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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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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在他怀里睡着,夜晚愈发寒凉,他才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好景不长,明遥是被踢醒的。

    他敏捷地抓住床沿,才免于被踢下床的狼狈结果,坐起身,窥见秦长安睡的正香,行凶的腿绸裤翻卷,匀称细嫩。

    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出她年少跛足的身影,心中情绪翻滚,愈演愈烈,手掌无声滑落,摩挲着她的腿,只因记得她雨雪天都会隐隐作痛。

    沉睡的秦长安眉头微蹙,她早已悠然转醒,腿被搁在他的身上,轻轻揉捏,酸痛感渐渐消失。

    他不经意流露的狂肆和狠辣,跟此刻的一抹温柔,水火不容。

    ……

    北漠皇宫。

    “长安拜见圣上。”秦长安朝着皇帝屈身行礼。

    “免礼,赐坐!”皇帝一脸笑意。“长安,你成功铲除了民间制毒的窝点,把那些刁民一打尽,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有你这般的人才,朕甚是欣慰。”

    “圣上,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必当找出解毒方法,把那些受制于人的百姓解救出来。”她垂眸一笑,聪明地没有提及其中也有皇族遭殃的事,毕竟,皇族最爱面,家丑不可外扬。

    “朕相信你,此次路程凶险,你可受伤?”

    “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的后院人为了保护我,受了伤。”

    皇帝爽快地一拍龙椅扶手:“朕还能不明白吗?此次他也是功臣,朕这就给他抬籍,明日起他就不再是贱奴娼妓。不用再走官府的流程”

    “多谢圣上。”她眸光清明。“罗象已经移交官府,我这儿还有黑风山镇首富刘富贵所写的一部分名单,至于其他染毒的名字,只能从罗象嘴里得知了。”

    她将手里的名单递给旁边的太监,再呈上给皇帝,他低头看了上头的人名,思忖半响,脸上的笑纹展开。“长安,你办事可靠,朕要重重赏你!”

    秦长安缓缓抬起眼,徐徐道。“圣上,我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为北漠做了这么多事,还怕下半辈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长安是医者,总是要惜命些。”她的嗓音依旧透着镇定。

    “好,朕一言九鼎,岂会话不算话?”皇帝转过脸:“去拿金牌来。”

    走出皇宫,她才仔细抚摸这金光闪闪的牌,这些年她习惯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一时荣宠不代表能得到一世荣光,心驶得万年船。

    若龙厉当真已经追踪她,他绝不会容忍她的欺骗伎俩,可惜如今她不再是金丝雀,绝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哪怕被揭发她是逃奴的事实,她身上已经没了官奴刺青,又有免死金牌,她就不信龙厉还能从中作梗!

    一出宫,她就直奔将军府。

    “长安,你没能在京里过年,快过来,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长公主萧圆圆笑吟吟的,把她拉到一旁,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公主嫂,我又不是孩了,哪有脸要什么压岁钱?”她轻笑出声。

    “你在我跟你大哥的眼里,就是个孩。你也是,去黑风山那么凶险的地方,也不提前跟我提一句,你是女,何必那么拼命?”

    “嫂,你瞧,我运气太好,遇到山贼也毫发无损。”

    萧圆圆无奈地摇头,眼前的秦长安光彩照人,飞扬潇洒的姿态,远不是一般的美人可以比拟,可偏偏这般智勇双全的女,却没有一桩好姻缘。

    “我听大哥,他收了个义弟,到底怎么一回事?”秦长安故作好奇地问。

    “你大哥在民间认识的,据对方侠义心肠,又有一身好武功,两人相见欢,就以兄弟相称。”

    “这么来,我又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二哥了?”秦长安一脸欣喜。“嫂见过他了吗?怎么样?”

    “见过了,就是沉默寡言,比你大哥还不爱话。人嘛,看上去是个老实本分的,至于武功那些,我可是门外汉了。”

    秦长安脸上笑着,藏在袖里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我这就去会会这位二哥!”

