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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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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追封大将军傅忠岐为镇国侯,傅景渊晋羽林卫中郎将世袭镇国侯爵位,封傅曲意为长乐郡主,添千户赏万金。
素衣的傅曲意与傅景渊一道跪拜接旨,两边的百姓跟随着跪地,算是给为国捐躯的傅忠岐最后的敬意。
可也就是众人静默亦或哀哭之时,人群中几道笔直的身影尤为扎眼。
放下谕旨的萧临睨眼看去,那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终究还是被他给找了回来。看着此时此刻平静淡漠的她,再想及当初接到惊雷消息,得知她失踪时的气恼与害怕,萧临不禁攥了攥手里的谕旨锦帛。土豆扑血。
傅曲意沾着眼角偷偷抬起头来,寻着萧临目光的方向看到意外中的人,心下也是一沉。她转过脸拉了拉傅景渊的袖口,“哥哥接旨吧。”
经提醒,傅景渊才恍如隔世的将双手抬起接下谕旨。
众人这才得起身,傅曲意提着裙摆撑起身来,却踉跄着往前倒了去。傅景渊手里有东西,没能比过在正前方的萧临手快,傅曲意自然就落在了睿王的怀中。
好似傅曲意也不在乎这举动是否予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何不妥,就那么任意的靠在萧临的肩头上,撕心裂肺的哭着,还不时的往傅忠岐的灵柩看了又看。
孝女啊大将军的女儿如今的长乐郡主当真是大周国首屈一指的才女啊,不仅才貌双全,连心底都是好的。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才学的女子当真只有睿王才可以配得上,两人相依相靠的画面绝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更何况两人自小就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所以,长乐郡主迟早是会嫁入睿王府的,说不定会取而代之做正妃。
这就是傅曲意那一倒的效应,没多久平都城上下就开始口口相传这些话。
回睿王府,步凉就听了一路,因此脸色着实不大好。
翘楚紧赶紧的凑上前,“切忌忧思。”
“我哪儿思了”步凉咬牙切齿的反问。
翘楚正儿八经的回道,“是忧”
“我忧你大爷”
呃。
翘楚一愣立即耷下头,悄声道,“姑娘是女子,可不能学令弟的粗俗”
步凉,“”
这领着翘楚就入了奈何苑的步凉,一回来就掀起了大浪。
原本外出久不归的睿王妃,早就在这睿王府内外招了不少的非议,连睿王爷都亲自指派了王府的孙管家去迎其回平都,可见这里面的文章有多少。如今倒是回来了,还带了个活生生的男人回府,可不就是想被唾沫星子给淹死节奏吗。
是以,这边刚安排好镇国侯一家的丧葬又进宫复旨的萧临,一脱了身就疾奔回府。
然而,一入府水弯弯就在门口拦住了他。
“王爷。”
“容后再禀。”
水弯弯闻之气结,又瞧萧临去的方向更是一肚子的火。她咬牙跺脚,踏着小碎步又赶紧追了上去,“王爷,王爷妾身是因为王妃的事儿,要王爷示下”
王妃步凉。
萧临麻溜的顿住身形转过身去,伸出手来准确的架住猛烈往前冲显然不刹车的水弯弯。
“王妃如何”
连萧临衣角都没挨着的水弯弯有些泄气的扭了扭身子,气囊囊的鼓着鼻孔道,“王妃让人收拾奈何苑边上的草庐居。”
堂堂王妃要人收拾院子自当是没问题的,可为何水弯弯要特地来告知他一声。
里面必有缘由。
“说”被萧临突然冷冽的声调给惊了一跳,水弯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果然是全身的寒气,竟是比这大雪天都还要冷。
“是,王妃是要把草庐居给个男人住的。王妃说,那是她的客人但,到底是陌生男子住进后院,妾身想终究是不妥的、于、是”
水弯弯抬起头时,也只能是对着萧临的背影说全没能说完的话。
