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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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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就不是守成之君,大刀阔斧地改动一些国家的政策,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

    属国在过去几十年里还算安分,但不见得永远都不会生出跟元国较劲的野心,比如南阳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因为有了个温如意为摄政王,敢于跟元国对话,为百姓着想,在南阳做了不少实事。

    短短数年,温如意已经一改南阳百姓对皇室多年的失望,成为当今南阳最有名望的皇族。

    一夜过后,他就召集几个官员,当即出炉了一条针对属国的新政策,另辟一个官位,为常驻属国的官员,名叫署理。属国当地所有官员都必须听命与他,官位等同于朝廷的正二品,他必须每月给朝廷送奏折,报备属国的情况。

    但是,代表朝廷权威的官员派到千里迢迢之外的属国,纵然新官上任三把火,也难免力不从心,更别提强龙不敌地头蛇。一旦当地的氏族表面一套,心里一套,两面三刀,仗着元国山高皇帝远,完全不把朝廷的官员放在眼里,那么署理迟早沦为一个被架空的官位,得不到实权,更不被当地人看重。

    而如今楚阳培训的玄衣卫,经过一年紧锣密鼓的秘密训练,已经可以拿出来派用场了。因此,他给每个署理配上数十人玄衣卫,这些人武功高强,擅长监听,可以当署理的左膀右臂,当真有人跟朝廷做对,就让玄衣卫好好教训一顿,更严重者,就地正法。强硬的手段,才能保证权力的集中,就算当地有地头蛇,也无法强的过朝廷派来的官员。这样一来,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必定能让署理取代当地的大族,不再让属国放任自流,暗自壮大。

    再者,玄衣卫在京城同样有着用武之地,他们帮助国君监听所有的官员,他看过太多重臣到最后被养大了胃口,反过来对天子咬一口,甚至还有自己想当幕后君王的……除了帝王对他们的过度信任和放任之外,没有及时发现君臣离心,才会酿成大祸。

    因此,他不得不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

    “三郎,我最近有个想法,想问问你的意思。”

    “说吧。”

    “国家的根本还是人才,可是,为何当初戕族入主中原,建立金雁王朝的时候,却有一名女将军,而一百多年之后,反而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女子身影?或许男尊女卑本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以我们一己之力无法撼动,甚至会绵延子孙后代,但至少在这一代,可以做出些许改变。首先,女子应该有读书的权利,可以在国内开设几家女子学堂,先试试水。寻常的女子上几年学,免去家族另寻教书师父的烦恼,规矩比照一般书院,学堂里教的东西不必太狭隘,优胜劣汰。若是可行,男女一道上课也未尝不可。”

    龙厉挑了挑眉,仿佛深感兴趣,他并不意外,毕竟秦长安的脑子里总有些特别的念头,这才让她看上去如此独树一帜。

    “我想其中必定有一些智慧才干不输男子的姑娘,若她们有心报效国家,想要当官,却因为朝廷的一道女子不能涉足官场的规矩,而只能躲在深宅中相夫教子,无法施展拳脚,任由才能被时光和家庭琐事耗尽,这样下去,男人自然就认定女子不如男,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嘴巴上挂着的总是愚妇两字,女子若是跟男人一样读书学习,不被家事所累,到底谁更加愚蠢,还很难说。朝廷需要人才,何不大力接收这些人才,无论男女?女子不单能进学堂,而且,她们中出类拔萃者,也该有资格跟男人一道考试,文举也好,武举也罢,只要能够堂堂正正赢了男人,何尝不能给她们在朝廷中的一席之地?朝廷总有那些拿着国家俸禄而松懈懒怠者,所有的脑子全都花在如何经营官道,若是男女官员互相监督,互相竞争,能让所有官员在自己的位子上更加勤政刻苦,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一番话,几乎是一气呵成,可见这样的想法在秦长安心里,已经非常成熟。

    沉默了半响,他才扯唇一笑,说的云淡风轻。“是没什么不好,不过,你可知这一道新政推下去,会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如果当今的皇帝是别人,我哪怕在心里想过一千遍一万遍,恐怕也不会说,不是任何人都能从善如流,周听不蔽。”秦长安浅浅一笑,回眸看他,眼底对他的信任,已经在朝夕相处之中,渐渐变得坚定,不可更改。

    “何以见得,爷就能从善如流,周听不蔽?”龙厉拖长了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如果对你连这点了解都没有,我们也枉做几年夫妻。”她顿了顿,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人骨子里都是不喜欢改变的,从古至今,但凡有人要变法推行新政,一开始必定不太顺利,遇到各方的阻扰,但是时间会给出最中肯的评断,固步自封的君王,已经有太多太多了,但是能大力推动国家前进的又能有几人?”

