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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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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赶去含元殿还来得及!皇上今日册封皇后,您现在赶去含元殿还来得及!皇上今日册封皇后,您现在赶去含元殿还来得及!皇上,皇上——”
募地,他顿住了,嘴角抽搐着,是的,他还说了另一句:“皇上,皇上,皇上一早下旨将丞相大人的小孙子接进宫里,与小皇子一同抚养!”
殷灼颜双拳恨恨的捶打着万喜的胸膛,愤愤骂道:“萧凉宸,你卑鄙无耻、死不要脸、丧心病狂、蛇蝎心肠、假仁假义!”
万喜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直晃脑袋:“小的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悲戚的瘫坐在地上,身上的伤痛在此时是多么的不值一提,一滴热泪滚出眼角,灼伤她的脸颊。
万喜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后退了两步,轻声提醒道:“时辰要到了!”
殷灼颜不为所动,久久,恍然抬眸的刹那,一抹轻盈飘渺淡的笑自她唇边绽开,涩涩的、凉凉的。
————
昨日仍挂满灵幡的皇宫已焕然一新,气势雄伟、豪华壮丽,凤仪宫更是繁华锦簇、四壁飘红,无处不彰显着贵祥和繁华。
她款款迈上直通凤仪宫正殿的红毯,缓缓朝中央的金丝楠木九凤雕椅而去,每一步都夹杂着复杂的心绪,喜忧参半,她成了他的皇后,但当她与他并肩立在含元殿接受朝臣的朝拜时,她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一丝颤抖,她雍容华贵的淡笑着,心却刺痛:他是否在等待着另一个女子前来,欲将凤印亲自交予她手中?
她忘不了,临册封那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殿外,只是,他终究没有等到,而她,正式成为大晋朝的皇后,成为后宫之主。
曼瑶优雅的在凤椅上落座,一身艳红的华袍,清脆的珠翠环佩声,招惹许多妒忌、羡慕的眼光。
殿中垂首站着的后宫嫔妃、诸王王妃、朝廷命妇齐齐叩拜在地,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她淡淡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阿珠头顶,柔声道:“不必多礼,平身!今日本宫执掌凤印,接手后宫的诸多事宜,以后若有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多多提点、多多包涵。”
简淡的一句话,位列首位的几人神色各异,习玉娇和贺语蓉相视一眼,笑着道:“皇后娘娘贤德兼备,妾等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众人又是响应一声:“皇后娘娘英明!”
曼瑶浅淡一笑,与她们相处日久,自是知道她们的为人,林婉沉稳得多,只淡笑不语,她微吐口气,册封林婉为皇贵妃,确实是名至实归,或许以林婉的能力,堪当皇后,只是,天并不遂人愿,瑾儿虽体弱多病,但深得太后宠爱,而有太后做后盾,后位自然落在她身上。
心中仍存在一丝侥幸,若,殷灼颜不顾一切来到含元殿,如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奢求,只是她没来,而且,再也没机会。
吕秋素更显淡然,曼瑶扫过她简便的穿着,或许她只是一个沉浸在诗词中的婉约女子,一切的富贵皆比不上诗词的光华。而被册封为婕妃的阿珠,嫉恨的目光虽浅淡,但她,又岂能忽略,失去肚中的胎儿做赌注,姑且看她有何能耐。
“好了。”不多时,曼瑶挥退众人,望着散去的背影,她浅浅一笑:“兰儿,丞相大人的小孙子是否进宫了?”
兰儿微一福身:“回禀皇后娘娘,已进宫,现已在小皇子的万春殿。”
她理了理衣袖,瞥了一眼身上的盛装,红色,真的是太刺眼,却是足够让人心慌意乱,幽幽端起茶杯噙了口茶:他是真心想为瑾儿找个玩伴,抑或是只是要挟殷灼颜的一个手段?她可不认为,一个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孩子会是个好玩伴。
“兰儿,摆驾万春殿!”
