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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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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晚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脸上的笑,一点一滴地流失。大哥当年已经是征北将军,一年也回不得家几次,她跟二哥的感情最好,自就是二哥的跟屁虫,爬树摸鱼,像个皮猴。
她好喜欢两个哥哥……从没想过,家人之间,要用到“恨”这个字?
“当初骑马是我好奇心作祟,求着二哥教我的,出了事也理应我自己承担。”她顿了顿,嗓音有些低哑。“我的腿只是有些不便,不是连路都不能走,二哥何必自责?”
陆青铜胸臆中充斥着浓烈的无法化解的情绪,只能背过身去,黑着脸。“我该走了。”
“二哥,我始终都相信大哥,相信陆家不是乱臣贼,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她在身后追问。
陆青铜的眼底浮现热气,却始终没回头,这七年对他而言是度日如年,那么,对她一个柔弱女流而言,何尝又是轻松?
可是,他又忍不住心里的恨意!
“二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是有才干的人,跟大哥一样,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她追不上脚步加快的陆青铜,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终于停下,遥遥望着那个魁梧却落魄的背影。
在她印象中,二哥很高大的大树,为她挡风遮雨,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没了。
她心头难安,不再想下去,总觉得今晚要出什么事,正看到龙厉身后跟着个头锐面的年轻男,两人前往偏厅。
窗户开着,她躲在窗前,仔细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民拜见王爷。”董智规矩地下跪,心都要跳出嗓眼了。
父亲董祥志是太医令,但他没有官职,是个闲人,是跟着混进来的,难道被王爷发现了?
龙厉的目光深沉难测,嘴角撩起一抹笑意:“董智,本王对你早有耳闻,你在董家修理不听话的奴才很有一套,各种刑罚稀奇古怪,不比刑部审犯人的手段逊色。”
董智听得心惊肉跳,急忙磕头解释:“那是董家祖宗传下来的家法,为了教训一些顽固不化的下人……”
龙厉打断他的话,双指摩挲着光洁下巴,“本王懒得管董家的家务事,只是对天底下一切刑求的手段有点兴趣。”
董智眼珠骨碌转了两圈,靖王爷铁血手腕,一旦得罪他,他绝不会轻饶,必定让人生不如死。原来,他跟靖王爷还有相同的癖好啊。
正文 026 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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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董家多年前买了个官奴,是个硬骨头,你怎么降服他的?”龙厉气定神闲地问,俊美面庞浮现阴邪嗜血的味道,即便这般散漫,也是不怒自威。“的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是有这么个人。”董智揣摩着,龙厉肯定也遇到了跟陆青铜一样的人,得意洋洋地。“他皮糙肉厚,几顿鞭都抽不死,后来,民让人绑着他,活活割下一块肉,涂抹盐巴,痛的他昏死过去……一个月后,伤养好,衣服一裹,谁都瞧不出。”
“这种皮肉之苦,不值一提,不过是开胃菜。”
他心不在焉地冷笑,冷绝的眉眼之间一派看不上的鄙夷。
“王爷的是,民又想到一招,烧红的热铁烫上去,在伤疤结痂前浇上新鲜辣椒水,那滋味……啧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董智津津有味地回忆,巨细无遗地阐述虐人方面的心得。“就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肯低头。”
龙厉面不改色,令人猜不透心思。“下去。”
董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要驯服最烈的马,当然要花点功夫。他是个武夫,年少也算个英雄人物,斗志昂扬,您猜民想到个什么法?把他灌了软筋散,丢给汉们压了几次,看着那么狂傲自负的人任人宰割的表情,太痛快了!王爷,这不,用了两年功夫就让人乖乖的了吗?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民要骑马,就拿他当凳踩,他一声也不敢吭!”
“喔?他就没反抗?”龙厉终于露出兴味。
“他脾气火爆,痛到极致甚至诅咒董家永世男盗女娼,不过,他诅咒一次,就会有更多男人轮虐他,久而久之,他还能不服吗?”董智嘿嘿一笑,心中窃喜,原来靖王爷还有这么变态的一面,如能成为同道之人,他岂不是能得到靖王爷的器重?
陆青晚的耳畔嗡嗡作响。
董祥志跟爹是仇敌,陆家出事后,他就成了新的太医令。董家会把二哥买到府里,绝不会善待他。
她就算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没料到董家敢对二哥做出这些天理难容的凌虐!心脏被大力撞击着,开始泛疼,那种疼蔓延到了全身,她恨不能冲进去将董智千刀万剐!
