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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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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里,司马芸突然听到下人的呼唤声,他心中一动,急忙跑了过去!
  远远只见司马茹身体缩成一团,被绳索绑着蜷缩在地上,身上只着一件夹衣,看起来奄奄一息。因周围下人俱都是男丁,男女有别怕污了司马茹名节,全都不敢上前,只得守在一旁。
  司马芸鼻头一酸,险些涌出泪来!他三两步上前,将司马茹裹紧了,拥在怀中。
  “茹儿!妹妹!”如今刚过了年,外面冷极了,司马芸担心司马茹冻出个好歹,轻拍着她脸颊唤道,“快醒醒,可不能睡!”
  前世流落街头之时,司马茹与赵亭二人也曾度过两个饥寒交迫的冬天,赵亭曾叮嘱过司马茹,若是到了寒冷之处,一则定要将自己身子蜷缩起来,护住胸口脏器,若是胸口凉了,就恐怕要冻死了;二则一定不能睡着,若是睡去,恐怕就永远睡下去了……
  因此司马茹被那两个歹人弃下后,便将身子蜷缩起来,并集中精力让自己不要睡去,终于等到了司马芸!
  “二哥,我没事。”司马茹睁开眼睛,看着司马芸露出一丝笑,整个人松了口气。
  司马芸见她放松下来,摸摸身子尚温,只是面色苍白并无大碍,这也才放心。只是他又担心司马茹此时睡去恐怕不好,又推醒她问道:“茹儿,是不是那宋珲将你劫走的?”
  司马茹方才那一瞬是有些疲累,不过听司马芸问起,晓得他们担心,便打起精神回答道:“是三妹妹……”
  司马芸心里只想着宋珲,猛一听说“三妹妹”,整个人都愣了,颤着嘴唇问道:“什么?是萍儿?她怎么会,她怎么敢……你可是她姐姐啊!”
  司马茹心里明白,司马萍虽则做了宋珲的妾室,但毕竟是司马家骨血,这般所为着实令人伤心。回头爹爹司马铎知道,也不知会如何悲伤恼怒。只是那司马萍做到如此地步,也该让众人醒一醒了。
  “二哥,那宋珲从前便曾求娶于我,可见这心思,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司马茹微微一叹,从司马芸怀里直起身子,裹紧了身上衣物,狠狠咬了咬唇说道,“三妹妹如今身为宋珲妾室,又有了身孕,不能陪侍宋珲。听说宋珲小妾美姬众多,想必三妹妹是为了讨好宋珲,这才铤而走险的!”
  “若是真的,这宋珲真是罪该万死!”司马芸此时真是气急了,起身拉住司马茹道,“二妹妹,走!咱们去见爹爹,找那宋珲算账去!”
  司马茹微微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生死之间徘徊一场,如今终于脱险了!若非司马萍动了杀心,司马茹还未必有此机会!
  那两个歹人从宋府带走司马茹之后,司马茹一路上便偷偷将十八颗翠玉珠子洒落,留下追踪痕迹。待到了小树林,司马茹心知这二人即将动手,生怕他们折辱于她,便朗声说道:“两位哥哥快将我放下,妹妹有几句话要说与哥哥们听。”
  那二人听了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司马茹便被扔在地上。司马茹忍着疼,却仰头望着那二人,神色毫不畏惧。
  一边看着,司马茹心内却极为紧张。被带来时也不知中了什么招儿,她是昏迷的,此时才当真看清这二人模样。但细细瞧了瞧,司马茹反倒有些定下心来。
  那宋珲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哪里能认识什么真正的贼匪?这两人虽看着一脸的凶神恶煞,但细瞧却不过是一副市井混混模样,显然是被那宋珲花钱买通来的。
  想到此处,司马茹故作紧张的缩了缩身子,颤声对那二人说道:“妹妹我惹了祸事上身,纵死也怨不得你们。可妹妹不明白,你们二人为何甘愿为那丫头丢了性命?”
