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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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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向他。

    明遥黑瞳一沉,语气冰冷:“过去的人和事,都跟我无关了。我只想过全新的生活。”

    “你真是明遥吗?”萧涌一脸怀疑:“以前的明遥开朗亲切,才华横溢,不像他这么阴沉安静。”

    萧涌还想什么,被汪妍拉住,使了个眼色。“遭此巨变,谁的性格能不改变?你就少两句吧,没看出来长安都不高兴了吗?”

    虽然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可是萧涌就是固执己见,认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闷闷地喝起酒来。

    这一顿饭,吃的意兴阑珊。

    两人走在冷清的街巷,她率先发问:“你真没认出来五皇?”

    “父亲五十寿辰的时候,家中来了很多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未必能记住来过的任何人。更何况,时隔四年之久了。”

    明遥的不无道理,她一点头,没再追问。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明遥的眼神犹如深潭,深不见底。

    “郡主的酒量这么好?”刚才在酒席上,她喝了不少。

    “还谈不上千杯不醉。”秦长安一笑置之,不以为然:“商家出来应酬的时候,难免要喝酒,酒能误事,也能成事。”

    他拧着眉,想到她在一堆男人里头言笑晏晏地喝酒的情景就窝火。

    “您是郡主,何必亲自出面应酬?手下不是有好几个帮你做事的掌柜吗?”

    “阿遥,皇城有些百年老店,根基深厚,若想跟他们合作,就该拿出诚意。”她语音无声加重:“事事拿身份压人,树大招风,反而适得其反。”

    不知为何,这一席话,显然让明遥脸色不好。

    她走在前头,渐渐放慢脚步。夏日的夜晚,树间草丛中一点点莹亮的光点煞是好看,她宛然一笑,伸出手去,任由流萤在她指尖飞舞。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双眸清如星,明遥始终无法移开眼神,心底深处隐隐有股激烈的情绪躁动着想要翻涌而出。

    他无法抑制突然涌起的剧烈欲望,一步步朝她走去,就在他的手贴上她柔嫩面颊时,明遥才惊觉地回了神。

    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怎么会无时不刻地想要亲近她?床上对她有情欲就算了,何必做这些多余举动?!

    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快乐愉悦也一并感染了他?

    秦长安悄然望向他,他眼底浓烈的烈火般的情愫,几乎要焚烧她的理智。

    明遥被她那双清冷柔和的眼盯着,却因为她并未挣扎和呵斥而心中狂喜,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不想这么快就放开她。

    抱了很久,他才松开手,冷冷地,有点嫌弃。“一身的酒臭。”

    她早已对他阴晴不定的别扭性格见怪不怪,笑着戏谑。“我可没求你抱一个酒鬼。”

    明遥哼了声,偏过脸,果然不再理她。

    养伤的这几日,明遥不再学武。

    留意到那个铁嘴丫鬟翡翠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个叫做珍珠的,白白胖胖,人如其名,没有翡翠的一脸精明相。

    他由珍珠领着,到了炼药房,这儿他是第一次来,自从他答应为秦长安管账后,她似乎戒心大减。

    穿着白色绸袜的双足盘坐在榻上,矮桌上摆满了大大的瓷瓶,秦长安的身上只着中衣,随便披了件袍,长发以发带系在尾端,从背影看过去,仿佛还是个少女。他习惯了她的闲散,也明白她喜欢这种不受制约的惬意生活。

    明遥眼神微寒,在北漠几乎人人知晓她收了个后院人,可她还是未婚女的打扮,明明被他碰过许多次了,怎么还是没有妇人的味道?

    “这些药都是听风楼卖的?”他锐利眼眸一扫,柜上一本书都没有,反而是一个个方正的木盒,有些奇怪。

    秦长安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头去。“那些是毒药。”

    明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当年的“死”,她分明在伺机而动!等一个天时地利与人和的良机!不惜用苦肉计!她的体质异于常人,一场风寒都能让她一两个月下不了床,更别提那一箭射穿她胸口!她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可他却查到她养那伤,耗尽一年时间……

    吃这么多苦,只是为了摆脱他吗?