☆、第143章 新帝登基其六
未进万春殿,已听得一阵喧哗声,她脸一沉,快步进了殿,见几个内侍、宫娥挤堆成一处,冷斥一声:“大胆,皇儿身体羸弱,尔等如此喧哗,该当何罪?!”
内侍、宫娥惶恐下跪,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个,唯独一个抱着孩子的宫娥桀骜站着。
兰儿不由斥骂:“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曼瑶瞟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她,瞬间默然,而后脸露出淡淡的喜色,款步上前,含笑道:“原来是姐姐!见过姐姐!兰儿,还不给姐姐行礼?!”
兰儿垂首,依言微微欠身。
跪拜在地的万喜捏了把冷汗,偷偷瞄了一眼殷灼颜倔强的脸,无奈的暗叹了口气,一时说溜嘴,她就那样,强硬的拽着他前往万春殿,硬是将孩子抢了去,不得不拦,偏又拦不住,因而才闹成一团!
殷灼颜斜瞟了一眼华贵、高雅的她,鼻子轻嗤了一声,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曼瑶淡抿唇瓣,没有任何阻止,若她的离去,能永远消失,那更是称自己的心,今早,她彻夜留在承香殿的消息不胫而走,让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一夜恩爱、一夜缠绵,可笑的是,竟在自己册封为后的前一夜。
一旁万喜见状,急出一身冷汗,吞吐道:“皇后娘娘,小公子是皇上下旨接入宫中陪伴小皇子,不能让她带走啊!”
她微勾唇角,轻摆了一下手:“去吧!”
万喜得令,激动的起身,尚未站稳,瞥见往后倒着步子的殷灼颜,颤巍巍的又跪了下去:“皇上!”
曼瑶幽然转身,浅浅行礼:“参见皇上!”
萧凉宸随意挥挥手,目光定在她怨恨的脸上,轻哼一声,冷冷发话:“小小的一个侍婢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来啊,将她拿下。”
殷灼颜无视他慑人的气势,怒目瞪着上前的内侍,大声嘶嚎道:“不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把他留在宫里?”
“凭朕是当今皇上!”
字字如响钟敲打着她的心,她刹那无言以对,拧眉咬牙切齿道:“我不准他留在皇宫!”
“朕让他留在皇宫,他就得留在皇宫,朕让他死,他就得死!”语气甚是霸道,旁人无从质疑。
殷灼颜牙齿打着颤,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怀中的擎宇似识透她的困境,“哇”的一声替她委屈的哭了起来,响亮的哭声招惹着她,她的泪倾涌而出,滴落在小小的脸蛋上,擎宇抗议的哭声也就越强烈。
哭声闹得众人发慌,却不敢动一动,气氛僵持着、冰冷着,终于,她缓缓下跪,以最卑微的态度,她可以委屈自己,但绝不能让擎宇受任何一点委屈、不能让擎宇受任何一点伤害,低声下气的哀求道:“皇上,孩子还小,不能离开娘亲,求皇上让他回到他娘亲身边。只要皇上让孩子回到他娘亲身边,皇上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负背的双手微微攥起拳,终于,他等到了她的臣服,心中酸涩的感觉却愈来愈浓厚,她为了殷潇庭的儿子,磨掉所有的气焰,向他臣服,他几乎是生气的吼出:“万喜,送孩子回暖香馆!”
她哀怨的看着万喜抱着孩子出了万春殿,身子像卸掉了所有力气,她强撑着身子,一眼不眨的盯着缓缓移进的衣摆。
冷峻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他沉声道:“殷灼颜,朕说过,别再挑战朕的忍耐度,你胆敢再有一丝不驯从,殷潇庭的儿子第一个死在你面前,朕说到做到!”
曼瑶淡笑着恭送他离开,笑容稍微僵硬,渐渐变淡,然后消逝,兰儿抱来孩子,脸色依然苍白,母性的天生本能,当殷灼颜抱着孩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白嫩嫩的,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朝气,连哭声都是那么的嘹亮,而她的孩子,每一次都让她伤心欲绝。
她示意兰儿将孩子抱回去,脸上挂着硬邦邦的浅笑,缓缓出了万春殿,今日,她成了皇后,集成了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华贵,但他的心却不在她身上,这是最悲哀的事实!
