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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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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看着遥君提壶倒茶,一人一碗,一脸的漫不经心。
萧临只问,“为何不解释。”
第四卷 181 没什么区别
“解释?”上官遥君反问道,“解释什么,需要给谁解释,解释有用?我做什么还需得要给人解释吗。”
这一长串绕口令似的回答,并没有将萧临绕晕,反而让他从其中听出遥君的恼意来。是以。萧临收起语调中的急切,挪着凳子在旁坐了下来。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此生我欠曲意一条命、一个未能履行的诺言……”
“所以她敢把你儿子交给汴梁悬挂在高墙之上作为人质,你就这么算了?”遥君转脸疾声质问,但见萧临脸上凝结纠结之状,莫不让她想起花柔的话,一切的开始皆因为萧临的私心,为了他对傅曲意的誓言。
因此,此刻连跟他并肩坐在一起都十分嫌恶,遥君陡然起身退了好几步,冷声道,“萧临,你与傅曲意是否有亏欠与我无关,承诺履行与否我亦不关心。但傅曲意的命我要定了。所以今夜之事算是小惩大诫,待萧玦一事解决之后,我定与她坐下来好好清算一番。”
说着遥君就要往外走,萧临却起身一把将她拉住,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你,今夜不是你伤的曲意。”
这是哪儿来的信心,居然这么相信她。
萧临苦笑着解释道,“若是你动手。要么一刀毙命,要么慢慢折磨,怎么会只有一道没有伤及要害的伤口呢。”
闻之,上官遥君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显然萧临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都要清楚十分。
她甩开他的手,冷笑道,“真谢谢睿王爷如此看得起在下。”
萧临眯眼,直觉今夜上官遥君是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儿,否则这反应着实过激了些。
“你见到谁了?”他也不擅加揣测,径直开口朝遥君问道。
遥君又睨了他一眼回身重新坐了下来,“花柔。”这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接着又道,“她要拉萧玦落马,想与我交换一样东西,我没答应,她就捅了傅曲意一刀。”
“什么东西?”
她勾唇一笑,撑着额角仰头对上拧眉忧思的萧临,不答反问。“可我想与睿王您做交换,不知您可愿。”
遥君那一笑太过魅惑,即便她是一身男儿装也让人移不开眼去,更何况萧临知道她的身份;故而眉头更深,红着耳根子别过脸去,哑声问道,“与我交换什么?”
“大周的皇位。”
萧临一怔,僵硬的转过头来灼灼的将她盯着,肯定道,“是你拿了那份遗诏。”遥君不置可否的扬眉,萧临却又道,“那你可知,萧玦不但手里拿着假的遗诏握着的也是假的王印。”
王印也是假的!这点上官遥君没想到。
但是从萧临的表情上看,遥君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他道,“遗诏和王印。父皇早就交给了我。”
上官遥君倏地站起身来,因为意外所以动作颇大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碗,令守在门外的司徒武猛然抽剑推开了门,伸头瞧了瞧又缩了回去。
缓了半晌,遥君抬首质问道,“那你为何不早早拿出来,还故意引我与你合作攻打汴梁令阳州有机可乘,更让我差一点命丧云樽!”
“我……”萧临语塞。当初他不过是按形势筹划,没想过汴梁的花柔会暗地里到阳州搞鬼,而且那时他尚不知她真正的身份。可终归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萧临自是难辞其咎更百口莫辩,他轻叹一声,“我原意是想局势越乱越能看清楚人心,否则以后夜伴猛兽不得眠。”
上官遥君不得不承认是他萧临深谋远虑,是她自己棋差一招,认输。所以,她也就没了什么风度,伸出手指来指了指门的方向,“睿王好走,不送。”
这又是耍上了脾气,萧临摇摇头只能起身,怕自己要是再赖着她定会跟自己动气手来。但临到门口,他忽而忆起方才遥君说要与他交换的东西,显然能够让他坐上皇位的是萧正孝的遗诏。当初,他父皇是亲手拟了两份,一份和着王印给了他,一份留在了宫中,那时刘公公说暗格中的遗诏不见了,看来确然是落到了遥君的手里。
能知道暗格所在,还能取出来,让萧临不得不转身看向那个还有些气??的侧脸,“我父皇,是你杀的吗?”