满是泪痕的脸默默抬起,不远处却站了一个人,她就这么对上陆青铜没有温度的眼睛。
她迎着那没有波澜的目光,几乎咬碎银牙,摸着腰带背后暗袋的毒药,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就是神仙也难救。
可是,她怎么接近董智?怎么对董智下药?
她满脑浑浑噩噩,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再也顾不上偏厅里的对话。
陆青铜漠然地离开,仿佛没看到她的眼泪和愤怒杀意。
她不知自己何时回到屋的,呆呆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浮现鱼肚白,她才撑起四肢冰冷的身体。
……
五日后。
“主,请喝药。”陆青晚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脸色淡淡。
龙厉没看她,继续跟谨言慎行谈话。“昨夜京城死人了?”
“是董家的公董智,半夜从酒楼回府的时候,遭人劫杀。对方用的是弩箭,董智身上共中三箭,一箭在胸口,一箭在腹部,最后一箭从额头贯穿后脑,当场毙命。两个家仆也各受一箭,但伤在四肢,只是晕过去,醒来时候发现,所有值钱财物全都不见了。”
“京城的治安何时这么差劲了?”龙厉的嘴角浅浅扬起,森眸半眯:“天脚下,竟然如此猖狂——”
“爷有兴趣?”
“是啊。”龙厉端起桌案上的汤药,不悦很明显,刚记事起就是药不离身,只要再撑几月,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药罐的命运。这般想着,暂且收敛怒气,神色和缓下来,勾起一个异常温和的笑容。“杀人很寻常,但对方不用刀不用剑,却用弩箭,可疑。”
“多半是军营里的将士,民间知道弩箭的人的确很少。”
“事情变得好玩了。”龙厉将喝了几口汤药,看向在屋内等候的陆青晚,她触及到他的眼神,也不管他只是喝了一半,平静地端着药碗离开。
龙厉收回视线,他改而把玩起自己的衣褶,眉心一动。“用弩箭的除了军人,或许还有女人。”
谨言慎行相视一眼,沉默着点头,刀剑沉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拿不起,更别提需要常年练武的底,但弩箭却轻盈许多。
“事发地段是一条暗巷,对方只发了三箭,箭无虚发,贯穿脑的那一箭更是让他当场脑浆喷发,死状凄惨。就算让我们兄弟去,也不见得能这么精准。”
慎行附和:“女人是能用弩箭,没有武艺,五感肯定不如常年在军营中的军人强烈,近身杀人也许还有可能,这么一段射程,是做不到能在黑漆漆的暗巷射箭的。”
龙厉笑着沉默,看了两兄弟一眼,许久之后,才冷冷地。“有没有人天生在黑暗中能视物呢?”
兄弟两个瞠目结舌,顿时对主钦佩至极,主是阴狠了些,但却聪颖过人,工于心计,总能另辟蹊径,这样的谋略不知甩了当今太几条街!
“爷,您想抓住凶手?”
龙厉看似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俊邪面孔生出几分柔弱姿态:“之前死了个御史之谢庭,如今又没了个太医令的儿董智,都是在靖王府的宴席后没多久就死了,太巧了不是吗?有人要泼脏水,嫁祸本王啊。”
谨言的嘴角抽了抽,事实上,谢庭是死在王爷的授命下的啊,何必的那么无辜?
“最近她在忙什么?”龙厉话锋一转,目光望向紧闭的门口。
谨言冷声:“属下今日特意去酒肆后屋一趟,里面的东西有些奇怪,还有一笼老鼠,带回一瓶药让太医看过,是毒药。”
此言一出,连慎行都变了脸,那个他看着长大的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居然在学制毒?!
龙厉嗤之以鼻,白皙面庞露出讽刺的笑意:“慎行,你看走眼了。”
“周奉严怎么敢隐瞒此事!”谨言愤愤不平。“那瓶毒药已经制成,可见不是一朝一夕,爷,陆姑娘留不得,我们不能养虎为患。”
“医毒不分家,她会制毒,也就会解毒。”龙厉神情自然。“养虎为患?就算她是虎崽,你认为本王容得下她有咬人的一天?”