    “阿遥,别碰。”

    他的指尖挑起木盒的盖,目光陡然一沉,里头一只黑背红点的东西快速攀爬着,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毒蝎。

    “郡主不怕这些毒物?”他的嗓音低哑而凝重。

    “它们不过是活着的药材——”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语气有些自嘲,她也曾是一味药材,跟人参灵芝之类毫无区别的药材。“有毒,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沉默着站在她的身旁。

    “郡主被下了情蛊,恐怕也跟你用毒有关。”

    “祁门擅长下蛊,而我一窍不通,这是我的弱点。不过,在用毒方面,我有我的长处,祁门自然也有它的弱点。”她揉了揉太阳穴,清丽绝艳的面庞上浮现些许冷漠,凉凉地开口。“祁门门主不肯出解药的配方,无妨,让他死在我的毒药下,他号称百毒不侵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她多少有些惋惜,如果祁门对她用毒,她的血可以解毒,可惜,他们用的是蛊。

    “阿遥,祁门的老窝在南疆,大哥派了十几人的精锐部队,去南疆一探究竟——也许能让你我摆脱困境。”

    情蛊不曾让他多受苦,每隔十日跟她耳鬓厮磨一番就够,那绝对不是什么惩罚折磨,反而令他浑身舒畅。

    所以,她真正想要摆脱的……是他吧。

    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摸不透她的心思让人恼,摸清了又怒火中烧,好像始终无法掌握住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非常在意,却又不得不更关注她。

    “郡主。”白银敲了敲门。

    “进来吧。”

    白银望着明遥,欲言又止。

    “吧,阿遥又不是外人。”秦长安微微一笑。

    他心中汹涌巨浪被瞬间安抚,就靠着她坐下,享受着她给的权利。

    秦长安淡淡睇着他,只觉得他气息清新平和,一如他此刻心境,他不是外人,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曲国舅昨晚包下一个画舫专程为四皇接风洗尘,谁知画舫到了湖心突然漏水,四皇不会游水,有个护卫带他游到对岸,还是难免呛了几口水,惊魂未定。”

    她满心错愕,哭笑不得:“又不是纸做的,我还没听过画舫还会漏水沉船的。”

    白银问:“郡主,有人在暗中作梗,也许是四皇的敌人?”

    “不见得,曲国舅恣意妄为,朝中多的是看不惯他的人,冲着曲国舅去的也不一定。”秦长安摇头。“也许四皇只是倒霉而已,错上了一艘破船。”

    一道极轻的笑声,从身旁男人身上传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挑了挑眉,双臂环胸,不冷不热地问。

    明遥眼中有着笑痕:“郡主的想法挺有趣的。”他好想敲开她的脑看看,到底里头装着什么奇思妙想,竟令她如此慧黠聪敏!

    她继续拨弄手边的丸药,垂下长睫,神色淡淡。“我刚才的只是一种可能,也许有人把曲国舅和四皇都当成是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一箭双雕。”

    他静默不语,眸色变深。

    “白银,有谁跟他们两个过不去吗?”

    “明着跟四皇交恶的,就只有六皇了,可是六皇如今已死,身边的亲随也树倒猢狲散——”

    一抹褶皱出现在她的眉间,秦长安没再话,自顾自将丸药装瓶,明遥似乎很感兴趣,反复把玩着光滑瓷瓶。

    “这是什么毒药?”

    “你不怕?”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任何人都是闻毒色变,他却悠然自若,漫不经心。

    她暗中制毒,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更多的只知她医术不凡,善于解毒……就连大哥这种常年征战的铁血男儿,北漠人眼中的“鬼将”,第一次听她制毒后,也是震惊了半天才接受了事实。

    而明遥不过是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把玩毒药的动作,不但证明他的不惧怕不是伪装,而是本性流露……非但不怕,还深感兴趣。

    “这叫断肠散,只要沾上一点,一炷香之内,就会肠穿肚烂。”

    “这个呢?”他又指了指绿色的瓷瓶。

    “鬼见愁,专门对习武之人用的,可以毁掉对方经脉,成为一个废人。”

    “那这瓶又是什么?”他的眸里聚起兴味盎然,这些毒药,在金雁王朝都是闻所未闻的……一旦成为凌虐仇家的法宝,一定很有用。

    光是想,他暴戾的血液就开始沸腾,十分期待起来。

    “这瓶……也称不上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吧,是专门针对急色鬼,或是喜欢在床上玩虐女人的混蛋……服下一颗,终生不举。”她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玉的下巴,勾起真诚的笑容。“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帮我想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如何?”