  司马茹这样一说,那两个歹徒都有些蒙,黑壮的那个皱眉道:“这是什么话?你自丢性命,我们兄弟照样吃喝,与我们何干?”
  “原来哥哥们尚不知情。”司马茹闻言,故意舒了一口气道,“我乃是相府千金,这宋公子曾求娶于我,爹爹不应,他才出此下策。可那丫头不过是宋公子一介妾室,如今竟要借你们二人之手除掉我。若宋公子回来,寻不见我,定要问你们的罪。我爹爹贵为国相,失了女儿,又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哥哥们又岂能留得性命?”
  两个歹人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都是一愣,冷汗就下来了!

  ☆、报应

  若这二人真是贼盗,那如何处置了司马茹,都可以远走高飞。可这二人都只是市井混混,虽说平日里无所不为,但也都还有亲眷在此处。虽说司马萍出价优厚,让他们一时迷了心窍,但此时听司马茹说罢,细想起来,可不是这个理儿?
  司马茹见状,便又说道:“哥哥们想必并未从那丫头手中拿到钱财。她并不敢亲自处置我,这才借你们的手。可你们二人就算被她杀了,只要随便寻一处枯井丢进去,便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待处置了妹妹,那丫头又岂会容你们活着?”
  那两个歹人就算再胆大也罢,都还是怕死的。此刻全都变了脸色,慌张起来。
  “两位哥哥,我想要活命,你们也想要活命。”司马茹沉声说道,“我这头上还有一支珠花,耳边戴的是赤金镶珠的坠子,腕上指上还有两件,虽不算什么,合起来倒也值几百两银子。哥哥们若是喜欢,尽管拿去。总归不过为了钱财,何必为此丢了性命?”
  司马茹这般一说,两个歹人都有些松动。只是那黑壮大汉倒也有些谨慎,瞧着司马茹问道:“若是放了你,你说出我们怎么办?”
  “我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身子虽未被玷辱,但被歹人劫走,难道是值得张扬之事?”司马茹朗声说道,“两位哥哥放心,为了女儿名声,爹爹他也不敢追究下去。我司马家只管寻那宋珲算账罢了。可若是两位哥哥伤了我辱了我,恐怕我司马家哪怕掘地三尺,都会找出哥哥们的踪迹!”
  说到最后,司马茹故意微微扬声,力图压制他们。那黑壮大汉额上青筋直跳,跺了跺脚说:“咱们走!”
  说罢,那大汉有些粗暴的将司马茹身上首饰摘了个干净揣在怀里,同那矮胖汉子一同,两人三两步就跑没了影踪。
  司马茹松了口气,顿时感到冰凉的地面透出丝丝寒气。她便蜷缩着身子,默默的不断告诉自己,会有人来救她,绝对会的……
  想起脱险之时种种情状,司马茹只觉得短短一夜倒好似重生了一次!她在司马芸的搀扶下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感觉自己被冻僵了的身体缓了过来。
  此刻的司马茹,只想狠狠教训那个宋珲!至于司马萍,她倒不是不恨,只是恐怕没人比司马茹更了解宋珲的性子。前世,宋珲就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那司马萍三番两次坏了宋珲的好事,如今又惹了祸事上门,那宋珲,能放过她这个三妹妹吗?
  司马萍千算万算,恐怕就算漏了这一步。她的夫君,她腹中孩儿的爹,恐怕她从来没想过去了解他是一个什么人。
  想到此处,司马茹倒有些解气,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
  宋府,柴房内。
  “人呢?”宋珲进得屋内,见柴房内无人,大失所望,便转头看向了司马萍。
  司马萍本来已安排好了人手,等那两个混混完事回来后,就赶快将他们解决,然后只说二人劫走了司马茹未曾来过宋府就可以了。但她未想到那两个混混一去不归,宋珲急于得到司马茹,反倒提前回来。
  在外头敷衍半天,宋珲只是不甘心,非要入柴房查看,司马萍心中忐忑不安,便只有在他身旁赔笑说道:“爷,再等等。或许等会儿人就回来了……”
  “再等?再等就天亮了!”宋珲急于做成好事,在柴房内不耐烦的来回走动,不断舔着嘴唇,看起来很是焦躁。
  看着他这般模样,司马萍心中更恨。这司马茹不但勾走了王爷,就连这历经花丛的色鬼宋珲,都对她念念不忘,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妖术!想到此处司马萍更觉得自己方才的决定极是正确,若让司马茹当真也嫁给宋珲,哪怕同是做妾,恐怕自己还是要矮她一头!
