的也是那般深切不已,他可是体恤国家栋梁的好人呐!!
眸光瞥见那又被“冷落”了去的大手,即墨煜月却是感觉一时间心下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一般,竟空的可怕,暗暗攥紧了些,唇角再次勾起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如此,那么本相便不多叨唠了,这金疮药,给你放在这里了。”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忍不住的点头感激,却忽的又扯出那浓烈的痛意,条件反射般的倒抽气了声,可碍于即墨煜月的在场,只得勉强扯出那抹假意的微笑。
长袖轻抬,更是掩唇轻笑了把,这笑容真是勉强……整顿了下衣袍,便欲要抬步离去。
门业应声开启,讼风心下更是随着这阵门声而高兴上了三分,方要长吁一口气,便冷不丁的听见那颇为温润的嗓音再次传来,“若是当真不行,记得派人传唤本相,本相自然是非常乐于助人。”
“多谢丞相,讼风记下了。”话虽如此,可这心下却是盼望他赶紧离开,经过此事,讼风俨然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即墨煜月,那便是,磨叽……
高高的竖起耳朵,确认门业被完好的掩上之时,讼风这才松了口气,秀眉微蹙,更是带着一股不解,方才即墨煜月的眼神,似乎在那一瞬之间是哪里有着不对劲?
眸光瞥见床凳之上的那玲珑小瓶,精美细致的纹路自是暗示着它的珍贵非凡,修长的指尖丝毫不客气的拿起那瓶子,可想到接下来欲要进行的动作,便是发出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来。
抬手顺利的解下这深蓝外袍,而下一秒,讼风却是停顿在了原处,愣是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轻柔的再次解下那雪白里衣,而似乎是时间有些久了,那渗出的丝丝血迹更是将这里衣牢牢粘住,不忍直视的闭上了双眸,一个使劲,便将里衣与肉体分离了开。
“嘶……”紧紧的蹙眉,讼风俨然是可以感觉到那处较为原先所带来更加肆意的疼痛,仅仅是十大板子而已,却是落到如此地步,讼风啊讼风,谁让你是生得如此细皮嫩肉?!
自嘲的勾唇一笑,到现下依然还不忘开自己的玩笑,深呼了一口气,便咬牙将那金疮药一股脑的洒落于伤口之上。
虽是一时间还并不适应,可这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之时,讼风俨然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抹疼痛之感,却不知是多少年前自己曾经体会过的……
左右等了好一会儿,这才一瘸一拐的从那檀木衣柜之中取来干净的里衣换上,极为苦恼的重新趴身于床榻之上,做完这一个流程,讼风已然像是去了大半条命。
“叩叩叩——”
方才趴下不一会儿,便再次传来轻叩门业的声响,不悦的蹙眉,心下却是暗犯嘀咕,难道是即墨煜月那家伙又拐回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门栓未拉,推进来。”
门外之人只是一愣,便应声推门而入,踏着格外沉重的步伐渐渐靠近那方床榻,还未曾开口,便听见床榻之上的人率先发话,“丞相大人怎的又拐回来了?本公公像是到了那种完全不能自理的地步了么?”
淡淡的蹙眉,讼风显然是因这颇为宁静的气氛而感到疑惑,即墨煜月那厮不像是会如此安静之人……带着三分狐疑的侧目望去,然而这一望,却是险些栽倒在地上。
这抹亮光光金灿灿之人……不是乾啟策,又会是谁?
☆、第二十二章 让朕看看你的伤口!