    龙厉双臂环胸,饶有兴味地瞥了她一眼,神态透着淡淡的不以为然。“朕可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明君呵。”

    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从来都是“恶人”“魔头”,如果他不曾登基,恐怕会被归类为“佞臣”“奸臣”一类,如今他当了天子,不少人担心一旦他走偏了,就会成为金雁王朝的第一个暴君,毕竟,他可是从小就有这样恐怖的“天赋”。

    “你一定会是一个让后人印象深刻的帝王,我相信。”她一句带过,她看的不是龙厉的过去,而是龙厉做事的雷霆手段,正如他推行了商法一样,他是能够改变金雁王朝百年来境况的最佳人选,因为他够强势,唯有强者,才能推动历史发展的齿轮。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这一点,你很清楚。”龙厉适时地提醒,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会随着朝代的开明而渐渐转变,帝王的眼光和决策当然重要,但想要一步登天,让男子跟女子两者之间的地位几乎平等,绝不是可以一步登天的。

    “我知道,但如果上位者连一丁点机会都不给她们,又如何能指望下一代的君王可以办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哪怕我们能做的只是涓涓细流,只是开辟了一条新的路,但是子孙后代总有人会朝着我们走过的方向继续往前,总有一日,会见到星辰大海,见到跟如今完全不同的天地。”秦长安眯了眯眼,因为说到她内心深处憧憬已久的画面,她不无动容,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好似被温暖的阳光笼罩。

    至少,她不认为继续禁锢和打压女子的才能,才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他们可以在这一代往前走一步,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

    ……

    南阳。

    “王爷,这是这两个月里准备的名单,您请过目。”一名中年官员将手里的红色名单恭恭敬敬地递给坐在红木椅子内的男人。

    温如意端正地坐着,他打开这本册子,又到了接近年关的时候,属国需要给元国准备进贡的贡品,包括一部分的白银、稻米、琥珀、水果等。

    “仔细清点,确认无误,就让人送上京吧。”他核对过了,才点点头,将红色名单重新递给官员,声音透着跟外表毫不违和的温润。

    “是。”官员小心地退了下去,这位摄政王回到南阳有两三年了吧,虽然看上去一副如玉君子的模样,但却不是毫无主见的男人。

    最轰动南阳的一件事,莫非是后宫的一位妃子试图勾引摄政王,最终被摄政王赶出了皇宫,分开了这位妃子和她的孩子,下令母女此生再也不能相见。

    后宫里的旖旎情事,其实多的是见不得光,阴暗肮脏的,如今剩下的后妃,都是温如意兄长的女人,他迟迟不曾成亲,身边没有半个女人伺候,本来不少人早已在心中断定他肯定跟宫里的后妃们打成一片,而那些后妃看到这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小叔子,必定是芳心寂寞,按耐不住,愿意跟他玉成好事。

    其实没什么,不是吗?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不算少见的。儿子的女人可以成为父亲的后妃,老子的女人可以成为儿子的后妃,皇家许多年来一向是这么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更别提死去的国君还是个内心残暴却又喜欢沉溺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的人物,南阳百姓对于皇族的风流印象,就更加根深蒂固。

    但是这位曾经在元国当了二十年质子之久的王爷,回来之后,整顿了散漫的朝政,表面看上去是要扶持年幼的皇子。明明自己的势力已经很丰厚,所有人都在想,他不过是等一个时机,就会夺取皇位,但没想过,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他却还是没有任何上位的举动,让所有人都雾里看花,看不懂了。

    按理说,温如意正值壮年,他又难得是皇室里一个聪慧又有真才实干的皇子,那些皇子们吃喝嫖赌的劣性他一点也不沾,说是正人君子也不为过,他怎么能够满足于当一个摄政王,难道再过几年皇子长大成人,他就要把手里的权力重新交给侄子?

    这世上,真有这么大公无私之人?