    “他们在书房呢。”

    她快速离开了公主的寝室,疾步走向秦峰的书房,她叩响了门,还未推开,就有人打开了。

    “进来吧。”秦峰朝她一笑,冷酷刚硬的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

    她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原本坐着的男人,僵硬地转过身来,青色布衣,黑长裤,武夫装扮,头戴皮毛帽,散乱的头发挡住半张脸。

    即便如此,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陆青铜来。

    “二哥。”她的嗓音发哑。

    陆青铜有那么一刹那,不敢看她的脸,死寂般的沉默,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

    “我把我们的事了,这些年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往后,我想推荐二弟进军营,以后他就叫秦铜……他爱舞刀弄枪,军营里最合适不过。”秦峰定定地凝视着她,言语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

    “到了军营,岂不是很难见面?”她眉头微蹙,心有不舍。

    “青铜二十七了,以他的武功,在军营待几年,怎么也能当个副将,再拖下去,可就一事无成了。”秦峰的有理有据。

    她无言地望向陆青铜,视线锁住那被杂乱头发挡住的半边脸,轻声问。“可二哥的脸……”

    “长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秦峰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木匣。

    眸光一沉,她亲手触碰那软绵的物件。“这是……人皮面具?”

    “正是。”

    “大哥哪里找来的能工巧匠?可信吗?”她粉唇轻抿,眼底闪过犀利光芒,手下的面具轻巧单薄,手艺精湛。

    “当然可信,是你手下白银的师兄。”

    她坐下喝茶,起黑龙寨的事,秦峰一脸紧张,但陆青铜却面无表情,眼底宛若死水。

    “明遥总算有点用处,没让你受伤。”秦峰感慨有加。

    “明遥是谁?”沉默半天的陆青铜总算开口了。

    秦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长安却一笑置之。“明遥是我的后院人,至于什么叫后院人,就是比丈夫地位低一等的男人。”

    陆青铜眼神大变,愕然地不出话来,再看面前的秦长安,姿态高贵,随性而活,是跟两年前大为不同了。

    她已经很难再被陆青铜的反应影响了,将手中的茶杯一搁,笑靥如花。“二哥,你这一路还顺利吗?”

    “知道你们好好的就行了,靖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我都很清楚……”陆青铜欲言又止。

    “如今,我可不怕他。他再有能耐,也不见得能在北漠掀风作浪。”她冷冷一笑,面若寒霜。

    陆青铜摇头,面如土色。“这两年多,他更加喜怒无常,朝廷高官见到他,没一个不忌惮他的。一旦发现我在北漠,牵累大哥,不划算。”

    “一家人不两家话,我们如今才把你救出来,我跟晚妹好歹也是在北漠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秦峰拍拍陆青铜的肩膀,掷地有声。“晚妹当初吃了不少苦才能见到我,你千万不能怪她。”

    秦长安笑了笑。“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大哥。”

    陆青铜下颚绷紧,她的云淡风轻,反而衬托出他的狭促不安。

    “我还得回去找出金梅的解药,过几天再来见大哥二哥。”

    秦峰亲自把她送出书房。

    她垂眸一笑,二哥的态度还是很伤人,却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陆青铜!我真没想过你现在是这幅德行!你还有兄长的样吗?你在金雁王朝也是这么对自己的妹吗?”秦峰关上门就开始骂人,愤怒地宛若被激怒的雄狮,脸色铁青。“晚妹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你有什么本事,对她摆谱?!”

    秦长安没想继续听下去,提起裙裾,正欲继续朝前走,却听到陆青铜压抑颤抖的嗓音,划破她的耳际。

    “大哥,这个秘密都快把我憋疯了……你不知道,她不是我们的亲妹妹,不是娘的孩,不是!统统不是!”

    她的心一跳,脸上血色尽失,怀里好似揣着什么东西,却在一瞬间摔得粉碎。

    这就是二哥藏了近十年的秘密吗?因此,他多了些原本不该属于他的特质,那是一种她没有勇气去触碰的黑暗。

    她毫不迟疑地快步离开,身后再无任何声音,安静的可怕。

    坐在铜镜前整整一个时辰,她望向镜里那张明媚清绝、艳若桃李的脸,再想想大哥二哥的平凡长相……苦苦一笑,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的,她却到今日才看破,还自诩什么聪明人?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查,娘亲在生下二哥后身体越来越差,怎么可能十年后再生她这个女儿?而她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容貌跟清秀的娘一点也不像。

    可是,她以陆家孙自居,不想让陆家就这么没落,到头来,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怪不得,二哥看她的眼神藏不住的恨意——不定她不过是外面女人生的孩,又怎么能把她看作亲妹妹?

    这些年的汲汲营营,劳心劳力,竟然在一瞬间恍如隔世。

    明遥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木然呆坐,眼角含泪的模样,一时间无法压制满心的动荡震愕,薄唇抿成一线。

    这女人什么时候掉过一滴眼泪?