怒意尚未褪去的遥君陡然听见这么一问,也是一愣,沉了半晌冷笑反问,“是与不是有区别吗。”
闻言,萧临自嘲似低头一笑,看着自己的手掌握成拳,确实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之间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太多的人命,少一条也不会将彼此距离拉近多少。
注定了,都是命。
自那以后,萧临与上官遥君便分头行事,明明就隔壁两间总归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结果竟是多日碰不着面。后来,司徒武告诉遥君,那夜萧临是将受伤的傅曲意送上了镇国侯府,想必也同傅景渊也说了些话,所以这几日他在平都城里的行动倒很是顺畅。土庄在才。
遥君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
司徒武又禀道,“七爷吩咐的事情,属下已办妥。”
她瞥眼看了看他,径自点了点头,又确认似的问道,“是今夜吗。”
“是。”
是以当晚入夜,遥君就与司徒武一道朝着平都城南外的山奔去,来到只余一座空墓的墓碑前,忽而一道寒光从旁袭来,上官遥君轻松躲过,司徒武拔剑上前相搏,三两下就打落对方的兵刃。
上官遥君负手站在一侧懒懒的扫了扫地上的长剑,再冷眼朝气急败坏的霍笙瞧了去。
没了兵器的霍笙只能徒手朝遥君攻去,司徒武又一剑抵上她的咽喉处,粗声道,“长公主请小心。”
“既知本宫身份还不速速退下!”霍笙也是气糊涂了,这个时候在上官遥君的人面前还摆起了长公主的架子。
遥君倒是噙着笑意挥了挥手示意司徒武退下,然后霍笙的拳头自然朝她面门攻来。可她却毫不躲闪,嘴角一勾,幽幽警告道,“我若有恙,你的儿子可就只能陪葬了。”
“你!”霍笙在离着她?尖最后一寸的地方停下了拳头,咬牙切?道,“上官遥君!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毒,你是人吗!”
第四卷 182 要挟
面对质问,遥君不甚在意的慢慢踱到云初的墓碑前,单指抚在凹凸不平的石砾上。
瞧得出上官遥君对于云初的怀念,亦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云初报仇,故而霍笙冷静之后好言劝道,“上官遥君。云初的死在上次的宫宴上你也听见了,是傅曲意所为。冤有头在有主,你只要找傅曲意就可以了,而我与萧彧从未做过对不起云初的事情。暮升是沅羲唯一的玩伴,就请你看在云初的孩子沅羲的份上,放过暮升好吗,把解药给我。”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对上官遥君这样的人没什么用。但是在昨夜她得到一封上官遥君的密信,说是已经给暮升下了毒,请她今夜必须到云初的墓前一叙,信中还说明了中毒的症状;霍笙当即给暮升检查了一番,果然和信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她为了儿子自然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躲过士兵的监视从祁王府的狗洞钻了出来。只求能从上官遥君手里拿到解药,哪怕用她的命换也可以。
可是。遥君要的并不是她的命。
一个做母亲的心上官遥君何尝不明白,然而现下她必须得利用这一点,她回身冲霍笙道,“我要你拿到萧彧调动手下兵马的私印,或者保证萧彧不参与此后大周国发生的任何异动中。”
“你想干什么?”霍笙本能的反问道。
遥君反笑,“你不也已经说了吗,报仇。”