    这位摄政王,实在跟腐朽的皇室格格不入啊。

    “慢着。”温如意突然喊住已经走到门边的官员,抬起那张脸,在后妃面前他常常不苟言笑,只因上次的教训,让他知道后宫的女人竟然开始打起他的主意,并且不以为然,这般腐朽恶臭的皇室,令他不得不厌恶。

    他这辈子对女人一向温文有礼,不风流不好色,那是他良好的教养从小就教会他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跟一个女人做对,但是因为那个表面上是他皇兄的遗孀的妃子,一次次地算计他,他不得不把人驱赶出后宫,贬为庶民。至于那个妖娆的女人如今在何处营生,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反正也是舞娘出身,手脚好好的,怎么也不该饿死才对。

    这一次,温如意才看到自己骨子里无情的一面。其实,他并非只是众人看到的温和从容,正如他的这张脸,总是给人一种他平易近人的错觉。

    琥珀色的眼瞳,深邃的眼睛微微一敛就给人春日阳光般的温暖。唇色淡淡的,天生微微上扬的唇形像是时刻带着笑意。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官员问道。

    “本王府上最近得到一副无棱子的画,你前去取一趟,加入这次的贡品名单里面,记得小心护送。”温如意淡淡地说。

    “是,下官一定不忘。”

    无棱子,可是南阳百年内最有名的画师啊,因为已经作古二十多年,留在市面上的画作只有十余幅,因此,一副真迹往往就是五千两之上,或许在繁荣的金雁王朝算不上什么,但在南阳人眼里,那已经是一流的名画了。

    温如意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的风景,那幅画,是他收藏了半年的精品,如今拿出来,并非只是突发奇想想在贡品上头取悦元国国君,而是——

    他想送给秦长安。

    金银之物,他拿得出来,但恐怕在秦长安眼里,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她如今皇后身份所拥有的一切,一副画作,至少还多了几分风雅的味道,不那么媚俗。或许,才能在龙厉那个男人严苛的眼中被留下来,而不是被毁掉。

    回来南阳这么久了,他操心国事,剩余的时间还要留意年幼皇子的功课,毕竟皇子身体里留着皇兄的血液,如果无人好好指引,说不定多年之后,南阳只会再添一个只懂得享乐却不在乎百姓死活的昏君。

    权力在手,他只在意扎扎实实地做出一番成绩,让死去的母妃看到儿子今日的成就,他当然可以渐渐架空侄子的一切权力,让侄子变成一个傀儡皇帝,甚至,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但,事到如今,他反而不愿再进一步。

    而他,竟然也不愿再深究原因。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77 好事连连

    

    “王爷,外面下雨了。”他走出皇宫,已有贴心的侍从送上一把伞,他拒绝了坐上轿子,一个人撑着伞,在因为突然下雨而行人愈发冷清的街巷里缓步走着。

    当年,还在金雁王朝当质子的时候,他不断地坐着母妃上吊而死的噩梦,不断地鞭笞自己,用温润如玉的表面赢得夹缝中生存的一切机会,时隔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但是,回到梦里的故乡,他总觉得有些陌生,冷漠的父皇不在了,怯懦的母妃不在了,昏庸的皇兄不在了……很多他印象中耿耿于怀的人全都从生命中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空白,一度令他很不习惯。

    他当然可以从侄子手里夺取皇位,朝廷上的官员也不会有二话,更别提南阳百姓……不过,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就已经是南阳帝王的范畴,而关于享乐的那一面,从来就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已经三十有二,本该娶妻生子,但依旧不曾对南阳的任何女人动过心。上头没有催婚的长辈,几个同辈的兄长,也都是感情不冷不热的,除了见了面打声招呼之外,其他的寒暄都是多余。

    乐得自在的是,没有人用理所应当的口吻,逼他成婚。

    在南阳的这两年,他渐渐地看清楚很多事,比如,他对皇权的执着并没有自以为是的那么深重,他想改变南阳制度的腐朽,想要洗清皇室的肮脏,想要冲淡百姓的苦难,哪怕他永远都只是一个王爷,他也会这么做。

    再比如,他对建立家庭的想法也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急迫,或许该说,他当了二十年的质子,压抑自己的本性太久太久,如果只是要一个女人完成世人对他的期望,那么,他反而不想这么草率。

