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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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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被子蒙住头,嘤嘤哭泣起来。
  良久,听得有些细微的脚步声,她尴尬的止住哭泣,想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屏息聆听着,隐隐有水声,脚步声来来回回,终悄然而去。
  她暗咬唇,偷偷露出眼睛,室内空无一人,隐约见屏风后袅袅热气升起,她吸吸鼻子,迟疑了一下,掀开被子,往屏风后走去。环顾四周,未见有衣裳,甚是懊恼,紧紧盯着冒着热气的木桶,轻哼一声,伸手探了探水温,正是适宜,眼睛轻眨了两下,她扶着桶沿滑入水中,温热的水驱走了些许疲惫,不由舒服的“嗯”了一声。
  瞥见身上的青紫,她一阵委屈,扯过桶沿搁着的沐巾狠狠擦洗着:“殷涵旋的味道我不喜欢,我不要!”
  萧凉宸站在她身后,见她残忍将莹润的身子擦得通红,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衣裳搁在木架上,两手扶上桶沿:“若本王告诉你那晚本王没要她,你会信吗?”
  身子滞了一下,她擦着更是起劲,恨恨道:“萧凉宸的味道我更不喜欢,卑鄙、无耻、下流——”
  “殷灼颜!”他狂吼。
  见她突然静止不动,萧凉宸轻吸口气,一手扳过她的脸,眼角的晶莹一滴滴连成串,噗噗掉入水中,他冷着脸,一把将她拽出木桶,扯过柔巾粗暴的擦着,莹润的肌骨让他喉咙一紧,他伸手取过衣裳直直扔在她身上。
  殷灼颜狠狠拭了一把泪,扫了一眼手上月白色的衣裳,皱眉扔在地上:“我要我的衣裳,红衣裳!”
  萧凉宸挑起眉,直盯着泛着粉红光泽的肌肤:“你可以选择穿或不穿,由你!”
  她的牙齿打着颤,深吸口气,不再顾忌他灼灼的目光,利落的穿起衣裳,她只想离开,远远的离开,委屈得直掉泪,两手攥着腰带顾不得再系上,直往外冲。
  双拳噼里啪啦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皱眉握起她的右胳膊肘:“你就不能乖点?还要再伤到手吗?”
  她的声音完全哽咽,怒喝的话语一字吐不出口,胡乱的推拒着。
  萧凉宸完全忽略她薄如蝉翼的抵抗,一手探上她的耳垂,慢慢揉nīe着:“不喜欢本王这样对你吗?”
  “王妃,王妃——”兰心轻声唤着熟睡的人儿。
  清梦被扰,她不满的皱眉,低声嘟喃道:“别吵,我很累!”
  兰心微叹了口气,低声道:“王妃,您跟二公子说好一起去看比武招亲的,还去吗?”
  沉默,沉默,她募地睁开双眸,一骨碌下了床榻,惊觉未着寸缕,身子急速缩回被子里,脸颊刹那晕了一层桃红,低低咒了一声,尴尬的在兰心的侍候下穿上衣裳,直回云悦轩。
  曼瑶望着疾步而行的红衣,樱桃小嘴如含黄连,殷灼颜自昨日午后一直未离开过明晴院,一直!她去送汤,被万喜挡在明晴院外,万喜说的甚是隐晦听着却更直白:王妃在书房,莫扫了王爷的兴!原来,只需下些本钱,能得到更多。
  身边的林婉微微一笑,柔柔道:“昭夫人回去歇着吧!”
  她驱散口中的苦味,淡淡一笑:“如今,我才知道为何王爷如此欣赏淑夫人,由淑夫人主持王府内务事宜。淑夫人端庄、明事理,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昭夫人过誉了,我只是尽些本分而已!夫人身子金贵,进屋歇歇,我去云悦轩看看。王妃若再闹起来,倒是麻烦些!”她心里着实松了口气,那封休书的风波可算是暂时平息了,笑着叹了口气:“王爷和王妃就是对冤家,冰炭不洽。”
  “此言差矣,如今依我瞧是冰炭同炉。”
  林婉笑笑,别过曼瑶往云悦轩而去,刚进云悦轩,殷灼颜正急急冲出,忙拦住她:“王妃如此着急是要去何处?”
