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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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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芸到底是方芙娘次子,他虽对后宅之事不甚关心,但因涉及司马莲婚事,他对近来这些事还是知情的。此刻见司马茹痛哭落泪,只当是为大姐姐之事,不免对司马茹多了几分怜爱,便拉住庄云飞,让他莫要上前扰她。
听司马芸低声讲清事情始末,庄云飞与赵亭禁不住微微一愣。
听到此事涉及司马茹婚事,这颗心仿佛如被针猛地一扎,浮上一股说不上的滋味。赵亭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难受,不禁微微握紧了拳头。就连庄云飞,竟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只是既然如此,庄云飞也只是无奈笑笑,叹息一声罢了。赵亭却瞧着司马茹那瘦削离去的背影,仿佛整个人都随她而去,怎么也,放不下。
待司马芸拉走庄云飞,赵亭便寻了个由头走开,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见她泪眼婆娑,并未发现自己,挪着步子就往小巷深处走去。
远远只见她一步一停,不时发出一些微不可及的呜咽声,瘦削身影不时抖动,格外地弱不禁风。这是头一次,赵亭看到司马茹这般脆弱,这是头一次,赵亭看到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如此难抑的落泪。
他有心问一问司马茹究竟为何流泪,但却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身份、怎样的角色去劝慰。只是眼看司马茹便要出了小巷,赵亭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紧走几步上前,拦在司马茹面前。
这个举动,论理说是极突兀的。但赵亭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能站在那里看司马茹落泪。只是他笨嘴拙腮,倒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这样抬眸,面带担忧的望着她。
但司马茹见到面前的赵亭,这颗心却有些定了下来。她抹去眼角的泪痕,抬起头,有些哀伤地苦笑着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傻?”
听到这句话,赵亭不知道如何应答,连忙摇了摇头。面前少女那一双清亮明眸中满溢水光,通红的眼圈、落泪的双腮无不显示她是多么的伤心难过,究竟为了何人,究竟发生了何事,才让这样一个本不应不安忧愁的女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忍不住一叹,赵亭那颗心随着司马茹的泪水的微颤,也不知怎的,他微叹道:“是,好傻……”
司马茹微微一怔,心里透出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从前赵亭也常傻丫头傻丫头这样叫她,这样叫着叫着,仿佛就能让她聪明一些。脸上仍滴着泪,但司马茹还是禁不住心中一动。
也不知怎的,在赵亭面前,突然变得脆弱起来。司马茹不知怎的,再也难抑心中的悲痛,扯着赵亭的袖子,慢慢靠在他肩上,痛快哭了起来。
这,这怎么行?赵亭马上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路过这小巷,他才安心一些。只是,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赵亭的心疼得厉害。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就这样站着,给司马茹一个依靠的肩膀。
司马茹哭着哭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缓缓直起身子,口中喃喃说道,“为了我娘……”
赵亭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便忍不住问道:“你这样哭泣,是为了你娘?”
本以为司马茹痛苦是如司马芸所说,为了大姐姐,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如此。赵亭听了,难免有些既惊讶又难过。
听到这一问,司马茹忍不住轻轻一叹,她缓缓直起身子,只是仍低着头喃喃说道:“你知道我是庶出,论出身,我看似高你十倍,可我那娘亲……”想到林姨娘,司马茹落泪道,“若你的娘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全不顾念母子之情,你又当如何?”
话已出口,司马茹才想起赵亭身无父母,顿觉失言,一颗心不由得惶惶不安起来,忙仰头说道:“我、我有口无心,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亭微微一顿,默默摇了摇头。他看着司马茹脸上那一丝后悔惊惶神色,当真觉得可爱可怜至极,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这样的一个女子,难道做娘的不该将她护在怀中,倾心竭力的疼她爱她?纵然是妾室,也总归是女人罢。难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就忍心不疼不爱?
