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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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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君挣脱开萧临的保护,想让那人轻松一些,可是她净顾着追杀他们的人,却没瞧见边上湍急的流水。
等她察觉之时,整个人已经失了重心在往里掉。
“萧临!”几乎是本能的呼救了一声,却没想到萧临的手真的及时伸了过来把她拉住。
那翻着滚滚黄泥的河水,在脚下叫嚣,每一个激起的浪花都像是争先恐后的吞噬。
上官遥君抬起头来看着红色的血液慢慢的蜿蜒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再往上瞧更是萧临满头大汗却越加苍白的脸。而在那之上,已经能够瞧见徐徐打马上前来收拾他们的盘中之餐。土池亩号。
“放手!”
他紧咬着牙却能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无畏的笑意来,斩钉截铁的答道,“死都不会放。”
遥君也是无奈一笑,回道,“那就一起死吧。”
“好!”


第四卷 177 遗诏

“马贼们”亲眼见着了滚滚河水吞噬掉了两人后,再没见到他们的身影才转身离去。
可是,一个时辰后在水流平缓的下游岸边处,两人已经生起了火种,上官遥君更是不停的在嘴里咬碎着采来的草药,撕扯着自己的外衫;然而抬眼之际。看着浑身无一完好的身子,她竟不知从何下手,从哪儿开始包扎。
她有些赌气的将嘴里的药给吐了出来,然后甩手就往萧临的身上扔了去,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那是你安排的人马,所以才把冷言都调开了。”
萧临艰难的抬起半只眼睛来,虚弱的将惨白的嘴唇拉出一点点的弧度来,“沅羲在,你总会失了方寸。”
这话的意思不外乎是当时因为沅羲也跟他们在一起,如若萧临告诉她那些是刺客,她必定也会做这样的安排,估计还会率人与那几十号进行殊死搏斗,以便让翘楚带着沅羲更顺利的离开。因为她早传信给司徒武,让他在平都城外等她。所以这一路她和萧临身边并没有多少人马跟随。
萧临是料准了她的性子,才故意骗她,既可让儿子平安离去,又能她逃走;而且,说不准这次他依旧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甚至很可能打算在中途跳下马独自阻挡追兵。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仍是撒着气儿,一声比一声高。
他闭着眼挂着笑意摇了摇头,实在是没力气在说话。可是却缓慢的动着右手想去拉她,但是也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远了点,伸了老半天都没碰上,故而有些着急的拧了拧眉头。
上官遥君似注意到了萧临的异动。她偏头朝那只已然只能看到红色的手臂看了去,血已经自然止住了,伤口面上隐隐有很厚重的凝块。
她伸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右臂,没什么反应,她又加深了些力气,没动静。
“萧临?”
“嗯?”他没睡,不敢睡。
所以,上官遥君索性狠狠的掐了他右手一把,结果那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感……她陡然一怔,像是摸着烫手的山芋一样的缩回手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萧临道,“把你右手抬起来。”
萧临缓缓睁开眼来,显然对遥君的话产生了怀疑,他顺着她的目光也往自己的右手看了去。他觉着自己已经很用力了,也觉得自己已经将手抬了起来。
然而,整只右手仍无力的垂在身侧,手掌更瘫软的搁在地上。
好看的剑眉霎时皱到了一块,深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不过,片刻的失落却让他瞥见跟前那双凤眸里的担忧和焦急,忽而便是一笑,安慰道,“还有左手呢,一样可以抱紧沅羲。”
和你。