  “比武招亲!”她回答的简洁、清爽。
  “比武招亲?!谁比武招亲?”
  殷灼颜嘴角轻扬,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就走:“走,我们去看看比武招亲,二哥肯定等急了!”
  林婉有些无奈:“我不去了,王妃小心些!”
  殷灼颜扬眉,点点头,跟兰心匆匆往府门而去,无影早已在正院等候,见飘然欲飞的人儿近前,不由嘴角轻扬。
  她来不及多说,提着裙摆直冲大门,一脚刚迈出门口,迎面正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在往后倒的当下,两只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抱住,戏谑的声音响起:“你是对本殿下投怀送抱么?”
  她揉揉鼻尖,轻吐口气,抬眸嫣然一笑:“殿下,我们去看比武招亲呢!”
  “比武招亲?!”萧泽轻笑,瞥见她柔滑的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印痕,心一痛,收回的目光中带着些涩涩的伤。
  “殿下可要一同前去?”
  无须她邀请,他都必与她同去,何况是如此直白的诱惑?
  卧龙街,京都第四大街,横跨朱雀大街、长安大街、金桂大街三大街,直直将京都城南北一分为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鼎沸,毫不逊色。卧龙街和朱雀大街交汇处,搭起一座七尺左右高的擂台,擂台后方高高的木楼耸立,正中横幅四个金色大字“比武招亲”,流光溢彩,两旁是红色幡条,擂台后面摆放着一排木椅,七八人已经端坐于上。擂台处人头攒动,嘈杂声震天。
  殷潇庭不费任何劲,轻易在人群中锁住红色身影,挤到她跟前,紧紧握着她的手,再也不松开。萧泽只觉喉咙一酸,下一刻毫不迟疑的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完全忽略她有些哀怨的目光,淡淡道:“我们挤到前面去!”
  殷潇庭狠瞪了他一眼,又不好说些什么,由无影在前,两人一左一右,费了好些劲,终挤到擂台前。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饶有兴致的看向台上,一位俊秀的年轻青衣男子双手负背,翩翩立于擂台正中,想是刚刚胜出,目光缓缓的寻找着比武招亲的女子,一个素衣女子端坐在擂台一隅,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她轻笑:“她就是天下第一镖局顺风镖局大当家的千金么?”
  殷潇庭点点头:“嗯,名唤耿月!”
  殷灼颜嘴角扬起丝邪邪的笑,瞟了一眼无影:“无影,要不你去试试?!”
  无影呛了一口,猛的咳嗽起来,忙摇头。

  ☆、第40章 醉影惊鸿其五

  说话间,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跃上了擂台,两人一番拱手礼让,赤手空拳的交战起来。
  兰心看得是一惊一乍的,躲在殷灼颜身后时不时瞟几眼,殷灼颜侧头看向殷潇庭,柔柔道:“二哥也上台试试如何?”
  他探手轻掐了把她的脸颊:“你这小妖精,是不是想让二哥被人打得浑身淤青啊!”
  她甜甜一笑,头心安理得的依着他的肩膀,惹得萧泽又是酸涩不已。
  “让让,来让让!”一双白皙的手不解风情的扳开倚着殷潇庭肩膀的她,一个硬硬的脑袋硬是从两人中间挤进去,微抬起俊美的脸左右看了看,嘿嘿道:“拜托让让!”
  殷潇庭闷哼一声,将白衣男子的头往后一推,惹得惊呼一声。殷灼颜轻笑,回头妩媚的看着不满的揉着头的年轻男子:“公子可是要去打擂台?”
  乍见娇艳的脸,谢翎灿烂一笑:“小娘子,能否让个道?”
  殷潇庭冷冷扫他一眼:“你若想打擂台,本公子送你上去就是!”
  谢翎只觉脚下凌空,瞬间已被殷潇庭一把撂在擂台上,碰巧,擂台上刚被打下一个男子,众人见他上了擂台,高声叫好。他恨恨的瞪了殷潇庭一眼,来不及跳下擂台,身后响起的一声爽朗的声音:“公子,讨教了!”