  不过,待会儿那两人上门要钱,到底要如何敷衍过去?司马萍正想着该如何弥补,却见宋珲突然顿住了身形,愣在了那里。
  屋内两个丫鬟点着灯,照得还算明亮,因此那柴垛之下一点微光便格外的显眼。
  “这是什么?”宋珲有些奇怪,便命令一旁丫鬟说,“去给我捡起来!”
  那丫鬟听命,去拾起那物件,见是个梅花攒珠步摇,便双手递到宋珲面前。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女人带的物件。”宋珲拿着那步摇瞧了瞧,略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转头猛地给了司马萍一掌!
  宋珲虽然好色,但一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这一掌打下去,司马萍的脸便肿了半边。司马萍万没想到宋珲会突然打她,整个人被打得甩在一旁。
  “好你个小贱人!竟敢欺瞒于我!”宋珲一把抓住司马萍的头发,左右开弓打得她头上簪饰纷纷掉落,口中气恼不已的说道,“你说那两人并未将司马茹送至此处,那这簪子是怎么来的?”
  打完了,宋珲人仍不解气,猛朝司马萍腹部踢了一脚!
  两边丫鬟们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司马萍被打得两耳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心知自己已经面目全非。而方才那一脚宋珲也全未收敛力道,腹中一阵剧痛,疼得司马萍眼前一黑,差点便晕了过去。
  勉强自己伸手在腿上摸了一把,入眼便是殷红的鲜血。司马萍知道,自己腹中孩儿已经保不住了!
  吐出一口血水,司马萍面容狰狞的笑了。她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她深深痛恨的男人,一个字一口血水的说道:“你这个无耻下作之人!空长着一张人面,却是畜生不如!就你还想玷辱我那二姐姐,呸!”
  宋珲刚刚踢了她一脚,发泄出去,这才想起爹爹叮嘱过自己要保住司马萍腹中孩儿。他正有点后悔,却听司马萍这个小贱妇非但不悔改,反倒骂起他这个夫君了!
  自小儿从未受过这等辱骂,更何况这小贱妇如今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妾室而已,宋珲又怎能忍得?这一夜兴奋失望过后,宋珲本就心内焦躁,如今更是一点就着,又怎么能压得住火气?他红着眼冲上前去,一掌把司马萍扇在地上,猛往司马萍腹部和头踢了几脚。
  边踢打着,宋珲还止不住的辱骂:“你这小贱妇!真是雄心豹子胆,竟然敢骂起爷来了?爷是你这小贱妇能骂得的吗?看我打死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宋珲踢着打着,渐渐司马萍就不动了。一旁的两个丫鬟都是宋珲的通房,刚开始看着司马萍被打心中还暗暗高兴,但随后见情形越来越不对,又想起司马萍毕竟是相府千金,都有些害怕起来。两个丫鬟大着胆子一边一个拉住宋珲,一边劝道:“爷且息怒,莫和司马姨娘生这般闲气。司马姨娘纵然万般不是,到底还是相府里头出来的……”
  宋珲打得尚未解气,正要挣开丫鬟继续打,听了这句倒有些清醒过来了。他忙收了手,看着自己衣服上沾的血迹厌恶地皱了皱眉,随后看向了地上的司马萍。
  谁知不看便罢,这一看,还真把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给吓着了。
  只见司马萍脸上被打得青紫看不清面貌,嘴角淌血,下头更是一片血肉模糊,脸上睁着一双合不拢的眼睛,显然已昏死过去。
  不对!这小贱妇貌似没了呼吸,难道是……
  宋珲见了司马萍一身惨烈模样,此时才开始害怕。他不敢自己上前,催着一旁丫鬟说道:“快去看看,这小贱妇死了没?”