遥君气急败坏的抬起头来想骂他这个没心没肺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可是,见萧临笑着,笑得有些傻,有些憨,甚至有些流动着的闪光,一脸的满足和幸福。一时竟将上官遥君满腔的怒骂咽回了肚子里去。
她别过头去撩了撩额前凌乱的碎发,重新将那些草药往嘴里送,好好的衣裳更被她扯得七零八落,楞是不让人瞧见她脸上的湿润。
一夜休整两人倒是恢复了不少的元气,也幸得老天待他们不薄,一大早就遇见个从旁经过的樵夫,收留了两人回了家,樵夫还帮遥君去村里的郎中那儿借了银针,替萧临的右手诊治了一番,虽不能完全续好他断掉的经脉,至少能保证那只手不是彻底残了。
等着半个月过去,萧临的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上官遥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担心起沅羲跟翘楚来,想花柔的人会不会转而去找上沅羲,或者他们折返来寻他们的时候会被擒住。
总之就像是萧临说的那样,上官遥君这个当娘的,一旦遇上沅羲的事儿就有些方寸大乱,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镇定。也亏得是萧临了解她,这才告诉她那日翘楚离开时他就叮嘱让他们回不留山去。土池医扛。
不留山是遥君和翘楚拜师学医的地方,地形复杂,若非山中之人很难在那里找到进出的口子,是以当初谷西子才会选择不留山作为隐世之所。
“我们既要去平都,让翘楚跟沅羲远离是非之地才是最为安全的。况且,花柔本就是冲着你我而来的,既然她那些杀手回禀她我们坠河一事,现下必定是在找寻我们的尸首,沅羲暂时是安全的。”
好吧,萧临说的都对,她也不好反驳什么。
但是。
“我们何时出发去平都?”遥君神色凝重的问道,说时还又扫了扫萧临的身子。
他起身扭了扭,其实没什么大碍了,主要是右手不灵活现在举剑十分困难,若非十足把握他是不敢轻易让遥君暴露在平都那伙人的监视范围之内的。
像是瞧出了他的担忧,遥君道,“我懂易容术。”
呃?这个,似乎她以前并不会。
萧临不适应她的新技能,因而下意识皱起眉来很是不悦。
不过遥君却不甚在意的挑起眉梢来,“裴年息教的,要试吗?”
喉结上下微动,萧临敛下眼帘来,沉声道,“再过半个月吧。”
闻言,遥君颓然看向他的那只手臂,闷声道,“再过多少个半月我也治不好你的手,为今之计只有翘楚在,你的手才能有一线机会。”
原来,她这么想急着出去,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故而,萧临嘴角一勾自是喜不自禁;不过他仍是强行再多待了五日,上官遥君也不得不相陪,毕竟她一个人可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最起码就找不着去平都的路。
这点,一直都是萧临甚为喜欢她的地方。
然而,当他们离开村落潜入平都与遥君的部下司徒武相汇后,竟得知萧玦已找出了萧正孝生前立下的遗诏,指定皇三子贤王萧玦为大周下一任君王,并在一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大典之后便会对先王罪妃娴妃问责。
不过,不光是上官遥君,连萧临都不解的是,已经在平都城里无权无势的萧玦为什么可以咸鱼翻身,而且大周国的臣子居然没有一个对他手里的遗诏提出质疑!
于是,司徒武躬身拱手作答,“是傅景渊带兵入了平都城,宫里宫外每位王公大臣府里也都驻守了精兵。以武力镇压!”


第四卷 178 她若不毒

萧临与上官遥君互望了一眼,彼此了然现在正好是由明转暗的最佳时机。
亏得遥君跟裴年息学了一手,把她跟萧临唰唰两下变老了好几十岁,不过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刻意恢复女儿装,这点让萧临还是颇为失望。
大周的皇帝登基,得先去祭坛参拜先祖而后才会回锦轩宫接受朝臣及万民的朝贺。这里的万民自然是指平都城里的百姓。在宫中?钟敲响的时候沿街朝着锦轩宫的方向叩拜,直至钟响九九八十一下。
虽说大多的百姓对这个独眼皇帝登基不甚欢喜,但终究是百年的盛世也都凑着热闹往平都城里赶。可显然,萧玦并不放心,在各个城门处都设了关卡,对进城的人严密搜查,连傅景渊都在大礼开始之前一直杵在南门,一双鹰眼静静的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上官遥君倒好跟傅景渊的交集不多,但萧临可是在平都城里活了三十多个年头的人,就算遥君一双手再巧也是掩饰不了一个人的体态眼神以及气度的。
她压低声量问道,“怎么办?”