  谢翎深吸口气,挺挺身子,清咳一声,缓缓回头看着身后的青衣男子,脸上绽开好看的笑:“公子,在下只是不小心上了擂台而已,并不是要打擂台,公子请继续!”
  台下一阵哄笑,谢翎脸霎红,未等青衣男子说话,折身直扑下擂台,不偏不倚整个人砸在殷潇庭身上,呼吸缠绕在他脖颈,似有淡香,他厌恶的皱起眉,一抬手、一用劲,狠狠将谢翎甩了出去。背部冷不防撞在擂台上,谢翎痛吟一声,气呼呼瞪着他,喝道:“敢这样对本公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殷潇庭眯起深沉的眼,上下扫了一眼身子骨单薄的他,轻嗤一声:“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妨两位公子上台比一比,就知道活得不耐烦的是谁了。”萧泽眸带笑意,直接点燃两人的怒火,忽略直射向他的两道愤怒的目光,继续煽风道:“莫非两位不敢?”
  “比就比,本公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本公子会怕了你们!”谢翎闷声扫了一眼几人,挑衅的看着殷潇庭。
  萧泽心里偷着乐,能借机戏弄殷潇庭他岂能放过,面不改色的唤了一声:“二公子——”
  殷灼颜笑笑:“一场误会而已,何必动武呢?”
  殷潇庭深吸口气,重新牵上她的手,不再理那道愤愤的目光,台上已尘埃落定,一番比试下来,俊秀的年轻青衣男子钟青彦最终胜出,与她相视淡淡一笑,默契顿生:算是挺般配的!
  一旁的谢翎见自己彻底被无视,轻哼一声,直瞪着殷潇庭:“你若够胆就和本公子比一比,本公子非得狠狠教训你不可!”
  未到殷潇庭的回应,已径直跃上擂台,朝擂台上的众人拱手道:“各位,在下想借擂台一用,教训一个狂妄自大、不知所谓的富家公子!不知可否?”
  殷潇庭拧眉,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猜透他的想法,殷灼颜朝他轻轻摇摇头,他轻吸口气,温声道:“走吧,我们去香云楼!”
  “站住!”谢翎大喝一声:“怕输不敢比么?大家快瞧瞧啊,长得人模人样,却胆小如鼠,怕在佳人面前丢不起脸!可惜了那样娇艳的小娘子,跟了这么一个男人。小娘子,不如跟了本公子如何?”
  几句话非常成功的引殷潇庭顿住脚步,他可以由人置评自己,但不能对她有任何的贬低,他微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牵着她的手,直从一旁的阶梯上了去。白衣男子潇洒俊逸,红衣女子翩若轻云,乍一上擂台,齐集台下所有的目光,本欲哄散的人群顷刻又喧闹起来。
  殷潇庭直直站在他面前,冷声道:“你想怎么比?”
  “赤手空拳!”
  “好!”
  谢翎嘴角上翘:“若你输了如何?”
  “你想如何?”
  谢翎猥亵的一笑,得意看着殷灼颜:“你若输了,你的小娘子可就归本公子了?”
  殷潇庭冷哼一声:“想要她?!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见此情形,耿月举步至几人面前,英眉一皱:“公子,你要比试,我可以借出擂台,但比试归比试,何必要搭上这位小娘子?”
  殷灼颜意味深长的看了耿月一眼,绽开灿烂的笑靥,幽幽走到谢翎面前,柔柔的指腹轻轻划过俊美的脸,暧昧吐出一句:“若公子输了,那公子就归小娘子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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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正中,两个白衣男子对峙着,白衣似雪、飘逸如风……
  莫名的,擂台四周渐渐安静下去,静下去。殷潇庭拱手:“请!”
  “得罪了!”谢翎轻哼一声,跃身挥拳向他攻去。殷潇庭面无表情地看了谢翎一眼,微微一闪,躲过一拳,白色衣摆扬起一个弧形,攻向谢翎下盘。谢翎反手抵挡,并顺势一拳当胸打去,两人赤手空拳过了十来招,谢翎早已气喘吁吁,殷潇庭嗤笑:“花拳绣腿!”