    三十岁之前,他的人生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但后半辈子,他想要自己做主,找不到心爱的想要的女人,那就不娶。像他那个冷酷的父皇,娶了那么多的后妃,生了那么多的子女,那又如何?不但是个毫无作为的帝王,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也是个对子女没有任何柔情的父亲,才会养出一群只懂享乐又一身戾气的皇子,怎么看,都是失败的一生。

    人的心境,当真是奇特的,或许秦长安曾经是在他最孤单的时候出现了,面对另一个孤单又倔强的灵魂,他忍不住地愧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却又压制着内心那一丝丝细微的感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过,但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到的,就会有失去的。

    他知道,曾经的那一点点放不下,时光会渐渐安抚,或许环境不一样了,如今只要他一点头,就会有过江之鲫的女人扑上来,想要当他的王妃、侧妃,甚至是侍妾。可他反而想念那一杯纤纤素手捧过来的桑葚水,那一个隔空递过来的药香味的香囊,那一声飘在空气里的“珍重”。

    但如果连心动都没有,只是身体的欲望,又有什么重要?

    他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对女人的态度多多少少带些轻视,正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女人,走他母妃的后路,一辈子也得不到丈夫的真心疼爱,常常孤枕难眠,最终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因为不敌其他对手在丈夫耳边吹了枕边风,甚至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知道儿子一辈子都回不到南阳,那个温柔又怯懦的女人,万念俱灰,竟然选择了悬梁自尽这种方式,只因最后的一个寄托都没了,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他对女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从他母妃身上血淋淋的教训,知道如果不能对一个女人负责任,那就不要随随便便娶回来,一旦新鲜劲过了,就让那个女人一个人面对独守空闺的下半生,那是最大的残忍。而像母妃这样被夺取了唯一的孩子,最后的支柱就瞬间崩塌了,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不得不说是一种注定的悲哀。

    而如今,他也只能让人不远千里送去一幅画,聊表心意,道一声无言的……“珍重”。

    撑着伞,温如意望望天,雨势越来越大,打在脸上阵阵发疼,空气中也透着寒气,他已有一种预感,今年的冬日,会比往年更加寒冷。

    原来,他想念的南阳,也并非一年到头都格外的温暖,而他心里的寒冷,将来又会有人可以驱散,可以给他真正的暖意吗?

    这个谜题,或许要再过许多年,才能解开了吧。

    ……

    金雁王朝。

    前线传来的消息,让秦长安听了,半响做不出半点反应。

    就在龙厉一道令下,全军马上从西郎国的铁岭山退到艳阳关,没料到狼王乌勒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紧追不舍,带领阴兵冲了过来,陆青铜率领一万将士在后头阻挡他们的进攻,而其他六万多人继续往后撤退,直到艳阳关内。

    两方无法避免的,又打了一仗,耗费了八天时间,陆青铜最后险胜了,也就打破了百年内无人可以重创阴兵的“神话”,可见,一个诺敏消失了,但另一个男版诺敏又出现了。

    在十天的最后一日,陆青铜带着所有活着的兄弟们回了艳阳关,而乌勒跟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西郎部队垂头丧气地返回西郎的路上,果真遭遇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强烈风暴,剩下的八千将士生还的竟然只有一百人。

    不但如此,西郎一半的境内全都被龙形飓风扫过,绿洲里的村落损失惨重,百姓死去的、重伤的、失踪的,总计一万余人。

    而狼王乌勒,纵然武艺不弱,但却被飓风卷到半空而摔下,虽然被亲随及时拉到一旁,但整个背脊都摔断了,保住了一条命,但被断定再也站不起来。

    半途退兵,是她让龙厉马上下令,让人八百里加急下了圣旨,暂时休战,而且所有武将马上带人返回艳阳关,不要恋战,违令者斩。

    这一道看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的圣旨,本是为了保全将士的最好方法,是不想让这么多人丧生在天灾中的怜悯。毕竟关于裴九的预见能力,龙厉跟秦长安是真正知晓内情的,没道理让裴九损耗了寿命,还是一样牺牲了无数将士,那就不划算了。

    或许外人知道其中内情,一定会觉得这道圣旨是开玩笑,但对于他们夫妻而言,胜负未分之前,贻误战机不是最惨烈的结果,因为对比西郎,金雁王朝还是处于上风的。战机错过了一回,还能找到第二次机会,但如果八万将士死在天灾里,却不可能再有重生的机会了。

