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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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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久久,终于蹦出几个字:“是做梦了吗?天下竟有如此绝妙的剑舞,真不枉这一趟!”
“若真是梦亦无不可!”殷潇庭把玩着酒杯,嘴角轻扬,如果是梦,就潇洒入梦,而后,不醒,永远不醒。
一抹红色翩然而至,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惹得他爽朗一笑,抬手宠溺的理理她柔顺的长发,为她擦拭额际的微汗:“累吗?”
“大当家和二当家才是累着呢,我只是胡闹了一下而已!”
“你二人哪,还不收敛点,别的人真以为你们是对佳偶呢!”人未近前,一声娇笑传来,云娘身着绛紫碎花华裙跟在从柳身后进了水榭。
“大当家,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何必庸人自扰呢!”他取过一杯酒,幽幽送到红唇前,喂她喝了一口。
云娘哎了一声和从柳齐齐落座,瞥见谢翎,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笑:“这位公子生面孔啊!”
“在下谢翎,见过大当家!”谢翎醒目,听殷潇庭两人的对话,一下猜出了云娘和从柳的身份。
“谢公子多礼了,直接唤我云娘即可!”
从柳呵呵一笑,,轻摇玉扇,满眼戏谑:“小公子,奴家从柳,烟雨坊二当家!”
谢翎着实呛了一口,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向从柳:“你是,你是——”
几人轻笑不已,谢翎头低了一低,甚是尴尬。
——————————————————————————————
“我家公子想请两位喝杯酒,还请赏脸!”一个灰衣男子突兀进了沁雪榭,直朝从柳和殷灼颜拱手行礼,道明来意。
云娘蹙起眉,冷声道:“实在抱歉,请回禀你家公子,恕不作陪!”
“只是过去一叙,我家——”
“滚,别吵!”殷灼颜不满的瞟了他一眼,沉声打断他。
灰衣男子顿时哑口,为难的看了一眼几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从柳哼了一声,直接唤来两个伙计,不由分说,撵他出了沁雪榭。
谢翎眨着眼睛,对三人甚是佩服,嬉笑着对殷灼颜道:“小娘子,你们可真厉害,莫非不过你们不怕他家公子有权有势,万一惹得他家公子不高兴,岂不是——”
“即便是皇上,我也不怕!”她撅起嘴,闷声道。
云娘淡笑着摇头,与几人喝了一杯酒,告退出了沁雪榭。
从柳扬眉一笑,朝谢翎举杯:“谢公子,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公子请随意!”
她一饮而尽,探身掐了一把殷潇庭怀中的脸,打趣道:“别喝太多,小心又被扔到水里去!”
殷灼颜咯咯一笑,揉揉脸颊,娇嗔一声:“二当家忙你的去吧!”
玉扇一扬,从柳悠然出了沁雪榭,见灰衣男子领着两人迎面而来,微皱眉,正中的年轻男子头戴束发银冠,身披淡紫锦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腰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甚是气派、贵气。无须多想,正是灰衣男子口中的公子。
他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是刚刚舞剑的公子?”
“敢问公子有何贵干?”猜度他身份的不凡,从柳压低了一下声音。
“公子的剑舞令人如痴如醉,在下甚是钦佩,想请公子喝杯酒,公子可赏脸?”
“恕本公子不奉陪!”从柳扫了他一眼,迈开脚步正欲离去,却被他身后的蓝袍男子挡住去路,冷哼一声:“烟雨坊虽是烟花之地,素来颇有名声,若公子要在烟雨坊闹事,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蓝袍男子怒斥。
“烟雨坊几时轮到你说话!”
淡紫锦衣男子微微一笑,抬手制止蓝袍男子,声音有些阴沉:“公子不肯赏脸?”