好办!
“烦请你配合下。”萧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在不待遥君反应时就已经将头搭在了她的肩头,一时腿软的半挂在了她的身上。
这……
“萧临!”遥君低喝道。
“盘查的时候就说手臂受伤进城寻医顺道朝拜。”说完,也是不顾上官遥君胸口??的愤怒,他径自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取了这久违的味道。这么近这么熟悉。
可是,两个老头子这么靠在一块不是很奇怪吗,明显瞧着就是有问题的啊!嘿,也不知道傅景渊遵循的是什么理儿,目光总在那些个不奇怪的人身上晃悠,反而让萧临他们通过了。
是以,一进到平都城,遥君就耸了下肩头,把那上面挂了许久的脑袋给甩掉。警告道,“萧临,你别得寸进尺。”说完,似怒气冲冲的便朝人堆里面扎。好像小声的与跟在身后的司徒武说了几句,于是没多久又调头转了回来,在他跟前咬了半晌的唇才恶狠狠的说了句,“带路!”
萧临忍不住笑了下,他是早就打听过的,司徒武乃是第一次到平都,所以在这平都城里转悠还是离不开他。故而,萧临上前倒是优雅的做了个请,这才一路朝着锦轩宫赶了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进宫里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祭坛那块也就不甚在意。
对于锦轩宫的位置环境出入口子,萧临自是轻车熟路。他首先选择了萧玦还未来得及染指的后宫作为突破口,寻到了早早就安插在这宫里的人,顺利的带着三人进了宫换上了三套羽林军的衣裳。
“禁军驻守羽林军巡查,傅景渊定然会这么安排。”看来萧临很是了解傅景渊。所以早就锁定好乔装的身份,这样就很方便他们在这宫里四处走动。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可瞧的,直接便赶去了金銮殿那边,那里十一月的天竟是花团锦簇,彩旗飘飘,铺装好的锦道都是用金色的绣缎连绵一路从正门拉至龙椅。锦道两旁整?的站立着等候的王公大臣们,不过里面有几个奇怪的人都是靠椅子坐着的,孟逸云花柔是一对,萧彧霍笙更是其中之一。
“七爷,他们好像是被人下了药。”司徒武在旁小声道,也是不太肯定想看看遥君的意思。
但,上官遥君未答萧临倒已经半眯起眼来,“孟逸云和花柔没有。”
如此再一瞧,他们俩可不就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吗,尤其是花柔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往外溢。不过。相比之下孟逸云就显得平静了许多,面色沉静看似颇为僵硬与迢骨城里满面含笑的他大相径庭。
看来手中握有兵权的萧彧是被萧玦控制住了,而孟逸云和萧玦显然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因此,在之后登基仪式结束后,孟逸云同花柔一道当众叩拜萧玦,献上了汴梁的国印以及他作为汴梁皇帝发布的最后一道诏书,自此归顺大周。
虽然有人对孟逸云这种卖国保命的行径颇为不耻,但怎么说都是降的自己的大周国,是以脸上的洋洋得意显而易见。
该看的该查的都已经知道了,萧临与上官遥君也不便继续在锦轩宫里待下去并趁着朝臣离宫的大流一道出了宫。
是夜,萧临打算要走一趟祁王府,他询问遥君是否一道。
遥君好似百无聊奈的捻着灯芯打发光阴,对着萧临期盼的目光晦涩难明的笑了笑,“你们兄弟相聚,我一个姜国人在场不大方便。再说了夺位这种事情本就与我无关,我来不过是想处置花柔并且彻底解决萧玦罢了,只是恰巧与你有共同的目标。还请睿王您别误以为你我坐在一条船上。”
这前些日子都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说起话来又是满嘴的刺儿,不扎得别人心疼就浑身不适一样。萧临也自不会强迫与她,向司徒武叮嘱了几句后便转身出了门。
而,就在确定他已经离开后,上官遥君的视线自烛火处转开,起身朝窗边走了去,推了推窗桓,幽幽的问道,“知道方向了吗?”