谨言慎行都不话了,但凡是跟王爷对着干的全都很惨……陆青晚的道行太浅,不是王爷的对手,希望她永远都不会背叛王爷。
正文 027 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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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门打开,慎行快步走到她面前,丢下一句。“爷让你准备晚膳。”
谨言则看了她两眼,眼底藏着一些东西,却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
每到饭点,她颇为头疼,龙厉向来难伺候,尤其是一日三餐。
龙厉坐在黄花梨圆凳上,看着陆青晚恬静的侧脸,夹了一筷爆炒羊肉,咀嚼了两下,面色一沉,重重丢下筷。
她眼皮一跳,又来了。
“把今日的厨砍了。”他的嗓音清滑,却没有起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主,这个月第五个了。”陆青晚没忍住,轻声提醒。
“连菜都做不好,还有脸当大厨?”
“您再这么下去,就算一日千金,也不会再有厨来王府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龙厉玩味地勾起薄唇,“又想做老好人了?”
她猛地一噎。
“就算这道菜做的有失水准,爷不如试试其他菜?”
“行。”他一口答应,眸有笑,脸上的那阴森寒气,瞬间消失。
这么好话?她直觉不对劲。
果然,下一瞬,他扯过她的手腕,揽住细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她手微微一抖,终究没把那一碗鱼片羹泼上那张笑脸。
陆青晚的眼底闪过一抹气绝,如今他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她没想过挣扎,毕竟对龙厉这种有虐人倾向的魔王而言,挣扎和愤怒,只会增添他整人的乐趣。
舀了一勺鱼片,她凑到龙厉的唇边,他尝了一口,细嚼慢咽,吃相透着皇族的高贵。
“原来有人伺候着吃饭,才不至于难以下咽。”他有感而发。
“老三,怪不得宁王府的山珍海味你都不屑,非要回来吃饭。”推门而入的是一身紫色华服的宁王龙奕,他风度翩翩,面容俊逸,一副调笑表情。
陆青晚想要起身,龙厉却不让,反而将她的身锁的更紧,在她耳畔吹了口热气。“怕什么?又不是被人撞见本王在做那等好事。”
龙奕也不客气,掀袍坐在龙厉的对面,他比龙厉年长,又是亲兄弟,话向来直接。“你若是身体能行了,也不用忍着。听大臣都往你府里塞美人,可有看中的?”
龙厉将脸搁在她的肩窝上,浮现不分明的笑。“美人不少,就是经不住玩几次。”
龙奕了然地看向她,能够被三弟拥抱,她非但没有流露该有的娇羞妩媚,反而眉头微蹙,像是在忍耐。
“她什么身份?你还没有正妃,下个月就是你的二十岁生辰,不如先娶个侧妃。”
“冲喜啊?”龙厉语气里的亲近有些模糊,修长手指径自将她柔软的发丝缠绕着,轻叹一口气。“可惜她是官奴,她不配。”
陆青晚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做任何反应,龙厉在亲哥哥面前,总会卸下身上的尖锐和残酷,收敛阴邪气质。
但总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却又不上来哪里古怪。
龙奕很不苟同。“老三,别玩得太过分。”如今王朝人人都把龙厉当成罗刹恶鬼,手段残忍极致,令那些老狐狸都闻风丧胆。但是,折磨女人就有失皇家体统了。
“哪里过分了?她跟了我好多年,身上没掉半块肉,我可疼她呢。”龙厉垂着眼,俊美面庞情绪难辨,清滑的嗓音夹杂莫名的沉闷。
“月底就是母妃的忌日,到时候,你我兄弟给母妃准备点她生前喜欢的东西吧。”
“二哥,慢走。”他下颚一点,嗓音清寒。
陆青晚感受着他漫长的沉默,据德妃是个江南美人,性又是一等一的温柔婉约,备受皇帝宠爱,只是红颜命薄,在生下龙厉后不满一年就香消玉殒了。
她看着他漠然的侧脸,感受到腰际的双手放松了,耳畔响起周奉严曾跟她过的秘密。
王爷不是体弱多病,而是早在娘胎中,就被慢性毒药喂养许久……他能活下来,是个天大的奇迹。
而那种诡异的毒药,却造成他五脏气虚的假象,所以太医抓错方,却不知是受到毒害。
她眼神一凛,皇宫里的秘密还真不少,短命的德妃恐怕是被这慢性毒药害死了吧。
是她的错觉吗?龙厉就算在龙奕面前,也不想坦诚她的药人身份,为什么?