  话音落,一脚扫过去,谢翎不支,重重的摔在擂台上,来不及反应,一拳直抡向谢翎的脸,谢翎最后的反应、唯一的反应是紧紧闭上双眼。他一阵好笑,拳在离谢翎脸上方一尺处停下,冷声道:“你输了!”
  他缓缓起身整整衣衫,走向笑靥嫣然的她,谢翎起身,咬牙切齿瞪着他的背影,正欲开口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一个黑影忽地跃上擂台,朗声道:“如此娇媚的小娘子,本大爷也想试试!”
  殷潇庭凛然顿住脚步,慢慢转身,看着一脸猥亵的中年男子,眼一沉:“你不够资格!”
  “莫非公子不敢比试比试?”黑衣男子狞笑,面向擂台拱手道:“各位评评理,为何长得俊的公子就可以比试,本大爷就不可以?”
  台下唏嘘声顿起,谢翎虽败,但仍一脸正气,冷喝一声:“滚下去!”
  “噗通”一声,黑衣男子迅速出手,谢翎重重被摔倒在地,耿月忙上前扶起他,绷着脸:“这位大爷,比武已经结束,请回吧!”
  “小娘子,本大爷特地为你而来,错过了你的比武招亲,可不想再错过那个小娘子的了!”
  钟青彦沉声道:“这位爷,刚刚两位公子不过是比试拳脚,戏说而已,比试已经结束,大爷请回!”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今日本大爷无论如何也要抱个美人儿回去,你选一下,是你未来的美人儿跟了本大爷,还是那位红衣的美人儿跟了本大爷呢?”
  “无论她们哪一个,你都带不走!”
  钟青彦急速出手,直攻他下盘,擂台上又是激烈的拳脚相向,台下高声起哄起来,殷潇庭握着她的手,直盯着交手的两人。钟青彦历经数战,渐露出疲态,不出一会,已落于下风,耿月有些着急,回头瞧了瞧殷灼颜,攥拳上前,想助他一臂之力。
  “我去!”无影高喝一声,迅速窜前,直插到两人中间,凛然道:“除非我死,否则你带不走她!”
  黑衣男子眼一沉,招招狠手、拳拳致命向他攻去,无影毫不示弱,拼劲全力而战,此刻他只抱着一个念头: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本是比武招亲,如今反而成了一决生死的比斗,台下一双双眼睛皆是兴致勃勃。萧泽冷着一张脸,挥手示意他的便服侍卫上前,若无影真不敌黑衣男子,他绝不容许如此猥亵的人靠近她。
  殷潇庭眼尖,见台下萧泽的侍卫已趋前擂台,嘴角微扬,悠哉拉着殷灼颜坐下,见身旁的耿月几人担心的看着几人,轻笑道:“不必担心,若那黑衣男子能近前,大晋朝就要改朝换代了!”
  谢翎闷哼一声,微仰头:“别以为你有两下子就得意忘形,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能打败你,本公子已经很高兴了。别忘了,如今你可是我家灼颜的了!”
  他戏谑的一句惹来殷灼颜倩笑不已,谢翎气鼓鼓的别过头去,耿月和钟青彦相视一眼,迅速错开目光,脸上有些不自在。
  几十招一过,无影寻得一个破绽,两拳狠狠的打在黑衣男子的头上,黑衣男子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猛地吐出几口血来,终于慢慢倒地。萧泽嘴角轻扬,示意侍卫上前。几个侍卫跃上擂台,抬起倒地的黑衣男子疾走消失在众人眼前,而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萧泽见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不顾钟青彦和无影的惺惺相惜,不理殷潇庭和谢翎的争锋相对,直上擂台,毫不忌讳的牵过殷灼颜的手:“本公子饿了,填填肚子去!”
  殷潇庭双眉一拧,拦住被拽着走的殷灼颜,极度不悦的扫开他的手:“萧公子,请注意身份!”