“可你报仇跟阿彧手底下、下的兵马……不动兵马。”若让萧彧动用兵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周国危遭到侵犯二则萧临需要。霍笙幡然睁大双眼走上前去拉动遥君的臂膀,“你到底想干嘛。你是要对萧临动手吗?不行,虽然我也认为他该死对不起云初,但他是沅羲的父亲,沅羲可怜自小没有母亲你不能将他的父亲也杀了啊。上官遥君。你也应当明白自小没娘的感觉,怎么还能忍心让沅羲失去双亲呢。”
说起沅羲终究是上官遥君心口最软的一块肉,她不想再听霍笙再在这上面废话,一手拨开她后冷声道,“你别管我要做什么,只要记得你须做什么就行了,你儿子的命就在你和萧彧的选择。”
遥君当真是软硬不吃,气得霍笙只能冲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个劲儿的狂骂,可是声音却是越骂越小声,越骂越伤心,最终只余悲鸣。
从墓地离开,上官遥君就弃马选择步行,披着厚重的斗篷漫步在月光下斑驳的树枝阴影中,若有所思的踩在枯叶铺成的道路上。
对于主子的做法。司徒武不敢苟同,但作为属下也只能听从,他牵着马抬头朝前面的背影看了看,忽然更远的前方恍惚的闪了一道黑影,他下意识的拔剑准备上前。
可上官遥君却抬起左手来,示意他原地等待。
她缓缓走上前去,从边上的树林中也慢慢迎上来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躬身拱手朝遥君做了一揖。
不用遥君发问他便压低声音回禀道,“七日之后,娴妃将处以极刑为萧正孝之死做个了结,并且萧玦将当众宣布萧临贬为庶人,流放他国永不踏大周之地。”
乍一听这消息上官遥君也并不觉得惊讶,毕竟萧玦若想把皇位坐安稳就必须得将萧临逐出大周,无论死活让其再无争位的可能。
一阵冷风吹了来,冻得遥君缩了缩脖子双手拢了起来,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移了下身子挡在了风来的方向。静静等候指示。
遥君道,“萧临即便不要这天下,也不至于不要娘,他定会在七日之后动手!”是以,她转看向黑衣人,问道,“我让你给萧临送的礼物送去了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同时回道,“送去了,萧临便立刻在查是谁送的。”
遥君挑了挑眉对此并不在意。
“花……步凉这个人如何了?”
这次黑衣人沉了良久才道,“花柔对孟逸云是利用,但似乎也是动了真情。”
“哦?”这点倒是意外,几次三番被人所骗居然还会在男人身上动真心倒还真佩服这个步凉的胆量,不过也是,若没这胆量又怎会当初敢绑她替嫁呢。土来匠扛。
“好好利用这份星火的真情,教教她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代价是什么。”说时,上官遥君的眼神已变得异常的阴鸷。
这一次,黑衣人又顿了许久才又重重的应了一声“是”,然后再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那一夜,上官遥君带着司徒武走走停停直至天明十分才到了平都城外,正好遇到开城门便顺利的回到了客栈。
不过,却十分意外的见到等候在她门前的萧临,看他一脸沧桑疲惫的模样,很像是在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遥君扫了他一眼后便径自将手放在了门橼上准备推门而入,哪知萧临再次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没头没脑的问道,“可不可以和我一道离开,天大地大只有你我还有沅羲三个人。”
闻言,她怔了怔缓缓的转过头去对上那双无比希冀的眼睛,那里一如往昔的映照这她的身影。沉默良久遥君不答反问,“如果当年的步凉也跟你这样说,舍弃睿王身份,背弃与傅曲意的承诺,只和她一道天涯海角随处是家,你也会答应吗?”
