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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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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保之能、脱身之方,事成之后,不致身陷囹圄,失了性命。此三者皆全之际,便是你报仇之时。”
听到此处,上官谨这才慢慢神色肃然起来,对赵亭有一丝刮目相看。
看来这书生,并不只是那等迂腐之辈,一言一句,想来虽全是为了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妹子,却也不无道理。上官谨细细想过一番,确实如此,莫说自己这厢还有许多放不下,这若是为了报仇赔了性命,自绝吴家根脉,确实有些划不来。
不过,上官谨眸光一转,并不应他,反而问道:“你说等到茹儿出嫁为妇、终身有靠,她却说与你两情相悦。似你这般模样,何时能娶她?这要我等到何时?”
赵亭听到上官谨问起这个,霎时一愣,脸上顿时红潮泛起,明明平日在书院讨论学问,也算是善辩之人,此时却一字都说不出来。
“罢了,我也无需问你。”上官谨微微一笑,瞧着赵亭意有所指的说道,“那老贼似乎对茹儿倍加宠爱,他又是那般无耻之人,你如今动了他的掌上明珠,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罢,上官谨再不理会赵亭,径直便入了军营。
赵亭愣愣站在那厢,此时心内说不出的感受。他也知道,自己和茹儿身份地位有天壤之别,但茹儿对他情深意重,他对茹儿也是一片真心,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两情相悦,彼此早已心意相通。
他不是不曾怕过,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茹儿都不怕,他便决不能退缩。
心内想着司马茹,赵亭却又觉得心内渐渐甜蜜起来。茹儿她这般坦荡的告诉上官谨他们是两情相悦,着实令赵亭有些受宠若惊。
说起来,他还从未送过司马茹什么东西呢……
这几日为着上官谨之事,司马茹颇为心焦不安,着赵亭安慰了她许久。赵亭光想着那晚上官谨母子相见之事,竟将司马茹的生日贺礼都忘了个干净。也亏得他只是司马芸的朋友,并无人计较。只是赵亭见了朱晟浩所送的贺礼,难免却起了心思。
女儿家都喜欢那些簪花首饰之类,若是送这个,她或许会喜欢罢?
像朱晟浩那套头面首饰一般动辄千两之物,赵亭当然是送不起的。既然如此,那便要多花些心思。书院今日无课,赵亭也不急着回去,便在路边四处探看起来。
寻来寻去,倒也无甚特别,直到赵亭瞧见一处铺子,这才眼前一亮。
那铺子门开着,门前摆着格式木制器具,里头有个手艺人正在做活,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支簪子。
司马茹的簪饰虽多,倒少有木制。这若是赴宴观礼,自然不宜佩戴木簪,可平日里在闺房之中,或是在书院读书,一支木簪倒也不违和。何不送她一支亲手所制的木簪呢?
这般想着,赵亭便就打定了主意,他这就举步走了进去。
那老师傅人极好,听赵亭红着脸说完,便露出爽朗一笑,干脆的点头答应。老师傅也算耐心,为赵亭细心选出一支适宜做木簪的黄杨木来,教他细细磨得光滑水润,这样做好了簪在女人头上,倒也好看。
不过纵然有老师傅指点着,一支发簪,倒也花费了赵亭不少功夫。那些繁复的花纹是做不了,到最后也只是做出了一支简单的黄杨木流水纹簪子,上头莫说镶金包银,就连一朵雕刻的花儿都没有。
瞧着这支簪子,赵亭确实有几分泄气,并不知司马茹会不会喜欢。那老师傅瞧着他一脸纠结神态,许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相似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亭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将那簪子小心拿在手中,走到铺子外头,对着阳光端详起来。
不远处,一顶缀饰着金色纹络的轿子从街中走过,八人开道,百姓纷纷避让。只是眼看那轿子即将过去,却骤然停了下来。轿中那人微微挑起帘子,看向了赵亭。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累啊……
☆、木簪
满朝之中,能用得起这等轿子、又有如此阵仗的人,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一人而已。此刻,轿中的朱晟浩紧皱眉头,一双眼直直定在赵亭身上。
这个小书生朱晟浩当然记得,那日他被司马茹欺骗之时,这人似乎就站在司马茹身边。两人形容亲密,看着说不出的扎眼。
那日朱晟浩盛怒之下,只觉得那书生似是在何处见过。待回去细细想来,却恍然明白过来。这书生不就是那时的小乞丐,不就是那日书院中大放异彩的那个学子吗?
