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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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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茹看着她们二人说:“你们到了林姨娘身边,虽说是以小丫鬟相待,但在我这里领的是一等丫鬟的份例。这些是我额外赏赐给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尽心竭力,好生伺候林姨娘。若是做得好,以后还另有赏赐。”
芝兰和云烟听了,顿时喜不自矜,连忙磕头称谢。其他丫鬟见赏赐丰厚,不由得面露一丝羡慕神色。
司马茹柳眉微皱,整肃了神色,对那些丫鬟们训斥道:“我事先已问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情愿!况且芝兰和轩香到了林姨娘身边已是委屈,我若在银钱上再加吝啬,岂不是亏待了她们?这也是她们应得,你们又何必羡慕?既然到了我身边,自当为我尽力,若是一味躲懒奸滑,我定然不会轻饶!”
那些丫鬟几乎从未见司马茹发脾气,顿时一个个惊得一震,垂首低眉道:“是。”
司马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只管在院内好生伺候,我亦不会亏待了你们。”
那些丫鬟见司马茹笑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再想想林姨娘那里的清苦日子,若是去了未必能受得起,便个个收敛了妒意,神色轻松起来。
此事已定,司马茹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笑着说:“时候不早,你们也该都乏了,都下去休息吧。芝兰、云烟,你二人随我进内室,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们。”
其他的丫鬟闻言便都退了下去,芝兰和云烟面面相觑一番,心想小姐无非是想要叮嘱她们好生伺候林姨娘,倒也并不紧张,只管跟在桂兰和轩香后头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司马茹在榻上坐定,脸色突然变得肃穆起来。她看着芝兰和轩香二人,郑重说道:“叫你们去林姨娘那里伺候,并非单单服侍林姨娘,需得谨慎行事、处处小心,你们可能做到?”
芝兰和轩香闻言,知道小姐定有要事托付,连忙磕头齐声说:“奴婢一定做到!”
司马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忽的提高了语气说:“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细细听着,一刻也不要忘记,也千万不要与他人说起!切记!切记!”
司马茹正在那里吩咐丫鬟,而此时,夫人方芙娘那里闹得鸡飞狗跳,好生热闹。
司马铎知道是柳姨娘说漏了嘴,心中恼怒,便着人叫柳姨娘前去见他。待听说柳姨娘已在主宅等候,他便大步流星的直往方芙娘处而来。
司马铎一进门,还未说话,便见柳姨娘和司马萍跪在地上。他想起司马茹那副伤心羸弱模样,心里恼恨柳姨娘多事,竟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
柳姨娘马上痛呼一声,身子一歪翻滚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恨意
柳姨娘事先被女儿司马萍叮嘱过,知道不能在司马铎面前争辩逞强,所以司马铎一脚踢去的时候,她硬生生受了这一脚,并顺势大哭起来,跪爬在地上。
司马铎还有些不解恨,又是一脚往柳姨娘身上踢去。司马萍在一旁跪着,索性豁出去了,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柳姨娘,司马铎这一脚便踢在了司马萍身上。
恼恨柳姨娘也就罢了,司马萍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女儿,司马铎见状,慌忙住了脚,收了力道,却也踢中了司马萍。
疼也不算疼。可司马萍一把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说:“爹爹息怒,姨娘她虽然口无遮拦,却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爹爹恕罪!”
司马铎哼了一声,背过手去,皱眉看着司马萍说:“你姨娘这般不守规矩,叫我怎能忍她?萍儿好歹是相府千金,何必为她求情?”
“爹爹,”司马萍故意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捂着腰眼流着眼泪对司马铎说,“姨娘虽是奴才,但毕竟是女儿生母,女儿岂能不为姨娘求情?二姐姐今日昏倒,也是为了林姨娘啊!”
司马铎听到司马萍如此说,心里的怒气便消了些许。毕竟是自家女儿,又与此事无关,跪地求情也是为了孝道,让司马铎如何忍心骂她?