猛然间,赵亭脑中突然闪现出那日才火光。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唯一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的,就是那日娘亲的呼声:亭儿,快逃……
为人父母,不就应该如此吗?做儿女的不论犯了何等过错,做爹娘的都会原谅孩儿,这才是爹娘啊……
心头涌上一股悸动,赵亭便说道:“但凡是妇人,便不能不顾念子女。或许你有兄弟,她偏心?重儿轻女乃是妇人通病,切莫因此而怪罪了娘亲……”
“她并无儿子,只得我一个女儿……”司马茹顿了顿,却又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息说道,“错了,她的的确确有一个儿子,只是,和我不同父罢了……”
听到此处,赵亭不禁有些不解,疑惑望向司马茹。
司马茹缓缓闭上双眸,又缓缓张开,一行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她微微一叹道:“我近来才知道,我娘,竟是被爹爹强娶来的……”
赵亭双眸微微睁大,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面的女子,只得垂眸下去,同为她一叹。
“我从前只当娘亲触怒爹爹,这才被冷落。后来晓得她是个再醮妇,心里总有些瞧不起她。”司马茹双眸垂泪,转而又说,“但如今看来,错得反倒是爹爹。我娘她有夫有子,被我爹看中抢了来,同为女子,我明白她……”
“既然明白,那便不要哭了……”赵亭看着面前的司马茹,终于忍不住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珠,他的手掌拂过司马茹温润的脸颊,触摸到她湿凉的肤,微微红肿的眼眶,一颗心忍不住随着她而颤抖。他真的,心疼。
“我不想哭,可是忍不住……”司马茹缓缓抬起手,握住了赵亭的手掌,她的脸颊贴在赵亭的掌心,令人安心的温度沿着掌心传了过来。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赵亭脸颊微红,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的不舍,说不出的失落,然而手心滴落她的泪,他竟又感到如此的幸福。
这样的女子,值得人放在掌心疼爱。什么样的娘亲,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不管她的娘是个怎样的女人,她一定,不是一个坏女人。
赵亭想到此处,慢慢抬眸看向司马茹的双眼,慨然叹道:“既然明白,那便说与她听。她思念夫君儿子,可他们毕竟不在她身边。但你,却在这里啊……”
听了这句话,司马茹全然怔住了。
她承认,她从未这样想过,可是被赵亭这样一说,的确,娘亲走入了一条死路,而自己身为女儿,为何不让她回首,告诉她,这里,还有一条退路。
想到此处,司马茹顿时觉得周身又有了力量,她微微握紧赵亭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一来,二人才发现他们竟靠得如此近,不仅如此,他们还手指相握,抬头便能看到对方的双眸。
两人的脸上顿时红霞遍布,松了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突然间手心空空,仿佛失去了什么。
“我、我走了……”司马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砰砰跳个不停,那张沾满泪水的脸上,赫然飞上一层牵人心魄的艳色。
说罢,她便转过头,飞也似的走了……
赵亭默默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慢慢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掌心依旧微湿,泪水尚未干涸,那种湿润的感触就落在指尖掌心,仿佛停驻在拂过她脸颊的那一刻。
赵亭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司马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离开。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就这样看着她流泪,却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能为她做点什么,那就好了……
这晚晚膳过后,司马茹便遣去桂兰、轩香,自己一个人悄悄出了门,慢慢走向林姨娘的住处。
天色渐晚,林姨娘屋内却微灯恍惚。云烟、芝兰本打算关院门,未料却见到司马茹前来,自然十分惊讶。
低声嘱咐了云烟、芝兰两句,司马茹慢慢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林姨娘正站在窗前,痴痴看着那皎洁明月。这十几个年头,她每晚都看着这月,只是多年过去,月光未变,只是人却已经老了。
见到林姨娘背影,司马茹心中说不出的激荡悲凉,此刻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女人,如何面对这个生了她却不养她的娘亲。
司马茹愣怔片刻,终于还是缓缓跪下身去。她抬起头来,看着林姨娘说:“娘亲,这一拜,谢您十月怀胎,诞下了茹儿。无论如何,茹儿感激不尽。”
听到司马茹声音,林姨娘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拉男主出来溜溜……
☆、亲娘
司马茹跪在地上,缓缓直起身子,看着林姨娘说道:“女儿知道,娘亲万般不愿生下了我。可娘亲既然身为女子,既然我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就当得起我唤你一句娘亲。我原只是恨你,如今晓得了,原来娘亲竟有那样的苦衷。生而令母亲伤心难过,这是女儿不孝,请娘亲再受我一拜。”
司马茹说完,俯身下去,又是一拜。
听了这番话,林姨娘浑身一颤,终于忍不住回身,看着司马茹。
司马茹再次起身,接着说道:“既然娘亲对女儿有恩,女儿对娘亲有罪,那便要报恩,那便要赎罪。不知娘亲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说罢,司马茹便看向了林姨娘。
这股子倔强神情,像极了自己年轻时那会。林姨娘不愿瞧见司马茹,有一点也是因为这个。这女儿仿佛如她的血她的肉,吸干她的青春和过去全部的美好,才成就了如今的这个女孩。
嘴唇微颤,林姨娘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司马茹冷冷问道:“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
司马茹双眸紧盯着林姨娘,心中激荡不已,神情却丝毫不变。只听她淡然说道:“女儿知道便是知道,娘亲何必多问?女儿只问娘亲一句,娘亲可还想见到您的夫君,可还想见到自己的孩儿?”