司徒武无声的低下了头。
祁王府虽然被萧玦派重兵层层把守,但仍拦不住萧临极高的轻功底子,窜进萧彧屋子的时候也是把萧彧和霍笙吓了好大一跳。
见是萧临,他俩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土池丰才。
萧彧道,“之前有传言回平都,说是九哥你被卷进了激流之中凶多吉少,而后久未闻你的消息,让朝中好些大臣们心灰意冷被迫向三哥折了腿,如今瞧你安好,一定得让他们都知道以便助我们一道把篡位的三哥给踹下来。”
萧临默然之后却简单的回了两个字,“不急。”
“怎么不急!”萧彧握拳轻轻的敲击在桌面上,面色焦忧,“可不能等着三哥坐稳那个位置,而且之前探子就说姜国的部分兵马已经围上平都城,之前上官遥君就帮过三哥,若非迫于形势才转而助九哥您否则以他与上官云初的关系是绝不会放过您的。说不准,现在他就是在观望又或者是等着跟三哥达成什么协议,到那时可真就晚了。”
“她不会。”姜国此行知道的真相,令萧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让旁人觉着阴晴不定的上官遥君心里到底盘算的是什么。
“他怎么不会!”霍笙见萧临站到了上官遥君那一边当即也是担忧,“睿王爷,上官遥君不是云初,他的狠辣善变从卖国求荣残杀忠良弑君罔上就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好人。”
听遥君被人说得这么不堪,萧临自是不悦,但明白霍笙与萧彧是真不知道其中的就理,是以他摆摆手面色凝重的转向手侧的烛火,良久之后沉声道,“你们不懂,你我不狠只是地位不稳,可她若不毒,便是抄家灭族!”
所以,上官遥君从来都不是为了个人的荣光和享受权力的超然而做出这么多绝决的事情来,她只是为了保命,保自己的保整个上官家的命。


第四卷 179 我是谁

饶是萧临这么说,萧彧夫妻俩对上官遥君还是持着相反的意见,认为与此人结盟无外乎是与虎谋皮,不是个让人省心的盟友。
于此,萧临也不愿多说,总归是时间问题。他撑着额头沉了沉,脸色不大好。
萧彧瞄了瞄,亦是蹙眉道,“九哥是想问傅景渊吧。”
其实,傅景渊为何会突然倒戈帮助萧玦这件事儿,萧彧也不甚清楚。但是据他所知,他三哥萧玦是在押回平都的路上逃脱的,后来傅景渊带着大军护送归顺的孟逸云回来没多久,锦轩宫里就有人到各府通传前往锦轩宫的金銮殿。彼时,所有人都跟萧彧一样带着疑惑和几分好奇聚到了金銮殿上,然后萧玦就拿着他手里的遗诏出现了,宣称自己就是萧正孝选定的大周君王。
萧正孝身边的刘公公第一个出来反对,表明萧正孝当初指定的人选是睿王萧临而非贤王萧玦。
此话一出,自是哗然一片,纷纷拂袖大骂萧玦不知廉耻假传遗诏其罪当诛。
就在喧嚣纷扰之际。萧玦竟是一把抽出长剑来直直朝着刘公公的胸口刺了下去,反而诬蔑刘公公才是撒谎欺瞒天下的人,说这遗诏就是从刘公公的床底搜出来的,称刘公公是被萧临收买的人目的就是想挤掉他这个真正的继位者。
刘公公死了,他怎么颠倒黑白都成。
“可就在群臣纷纷指责之时,竟是傅景渊第一个不声不响的朝他跪了去,并高呼万岁。同时在所有人尚不及反应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傅景渊的人就公然举着兵器将大殿围住了。”萧彧也着实猜不透傅景渊为什么会这么做。
沉吟稍许的萧临道,“景渊这人自小是我们几个中最为洒脱不羁的。”
萧彧点点头。很是赞同。傅景渊同傅曲意一样是和他们一块长大的,本身傅忠岐在世时就已经位极人臣颇受萧正孝的重用,再则傅氏一族世代肱骨、满门忠烈,因此傅景渊身上就没其他公子少爷那般光耀门楣的重任。过得自是逍遥快活。从四年前他毫不留恋的辞任羽林军中郎将一职就能看出,他对权势地位并不在意,此番回来领兵打仗也仅仅是因为作为男儿的血性,以及多年前大宛一战留下的遗憾。
那么,一个不为权不为名更不为金银珠宝的人,到底会是怎样的原因让他背叛相随相伴这么些年的朋友呢。
“九哥!”萧彧恍然大悟道,“会不会为了多年前的那个女子?”他可是记得,好多年前傅景渊从外面回到平都后消沉了好一段日子,还是傅曲意告诉萧临说是他哥哥是为了个女子才如此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众人哄笑理解,最终也在傅景渊恢慢慢复如常风流倜傥纨绔本色的时候慢慢遗忘了这么一茬事儿。