“公子——”一声高唤,兰心趋步而来,这边的动静早落入沁雪榭中的几人耳中,她奉命而来:“公子,这边请。”
☆、第42章 娇容如花其一
殷潇庭抬眸冷扫了他一眼:“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令人如痴如醉的剑舞!本公子实在是倾羡不已!”他扫了一眼俏生生半躺着窝在殷潇庭怀里的红衣,挑了挑眉,眼底有丝炽热。
她噗嗤轻笑,懒懒睨了他一眼:“莫非公子也想学剑舞不成?可惜啊,此舞阴柔了一些,只适合女子,公子不妨改日找个舞剑的男子,好好学学!”
谢翎瞄了一眼锦衣男子,依其服饰神态,非富即贵,心下暗叹她的胆大。
他撩起袍摆,悠然坐在殷潇庭对面,抬眸看了尾随而进的从柳,含笑看着殷灼颜,缓声道:“刚才舞剑的红衣女子是你,白衣男子则是这位公子?”
从柳轻嗤一声,扬了扬下巴:“公子的眼光不过如此,莫非奴家真的如男子般俊美?”
他怔愕了一下,随即摇头淡笑:“难怪,难怪,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奴家烟雨坊二当家从柳,公子若无要事,请公子移步,勿打扰这几位公子和夫人饮酒!”
夫人?!他双眉拧紧,探究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谢翎眨了两下眼睛,直盯微闭着眼眸的殷灼颜,吞吐蹦出一句:“小娘子,你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她暗咒一声,唇畔斜勾:“有夫之妇又如何?难道有夫之妇不能到烟雨坊?”
谢翎瞧瞧殷潇庭,看看无影,瞄瞄从柳,瞟瞟兰心,挠挠头,嘿嘿一笑:“只是觉得有夫之妇不太适合到烟雨坊!”
“哼!”一声冷哼,玄衣衣摆近前,冷冽的目光直盯着她的脸:“不是不适合,是绝对不能到烟雨坊!起来!”
殷灼颜暗咬唇,杵了片刻,与殷潇庭相视一眼,不甘愿的从他怀里坐起身,殷潇庭板起脸,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一个个不请自来,真扫兴!”
“想不到四弟今日如此有兴致到烟雨坊!”
闻言,她轻吸口气,打量了一下两人,惊见两人的几分相似,募地嫣然一笑:“原来是兄弟相逢啊,我们闲杂人等即刻告退,两位请慢慢叙叙旧!”
“你敢!”
冰冷的声音瞬间让几人沉默不已,从柳略带可怜的瞥了一眼低垂着眼眸的殷灼颜,微耸耸肩,摇着玉扇晃悠悠的出了水榭。
她委屈的看了下殷潇庭,咬咬牙,腾的起身,闷声道:“兰心、无影,我们走!”
甫一起身,萧凉宸长手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小声警告:“别再惹本王,否则本王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殷灼颜狠狠的瞪起眼,红唇动了动,死死的咬住牙齿,接下来落入耳际的一句话不由让她嘴角勾起,谢翎脸带笑意不知死活道:“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放开小娘子!”
不似与别人的隐忍,谢翎突然冒出的这句让殷潇庭着实出了口恶气,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谢翎有些纳闷,不解问道:“二公子,我说错话了吗?”
“不,你没说错,我让你看看何为男女授受不亲?”萧凉宸邪邪一笑,稳稳的锁住她,倏然低头,霸道的吻上她的唇,深深吮吸、翻搅着,直到她眼眶皆是一片晶莹,才皱眉放开她,挑衅的眸光扫向谢翎:“可看清楚了?”
“你别太过分!”殷潇庭双手紧攥着拳,眸底刹那森寒。
一丝亮光自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原来是四弟的娇妻啊,失礼了,这位想必就是殷潇庭殷公子,幸会,幸会!”
殷潇庭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凛然站起身:“灼颜,我们走!”
萧凉宸讪笑一声,无视殷潇庭阴郁的脸色,忽略殷灼颜愤愤的目光,直接搂着她的腰胁迫她坐下:“二公子,你可以选择先行离开,或者留下!”
咳咳,文季遥迈步进了沁雪榭,识时的解围:“二公子,时辰尚早,何必急着回去?人多也热闹些!”
