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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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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铜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脸迷惑,还不是一个意思?

    “人都跑了,你先把她给我喊进来。”

    然后,她听到陆青铜站在门外,对着明云说:“娘娘叫你。”

    明云轻轻地应了一声,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垂头丧气,眼睛红的不像话,秦长安无奈地摇摇头,不难想象明云刚才在角落里擦眼角的画面。

    “明云,我本来不想太早地跟你说这个秘密,不过,你刚才撞见了,我就没办法继续瞒着了。”

    听着秦长安清冷的嗓音,明云头也不敢抬,心中一阵寒意,她知道但凡有些权势的,最痛恨被人知晓自己的秘密,更别提是她看到皇后跟陆统领那副很亲近的模样,陆统领还摸了下皇后的头呢……呜呜呜,她想不死也难了。

    一个,是救了她一命的大恩人,她最敬重的娘娘;一个,是她很有好感,想要靠近的大人,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在一起……的话,她到底该做什么选择?她不想用“偷情”这种词眼安在他们身上,脑子混乱的无法思考。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直接领死得了?反正,这条命也是娘娘给的。

    就在明云突然跪下,眼泪犹如珍珠般一连串地往下掉,却难过地无法说话的时候,秦长安瞪了陆青铜一眼,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去扶起双腿打颤的明云。

    “陆统领,你这次跟明云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了吧,我可以当你们两人的见证者。”

    陆青铜看着明云哭的红肿的眼皮,不知道为什么,明云似乎脸色更白了,肩膀都缩在一起,好像是他要把她吃了一样,她怕什么?!

    因为他对她即将表白自己的心意,她心里却不愿意,才会如此地惧怕么?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78 命不该绝

    

    他迟疑了下,除了自家妹子之外,他从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前几年是因为不曾走出心里的阴影,对陌生人的抗拒让他不愿意跟人有太多接触,如今他依旧不知道如何跟女人讨欢心。

    但是他明白,跟明云数月的相处,让他渐渐放下了戒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舒服——兴许他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一个矜贵又心机复杂的名门淑女,他更怀念之前陆家的生活,平淡却又丰富。

    她喜欢他的那些木雕,还有一点不错的小点子,把那些木雕放在她大哥的店铺里,笑着捧回一袋银子,说要让他存起来,以后可以当讨媳妇的老婆本。

    那时候起,他就想着,如果有一个明云这样的媳妇,日子过的肯定有滋有味。他不懂揣摩女人心,若是娶了一个城府很深想法很多的女人,对方肯定会觉得他无趣乏味。而明云很简单淳朴,很有耐心,哪怕陪他坐一下午做木雕,她的那双眼睛从未变得黯然失色过。

    “明云,我的出身和过去,你想必早就听说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让我娶你好不?”陆青铜的表情无比认真,垂在身侧的双手蠢蠢欲动,但还是不敢随意牵人家姑娘的小手。

    他虽然是个武夫,但陆家的教养还是很严厉的,他从小虽然闯祸不少,但风流公子那一套,他完全看不上,也从不沾惹吃喝嫖赌的恶习。

    明云噙着泪眼婆娑,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两个月不见,他当真黑了好多,脸上还有不少不知名的疤痕,让她看的很心疼,她梦里都想要盼着他回来,只要他好好的就好,其他的,她不敢想。

    哪怕,她一直都当陆大人身边的婢女,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他没有主子的架子,看上去宛若大山般安全可靠,一身漂亮利落的功夫,做起木雕来更显他这个男人心思细腻,在她的眼里,陆大人比她年少时候用目光追逐的富家公子抑或文人墨客,更像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可以为女人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

    只是,他刚才说什么?说要娶她?

    “我……奴婢不会说出去的,陆大人,你不用这么牺牲,牺牲自己的婚事……来娶我……奴婢对娘娘跟大人忠心耿耿……”她一边啜泣,一边奋力解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实在是精彩。

    秦长安不知在心中叹息了几次,看来,她再不说实话,明云已经坐实了她跟二哥的奸情,不但如此,二哥还成了一个为了保守这段不伦恋情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娶明云,就为了让对方保守秘密?!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想象力还不错嘛。

    红唇勾起,秦长安不冷不热地笑道。“明云,如果要杀人灭口,陆大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了,还犯得着娶你才能封住你的嘴吗?”