————
谢翎紧紧紧抱着孩子,泣不成声,一早,宫里来人,美其名曰作伴,硬生生从她怀里抢走孩子,她眼睁睁看着孩子哭泣着被带走,却无能为力,那是她的孩子,凭什么一句圣旨就要了她的孩子?
赵淑慧抹了把泪,一个劲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殷正良摇头叹了口气:“夫人,你赶紧令人收拾一下,明天你们离开京都!”
“老爷——”
谢翎吸吸鼻子,哑声问道:“灼颜呢?那她怎么办?”
他摇摇头,事到如今,他能保一个是一个,圣意难测,他不能冒险:“她不会有事的!”
只要她能顺他的意,可是以她的性子,能顺他的意么?今非昔比,他是一国之君,还能容她如此放肆吗?新后已立,后宫三千,况且还有一个她早已开罪的太后,她无名无分,一身犟脾气的她焉能淡然行走于后宫?
“不!”谢翎坚决的否定:“要走一起走,萧凉宸阴晴不定,我绝不能留她在宫里!”
“只有你们离开,灼颜才有机会离开!或许你们就是要挟灼颜的最佳筹码,她什么都可以不顾,独不能抛下潇庭的孩子啊!”
谢翎眼泪直流,是的,她可以抛下一切,除了殷潇庭的孩子,或许孩子能顺利回到自己身边,是她在用自己交换,她涩涩的点点头:“好,我们离开京都!”
心意已定,她将孩子交给赵淑慧,匆匆出了暖香馆,直奔烟雨坊。
烟雨坊后院,四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语,好半天,无影黯然开口道:“昨日我就不该由她去见宗城桓!”
原以为顺利摆脱了监视他们的人,却不想只是欲擒故纵而已,亲眼目睹她被带走,而宗城桓如今生死未卜,洋岱湖畔皆是密密麻麻的兵士在搜寻着他的下落。
从柳怒哼一声,责怪道:“都怪你,昨日你要告诉我那个人是宗城桓,我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见面!”
无影扯了扯嘴角,他不能拒绝,他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真正的选择在她手里,她选择了去见宗城桓,他还能干涉么?
云娘叹了口气,抽丝剥茧道:“谢翎,丞相大人让你们离开京都是个好主意,暂时先避避,灼颜聪明着,你别挂心,况且萧凉宸若真对她无一丝情分又何必折腾这么些花样、手段?依我看,他不过是想要灼颜屈服于他罢了,只是遇上的是殷灼颜,一匹驯服不了的烈马!”
谢翎垂下双眸,她的情,别人不能涉入,不管她最终选择何人,只想要她不委曲求全,更不能让自己和孩子成为她的负担,让她做出违心的选择,那样,还有何脸面去见殷潇庭?
无影紧锁着眉,极轻的叹了口气,侧身对谢翎道:“你们要离开的话趁早,我会在这里等她离开皇宫的!”
送走谢翎,从柳极深的瞪了一眼无影,让他一阵莫名其妙,不自在的挠挠头,听她幽幽开口道:“我不能让她留在皇宫,我要想法子救她出来!”
云娘极肯定的点点头,谢翎在,她不好扯些别的,怕她意气用事闹着要留在京都,眉峰拧起:“管那萧凉宸对她有没有情,只要灼颜不想留在他身边,只要灼颜得不到最好的,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无影自觉的低下头,由着两人谋划着,反正他只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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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掩唇角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凌烟殿,刚进门,满目苍翠,甬路两侧各耸立着一株雪松,蓬勃枝丫、苍郁葱葱,往里去,瑶草琪花,淡香萦绕。袅袅穿过甬路,她立在殿门外。
“婕妃娘娘!”绿萍在门前躬身行礼。
凤珠立在门前,一眼望去,满目是极尽奢华靡丽的摆设,轻柔走进去,帘幔、屏风、香檀木鸾榻、香炉、古琴,她几乎是想要掐一掐自己的脸蛋,以确定不是一场梦!