事实上龙厉对生母毫无印象,她撒手人寰的时候他还未记事,但生母的品性却是人人赞许的温柔贤淑。产下他后,德妃每日清醒的时候只有三五个时辰,却坚持抱抱羸弱的儿,疼惜他的痛苦,以泪洗面……
所以,连带他听到“母妃”这两个字,冰冷的心竟也能汇入一抹温暖春水。
他一抬眼,却撞入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瞳,犹如春风化雨,沉静又有力量,深深地盯着他,仿佛要连他心底最深处都窥探干净。那双眼里竟然还有……一点点的怜悯,萤火般星星闪烁。
“就凭你,也敢露出这副同情的表情?”他冷嗤一声,冷邪之色很快汇聚在那双墨黑眸里,嘴角含着残忍。
猛地一推,陆青晚撞上圆桌的边缘,当场痛的直不起腰,桌上几个碗碟也摔得粉碎。
“您生来就是人上人,如今您身体康健,人生圆满。”她忍痛直起腰,脸色发白,嫣然浅笑,眸光却带些犀利。“王爷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当他听不出来她的拐弯骂人?!
“你投胎的本事显然差了点,没过几年好日就沦为官奴了。”他冷讥,不遗余力,字字踩上她的痛处。
她该愤怒的,但终究让自己归于平静。
“既然是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自觉。”龙厉哼笑,阴鹜眸光锁住她,指腹若有若无地轻擦过她腰际,轻轻一扯,腰带无声落地。“本王放养你好些年,才会让你不懂规矩,该罚。”
陆青晚的心蓦然一紧,想起他跟董智的谈话……董智用私刑折磨二哥,只为了让二哥成为唯命是从的奴才,那么,他也要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居高临下地俯瞅着身前的女人,她退无可退,龙厉的双手撑在桌上,读着她脸上的惨白,唇角无声勾起。“怕了?”
正文 028 一起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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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该怕吗?”她涣散的思绪被拉回来,那双倔强的眼睛里,透出浓烈的寒意。
龙厉重重哼了一声,这个女人不受教,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就是没让人觉得她像个畏畏缩缩胆如鼠的奴婢。
“鞭笞、放血、割肉、烙刑,陆青铜受得了,你受得了吗?”
她猛地抬起血色尽失的脸。
眸里升腾起诡谲的笑意,捏住她的下巴,森眸一眯。“还是,你也要让本王用最后一种方法降服你,才能让你听话?”
最后一种方法。
被几个男人轮虐。
龙厉浅笑着,指腹反复摩挲着她的唇,感受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冰冷。
“那夜,你偷听本王跟董智谈话?”他笑得更阴邪了。
她静默不语。
“本王可以把陆青铜从董家带出来。”手掌抚上她的肩膀,素袍滑落到她的手肘处,龙厉在她耳畔低语。
“王爷不必费心。”她咬牙拒绝,董智是该死,但眼前这个才是不择手段的魔头,她不会天真地认为王府就比董家来的安全。更别提,他显然是想用二哥牵制住她,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慵懒一笑,漫不经心地。“行,那陆青铜只能去死了。”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龙厉的手掌从她的衣襟中钻进去,粗布衣裳下的肌肤却是光洁细腻,一如娇养的闺秀,他的神色却不见半分迷惑。“董祥志只有董智这一个嫡,他找了几个常年服侍董智的家仆,打算不知不觉毒死他们,让他们去地下陪伴董智。其中,就有陆青铜。”
她顾不得此刻自己衣裳凌乱,一把按住龙厉的手,他挑了挑眉,目光幽深清冷,一脸兴致被破坏的隐隐怒气。
陆青晚满心恨意,她以为董智死了,二哥能从地狱里走出来,千算万算还是要死在董家!
“王爷不是不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吗?”她冷若冰霜,目光凌冽。
“你可不是那些闲杂人等。”他正以一副餍足、神情畅快到令人发指的神态着这话,薄唇贴上她的脖上,噬咬一番。那双迷人的眼陡然眯起,嘴角笑意更深,都到这份上了,她还不反抗?