她曾说过她心有所属,原只以为她为了姐姐胡诌而已,谁料竟真有其事。想不到最大的敌人不是那庄云飞,竟是这乞丐出身的卑贱男子。
这果然是庶女出身的缘故吗?不爱他这王爷,竟去亲近这等下贱之人!朱晟浩本想痛骂两句,可这心里却不由得竟酸涩起来。
堂堂王爷,竟输给一介乞丐,怎么想朱晟浩都不甘心!回想起她脸上那娇俏神情,这几日魂牵梦绕,朱晟浩也的确是割舍不下。前几日司马茹做生日,他不惜花费重金送贺礼与司马萍,总归只是想让司马茹妒忌、后悔而已。可如今看来,这亦只不过是白费功夫,那个诡诈的丫头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他呢!
深秋时节,再过几日便就入冬。可赵亭身上却依旧是夹衣一件,看着未免有几分可怜单薄。只是他此刻正迎着阳光举高自己手中那根素朴的木制发簪,面露微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好事。那发簪古朴无华,丝毫的装饰都无,相比朱晟浩耗费重金打造出来的那套首饰,简直就像是一种讽刺。
但在朱晟浩看来,赵亭嘴角笑容却更像是讽刺一般,他想不到那个女子竟这般的有眼无珠,宁要这不值钱的玩意,也不要他的珍珠宝玉。可偏偏那女子却是他怎么也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不能甘心!
看了半晌,见赵亭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完全未觉察到自己的窥视,朱晟浩垂下眼帘,让轿子继续行走。只是他嘴角却冷冷勾起,暗暗在心内谋划起来。
转过日头,这日书院内相遇,赵亭总是有意无意望向司马茹,脸颊微起红潮,瞧那神情,似乎欲言又止。
司马茹是何等敏锐的女子,自然瞧出了端倪,不由得羞涩一笑。只是她略想了想,便就故作不悦的转身说道:“亭哥哥这是何故?怎么似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难道对茹妹妹,还有什么不能开口不成?”
赵亭闻言,脸上顿时腾地红了起来,犹豫半晌,他才从怀里掏出那个簪子,怯怯说道:“我自然没有什么可瞒着茹妹妹的……只是,那日你做生日,我也无甚东西送你,便做了这根簪子,权当是我的心意。”
说罢,赵亭便拿着那发簪,红着脸,便要递到司马茹手中。这礼物如此简单廉价,他心里总有些许不好意思,因此只是低着头,一味的往前递着。
谁知司马茹只是瞧着他,并不接那簪子。
赵亭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他与司马茹心意相通这许久,自然明白司马茹的脾性。按理说,以司马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他的。
顿了顿,赵亭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移步过去,小心将司马茹头上簪饰取下,用那黄杨木的簪子将发髻轻轻一别。
少女乌发漆黑,略略带着一丝花香,混着黄杨木独有的特殊味道,闻起来格外的好闻。赵亭忍不住看得痴了,轻轻抚上司马茹软柔的鬓发。
簪子别在头上的那一刻,司马茹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眸光里闪动着别样的神采。她忍不住向前轻轻靠了一步,微微抬头,看向了赵亭。
四目相对,赵亭抚着少女鬓发的手指一颤。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娇美的脸蛋,就这样看着她如水清澈的双眸、看着玲珑可爱的翘鼻,看着柳叶弯弯的双眉,看着红润娇媚的双唇。看着看着,赵亭难以抑制心中的一阵悸动,慢慢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看着赵亭双眸中的深情意味,司马茹隐隐间觉察到了什么,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心头又是喜悦又是期待,迫不及待的闭上双眼,仰着头,颤抖着任由赵亭搂她在怀里。