  萧泽冷冷回瞪了他一眼,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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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翎挺着腰杆进了香云楼,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几人,有些怏怏,不仅丢脸输了比斗,还被胁迫请几人到香云楼大快朵颐一番,想着不由狠瞪了一眼相携走在身后的一白一红两人,两人一唱一和,由不得自己拒绝,顺带请上了钟青彦和耿月。
  “客官,楼上请!”伙计笑嘻嘻的将几人迎上二楼最大的雅间风满阁。
  几人一一落坐,萧泽毫不客气的将殷灼颜拉到身边,殷潇庭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吩咐伙计:“让掌柜的上最好的酒菜。”
  见伙计痛快应了一声退出雅间,谢翎抛了一个冷眼给殷潇庭,清咳一声:“你真会选地方!”
  “谢谢公子盛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谢翎!”
  几人逐一报上姓名,谢翎扬眉,侧眼看着殷灼颜:“原来小娘子是二公子的妹妹,失礼,失礼!”
  她笑意嫣然,打趣道:“谢公子的小娘子叫的可真是甜哪,令人心花怒放!”
  谢翎尴尬低首,忙道:“失礼失礼!”
  酒过三巡,欢声笑语,少了些拘束,多了些坦荡,多了些柔情。萧泽淡笑着看着她,水润的红唇一再让他沉沦,心如碧波荡漾、曲径荷风:她的眸子里有微微的一泓醉意,低眉浅酌,娇媚中揉入一丝温柔,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典雅、傲慢、矜持。
  席散,耿月和钟青彦先行告退,见殷灼颜闹着要去烟雨坊,谢翎干咳一声,自是清楚烟雨坊是何地方,脸色有些不自在:“你一个女子怎能去烟雨坊?”
  殷潇庭不悦的白了谢翎一眼:“怎么?她就不能去烟雨坊吗?只有你可以到烟雨坊?”
  “本公子才不会去烟雨坊!”
  殷潇庭嘲弄的打量着他,一手摩挲着下巴,故作深沉道:“谢公子名副其实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稚嫩、青涩,本公子一点都不奇怪谢公子不敢去烟雨坊。”
  谢翎睁大眼睛:“本公子哪里稚嫩,哪里青涩了?!哼,区区一个烟雨坊,本公子何惧之有?”
  殷灼颜狡黠一笑:“如此说来,谢公子敢去烟雨坊了?”
  谢翎闷声道:“去就去!”
  萧泽忍不住嘴角飞扬,明着兄妹俩拿着一个瓮,这个谢翎还一头往里钻,柔柔的看着她,淡淡道:“我也去!”
  “萧公子是要折煞我们吗?”
  他笑了,笑得淡雅:“莫非,哪条大晋朝律法规定我不能去烟花之地?”
  谢翎一脸兴奋,附和道:“就是,一起去!”
  她顿了一下,默默看着他,冷清的吐出几个字:“你不能去!”
  “你说我不能去,我就不去,如何?”萧泽温情的看着她,声音有一些宠溺,见她起身,拉住她的手:“我和你说句话!”
  “要说现在就说,莫非还要私下说?”
  他一脸肯定,带着十分的坚定,抵不过他的坚持,殷潇庭深吸口气率先出了风满阁,独留两人,她轻柔一笑:“怎么?太子殿下怪我不让殿下去烟雨坊?”
  她的眸底带着醉意的亮彩在他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他微摇摇头,低沉道:“本殿下只是想验证一件事而已!”
  “殿下要验证何事?”
  乌眸酿出水般柔情,他一手猛的揽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猛地覆住她的唇,在她的僵硬下,他离开令他沉陷的魔障,邪魅一笑:“原来味道确实不错呢!”
  味道?!她完全忘了他放肆的吻,蹙眉问道:“什么味道?”
  他有些无辜的耸耸肩:“酒的味道啊!莫非灼颜以为是何味道?”
  她顿时愠怒,急跺脚:“萧泽——”
  他脸带笑容,悠然出了风满阁,耳畔尽是她嗔怒的声音,听着更是让心愈发甜蜜。

  ☆、第41章 醉影惊鸿其六

  殷潇庭双手抱胸,眯眼防备的盯着深浓笑意的萧泽,有想撕了往上翘的薄唇的冲动,他岂会觉察不到萧泽的目光,肆殚、赤裸,毫不掩饰那股浓密的情意。见殷灼颜嗔怒出了香云楼,他几乎不用想,已明了萧泽做了什么,暗哼一声,柔柔的牵过她的手:“二哥替你记得这账,必不轻饶他!”