对于来人,讼风俨然是颇为意外的,不过,思及方才自己的话语,又忽的脸上一热,他怎么来了?淡淡的蹙眉,心下更是暗暗的斟酌这对策,应当如何挽救这颇为尴尬的局面……
然而,乾啟策自然也只是有着一瞬间的讶异,美眸瞥见讼风那正趴在床榻之上的身体,心下更是笃定了三分。
“讼风参见皇上,”顿了顿,眼底更是透着一抹不好意思,“原谅讼风现下无法起身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明黄的长袖轻掩,将那原先预备好的金疮药置放于床凳之上,“方才从太医那处拿来这药,说是对伤口作用极佳……。”好看的眉梢也轻蹙而起,瞥见不远处的那堆带着血渍的里衣,双手更是不着痕迹的轻颤了把。
幸好方才将即墨煜月的金疮药全部用完并丢了那小瓶子,否则如若是被小师兄看见,此刻定然是会伤心的罢?“讼风多谢皇上关心。”这抹关心,竟令她的心下沾染上了一层温暖之感。
美眸蓦地深深褶皱而起,讼风的态度俨然是令他越发的愧疚而起,“让朕看看你的伤口……。”说罢,便是抬手欲要掀开讼风身上的锦被。
又来?!“等等——”此刻讼风面对的不再是即墨煜月那厮,而是皇帝啊!!倘若一不留神便会被砍死的主啊!!“咳,皇上贵为九五之尊,金贵之躯怎可触碰伤口这污秽之处……。”
双手蓦地停顿在了半空之中,乾啟策淡淡的掀开龙袍端坐于这床榻一侧,这情景与方才的即墨煜月分明是如出一辙。
讼风不着痕迹的咽下口水,心下也突然狠狠的打起鼓来,这两人已然是相处久了,俨然是用着相同的行动来对待她这伤残人士……
“你是朕的近身臣子,哪里会是污秽?更何况,朕身为皇帝体恤臣子原应也是分内之事,若是未能及时安抚臣子心中苦闷,日后又怎会为朕死而后已?!”句句用心良苦,简直令讼风险些痛哭流涕了去,然而,即便他是再如何言语,讼风自然是不能妥协。
带着三分感激的挽住乾啟策的双手,可这方才触及,讼风心下却是猛然一跃,熟悉的人儿已然就在眼前……眼前这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容,分明是比八年之前出落得更加妖孽不已。
定了定神,讼风此前的片刻失神却是没能逃过乾啟策的双眸,“皇上,您的关怀之意,身为臣子,俨然是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只是,讼风身为宦臣,又怎能冒犯了天子的皇威?”他是那样的如明日一般耀眼,定然是注定光耀一世……丝毫容不得亵渎半分。
眸光微沉,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感伤,‘身为宦臣怎能冒犯了天子的皇威’,这句话更是犹如利刃一般将乾啟策的心底铸出一道血口,怔怔的感受着来自讼风手心的温度,一时间,他俨然是百味杂陈,“既然如此,朕便宣太医前来看看……。”
见他放弃了欲要上前查看的举动,可这后半句话却是令讼风再次揪紧了些,颇为尴尬的轻咳一声缓解了些,这才再次真诚的望向他,“皇上,十大板子罢了,不劳烦太医亲自前来,讼风体格健壮,还是受得了的。”
好看的眉梢自从踏入这领事阁以来便是不曾松开过,讼风越是拒绝自己的好意,他这心下便更是难受上三分,可见他如此决绝之意,便也不好再提及,“也罢,倘若稍后有何不适,记得派人传唤太医,意德,朕便是给你留下了,有事,便尽管吩咐他。”
门外的意德忽的打了个喷嚏,一个挠头,正纳闷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讼风多谢皇上。”蓦地松开他的双手,讼风心下只感觉再次空寂了些,仅留下一抹绝美的笑容深深的印在了乾啟策的心底深处,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叮嘱了几句,这才抬步离去,目送着乾啟策的身影,更是暗自攥紧了些手心,或许,在小师兄心底,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吧?并非那么的……可有可无?
条件反射的松了口气,这前狼后虎,俨然是将讼风吓得够呛,可说到底,这两人的关心之意,自然也是真切的。
“送公公……”冷不丁的话语幽幽的从身后冒出,意德满脸堆笑,期待着上头之人的发话。
“哎呦……”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心脏,讼风今日可真当可以算是“惊喜”不断,眸光犀利的瞥见那方讨好的笑意,这才下意识放松了些,“原来是意德公公啊,杂家行动不便,便不起身招待了。”
隔着这不断晃动着的珠帘,倒是未能清楚的看见此刻讼风的表情,不过,听这话的语气,似乎公公心情不错?倒是没有落座一旁,依旧是端站于珠帘之外,眸光悄悄地向内里探来,“公公,皇上命意德前来伺候公公,讼公公有什么事还请尽管吩咐意德便是。”
倒是颇为满意的轻点头,如今她讼风也有跟班了……可为何心下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旁倒是还有两处客房,意德公公随意挑选一间暂时入住吧。”
听及此,仿佛是守到云开见月明一般,原本堆笑着的面容泛起更加愉悦的笑意开来,即便不是入住总领事阁,可这暂时居住于隔壁,也是无上的荣耀啊!!也是他努力了如此几十载还未曾达到的地步!!“多谢讼公公……。”
声线之中的颤抖之意尽显,倒是令讼风颇有些意外,意德连连道谢便躬身退下,而这方才提步踏出房门,便迎面碰见了澜子歌的身影,“奴才意德见过子歌郡主。”
轻摆手,示意他噤声,黛眉轻蹙,揪紧了些衣裙这才抬步推门而入,还未接近那抹身影,便听见里间之人传出的声音来,“意德还有什么事么?”
“讼公公……”过于清脆的女音令讼风蓦地一愣,侧目望来,原来是她……漴睦太皇太后身边跟随着的那位女子……
倒是不曾料到她竟然也会前来探望自己?难道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您请坐,讼风不便起身,招待不周还请海涵。”今儿个竟是什么风将这大人物都给吹来了,疑惑的抚上额头,自是生出一股头疼之感来。
她这风水宝地,还真是招人爱啊……
☆、第二十三章 对讼风有着别样的情感?