    明遥铁青着脸,怨怼地瞪着眼前这个笑靥灿烂的家伙,眼角一抽,好样的,终生不举?

    “你怎么知道药效这么久?”他阴着嗓问。

    “就算没有终生,至少十年吧——”她一顿,想到问题所在,笑吟吟地看向他。“我没找到试药人,阿遥?”

    明遥有些手痒,恨不得掐她脖,极度凶狠地逼近她。“让我试药?郡主想守活寡?”

    “什么活寡?我又不是你妻,你也不是我夫君啊。”她轻笑。再了,她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十恶不赦的家伙,报出来让她试一试药效,明遥若成了软脚虾,无法满足情蛊的需求,她不照样没命?

    他怒不可遏,投来的目光透着一丝阴冷,却又二话不,摔门就走。在她心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后院人!走不出后院的天地,更走不进她的心!

    回到后院,明遥胸臆间的那股暴怒再也压抑不住,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面。

    半响后,他才控制心头的躁动与不安,攸地站起身。

    “惊雷。”

    “爷。”

    那双黑眸,染上一抹诡异的阴邪气息,语气散漫,透着毒辣。“萧元夏那家伙没淹死,只是受了点惊吓,这怎么成?再给我整治整治。至于那个曲国舅,当街纵马,嚣张的很呐,我要他这辈都无法骑马。”

    “属下明白了。”

    他一挥手,冷冷一笑,他日不好过,这些招惹他的混账也休想舒坦!

    等明遥怒气冲冲地走了,白银才压低声音问。

    “郡主,为何要让明公知道你擅长制毒?”

    “既然他想要得到我的信任,那么无论多大的秘密他都该守住,否则——”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不再下去,清眸满是漠然。

    看起来,她对他的戒心减少了,但事实上,她还未结束对他的考验。

    马场。

    秦长安一套宝蓝骑马装,稳稳当当坐在马鞍上,双手抓着缰绳,身下的棕色马匹疾跑着,她连着跑了一大圈,才勒住缰绳。

    “怎么样?”她停在明遥的面前。

    他站在马下,脸抬起,缓缓击掌,眼底划过一抹欣赏。

    “看来郡主早已客服了对骑马的恐惧。”

    “是啊,并不可怕。”她轻描淡写地。“难得今日我没事,阿遥,我们策马奔腾,比试一场如何?”

    “郡主刚学会骑马,真要比试的话,我赢得并不好看。”他语出讽刺,带着一抹嘲弄,显然看不起她青涩生嫩的骑术。

    “赢得不好看?你们男人一向这么自大吗?输给我这个新手,脸上才无光吧?”她不耐烦地调转马头,背对着他招招手。“阿遥,放马过来。”

    “没有输赢的比试,有些乏味。”他的眸光突然放出一道熠光。“有什么奖励?”

    “追上来再吧!”她洒脱一笑,话间,已然挥动马鞭,领先在前。

    明遥森眸微眯,面具后的嘴角无声扬起,她这幅生机勃勃的模样,总是让他眼前一亮,懒散的四肢也亢奋起来。

    他翻身上马,紧追不放。

    前方密林被晚霞笼罩着,他跳下马,跟她一样将缰绳系在大树上,驰骋许久的骏马低头吃草,稍做休息。

    她头也不回地走入山洞,他趁着天色环顾一眼,奇怪的是山洞里好似有人居住般,有几件桌椅,还有蓑衣雨靴。

    从地上的竹筐里取出一个陶罐,她笑眯眯的。“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林里是个大仓库,有数不清的药草,也有数不清的毒物。”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上陶罐,他无声地望向她。

    “我最近要做一种毒药,缺了原材料。”

    他的黑眸冷冽如冰:“你做那么多毒药,供不应求?谁是幕后买家?可靠吗?会不会出卖你?”

    “这么多问题?”她摸了摸鼻,脸上却没有笑。

    “祁门被铲除了,制毒售毒的渠道被斩断,所以你……。已经彻底取代了祁门?”就凭她一个人?取代了一个将近两百人的毒门?

    她轻咳了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要找的是这种白蜈蚣,它最喜欢爬在灌木丛下,不过你要心,被这种白蜈蚣咬一口,就半条命没了。”

    明遥没话,一身淡漠自持。

    她扬起脸,突然朝他灿烂微笑,眸光流转间,胜过洞外的迷人彩霞。“阿遥,你不是想更了解我吗?秦长安到底是北漠观音,还是夜叉恶鬼,不如由你自己来发现?”