林姨娘浑身一震,整个人愣怔在那里!
“你、你不过是未出阁的姑娘,我又如何信你?”林姨娘顿了片刻,眸中突然有了泪,她看着司马茹说道,“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你叫我如何信你,怎能信你?”
司马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林姨娘说道:“我是爹爹的女儿,但我也是娘亲亲生。就凭我是您的女儿,就凭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亲且信女儿这一次。或者说,娘亲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不成?”
林姨娘听了这话,神色陡然一变,怔在那里,顿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茹见状,知道此事大抵能成,她便微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法子,行礼说道:“既然娘亲不愿,女儿何必强求?娘亲万安,女儿告辞。”
说罢,司马茹便垂首向外走去。
“等等!”林姨娘猛地回头,突然叫住了司马茹,只听她踌躇着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马茹闻言,顿住脚步,此时她眼中也有了泪。她就这样睁着一双水眸看向林姨娘说道:“女儿何必欺瞒母亲?纵然我有爹爹疼宠,嫡母慈爱,可亲娘,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女儿不怪娘,女儿只是同那些寻常儿女一样,盼着能得娘亲几句贴心的话,便就足够。”
看着这样的司马茹,林姨娘此刻心中如鼓。不知怎的,林姨娘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些年,她最怕的便是这个!她有意冷落这个女儿,咒骂这个女儿,除因这女儿给她带来的挥之不去的耻辱,还因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定这颗如冰般的心,这样才能够不背叛自己的夫君长子,这样才能够日复一日的撑下去……
司马铎对她再一往情深也罢,对她来说,都只是一种负担,都只是一种痛。但惟有这个女儿,这个刚一出生就险些死在她手中的女儿,是她心底的一根针一根刺,她逃不开躲不掉,哪怕不去想不去回忆也好,却总是忘不掉。
也许这就是娘亲,这就是做娘的本能。林姨娘知道,自己绝不能接受这种可能,不能对那个男人的孩子,施舍一点点怜悯。但她无能为力的是,那偏偏也是她的女儿,这,是她不能改变的事实。
而此刻的司马茹,看着流泪的林姨娘,竟然也怔在那里,半晌发不出声响。
她从前也想着撮合林姨娘与爹爹重归于好,因此懂事之后也来见过林姨娘几次,只是她在林姨娘脸上不但未曾见过她想要的慈爱,连平淡和厌恶以外的神情都未曾看到过。这还是头一次,司马茹看到林姨娘落泪,而且,是为了自己落泪。
多年的痛,多年的恨,竟都随着这滴泪一一淡去。司马茹眼中泪便也随之流下,沿着脸颊慢慢滴落。
沉默许久,林姨娘突然猛地回过身去。她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的夫君名叫吴重,你兄长名唤吴瑾,比你年长三岁。十六年前,我夫君被你爹陷害,发配充军,自此杳无音信。我被抢入相府后,瑾儿亦不知所踪。若能寻到他们二人踪迹,我此生,便无憾了……”
说到最后,林姨娘清冷音色中便带了一丝悲凉。司马茹心中难过,认真应道:“女儿谨记。”
说罢,司马茹便又抬头看向林姨娘。此刻的她,非常希望林姨娘能够回过头,再对她说上几句话。说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闲话家常。然而并没有,林姨娘只是望着那月亮,始终并未回头。
略有一些失望,然而,今日能得知这些,也算是值得了。司马茹冲着林姨娘背影又是一礼,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待司马茹走后,林姨娘缓缓回过身,看着司马茹离去的方向发愣。她微颤的嘴唇好似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也只是微微一叹,罢了。
司马茹得知林姨娘夫君并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名姓,便打定主意要想办法打探他们的下落。只是此事她想得简单,认真做起来才觉艰难。十六年前的旧事若要查清,谈何容易?