她问的是从前,而萧临不愿意再撒谎骗她,所以迟疑了。
上官遥君平平的勾了勾嘴角,质问,“既然当初的你做不到,又凭什么来要求此时此刻的我。”倦怠的从那张分外失落的脸上瞟过后,她径自推开了房门不理纠缠走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背过身子关上了门,将萧临彻底挡在了房门之外。
遥君知道,这是萧临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向她乞求,睿智如萧临,遥君在打算什么想做什么他又岂会猜不到?然而,她拒绝了。
是以,七日之后的平都祭坛上,往日宠冠后宫风光无限的娴妃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祭坛下的平台正中间架着起的柴堆之上,四周环绕着不少一直捻珠默念超度的高僧和拿着火把的刽子手。
平台周围更围着不少的大周百姓,萧正孝的死因几乎是人人皆知,因此他们瞧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宫中妃嫔自是嘲讽讥笑还有不耻,甚至还有不少的阿婆们不停的啐着口水,高声咒骂着。
随着祭坛上的高香一点点的烧成了灰,等候的臣民被冷风冻得跺起了脚却依然不见萧玦到来。
但凡红白事都要讲究个吉时,然而午时的太阳慢慢西斜未时的钟声又要敲响,就在执刑官犹豫着是否要押后行刑时,一身黑衣的萧临带着喜姬从远处驾马缓行而至。
他从容的跳下良驹,信步走上白玉石修建的平台,对着轻唤他的娴妃婉婉一笑。
平都城里的臣民大多都是向着睿王萧临的,之前臣子之所以臣服萧临不过是因为听到萧临的噩耗,如今人完好无损自是无比雀跃,更在萧临拿出王印和萧正孝的遗诏时,万众归心的大周子民齐齐跪地叩拜高呼万岁,连在此之前跟随萧玦的傅景渊也率兵前来当众归还数月前萧临临时交予他的兵符。
萧临接过时,低声问道,“萧玦呢?”
傅景渊眉头一蹙,他亦是不知。他们原本是打算当众拆穿萧玦,并即刻押入大牢等候发落,结果等了这么久眼看午时快过了,到底是萧临更不忍他母妃再受更多的苦这才现身出来。
他拉过喜姬,指认道,“此女子才是杀害先皇的元凶。”
新皇说是那就是了,众人闻后也算默认了,于是萧临转身下令赶紧为娴妃松绑。
然而,当一个侍卫刚刚走上柴堆举刀砍绳的时候,一只白色的箭羽直直的从他胸膛穿过。
“啊!”台下百姓开始慌张的叫喊了起来,皆认为是这权力者的争斗又要殃及池鱼,是以人流不断的簇拥叫喊声哭喊声一片混乱。
可是,萧临却很清楚那只箭射来的方向。
他红着眼转过头去,准确无误的看到了高高的城楼上挽着长弓的上官遥君。
第四卷 183 飘零而下
傅景渊一皱眉,赶紧招呼着人朝城楼冲了过去。
然而,遥君淡淡的扫了扫地面上每一张慌乱的脸,然后从司徒武的手里接过一只带着火种的箭。
萧临知她能够百步穿杨,刚才那一箭就是很好的证明,或许他可以纵然甚至可以帮助她做任何事情。但他不能让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不行,一定不可以。
“遥君……”
遥君轻轻的瞟了他一眼,透过熊熊燃烧的火焰看向放声尖叫的娴妃。
她终究忘不了云初尸骨未寒,睿王府前娴妃与萧正孝相携的那一笑,所以她松掉了手里紧绷的弦,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了浇满火油的柴堆之上。
轰!
一刹那,火轻易的窜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的连绵变成了一片火海。
娴妃害怕的尖叫声已然变成了痛苦的哀嚎,城楼之上的遥君苦苦的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的问道,“宋西荷,当初你也是这么痛声呼喊的吗。”
没有人回答,她却看到不顾危险纵身跳入火海的孝子。
司徒武低头俯瞰已经跑进城楼的傅景渊,不禁提醒了下上官遥君。然而。她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直至傅景渊第一个冲了上来。
剑尖毫不犹豫的指向遥君的咽喉。
遥君媚然一笑,反问他,“难道她不该死吗,萧正孝当年的那道圣旨里面不就有她娴妃的一份功劳吗。”
傅景渊紧了紧手里的剑柄,抿嘴不语但也不动分毫。
“云初的尸首是不是被你葬在了解语山。”
显然被说中,傅景渊的眼睫不禁动了又动。
她宛然一笑,“傅景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当年你的舞儿会突然离开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姐姐云初虽然排行第六。但我们的三姐两岁夭折,所以云初实际上是上官家的第五个小姐,所以她化名舞儿。当年她本想舍弃上官姓氏与你双宿双飞,却被我追查到了汴梁。为了护住你的性命,她只能不告而别随我回了姜国,回去后她更被我灌下忘忧丹把你给忘了……”
“什么?”傅景渊陡然一惊,显然不太接受这个事实,那么,“所以说那个时候她才会不认识我!”