顿了顿,见殷潇庭复坐下,谢翎扯扯嘴角,两颊通红,偷偷瞄了一眼沉着脸坐着的几人,低声打破沉默:“他是你夫君?”
“不是!”她想都不想,直截了当道,不悦的将腰间的手扳下。
“闻名不如见面,丞相大人的四千金果然是楚楚动人、千娇百媚,一支剑舞更是令人陶醉,如漫步云端。”
“公子认错人了,剑舞乃烟雨坊的舞姬所舞,不知与我有何关系?”她吸吸鼻子,翻了一个白眼,将所有的撇得一干二净。
“有意思,有意思,四弟,改日定上门拜访,今日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萧凉宸冷着脸:“恭送三哥!”
随着淡紫锦衣消失在眼前,又是阵难熬的沉默,良久,她逼回眼中的晶莹,唇畔扯出笑:“二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话语哽在喉咙,唯有点点头。
再没有阻拦,她携着兰心和无影出了沁雪榭,而两道目光正撞在一起,凌厉慑人,好半天,萧凉宸眉梢挑起,淡淡的说道:“烟雨坊美人如云,二公子请便!”
殷潇庭的脸僵硬了一下,按捺住心中的浮躁,拉开平和的笑意:“想来公子定也是慕名而来,不如今晚一起尽兴如何?”
两人暗下的剑拔弩张直接将谢翎和文季遥晾在一旁,文季遥瞄了一眼不知所以的谢翎,爽朗笑着道:“正是,正是,难得如此良辰,若不尽兴,岂不白走一趟?”
他高声唤来几个女子,谢翎见状,又是阵窘迫,急着告退。
未待几个曼妙女子入座,萧凉宸遽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文季遥笑着看向殷潇庭,扬扬眉:“二公子——”
殷潇庭急饮了杯酒,闷哼一声,直出沁雪榭。
“不是说要尽兴么?看来本公子多此一举了!”他幽幽叹了口气,扫了几个前来的女子一眼,轻咳一声,忙起身出了沁雪榭,美人恩,他消受不起。
层层叠叠的桃红帐幔飘垂,清香袅袅,萧颂斜卧于木鸾榻上,一手支头,一手把握着酒杯,闭阖的眼眸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眸里流淌出一泓春水:“原来她就是殷灼颜,听了不少,也不曾多留意,今日是第一次见,确实是讨人喜欢的女人!”
立在榻前的蓝袍男子侯保微哈腰:“王爷,据闻殷灼颜行为偏僻性情乖张、水性杨花,常出入烟雨坊。”
浅绯的薄唇微微上翘:“乖张是真,水性杨花倒未必!”
“当初入瑨王府的本是相府貌若花般的殷涵旋,机缘之下,竟是殷灼颜入了瑨王府。殷灼颜入府之后并不受宠,瑨王爷接连纳了几个侍妾。而太子殿下亦是与殷灼颜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三天两头往瑨王府跑。”
“不受宠?!”萧颂摇头轻笑,晃了晃杯中的酒:“他的性子本王还不清楚么?虽然殷灼颜是父皇册封的王妃,但只要他想,编造个理由,不出三个月定能休了她,如今却留她在瑨王府一年多!他若非看中了殷灼颜身后的丞相府,便是看上了殷灼颜!”
侯保眨眨眼睛,谄媚的一笑:“王爷可是对殷灼颜有些意思,要不要小的——”
他抿了一口酒,摇摇头:“不,动不得,萧凉宸堂而皇之的向本王宣告,殷灼颜是他的女人!况且本王的女人也不差她一个,不必趟这潭浑水,若因此坏了本王的大事,着实不值得!”
“是,是,小的明白!”顿了一下,侯保低声道:“王爷,若说花容月貌,殷灼颜的三姐殷涵旋更是胜一筹!听说殷涵旋已病愈回京,尚未婚配。”
“哦?!殷涵旋!改日本王会会她!”
侯保眼起色意:“王爷,那个烟雨坊二当家从柳?”