几日过后,司马茹依旧被此事所扰,想着究竟是寻庄云飞还是拜托二哥,就只怕被爹爹察觉,反倒惹出事来。这日女学归来,司马茹坐着小轿,一路都在寻思究竟该如何冲破这困局,只是一路都未有结果。
待路过街口,远远瞧见一顶轿子被拦在那处,正好堵住了司马茹的去路。
一旁随着司马萍小轿,只见她停都未停,便捡着旁的路去了。司马茹远远望去,冷不丁瞧见二房堂兄司马芹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正在街口那处撒泼闹事,拦着那轿子不让通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司马萍避之唯恐不及,原来是碰上了他。
司马茹想了片刻,本也打算不去招惹这个难缠的堂兄,但她略瞟了一眼望去,只见被司马芹拦住的那轿子虽小,亦不算奢华,但轿帘用的却是淡金色凤纹。这纹络只有皇家公主并有封号的郡主方用得起,那么说,这里头是位公主或郡主咯?
既然轿中人这等尊贵,那为何司马芹竟敢当街相拦?且看这轿子,身旁随行之人零零散散,只有四个仆役罢了,又只有一个丫鬟跟随,看上去颇有些萧瑟。
城中家业萧瑟却又用得起这等轿子的郡主司马茹倒是认识一位,正是玉华郡主……沈金枝。
沈金枝才封了郡主不及两月,这轿子乃是太皇太后亲赐,只是家中毕竟萧条已久,仆役随从不多,因此出门来,难免显得有些格外不衬。
这些日子,对于她这个郡主身份,有些世家夫人不屑,也有些有意攀附,沈金枝一概不论,只是慢慢将自己的圈子打点起来。她也想好了,如今将军府全靠她和那个嫡出的弟弟,她更要好生经营,为沈家再谋一份前程。
只是按理说她虽是司马府和离出来的,但一不是她有过,二则还算是好合好散,三则这几个司马姐妹都还算亲近,正该好好来往才是。但沈金枝却并不敢到司马府上,不为旁的,正是因为这司马芹。
司马芹得知沈金枝封了郡主,又因自己丢官罢职,伯伯司马铎也不为他周旋,他便当真相信这沈金枝确实有旺夫之能。既然如此想,他又是个为权势不惜脸面的,便三番五次来寻沈金枝,只说正室之位仍空,若沈金枝回来,定会好好待她云云。
沈金枝已对他死心,更是不堪其扰,对司马府避之千里。只是没想到,司马芹近来竟学会守在沈将军府门前,专堵沈金枝。
这日沈金枝入宫去见太皇太后娘娘归来,路上一个不巧,偏偏碰上了喝醉的司马芹。司马芹便近来过得十分不顺,便借着酒劲儿发起癫来,堵住沈金枝轿子,抹着眼泪哭求起来。
里外闹了一场,沈金枝惊得根本不敢露面,只是司马芹就是不肯走,这才堵住了路。
既然猜到是沈金枝,司马茹就决不能袖手旁观。旁的不说,以她和沈金枝的情谊,也不能置身事外。况且若是让司马芹又惹出什么是非,传入宫里人耳中,说不定还会带累爹爹。
司马茹想了想,便命抬轿的将轿子抬到司马芹近前,也不下轿,只吩咐身旁桂兰几句。
桂兰会意,下轿之后,便凑到司马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司马芹闻言面色一喜,匆匆凑到沈金枝轿子一旁,赔笑说了一句:“娘子,我今日便先走了。还望你顾念往日的情分,早日回府来罢。我和我娘二人,都思念的紧呢……”
说罢,司马芹又瞧了瞧桂兰,面带喜色,抬脚走了。
沈金枝坐在轿内,眉头紧皱,又不敢直接出去和司马芹理论,只得闷声不语。乍一听外头司马芹要走,她倒是吃了一惊,略略掀开轿帘向外看去。这一瞧,正巧瞧见那桂兰。
桂兰是伺候过沈金枝的,如今见了她,不由得盈盈一笑,上前拜了一拜说道:“奴婢参见郡主。”随即她低声说,“芹大爷已经走了,郡主放心。”
见到桂兰,沈金枝也便猜到那轿中之人便是司马茹。这许久不见,她心中颇为惦念,当下桂兰便命轿子紧随沈金枝轿子,两顶轿行进一会儿,寻了处妥当之处,司马茹下了轿,上了沈金枝的轿子。
一进轿子,沈金枝难掩喜色,一把拉住了司马茹!上下瞧了瞧这个妹子,沈金枝不禁又红了眼圈,感慨着说道:“两月不见,妹妹倒显得越发高挑美貌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寻帮手,咳咳咳……
☆、定计
“郡主……”司马茹见沈金枝如此动情,不免也有些感触,忙唤了一声。
“你只管叫我沈姐姐便可。”沈金枝拉过司马茹在身畔坐着,叹口气说,“这两月我也未得功夫前去看你。你堂兄太过执着,我去了司马府几回,你都在女学中,我还未见到你,他便闹了过来。为着躲他,我近来都不敢去了。”
司马茹闻言,也不由得一叹。她心里担心沈金枝心生犹豫,忙说道:“沈姐姐莫理我那堂兄。自他与姐姐和离,爹爹为磨他的性子,也不为他求官,只令他在家中苦学。他这般纠缠姐姐,也多半是冲着玉华郡主这名头而来,并非真心思念姐姐。”
沈金枝叹了一叹说道:“我与他夫妻三载有余,千日情分,他这点心思,我又岂能不知?只是他毕竟与我夫妻一场,我也不好说他……”
司马茹闻言,略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回去禀告爹爹,爹爹他若知道芹哥哥这般纠缠姐姐,一定会好好治他,沈姐姐只管放心。”
“若妹妹能解我心中忧愁,那便多谢妹妹了!”沈金枝听了自然高兴,拉着司马茹手儿又问道,“方才你是如何让他退去的?怎么如此容易?”