早就被惊雷送回平都的碎玉将奈何苑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见着步凉回来,却是意外之中的不意外,但她还是被步凉身后跟着的陌生男人给惊着了。
其实是个男人是不打紧的,关键是这个男人还一个劲儿的想握步凉的手。
碎玉匆匆朝步凉福了个礼就赶紧绕到西荷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和主子没逃掉吗怎么回来的这谁啊”
问题太多,但西荷觉得前面两问题都可以忽略,再说反正她碎玉真正在意的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西荷眯着眼答道,“我情敌,你信吗。”
不信。碎玉怨怠的回看了西荷一眼。
步凉回到主屋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顺道还问了问翘楚,“要吗”可没等对方回应,她就已经放下了玉壶。
翘楚无奈的摇摇头,执着的拉过步凉的手,捏着两指把在她的手腕上。
“鹤立鸡群,龙凤之姿确实配得上姑娘您。”翘楚还是不太习惯对着这张脸叫上官以外的名字,索性也就去了名讳,像步凉称他为“先生”一样,他唤一声“姑娘”。
步凉面色平静的坐下身来,摇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应道,“别忘了我吩咐你的事情。”
“姑娘”翘楚还是想劝。
可是,直面那张脸时,他又变得无可奈何。毕竟此生他唯一无法拒绝的就是上官遥君。
气氛沉默,面有哀戚,两手交缠,欲说还休。
当萧临步入奈何苑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出遐想连篇的场景。


 077 诶,正是在下

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
步凉甩开翘楚的手险险躲开,后又记起翘楚那厮仅是文弱书生一枚,所以想都没想的顺道一脚扫断了凳腿儿。
翘楚应声坐在了一堆碎木头上,呆然的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定了定神,步凉这才掸着裙摆直挺挺的侧立迎视满面怒容的萧临,倒不想这人回来的竟这么快。不过是前后脚的时差。她掩上脸上的冷色挂上不由衷的笑意来。轻轻欠了个身段,“不知王爷来了,妾身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挺直腰杆后,步凉昂首朝屋外唤道,“西荷,进来把东西清走。”
“是”
西荷跑得麻溜,硕大的身子灵巧的就从门边上钻了进来,一把拎开某人,在用脚把碎木都往角落里踢了踢。憨笑的朝正在一番暗涌厮杀的步凉与萧临点了点头。转过脸再看了看一副嫌弃状的翘楚,弯着腰大手抓向他的腰带,一提一放落在肩头。
完成任务,把东西清走。清的就是这玩意儿
跟这又肥又丑的宋西荷这么亲密,翘楚是万般不愿的,但嗅了嗅当下的气氛,再抖了抖落在自己身上的寒光。他只好顺从的巴在西荷的虎背上,但仍是不忘悄悄抬起头来。对步凉作了个口型:切忌忧思
步凉闷笑着收回视线,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心好意的给萧临倒满茶水,“王爷请坐。”
萧临负手进屋,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步凉的头顶,冷厉的眼神的盯着那张狐笑的脸。他忍着性子攥了攥拳头,沉声问道,“你撒谎了。”
“撒谎”步凉捧着杯子,扬着眉梢好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复问,“妾身撒了怎样的谎”
见这一副轻松自在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
果然。
萧临问。“边城只待两日”
“妾身,确实只在边城待了两日。”
“立即回程呢”
“妾身说了会启程回来,可是并没有说是按原路返回的不是吗。折道去欣赏一番相思城里醉人的风光,有何不可。”土低长圾。
“那,带回的男人呢”