方芙娘见此情形,叹了口气,也上前求情道:“相爷暂且息怒。二丫头那里我刚刚吩咐府里的郎中去看过,今日昏倒只是一时激动堵住了心脉,此时已无大碍。相爷方才与二丫头一同用了晚膳,自然是知道的。您又何必和一个姨娘计较,反倒跌了自家身份。”
司马铎叹了口气,脸上虽还仍有怒色,但已经平静了许多。司马萍见状,忙哭着又说:“爹爹,姨娘说到底也只是无心之失。谁不知道二姐姐她是爹爹心尖尖上的肉,若早知道二姐姐身子如此不济,纵然给姨娘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啊!”
一旁方芙娘此时又凑上前说:“相爷,柳姨娘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加害,您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况且二丫头她一片孝心可怜可敬,这三丫头她一心为柳姨娘求情,可见也是个孝顺的。她们姐妹虽然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平日里也常到我面前尽孝。相爷既然心疼茹儿,也心疼心疼萍儿吧……”
“是啊,爹爹!”司马萍哭着跪爬过去,一把搂住司马铎的腿说,“二姐姐她好奇柳姨娘身世,今□□得紧,姨娘这才失口说了出来。若认真论起来,也是二姐姐她心系生母的缘故,并非全是姨娘的过儿。爹爹怜惜二姐姐,也多少怜惜萍儿几分吧!”
说着,司马萍便满心委屈,跪在地上嚎啕痛哭,柳姨娘也哭个不住。
方芙娘在一旁,顿时觉得她们母女二人十分可怜,忙也跟着劝道:“相爷,到底二丫头也没当真有什么不适,相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又何必跟一个姨娘一般见识?”
司马铎刚才心疼司马茹身子,这才暴怒赶来,如今听了妻子这句劝,想起方才所为,也觉得确实十分不妥。他又看了看司马萍,见她脸上满是泪痕,手还扶着腰眼,看起来楚楚可怜,不由得有些愧疚。
“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司马铎叹口气,冲着柳姨娘摆了摆手说,“日后切记谨遵为妇之道,莫惹口舌是非。再有这等过失,我定不会饶你。”
司马萍和柳姨娘低头谢过,两人互相搀扶着这就退了下去。
出了方芙娘的院子,柳姨娘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哽一哽的说:“这可怎么好?方才相爷那般大怒,岂不是要糟?我日后还能服侍相爷吗?”
一旁的司马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姨娘您真是拎不清,方才这事已经过去,相爷也绝无可能再追究。不仅如此,女儿还敢说,不出三日,相爷一定会赏赐女儿安抚女儿,姨娘就等着看吧。”
“真的?”柳姨娘是因为生了司马萍才从通房丫环成了姨娘的,所以向来对这个女儿极为信任,视她为福星。如今见女儿这样说,她顿时面露喜色。
“自然是真的,姨娘只管放心就是。”司马萍说到此处,脸上突然晦暗起来,咬牙说道,“二姐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竟跑来向你打听起林姨娘的事了!姨娘你也甚是糊涂,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儿,失口竟说了出去?”
柳姨娘闻言煞是惊讶,她满心还以为今儿这事是意外,一点儿都没往此处想。于是她赶忙拉着司马萍问道:“三小姐所说可是真的?那二小姐今日是有意激我?故意使我说出林姨娘的身世?”
司马萍冷笑着说:“芷儿并非嫡出,与二姐姐又不是一母所生,她怎会无端关心起芷儿来了?无非是想要激怒姨娘,诓姨娘说出林姨娘的身世罢了。”
柳姨娘想起今日这事,的确是有些蹊跷,气得恨恨地跺脚说道:“我道她明明在我身后,如何就赶上来了,原来是故意害我!只是她主意打得不错,可惜我到底是三少爷的亲娘,身边又有三小姐你助阵,就算她这般算计我,相爷到底也未把我怎样!”