    因为这一番话,明云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个高大威武的黝黑男人,嗓音颤动。“大人,你要杀我?”

    陆青铜不知为何而来的火气,早已愣住了,整个人像木头般僵直,体内的血液却是万马奔腾般急速流窜。

    此刻的情景,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哪里说过要杀她?他从不打女人,更别提杀女人!他是武将,又不是刽子手!

    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教束缚,既然说不明白,那就用做的!

    鹿皮靴包裹下的大脚丫子,往前两步,强而有力的双臂一把搂住个头娇小的明云,感受到她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而他也不比她好上多少,他……三十岁了,可从来没有抱过姑娘呢!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明云的身体,还挺好抱的……像是娇嫩的小花,像是天上的云彩,像是甜甜的棉花糖。

    秦长安故意咳嗽了两声,两个人才迅速分开,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明云,你好好听着,你眼前的陆大人,跟我的确关系匪浅,不过——”她顿了顿,恶意地卖了个关子,吊足了明云的胃口,这才说道。“陆大人是我的兄长。”

    “兄长?”

    “没错,我的亲哥哥。”

    明云呆住了,仿佛成了一只无辜的小羊羔,她只知道秦长安在北漠有个身为驸马爷的义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陆大人?!

    但是,她却又不想怀疑秦长安的话,毕竟以秦长安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加上她的命也是秦长安给的,娘娘根本没必要解释,不是吗?

    所以,陆大人当真是娘娘的兄长?!

    “你要不要答应陆统领的提亲?明云,如果你还迟疑不决,我可以给你三天,好好想明白,毕竟,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然,你也可以跟你大哥商量看看。”

    第一次被男人扎扎实实抱了个满怀,明云脸上的红云还是不曾褪下,她很确定自己荒唐的年少时候,不是没有对北漠的那些贵公子偷偷生出过爱慕之心,但因为年纪太小,少女怀春的心思,也早已被时光冲淡。而陆青铜,则是她除了大哥之外,真正相处靠近过的男人,她知道他高壮威猛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细腻的心,他当然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如果他愿意当她的丈夫,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她不小了,马上二十岁了,如果陆家没出事,她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但如果不是陆家出了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年幼时光,有多么的虚荣和无知。

    “我……我……不用跟大哥商量,我可以自己做主。”虽然很不容易,最后,明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秦长安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分欣慰,虽然自己跟明云其实也差不多年纪,但她就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愉悦。

    她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姑娘家,当然,该有的慎重还是要有,可是明云只是看着小,也不是无知少女了,上头没有双亲,其实已经可以给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了。

    “奴婢愿意嫁给陆大人。”她重复了一遍,身畔的男人眼神早已放亮,欢欣鼓舞,恨不能当场就把姑娘抱起来。

    “既然你答应了,就别再自称奴婢了……明云,此事就这么成了,按照金雁王朝的规矩,成亲前你们不能见面,这阵子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她顿了顿,言笑晏晏地转向一旁笑傻了的二哥。“二哥,我亲自操刀,找人帮你安排成亲的大小事宜,这样,先让青天监找个好日子——”

    惨了,她满脑子怎么把二哥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但身边的两人一个比一个呆傻,此刻不是她长篇大论的好时机。

    “二哥。”

    没人回答。

    “二哥!”拔高声音。

    “什么事?”陆青铜总算回过神来,视线也从明云的脸上移开,落在自己妹子的身上。

    “你长途跋涉,凯旋回京,看到明云在我身边好好的,也该放心了吧。眼下,回府休息几天,等青天监的日子定下,我再跟你商量如何操办婚事。”她眼神清明,又看了脸红到脖子的明云,淡淡一笑。“至于明云,出嫁之前还是在栖凤宫,到时候,作为我的贴身宫女嫁到宫外。”

    “谢娘娘关照。”明云垂下眼,心情依旧澎湃。

    陆青铜心事放下之后,还有几分理智,他压下声音,对着明云说。“刚才给娘娘的包子脏了,我带回去吃,不能浪费,你再去御膳房跑一趟,别让娘娘饿着了。”

    明云笑着点头。“我这就去。”