步凉故作吃惊的偏头望去,反问道,“原来妾身兴起邀朋友回来小住,睿王府是不许的啊。”
啪萧临一掌击在桌面上。
饶是有再好的性子也是经不起步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的。她就是明摆着要跟萧临对着干,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步凉仍是带着礼貌的笑意,缓缓自圆凳上起身,“既是王府的规矩,那妾身就带朋友出府安置好了。正巧,妾身带了些边城的特有的小吃要送给家父一解思乡之情。那”她半低着头,屈下身子道,“妾身就回步府小住两日。”
“碎玉,东西别捡了直接送”

这一次的这一掌再不是击向桌面的,而是硬生生打在步凉盈盈笑意的脸上。那张总会扬着讥讽与伪善笑意的脸,那双总会写着不屑与疏离的眼。
萧临想一把将那虚伪的表皮拔下来,想要直直的面对活生生的她,那个在月下石桥上,在厮杀的棋面上,在夕阳西下的原野上,悄然走近他心里的那个她,那个真实的阿凉。
可,他竟打了她。
萧临痴痴的看着竟然发起颤来的手,再看向那苍白脸颊上显眼的五指红印,他赶紧伸手想要揽向她。
“主子”一直悄悄在门边上观望的西荷也被方才的那一巴掌给打愣了,仿佛就跟打在自己脸上一样的,却更加难受。
看着萧临伸手,她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掰过萧临的手腕就来了个过肩摔。
西荷有身手有蛮力,萧临却是以柔克刚,顺着力道在半空转了一圈后,反手却将宋西荷直直推倒在一边。
可这又一转身之后,又一响亮的耳刮子清脆的甩响。
这一看,赶回门口的翘楚给吓呆了,另一边角落里,呲牙咧嘴还叫着疼的宋西荷定睛细瞧,也摆摆首,低喃了一句:完了
当今天下男尊女卑,哪有女子往男人身上动手的,还是实实在在的给了自己的夫君一巴掌。
萧临偏头懵住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步凉上前一把拽起萧临的领口,咬牙切齿骂道,“萧临,你当自己是谁,不要以为尊你一声王爷就当我真把你当回事儿了吗天底下除了我爹以外没谁敢动我一根毫毛你我之间仅是契约关系,是走是留别自以为就你掌控得了,我上天下地去任何地方也不关你的事儿,我爱带谁就带谁,我要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你若再对我不敬,我定让你的睿王府化为灰烬我说到做到”
这当真是给惹火了,薄凉的眼珠子里都能喷出火来的愤怒。
可是,萧临就怕了吗
他亦是大周国位高权重的皇子,离王座仅一步之遥的天之骄子。纵然因自己的冲动是对步凉感到抱歉与愧疚,可到底是轮不上一个女人来喝斥自己的,还得了这么一个奇耻大辱。
他咬着牙回手也擒住步凉的双肩,一步一步向前,“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确有契约,但到底是谁死皮赖脸将一年改为三年。不久之后你本就可以自行离开,与你的情郎双宿双飞逍遥自在。可说到底,终究是你步凉作死,本王既能许你一个三年亦可囚你一生。本王亦是说到做到”
“是吗”步步后退的步凉突然顿住,笑对,“这么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咯”
话音一落,步凉的拳头就朝直直袭了过去。
萧临躲过,却迎面对上脚踢。
他不愿与之动手,但心中的忿怒也不容他服软,对于步凉用尽全力的拼斗,萧临只亮了五成功力来防守,但偏生这样怜香惜玉的举动在此情此景就变成了轻视。
步凉斜眼瞄准萧临腰间的软剑,趁着空档一把将剑拉出,回身更是毫不犹豫的朝着某人的胸口刺了去。
“主子”西荷大惊,这要真杀了睿王,她们哪里还走得了。
迎面而来的剑尖,再对上步凉认真的表情,这下萧临当真是失望了,当下以掌风砍向步凉的手腕,后又一掌打在她的胸口。
被十足力道逼得踉跄后退的步凉,丢掉软剑护住心口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却又被萧临一把摁在了圆桌上。
他厉声问道,“你当真想杀我”
步凉失笑,“不然,是做戏吗。”
“你”萧临痛苦的蹙紧眉头,“你当真不愿留在我身边”