“姨娘怎么这般糊涂?”司马萍皱眉说道,“就是因为姨娘你膝下有子,就算当真犯了错儿,看在芷儿的面上,也多半不会将你撵出府去,所以你才会在二姐姐面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起来。二姐姐知你的性子,因此才寻上你。否则这院中上了年纪的婆子也不少,为何偏偏找上姨娘?”
柳姨娘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惊呼道:“原来竟是如此!那二小姐她、她竟然藏着这等心思……”
“虽不是针对姨娘,只是让你我二人平白受了一番折磨,着实可恨!”司马萍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咬着牙冷笑说,“依我看,如今将那林姨娘身世传开了也好。让这些小丫头们都知道二姐姐是从什么人肚子里出来的!”
“对对!”柳姨娘闻言露出一丝笑意,忙凑到司马萍身边说,“若论起身份,姨娘要比那林姨娘要高出许多!那二小姐也比不上我的萍儿金贵!”
“姨娘住口!”司马萍闻言皱了皱眉,训斥道,“怎么胡乱叫起我的闺名来了?我可是相府千金,这司马府的正经主子,就算是姨娘,也得尊称我一句‘三小姐’!”
“好好好,你看姨娘这张嘴,就是老跟不上趟儿……”柳姨娘被亲生女儿这样说也不生气,赔笑着说,“三小姐莫恼,姨娘以后都听你的,再不惹今天的事儿了……”
“你知道就好。”司马萍说罢,也不理柳姨娘,只管往她与司马芷共住的芷香院走去。
她此时身上被司马铎踢到的地方早就已经不疼,但心里却止不住的憋着一股气。方才夫人方芙娘说,司马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陪着司马茹用晚膳,司马萍想起这个,心里便恨得牙痒痒。
若是嫡女司马莲得宠,司马萍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些。只是司马茹和她一般都是庶女,怎么偏偏骑到她头上?
要知道司马铎从来没和司马萍单独用过晚膳,偶尔一同用膳,也是因为晚上留宿在柳姨娘处,来不及传膳而已。一样的庶女,论身份她还比司马茹高贵些,凭什么呢?
偏心偏心,心偏到这种地步,怎么想都让人不甘心!
过了两日,司马铎觉得多少有几分对不住司马萍,便吩咐底下人从仓库里选了几样东西,给司马萍送去了。
东西送到芷香院,司马萍面容温和的笑着谢过,还给了那些下人们赏钱。她身边的大丫鬟双儿翻看了一下,只见有一套金镶碧玺的头面首饰,还有几匹时兴颜色的绫罗,这可把双儿欢喜得了不得。
双儿拿着那些东西,喜滋滋的凑到司马萍眼前说:“小姐快看!这些金贵物事可都是逢年过节夫人那里才有的啊!如今相爷巴巴的给小姐送了过来,可见相爷也还是宠爱小姐的!”
司马萍正坐在那里让小丫头伺候着梳妆,闻言“啪”的一声把插梳摔在桌上,吓得那小丫头一哆嗦。
双儿猛地吓了一跳,见司马萍脸上丝毫未见喜悦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讪讪的住了口。司马萍皱了皱眉,瞪着一双杏眼说:“二姐姐那里寻常所得之物都比这些东西要好些,我得了这些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双儿吓得身子一缩,忙将那些东西收了下去。司马萍拿起那插梳对着铜镜比了一会,又觉得心里烦躁得紧,脸上露出了仇恨的神情。
都是那个司马茹!论身份,论容貌,司马萍自认为都不会输给司马茹,凭什么就是争不过她,凭什么?
心里暗骂了几句,司马萍看向铜镜,慢慢将脸上那仇恨神情收敛了回去。她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摆出相府千金的风范,去嫡母那里好生亲近亲近。毕竟相爷宠爱的不是她,嫡姐司马莲对她总是不喜,她能牢牢抓住的,就只有嫡母方芙娘了……
这件小小风波就这样过去,而司马茹安排两个丫鬟去伺候林姨娘的事情则渐渐在府内传开,引发了一场议论。
☆、偶遇
府内丫鬟们最近都在议论林姨娘身边那两个丫鬟的事情。林姨娘自入府后,便撵走了相爷赐给她所有的丫鬟,一个人窝在那个破败的小院清苦度日。如今二小姐如此安排,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林姨娘的允准,这就匆忙塞了人去,真的能成吗?