    秦长安却看的清晰,二哥很显然还有事要跟她说,否则,也不必把明云支开。毕竟明云性子单纯,不适合知道太多事。

    “我有话直说,乌勒追到艳阳关外,我们也是拼死一战,毕竟皇上的圣旨就是不得因为任何事而拖延,必须尽快赶到艳阳关内……我砍了乌勒一刀,也险些挨了他一刀,的确赢得不容易。乌勒重伤的事,我听说了,虽然在战场上我们是对手,他当初派人把你掳走,我发誓要给你讨回来。但是,一开始我就不同意皇上用那个孩子作为交换的筹码,虽然我不清楚西郎国的巫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做了……”

    “二哥,你的心情我清楚,皇上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他并非毫无理由地牺牲那个孩子……正如战事一样残忍,当时如果不尽快找到巫女的藏身之处,我就会遭殃。”秦长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陆青铜,讲完了这个冗长的故事,陆青铜的脸色早已变得凝重。

    “天下无奇不有。”他万千感慨,的确词穷了。

    “乌金的死,我们也无法操控,如果乌勒不心存侥幸,那么,他大可用巫女堂堂正正来交换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青铜猛地抬起脸来。“那孩子没死,他还活着。”

    “什么?”她眼神微变。“他不是摔下马车了吗?”

    “马车都散了,我的属下把他抱了上来,裹在怀里,回了大营,一开始军医都摇头说不行了,没想过熬了三天,他还没死。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处置,就让人送回我府上了。”

    “这就是命不该绝吧,不管他的身份,他的确是无辜的。”秦长安若有所思:“明天我出宫,到你府上,看看还有没有得救。等我见过他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皇上。”

    陆青铜心领神会,其实他对乌勒没有更多的想法,男人嘛,分出胜负输赢就好,但他从一开始就不想牵扯上这个孩子,否则,就算赢了,也看上去不太磊落。

    如果有机会,他杀了乌勒也只能怪乌勒技不如人,但他不想去碰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更别提,还是个本来就有病的孩子,这么大了连话都不会说。

    回了京城,直接来了栖凤宫,直奔妹子这里,一下子解决了他的所有心事,陆青铜顿时就神清气爽了。

    翌日。

    秦长安清晨就出宫了,走入了那座宅子,这才发现在明云的监工下,原本古朴稍显荒凉的院子,几乎是变了一副样子。

    穿过花丛,走上石板路,身畔是几棵飘香的桂花树,脚下是一盏盏在夜色里发亮的琉璃灯,风吹来,掀起一阵花香。

    这样看来,明云的眼光其实不错,毕竟曾经是官家小姐,只要她别往最虚荣最浮华的那里考虑,再在宫里被那些女官教养数月,要当好二哥的掌家娘子应该不太难。

    “这里。”陆青铜站在正厅外,他换上了寻常的青色棉袍,卸下了身上的戾气,看上去就像是个很普通的壮汉。

    床上的男孩还在沉睡,秦长安审视了一下乌金的气色和脉象,他比自己看到的时候更加瘦了,面色如土,虽然是活着,但情况十分糟糕。

    “孩子不适合用麻沸散,他年纪太小了——”顿了顿,她马上下了决定,打开药箱里的针盒。“二哥,点他的睡穴。”

    “好。”

    秦长安摸索着他的身体,眼神愈发清冷专注,这孩子跟他爹乌勒相比,只要治好了,至少还能走路,当不成西郎国的王子,至少不要小小年纪就瘫在床上,这样的话,还不如来个痛快,重新投胎比较好。

    当场在男孩的脑顶上扎了十多针,每针皆含内劲。半个时辰之后,她将金针取出,乌金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突然能转动,还能循着他们的交谈声,慢吞吞地移动目光对上人。

    那一刹那,就连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都激动的不能自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乌金是陆青铜的儿子呢,就差拉着秦长安的手感恩戴德又千恩万谢了。

    而见过乌金的秦长安心中也悚然一惊,毕竟,过去乌金虽然会跟着她走,但眼神跟死鱼没两样,对四周的动静反应也不大,但如今,她觉得乌金的眼神很清澈,一如邻家小孩。

    他,像是变成了个正常的孩子。

    “二哥,以前他不认人,只要有人靠近,或者他觉得不舒服了,就会放声尖叫。你把他养在家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好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秦长安故意这么说,朝着喜出望外的陆青铜眨了眨美目,一脸慧黠。