“本王没兴趣!”
侯保猥亵笑了一笑,见凤眼落在侍立一旁的四位美姬,心领神会的告退。
他放下酒杯,手指优雅一勾,点了一名身着桃红衣裳的女子,其余女子福身退了下去。
女子轻移莲步,如葱玉手轻解罗衣,他淡淡道:“无须宽衣!”
美姬眼底疑惑一闪而过,趋前榻前,娇柔的身子片刻被抵在他身下,他撩起裙子,迎上去,凤眸春水中尽是一窝红,妖娆的红,低沉的粗喘与娇媚的轻吟,撩人而起。
萧凉宸一把将她扔在床上,开始除褪自己的衣带,见她防备的蜷缩着身子,冷声道:“你是自己动手脱,还是本王动手!”
她紧咬牙:“我不要你碰我!去找你的曼瑶,去找你的殷涵旋,我不许你碰我!”
幽眸阴沉的令人生畏,他微眯着眼,直接上前,双手一扯,衣裙哧咧声声,抵抗,微不足道,他蛮横进入,却静止不动,只静静的抱着她,仿似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痛苦的别开脸,紧闭的眼角滑下两行泪。
“你胆敢在别的男人面前再跳舞,本王杀了你!”
她募地睁开迷蒙的双眸,颤声道:“你现在就杀了我好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接受他的存在,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道:“知道吗?你的身子拒绝不了本王!”
她无措的抵住他的胸膛:“滚开!”
萧凉宸嘴角轻扬:“你越是抗拒本王,本王越想要驯服你!你顺从一些,也许本王一两次就厌了!”
她眨着双眸,计较着他话里的真实性,她选择相信,但她忽略了,这虽是天下男子的共性,但即便是厌,时间也有长短,几日,几个月,几年……
觉察到她的防备自动瓦解,心有些雀跃,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沙声道:“看着我……”
心中挣扎了一下,她缓缓对上他炽热的深眸,只是一眼,羞涩的迅速避开他的目光。
他笑了,对他而言,一眼已够了,须臾他轻易掌控她,决然开始他一轮一轮的攻势,如沙场冲锋陷阵,杀戮之意极浓,直至神魂颠倒、魂飞魄扬。
她倚窗而立,淡淡的月华迷离了她双眸:他留在云悦轩了,再一次。真的是一时的迷恋吗?抑或是压抑已久的疯狂?她仍抱着一丝侥幸告诉自己,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幽深的潭水终于起了暗涌,不是么?林婉早知这是必然的吗?所以,一再的维护她。
“夫人,夜深了,歇息吧!”兰儿铺好床,柔声唤道。
曼瑶略叹口气:“兰儿,摆琴,我想弹首曲子再睡!”
兰儿应了声,摆好琴:“夫人——”
柔荑轻按琴弦,稍顿,灵手一动,曲调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与月色相融,与清风轻和,悠扬流畅……
低垂的眼眸似掠过一袭红衣,手一颤,“嘣”的一声,弦断,心伤痛难忍。
“夫人——”
她嘴角一扯,苦涩一笑:“连这琴都在耻笑我吗?”
兰儿垂下眼眸,今夜,她一直在等,等着他回府,是,他回府了,和那个妖艳的女人一同回府,然后留在了云悦轩,轻呼口气,柔声道:“夫人,明日奴婢让人找人捻根琴弦!”
“罢了,不过是一把破琴罢了,比起王妃的月露琴,根本不值一提!”想着心戚戚然,流出两行泪。
“夫人,如今身子要紧,勿劳心伤神!”
身子滞了一滞,杏脸忽地漾起柔情,她深吸口气,笑笑:“兰儿说的对,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第43章 娇颜如花其二
“怎么?爹爹又要斥骂孩儿了?”殷潇庭扫了一眼负手立在大厅外的殷正良,带着些嘲弄。
他深深叹了口气:“她的伤怎样?”
殷潇庭讪笑:“丞相大人有心了!”