出乎意料的,赵亭只是俯身上去,在她的额头上淡淡一吻,随即便轻轻放开……
慢慢睁开眼睛,司马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底有有些失落。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亭哥哥微红着脸的不安模样。看着他这幅傻样子,司马茹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一刻司马茹忍不住想起了前世,那一世自己与亭哥哥定下终身,亭哥哥也是这般羞涩不安,最后,到底还是自己先走出那一步。只是司马茹却未想到,这一世,竟也是要如此。
如此也好,这样才是她的亭哥哥。
近一步上前,司马茹回想着赵亭前世羞涩模样,再看赵亭此刻眼底深情,心头愈发热烫起来,她缓缓抚上赵亭的面颊,双目灼灼,就这样淡笑瞧着他。
赵亭心头一动,胸口跳动得越发快速起来,正待要说些什么,嘴唇却是一烫。
那触感柔软、温暖,带着一丝丝甜蜜。赵亭完全愣住了,他聪明的大脑停止了运转,除了唇上难忘的触感,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
而司马茹揽着赵亭的脖颈,还在慢慢加深这个吻。赵亭在片刻的愣怔过后,也本能的轻轻回应着。但在他们彼此唇齿相交之前,他们便轻轻的分开了。
两人都低着头,顿了片刻,司马茹便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赵亭此刻脸上红得简直要滴出血,他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又要开口。
谁知,在他开口之前,司马茹却将一根纤纤玉指放在她唇边,轻轻的摇了摇头,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话。
“亭哥哥……”司马茹收回手指,羞涩地触碰了一下自己微红的嘴唇,继而又轻抚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簪,脸上绽开笑容,微微偏着头对赵亭说道,“既然你已送了妹子定情之物,那妹子便就是哥哥的女人。亭哥哥,妹子此生绝不相负,还望哥哥莫要负我才好。”
此时此刻的赵亭,还有什么话好说?司马茹明白的,赵亭之所以忐忑不安,不过是因为爱她。
嘴唇上的触感热烫得很,赵亭轻抚一下嘴唇,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略有些无奈又带着无限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叹息着搂紧了她,在她耳边说道:“你这样逼我,我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可我又怎么都舍不得你。你放心,我心中再无他念,唯有你。”
这几句话,将阵阵暖意融入司马茹心底。司马茹心中既喜悦又酸涩,忍不住鼻头一酸,虽然拼命地忍着不要涌出泪来,却也还是沾湿了赵亭的肩膀。
笑着抵住赵亭的额头,司马茹感到心底说不出的踏实。
从书院归家的路上,司马茹笑眯眯将那木簪取下,小心地抚摸着,回想着今日赵亭嘴唇的味道,嘴角始终挂着甜丝丝的微笑。
一旁的丫鬟轩香看了,总觉得有些奇怪,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奴婢看小姐这般喜欢这簪子,难道是不是相爷从哪里淘来的宝贝?能延年益寿不成?”
“笨丫头。”司马茹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敲了敲轩香的头说,“你不懂。若是我不喜欢的人送我东西,我心里不待见,哪怕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要。可若是心仪的人送的东西,哪怕一文不值,在我看来也是宝贝。”
“那这么说,这是小姐的心上人送的宝贝了?”轩香眼睛亮亮的,八卦的毛病一犯,忍不住又问道,“难道是那个常和小姐在一处的书生?”