想不到她成了皇上的嫔妃,虽不是皇后,但她总算有了自己的一个地方,属于她自己的宫殿,有随侍的六个宫娥,她终于,不用仰仗别人的脸色了。
她转身在鸾榻上坐了,手指轻轻划过榻上的浮云雕花,横扫了一眼身着宫装谦恭的宫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萧勉虽事败却未揭穿她的身份,不管他是出于何目的,从此她将为自己做主,一个是皇上的嫔妃,一个是图谋篡位的罪臣,他还有何能力与自己斗?
与其卑躬屈膝,不如将错就错,萧凉宸不曾疑她的身份、不曾疑她流失的孩子,她只需下点功夫,得到他的宠爱,曾有的错误、曾有的算计,一切不复存在。而,另一场华丽的争斗才刚开始。
“娘娘!”一个宫娥踩着碎步,悄声近前,呈上一杯茶。
凤珠微微笑了一笑,优雅拿起茶杯,轻啄了口茶,沁香爽润,不由满足的点点头,搁下茶盏,睨了一眼端茶的宫娥:这些宫娥,她会一一收服的,成为她的人,只为她办事。她的眼眸闪过阴狠,华丽的红袍、皇后的盛装,曼瑶,你别得意,你的后位迟早属于我!至于殷灼颜,对付她的手段我多得是!
想起曼瑶,她又是得意的暗笑了一下,她很想知道,今夜册封之夜,皇后会独守着堂皇的凤仪宫,还是有他的宠幸?
另一座华丽的宫殿,曼瑶立在殿门前,翘首以待,排排宫灯将整个凤仪宫映照的绚烂辉煌,她心中却铺上浓浓的落寞,但仍持着一些希翼,希望今夜,他会来到凤仪宫,与她举杯浅饮,共渡良宵。
远远见内侍小贵子急步跑来,她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黯然转身,他不会到凤仪宫来了!早该料到的,自殷灼颜离府后,除却头两个月他会轮流去林婉几人的住所,而后的每一夜,他都留在了云悦轩。她怀疑凤珠的孩子非他骨血,正是因这个缘故,他似只认定了一个女子,只想去宠爱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现在正在承香殿。
为他迁居、撤换宫人之时,她一直纳闷着,为何他偏要下了承香殿,原因,她后来才明了,九王兵变的那一夜,殷灼颜已安置在承香殿。
她知道,后宫不知情人的仰望着她,看容颜绝色的她如何得圣宠;知情的捧着看笑话的心态,看她如何失意落魄,册封的今夜,皇上竟然未曾到过皇后的凤仪宫。
她微阖上秋眸,她是皇后,她会得到她想要的,所有的一切!
☆、第144章 深宫重重其一
她不满的皱起眉,耳边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悦的吐出一句:“哪里跑来的小鸟?吵死了!”
模糊中似安静下来,她满足的蹭了蹭枕头,继续放任疲惫不堪的自己沉沉入睡。
“铛!”耳边突然被灌入铜锣声,她吓了一跳,腾地从床上坐起,双眸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拿着铜锣立在床前的人,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嗯哼!”低沉的声音提示着她房里还有人。
殷灼颜疑惑的循声望去,颜茹竺正坐在一侧,曼瑶和林婉分别立在左右两边,她的嘴角开始抽动,手撑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颜茹竺冷冷扫了一眼她,轻嗤一声:“你是打算光着身子与哀家说话么?”
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忙扯上被子盖住早已春光外泄的身子,眼睛扫过四周,寻找着她的衣裳,衣裳在床前的地上,她却不打算去捡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夜她的衣裳在他的粗暴中已不再完整。
林婉瞥了一眼地上的衣裳,想要过去帮一下她,却在太后锐利的目光中黯然退回。
“奴婢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冬莲手捧着一套衣裳碎步进了殿,从容朝三人行礼,谦声道:“启禀太后,皇上有旨,殷灼颜不知礼仪、不识大体,即日起将她送到淑景宫学习宫规、礼仪,尤回公公已在承香殿外候着。”
颜茹竺皱眉正欲开口说话,又见一宫娥端着小案什进殿,又是一丝不苟的向三人行礼,礼毕道:“启禀太后,皇上令奴婢准备净身汤,亲喂殷灼颜服下,请太后恩准!”