司马茹闻言一笑,解释道:“我那堂兄纠缠姐姐,无非为求功名利禄罢了。我只让桂兰与他说,爹爹近日有意让他官复原职,但若今日他在街头叨扰郡主一事遭人知晓,以爹爹的性子,恐怕此事便无望了。我那堂兄听了,自然不敢再叨扰姐姐。”
沈金枝不禁面露喜色,她抚着司马茹手背叹道:“妹妹帮我许多,只叹我帮不了妹妹什么。若妹妹有什么难事,一定莫要瞒着姐姐。”
说起这个,司马茹不由得心中一动。沈金枝现在贵为郡主,虽则是妇人,但却是和离的,论远近又不在司马府中,行事论理比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千金要方便许多。更何况林姨娘夫君乃是发配充军,沈金枝府上亲眷多为武将。如今自己已身处困境,或许,沈金枝真能帮她一把?
想到此处,司马茹脸上神色微变,她抬起头来,郑重看着沈金枝说道:“沈姐姐,妹妹正巧有一桩难事,正要拜托姐姐。”
沈金枝听司马茹当真有事相求,倒有些惊愕,不过她心思纯善,又感激司马茹恩情,也不犹豫,马上便点头说道:“妹妹何必客气,有事只管说罢。”
“妹妹是庶出,姐姐也知道。”司马茹叹口气说道,“妹妹生母林姨娘自诞下妹妹,便久居别院,与爹爹亦不相合。妹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近来得知姨娘心结,有心为她尽孝,因此求姐姐帮我一把。”
沈金枝听得云里雾里,忙问道:“这相爷的后宅事如何帮得?”
“倒不是说要如何争宠,只是究竟不想看着生母这般下去。”司马茹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姐姐有所不知,我那姨娘乃是再嫁妇人,嫁入相府前有夫有子。如今她年岁渐大,思念先夫及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请姐姐帮我查一查,这两人可还在世?若能得知他们下落,或许我那姨娘便不会如此了……”
“这……”沈金枝闻言煞是惊讶,不禁有些为难,想了片刻,使劲点了点头说,“好,这个忙我帮。只是不知道出身名姓,如何查起?”
“姨娘先夫名叫吴,我那同母异父的兄长名叫吴谨,比我年长三岁。”司马茹说道,“十六年前,姨娘先夫被发配充军,他原先是个做饼的。”
“好,”沈金枝将这些事一一记下,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若有消息,我一定令你知晓。”
听沈金枝如此说,司马茹总算放心。她在轿中,行礼不便,只得轻轻一低头说道:“妹妹先在此谢过姐姐了。”
“妹妹莫要如此多礼……”沈金枝赶忙拉住她说道,“你帮了我许多,我为你做这点事是应该的。若日后我得了消息,就去司马府上寻你去。”
“好。”司马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时候不早,司马茹别过沈金枝,便就上了自己那顶小轿,回府去了。
回府后,司马茹便去寻司马铎。见女儿来寻,司马铎本以为司马茹要提起亲事,谁料司马茹行礼之后,却皱眉问起了司马芹。
“爹爹,”司马茹略显踌躇,但还是开口道,“芹哥哥乃是爹爹本家侄儿,论理,女儿不该挑唆生事。可女儿又不敢隐瞒爹爹……”
“芹儿?“司马铎近来无暇关照这个侄儿,只听说二房那厢闹得厉害,也只得有空没空呲哒他几句,如今怎的又出了事?