    “或许之前受了惊吓,我没听到他尖叫过。唉,这么小,挺可怜的。”陆青铜摇摇头,他自己也有当官奴被人虐待的不堪记忆,因此,他反而看不过孩子受苦。“怎么会有这种病?他看上去可是一脸聪明相。”

    “这世上的病症,千奇百怪多的是,有的是身体上的,好治,有的是脑子里或者心里的,遇到这种,我也会束手无策。”秦长安收回了金针,整齐地摆放在针盒里,纵然她早有女神医之称,但她明白无论何时,哪怕是扁鹊在世,华佗再生,也没有一个医者可以治好所有的病患。

    正因为看清这一点,人才会变得更加谦虚好学,而不是拥有一点成就,就沾沾自喜,固步自封,不可一世。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乌金。”

    “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阿金吧。”

    秦长安笑着拍拍陆青铜的肩膀:“二哥,这么喜欢孩子的话,成亲后早点生一个。”

    “什么呀?我又不是女人,哪里生的出来?”陆青铜这么抱怨,但神色还是很不自然。

    “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二哥害羞呀。”

    “什么有生之年,你还没满二十二,很年轻!”

    短暂的说笑之后,秦长安看向床上那个似乎神志已经很清醒的男孩,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养虎为患,乌金会不会跟乌勒一样,残酷野蛮?她该不该赌一把?

    当初,她在黑龙寨里,也曾有这样的疑惑,但只是一瞬间,她就帮红叶剖腹产子。

    而如意她一直带在身边,不单聪敏还懂事乖巧,她不认为如意有朝一日会成为山贼头子的翻版。

    “这三天,只能给他喝粥,我回宫想想怎么跟皇上说这件事。”秦长安待了一会儿,虽然乌金的眼神清澈多了,但他还是没开口。

    毕竟是个出生后就没说过一个字的孩子,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了,要他习惯如今的世界,必定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我走了,二哥,你让人小心看着他。”她跟陆青铜使了个眼色,毕竟是乌勒的儿子,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闯祸。

    “明白。”

    “那我走了。”她笑着起身。

    陆青铜将药箱背在自己肩膀上:“我送送你。”

    话音未落,秦长安的手边却传来一阵凉意,好似是什么牵绊着她,不让她走,她垂下眼,发现床上的男孩竟然抓住了她的手指,那双大大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十分不舍。

    她微微失神,乌金的样貌跟乌勒并不特别相似,虽然同样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异族深邃五官,但乌勒粗犷冷硬,乌金则多了几分细致秀气,想必更像乌勒的那位红颜早逝的表妹王后,唯独那双眼珠,是跟乌勒相似的颜色,只不过,乌勒是灰蓝色,像是一片有着阴霾的天空,因此在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漠又充满算计的感觉。而乌金的眼珠,灰色更浅,蓝色更深,反而像是两颗纯粹天然的蓝宝石,十分漂亮。

    陆青铜讶异地看着这一幕,不是说这孩子根本不认人吗?!

    秦长安弯下腰来,微笑着揉揉乌金的脸,本来做好了准备,要迎接那疯狂尖锐的叫声,但等了许久,也不曾等到,乌金心无旁骛地盯着她,而抓着她的小手也越来越用力,仿佛是抓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过两天,我再来看看,要乖,不乖我就不来了,知道吗?”她刻意放慢语速,说话的内容也是言简意赅,毕竟西郎国虽然紧邻金雁王朝,但也有自己的口音,她不确定乌金是否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

    更让人古怪的是,乌金居然听懂了,还用力点点头,这才缓缓放开了小手,巴巴地目送着秦长安。

    “回到宫里,你别忘了跟皇上说,我觉得,皇上对乌勒的敌意,可能不见得能让阿金留在金雁王朝,说不定,皇上会赐死他——”陆青铜跟秦长安并肩走着,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变得复杂。“皇上的作风就是不留后患,再者,乌勒狡猾残忍,虽然是被飓风祸害了,但如果没有受伤,或许他不至于伤的这么重,成了一个废人。阿金现在年纪小还不懂,但他大了,如果知道这里面的缘由,难保不把我们记恨在心……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却也不知用什么理由来救他一命,更不想你为了他跟皇上起争执。”

    秦长安看出二哥的为难,事实上,她也有些犹豫。“我知道,如果我们把他养在身边,后来反而被他反咬一口,那才是最可悲的事。但说到底,乌勒的错,跟他儿子无关,只是我们不知乌金本性如何,如果他是第二个乌勒,留着他,的确没必要;如果他跟乌勒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再造杀孽?”