颜茹竺眼睛眯成一条缝,暗哼了一声,不说不动,直盯着床上的她。
冬莲,雨竹?!她只愣了一下神,再顾忌不了其他,慌慌张张的穿衣,急急忙忙的喝药,哪怕是毒药,她都毫不迟疑,只想尽快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她谦卑的跪下,忽听颜茹竺冷哼一声:“枉你是丞相府的四千金,连普通的行礼都做不好,到淑景宫好好学学,若学不好,就一直在淑景宫待着!”
殷灼颜恨恨的瞪着移向殿外的衣摆,眼眸转了一圈,学不好,一直在淑景宫待着?她贼贼的笑了,笑意在听得冬莲吐出的一句话后凝结:“皇上有交待,三日学不好所有的宫规、礼仪,你自己看着办!”
————
颜茹竺悠然自得的轻啄了一小口茶,语带了一点愁绪:“新帝登基不久,虽立有一后五妃,但子嗣单薄,哀家故而将明年的大甄选提前,日前已令人到各处挑选良家女子,明日将送进宫进行选阅,曼瑶这事儿你多费心!”
曼瑶幽幽应了声是,子嗣单薄是真,但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于后妃的多寡,太后已下懿旨,纵然心里再不情愿,又能如何呢?刚在承香殿所见,想来太后心里有数,后宫美女如云,但有一个殷灼颜在,他的眼神又岂会落在别的女子身上?只是他宠爱她为何又备净身汤给她?
颜茹竺沉思了一下,又忧心的补了一句:“选些教养好、容貌佳的女子,哀家不想后宫再多一个连行礼都不懂的粗俗的妖孽!”
“太后,皇上宠爱殷灼颜,这样不是法子,不如册封为妃如何?”
她冷哼一声,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石桌上,登时碎裂一桌:“有哀家在的一天,殷灼颜就永无出头之日,哀家绝不会允许一个狐狸精惑乱后宫!”
曼瑶、林婉皆是吓了一跳,两人心中又是各异,一个喜,一个惜。
颜茹竺深吸了口气,两个儿子,皆子嗣单薄,而始作俑者皆是那妖孽,萧泽多年前一直坚持纳她为妃,若不是她强硬选了一个太子妃,现在他仍孑然一身;萧凉宸如今嫔妃有几人,但不闻不问,有和没有几乎没有差别。
她厉目一瞪:殷灼颜,哀家不信在后宫你还有任何活路!
————
尤回弓着腰,一声不吭的领着殷灼颜前往淑景宫,淑景宫是教导新来的妃子和宫娥礼仪、宫规的场所,教导姑姑一般是由经过严格挑选的地位高的女官充任。
她暗哼一声,侍婢,他竟然让她当侍婢,宫人中最下等的侍婢!她愤愤而行,垂首不停咒骂着。
穿过回廊,尤回顿足,轻咳一声:“到了!”
殷灼颜恍然抬头,瞪了一眼横匾上的“淑景宫”三个字,轻嗤了一声。
尤回不觉头低下去了些,想他自入宫一直侍奉先帝,从未行差踏错,而如今只要扯上与她有关的事,他连夜里睡着都会做噩梦。
“尤公公!”她娇柔的唤了一声。
尤回嘴角抽搐着微抬起头,挂着僵硬的笑:“小祖宗,有何吩咐?”
殷灼颜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尤公公,安王爷何时启程去洛阳?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他的脸顿时如土灰,若非有圣命,他早已拔腿跑了,上次心软带她去东宫,回来他自罚杖责二十,皇上方作罢,想他已过知天命年纪,哪还经得起如此折腾?他顿觉臀部一阵火辣辣的,强压下喘气,他镇定的迈进淑景宫大门,同时暗暗告诫自己,绝不心软、绝不同情。
她不满的撅起嘴:“不就是去东宫吗?有什么好怕的?”