    他皱眉,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暗中加大力道。“你不是。”

    “是不是,对你也许很重要,但对我不重要。”她转身走出山洞。

   

正文 026 我看上的,向来喜欢独占

    ,!

    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秦长安轻甩着手中的树枝,一脸怡然自得。

    不远处的明遥沉默了半天,终于认命地低头寻找白蜈蚣。

    她抿着一抹笑,神色悠闲自若,心情不错。

    她安排今日出门,正是想最后试探一下,明遥不怕毒药或毒物,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

    “阿遥,我见过不少贵族大少爷,他们自持风流倜傥,学富五车,但敢碰毒物的却少之又少。”

    传来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秦长安望向溪水中的倒影,一身骑马装的自己,双目清亮透着坚定,只是发丝的颜色有些淡,一条肥美鲫鱼游到她的面前,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树枝,蓄势待发。

    下一瞬,她面色一凛,眼疾手快,树枝扎入水面,很快提起。

    鲫鱼已然被刺中,甩着鱼尾,垂死挣扎,溅了她一身的水。

    她噙着笑,满意地拍手,眼力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准,所以就算头发无法恢复黑亮,她的身体也并无大碍吧?

    “你被白蜈蚣咬到会如何?”明遥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似乎有些虚弱。

    “半条命没了啊。”她眯起眼,紧抓手中的树枝,盯着又一条鱼儿的身影。

    “那……还有半条命呢?”他的嗓音低哑至极。

    秦长安猛地回头,见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脚步踉跄,身影摇晃,她扭头看看即将送上门的大肥鱼,矛盾地拧着眉头,陷入天人交战。

    身后攸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还有半条命,当然是抓在我手里了!”她有些气恼,背起竹筐朝着明遥倒下地方走去,打开陶罐一看,里头居然有五条白蜈蚣。

    “这点量马马虎虎,就算你过关了。”

    明遥的目光好似一团火焰,团团包围了她。

    “麻烦,你还能自己走吗?我可背不动你。”秦长安对他眼底的不快视若无睹。

    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纤细腰肢,仿佛把她当成是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两人缓慢地挪着步,走到山洞并不远,但这一段路……却走的很辛苦。

    冰冷的面具贴在她的脖上,他的大半重量全都压着她,她咬紧牙根,没注意到身畔要死不活的男人眼睛里,淡淡的笑容竟有一丝欣慰。

    把他扶到竹榻上,随即到外头捡了一捆枯枝,在洞口生起火,她头也没回。“旁边放着清水和解毒丸。”

    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明遥听到一声弱弱的叹息,心中百转千回,低声。“我没事。”

    让他抓什么见鬼白蜈蚣,见他受伤了,她为他叹气,恐怕也很自责吧?

    她继续幽幽叹气:“阿遥,你如果多撑一会儿再倒地,今天的晚餐就能有两条鱼了。”好可惜。

    等他看到她手里转动的是一条叉在树枝上的烤鱼,脸色阴沉,那怨怼的眼神,恨不能烧穿她的后背。

    他的性命安危,竟然还不如一条烤鱼?!天杀的女人!

    她耐心地烤鱼,鲫鱼被烤的金黄发亮,香气四溢,但烤着烤着,后背发热,好似她才是在火上的那条鱼。

    一转身,却见他半坐在床上,不经意迎上他喷火的眼睛。

    “阿遥,吃鱼吗?”

    他哼了一声。

    “那我自己吃了,反正也只有一人份。”秦长安不以为然,又将头转过去,熟练地撒了点盐巴和芝麻,整个山洞都被烤鱼的香气充盈着。

    明遥将解毒药丸藏在袖口的暗袋,事实上,他不曾被白蜈蚣咬到,自从学武后,他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脉息和气息。不择手段,就算对女人,他也不惜用苦肉计。

    她一点也不愧疚,扯下一块鱼肉,细细咀嚼。

    “长安,刚才骑马比试,你输了。”他朝她伸出手,看不惯她吃独食,还吃的那么香。

    她摇摇头,明遥是个胜负欲很重的男人,下棋也是,一颗也不让,非要把她打的落花流水,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私底下会不会根本就是个人。