    说她妇人之仁也好,自从她有过孩子之后,知晓女子怀胎十月的艰难和临盆的痛楚之后,反而愿意对孩子多一分宽容和仁爱。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79 盛世长安

    “还是跟皇上商量下吧。”陆青铜把她送到门口的马车,看得出来,哪怕他已经成了武将,但龙厉的威严对他而言,依旧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因为了解龙厉的习性,他反而不敢自作主张,否则,他大可把乌金藏在无人认识的乡下,偷偷把孩子抚养长大。

    “好,安心吧,二哥。”她弯唇一笑,由白银扶着,上了马车。

    回到栖凤宫,翡翠已经在门外朝着秦长安挤眉弄眼,压低嗓音,跟主子通风报信。“皇上来了。”

    平日里,龙厉来了就来了,翡翠不至于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可见肯定是龙厉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心情不好,因此要提前跟主子打个招呼,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秦长安仅仅是轻点螓首,一字不发,神色自如地走了进去,遥遥一看,龙厉坐在内室的榻上。

    她凝神去看,他黑发未梳,径自犹如黑瀑般垂泄在脑后,唇色如花,眉目之间如罩迷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懒懒地临窗而坐,光线透窗而进,镶过他五官,将那张面庞分出明暗,好似山阴与山阳。

    她连忙走近,但当走到离他只有三步的距离,她的身形突然又顿了顿,眉心微乎其微地一动。

    龙厉偏着俊脸,将她的细微动作瞧进眼里,气定神闲地朝她伸出手。“今日又出宫了?”

    她心中咯噔一声,习惯了龙厉阴阳怪气的表情,如今看上去,早已练就不动声色的鬼斧神工,可难免在心里揣摩,龙厉是否早就听到风声了?

    她本想找到一个最好的处置乌金的方法,亦或是等孩子的病好了,再跟龙厉说破此事,可如今……看来是他已经知道了,就等着她老实交代。

    将小手搭上他的,秦长安坐在他的身侧,解开身上的猩红色斗篷,脚边生着暖炉,很快就驱散外头的寒意。

    不知不觉,已经到十二月了。

    “三郎,我有事同你商量。”

    龙厉那双眼轻轻一扫,不置可否,下一瞬,垂下长睫,把玩着手掌里的小手,她的手指纤细的很,但无论是下针还是制药,都精准的让人叹服。

    “我二哥把乌勒的儿子乌金带回来了,孩子受了皮肉伤,但更多的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我刚才便是去看了看——”

    “喔?那个小狼崽子还没死?乌勒死了八成,还没全部死透,不过也挺不过几个月了,朕还以为,他们父子可以手拉手,一道去地狱呢,也算有个伴,不是么?”龙厉掀了下睫毛,指腹划过秦长安的指尖,想来,这双手已经为乌勒的儿子看过病了,他心里的怒气隐隐快要发作。

    敏锐地感受到龙厉的不快和排斥,秦长安明白,这件事要他点头放人,比登天还难。他对乌勒的敌意,因她而起,先是乌勒把她掳走了,但龙厉更狠,杀了他几个后妃,还把乌勒唯一的儿子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乌勒心浮气躁地上战场。为了得到巫女下落,用乌金的性命来交换,但乌勒却剑走偏锋,最终眼睁睁看着儿子的马车摔下山坡——

    其实,后来发现巫女死后,诺敏还是占据了她的身躯,甚至身上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符文之后,恐怕乌勒在龙厉心里,早已被千刀万剐,还不足以泄恨。

    她又如何能指望龙厉会对乌勒唯一的血脉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可是,如果连她都在此刻退步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愿意为了乌金而甘愿承担被这个易怒的天子迁怒遭殃的风险!那么,也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了保住乌金的小命而铤而走险,试一试了!