有些丫鬟、婆子背地里感慨,难怪二小姐如此得宠,林姨娘对这个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二小姐一丝丝儿都不上心,二小姐对生母却始终惦念,的确称得上孝女!只是府里有些下人也等着看笑话,心想以林姨娘那个淡泊的性子,那两个丫鬟可真有得苦头吃了……
令众人惊讶的是,芝兰和轩香竟没被赶出来,她们二人到了林姨娘那里后,也不到林姨娘面前招惹她,只是安安稳稳的住下。去了林姨娘那儿的第二日,她们便将那颓败的小院打点起来,收拾屋子,洒扫房间,侍弄花草什么的。林姨娘所住的小院顿时干净整洁了许多。
林姨娘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往外撵人。只要她们不去招惹林姨娘,林姨娘也不去管她们。因此上说是伺候林姨娘,却也只是在院子里添了两个做杂活的丫头罢了。
住在林姨娘处自然没法和芳华苑比,只是那三等丫鬟芝兰受得住苦倒也罢了,云烟是个拿八钱银子的二等丫鬟,按理说也是极体面的,竟然也没有抱怨,这倒让众人有些奇怪。
等过了几日,从芳华苑中传出消息,丫鬟们这才知道其中的蹊跷。原来这芝兰和轩香的份例都是三小姐所出,且都是按着大丫鬟的份例给的,不仅如此,司马茹还说会另有赏赐,难怪芝兰和轩香情愿前去了!
算一算这银钱,那些原本看笑话的丫鬟们便都眼红起来。也有那心动的丫鬟偷偷跑去司马茹面前自荐,说要去伺候林姨娘。也有聪明乖觉的丫鬟,心想芳华苑这下子少了一个二等丫鬟和一个三等丫鬟,便偷偷打听芳华苑可还能选进人去。说不定自己能被三小姐看中,从此服侍在最得宠的三小姐身边呢?
司马茹早料到会有此状况,她也无心应付那些丫鬟们,只让桂兰和轩香去打发。桂兰和轩香只说林姨娘的身份摆在那里,两个丫鬟已经足够,三小姐说了,若再有想去的也并无不可,只是得按小丫鬟的份例。那些丫鬟们都是奔着钱去的,一听这个哪里还肯去?一个个便都散了……
至于芳华苑少了丫鬟这事,司马茹亲自去和方芙娘说了。她只说自己一介庶女,院里有这许多丫鬟本就超了规制,早就想打发出去几个。只是无端往外赶人,难免遭人嫉恨,若是惹出是非反倒不美,所以这才迟迟未动。如今正好要给林姨娘安排两个丫鬟,她就自作主张,从身边的丫鬟里挑了送出去。她那芳华苑里,也就不必添人了……
这事方芙娘怎会不准?方芙娘反倒觉得司马茹得宠不骄,是个守本分的丫头,对她更生几分好感。
那厢柳姨娘听说这事,自以为抓住了司马茹的把柄,便巴巴跑去方芙娘那里说:“夫人,林姨娘区区一个妾室,哪里用得起两个一等的大丫鬟?贱妾服侍夫人这么多年,身边还只有一个供使唤的小丫头呢!夫人,此事您若是放纵了去,岂不乱了府中的规矩?”
司马茹最近日日去方芙娘那里请安,有时候还留下来谈笑几句,再加上主动提出无需添补丫鬟一事,使方芙娘对司马茹的印象比以前好了许多。听了这话,方芙娘便摇头说:“若不是你多嘴,二丫头又怎会知道林姨娘的身世?依我看,二丫头倒是个知礼孝顺的。况且那两个丫鬟的月钱都是二丫头自个儿出,一丝一毫也没用府中半分,我又从何管起?”