遥君冷哼,“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云初在姜国阳州上官府,你在睿王府见到的,在婆罗县遇上的,在吊桥上置你于死地的,对你妹妹冷眼旁观的,还有在昙静庵起火那日被你带走的人,都是我。”
“什么……不可能。”傅景渊上下打量着一身男装的上官遥君,怎么都难以相信。那个人是女……
就在傅景渊连连摇头否认之际。遥君取下头顶的发簪,柔顺的长发如墨散下,在冷风中飘扬。
阵阵倒抽冷气的声响里,傅景渊依然否定道,“你不是,你是上官遥君是男人,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不是!”
对于这般反应的傅景渊,上官遥君甚是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想承认你连你的女人都错认了,还是不想承认她虽不记得你却从未忘过你的事实。”
闻言,他一个踉跄用剑抵住地面才得以稳住身形,大口的喘气比一路狂奔至此还要疲惫,“那昙静庵时在院子里念‘黄香开最早;与菊为辈朋’的人是谁?”
遥君敛下眼帘,“我只知你们是在汴梁解语山的残叵亭中相识,其余一概不知。”
傅景渊的身子又往下坠了坠,吞咽道。“所以,那时昙静庵里你们俩个都在?”土来坑划。
“是。”
虽然事实很残忍,但上官遥君仍然不吝于告诉傅景渊当年的真相。是以,他如遥君所料想的那样,绝望的捂着胸口满脸胀红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他更慌乱的丢下长剑扶住石墙努力的换气,然而他既吸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此时,司徒武手腕一转招式凌厉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柄,眨眼间就将傅景渊带来的人悉数灭口,然后才与上官遥君一道拉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站在了城楼的石垛子上。
楼下的火海越烧越旺,但十字架上绑着的人已经被抬着离开。
她站立在愈加猛烈的寒风里静静的看着浑身冒烟的萧临,与他愤然目光相汇,可她却无所谓的翩然一笑慢慢的抬首朝锦轩宫的方向望了去。
萧临不解,疑虑像涟漪在心中扩大之际,上官遥君却是纵身一跃犹如枯叶一般飘零而下,然后落入人海之中,眨眼便没了踪迹。。
就在他还未缓过神来时,侍卫押送一个人走了来,禀道,“启禀王爷,这人自称帮贤王撰写假的遗诏前来认罪。”
话音一落还未等萧临开口,那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两手作拱一个劲儿的求饶,将手背上那明显的兰花玉印清楚的落入了萧临的眼帘之中。
百姓的人群尚未散去,大周的王公重臣亦围绕在旁,他虽有王印有遗诏但若萧玦坚称自己的遗诏是真,那么两者之间又会有一场博弈。
可如今,上官遥君为他送来了萧玦伪造遗诏的人证,帮他扫清了前面最大的一道障碍。
萧临转头看向燃得依旧壮烈的大火,苦苦勾起一抹笑意来,“你是逼着我当着个皇帝吗。”
到底还有诸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办,此处亦勿须过多停留,萧临拿上兵符招呼着人马就赶紧朝着锦轩宫赶了去。
入宫之后,从宫门一路问着萧玦所在,直到金銮殿前跪着好几排的宫人宫女们,一个劲儿的唤着“皇上”。自有随萧临入宫的臣子赶紧上前将人都撵了起来,大声喝斥道,“逆贼萧玦伪造先皇遗诏,篡夺睿王大周皇位欺瞒大周臣民,蒙蔽天下实乃大罪无赦也,你们这群奴才竟还敢称呼逆贼为皇上,不要命了吗!”