但已然成家有了妻儿的萧彧此番想来,能够让一个男人茶饭不思意志消沉的女人,必是在其心中占有一席重要之地的,所以他也就往这方面揣测了去。
可是。萧临不以为然。
想及多年前傅景渊见到上官遥君时的反应,以及当时遥君对傅景渊的态度,萧临能够肯定傅景渊与上官云初有一段情,也就是萧彧口中说的那个女人。不过,傅景渊应当不知当初在平都他误将遥君当成了云初,如今云初已死他更没有理由因此而背叛他们。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曲意。”
“什么?”萧彧不明,疑惑的看向萧临。
如果说上官云初是傅景渊身上的一处死穴的话,那么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傅曲意就是另一处;突然回忆起他邀遥君一道来祁王府时的情形,遥君的表情……土庄肝号。
沅羲!
萧临怎么就忘了呢,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真果城上傅曲意竟将沅羲交给了花柔,就这一点遥君必不会再给傅曲意留任何的活路。
然而,傅曲意到底于他有救命之恩……萧临亦不再多想起身便要走,连萧彧阻拦想问个清楚都没来得及。
……
因着萧临的关系,睿王府如今变成了一座空宅,府中的家奴都被萧玦押入了天牢。唯一亮着灯火的也就剩悠然居了。
只是,当上官遥君第二次走进那个地方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傅曲意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倒变成了笑得纯良无害却比傅曲意更毒上三分的花柔。
花柔穿的还是白日里那套华贵的汴梁宫装,蓝底白花竞相绽放称得人端庄大气,不过就遥君看来这个女子还是适合翠绿的颜色,显得她更为灵动娇俏。
然而此时,估计两个人也什么心思来研究衣着颜色之类的吧。
遥君负手瞥了一眼躺在花柔脚下的傅曲意,眉梢一挑,语气轻快的问道,“死了。”
花柔掩嘴笑了笑,摇头道,“活着。我怎会拿个死人跟七爷做交易呢。”
交易?
遥君宛然,她转身择了处宽榻坐了下来,单脚一翘搭上在另一只的膝盖处,身子随意一侧半倚在边上的扶手上,眼神迷离的问道,“你我之间,还有交易的必要吗。可别忘了你的命,最终也都是我的。”说到最后,声调不可避免的沉了几分,警告意味十足。
但,花柔却不甚在意,伸出食指卷着耳鬓的发丝道,“这不,现在还不是你的吗。”说着,她低头用脚在傅曲意的背上踩了踩,“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爱上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更是一个对她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你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就跟她错杀了你的姐姐上官云初一样。没什么不同,七爷说,是与不是。”
遥君只是勾唇一笑,懒得作答。毕竟,对错重要吗,人心的不甘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关键,就算明白自己是错的,但只要抚不平内心的不甘那事情就永远简单不了,傅曲意、傅景渊、萧玦、萧临、她以及眼前的花柔,不都是因为如此才走到今时今日的田地吗。
面对上官遥君的沉默,花柔撒娇似的嘟起了嘴来,弯起月牙似的眼睛道,“七爷,可否将你手里萧正孝的遗诏交予我,换我脚底下的傅曲意。”
“怎么?”遥君笑道,“你想帮萧玦毁了真正的遗诏。”
花柔一脸惊诧的摇摇头,“不。我是想要将遗诏公布于众,还天下一个真相。”
刚刚敲叩向矮几的食指堪堪顿住,遥君转动着眼珠子对上花柔那似是而非的表情。她勾嘴一笑甚是玩味儿,“为什么?”