    “长安。”他低低唤道。

    端坐在铜镜前的女没有反应,她吃力地回想,却也想不起来自己生母的样,生母会是什么样的女,是善是恶,又怎么会把女儿交给陆家?

    “长安!”他扬声喊,紧紧捏住她纤弱的双肩,要她很快清醒。

    谁是长安?

    她微弱地笑了,是了,她早已不再是陆青晚了,她可是北漠御封的长安郡主啊!哪怕不是陆家人,她还能一蹶不振吗?

    明遥扳过她的身,二话不,近乎蛮横地把她涌入怀里,她此刻浑身冰冷,太不对劲了!

    想来,是他曾经担心的事成真了。陆家男人的长相,跟她差之甚远,只是陆仲素有爱妻美名,看起来刻板老实,不曾纳妾,那么她的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阿遥,皇上给你抬籍了,往后,你就不再是罪臣之,是个普通人了。”她抬起下巴,眼波流转,幽幽地问。“高兴吗?”

    他随意地一点头,眼神里看不到半分笑意。

    “虎头呢?”她踉踉跄跄地推开他,没了笑容。“我要抱虎头,你好冷。”

    明遥闻言,眼神一沉,难道他轻易被她的情绪左右,她藏匿内心的悲痛也传递到他这里来了?

    “不管郡主遇到了什么事,都能顺利化解。”他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去找那头白虎,银质面具几乎贴到她的耳畔,低声细语。“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她心中一动,定定地看着那双深邃的黑眸,这些年支撑着她的唯一信念,就是因为她是陆家人……如今这个信念,却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这一晚,只有明遥服侍她,她浑身乏力懒怠,不想动弹,他就让翡翠把饭菜端到屋里,亲自一勺一勺喂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他却诡异地全都理解。

    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阿遥,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她低声问。

    明遥没拒绝,取下脸上的面具,将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孔对向她。

    她探出手去,微凉的指腹触碰过他的眉眼,他的心中隐约压抑着什么,一般人见到这张脸不是尖叫就是害怕,她能直视已经是胆识过人,更别提还亲手触摸!

    “如果我能长一张平凡的脸,那该多好。”她寥寥一笑,收回了手。

    平凡一些,就可以跟大哥二哥相像些,就可以继续当亲兄妹。

    只是骨里的血液,又如何作假?

    转过脸,没再理会明遥的表情。那一夜,她什么都没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睡过去。

   

正文 035 让他做小?

    ,!

    清晨,明遥过来的时候,她已梳妆打扮,一身清爽,眉眼之间是他熟悉的从容淡然。

    果然,他看上的女人绝不会一蹶不振!他的眼底隐去一丝骄傲的笑。

    “阿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呢。”她不会让自己的伤心过夜。

    他走到她身畔,扶着她上马,遥遥望向她,鲜衣怒马,背影挺拔,有着男不及的潇洒做派。

    “从哪里开始?”他嗓音有笑。

    “先去瞧瞧歇雨楼酒窖的贼老鼠,听被逮住了。”秦长安扬起马鞭,朝他回眸一笑,眉如远山,眉心一点红,英气勃发,明艳姣好。

    他利落地牵过另一头皮毛锃亮的黑马,翻身上马,追上了她。

    歇雨楼内,秦长安从玛瑙手里接过一盏热茶,看也不看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眼。

    “你是谁家的家仆?”她冷淡发问。

    “的不是谁家的,哪里有零活就来帮佣,不知怎么得罪了郡主,还望郡主告知。”男人个瘦,面目端正,二十出头,一脸怯生生的表情。

    她气定神闲地打开茶盖:“演的不错,可见不是生手,上回你害我酸了五十坛药酒,可惜我误打误撞做了药浴。如今药酒药浴两不误,全都卖的很好,歇雨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你家主又看不过去了吧?”

    “郡主,这次是人赃并获。”玛瑙呈上一包药粉,“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三天前,他偷偷摸摸溜进酒窖,还来不及动手,就被大家擒住了。”

    秦长安瞥了一眼,冷冷一笑。“胆是越来越大了,这木根粉一旦撒进去,就会让人上吐下泻,昏昏欲睡,你这是想砸了我的金字招牌啊!”