  那丫鬟闻言惊得一跳,上前去摸了摸司马萍脉搏,又探了探司马萍鼻息,顿时吓得整个人坐倒在地上,颤声道:“爷……司马姨娘她、她没气了……”
  什么?宋珲听罢,这才想起爹爹叮嘱,想起司马萍到底是相府千金,想起司马铎那张肃然可怕的脸。他顿时冷汗直落,身子哆嗦了一下。
  不怕不怕,自己的姐姐是贵妃,爹爹又只有他一个儿子,祖母那么疼爱,这打死的又只是他的妾室,绝对不会有事的!宋珲想起这些,倒镇定了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他转头颤声吩咐那两个丫鬟说:“你们随我去后院角门,将这个小贱妇处置掉再说!快!”
  那两个丫鬟又能如何,心中忙不迭的叫苦,口中却也只得应下。
  此时司马芸虽已寻到司马茹,但却只是忙着将此事报与爹爹司马铎知道,庄云归不得他的信儿,至今还和几个丫鬟仆从守在宋府角门。正觉微有些起风略感寒冷之际,庄云归发现角门开了!
  待看清了角门内抬出了什么,庄云归瞳孔猛地收缩,惊得倒退了半步!
  宋府门前,对峙仍在继续,司马铎只是要派人进去搜这宋府,那宋大老爷又怎么肯让?二人据理力争眼看就要搬出皇上,却有人急忙跑过来在司马铎耳边耳语。
  司马铎一听找到了司马茹,一直吊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只觉得忍不住要喜悦掉泪。只是此时他又意识到,自己正在宋府门外与宋大老爷对峙,这司马茹却不是在宋府之内寻到的,如今要如何收场?
  正在为难,却见对面同样有一个小厮凑在宋大老爷身畔耳语。宋大老爷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一双眼睛恍惚不定,方才明明还满是一副有理不怕的模样,此时却一脸掩饰不住的心虚紧张。
  混迹官场许久,司马铎最会看人神色,如今见宋大老爷如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弄死女配了……
不过我倒是蛮可怜她的,心狠的连生母都可以舍弃,到头来却越混越惨……

  ☆、闹开

  略想了想,司马铎便决定言语试探一番。他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看着宋老爷,冷笑一声说道:“若再拖下去,眼看就要天亮,我司马铎也不想与你宋家结怨。但若再不送出我女儿,恐怕我便要报官闹了开去,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不顾脸面!”
  宋大老爷汗如雨下,微微张了张嘴,一时竟想不到什么话来辩驳。
  不对劲!司马铎见状更是眉头皱起。听小厮来报茹儿是在宋府外被寻到,貌似也并未被玷辱,就凭这一点,宋大老爷就可以趁机狡辩几句,到时候要定他宋珲的罪名恐怕也难。虽说官大两级,但宋府又不是毫无根基,宫里有贵妃撑着,怎么也不至如此。难道有什么内情不成?
  正在奇怪,只见一个丫鬟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一见司马铎便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带着哭腔颤声说道:“相爷!您快去相府西角门处看一看罢!三小姐她、她不好了!”
  这丫鬟是司马府的丫鬟,庄云归嫁入后便随了庄云归,自然是认识司马萍的。可瞧她这幅模样,看起来慌张不已,整个人吓瘫了一样,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听丫鬟提起司马萍,司马铎也是一惊,不由得满腹惊疑看向了宋大老爷。这司马萍如今已是宋府妾室,又怀了身孕,纵然不似正室般受重视,也毕竟是相府出身,难道他宋府还敢慢待?
  对上司马铎冷锐目光,宋大老爷身子一抖,险些栽倒在地,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他现在真是悔恨自己未教好儿子!