听到此处,司马茹赶忙捂住轩香的嘴,正色说道:“此事还不宜令人知晓。若是传扬出去,我倒无妨,但若是爹爹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住你和桂兰。你需谨记,再莫多言,心里晓得便是了。”
轩香明白过来,赶忙称是。
马车渐渐往司马府内而去,不知怎的,司马茹心内莫名有些慌乱起来。
对于和赵亭的婚事,司马茹不是没有想过。如今离年关只有三个多月,司马茹本想等司马莲和司马芸年后成了婚事,便设计使自己和赵亭来个英雄救美、肌肤相亲,到时候自己只要非他不嫁,恐怕爹爹也拗不过她。只是近来诸事顺利,她和亭哥哥未免有些情深放肆、得意忘形,可千万莫要惹出什么是非才好。
心内打定主意要更加谨慎,司马茹将木簪插回头上,小心用珠花别好,挑起轿帘,看着马车缓缓入了府门。谁知刚下了马车,桂兰便匆匆相告,方芙娘命她速速去主屋那厢见客,朱晟浩来了。
朱晟浩?司马茹闻言,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无缘无故的,他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愁死了,卡啊……
☆、担心
虽心怀疑虑,但方芙娘命她见客,自然不能不去。司马茹略想了想,将发鬓上那发簪又扶了扶,略整仪容,便往主屋那厢去了。
一入主屋,行礼问安妥当,司马茹抬起头来,便见上头朱晟浩坐在那里。
面上不动声色,但司马茹心内已有了主张,她故做无意的往四周一瞧,果然见司马萍坐在一侧,正微微笑着瞧着她。
原来仅那箱珠宝还不够,竟登门挑衅来了。司马茹心内对朱晟浩愈加看低,却也松了口气。
“茹儿,”座上方芙娘看了司马萍一眼,似有些不自在,面向司马茹时却也和蔼,柔声说道,“这月二十八,王爷将于府中大宴,有意请你几位兄长姐妹同去。王爷厚情万不可拒,你姐姐已订下婚约不宜前去,我看你就带着你妹妹去罢。”
订下婚约不宜前去,那司马莲和庄云归都不能去了,这样说的话,便只有司马茹带着司马萍?
思及此处,司马茹目光越发深邃了几分,略转了头,看向了司马萍。只见司马萍此刻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却并不瞧着司马茹,只是含情脉脉望着朱晟浩,一副情深模样,好不恶心。见她如此,司马茹反倒忐忑不安了起来。
司马茹自然不会以为朱晟浩短短时间内转了性子,当真恋上司马萍。只是若朱晟浩如此安排是显然故意在捧司马萍,给自己难堪,那司马萍理应瞧得出来,本该妒忌才是。可司马萍此刻却一脸轻松模样,与上次截然不同,看来这丫头道行又深了许多。
旁的不怕,只怕这三妹妹又在背地里耍什么诡计。司马茹暗暗寻思片刻,便抬起头来笑说:“夫人晓得,女儿向来不喜热闹,月底还答应陪大姐姐并庄姐姐她们去店里挑些陪嫁的料子。王爷心意虽可贵,但全都是为了三妹妹。三妹妹有王爷照应,亦无甚担忧之处。不如女儿便不去了罢。”
方芙娘闻言,正要答应,却也不敢妄自开口,只得看向了王爷。
方才司马茹行礼之时,朱晟浩便沉着脸,悄悄盯着司马茹那一头乌发。这许多日子不见,他心底念得慌,瞧见司马茹云鬓俏脸,禁不住看得有些入神。只是他这一看得仔细,却也被他瞧了出来。司马茹头上所别那支木簪,岂不就是赵亭手中那支?
果然他们之间早已暗通款曲,着实可恨!朱晟浩此时真恨不得将那发簪扯了来掰成两段!
只是来日方长,既然已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便不怕等这几日。朱晟浩盯着司马茹看了半晌,脸上微微绽出一丝笑意,沉声瞧着司马茹说道:“料子何时挑都可,赴宴不过一日,亦不耽搁你许多功夫。二小姐如此退让,难道是瞧不起本王?”