宫里的人哪里能这么快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乍一听也是吓得一愣一愣,再一瞧萧临这架势只能是风吹两边倒,先服势强的一方。
在一片求饶声中,萧临颇为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沉声问道,“他在哪儿?”
这没名没姓的,倒也有奴才聪明,赶紧抬起头来回道,“之前得令谁都不许入金銮殿,奴才们见时辰已过这才在外跪求。”
如此说来,萧玦是在金銮殿了。
萧临嗯了一声放下手来,眯眼瞧了瞧这十来个人,叹气之后下令道,“拖下去吧。”
拖……这不就是,死?
“王爷,不,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饶之声更胜,但侍卫很快就上前架起了地上的人。
有不忍者上前劝萧临,“皇上,新皇登基不宜杀戮过多。”
可萧临却不以为然的答道,“可你不觉得这样才能更快的让整个锦轩宫里的人都知道,大周的天又变了。”
确实如此,杀鸡儆猴之意才能让那些拥护萧玦的人知道,他们的大势已去。
众人尚未能消化萧临突然狠厉的行事作风,却又在他们推开厚重的金銮殿大门,看清寂静空寥的大殿中央置着的影子时,一个个都震惊的?瞪起双眼,更有甚者弯腰直接吐了出来。
而萧临怔愣须臾才又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了去……
第四卷 184 初雪断粮
整个头颅是红彤彤的一片,唯一的眼睛成了幽深恐怖的窟窿,舌头被活生生的绞断,下唇被挂上重重的银钩,两臂被卸双足皆剁置于木桶之内,血自缝隙中淌了一地。血泊里还有大把的青丝散落。
金碧辉煌的大殿好像被那一小团的血腥一瞬染红,但凡见过那一画面的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
月白长衫黑皮狐裘的上官遥君慵懒的坐在火盆旁,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手中的酒盏,眼梢微挑看向一夜入冬的平都城,笑道,“想不到,这个花柔的手段这么狠毒,当真是将萧玦恨之入骨了,居然把他做成了彘。想来,在那之前萧玦应是受了不少的折磨。那时,他还有气儿?”
司徒武默默的点了点头,继而道,“所以,萧临当即给了他一剑成全了他。”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司徒武还觉得挺奇怪。萧玦如此待萧临,萧临应当该让这个多次企图置他于死地,夺其位杀其母的宿敌更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呢。土来围技。
在这一点上,上官遥君倒是清楚的,当初萧胥、萧玦和萧临争权夺利,虽彼此之间暗害但终究不伤性命,一来是萧正孝的底线,二来就像曾经萧临说的那样。三足?立总比两两敌对要好得多,至少国是稳定的。
但由于当年遥君的参与,萧胥死了,剩下萧玦与萧临两个王爷相争。萧临的优势逐步突显握住了大局,要什么缺什么的萧玦便只能选择开始铤而走险欲将萧临除之而后快,这才有了之后的殊死搏斗。可论兄弟情深,萧临却是念了的,否则凭萧临的手段怎可让萧玦蹦跶到现在。
遥君将酒盏中的酒朝火盆里倒了去,火势一下嚓嚓的烧得更烈了起来,她问,“花柔呢?”