柳姨娘一听,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她想着那二小姐也就是仗着相爷的宠爱才敢如此,如今知道自己是从个琵琶别抱的肚子里出来的,就该规矩些,别再弄这些幺蛾子。说到底,她就是看司马茹不顺眼!
二小姐深得相爷宠爱,这府里能压过二小姐的也就是方芙娘这个正经夫人,若是夫人肯开口呲哒二小姐几句的话……
见柳姨娘睁着眼,嘴唇微张,似乎又要开口说出些什么来,一旁司马萍连忙给柳姨娘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知道方芙娘这个嫡母虽说性子软好拿捏,可对相爷也是真心敬爱。让方芙娘为这点小事出面对付司马茹,那根本就不可能!
是的,司马茹不是相爷,可她是司马铎最宠爱的女儿。若非万不得已,方芙娘才不会和司马茹过不去呢!
柳姨娘留意到女儿的警告眼神,只得狠狠的咬着牙缩了回去,没敢再说什么……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司马茹的身子当真是好的差不多了。这一日天气晴好,司马茹便带了轩香出门,去司马莲那里逛逛。
谁知刚路过一个拐角,司马茹远远地便看见两个男子并肩走来。那个身条颀长、眉目清雅的公子她认识,正是她的嫡出兄长司马苍;而另一个发色微红,肩宽臂长,看起来颇有王者之气的男子,恰巧司马茹她也认识。
远远的看见那个人,司马茹便顿住了脚步,痴痴地愣怔在那里。转瞬之间,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那些曾经发生过、如今却只留存在她脑海里的期待、贪求、奢望,不断地闪现。
司马茹一时间动也不能动,浑身如堕冰窟,仿佛回到了那绝望的一刻。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求他的,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声泪俱下,是如何楚楚可怜,是如何卑微,是如何号哭。她还记得自己的双手紧抓住他缀饰着锦绣花纹的衣摆,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只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说一句话……
而司马茹也记得,当她被那人无情的踢开时,心中究竟是何等的凄凉无助,是何等的慌乱惊恐。曾经引以为豪的一切在刹那间破碎得彻底,被抛弃的感觉冰寒刺骨,那无情结局显得她从前的一切努力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走得不快,边走边说着什么,一步步已渐行渐近。司马茹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来,忙拉着轩香躲在了一旁。
司马苍远远只见一个窈窕身影躲了起来,桃红色衣摆一闪而逝。因着是女眷,想必羞于见人,司马苍只以为那女子是因为看到了外男,这才躲了起来。他也不在意,只顾和那位贵人说说笑笑,两人便并肩走了过去。
轩香不敢说话,陪着司马茹躲在一旁,只敢偷偷睁眼看着。司马茹却紧皱着眉头,紧盯着司马苍身旁的男子发愣。
如今那人,也不过才弱冠之龄。今日所穿着的,是一身墨蓝色锦缎衣袍,不但衬得他俊朗五官格外出众,还被他穿出了一身的贵气。他虽与司马苍和气的说着话,那双傲人双眸却总带着居高临下的逼人之感。当他举步走来时,微红发丝随风而起,举手投足,气度俨然。
司马茹知道,那人从来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一个。
从第一次见到时便是这般,如耀耀星空中一轮明月,再怎样家世渊博、才貌出众的公子,在他的面前,总是无形中成了陪衬。他是贵人,是才子,是名门贵女心中所望。究竟是怎样的孽缘才让司马茹产生了那样的错觉,以为自己竟然能与那人并肩?