  宋珲姬妾众多,不少都是贱籍出身,纵然有好人家出身也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就算宋珲平日里发起脾气来打死几个,宋大老爷也不过是骂上几句给亲眷些银两便作了断。谁料想宋珲糊涂至此,竟将毒手下到司马萍身上!那司马萍再不得宠也罢,毕竟也是司马铎的女儿,又岂是一般妾室能相比的?
  本还打算就着冲破宋家大门一事向皇上告上一状,谁知竟出了这事!宋大老爷心知司马铎向来最为护短,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略想了想,司马铎大踏步走开了去,同时命令那丫鬟道:“带路!”
  那丫鬟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好容易才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带路去了。
  门前,宋大老爷抹了抹头上的汗,不由得老泪纵横,跺了跺脚说:“儿啊,你可真是害了爹了!”
  司马铎到时,角门前正闹成了一片。
  庄云归当时见了司马萍尸身,虽有些惊吓害怕,但也心知决不能让宋府之人将尸体抬了出去。她急忙命一个丫鬟去报信,自己亲自带着其余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拦住那两个抬尸体的通房。宋珲出来后见此情形大骂起来,庄云归却没被吓到,反让两个仆从截住宋珲,千万莫让他跑了。
  司马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这么个情景。老相爷顿时火冒三丈,暴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见是司马铎,莫说宋珲惊得身子一颤,那两个通房也全都吓得一撒手,将司马萍的尸身坠在了地上。
  庄云归未防备,一时没接住,忙叫两个丫鬟扶住司马萍尸身。自己则凑到司马铎身前,皱眉行了个礼说:“爹,三妹妹她……”
  庄云归吐出这几个字,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看了司马萍那种惨状,就算心里本来极不喜司马萍,倒也难免有些难过。若非身旁那丫鬟勉强认了出来,那面目全非的模样,庄云归也不敢相认。可怜她好端端一个相府小姐,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司马铎往地上一看,身子亦猛地一震,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有三子三女,也就是这个庶女最不受重视。可就算再不得宠,这也到底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又怎能被人欺凌致死?
  怨司马萍不检点害了自己,怨自己未坚持替司马萍要正室之位,又有些怨方芙娘没有教好这个庶女,司马铎一时也不知怪自己,还是怪旁人。但无论怪谁,这宋珲都饶不得!
  一霎时红了眼圈,司马铎恶狠狠瞪着宋珲。宋珲被他看得背后发凉,正待要开口辩驳几句,就听司马铎冷冷开口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孽障绑上!送到官府去!”
  说罢,司马铎又看了地上的司马萍一眼,心头一痛,却又狠下心来说:“将三小姐一并抬去!”
  司马府内仆从自然是听从司马铎吩咐的,司马铎吩咐完,他们便将宋珲并那两个通房一并绑起,小心抬起司马萍,随着司马铎往官衙而去。
  司马铎等人一走,庄云归也觉得手脚发软,险些跌倒在地,幸亏被两个丫鬟扶住。想起司马萍方才惨状,庄云归只觉得自己恐怕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愣了不知多久,只听耳边有人说道:“二嫂嫂……”
  庄云归抬起头来,见是司马茹,这才缓了过来。她猛地一把搂住司马茹,埋在她肩上。
  司马茹愣了一愣,顿时笑了。她只当是庄云归担心她才会这般,因此柔声安慰道:“庄姐姐莫担心,妹妹没事。”
  一旁司马芸见状,也不由得感叹庄云归性情良善,开口安慰道:“无需担心,妹妹好好的。只是受了些凉,回去喝些暖身汤也就好了。”
  庄云归微微一叹,抬头说道:“三妹妹没了……”
  乍一听庄云归这样说,司马茹和司马芸都没有反应过来,等细细想明白,便都露出震惊神色。三妹妹,司马萍?
  “什么?没了?”司马芸本还打算向司马萍兴师问罪,此时听了这消息,怔愣半天,心内又是难过又是生气,追问道,“是怎么没的?”