朱晟浩开口便是如此惊人之语,方芙娘和司马茹都是一惊。方芙娘忙说道:“王爷误会,这丫头只是顾念姐姐即将出嫁,才想着多陪陪她罢了。一日时光,如何挤不出来?她自然是答应的。”
朱晟浩方才那话,明显是话中有话,暗指司马茹推拒他之事。司马茹心内明白此时若要推拒十分不妥,便也只好低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还望王爷莫要嫌我才好。”
“姐姐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上头王爷未开口,一旁司马萍却笑着应声道,“你虽与我并非同母所生,却也是我的姐姐,王爷又怎会嫌弃?到时姐姐只管陪着妹妹,妹子定不教姐姐受半分委屈。”
这几句话听在旁人耳中只觉她们姐妹情深,听在司马茹耳中却有些心惊胆战起来。她虽不怕司马萍,但却也不得不防。
非但是司马萍,座上那人今日也有些不对。待司马萍说完,司马茹便微微挑眉瞧着座上朱晟浩的神态反应,见他只是皱眉不语,更是心存疑虑。
总之这两人都各怀心思,那日赴宴,还需格外谨慎才好。
见王爷始终不开口,面色沉静,方芙娘心内格外不安。她毕竟是个世家夫人,虽因司马莲之事对王爷心有不满,但王爷毕竟是王爷,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她还不至于因为私事较真起来。见此情形,她便顺势说道:“如此甚好,二丫头,席上人多,你还需好好照应着你妹子才好。”
方芙娘话中之意,是叫司马茹那日看紧了司马萍,莫要叫她做出些什么来。司马萍现在毕竟在孝期,上次之事已经让司马家丢尽了脸面,这次是因为王爷亲自上门来请,方芙娘才不得不让司马萍赴宴。可若是席上传出什么有的没的,岂不更糟。
方芙娘的顾虑司马茹自然明白,她便马上应道:“夫人放心,妹妹就交予我罢。”
一旁司马萍听了,非但不以为杵,脸上反倒笑意更显,瞧着倒有几分格外欣喜之意。
“好,既然夫人应下,那本王便不久留。”朱晟浩盯着司马茹看了半晌,挪开目光,徐徐起身。
方芙娘忙起身相送:“恭送王爷。”
下头司马萍也站了起来,走到司马茹身畔,并肩躬身相送。离得近了,司马茹才注意到她头上金光闪闪着实耀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正是王爷所赠的那对赤金碧玺攒珠步摇。这般点缀,倒也映得她整个人高贵了许多。
朱晟浩走到她们姐妹身边,到底还是顿住了步子,一双眸子忍不住往司马茹身上看去。见着了那熟悉的水眸和半张桃花般俏丽的侧脸,朱晟浩心内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拉入怀中。
只是他不能,这丫头费尽心思,都只想逃离他的身旁。那簪子此刻别在司马茹乌发之上,扎得朱晟浩心内痛恨不已,妒火燃燃,恨不得烧尽了彼此才好。
就等那日罢,过了那日,不怕司马茹不嫁他!
朱晟浩也只是坐了片刻,于晚膳之前便离开了司马府中。司马茹心内不安,回到芳华苑便将自己赴宴之事说与桂兰与轩香两个丫鬟,并选定心思谨慎的桂兰跟随自己赴宴,安排轩香好生盯紧院中之事,这才安心。
眼看与二十八日还有半月,司马茹这几日也只得安心在书院读书而已。谁知这日与赵亭相会,说起二十八日王府赴宴之事,赵亭却说那日他也要去。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一惊,皱眉问道:“是何人邀请于你?”