只是那人再好,终究也不是她的,也不是她一介庶女能奢望得起的。司马茹远远望着那个背影,忽的慢慢淡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司马茹看到这个身影,那种失望和痛楚竟不知不觉转得淡了。流离街头的滋味是何等的苦痛,司马茹也曾恨过那人、怨过那人,怨恨他不助、不怜、不救。但此时她却心如止水,心里再也没有地方去搁下那个人了。
那种无望的奢求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那种绝望和苦痛也再不会到来。因为那人再好也罢,再完美也罢,却也不是她心中的另一个“他”啊……
司马苍和那个男子慢慢走远,连背影都离开了司马茹和桂兰的视线。司马茹怔怔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心底一片清明,已经全然从失神中缓了过来。
一旁的轩香头一次见到这么俊朗出众的男子,不禁红了脸庞。她陪着司马茹偷偷看了半晌。见司马茹一幅认识那陌生男子的模样,难免有些好奇,不由得便开口问道:“小姐,大公子这是和谁在一起啊?怎么那位公子竟这样堂而皇之的到咱们内宅来了?”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一笑,她转头看着轩香说:“那人自然来得,这世上本就无他不可去的地方,他可是王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描写足足半章,我也是拼了……
谢谢大家支持!
☆、学艺
轩香听了不由得一愣,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府里人早就听说大公子司马苍和当朝皇上同父同母的嫡出弟弟瑞王爷交好,只是从未见过这位王爷。如今见了,果然是一表人才,颇有王者之气。
见轩香一副脸红心跳、神往不已的模样,司马茹禁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见四顾无人,她调皮的伸出纤纤细指,轻轻弹了弹轩香的小脑袋说:“呆呆的看着做什么?可不要忘了咱们是要来做什么的。还不快走?”
“小姐你可真是心宽,见到那样的人物也毫不动容,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轩香揉揉头,吐了吐丁香小舌,傻傻的笑了笑,跟着司马茹往前走去。
两人走不多时,便到了嫡女司马莲的住处……追云阁。
这追云阁是司马家历代嫡长女的住处,就算司马茹再得宠,司马铎也没敢将追云阁分给司马茹居住。据说追云阁内常云遮雾绕,犹如仙境;每日清晨更是花香鸟语怡人,从窗口探出手去,仿佛便可握到云彩一般,故名追云阁。这般住处,倒也配得上司马世家的嫡女风范。
司马茹从前和司马莲少有往来,只是闷在芳华苑中度日,今日到访,司马茹不由得一愣。她那芳华苑华贵是华贵,但与此处相比确实不及。可见司马世家百年传承下来的滔滔贵气,就算是在闺阁中也是差别分明的。
心里感慨着,司马茹便在小丫鬟的引领下入了内室。见着司马莲,司马茹先是恭敬行过礼,随后才慢慢站起身笑着说:“姐姐那日在园中相邀,妹妹便记在了心里。因此这次病愈之后,这就来叨扰姐姐了……”
司马莲也不起身,被丫鬟宝儿伺候着饮茶,听到此处,她也不抬眸,只是慢条斯理的说:“你能来看我,这也是好事一桩,不妨坐坐。”
司马茹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便在榻前不远处一个绣墩上坐下。她忍不住打量起这屋子来,只见这案头桌角摆放着许多书籍,墙上挂着出自名人笔下的字画,案上花卉,架上赏瓶,虽然摆饰不多,但颇为端庄大气,不愧是才女的闺房。
只是这屋内未免也过于清淡素雅了些,想起自己那华贵无比的芳华苑,司马茹总觉得心里有些惭愧。
嫡庶有别,到了此处,司马茹才知道爹爹对自己是多么真心宠爱。司马铎溺爱司马茹,那真的是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凡是看得上能弄到的好东西全都往芳华苑送去。司马莲这个嫡女的屋子,反倒不如司马茹这个庶女的骄奢华贵。
爹爹的一片心意,司马茹自然是记在心里,时时感恩不敢忘怀的。只是如今到了这屋子里,司马茹不禁有些唏嘘,脸上不由得窘迫了起来。以前她从未注意这些,只当那些宠爱是理所当然。现在想来,自己的确是享受了许多连司马莲这个嫡女都享受不到的福分,上辈子落得那般下场,也很难说是不是报应。
于是,司马茹看着司马莲的眼神便带了一丝愧疚和一丝惶然。
司马莲是个冰雪聪明的,见司马茹打量四周过后,便露出了这般神情,顿时明白过来。她放下茶杯,皱着眉头说:“鹧鸪巢于深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我虽贵为司马家嫡女,但睡的也不过只是这一张床榻,所享受的也不过是那一日三餐。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过于计较?妹妹何必露出这样的神情?”