    “那是什么东西,的不知道……是的在街上捡到的,郡主明察!”年轻男人开始叫冤。

    “歇雨楼的招牌是皇帝御赐,我看你不太明白,一旦我的药酒出了问题,岂不是打圣上的脸面?”她傲然微笑,冷眼旁观男人的面色煞白:“你招不招,我无所谓。北漠有私刑,你家主人差使你来送死,我就成全你!等把你打到半死,再移交官府,我看你年纪轻轻,可惜要做一辈的牢,不但如此,你全家全要因你受辱。”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他不是头一回见秦长安,本以为女人心软,却也忽略了她的背后靠山是整个皇室!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的该死!”

    她的俏脸划过一抹厌烦。“吵什么?你当你的忠仆,我可没逼你招供。”

    好戏看到这里,明遥无声笑了,枉费他这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冷血修罗,也不得不对她唬人的手段另眼相看,女人狠起来,也是不容觑的。

    她作势要起身离开。

    男人一把抱住秦长安的脚踝,哭丧着脸:“郡主,的都!”

    明遥阴沉地一脚踹过去,揣在男人的肚上,当场让他痛的话都不出来,眼泪鼻涕一把。

    “你——”她讶异地扫了明遥一眼。

    眸生出更多的幽暗,他冷静地跟她对视,好似在等她的下半句。

    一抹笑容绽放,她眸清澈,熠熠发光,语气满满当当的赞许。“踹的好。”

    她的善良,也是分人的,所谓的妇人之仁,她可没有。

    “郡主……的是梁家大姐的奴才……”

    她若有所思,突然笑了。“是那个梁家啊,怪不得。”

    明遥语气冰冷。“把他拖走,先打五十大板。”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后院人何时成为男主人了,却又不敢造次,心翼翼等着秦长安的反应。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是该打,反正也不是我的奴才,五十大板后送回梁家,看他们敢不敢收。”

    到了晌午,她例行去两条街外的听风楼巡视,一个女从一顶鹅黄的轿内莲步轻摇走出来,两人撞个正着。

    冤家路窄,分外眼红,这话不假。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梁让的嫡女梁雪,也是四皇萧元夏的未婚妻,十八岁,人如其名,容貌透着妖媚,眉眼细致,珠光宝气,虽不是大美人,却又独具风味。

    “这位可不就是长安郡主吗?”梁雪掩唇而笑,眼底却毫无亲切。

    她但笑不语,梁家的药铺开了好些年了,生意一直不咸不淡,再加上店大欺客,去的只有一些富贵人家。而她歇雨楼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到一年就成为皇城最大的药铺。

    这仇家,是早就结下了。她跟萧元夏是朋友,来往甚密,萧元夏对这位未婚妻不太上心,不就让她成为对方的眼中钉了?

    想到这个梁姐暗中派人在她的药酒里打主意,她突然笑容敛去,正色道。“梁大姐,按照皇朝律法,你我没有深交,初次见面,你理应向我行礼才对。”

    梁雪脸色大变,咬着唇,没料到秦长安会给一个下马威,但追究起来,她的身份的确矮人一截,只能硬着头皮曲腿行礼。

    “大姐来我听风楼,想买什么?”

    “过了秋分,就是四殿下跟我的大婚,听闻这里的玩意儿都很新奇,就来转转,若是婚礼上能用的就买回去。”梁雪的脸上挂着骄傲和挑衅的得意。

    “尚书家的千金,还要自己负责采买,梁大姐真是亲力亲为啊。”秦长安不客气地道,要话语带刺,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妮本就古灵精怪,不是个好惹的茬,真要把她激怒了,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是她的对手?简直是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梁雪嘴皮上没占便宜,看到秦长安身后身段颀长的明遥,计上心来。她假笑着靠近,玉手已经朝他伸出,戏谑道。“这后院人看起来清瘦,体格不错,不知这布料下的身材是否货真价实?”

    手还没碰到明遥的胸口,已然被他擒住,往后一折,清晰地听到脱臼的脆响。

    “啊——”梁雪痛的花容失色,五官拧成一团,哪里还有刚才的娇贵跋扈。

    “阿遥,你下手真重,怎么不懂怜香惜玉?梁大姐可是将来的四皇妃,她若真看上你,可是你的上辈修来的福气。就是不知当街调戏我的后院人,这件事传到四皇的耳朵里,他该不该吃醋?”秦长安眯起美眸,一本正经地问。

    “我……我可没调戏他!”梁雪又急又气,眼神闪烁。“他不就是个男妓!只有你把他当宝!”