  她深吸口气,不满的瞪了一眼萧泽远去的背影:“二哥要好好帮我教训他,不过还有一个人,二哥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
  她踮起脚尖附在殷潇庭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殷潇庭使劲点头:“二哥会让他们尝到厉害的!”
  有了他的许诺,她心下无比的满足,挽上他的胳膊:“我们去烟雨坊!谢公子,请!”
  无影滞了一下,他自是能猜到她说的是何人,脖颈上宣占性的印记,是每一个男人都不能忽略的,太刺眼。缓缓跟上几人的步伐,他苦笑了一下,在她出宫回瑨王府的那个深夜,他被传到明晴院。
  他说: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可以允许你留在她身边,但是,你绝对不能碰她,否则,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警告也好,威胁也罢,都让人无法拒绝,他身上由来的帝王之家的霸气,淋漓尽致。
  在人群中,她选定了他,他走到了她面前,那一刻,就是差距,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因为她是瑨王妃,得宠抑或是不得宠,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是他的女人,曾经的不再重要,因为如今已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
  “比武招亲?她真是鲜活得很哪!”萧凉宸冷哼一声,殷灼颜,你胆敢跟萧泽出去,本王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林婉淡笑:“听说是天下第一镖局顺风镖局的大当家的千金比武招亲,料是有些意思,王妃有些兴趣!”
  “她对所有的事都感兴趣,除了瑨王府!”
  “王妃只是有些任性而已,王爷不妨给她一些时间!”
  萧凉宸冷着脸不语。
  “王爷歇着吧,妾身帮王妃找找小妖去,有两三日不见了!”她淡声告退,携着嫣儿离去。
  他扬眉,嘴角微扬,那只野猫是再也找不到了。
  烟雨坊位于朱雀大街以东,长安大街以西的卧龙大街路段,甚是疏朗,前有两层的绛雪楼,一楼为大厅,设有小台榭,二楼雅座,竹帘相隔;后有依水而建的亭台楼榭圈成的邀月园,园中碧水上置一宽阔的台榭,丝弦如沸、歌喉婉转、羽衣翩跃,两侧是幽雅的庭院,是烟雨坊诸人的寝室和用房。
  烟雨坊屈居京都第二青楼,只因不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而是一抹白,红尘中浸染着的白,明明是烟花之地,偏偏似纯情之都。
  谢翎挑了一个临近台榭的沁雪榭,几人席地倚案而坐。
  “谢公子有些局促啊!”殷潇庭一脸促狭,手一扬,招来几个清秀的女子吩咐道:“谢公子初来乍到,好生侍候着!”
  几张娇滴滴的面容凑上前去,浓厚的脂粉味儿散逸而开,谢翎急的摆手:“不,不,你们还是侍候二公子吧!”
  “公子看不上我烟雨坊的女子?”玉扇在手,一袭白衣翩翩而进。
  谢翎见男子眉目轻佻,忙道:“公子,误会,误会,只是在下,在下——”
  几番吞吐,谢翎面红耳热。
  从柳轻笑,略一挥手,玉扇抬起谢翎的下巴:“你们先下去吧,既然这位公子不爱美女,那本公子勉为其难,陪陪这位俊俏的小公子!”
  见谢翎生硬的有些不知所措,殷灼颜几人强忍笑意,若无其事的喝酒品点。
  “公子——”从柳悠闲坐在谢翎身旁,黏糊糊的挽上谢翎的胳膊,脸正欲凑到谢翎脸上,谢翎急急推开从柳,飞一般窜到殷灼颜身边,尴尬的扯着嘴角。
  殷灼颜明媚一笑,两手勾上谢翎的脖子,声音清甜无比:“公子,莫非是想让我陪陪你?”
  谢翎呵呵傻笑着,瞄了一眼从柳:“总比男子好些!”
  从柳笑得东倒西歪:“二公子,你们是从何处捡到的宝,如此讨人喜欢,本公子今晚要定他了!”