司马茹听到这番话,心中佩服。司马莲看待事物的这种洒脱心境,是司马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她不由得肃然起身,恭恭敬敬又行了个礼说:“妹妹这次来找姐姐,是有事相求。”
“姐妹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司马莲见司马茹身子不似从前羸弱,气色也颇好,隐隐间少了些许弱柳扶风之感,倒多了几分端庄清丽,不禁心生亲近。她笑了笑,看着司马茹说,“既然有求于我,那妹妹只管说便是。咱们是姐妹,何必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那妹妹便大胆说了。”司马茹神情认真,垂首恭敬地说,“求姐姐收妹妹为徒,妹妹想学琴棋书画。”
这倒大大出乎司马莲的预料,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什么?”
“虽说以妹妹这般的年纪,学起来恐怕有些吃力。“司马茹红着脸,有些羞惭的说,”妹妹有自知之明,知道以妹妹的资质,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姐姐。只是,姐姐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妹妹若还像从前那般愚钝,岂不被人耻笑了去?”
司马莲皱眉沉思片刻,接着问道:“这可是爹爹吩咐的?”
司马茹忙摇头说:“姐姐想必有所误会,此事与爹爹无干,是妹妹自作主张,爹爹并不知情。姐姐亦无需担忧,如若姐姐不肯,妹妹也不会强求。”
“只是妹妹可否对姐姐说一句实话,”司马莲起身呢,皱眉直视着司马茹的眸子说,“妹妹为何如今性情大变,竟突然要学起琴棋书画来了?这其中缘由可否让姐姐知晓?”
司马茹闻言,顿时面露尴尬神色,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说:“如今以妹妹的年纪,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之时。若是依旧如此荒废下去,岂不危险?”
司马茹没想到司马茹会这样说,顿时有些惊愕。她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以爹爹对妹妹的宠爱,又怎能不为妹妹寻一位好夫君?妹妹这是从何说起?”
司马茹又叹了口气说:“前些日子,妹妹偶然瞧见身旁的大丫鬟桂兰在做女红。妹妹见她针脚细密、绣工卓绝,不由得夸了她几句。谁知桂兰竟然对我说:女红做得好也算一件本事,日后嫁到夫家也不会被人轻看;若是遇人不淑,有此技傍身,也不会落得无以为生的下场。妹妹听了,真是如遭雷劈一般,难免担忧起来……”
司马茹说到此处,便看了看身旁的司马莲,见她凝神听着,这才又继续说道:“妹妹虽然颇得爹爹宠爱,但日后若是嫁了出去,又怎及家中舒服惬意?妹妹如果依旧贪懒下去,恐怕就算寻了千般好、万般强的如意郎君,也未必能瞧得起妹妹。妹妹思来想去,还是想要一技傍身,这才到姐姐这里来了。”
说到此处时,司马茹不由得想起前世光景。她因为备受爹爹的宠爱,日子过得颇为轻松随意。年幼时爹爹也为她寻了教习琴棋书画的老师,她都是匆忙学了几日,随后便躲懒落下了,想想还真是极为后悔。这样一个洞内空空、一无所长的女子,日后竟敢肖想王爷,如今想起,还真是可笑……
可幸的是,自己最终到了流落街头、彻底一无所有之时,倒有那个他,并不会因此而嫌弃她,也不会觉得她不如别的女人,反将自己视为珠玉宝贝一般。
只是这一世,司马茹想变得更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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