赵亭不解司马茹为何突然认真起来,便老实答道:“是书院内教习书法的先生,他说那日除宴席之外,这些名门公子还会齐聚一处吟诗问道、议论学问,我这等学子虽出身贫寒也无妨,去见见世面也备有益处。我去问过庄老先生,他也支持我去。更何况云飞大哥和你兄长等人皆收到了邀请,我自然和他们一处。”
先生?司马茹突然想起,朱晟浩在书院内可有一个旭日阁,他自幼在书院中教养长大,自然与先生们都是认识的。她心内愈发不安,沉吟半晌,便一把拉住赵亭叮嘱道:“你去便去罢。只是千万记得只可与那些公子们在一处,最好时刻跟在云飞哥哥他们身边,一刻也不要离开!若有不熟识之人请你,千万不要去!”
赵亭见司马茹如此紧张,不由得微微一愣,不过他虽然不解,但也还是将这些话记在心里,点头应道:“妹妹放心,我一定记得。”
司马茹依旧有些不安心,仍叮嘱道:“若是和那些千金小姐们撞见,千万要躲远些,免得传出闲话。”
听了这话,赵亭忍不住笑了,心内甜丝丝的,不由得轻声说道:“茹妹妹,你这可是在吃醋?”
司马茹脸上一红,亦忍不住笑了,干脆略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吃醋又何如?我亦是担忧于你。那日人多纷杂,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哪位小姐,惹出事来,那可要怎么好?你虽出身贫寒,但似乎也是贵胄之家败落下来的,理应明白些道理,这人若是妒忌起来,少不得做出些什么。你又聪慧多才,这书院之中,难道就没有人妒忌于你?”
赵亭听得明白,晓得司马茹担心也有几分道理,便也点了点头。只是他猛一抬眸,正瞧见司马茹头上戴着自己所赠那款簪子,不由得心中一动,便问道:“这簪子,你还戴着呢?”
“这等流水纹的木簪,就该多多用着,让发油润了才好。”司马茹伸手摸了摸发簪一端,笑说道,“我就要日日戴着,若是哪日坏了,亭哥哥可要做个新的送我。”
“莫说一支,你要多少,我便做给你。”赵亭轻抚着司马茹柔软的鬓发,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格外的讨人喜爱,笑颜令人挪不开眸子,很想就这样将她揉在怀里,再不分离。
于是他便就这样做了。
猛地被赵亭揽入怀中,司马茹晃神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慢慢收紧手臂,慢慢揽住赵亭的腰身,伏在他的肩头。
“亭哥哥……”司马茹此时的声音,简直柔软极了。
“我在。”赵亭意识到司马茹恐怕要说什么,便静下心来听着。
“等过了年,我大姐姐嫁了,二哥他也娶了庄姐姐……”司马茹抬起头,看着赵亭的眼眸说道,“我便去求我爹爹,成就我俩的婚事。”
赵亭闻言,身子微微一震。
静等片刻,许久未等到赵亭的回答,司马茹心内便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不由得抬眸瞧着赵亭,眼中是探究的目光。
只见赵亭目光闪烁片刻,却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双手扶在司马茹肩上,眉间紧皱,神色犹豫着,却还是坚持问道:“茹妹妹,我且问你一句。若我并无入仕为官、争权逐利之心,你可还愿意嫁我?”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惊,若有所思的望向面前的赵亭。
☆、志向
略顿了顿,司马茹仰头说道:“那要看究竟是何缘故,亭哥哥?”
赵亭闻言,略低了头,踌躇半晌才说:“我有自知之明,以我这般性子,恐怕不宜涉足官场。而我心内也并无名利之心,而是另有志向。”
“男儿有志便好,并不是非要入仕为官才算得上上等。”司马茹问道,“亭哥哥是如何想的,不妨如实说与妹妹听罢。”
赵亭闻言,便慢慢抬起头来,双眸看着司马茹双眼认真说道:“茹儿,若我想如庄老先生一般,一生教书育人、传道授业,你觉得可好?”
