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表哥有病-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太医?”原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眉间皱了一下,随即他又想明白了过来似的点头道,“自然是要找太医看看的,外面的大夫怎么比的上宫中的太医。”
  没有讳疾忌医就好。
  徽媛听到这里刚想松一口气,没想到这位表哥又以一种十分犹豫的语气说道,“但是太医也说过这种事最好等胎儿三个月之后才可以,你现在刚满三个月,我觉得……”
  “等一下。”徽媛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找太医给我看,而是给你看,表哥可曾找过?”
  她已经放弃和原祚解释他们根本还没成亲,她也没怀什么孕的事了,但除了说这种不存在的事之外,对方这理解能力似乎有点问题。
  原祚被徽媛这么一说,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我又没病,找太医做什么?”
  就这还没病?
  不管别人信不信,徽媛反正是不信的,但她也摸清了套路,知道这时候不能跟他对着干,便耐心劝道,“就算没病经常找太医请请脉,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
  她似乎记得宫中的人连带着自己建府的皇子公主什么的都会有太医定时为他们请平安脉的,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过他这个问题吗?
  这门婚事退是退不掉了,既然如此她还是比较希望能有一个健康正常的丈夫的,虽然这个看起来也不会伤害她,但总是大晚上的被这样吓醒,徽媛觉得这可能也会影响她的寿命。
  但原祚显然对此不置可否,他看着徽媛认真的脸,最后表情渐渐的变得复杂起来。
  就在徽媛猜测这位表哥是不是会生气的时候就听到他说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我的能力,你……”
  他说到这里似乎十分难以启齿,最后咬着牙低声道,“你就不能忍忍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过就是几个月而已,就当是为了孩子 。”
  说完这句他还自己低声喃喃道,“早就听说孕妇那时候对房中事会要求比较强烈,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徽媛没听清原祚低声自言自语的话,但光他和自己说的话就足够徽媛脑子糊成一片了。
  忍忍?
  忍什么?
  还有什么叫做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变成什么样了?
  她不过就是劝他有病就去看啊。
  至于什么孩子。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徽媛自己想不清楚,便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在说什么?”
  她自觉这句话没有半点问题,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恼羞成怒了。
  “你怎么还敢问出口?”
  徽媛:“???”
  两人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鸡同鸭讲,她完全不明白原祚到底在气些什么。
  而且他居然脸红了?
  脸红了?
  是不是夜明珠的光线不太对劲。
  她一个就穿着寝衣被人夜闯闺房的未婚女子都没脸红,怎么他一个夜闯别人闺房的反而先脸红了?
  而且他耳朵好像也红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她眼花了。
  或者是他手中的夜明珠会变色?
  哦,这样的话倒是十分稀罕了。
  徽媛的视线往原祚手中的夜明珠看去。
  但不管怎么看那颗珠子还是那种不碧不蓝的颜色。
  而原祚注意到徽媛的视线,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把手里的珠子往徽媛眼前伸了伸道,“那种事对孩子不好,你就再忍忍,等以后我再好好补偿你,喏,这颗珠子我特意带来给你的。”
  忍忍,忍忍,她到底要忍什么?
  徽媛简直一头雾水,完全摸不到头脑,但看着原祚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也知道一件事若是被加上了“特意”二字,那必然是有些不寻常的,于是她便顺着他的话问道,“这是什么?”
  “夜明珠。”原祚十分简洁的答道。
  我是眼瞎了吗?看不出这是夜明珠?
  徽媛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道,“哦,是吗?原来是夜明珠啊,它和我以前见过的比起来似乎有些小呢,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原祚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以一副十分自然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只是在父皇那里看到觉得它颜色十分不寻常,便找父皇要过来了。”
  徽媛,“呵呵。”
  直接看中了皇上的地方就找他要,这勇气。
  徽媛似乎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外面都盛传当今陛下十分宠爱这位五皇子了。
  她十分配合的露出一点惊艳的表情来,然后惊艳完了才问道,“那表哥来是来给我送夜明珠的吗?”