“不愿。”
这或许是萧临此生唯一听过如此毫无犹疑的拒绝,竟不想这一声“不愿”犹如万箭穿心,或想方才受她一剑也不至于像此刻这样的痛。
“王爷。还请您赶紧松手”翘楚有些看不下去,撩着袍子就迈着门槛走了进来。
但,萧临却对着步凉冷冷的笑了笑,指向翘楚,问道,“你是为了他吗”

翘楚眨眨眼,看向西荷像是在询问她,自己是否需要否认。可是,宋西荷显然没空理他,她一门心思落在步凉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她攀着边上的灯架爬了起来,也劝着萧临,“王爷,主子身子不好,烦请你”
“说”萧临对着步凉一声暴吼。
步凉勾了勾嘴角,“昂。”
翘楚被这轻轻的叮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仅仅只是片刻后,被萧临钳制的步凉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再一眼,更是鲜血呛声而出。
被触目惊心的血色吓得仓皇松开双手的萧临,一瞬间竟是以为松开了步凉就会好的幼稚。
但是,步凉仍然痛苦的蜷起了身子,这比以往的毒发都要来的强烈。
萧临被吓,拉过步凉的左手才发现那条血线已经悄无声息的延至手臂。
“阿凉,别怕”萧临笨拙的安慰着。
西荷忍痛冲了过来,“主子神棍赶紧的”一边又招呼着已经取来工具的翘楚。
然而,面对翘楚的急迫,萧临显然不愿将步凉交出。他一把将疼得昏过去的步凉抱在怀里,准备往锦轩宫去。
“睿王爷,烦请您赶紧放下,在下赶紧为姑娘医治。”
自己好好的睿王妃被个碍眼的家伙称之为姑娘,萧临没好气的一脚踹去,“滚”
可刚一抬脚,西荷就跟坨大石头一样堵在了门口,“睿王爷,您赶紧放下主子,让翘神医替主子医治。”
谁啊萧临茫然,复问道,“翘神医翘楚”他立即瞪向重新迎上的男人。
“诶,正是在下。”
步凉带回来的男人竟是唯一能解茴梦香之毒的翘楚
趁着萧临愣神之时,西荷毫不客气的拽着他将步凉放上床榻,翘楚更是成功挤开萧临,一屁股坐到了边上,摆开一排的银针,朝步凉的头顶上有序的扎了去。
“他真是神医翘楚”萧临问着西荷,他是不信自己派人找了许久不得见的人竟然会被步凉给带了回来。
西荷目不转睛的盯着步凉,听着萧临的问话也不甚走心的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显然西荷没有说谎,她脸上虽有担忧之色,但并非是出自对施针之人的医术,而对步凉自然而然的关心。
一炷香之后施针完毕,翘楚动着胳膊,偏头道,“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又得重新服一个月的药。病患情绪不可起伏过大,更不得运气动武,否则即便在下师父在世都救不了。”
这没头没脑的低喃自是说给萧临听的。毕竟这一路来,步凉即便再不安分的性子也控制得很好,哪知回了平都城的第一天就成了这样,说来说去都是这睿王的杰作。
自知理亏的萧临乖乖的没能反驳,只沉着语调询问道,“本王王妃身上的茴梦香,翘大夫自当能解,是吗”
翘楚顿了片刻,抿唇轻笑,“自然,为解在下相思苦定治姑娘茴梦毒。”


 078 我一直都在

萧临眯眼看去,总算仔细地打量跟前翘楚的存在。
须臾之后收起慌张,挂上淡然的笑意,不置一词的朝他微微颔了个首,便朝西荷道,“好生照料王妃。”
西荷闻言屈膝。却在送走萧临后。转身朝自鸣得意的翘楚拍了去。
“你找死啊”
翘楚摸了摸感觉可能已经瞬间肿大的脑袋,愤愤不平的答道,“姑娘受了委屈,你忍得下去”
当然忍不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以后还是别叫主子姑娘了,要再这么叫下去,睿王铁定削了你的皮。”
闻言宛然,翘楚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茴梦香之毒不解,他奈我何。”
这是明目张胆的有恃无恐吧,西荷实在没忍住的骂了一句,“小人”
可就是有翘楚这样的小人,如此凶急的毒发,步凉也能安然无事。
半夜转醒,伴着榻边的微光,她随手拿了件斗篷披在了身上。这一拉门竟瞧见端着药的翘楚踏着明晃晃的积雪进了院子。