  “我本在此处守着,谁知那宋公子便着两个丫鬟抬着三妹妹尸身出来,被我撞了个正着。”庄云归想起方才情形尚且心有余悸,慨然叹道,“三妹妹被打得面目全非,身子下头鲜血淋漓。恐怕、恐怕是被生生打死的……”
  “什么?”司马芸万没料到,略想了想,暴怒骂道,“定是那个宋珲!”
  司马茹站在一旁,眸光微沉,神色中却带着几分怅然。她如今心里倒也不甚难过,反是惊讶居多。她猜到宋珲会好好整治司马萍,但却没想到宋珲不但莽撞无耻,还这么没脑子,竟然就这样将司马萍给生生打死了!
  罢了,算起来,司马萍今日要杀了自己,但自己却丧了性命,却也算是报应!司马茹也不可怜她,相反她倒略担心一件事,便抬眸向司马芸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妹妹今夜想夺我的性命,若非那两个歹人害怕,二哥又寻到了我,恐怕我便不是被贼人杀死,便是被冻死。世事无常,谁料想三妹妹自己竟亡在今夜,细想来去,恐怕是天理报应也未可知。”
  司马芸、庄云归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又是微微一叹。
  “对了,”司马茹问出自己心内担忧之事,“你们可曾看到亭哥哥?”
  听司马茹问起赵亭,司马芸和庄云归脸上都有些为难,同时低下头去,不再看司马茹。司马茹顿觉有些不对,忙追问道:“是不是亭哥哥他惹怒了爹爹?”
  司马芸瞧着妹妹这幅紧张模样,虽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实说道:“他急着救你,言语中略有冒犯,爹爹大怒,命人将他抓了起来。你莫要担心,赵亭他虽然无官职亦无亲眷,但毕竟是天班学子。若有个好歹,庄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管。爹爹有分寸,你且放心,且先养好身体罢……”
  听司马芸说着,司马茹心内“咯噔”一声。她心知司马铎迟早会知道她和赵亭的事,可偏偏在最不好的情况下被爹爹知道了。现在急于解决司马萍之事恐怕顾不上赵亭,可若是过了这两天,司马铎会如何处置赵亭,那就可想而知。
  没错,庄老爷子一定会帮赵亭。可赵亭毕竟不是庄老爷子的亲眷不是?司马铎疼惜女儿恼恨赵亭,卖不卖庄老一个面子,那便也未可知。
  如今,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司马茹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早上府门刚开,便沸沸扬扬一堆人进了门,进门便击鼓喊冤。堂上官员问清楚案情之后汗都下来了,相爷报案,告的还是宋贵妃家,恐怕此事不是他能管的起的。因此他便赶紧拟好奏章,上呈天听。
  早朝,听罢奏报,皇上马上暴怒,命将宋珲打入牢中。宋老爷无法可想,只得一边咬定司马铎半夜冲破他府门这一点说事,一边扯出宋贵妃求情。而司马铎那边则一口咬住宋珲不松口,定要他以命抵命。
  结果一日之间,这件离奇之事便就传扬开来,城中高门大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决断

  此事一传出来,莫说那些个朝堂大臣议论纷纷,就连闺阁后宅之中也同样引为奇事。原先司马萍不知检点做出丑事、被迫为妾送到宋家之时,就已经传扬得众人皆知。如今司马萍竟被宋珲活活打死,传开来自然就如同油锅里扔进一块肉一般,引出不少谣言来。
  司马茹在花灯会上险些丢失一事,则就这样淹没在司马萍的消息中,也并无什么人知晓并提起。只是她毕竟在野地里冻了半宿,到了第二日还真有些染了风寒。
  虽说只是有些头疼脑热,但司马茹接着这机会,索性称病缩在院中不动了。司马莲、沈金枝听说司马茹病了,自然也上门看望司马茹。