  对了,还不知道他今晚来的目的呢,她昨天猜错了他晚上出现的契机,今晚刚好有机会,最好能趁此机会弄清楚。
  徽媛被原祚弄得宛若浆糊的脑子此时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看着原祚。
  就看见原祚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一样从怀中掏出个东西出来。
  只是这次掏出来的不是盒子,而是一个油纸包。
  徽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就见他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包着的是三个更小的油纸包。
  这看着有点像是吃的。
  徽媛想起前两次他带来的那些吃食,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眼睛也不自觉的黏在了那几个油纸包上。
  原祚一个一个的打开了油纸包。
  莲子糕、豌豆黄、双色马蹄糕。
  这不就是自己白天让慧娘送去五皇子的几样吗?
  这是和白天的记忆相通了?
  徽媛垂涎的看着那几样看起来就十分好吃的糕点,又狐疑的看看原祚。
  这是干什么,来警告自己不要把晚上的事说出去?
  原祚注意到徽媛的目光,轻轻的笑了一下道,“突然想起来你最爱吃这些,这些日子没吃到,一定馋坏了吧,我刚做的,还热着呢,尝尝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突然想起来?
  她白天刚让人送过来,他晚上就突然想起来了?
  徽媛看着被送到自己嘴边的糕点。
  讲句实话,她有点怕对方下毒。
  这样第二日,京城的流言又会换一拨了。
  那个哭着喊着要嫁给五皇子的无盐女,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把她收了。
  想一下那样的场面,徽媛竟然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而且这种刚出炉还带着温度的糕点天然的带着一种香香甜甜的诱人气息,徽媛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她那日吃的那份已经隔了夜的广寒糕。
  她控制不住的轻轻咬了一口。
  很软、很糯 ,还带着一股莲子的清香,那种甜甜的味道也不是糖味,而是一种植物的果实中天然带着的清甜,似乎其中还混杂着一点点蜂蜜的味道。
  这不仅比她的小厨房做的好吃,甚至比她曾经吃过的都好吃。
  这真的是这位表哥亲自做的?
  难道这位表哥真实的身份是个隐藏的大厨?
  或者说他晚上的身份是个隐藏的大厨?
  徽媛遇到好吃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开始只是尝试性的咬了一小口,结果不知不觉就把这一整块莲子糕都吃完了,期间还因为吃的太用心,不小心碰了一下对方拿着糕点的手。
  结果她就看见对方十分自然的收回手,然后把那根被徽媛碰到的手指放到嘴唇边碰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拿起下一块糕点投喂徽媛。
  徽媛的脸“嘭”的一下就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祚: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徽媛:……我变成了什么样?
  原祚:你放心,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一夜七次的那种。
  徽媛:……
  呵呵……

  ☆、第22章 祚哥哥

  然而对方的表情就仿佛刚才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事了。
  徽媛看着又一次递到自己面前的莲子糕,忍不住舔了一下唇,想到刚才那种惊艳的味道,终于想吃的心打败了胡思乱想的心。
  刚才就是意外,对,就是个意外,千万不要多想。
  徽媛这么安慰着自己,又一次把那块糕点吃完了。只是这次十分注意,没有再碰到原祚的手指。
  眼见着对方似乎还想继续投喂她,她咽下嘴里最后一点东西,及时开口道,“我自己吃吧。”
  原祚看着手中的油纸包,表情十分犹豫。
  徽媛赶紧说道,“这样一块块喂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她伸出了手,希望他能直接把那几个油纸包给自己。
  谁知道原祚听了这话之后脸上连那点犹豫都没有了,他摇了摇头道,“不麻烦。”
  然后又继续拿起一块糕点喂到徽媛嘴边。
  这次是豌豆黄。
  这种几乎在哪儿都吃得到的糕点才是最考验味道的。
  因为大家都吃过,所以很难做的出彩。但徽媛却莫名十分肯定的知道这块豌豆黄一定十分美味。
  想到豌豆黄那种香甜软糯的味道,徽媛十分不争气的就屈服了。
  这一次屈服导致她直接被原祚以这种方式投喂完了所有的糕点。
  不得不承认,这些糕点实在是太过美味了,尤其是对于徽媛这种被严格看管着不许晚饭之后再吃零嘴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人间至味。
  她吃完甚至还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小小的嗝。
  太丢人了。
  徽媛十分迅速的捂住了自己嘴。
  每个油纸包里有四块糕点,三份就是十二块,虽然每块糕点都不算大,但大半夜的吃完这些也确实肚子有点鼓鼓的了。
  只是肚子鼓是一回事,居然还打嗝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徽媛一脸的欲哭无泪。
  哪知道原祚此时眼中却泛起笑意,他把那些油纸包都折好了放到一边,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才看着徽媛道,“吃饱了?”