殷正良微闭上眼:“潇庭,这几年你和灼颜在外面做的事爹爹也不曾过问,既然是你们的兴致,爹爹可以随你们!你若真不想成亲,爹爹也不再逼你。爹爹只希望你别忘了,灼颜如今是瑨王妃,自有她的夫君守护,你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
殷潇庭咬牙不语。
“瑨王爷气宇非凡、胆识过人,乃人中龙凤,对灼颜来说,不失为良君之选。你素来最为疼爱她,也该明白,你若执迷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失去更多。为父的一番话,相信你能明了。”
殷正良微摇摇头,轻叹一声,返身离去。
双拳渐渐攥紧,嘴畔裂出一丝落寞,她脖颈上无法遮掩的印记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沁雪榭中,他狂妄的吻她,是宣告,是光明正大的挑衅:灼颜是他的女人!
他深吸口气,能放手么?放得了手吗?
殷灼颜疲惫的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看着回到云悦轩的梅香和兰心,懒懒问道:“还没找到小妖吗?”
兰心两人无精打采的摇摇头。
“王妃,奴婢问过府中的每一个人,都说这几日一直没见小妖!会不会跑了?”
她撅起红唇:“不过是骂了它一句而已,我都没有委屈,它一个小畜生委屈个啥!跟姜澈一个德行!别再让我再见到它,否则我扒光它的毛!”
兰心柔声安慰道:“王妃,说不定小妖溜出府去玩了,兴许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不满的轻哼一声,顿了一下:“巧大娘呢?”
梅香低声道:“王妃,这几日她常常躲着哭呢!”
“怎么这几日没一件好事呢!”她捶了几下软榻,恼恨不已。
“王妃心境若好一些,每一件事都是好事!”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婉款款走近。
“淑夫人——”兰心两人忙行礼。
林婉微颌首,轻轻坐在石凳上,淡笑着看着侧躺在软榻上愁眉不展的她:“王妃的烦心事可否说与我听,看看我是否能为王妃分忧?”
殷灼颜迟疑了一下,眼眸荡漾着哀伤婉约的神情,当下将巧大娘的事说与她听。
“是这样啊!”林婉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启唇淡淡道:“王妃将巧大娘留在身边虽好,但终归不是最好的法子,如今的她该是在乡下享天伦之乐,不如送她回乡下,想个法子让巧大娘的儿子痛改前非如何?”
“乡下,痛改前非?”她喃喃念着,忽地眼眸亮光四溢,一拍手:“好主意!梅香你让巧大娘准备一下,我们送她回乡下!”
“是!”
“王妃要亲自送巧大娘回乡下?”林婉暗暗捏了一把汗。
“当然!我要想个法子让巧大娘的儿子痛改前非,不然我就废了那不孝子!”
林婉倒吸口气,犹豫道:“去乡下来回少说也得十天,王妃不必亲自前往了吧!”
十天?她一骨碌起身,一扫身上的疲惫,兴奋不已:“那正好,省得留在这里受罪!”
林婉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以她的个性,此番若真动身前去,没有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眼睛溜溜转了几下,柔声叫住殷灼颜:“王妃,有个人比你更适合送巧大娘回乡下。”
见她停住,林婉几乎是暗吸口气,一字一顿道:“你的侍卫无影。”
“此话怎讲?”
她清咳一声:“无影跟随你也有些时日了,身手是不错,不妨再试试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如何?一来可以更多的了解无影,二来又可以帮巧大娘的忙,岂不两全其美?”
“话虽如此,可是我也想去啊!”
“若无影确实帮不了巧大娘,到时王妃再出手如何?”林婉尽量保持优雅的笑,只知道,绝不能让她这样离开瑨王府,否则自己的日子堪忧,朝兰心使使眼色:“兰心,王妃这几日可有何安排?”
兰心瞪大双眸,手挠挠脸颊,想了一想:“哦,王妃,您答应了他们成亲的时候要去捧场的呢!”