“锦轩宫那边均在找孟逸云跟花柔,显然他们是逃了。”
“逃?”遥君眯起眼睛冷冷的笑了笑,想起那夜花柔脸上癫狂的笑,萧临与她这两个最后的仇人都还在这平都城里,她又怎会逃呢。
不过嘛。
有一件事倒是不假,花柔果然是对孟逸云动了真情,这般情形下居然还会将这么个拖油瓶一并带出了锦轩宫。可见情这个字把聪明的女人都害傻了。
但见上官遥君只笑不语,司徒武有些茫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七爷,那我们现在是要回阳州吗。”
“回去?”遥君缓缓抬起头来,眉眼一挑,“我让你带着兵马隐匿在平都城内外,就是为来看场戏就走的吗。”浑身陡然一冷,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苦笑道,“拉弓没有回头箭,我若再不动手就只怕再没时间了。”
司徒武小心扫了一眼上官遥君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仍显得手足无措,毕竟他一直在右军真正跟随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只知道他们姜国的这个七爷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一般人是猜不着的。
许是瞧出他的欲言又止,遥君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便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幽幽道,“等吧,大周快乱了。”
这,萧临刚刚入主锦轩宫,应该一切趋于安定才是,怎么会乱呢?司徒武不大置信,但自是不会质疑主子的话,想着?起勇气再问上一问时,便已听到上官遥君细微的呼吸声。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也是发觉这天气越凉上官遥君的精神也愈加不大好,常常醒了没多久就又睡上半个时辰,他亦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司徒武执剑朝着遥君欠了欠身后就轻悄悄的合上门走了出去。
这没多久窗外的天就更亮了,平都城里的人皆抬起头来惊喜的迎来这一年早到的初雪,银装素裹的美景再次到来。
然而,喜悦尚未延续多久,平都城里的粮便断了,各商行粮铺也都没了米;萧临命人打开粮仓,才又发现国库的粮食早就空了,未等他查清来龙去脉,又接了急报,平都城内以及附近的盐商也都不见了。
盐、米皆没了。
这怎么可能呢,萧临早早就知道商贾的重要,所以早年就暗中插手了米盐一事,当初还被前太子萧胥以此作为把柄差点获罪。后来,他虽为消除萧正孝的疑心有一段时日没有着手此事,但事后他能确定大周的命脉仍是握在他手里的。
然而,这件事是越想越蹊跷,他命人将平都乃至大周从事米粮商贸的商贩名单在一天之内交到他的手中,结果一瞧仍就是他手底的那些人,可怎么会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呢。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惊雷与烈风牵着沅羲走进了御书房中。
许久未见的沅羲似乎长高了不少,圆嘟嘟的笑脸也瘦了些,但依旧是露出两个小酒窝来噗通一下圈抱住他的腿弯,糯糯的唤着,“爹爹。”
再多的愁绪在见到儿子的一瞬间便搁置一旁,萧临当即眉头舒展笑着将沅羲高高的举抱了两下,顶着额头朝孩子的胸口轻轻的钻,笑得沅羲咯咯大笑。
别的孩子许久未见父母大多会一直话唠得不行,可沅羲话少只是选择横坐在萧临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以表示多日未见的思念。
萧临也是觉着暖心,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背脊,然后才抬头看向两个风尘仆仆的贴身侍卫如今沅羲的贴身奶娘,问道,“你们怎么带沅羲回来了。”如今平都城里正是不太平,汴梁虽灭萧玦也死,但花柔却是心里的一根刺始终没能找着。现在又临大雪纷飞粮盐断绝,着实不是回来的好时机。
而烈风与惊雷两人也是明白的,未得萧临的命令他们又怎敢随便回来呢。
烈风拱手无奈回道,“是翘大夫非得下山,世子见翘大夫要走也哭闹着要找王爷您和娘亲,实在无奈我们才出了不留山。”
是翘楚提议的。
“那翘大夫呢。”
这下倒不用烈风回答,耳边糯糯的声音当即响起,“娘亲。”
萧临只道沅羲又是想念遥君了,没大认真,可惊雷却正色的重复道,“这一路,翘大夫都是拼命赶路的嘴里一直念叨‘来不及’三个字,更是一入了平都城就跟着冷言走了。”
闻之萧临扶着沅羲的手便不禁轻颤了起来,整张脸也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来。片刻的失神后,他立马从扶椅上抱着沅羲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从宫人手里接过斗篷将沅羲严实的捂好。
惊雷方知他这是要去找上官遥君。
但,他上前挡住单膝落地,“王爷,属下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人,便将此人带了回来。”
“容后再说。”就算是遇到十个人,萧临也是没空理的。
然而,不光是惊雷连烈风也径自跪到了他的跟前,执意拦阻。
“滚!”萧临不禁一脚朝两人相挨着的肩头踹了去。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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