若长的睫毛在空气之中扇动了一阵,澜子歌原本提着长裙的双手蓦地也松开了去,颇是识得大体的抬起双手置放于身前,红唇轻启,沿着温和的弧度微微上扬,“想必你就是讼风大人,我是皇上的外戚表妹,澜子歌。”
不可置否的轻挑眉梢,原来是郡主……先前在御花园见她陪同于漴睦太皇太后前后,原以为是后宫妃嫔,竟没想到会是郡主身份……思及此,原本看待她的眸光也蓦地转变了一番,略带些尴尬的轻咳,这才再次勾起一抹淡笑来,“原来是子歌郡主,讼风不便起身行礼,还望郡主见谅!”
素手轻抬,粉色的长袖轻掩唇角,澜子歌自是在这一颦一笑之中尽显皇家体态,讼风这屁股开花之时,她自然也是在场,对于他这话,便也没有多加计较什么,“讼大人不必多礼,子歌今日来此,是带着太皇太后的关心之意。”
倒是有些意外她这话语,青丝更是随着她侧目的动作而稍稍垂落了些,暗暗的揣测期间意味,漴睦太皇太后是想要交代什么吗?微微晗额,“还请郡主明示。”
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本能的对讼风多出了一抹赞赏,“太皇太后让子歌带了一句话前来给讼大人,‘凰星帝烁,唯有担起大责,方能不负皇天’。”
红唇紧抿了些,澜子歌自然是猜不透太皇太后这前半句的话里之意,不过,这后半句倒是明白,然,碍于身份,她自然也不便多加询问什么。
下意识的一愣,她方才没有听错吧?‘凰星帝烁’?!为何这句话与此前师傅交代自己的竟是那般的相似?微微眯起了些眼眸,那不断晃动着的珠帘却是扰乱了正在进行之中的思绪。
难道这是同一层意思?但,漴睦太皇太后又怎会知道此事?莫非她是与师傅相识不成?!然,下一秒,她便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师傅身为江湖中人,十几年来,她俨然是从未见他离开过雾崱涎拢鹛崾怯牖适医缓谩
此间之意,自然是有待考究,轻扬唇角,更是带着三分邪魅之意,“多谢郡主相告,还请郡主代讼风转诉太皇太后,讼风记下了。”
莞尔淡笑,修长的指尖蓦地掀开那层层珠帘,将手中的那精致小瓶递上,“讼公公,这是太皇太后给大人的一点补偿,”眸光忽的触及那床凳之上同样的小瓶,双手更是条件反射般的一顿。
顺着她的眸光心下便是一阵了然,“这是皇上方才送来予本公公的……一番爱臣之意。”此话自讼风口中道出,却是多了一丝滑稽成分。
青丝之上,珠钗摇晃,美眸之中愣是增添了一抹疑惑,她分明不记得,那皇帝表哥除却那丞相大人,何时对下臣竟也是这般好了?
“讼大人的身体如何?是否是有何大碍?倘若是有何不适,还请切记传唤太医。”她俨然是将皇帝的关心当作是因为讼风身中重伤,将那金疮药置放于一旁,黛眉微蹙,心下竟然也充斥着些许担忧。
奈何自己现下动不了,讼风简直是想要将她推出门外,她这眸光怎的如此……暧昧?!她与这郡主分明还未曾见过几面吧?那么她对自己……
显然是后知后觉的感到这空气中所生出的一股异样成分,澜子歌思绪流转,更是下意识的敛下双眸,尴尬的微微侧过身去,“还望讼大人好生歇息,子歌便不多加打扰了。”
轻点头,讼风自然是求之不得,紧了紧身旁的锦被,眸光却又忽的深邃了些。
想起方才澜子歌所带来的话语,漴睦太皇太后究竟是何意?将自己打一顿再给一颗糖?心下虽是有些诸多疑惑,却也是想不出任何答案。
粉色的锦袍轻扬,脚步更是生出些慌乱之意,澜子歌似逃一般的离开领事阁。方才她在讼风面前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关怀之意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她竟然是对讼风模糊了态度?!怎么可以……讼风分明只是一介宦臣而已……可越是如此想着,脑海之中呈现出讼风的面容却是越发的清晰,怔怔的停站在原处,身后的宫女们也被迫暂停,皆是面面相惧躬身不语。
红唇欲言又止,深呼了一口这寒冬的气息,这才再次抬步向着庄华宫而去。
丝丝烛火,透着庄严的氛围将那琉璃地面打亮,精致的装潢之内,珠帘半掩,细雕的凤凰图腾阁架之上,更是置放着诸多琳琅珍贵玩物,宫殿之内各自分隔了两边,一方待客,一方就寝。
澜子歌方才踏入庄华宫内,便是没由来的一阵压抑,美眸扫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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