成亲?她微扬眉,回头趴在榻上:“倒是忘了,我要和二哥去喝喜酒呢!我答应二哥的,可不能食言。也罢,兰心,你去请无影过来!”
见兰心应声而去,林婉清清嗓子,暗舒口气:“是谁要成亲?”
“比武招亲的天下第一镖局的千金耿月,她请我们几人去喝喜酒呢!”
林婉心下好好感谢了耿月一番,温声道:“我让程福备些银子,以便无影各处打点一下!”
“我才不要他的银子呢!”殷灼颜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幽幽闭上眼眸。
“王妃如今还要如此见外么?您是瑨王妃,所有花销自是有瑨王府支付,怎能再由二公子支付你的花销呢!”
“二哥的银子我花得心安理得,瑨王府的银子我用得胆战心惊!”
“瑨王府的银子真有那么可怕吗?”
冷声突兀插入,林婉见萧凉宸绷着脸轻步而来,急起身行礼:“王爷!”
他冷冷扫了殷灼颜一眼,吩咐道:“婉儿,以后王妃的所有花销都由王府支付!”
“是!妾身这就去让程总管准备些银两!”林婉笑着告退。
殷灼颜小声含糊的嘟喃了一句,他虽听不清楚,料知定是没好气的话,眉心一拧,欺身坐到榻上,又是不满的一声嘟喃,他俯身看着她紧闭的眼睛,挑了挑眉:“怎么?如此不愿与瑨王府有瓜葛吗?”
她不吱一声,背转过身去,他有些无奈:“这是烟雨坊大当家教你的御夫之术么?”
殷灼颜蹙眉,轻哼一声:“什么御夫之术?她才不会像你呢!”
“像本王又如何呢?莫非你不喜欢本王那样对你?”
冰冷的手指倏然从她的锁骨处滑入胸前,握住她的妖娆,见她两手急急欲抵抗他的侵袭,直接揽住她的腰一把抱到膝上,俯头而下。
水榭中的轻纱挡不住暧昧的激情,前来的无影和兰心相视一眼,面红脸热的远远退到一边,甫出房的梅香不知情,高喊道:“王妃,巧大娘——”
后面的话在看到水榭中缠绵的两人后硬是吞咽了回去,低垂着头小步跑开。
萧凉宸离开她红肿的唇,拉上她的衣襟,见她一脸尴尬,眼带促狭,放她坐好,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悠然出了云悦轩。
“夫人,这是养身子的汤,夫人多少喝一些!”
曼瑶摇摇头:“我不想喝,拿出去吧!”
“夫人——”
“兰儿,拿出去!”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曼瑶闻声,放下手中的笔,回头莞尔一笑:“王爷,怎会有人惹妾身生气呢?!只是没胃口,不想喝而已。”
“王爷,夫人昨日弹琴,断了一根弦,一直怏怏不乐呢!”兰儿嘴快,将她的心思道破。
“一根琴弦而已,何需伤怀?”
她脸上有些许涩意,淡淡道:“琴弦断了犹可续,情弦断了两伤悲。”
他脸颊的肌肉跳了两跳,这几日,被殷灼颜折腾得晕头转向,对她未曾多过问一下,不由幽幽叹了口气:“是本王冷落你了,本王令人为你寻一把好琴如何?”
“天下好琴难寻,妾身没有王妃的好福气,不能拥有月露琴,待会唤人将断弦续上便是。”
“月露琴而已,改日本王让人寻找不知所踪的月露琴,将月露琴赠与曼瑶怎样?”
她不觉轻笑:“王爷说笑了,月露琴岂是曼瑶能拥有的,只消看上一眼,弹上一曲对曼瑶来说已是天大的满足了。有机会真想借王妃的月露琴弹一曲!”
波光潋滟的褐眸沉了一下,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借!”
他环住她的腰,唇袭向她的耳垂,轻咬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为本王一次,你也不愿么?连曼瑶都说你行为豁达,——”
殷灼颜狠咬牙,挣开他的怀抱,猛的冲出房。
“王妃,您去哪,等等奴婢——”兰心见她直冲出云悦轩,暗道不妙,提着裙摆跑着跟上去。
“该死的萧凉宸,该死的曼瑶——”她一边咒骂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兰心气喘吁吁的跟上她:“王妃,怎么了?您是要去哪?”