“在下估摸着姑娘也醒了,所以就把药给端来了。”说着,也是不顾有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径自就越过步凉肩头走进了主屋。
“赶紧过来把药趁热喝了,加了份量可比以前苦多了。”
翘楚是个尽职尽责的大夫,但凡是他决定要救的人,自是把这神医的姿态摆得像模像样的。见步凉立在门边上没动弹,更是着急的招了招手,“姑娘莫不是要让在下亲自喂你”
步凉无奈的闭了闭眼,捂着胸口转了回去,接过药碗,“这么晚到奈何苑来。你也不怕被人瞧见。”说着,还是跟往常一样一口便将药喝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翘楚摇摇头,他是没见过这么能忍的女子,既然这么能忍为何就偏偏忍不下萧临的一个巴掌呢,更惊世骇俗的还了对方一个,反而最终自己吃了亏。
“瞧就瞧见吧,如果他连您的为人都不信任,那还不如离开大周做回您自己。步凉居然有人起这名儿,也是奇了怪的。”
信任步凉不屑的笑了笑,她与萧临这种人,就怕栽在信任上,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三分戒心。对谁都交不出真正的心。
“我不指望他,他也别指望我。”
翘楚不认同的摆摆手,“反正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想你已至双十,既然错嫁还不如错有错着。我瞧那睿王心中并非没有你,其实离了姜国的那家人也是好的,据我所知您其他姐姐的一生皆沦为您的父亲稳固权势的垫脚石,难道姑娘也想糟蹋此生。”
“生为子女,难道什么都不付出就自顾享一世富贵那不若生为贱民,怨天尤人。”
“愚孝”翘楚闻之唾骂,“你与遥君当真没救了。”
甩甩头,翘楚收拾了药碗就往外走,当真是生了气的样子。
步凉没留,等着他走了,裹着棉被的西荷又钻了进来,一边回头盯着愤愤远去的背影,一边赶紧问道,“主子,您死不了吧。”
步凉自是白了她一眼,转身好好躺进了她的贵妃榻,拖过狐毛的毯子覆在半身。
西荷小心从被子里伸出手探了探桌上水壶的温度,刚好适合,就给步凉满了一杯递过去。
“碎玉呢”
“房里点着香,睡得熟着呢。”答完话后,西荷饶是不放心的问她,“今日,您真想杀睿王”
步凉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副讽她说的是废话的模样。
“他不是没死吗。”好似知道西荷担心什么,步凉懒懒的应了一句,不仅没死反过来还将她给打伤了。
“敢打自己夫君的人,天底下也没谁了。”西荷还是一个劲儿的甩头,抱着被子往边上的凳子一坐,“他总归是男人,被您这么一打也着实觉着受辱。不过还好,要不是您下狠手拔了剑,他也不会还手。”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
得,不就说了一两句公道话吗,就这般小气。西荷瘪瘪嘴道,诚然答道,“奴婢是上官家的人。”
步凉回了她一记白眼。土宏估号。
“可是主子,那您还去吊唁傅忠岐吗”
依礼,睿王妃应当陪同睿王爷一道前往如今的镇国侯府敬礼的,但闹了这么一出,实在不太合适走在一条道上。
然而,步凉却不以为意。
她低头轻笑,反道,“睿王妃到镇国侯府也不过是替睿王爷慰问丧者女眷,可镇国侯的女眷是我抚慰得了的吗。”
想想,确也如此。就凭着今日城门前傅曲意使得那损招,西荷就觉得她这道行不比上官府里的女人们差。步凉跟男人斗,她宋西荷是不怕的,因步凉这女人比男人更狠;但却怕她着了女人的道儿,毕竟能入步凉眼的女人当真还没几个。
次日,布置好灵堂的镇国侯府开门迎客,各方朝廷官员平民百姓都朝着这里赶,有人在门前磕了几个头就离开,有人到灵柩面前行了大礼又好生安慰了几句,白衣素服的傅氏兄妹一直跪在灵堂下侧沉痛的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宾客。
不过,但凡与其兄妹互礼的人都发现,如今的羽林卫中郎将身上竟是一身的酒气。
也就是这漫长的一天快要结束时,萧临才踏着夜色冒雪前来。
傅景渊向他行了行礼,“多谢王爷,各位大臣也都正在偏苑用膳,王爷可移步前往。”