司马茹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她万没料到,赵亭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其实司马茹也知道,以赵亭的性子,恐怕当真不适合官场,可她也只想过赵亭会去做个名士,他们二人清云野鹤般度过半生,却从未想到,赵亭竟有如此志向。
赵亭见司马茹半晌无言,不免心内有些不安,索性豁了出去,抛开心底说出肺腑之言。
“茹妹妹,这等念头已在我心内许久。”赵亭颤声说道,“当初我在街头行乞为生,幸得妹妹点拨,又得庄老先生青眼,这才有了容身之处,有了进学的机会。可是,这世间有天赋、有志向的贫寒学子数不胜数,如我一般幸运的又有几个?我是真心仰慕庄老先生,也希望如他一般,开立书院,广收学子,令那些天生聪慧、胸怀志向却又家贫无计之人,有机会可以读书!”
愣怔片刻,司马茹将这番话融在心里,细细体味片刻,脸上突地漾起了笑意!
看着赵亭略有些不安,却又格外认真的脸,司马茹忍不住伸出手去,慢慢的抚上他细嫩的面颊。面前这个年方十六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却比那些活过半辈子的人,还要引人深思。
活过了两世,经历过富贵生死,追求过也失去过,司马茹心中知道,没有什么比好好过平淡的日子珍贵。赵亭有这样的志向,便选择了一种虽然寂寞,但却潇洒豁达的人生。
本就想好了不是吗?这一世她早就认定了这个人,无论他去哪里,做什么,她都跟定他了……
顿了顿,司马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起俏生生的一张小脸儿说道:“若你做了先生,那我便是师娘了。亭哥哥,不如咱们的书院也开办女学,你教那些男子们读书进学,我教那些女学子琴棋书画,可好?”
赵亭听了这话,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猛地握住司马茹的手儿惊喜问道:“如此说来,茹妹妹你是答应了?”
“既然已选定了你,不拘你做什么,我只管跟着你罢。”司马茹脸上一红,淡淡笑道,“更何况你所说极合我的心意,我怎能不愿?”
“太好了!”一向沉静稳重的赵亭,此时也忍不住喜悦地惊呼出声,他脸上满是笑意,紧紧握着司马茹的手儿不放,只是片刻喜悦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看着司马茹小心问道,“若我不肯读书入仕,你爹爹可能将你许给我?”
这倒是件难事。司马茹闻言,脸色一僵,嘴角笑意便淡了下去。
其实以司马茹对爹爹司马铎的了解,他似乎一心想将她许给一个他看得上的男子,又怎么肯将最疼爱的女儿低嫁了去?此事若说与嫡母方芙娘还有一丝道理,可爹爹那边,恐怕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其实莫说赵亭没有入仕为官之心,就算真有,赵亭一天没有当上朝廷大员,在司马铎心里,就没有资格沾染他的女儿。司马茹心内最担忧的正是这一点,她那个爹爹,未免对她溺爱太过了……
想起当初司马铎为了王爷婚事连庶女转嫡女这种昏招都想得出来,司马茹便觉得此事十分棘手。这般为难着,她不由得看向了赵亭。
赵亭微皱着眉,正款款望着她。
原本想待兄姐成婚之后,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不怕爹爹不答应。可司马茹此时却有些犯难了,如今因为司马萍之事,司马家女儿的名声本就有损,赵亭又是立志要为人师的,岂能容得下污点。
果然婚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这般想着,司马茹便又踌躇起来,她顿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
“亭哥哥,”司马茹问道,“若你要娶我,不知会让谁人上门提亲?”
赵亭顿了一顿,赶忙说道:“自然是媒人,还有我亲自去。
司马茹闻言摇了摇头道:“若你前去求亲,莫说媒人,就算你亲自去,照样会被赶出门来,恐怕连我爹的面都见不到。求亲之事,还需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才好。”
听司马茹说到此处,赵亭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恍然问道:“你指的是庄老先生?”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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