尤回非常坚定的领着她进了淑景宫,几个三十左右年纪的女官一见尤回忙齐齐行礼。他嗯了一声,严肃的吩咐道:“这是承香殿新近的宫娥,皇上遣来淑景宫学习,好好教着,三天之内务必出师。她先在淑景宫待着,你们好生看管!”
尤回在宫里位份高,又深谙皇宫规则,一两句话说得极是巧妙,首先道明她的身份,承香殿的人,不能乱动;其二说要好生看管,明确了她是个难调教的人;再者定了一个时限,三天必须出师,无异于给了她们极大的压力。几个女官暗下交换了眼色,三天,时间太短,一般进入淑景宫,无十天半月,安能出师,何况已经隐晦的说了是难调教的人,不由脸现忧色。
“香芹姑姑,她就交给你了!”
香芹是淑景宫之首,听得此话忙福身应是。
尤回事已办,再也不想多逗留,转身就走,委屈的声音硬是把他的头拽回:“尤公公——”
他脸颊的肌肉跳了一跳,笑着微点点头,眼神询问的看着她。
她眨了两眼,眼眸顿时晶莹,略带哭腔道:“尤公公,奴婢生性愚钝,皇宫礼仪、宫规,短短的三天怎能学成出师?奴婢深知淑景宫的姑姑个个教导有方,但若因奴婢自身原因连累了诸位姑姑,此罪奴婢怎担当得起?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再宽限些时日!”
“尤公公!”香芹扫了她一眼,附和道:“尤公公,她说得确实有理,请公公恳请皇上宽限几日!”
尤回叹了口气,说了句“尽力而为”,颇感无奈的出了淑景宫。
————
香芹眯眼打量着她,身穿浅青宫装,挽着普通发髻,是下等侍婢的装扮。后宫女子分三等,一是按例制选入宫的各级嫔妃。二是数额庞大的宫娥,又通称宫人,其中按职责和地位又可分为在宫中管理日常生活事务的宫人,地位较高可授予官职,如她,是为女官,其余则是最低等的侍婢、织婢等。三是女乐倡优,她们色艺出众,专供帝王享乐和应酬之需。
只是承香殿既为皇上寝殿,殿中皆是地位高的宫人,一个下等侍婢又为何自承香殿而来?想着不由自主多看了她几眼,清淡素净的容颜、未施一丝粉黛,简洁的宫装、谦卑的垂首立着,显得甚是清新可人,一看便知非普通人家,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柔柔的福了一下身,无比恭敬道:“回禀姑姑,奴婢名唤小玄!”
“小玄?!”不由又瞥了她一眼,怎会生了一种错觉,位份高的尤回有些怕她?香芹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女官,目光落在最末位的穿青莲宫装的女官身上:“碧云,她就交给你了,好生调教着!”
“是!”碧云福身从命,将她领了去。
香芹望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对身边的女官玉姑姑道:“去承香殿打听打听这个女子是何身份?”
玉姑姑领命而去,她微吐口气,身居皇宫二十余年,一直小心翼翼,如今突然来了个承香殿的侍婢,无论如何也得摸清她的身份,以防引火烧身。
碧云方领她到暂时的居所,她一骨碌爬上床,躺着就睡。碧云木楞许久,探前瞧了瞧,才一会儿功夫,她已沉沉入睡,心不觉一阵凄凉,大伙心知眼前的女子是烫手山芋,掌事姑姑偏把这个山芋扔给她。她向来行事循规蹈矩,低调而尽责,如今抛下难题给她,而她,如何有魄力将眼前的女子在三日之内调教出师。
碧云幽幽在圆桌前坐下,提壶倒了杯茶,细细思量着,瞥了一眼酣睡的她,蹙起眉: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不似一个侍婢,为何沦落至此?苦思不得其解,索性由她睡去,敛敛衣摆出了房。
“香芹姑姑!”她微欠了下身:“奴婢请姑姑指点迷津!”