闻言,她怔了怔眨了下眼睛缓了半晌才与遥君的眼神对视上,笑道,“不若,七爷先猜猜我是谁。”


第四卷 180 真正的目的

她是谁?
之前苏桓有说花柔是苏复的妃子,云樽宫的老人也证实花柔就是那个投井自尽的女人,遥君后来推算了下花柔待在云樽宫时的时间,正好是她父亲上官贾士突然被最后一次刺客所伤下重毒促使毒发的日子正好一致。而后,她回到姜国重揽大权,花柔却假死辗转去汴梁。并助不得宠的皇子孟逸云夺得大宝之位。
那么,向来没什么能耐的苏复敢向上官家动刀子,还毒杀上官贾士,联系后来种种,显然又是花柔的枕边功夫做得极佳。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的怨,能让这么一个女子不惜费怎么大的劲儿来对付上官家的人。于是,遥君想过很多,把这辈子上官贾士和自己得罪过的或者可能要得罪的人都想了个遍,却始终没能将这花柔的身份猜出来。
所以,上官遥君是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谁?
遥君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略扬那表情好似在说:直接给个答案吧。土庄土划。
她可不愿在动脑子想来想去,玩个我猜你答的游戏,没这心情。
花柔也笑了笑,两手一撩相叠在小腹前,问道。“七爷午夜梦回可曾想过如若当初你不曾替嫁,今日会怎样。”
“如若不曾替嫁,今日会怎样?”遥君复念着这一句问话,后知后觉惊诧愕然,“你……”
“七爷肯定没想过吧,但这八年来我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这个如果。如果当初我没能在流民堆里看中你,如果我没有胆量逃婚私奔,如果我嫁了睿王住在这睿王府里,如果我能循规蹈矩。如果……我能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步凉,我爹就不会被萧玦害死、碎玉也不会遭傅曲意的毒手,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连个家都没有的地步。”花柔坐姿依然端庄,只是扭曲的五官泛滥的泪水将精致的妆容冲刷得极为狼狈。
她拼命的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却不知她的眼里满溢着绝望。
曾几何时,上官遥君也是如此,不过她比花柔幸运的是,还有一个姜国,还有一个上官家可以拿得回来,即便宅院是空的,至少里面还有回忆和往昔。可花柔呢,真就什么也没落下,步文儆通敌叛国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步府查封连边城的家宅也变卖充公。
不过。
“说到底,一切的引子都是因你自己而起。若非你的自私,我又怎会入住睿王府,别说是步文儆了,我爹、我的姐姐上官云初、宋西荷还有我的贴身侍卫昆仑。他们都不会死。”遥君撑着矮几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俯首轻看,“步凉,你说你还拿什么来与我交换,今日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又有何不甘!”