    秦长安不怒反笑。“这可怎么办才好?昨日皇上刚为他抬籍,他已经恢复清白之身,梁大姐一口一个男妓,难道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

    “我怎么知道他被抬籍?”梁雪垂着无力的左臂,有些心虚,但嘴还是很硬。隆冬的天,额头一片冷汗,连妆容都花了。

    “你想不知者不罪?马上就是皇家的儿媳妇了,你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往后很容易得罪人的。”她轻轻抚上梁雪的胳膊,眸光一扫,笑意冷却。“既然你是来买东西的,这一次就算了。”

    她转身就要走。

    梁雪的丫鬟嘴快喊道。“我们大姐的手都脱臼了!”

    秦长安笑着看向自己的婢女翡翠,以她的身份,她可不必放低身段跟对方的婢女对话。

    翡翠是个精明的,她走上前朝着丫鬟就是一巴掌,此举干脆利落,看的连梁雪都傻眼了。“毛还没长齐整的丫头片,你也敢对我们郡主大呼叫的,尚书府都没教你规矩吗?!”

    秦长安微微含笑,要比凶悍,翡翠的铁嘴可名不虚传,耍狠的时候,气势挺足。

    “郡主,你不是妙手仁心吗?你难道要袖手旁观?”梁雪看着脸被打肿的丫鬟,臭着脸问。

    见主懒得回答,翡翠满脸自豪地挺身而出。“要我们郡主出诊,起价是一千两。”

    “一千两?抢钱吗?”梁雪咬牙切齿地,她是个不事生产的千金姐,一千两可不是她随手拿得出来的数目。

    翡翠重重哼了声,一脸不屑。“梁姐,您不知道我们郡主如今是宫廷首席御医吗?就算您拿得出来一千两,这种脱臼的毛病,还是在浪费郡主的宝贵时间呢!我们可不见得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一时间,高下立分,秦长安本不喜欢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但遇着没事找事的也绝不轻饶,真把她当软柿?

    “这种事,不用我亲自出马。明遥,你来吧。”

    “我来的话,可就掌握不好力道了。”他无声冷笑,气质逼人。

    梁雪看了看一袭黑衣的明遥,却不由地屏住呼吸,望而退步。

    “明遥?”梁雪眼神转幽,瞳孔放大,双耳发红,表情极为微妙。

    “怎么,老相识?”秦长安洞察入微,唇角微扬,双臂环胸,来了兴趣。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梁雪委屈地问,甚至还把她手臂折了?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我的眼里只有郡主一个女人。”明遥不理会她,好似一座冰山,抓着秦长安就往听风楼里走。

    秦长安回眸,高傲的梁雪还痴痴地望着,许久才离开,再看旁边的男人好似事不关己。

    “你们两个有什么故事?”她挑高眉梢。

    “没故事。”他嘴巴很紧。

    “否认的还真快。”她似笑非笑,端起茶杯。“我像是耿耿于怀的人吗?又不是不知道你过去有个红颜知己。”

    他从容地卸下面具,就着她喝了两口的茶杯,沉默着品茶,不是也不不是。

    秦长安的脑飞快运转着,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让她不得不起疑心,夜清歌过明遥的心上人在明家没落后仓促嫁人了,那就不可能是梁雪。

    他是装作不认识梁雪,还是真的没认出梁雪?

    她继续添油加醋。“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公,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挺门当户对的。”

    明遥目光冷幽,依旧冷静。“她现在可是你的情敌。”

    “情敌?”秦长安抓了块糕点,一脸云淡风轻。“我要有当四皇妃的野心,还真就没梁雪什么事了。”

    她的自信傲然,浑然天成的潇洒,是那些只懂深宅争斗眼界狭的女人远远不及的。

    他这般想着,黑眸微微眯起,爱极了她这股傲劲,心口又蠢蠢欲动起来。

    “梁家做的恶心事,就这么算了?”他嗓音一紧,听来有股残忍的味道。

    “当然是以后慢慢算,不过我不喜欢跟女人纠缠不休,直接找梁大人,看他怎么为女儿做的蠢事买单。”

    他再也无法克制心中勃发的情感,伸手将她拽到怀里,紧接着头就压下来,寻到她的唇瓣,张嘴咬住,吻得很深。一双大手从她宽大的下摆处伸进去,探索地有些急切。

    好不容易离开他的唇,她美眸怒瞪,骂道。“明遥,你发什么疯!”