他眯起眼,那鲜红痕迹是他用嘴刚刚种下的,盛开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终于让她看来不再清水一般寡而无味。
“是啊,下个月就是王爷的生辰,奴婢要陪王爷一起渡劫呢。”她微微一笑,迎上那双笑里藏刀的眼。
他袍袖一挥,心情大好:“走吧,去董府。”
陆青晚的笑瞬间敛去,身上被他摸过的地方全都叫嚣着,犹如着火一般,她顾不得此刻狼狈模样,穿好外袍就跟了上去。
董府正在办丧事,放眼望去,一路都是白色,白绸、白花、白灯笼……正厅的哭声细长尖利,但通报的人一靖王来了,一身素服的董祥志马上滚过来,胡乱擦了两下眼泪,露出一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古怪表情。
“王爷,您怎么会来下官府上?”
“让他们别哭了,听得本王心烦。”龙厉眉头一皱,表情多了几分阴沉。
陆青晚在心里冷笑,别人家里死了人,还不让人哭?不可理喻。
“是是是……。”董祥志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吩咐下去,顿时,那一阵哀泣声戛然而止,周遭安静地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怎么一张张都是哭脸?”他扫了一眼,脸上的不快更明显。“让他们都给本王笑。”
董祥志张大嘴巴,脸色奇差无比。
陆青晚扬了扬眉梢,忍不住也有些想笑,这次魔头的要求更荒谬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同情董祥志,以及躺在棺木里的董智。
谁能让办丧事的人不哭反笑?
有,她深深凝视着龙厉俊美带邪的面庞,董祥志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毕竟在龙厉眼里,一切荒诞都有道理。
又或者,他,就是道理。
“别哭了!”董祥志在一堆女眷面前低喝,众人再不愿,也只能擦干脸上泪痕,挤出尴尬难看的笑容。
龙厉这才满意了,由着董祥志在前头带路,去了偏厅。
“本王这次来,是想跟董家要一个人。”
董祥志腆着老脸问。“王爷要什么人?”
他董家儿不多,女儿却有六七个,只是里面有姿色美艳能让王爷多看两眼的吗?他费力地去想。
“你府上有个官奴,叫陆青铜,就要他。”龙厉垂着眼,拉过陆青晚的手,一根根把玩着,身上的森寒稍稍收敛,却更让人难以捉摸。
董祥志佯装没看到龙厉对这个女罕见的亲密,陆青铜是陆仲的二,当时他一气之下把他买回来,儿董智背地里怎么残害陆青铜的,他不是没有耳闻,但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冷汗出了一身,难道龙厉真是杀了他儿的真凶?甚至来为陆家讨公道了?
董祥志虚与委蛇,还想再探探口风。“是否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
“陆家人都是不识相的,把他带回王府后,至于本王要做什么,跟你无关。”龙厉不怒自威。
他本打算在今晚就动手,儿有龙阳之好,到了地下无人照料,他想下药毒杀几个董智生前最亲近的家奴——陆青铜就是他要下手的对象。听出龙厉的不快,董祥志的心情才稍稍平复,如果栽在这位九千岁的手里,才是痛不欲生。
“下官这就让他滚出来。”
陆青晚心跳加快,手不自觉地一缩,从龙厉的手掌里抽离出来,远处传来低微的咳嗽声,在一片白茫茫的背景里,陆青铜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面色及其憔悴,眼窝凹陷,短短几天没见,整个人瘦了不少,青髭横生,左臂绑着纱布,可见血迹,一路咳个不停。
龙厉见她看得出神,竟然抽出了手,眼神一沉,怒气又起。“还不跪下!”
正文 029 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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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铜吃力地抬起眼睑,几天前他跟另一个家仆陪伴董智深夜离开酒楼,却在暗巷遭遇意外,董智死了,他的左臂也受了伤……。
面前的男人一身贵气,圆领红袍华服,一顶镂空金冠束起寒鸦色长发,眼若点漆,深不可测,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却是她!
陆青晚的心一缩,眼底浮上一阵热气,却强忍住,不愿在此刻相认。
“董家养的下人这么弱不禁风?让本王带回去,没几天就要给他收尸了吧?”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笑。
“王爷您放心,这家伙常年练武的,身强体壮,休息一两日,就能恢复体力——”然后让王爷好好虐待。只是后半句,董祥志自作聪明地没出来。
“行了。”龙厉眼色一黯,起身离开。
陆青晚伸手搀扶陆青铜,他却避开了她的手,漠然地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她微微蹙眉,快步跟上去。
“你竟然能请得动他?”陆青铜面无表情,话里头有刺,但她不是第一次听到,索性耸肩微笑。
“二哥,没有人能左右王爷的心情,他突发奇想而已。”
陆青铜把未尽的话语咽了下去,京城的各种流言蜚语听了不少,谁都知道靖王爷养了个玩物,只是性别模糊不清,男女都有。
会是她吗?!