  谢翎眼睛差点跌下,扯动嘴角:“过奖、过奖,不如今晚要了二公子如何,瞧二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在下乳臭未干,实在不配,不配!”
  殷灼颜已是笑得回不过气来,蹭在殷潇庭怀里,兄妹两人的亲昵又让谢翎好一阵局促,脸热的咧着嘴笑着。
  无影静坐一旁,默默看着她肆意笑着,不扭捏、不做作,不觉欲与她同笑红尘的寂寥。
  ——————————————————————————————
  他瞄了一眼乌黑的俊脸,闷声道:“你拼命拽上我到烟雨坊,是来寻欢作乐抑或是吃酸醋的?”
  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文季遥扬眉,朗声让人唤来两个曼妙女子:“好生侍候公子!”
  他任由两个窈窕女子一左一右在侧,冷漠如常,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白衣,不止一袭白衣,刺伤他深眸。他想闭上眼,目光却硬生生移不开;他想离开,脚却移动不了半分。直至一红一白飘然离去,他深吸口气,猛喝了几杯酒。
  文季遥不做声色的打量着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轻抿口酒:“有些女人是不能碰的,一旦沾上,只怕不易抽身!”
  他抬手挥退两侧的女子,一字一顿道:“本王只是念及她是本王的王妃而已,断不能让她辱了瑨王府的名声。”
  文季遥呵呵陪笑道:“那是,那是!王爷英明!”
  忽然曲乐齐鸣、玉萧骛管、仙音缭绕,只见碧水中的圆形大台榭上,一列素衣女子先后鱼贯而出,广袖舒拂、舞姿婀娜。一曲渐淡,整齐离去。
  曲乐忽转澄明、隽永,素衣女子两排并行碎步趋到台榭一隅,密密成圈。
  “铮!”琴曲裂帛而起,曲乐呜咽而止。
  出鞘!银光一闪,一男子自圈中匍匐而出:白衣胜雪、白色面具、手握长剑。冷清的剑光,婉转腾挪,伴随着大气而不失优雅、磅礴中夹带空灵的琴声,瑰丽而动、漫天飞舞。衣袂翩飞、飘逸于清空,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琴声倏然掉入幽凄中,犹如急雨打残花,恰似猛风飘败叶,碎人心腑。银光急转,附着琴声疯狂而舞,剑光幽幽如梦,似在舞尽千年残情。
  邀月园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锁住台榭,守望着漫天绚丽。
  长剑忽地一转,直劈向一隅的米色女子围成的圈,四周倒吸声顿起,眼眸似有红色溢满,不是血,一袭红衣,红色的面具,纤纤素手、银光乍现。
  琴声高亢而起,银光交错,红的如烈火、白的如碎雪,曼妙的身姿、轻灵的动作,似梦似幻,让人沉醉,美不可言。
  身边肃杀的气息强烈到让文季遥不能忽略,他深吸口气,淡淡道:“美美的欣赏不好么?”
  又是一声裂帛之声,轻灵清越的琴声流泻而出,似轻烟缭绕、似薄雾笼罩,如清风拂过无波的碧水、如柔缎滑过灼热的脸颊……
  红衣旋转、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静若浮柳,柔顺的长发与剑尖流露出来的美丽灵秀一起飘舞,夺目绚丽,风华妖娆。
  素衣女子玉手一扬,花瓣雨漫天而下,随着银光轻灵飘落,令人不觉欲伸手去接住那娇艳的花瓣,可皆落空,心溶了。
  琴声收、剑回鞘、人散尽,疑似置身天上宫阙,一杯瑶酒,醉倒凡人。
  “好!”一声叫好声自沉浸中响起,阵阵赞叹声淹没邀月园。
  文季遥瞥见乌黑的脸,明智的咽回欲出口的惊叹声。
  无影仿似被抽空了灵魂,世间无一词能形容如此花魂回飘之妙,他醉了,真的醉了。
  谢翎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久久,终于蹦出几个字:“是做梦了吗?天下竟有如此绝妙的剑舞,真不枉这一趟!”
  “若真是梦亦无不可!”殷潇庭把玩着酒杯,嘴角轻扬,如果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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