    “好,我认输。”她朝他的竹榻走去。“这鱼是你的了。”

    明遥幽深似海的眼,锁住她的脸,篝火把她的常常淡漠的脸烤的粉扑扑的,咬过烤鱼的唇游亮润泽,嘴角还粘着一颗白芝麻,有着少女时代的娇俏灵动。

    他不由地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角,抹掉那颗芝麻。

    她没闪开,抿紧唇。

    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滑过,心头有些痒,樱唇粉润,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还吃不吃?”她举高手中的烤鱼。

    “我要吃的,不只是烤鱼。”明遥捉住她的手,环住他的窄腰,拉近彼此的距离,炽热的呼吸透过面具拂来。

    她眼皮微跳,顿时明白他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何在。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秦长安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鱼,无视他眼底的情欲翻腾,不冷不热地。“要发情总该看看时辰。”

    “亮一点好,我想看得清楚点。”

    “看什么?”

    他目光炯炯:“看你。”

    秦长安吃饱了,才看向他:“我带你来我的秘密基地,可不是想和你彻夜玩乐的。我骑马输了,自然会给你奖励,但切记,不是看你想要什么,而要看我能给你什么。”

    见他眼神渐渐恢复成清明,她才浅浅一笑,手掌从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感受到他衣料下的肌肉收紧,最后,摸到他衣袖的那颗解毒丸。

    “既然没中毒,就别浪费了我的药丸,一颗五十两呢。”

    “你一向都这么无情吗?”他哑着嗓,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竹榻。连苦肉计都无法打动她?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她垂眸,沉默许久,终于眉眼轻抬。

    “阿遥,我劝你一句,要想守住你自己,先要守住你的心。”

    千万别对她动心,否则,她可不会负责他的后半生。

    他冷笑,深如黑墨的眸里,却有着令人畏惧的霸气与占有欲。“长安,我真喜欢你的自信,不过,由我来打破你的这份自信,想必不错。”

    她坐在篝火前,脑里反复都是明遥的话……。男人自尊心强,被激的些重话倒没什么,可是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

    人都有很多面,但明遥呢?最近他频频展露霸道强势的性格,表面的文弱一点一滴流失着……他犹如身处迷雾,在雾气渐渐散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模样?

    她烦躁地将手中的枯枝折断,丢向火堆,篝火为之大亮,照着她星般的眼瞳,灼灼如火。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摇晃闪烁的火堆,但身体还是暖融融的——

    什么时候睡着了,被明遥拖上床都没醒来?

    她的警觉性如果这么低的话,那就……太不寻常了。

    她躺在竹榻的内侧,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坚实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不单如此,连劲瘦长腿也缠着她的双腿,好似麻花难分难解。

    苦肉计不成,就用美男计了?

    秦长安苦笑,刚一偏头,却发现那张银质面具近在咫尺,他抱着她睡也就算了,连脸都贴到她脖,她甚至能听清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年来,还真没人跟她这么亲近过……他抱的她很紧,睡梦中还隐约会将脸磨蹭磨蹭她的脖,好似把她当成是人形娃娃。

    她这么想着,笑容却顿时敛去,为何会在此刻想起那个人?!

    明明他已经彻底地走出她的人生,为什么还要冒出来影响她?!就因为他曾经夺取她的处身,她这辈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吗?!

    她不信!

    “怎么了?冷吗?”明遥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起来,摸了摸她的手,果然一阵寒凉。

    她转过身,默默对上他的眼,幽幽道。“做了个噩梦。”

    暗自服自己,明遥跟那个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是被回忆左右了心,才会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明遥的动作像极了那个人!不过是巧合!对,只是……巧合!

    在她脸上见到落寞,他的心一时之间竟感觉到让人拧住般抽紧,但下一瞬间,他立即抛开这样的感受,伸臂揽住她的腰际,把她带进怀里,让她香软的身紧贴在他的身躯上。

    “不愿意?”他直视她,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她一愣,对上他那双深沉的漆黑眼眸,心头居然又乱糟糟的跳起来。

    “你是谁?”

    明遥恨恨地瞪着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梦还没醒吗?”

    听着他话语里独具一格的酸味,秦长安的心才归于平静,事实上,这两年来,她很少想起过龙厉。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想起?!一时间,心思排山倒海。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把龙厉从脑里赶出去就行!