    只是谁能料到,乌勒也会追了上来,而最后在返程路上,正巧遇上了史无前例的龙形飓风,全军覆没,几乎是对西郎国有了致命的打击。

    包括,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阴兵,也在飓风中被打回原形,成为彻底的“阴兵”,除了侥幸存活的,全都去了阴间。

    西郎国狼王乌勒自己都快小命难保,甚至一辈子都是个废人,苟延残喘,阴兵死伤无数,西郎百姓饱受苦难,迫不及待要灾后重建,别说继续打仗了,恐怕此刻西郎国境内早已哀鸿遍野,哭声震天,一片惨象。

    乌勒背脊都被摔断,即便可以给他吊着一条命,也是一辈子躺在床上,生活无法自理,是个废人了。

    而在这种艰难的时机,西郎国没有推出来就可以用的继承人,毕竟,乌勒在上位之后,对当初欺负他的那些皇子百般打压,能承担大任的几乎没有,而乌勒自己的儿子也只有一个叫做乌金的孩子,才三四岁大,若是一般孩子,或许还有人愿意辅佐他上位,可惜乌金连一般孩子都不如,他甚至不会说话,总是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这样的他是乌勒唯一的血脉,西郎国又有谁会愿意排除众议,去守护一个他们眼里是“痴儿”的王子呢?!

    西郎国遭此重击,打了两个月,所有官员都达成一致,不愿再跟金雁王朝为敌,主动派出使者,前来跟金雁王朝求和停战。

    他们已经够倒霉的了,光是安抚国内的百姓和将士的家人来都不急,又如何还有余力继续跟金雁王朝对战?更别提他们强硬的狼王都已经倒下,他们早已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经不起两头烧。

    “娘娘,陆统领来了。”白银在若有所思的秦长安耳畔说了一句。

    秦长安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转头一看,身边没有明云的身影。“明云呢?”

    “明云去御膳房了,大皇子想吃豆沙包,缠着明云一道去了。”

    秦长安笑了,在自己最信任的几个宫女里,明云还是有些纯真,而她也特别喜欢孩子,很快就跟几个孩子打成一片。

    刚去了御膳房,回来还有一段时间,那就让她先跟二哥聊一会儿吧。

    陆青铜很快就大步走进来,他身上还穿着银色软甲,看上去英气洒脱,经过两个月的战役,他晒得很黑,秦长安不禁想,如果熄灭了烛火,恐怕是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

    她喜出望外,猛地站起身来:“二哥。”

    “娘娘。”陆青铜严肃凝重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在战场上磨砺过的男人,看上去更有男子气概,气势磅礴。

    “你上次的伤都好了吗?”

    “宫里派来两名太医,用的药也是最好的,都好了,只是留下了疤,不碍事。”陆青铜不以为然。

    秦长安上下打量了一回,陆青铜的脸颊上有三道狼爪锋利的抓痕,正巧抓破了那个“奴”字,还有两道从下巴蔓延到脖子,差点抓破喉结,哪怕现在疤痕已经结痂,但还是看的她触目惊心,可想而知衣服包裹下的身体还有其他的伤痕,当下的二哥被狼群攻击的场景有多么惊险。

    她的鼻子一酸,忍不住双目泛红。“二哥,那次我真的很担心。”

    陆青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其实从小他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带回家在她面前献宝。

    虽然有几年时间,他变了一个人,狠心地把秦长安推得很远,孤僻又讨人厌,连他自己都很讨厌那样的自己,但如今,他已经想通了,陆家也被洗清了冤屈,陆家三个子女全都过的很好,爹娘泉下有知,也该颇为欣慰。

    在战场上几度跟死亡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心中最为割舍不下的,还是这个妹子,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能死!否则,答应他甚至到龙厉面前担保他上战场的秦长安,此生一定因为这个决定而饱受煎熬。

    他定定站在原地,跟木头人一样杵着,垂在身侧的右手捏了捏衣服,有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心里怯懦着,怕被大人责备。