“别管我!”殷灼颜直冲大门外,见万喜正牵着一匹马,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缰绳,嗖的跃上马,马嘶鸣起来,她紧夹马腹,绳一勒喝了一声“驾”,疾奔而去。
万喜完全愣住,王妃会骑马不奇,但骑的是瑨王府最烈的马:烈火,这下问题可不小。
“还愣着干吗?快追啊!”兰心推搡着万喜,万喜咽咽口水,连说了几个:“追,追,追——”
待萧凉宸追出大门,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冷声道:“万喜,人呢?”
“王,王爷,王妃骑着烈火跑了!”
他捏捏眉心,性子真烈,胆子也不小,真不知怎的就答应曼瑶,跟她借月露琴,自寻烦恼。
石晏瞟了他一眼,清清嗓子,识趣道:“王爷,属下即刻派人去找!”
他并未做声,双眉锁得更紧,该死的女人,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石晏已是毫不迟疑,迅速的唤了几个侍卫,骑马急策而去。
“站住!”瞥见偷偷摸摸靠边溜走的兰心,萧凉宸冷喝一声,狠狠瞪了她一眼:“万喜,看着她,别让她离开王府半步!”
万喜领命,令侍卫制住她。
“我要去找王妃!放开我!放开——”兰心大嚷:“放开我,我要去找二公子,你们找不到王妃的,只有二公子才找得到王妃,放开——”
他轻嗤一声,他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暮色浓重,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已渐渐模糊,她勒停马,望着远远的京城,点点细细的灯火已亮起,回眸见远山已朦胧,不满的哼了一声,策马缓慢而行。
借着仅余的暮色,她驱马停在一处山庄前,颇为奇怪的打量着大门,揉揉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横匾上的四个大字:云逸山庄?!她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笑:“云逸?!和那个侠士的名字一样呢!是他的山庄吗?今晚就借宿这里好了!”
想着,她拉着大门上的铜环,使劲的敲了敲,良久未见有人应门,不满的嘟喃了一句,双手想直接推开门,却推不动,瞧着四周已暗沉,心一横,抓起铜环使劲敲了起来,耳朵贴着门仔细的听着是否有脚步声,仍未听见脚步声,心下一阵懊恼。正思量着如何是好,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灯火透射而出,她一阵雀跃,窜到来人身前。
常笑着实吓了一跳,刚打开门,一团红色猛的窜到眼前,诡异至极。
“这位大哥,能不能在贵庄借宿一晚?”她风情万种的脸浅笑嫣然。
他手中的灯火往上提了提,看清来人,再次吓了一跳。
殷灼颜见他表情,脸带歉意,柔声道:“这位大哥,我不是鬼,我只是贪玩,骑马忘了时辰,如今天色已黑,不便赶路,所以想在贵庄借宿一晚,不知——”
常笑急定住神,凛然的脸硬是挤出一丝笑意:“请!”
她提着裙摆欣然进了大门,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常笑再次被吓了一跳。
殷灼颜轻笑:“我的马在外面,可不可以——”
常笑干咳一声:“放心!”
她眨了几下眼睛,除厅门高悬着两盏纱灯笼,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她吸吸鼻子:“山庄是不是只有你一人住啊,怎么都没点灯呢?”
“歇着了!”
常笑在前引路,她有些疑惑但又不好过问,进了大厅,借着微弱的光,依稀可辨其气派,但更多的是阴森,她咽咽口水,嗫嚅道:“能不能点多几盏灯?太,太——”
话音未落,大厅一片亮堂,惊叹中她眉开眼笑,趁着亮光打量着他:一身黑衣,神色冷漠,身形强悍。眸光一转,温声细语道:“不知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馒头啊,什么的都行!”
“稍等!”
☆、第44章 娇颜如花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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