花柔僵着脖子抬首对视而上,转悲为笑,“因我而起?哈哈哈……”她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失了方才的端正,笑够之后却咬牙切齿道,“上官遥君你错了,这一切并非因我而起。是萧临,是当初萧临为娶这个女人找了南宫柳来花言巧语让我芳心错许,大婚当日我与南宫柳私奔至姜国,可当南宫柳挥霍了我所有的银两还将我卖去青楼。最后才告知我真相……我有眼无珠自愿吞下这个苦果,为了我爹为了步府我亦打算隐姓埋名一世,我本偷偷潜回平都想探望我爹然后远离大周,却不想竟是永别。他为你爹上官贾士卖命几十年,最后偌大的上官府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上官遥君你知何其幸运,上官贾士死时你没瞧着,而我却是亲眼目睹我爹是怎么死的。我不甘,不甘!萧玦、上官贾士、傅曲意、你,还有罪魁祸首萧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会!哈哈哈……”
遥君不知不觉已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盯着几近癫狂大笑的花柔,不,是真的步凉,只觉的冷,浑身发颤。她本能的拒绝着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但是她好像记得谁曾告诉过她,在步凉之前萧正孝也曾为萧临说过订了好几门的亲,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唯有这步府一门开了花结了果,却也是惨败。
花柔缓缓站起身来,扬起胜利者的笑意冷冷的凝视着遥君,“明白了吧,上官遥君在你我交手以前尚有太多共同的敌人。”她朝她伸出手去,“所以把遗诏拿出来,我一定要让萧玦从云端跌下尸骨无存。”
遥君怔然之后扯了扯嘴角,牵动有些干裂的嗓子哑哑的回道,“你能凭一己之力搅动这天下风云,痛宰萧玦又岂会真差我手里这道遗诏。步凉,你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外乎是想告诉我所有的真相,让我难受让我接下来帮你一道对付萧临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吗。”
上官遥君此言一出,不得不让花柔油然升起钦佩之心,她爹步文儆还活着的时候就告诫过她千万不可与上官遥君斗,千叮咛万嘱咐,若非自保一定不能说出上官遥君的身份来。当时,花柔只觉着她爹是奴性太重,对上官家太过忠心才会这么说,但与上官遥君几番交手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上官遥君能以一介女儿身支撑住姜国偌大基业的能力。
此时,院外响起了几声鸟叫,在这深秋时节的夜里实在突兀。
花柔侧耳倾听,一边抹着脸上的泪痕一边重拾轻松温和的笑容,好心问道,“七爷真不打算拿遗诏作为交换吗。”说着她又低下头扫了傅曲意一眼,继而道,“睿王爷可已经来了。”
“不换。”遥君吐字清晰,毫不犹豫。
闻言,花柔也从广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俯身朝昏迷的傅曲意身上狠狠的扎了一刀去,然后拔出扔在了遥君的跟前,笑问道,“七爷可解恨?”
遥君冷哼,明知萧临来了还把傅曲意伤了,这又是一招借刀杀人的挑拨离间。她尚记得步文儆是个做事稳重老成的人,怎么就生了个如此善使阴招的女儿来了呢。
花柔牵起袖子看了看上面沾上的血,抬步就往外走,两人擦身而过时,遥君忽然转过头去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与萧临还活着,怎么知道我会来找傅曲意。”如果招招都被对方算计到了,明不明暗不暗又有何意义呢。
但,花柔却答,“这些年我三番四次在鬼门关转悠,每一次活下来不是我运气好,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大仇未报怎可先死。”她笑了笑,也侧过头对上遥君的视线,“所以你不会死,你也不会让萧临死。不是吗?而我也已经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今夜终究是被我等到了。因此最后赢得也会是我。”可能是因为这多说的一句话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说完以后花柔便疾步离开。
上官遥君拧着眉头朝地上的那把匕首看了去,在瞧了瞧傅曲意右后背的位置正不断的冒着血,突突的跟泮溪池的泉水一样。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临已经到了。
进门口他首先见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傅曲意,然后看了看负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上官遥君。
遥君挑衅的挑高眉梢,然后剜了他一眼后径自转身朝门外走了去。
回到客栈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萧临也跟了回来,他推门入了上官遥君的屋子,司徒武识相的退了出去。
他静静的看着遥君提壶倒茶,一人一碗,一脸的漫不经心。
萧临只问,“为何不解释。”


第四卷 181 没什么区别

“解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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