  司马茹丢失一事瞒不了司马莲,司马茹也只好从头至尾说了个清楚,惹得司马莲又气恼司马萍咎由自取,又可怜她年纪轻轻便丢了性命。司马莲到底是个好姐姐,看着司马茹病恹恹的模样也好心疼,安慰了好一番还留了不少东西,又叮嘱她莫要恨司马萍这个已死之人。
  司马茹心中暖热,守着姐姐倒是撒了好一会的娇,又叮嘱姐姐莫忘了约定之事。司马莲知晓她说的是赵亭,心里担心司马茹被劫之事恐怕瞒不住人,若是传开,恐怕司马茹难寻亲事,倒也觉得赵亭或许是个好人选了。
  见说动了姐姐,司马茹心中更喜,睁着一双明眸,整个人越发显得娇弱乖巧。司马莲见她这模样怎能不疼惜?少不得又好生安抚一番。
  送走司马莲,便迎来了沈金枝。玉华郡主虽不是亲姐姐,但也是胜似亲姐姐的。只是司马茹被劫之事不便说起,可同样的,外头那些传言,司马茹也不便向司马莲问起。
  沈金枝见司马茹生病,也好生担心,问了好些个话。司马茹在沈金枝面前倒也不撒娇,索性坐起,谈笑着解释自己只是偶感风寒,沈金枝见了这才放心。几句话过后,司马茹便忍不住问起外头的传言,想知道司马萍之事究竟处置得如何了。
  沈金枝见司马茹问起这个,便忍不住一叹。
  “真想不到那宋公子竟如此狠心,”沈金枝皱眉叹息说道,“听人说司马三小姐被打得肠穿肚烂、面目全非,就连相爷见了也有些认不得她。可叹她也是身份矜贵的官家贵女,未料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沈金枝是个感性之人,难免感怀颇多,只是司马茹关心的可不是司马萍如何如何,她更关心前世的仇人宋珲是什么下场。稍微敷衍了几句,司马茹便急着问道:“那宋珲究竟如何处置了?”
  沈金枝听闻司马茹有此一问,不由得微微一愣,想了想又说道:“妹妹这两日窝在屋里,想必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这宋公子被下了大狱,不日便要斩首了。”
  斩首?司马茹心中微微一喜,可又有些奇怪。她便问道:“这宋珲死有余辜!可宋珲毕竟是宋家独苗,宋家与宋贵妃那边就能不追究?”
  “还提宋贵妃呢?”沈金枝继续说道,“本来有宋贵妃在,三小姐名义上又只是宋珲妾室,或许受些刑罚,三五年也就弄出来了。谁知王爷竟向皇上谏言,说宋珲能随意打死相府千金,手中必不止一条人命,若再容他恐怕难以服众。再加上宋贵妃不得太皇太后娘娘喜欢,大概是背地里说了几句,结果,不但宋珲判了死罪,宋贵妃也直接从贵妃降为了贵人。听说若不是因她膝下有位公主,恐怕连贵人位分都保不住!”
  司马茹听了,不由得沉思起来。沈金枝背后的身份司马茹是知道的,郡主身份和太皇太后的宠爱也方便她常入宫中,恐怕这些消息多半并非谣言,都是实情居多。可若是如此,听着好似太皇太后整治宋贵妃多半也是朱晟浩背地动的手脚,朱晟浩为何要害宋珲?若是为了司马萍,那司马茹可绝对不信!
  难道是为了自己?司马茹思来想去,不由得有些背后发寒。
  如此看来,那日被宋珲与司马萍谋算劫持一事,朱晟浩已经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横插一脚,非要致宋珲于死地。宋珲那人死了,司马茹心欢喜悦还来不及。可司马茹只要一想到那朱晟浩还一味的盯着她,连她做任何事都瞒不过,她就感到一阵阵的心凉无力。
  这个牛皮糖一样的恶心东西,为什么甩都甩不掉?司马茹此时想起朱晟浩那张不知迷倒多少闺阁少女的俊美容颜,却只觉得一阵阵的可笑。这么个空有外表却自私至极的玩意儿,前世究竟为何会瞎了眼看上他?
  沈金枝见司马茹皱眉微微愣怔,以为司马茹也深有感慨,便劝道:“上次暗害你大姐之事,我就觉得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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