    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将唇贴上她的耳后,舌尖扫过她细嫩白雪般的肌肤,慢慢往下,吻过她的脖和锁骨。

    她一脚踢向他的腹下,他却眼疾手快地捞过,顺势勾住他的腰,两人的姿势更是火辣。

    她喘着气,定神看向这张丑陋的脸,惊讶地发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眼却氤氲着情欲,愈发深沉迷人。

    他的脸和唇微凉,缺乏温度,但舌尖却滚烫热情……他的身上,一切都那么矛盾。

    “郡主,这个月的账目的拿来了,请您和明公过目。”珠帘外传来话声。

    明遥这才收敛眼底的欲望,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她气的牙痒痒,一掌击打上他的胸膛,他纹丝不动,嘴角隐约有笑。

    这天底下,他只会容许她对他这么放肆。

    “你看吧。”她对于明遥清算账目的能力,从不怀疑。

    “郡主又想偷懒?”他带好面具,毫不留情地看破她的心思。

    “有你这个账房先生,我当主的还不能歇歇吗?”她抓住他的领口,几乎欺到他脸上,跟他四目相对,宛若悍妇。

    “我可不是你的账房先生。”他揽住她的腰肢,眼神更晦暗汹涌。“我是你的男人。”

    她哼了声,扒下他在她腰际摩挲的手,没好气地丢下一句。“阿遥,别太得瑟,你可不是我的郡马。”

    明遥怒气毕露,一拍桌,险些把账本撕碎。

    不过秦长安早已悠闲地扬长而去。

    ……

    “梁大人,前两天我给你送的薄礼,您还满意吗?”秦长安稳稳当当坐在客人的席位上,悠然浅笑。

    “敢问郡主是什么礼物?许是管家暗中收下,还未来的及跟我报备。”梁让精于世故,很懂得看脸色。

    “喔,就是一个叫吴从的下人,在我酒窖中频繁破坏,打听了是梁府的人。本想移交官府,不过我想梁家往后是跟皇家结亲的,若是把此事闹大……”她顿了顿,欲言又止。“这才看在梁大人的面上,只要了他半条命。”

    “郡主宽仁。”梁让脸色一白,强颜欢笑。“下官管教不力,给郡主赔罪,不知让郡主损失多少?”

    “谈钱,就伤感情了。”她徐徐地,眼波一闪,身上的自如气质不输真正的贵族。“只是梁大姐当街调戏我的后院人,言谈举止好似还对他诸多怀念,不知梁大人对此事怎么想?”

    梁让脸一沉,嘴角的纹路颇显严肃。“郡主不必多心,当年女年纪,不过是仰慕明遥的才华而已,起来,他风华正茂时,可是皇城不少待嫁闺秀的目光追逐的对象。女也许见过明遥,但当年明遥已有心上人,哪怕有过几面之缘,或许如今明遥都不记得女了吧。”

    秦长安淡淡一笑,目光清明,梁雪投了个好胎,凡事有这么圆融的老爹打点着,才能为她谋得皇妃的位置,否则,哪里轮得到梁雪这么沉不住气的女人?

    “女多有得罪,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梁让见她不话,只能把心一横,转头对管家发号施令。“传我的话,大婚之前,不许大姐再出门半步!”

    “梁大人,罚的太重了吧。”

    “女若不把心静下来,指不定婚后还要闹什么乱,这也是为她好,皇家的儿媳妇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梁让陪笑道,话的极为得体。

    “梁大人以前跟明家关系如何?”她话锋一转,信手拈来。

    此话一出,梁让却心中咯噔一声,明家因贪污渎职而没落,他自然不能沾上关系,但择的太干净又显得虚假。这女人可是皇帝器重的人物,一旦明遥他日翻身,他可不能把话的太死。

    “同朝为官,该有的应酬也不少,至于明遥,也算是看着长大的。”

    “梁大人看,明遥还能走上仕途吗?”她拨弄着手腕上的黄金手环,发间的簪以粉色水晶而制,身上未穿宫装,却又处处可见身份显贵奢华。

    梁让倒抽一口冷气,她果然想扶持明遥东山再起,幸好自己不曾鲁莽回应!

    思忖半响,他才保守地开口。“若才能,那是没问题的。仔细来,明遥获罪也是他爹触犯法律,如果明遥需要保荐人,下官可以帮上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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