对于迎面扑来的酒气,萧临亦是不经意的蹙起了眉头,但战场上发生的事儿他也都听萧彧说了,所以傅景渊如此,他倒是能够理解,并未多加责怪。
抬手把着傅景渊的肩头,又重重的拍了拍,其中的意思自是不用多言。
傅曲意看了看自己的兄长,上前一步屈膝,“王爷请往这边。”
既然傅曲意想要带路,自然有意要独处的,随时跟在身后的烈风亦是知趣儿的悄声离开,傅景渊扫了一眼心思颇多的妹妹,怅然摇了摇头也转身朝着后院而去。
傅曲意仍是将萧临往偏苑的方向领的,不过是期间走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一见只剩两人,傅曲意便转身朝萧临的怀里扑了去,泪水夺眶而出。
“临哥哥,我好怕曲意好怕”
萧临置于两侧的双手顿了顿才慢慢的抬起,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背脊,另一手抚着她的发丝,无声的安慰着。
傅曲意将圈着萧临腰身的手紧了紧,脸上的泪水再蹭了蹭,“自哥哥昨日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里,酒是一坛子一坛子的让人往里送,更是着了魔一样的看着爹爹书房里的兵书。哥哥变了,变得好可怕变得曲意都不认识了。如今,爹爹走了,哥哥也不理我了,临哥哥曲意待在这个家里孤单得可怕”
听着这一番的哭诉,萧临沉了沉平静道,“傅将军战死沙场,景渊自责,只要过段时间就好了。景渊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胸前的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不要不要,临哥哥您还记得您对曲意的承诺吗”傅曲意这是打定了主意任性到底的节奏,“爹爹走了,兵权皇上已经收回去了。您可以娶我了,曲意可以为嫔为妾都不介意,只求守着您的身边。曲意不想连您像爹爹和哥哥那样,离我越来越远”
萧临一怔,他怎忘了如今的傅曲意再不是大将军的女儿,镇国侯府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名誉,权势地位早已不似昨日。
时机到了,我定以十里红妆,百花铺道,迎你入怀,生死不离。
如今,时机当真是到了。
然而
“睿王妃,您也在这儿。”清灵的声音从院外传了来,梅如烟提着裙摆缓缓走近,站在步凉的地方朝里一看,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傻傻的又问了一句,“原来睿王爷也在。”
萧临惊讶的看着站在院门口一脸病容的步凉,斗篷上凝着寒气,看来已是站了许久,只是面此番景象,直觉讽刺。
“嗯,我一直都在。”步凉漠然答道。
曾几何时,也是月光庭园璧人一双诉衷情长。当时只道平常,如今却似不甘。
步凉缓缓上前,直愣愣的看向此番执拗不撒手的傅曲意,一勾唇角冷然对上萧临欲与解释的双眸。
“睿王爷,您我协议三年为期,您不要脸,我尚得要,当着我与旁人的面就如此这般,着实是扇了我一大巴掌不过,傅姑娘既有意入这睿王府,王爷大可上奏求旨,明媒正娶之后就随两位红袖帐中鸳鸯枕,欲仙欲死到白头。”


 079 朽木难雕

这话说得直白,可没留半点的口德。
终归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傅曲意的面子哪里是挂得住的。她立马丢开萧临的怀抱,侧身藏于萧临的身后,自当是把被人所欺的可怜样子给拿了出来。
女人就该如此,随时随地都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哪怕明知是他们做得过分了些。但面对咄咄逼人的步凉。萧临自动站到了傅曲意的一边。只是,这是在镇国侯府,眼前还有贤王府的梅如烟,萧临可不想跟步凉吵。
他带着气伸手去拉步凉的手。土宏冬技。
步凉却踏准了节奏,生生的朝后一退躲开他的碰触。
她嘴角噙丝惯常的冷笑,颇为好意的劝道,“王爷,千万别动手。免得我一不小心伤到了您的心头好。”再一歪头睨着眼看着那娇弱的身影,“只是有睿王爷挡着,我自不是对手。但在傅姑娘上划上几刀子。不过是能做到的。”
这到底是恨意,还是醋意