    她更觉烦闷,把他推倒在竹榻上,跨坐在他身上,上身微倾,抓下束发的玉环,不自觉地尽显妩媚。他黑瞳一缩,双手却已然落在她的腰际,反复摩挲着。

    “阿遥,你真是一点也激不得。”她俯下脸,长发垂到他的面具旁,搔过他细白的耳廓,她轻笑出声。

    “男人原本就是猛兽。”他不认为此刻自己有压抑欲望的必要。

    “如果阿遥也是猛兽的话,那我是什么?你的猎物?”她的手轻抚他坚实的胸膛,他胸口的伤正在结痂,但他显然并没有因此而修身养性。

    明遥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黑眸一沉,身体已然有了反应,更别提此刻她跨坐在身上的姿势,多么引人想入非非。

    “可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猎物,所以……”她跟他四目相对,猛地扯开他的衣领,嗓音放柔。“就当捕兽的猎人,如何?”

    他低低一笑,仿佛清冷的眉眼也为之柔软:“想要在床上驾驭男人,可没那么简单。”

    “是吗?”她挑了挑眉,心中的不安彻底驱散,怎么会在明遥身上看到龙厉的影?龙厉怎么可能拥有这般淡淡温柔的眼神和笑容?

    她将柔若无骨的身贴上他,在他耳畔倾吐芬芳,趁他不备,柔软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

    这一瞬,踩中他的雷区,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炸裂,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这种诱惑男人的招数,她从哪里学来的?!在床上,向来是他主动,她只管享受啊。

    他猛地捏紧拳头。

    “果然……”秦长安轻笑出声,看着他的细白耳朵泛红:“阿遥,这里就是你的死穴吗?”

    明遥咬着牙,心中暗咒一声,耳垂犹如红宝石般鲜红欲滴,可惜这远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下一刻,把她从身上扯下,主动出击,掀起一轮大战。

    昨夜的他,明明举动激烈,却又不曾真正地伤着她丝毫,仔细回想,似乎还带些不知名的心和安抚……当她再度醒来,洞外早已是一片大亮,洞口的火堆也已经熄灭,飘着一缕青烟。

    有人的手,来回游走在她的腰部,长腿还是缠着她,身上覆着黑色外袍,却挡不住山洞内的一片春色。

    她再度闭上眼,一夜激战,的确没再让她想起那个人,明遥的撩拨和占有逼得她不得不专心面对,一时半刻都无法分心,忙着反击——昨晚,是他们玩的最尽兴最疯狂的一回。

    试图不着痕迹地拉下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不但如此,他贴的更近,某个地方也有逐渐苏醒的趋势。

    她放弃了,就这么睡个回笼觉。

    明遥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特别难缠,更缺少规矩。

    虽然是手脚不规矩,但她倒不至于特别讨厌,毕竟是他替她驱散了心中的阴霾,索性就纵容他了。

    他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于本能,他喜欢怀里的暖玉温香,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不想让她离开,便霸道地缠住她的手脚,两具身躯毫无间隙地交叠着,肌肤相亲,坦诚相见。

    唯有这样亲密无间,才能让他忽略彼此心中的那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两人窝到午后才起身,明遥穿衣时,她窥到他背后不少鲜红抓痕,满目骇然。

    他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笑着坐到她身畔。“昨晚郡主对我又抓又咬,使劲浑身解数也要降服我这头野兽,以前郡主总是在床上坐享其成,没想过竟有这么惊人的战斗力。”

    她佯装镇定,一笑置之,事实上,若不是被关于龙厉的记忆扰乱了心情,她怎么能纵容自己用这种方式发泄?

    见她心不在焉,明遥刻意低了头,在她光滑的肩颈嗅闻着。

    长安皱了皱眉,这突然亲密的靠近让她非常不习惯,想要闪避,却又不能真的那么做。

    “郡主身上有属于我的气味。”他的语气暧昧不明,挑动着她的心,眼神里透着满满的餍足。

    她想起昨夜的赤裸交缠,属于他的气息、体温和重量将她束缚,深陷浪潮,几乎喘不过气,不由地轻叹一口气。

    “我家过去养了一条狗,叫做旺财,什么肉骨头、沙包、彩球之类的玩意儿,只要沾上它的口水和气味,它就以为这些都是属于它的,偷偷藏起来。”她气定神闲,边穿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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