若不是她,靖王爷怎么可能知道有他这个存在?
心情纠结矛盾起来,目光突然定在她的脖上,那里一个鲜红吻痕,大喇喇刺入他的眼中,他彻底呆住。
许管事见陆青铜身上有伤,暂且先把他安置在仆人房,让他歇几天再做事。
“二哥,你左臂上的伤要紧吗?这些都是最好的金创药,我来给你上药。”还没碰到陆青铜的手臂,就听得他不耐烦地。
“我自己来。”
她侧目。“二哥伤的这么严重,是被董家所害吗?”
陆青铜身一震,他不知道那个晚上陆青晚听到多少,但月色下的那张脸上全是泪水,眼底的痛楚和心疼到了极点……。那一幕太过震撼,直到今日,他还无法忘怀。
他不看她,语气满是嘲讽。“董智死了,董祥志当然要把火气发到我们身上,我还算好的,另一个直接就被打死了。”
“二哥,陆家只剩下你我两人了。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温声软语,真情流露。
陆青铜黝黑的眼瞳里微光一闪,死死盯着她,是啊,亲人?他们是仅存于世本该相依为命的亲人?可是!可是!
他咬紧牙关,重伤的身体突然绷紧,不去看那双春水般的眼眸。
“往后在人前,你别再喊我二哥。”
陆青晚的脸色一白,笑意崩落,心里的寂寥令她不知如何排解,她本以为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而更改…。
以前她可以轻易地读出二哥的情绪,但如今,他的眼里一片浑浊,她看不透。
但有一件事,她却是愈发肯定了。
他恨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二哥看她的眼里连恨意都藏不住了?
陆青铜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猛地站起来:“我给二哥抓些止咳药来,你安心在这里养身体。”
他的眼神空洞,毫无感情地望着她。
“这里没有外人,私底下我还能喊你二哥吧?”她扬起嘴角,嗓音透着少女的轻快,却不知这一抹笑容那么沉重。
如果不是董智那么丧心病狂地折磨二哥,二哥绝不会变成这样……。只要她一如既往地对二哥好,迟早会把二哥的伤全部治愈,身上的伤也好,心里的伤也好……到时候,真正的二哥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陆青晚的眼底再度掀起亮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走上行医这条路。
自从二哥到了王府,陆青晚更加忙碌,陆青铜的一日三餐和汤药,必定经过她的手亲自送去。
陆青铜大致了解她这七年的生活,比如她认得师父,妙手回春却藏于民间,对她倾囊相授,亦师亦友;比如她的初六师兄,憨头憨脑却又毫无心机。除此之外,她很少提起别人,似乎在王府里,也没有交好的朋友。
那张表情丰富的精致脸,还是他印象中的活泼丫头模样,跟她在外人面前的冷静截然不同,也是唯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她真实的一面。
他的心稍稍一软,却又马上逼自己紧握双拳,绷着脸赶人。“我已经不咳嗽了,托你的福,伤疤也结痂了,这两日就能下地干活。你别动不动往我这里跑,知道吗?”
陆青晚粲然一笑:“我在王府不需要做粗活,见二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没什么的。”
陆青铜脸色更差。一个官奴,多得是粗活累活,当牛做马,王府怎么会容忍她清闲度日?想到那个红袍王爷,他更坐实了猜想。
“爹如果知道今日的你以色侍人,只会死不瞑目。”
本以为再伤人的话语也不能搅动她内心的平静,只是这一回她又错了,她被二哥的话伤的鲜血淋漓。“外人怎么看我不要紧,二哥,我从未有过。”
他眼底晃动一番,再度抬起眼,屋内已经没了陆青晚的人影,瘦削的脸上满是悲切,他强忍住追出去的冲动,一拳击打上墙面,也没能让他止住一脸狰狞的疼痛。
……
“慎行,你去跟他过过招。”站在树荫下的龙厉,红袍翻滚,他负手而立,表情讳莫如深。
“是。”慎行身形闪动,已然冲了过去。
陆青铜还不急细想,慎行招招狠辣,逼得他不得不用心接招,彼此都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比的就是纯粹的拳脚功夫。
“谨言,依你看,这家伙的武功怎么样?”他掀唇,漫不经心地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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