司马茹闻言叹道:“女儿方才下学归来,只见芹哥哥将一顶女子小轿拦在路中。是时女儿煞是诧异,芹哥哥虽说散漫了些,却不至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待近前看来,那轿中坐的,却是玉华郡主。”
“玉华郡主?沈金枝?”司马铎愣了一愣,马上回过味来,顿时满脸的怒意,哼声骂道,“这芹儿也不好生在家读书,竟去纠缠玉华郡主。虽是前妻,但如今前尘已了,郡主深受太皇太后宠爱,岂是他能够胡乱纠缠的?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芹儿他不要脸面,司马家还要!”
司马茹闻言叹道:“说得就是这个理儿。因此女儿思前想后,还是告诉爹爹为好。只是爹爹切莫因此苛责芹哥哥,芹哥哥恨上女儿事小,伤了叔侄情分事大……”
“他敢!”司马铎此时真是气急,为了这个侄儿,他里里外外也不知操了多少心,谁料想司马芹拢不住沈金枝便罢,如今竟又纠缠起来。若是被宫里皇上、太皇太后娘娘知道,岂不又要怪罪在自己头上?
“此等事情,正该告诉爹爹才是。”司马铎瞧着司马茹,心想到底是这个女儿贴心,又见她愁眉不展,便安慰道,“茹儿无需忧心,若你芹哥哥嫉恨于你,我定要加倍惩治他!再说,你将此事告诉爹爹,也是为了他,若他因此嫉恨于你,未免太不知好歹!”
司马茹闻言,微微行了一礼道:“只愿爹爹与芹哥哥莫生间隙,女儿便知放心了。”
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儿,司马铎怎么看怎么满意,他想了想,近前低声说道:“你既在书院中,与王爷还需多用心才是。若得机会,不妨与王爷一同吟诗作画,游园泛舟。虽系未婚男女,但若不相授受,亦不算失格。倘能讨得王爷喜爱,这婚事便就成了。”
司马茹见爹爹私底下竟说出这番话来,晓得爹爹已打定主意,心里陡的一凉,一时也不能辩驳,只得低头道:“是……”
虽则应下,但司马茹心里情知此事不可为。只是司马铎一言反倒提醒了她,她心中渐生一计,若此计使得好,那或许能一举两得也未可知。
这般想着,司马茹便打定了主意。
云修书院十日一休,转眼司马茹与司马萍在云修书院读书已有一月。这日正值无课,许多学子都回家与亲人相聚,司马茹却拖着自己的嫡姐司马莲来到云修书院,约她游园散心。
司马莲近来消瘦了许多,本不愿来,但她也不忍心拂却妹妹一片好意,便随着司马茹来了。
云修书院内景致,并不输于那些高门庭院,且其中别有一番书墨气息,。司马莲走在书院之内,果然被这景色吸引,司马茹见她显是极喜欢,心里也略安心。
姐妹二人四处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湖畔。只见湖中荷花虽败,但一池残叶,却也是格外的一副风景。司马莲见了这景致,不由得心中有感,愣愣地看得痴了。
“姐姐,你先在此处略等等。”司马茹面露难色,低头对司马莲说道,“妹妹先行一步,过会儿再来寻姐姐。”
司马莲闻言连忙拉住她问道:“你有何事,何时回来?”
“前日里先生布下课业,只是书本却落在桌上。”司马茹低头无奈说道,“明日先生要看,因此还是去拿回的好。”
“瞧你。”司马莲叹口气,教训司马茹说道,“既然入了书院,自该尽心读书才成,怎的如此散漫?快去罢。”
司马茹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司马莲一眼,便疾走两步,匆匆离开。
司马茹自然不会去拿什么帖子,她径直来到了旭日阁。
那旭日阁乃是王爷读书之地,门前自然有侍卫把守。司马茹见被拦在外,便笑着对那些侍卫说道:“劳烦通报王爷一声,只说司马相爷家小姐在湖边等着,还望王爷赏脸一聚。”
说罢,司马茹也不多做纠缠,转身便走了。
那侍卫本当是女学的小姐走错了路,撞到此处,谁知司马茹竟是来约王爷的。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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