    “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秦长安的嗓音已经听得到哽咽。

    “我只是轻伤……”陆青铜想不到说什么,只是忍不住,不想看到已经贵为一国之母的妹子为他掉一滴眼泪,默默抬起了手,轻轻搁在秦长安的头顶,宛若两人还是年少的时候,他总喜欢这么揉乱妹妹的头发。

    “娘娘,奴婢——”一个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谧和祥和,明云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手里的碗落在地上,里面白胖胖软乎乎的豆沙包滚落到秦长安的脚边。

    秦长安跟陆青铜,是同一时间看到明云惨白的像是鬼的脸色,陆青铜还未反应,但秦长安已经明白,此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眼神闪烁不停的模样,必然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娘……娘娘……奴婢不知道您有客人,奴婢……先行退下。”明云的眼底染上一片哀伤和错愕,她没想过前阵子陆青铜还是娘娘跟自己谈话中的对象,还以为娘娘是故意试探些什么,没料到娘娘居然……可是,娘娘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地位跟大哥平起平坐,她该怎么办?是当成什么都没看到,还是自戳双目?

    秦长安忍不住笑了,这个单纯的丫头啊,慌慌张张,平日已经练就了冷静的本事,怎么遇到二哥的事,就乱了阵脚?还叫她娘呢!她可担当不起啊!

    陆青铜有了动作,就在秦长安以为他要去追上转身的时候,他却是默不吭声地蹲下身子,然后,捡起了地上一个个的温热包子,摆放在矮桌上,还不忘轻拍掉上头的灰尘。幸好栖凤宫每日都有人清扫,地上没什么尘土,包子看上去还是很干净,就像是刚从御膳房里端出来一样。

    见状,秦长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明云都一副千不该万不该撞破他们“奸情”的惊吓模样,慌不择路摔门而出了,他不追上去,反而拾起了豆沙包,这又是什么招数?人家小姑娘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两个豆沙包?!

    陆家的两个兄长都不会跟女人打交道,大哥三十多岁,才因为她的牵线,跟北漠长公主成了亲,看来,她这个红娘还是不能松懈啊。否则,以他们对感情的悟性,真的很容易打一辈子光棍啊!

    “二哥,你管地上的包子做什么?你饿了?”

    陆青铜老实回答。“不能浪费粮食,包子没被踩到,还能吃。”

    虽然在沙场上粮草丰厚,军用物资也没有断过,他们没有一餐饿过肚子,但是管饱可以,吃的多好可不见得,就算是馒头,也是冷的,硬梆梆的,配着大铁锅的热汤就这么吃下去了。

    他们连日赶路,今日,他刚回到京城,连自己府上还没去,就直接进宫见秦长安来了,虽然不饿,却也看不惯热乎的包子掉在地上的画面,因此,想也不想,就直接弯腰捡起来了。

    秦长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的木头二哥啊,真是二愣子一个!

    气呼呼地回了一句。“你要喜欢,全给你吃。”

    “好。”陆青铜是完全不在乎包子掉在地上过,见妹子这么说了,还以为她是真的理解他,二话不说,就抓起豆沙包咬了一口,吃的连连点头。“御膳房的包子蒸的真不错,松松软软。”

    松松软软个头啊!你再这么吃下去,媳妇都要跑了啊!独身了三十年,你就不想有个抱起来松松软软的小媳妇过日子吗?!

    “别吃了。”她突然抬高了嗓音,看起来,她不得不出面,对这个比大哥还要木讷的二哥提点两句,免得他捡了包子丢了媳妇都不自知。

    陆青铜乖乖地放下还剩下一口的豆沙包,坐在她的对面,正襟危坐,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仿佛虚心聆听夫子的教导。

    他的妹子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二哥,我问你,你急着进宫来,是为了什么?除了让我安心之外,就没有别的理由?”她故意朝着陆青铜眨了眨眼,循循善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二哥该不会还不领情吧。

    沉默了半响,他才开了口。“除了见娘娘一面,还想看看明云,我跟娘娘说过,只要活着回来,就要跟她摊牌。”

    这下子,秦长安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了,什么摊牌,他们之间是有杀父之仇还是什么?再加上陆青铜用一张特别严肃的表情说这句话,如果眼神再凶狠一点,她甚至要怀疑他想要砍明云两刀。

    “与其说是摊牌,还不如说是互诉衷肠。”秦长安纠正他过于一板一眼的说法。

    陆青铜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脸迷惑,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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