香芹扫了一眼四周,缓缓朝僻静的一隅走去,轻声道:“碧云,明年我就出宫了,你心思慎密、头脑灵活,会是淑景宫下一任掌事。那女子不简单,料是大有来头,我已让玉珍去打听她的身份,你好生教导她,日后或许她会帮你一把!”
她微叹了口气:“姑姑,您深谋远虑,那女子绝非我等可以驯服,碧云只怕——”
“她是尤公公亲自领来的女子,碧云,你且放心,用心教着便是!”
碧云再不能想些什么托辞,怏怏回到房,又是两下为难,叫醒她又不是,不叫醒她,自己又为难,几番挣扎,她沉着脸走到床前,冷冰冰的将殷灼颜从床上拽起。
殷灼颜揉揉眼睛,恍惚问道:“你是何人?”
她中规中矩回答道:“我是淑景宫的教导姑姑,从现在开始,由我教导你后宫的宫规和礼仪!”
“哦!”她乖乖的应了声,身子却往后一靠,沉沉倒在床上。
碧云调整了一下气息,手揉揉额头,严肃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你是何身份,但你既来到淑景宫,你就得听我的!好好学三日,然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去!”
她嘴一嘟,声音微颤:“我想回家!”
————
碧云望着观云殿的宫人将她领进殿,一个劲骂自己,自己怎会那么糊涂与她交换条件,带她到观云殿觐见皇贵妃呢?若是惹出什么麻烦,她岂不是要陪葬?
林婉胆颤心惊的拍了拍胸口:“你不是去淑景宫了吗?为何会来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殷灼颜努努嘴,淡扫了一眼堂皇的宫殿,凉凉道:“观云殿、皇贵妃,你可真是享福了!”
林婉暗咽了下口水,刚启唇,她又噼里啪啦道:“萧泽怎样了?他何时启程去洛阳?你送我出宫吧!”
“安王爷如今在东宫,据闻一切安好,他暂时不会去洛阳,皇上念及安王妃有孕在身,不便远行,特留安王爷继续留在东宫,待安王妃临盆后再行决议!”
她轻哼一声:“他有那么好心?!分明是想软禁萧泽,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林婉轻轻在一旁坐下,略叹了口气:“你知道皇上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不如你跟皇上好好说一说,皇上又岂会舍得让你当一个侍婢呢?”
“我要出宫!”她一字一顿道。
皇上岂会再容她出宫?而自己又有何能力助她出宫?林婉幽幽叹了口气,想要出宫谈何容易,而她一旦出宫势必离开京都,柔声劝慰道:“你先在宫里安心待着,我们过些日子再计较如何?”
殷灼颜瞪起双眼,咬牙切齿道:“他拿擎宇威胁我!”
“你先放宽心,你若担心谢翎母子,我让嫣儿去暖香馆走一趟就是!”她揉揉额头,此刻她秉着的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让她离开皇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淑景宫,果真如她承诺那般,她乖乖的学起了礼仪和宫规,碧云不由长呼了口气,而从香芹姑姑那里得来的消息,对她的身份模棱两可,有的说是普通的侍婢,有的则说是皇上属意的女子,只是承香殿的内侍宫人对于她的身份都缄口不言,似是极忌讳。
但身为教导姑姑,没得选择,见她还算是认真的在学着,心思又聪慧,只要教她的,她都无得当之处,心想,她也不是一个难调教之人,不由心生好感,教她更为细心了一些。
☆、第145章 深宫重重其二
“在淑景宫了?”
“是,已交由淑景宫的教导姑姑!”尤回毕恭毕敬答道,略顿了一下,瞟了一下他的脸色,迟疑道:“皇上,三天时间也略少了一些,不如——”
萧凉宸冷哼一声:“三天,足够了!”
尤回不敢再吱一声,垂首告退,他是尽力了,莫非他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不成?
他把握着酒杯,暗哼一声,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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