就当众人在揣测之时,步凉端正姿态对着萧临宛然一笑,“我若伤了傅姑娘,睿王爷的心疼的可是百倍千倍。”敛上笑意,就地转身。
步凉自是抛了给萧临一个最帅气的姿态。
她走到看了好大一会儿戏的梅如烟身旁,侧身冷冷问道,“梅侧妃的眼珠子。可要我让人帮你取出来洗洗。”

就算步凉平日对她再怎么冷淡也尚算礼数周到,而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话可是头一次听见,尤其还配上那一双冷得如冰的眸子。
梅如烟浑身一颤,哆嗦得扶着边上的假山石偏头避其眼神。
别说是梅如烟,就算是萧临也不曾见过这样子的她。这人当真是,宁负天下人,不甘天下负她一人。
睚眦必报
萧临眸色一沉,疾步上前一把擒住她的肩头。
步凉偏头回首,冷然问道,“又想一较高下吗。”
“本王没空”断然拒绝之后,萧临弯腰将她一把扛上肩头,就跟西荷平日里扛其他人那般。不过,他却沉声提醒步凉,“本王不会放,王妃随意,若不怕丢脸的话”
刚想要挣扎的步凉这么一听,倒是挑起眉梢来复问道,“不放吗”话音一落,拽下头上的发簪就毫不犹豫地往萧临的腰间扎了去。
女人的发髻就是这点好,满头都插满了凶器。步凉倒想看看,生死面前萧临是否还能说到做到
“睿王妃”傅曲意怒吼。
步凉艰难的从萧临的背上抬起头来,递出沾满鲜血的发簪,“要不你来,让他放下我”
“你”太过分了。哪有如此大胆心狠手辣的女人,傅曲意以前只当步凉是狂傲,可现下却觉得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岂能由这样的人做她临哥哥的睿王妃,“步凉,你今日所为本郡主定当上禀”
“今日一切,若有人泄露半个字,本王决不轻饶”
继续握着发簪猛扎的手微微一滞,傅曲意更是一怔。
萧临,从未如此疾言厉色的跟她说过话,可是今夜,当她放下身份放下矜持求他履行承诺的时候,他迟疑了;此时,为了保护步凉,他喝斥了她。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傅曲意看着他肩头的步凉,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错过的。
步凉被扛着进了奈何苑,可流了一路血的却是睿王萧临。
这把窝在火炉旁数着松花饼的西荷搞得凌乱了。
她小心放下食盒,佝着壮硕的身子巴在床榻前的屏风上,本意想问问要不要找翘神棍来止止血,可看着榻上两人的姿势,都到牙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步凉直直的躺在下面,萧临两手撑在她身侧,两腿半跪着罩在她上方,纠结着眉头看着那一张依旧若无其事的脸。
“我对曲意有承诺,但对你绝不亏待”这算是他服软的姿态,好声向其解释。
闻言,步凉只能是偏头冷笑,余光扫到他腰间着色过深的衣裳时,眸中不禁闪过一抹痛色,却是转瞬即逝。
“不亏待吗”她移动着视线看着这上下暧昧的姿势,主动抬手攀住他的手臂,又一点一点的往下移,“想想确也如此,即便不是睿王妃,以后至少也是个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总比当个弃妇要强得多是吧。”
手指抚着萧临的伤处,她的脸上去露出茫然之色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受人指使,不喜欢跪拜他人,不喜欢在人下”
五指擒成爪状,指甲嵌入患处。
萧临吃痛腰一软,步凉抬脚勾住他的腰一个翻滚,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步凉侧卧在旁,半撑着脑袋,沾血的手指刮在萧临相较于女人而言略显粗糙的脸颊上,再沿着下颚划至喉结处。
“萧临啊,你我还是两不相欠的好。否则终究你会后悔的。”
这一句话的深意,萧临听不太懂,但却直觉出自步凉的真心。
忍下痛楚,还未张口追问,步凉就翻身下了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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