    “乌勒快死了,那是他咎由自取,只不过,他儿子乌金——”

    “乌勒还剩下一口气,如果让他看到儿子在他面前受苦,说不定很快就会咽下这口气。”龙厉眯了眯黑眸,眼底的凌厉一闪即逝,说的皮笑肉不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情不自禁抬高了嗓音。

    “那你是什么意思?”龙厉的笑意沉了几分。

    她紧紧抿着红唇,龙厉勃然的愤懑,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当然晓得,他会生气,可是她没料想到他的火气中,除了愤,还有恨。

    恨意像是投了火苗进干柴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烈地燃烧起来,她大有一种难以收拾的错愕和慌乱。

    “西郎国不是来求和吗?你跟文武百官商量的结果如何?”她话锋一转,不想继续触怒他,虽然嫁给他之后,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他暴怒时候足够摧毁整个天下的模样,她可不愿领教。

    “谁跟他们万事好商量?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和人商量。”龙厉的嗓音好似夹着冷笑,要人颈后发毛。“西郎就算要做金雁王朝的属国,我还得好好想想,这一场飓风之后,死伤上万,这时候接手,实在晦气。再说,西郎真没有什么当属国的优越条件,盛产的除了棉花和一些水果,就只有牛马这些牲畜了。无论跟小周国还是南阳比,都是差了不少,而西郎人生性野蛮,就像乌勒一样讨厌。物产并不丰饶就算了,天灾也不少,气候干旱,半年都下不来一场雨,风沙又多,还有这种可怕的龙形飓风……”

    在龙厉的分析之下,西郎的确有很多弊病,而她也是个出色的商人,明白两相权衡,才能做一笔满意的交易。她知晓西郎国是个烫手的山芋,龙厉可以接受西郎的臣服和进贡,但完全不想管西郎国百姓的死活。但西郎国派使者来谈判,除了愿意把金雁王朝当成元国来进贡之外,更大的要求是寻求强国的庇护。一旦点头答应,以后要给属国收拾烂摊子的机会,就多的去了。

    这样算起一笔账,西郎国进奉的那些东西,反而不再是关键了,毕竟,金雁王朝可不缺那一点点金银,但要给外忧内患的西郎擦屁股,就要看龙厉乐不乐意了。

    他攻打西郎国的原因,就只是想要把乌勒打到落花流水,并非是冲着西郎国的那点贡品,他的目的很单纯,单纯的近乎报复而已。

    因此,他不贪图那些贡品,也不想管西郎国的破事,他只是想看招惹他的乌勒,到底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他通通都不在乎。

    “乌金的身体很弱,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他还是会死。”秦长安故意把话说的很重。

    “那是他命该绝。”龙厉完全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眼神阴恻恻的,嘴角的笑弧显得万分疏离。

    “西郎国的骨气都去哪里了?最后还不是低声下气地要求着当别人的属国?”他哼了一声,眼下,如果能看到乌勒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样子,那就更加爽快了。

    这一次,她想要脱离他对她的所有钳制,然后,下一瞬,她的确也这么做了,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离。

    眼下的龙厉,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而她也没有信心可以化解龙厉对乌勒的芥蒂。

    她对乌勒的确没有好感,但却认为乌金罪不至死;而龙厉却认为斩草除根,管他老子小子,全都死了才干净。

    他转过身,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他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一样。

    久久未听到他回应,他有点急了,抬起头来看他,可是在看到她的脸时,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看看孩子。”秦长安径自丢下一句,转身离开,隔壁龙凤胎睡的很香甜,她待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了。

    她有点心神不宁,操起金刚锥,跟白银对打,半个时辰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主子,您有心事?”白银眼尖。

    “没有。”她嘴硬。

    “娘娘,尚衣坊送来了这些丝绸,为了制作今年的冬衣……”翡翠兴高采烈地走过来,话说了一半,看到当下的气氛不太对劲,声音越来越小。

    秦长安冷着脸坐在石凳上,手里紧紧抓着金刚锥,突然心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厌烦,她过去就很清楚,身份越高,责任越大。而如今才真正体会到,有时候明明看上去那么简单好解决的一件事,却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变得复杂。

    她的心,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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