  边说着,他还伸出手在徽媛肚子处摸了摸道,“小家伙是不是也吃饱了。”
  这怎么还动手动脚了呢?
  徽媛赶紧离他远了点。
  虽然刚才隔着被子,但既然已经上升到动手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寸进尺。
  徽媛一点都没有吃人嘴短的自觉,移完了之后还开口开始赶客,“表哥是过来给我送糕点的吗,我已经吃完了,多谢表哥。”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对方如果事情已经做完了的话就可以离开了,虽然她刚才还想问清楚他今日过来的原因,但是刚才他那个用嘴碰手指的动作,尤其是他刚才用手摸她肚子的动作突然让她明白过来,不管对方对她多么没有攻击性,他们始终是属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这个孤男还一心以为他和自己这个寡女是夫妻时,她那种不在意的态度是多么不明智。
  反正就要嫁给他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等到那时候再查呢,到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他们都是真正的夫妻了,到时候就算发生些什么也不是那么有关系了,而不像现在,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原祚显然是体会不到徽媛的心情的。
  她听着徽媛道谢的话居然还颇为严肃的说道,“夫妻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徽媛:“……”
  关键是我们不是夫妻啊。
  但徽媛也知道此时定然是解释不清的,只能低了头道,“是,我知道了,表哥。”
  谁知道就这么一句徽媛觉得毫无毛病的话对方还能挑出刺来。
  他眉头皱着,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成亲这么久了你还是叫我表哥,以前就算了,以后孩子若是出生了,被他听见了怎么办?”
  谁知道该怎么办?孩子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徽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迟疑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问道,“那,应该叫什么?”
  不会是夫君、相公什么的吧。
  行吧,反正那也就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提前叫一下也没什么,只要能赶紧把这大神送走。
  原祚显然是对于这件事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徽媛一问出口他就立即答道,“就祚哥哥吧。”
  原祚隐约中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女子对自己最喜爱的人总喜欢这么叫的。
  祚……祚哥哥?
  徽媛在听到这个表情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今日看的那几本话本里,有人就是这么叫自己的情郎的。
  这种腻到发油的称呼……
  徽媛看了看原祚一脸期待的表情,咬咬牙,万分艰难的开口道,“祚……祚……祚表哥。”
  不行,她真的尽力了。
  徽媛生无可恋的看着原祚,她实在是叫不出来,感觉在叫出来的下一刻她就会把那些刚才吃下去的糕点都吐出来。
  原祚脸上的表情似乎不高兴,但好歹没非逼着徽媛叫出来,他拧着眉看了徽媛一会儿,最后十分不情愿的说道,“罢了,慢慢改吧,先叫祚表哥也行。”
  徽媛,“呵呵。”
  你开心就好。
  你看我会不会叫。
  或者你让你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叫也行。
  就在徽媛心里疯狂翻着白眼时,原祚突然用犀利的视线看着徽媛,就好像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似的,徽媛赶紧心虚的低下头,等再抬头时已经变成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哄原祚道,“表哥,我有些困了。”
  原祚没说话,就那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徽媛。
  又怎么了?
  徽媛困惑不解的和原祚对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什么,万分艰难的开口道,“祚……祚表哥。”
  原祚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
  守着她?什么?
  徽媛一脸震惊的看着原祚。
  他这时候不是应该离开了吗?谁需要他守着,难道整个院子最需要守着的不是他吗?
  徽媛一字一句,十分僵硬的开口道,“不用了,表哥也去睡吧,我很快就睡着了。”
  原祚似乎十分无奈的看了徽媛一眼,然后道,“也好。”
  说完便开始掀徽媛的被子。
  “你要干什么?”徽媛赶紧捂紧了被子,控制不住的惊叫道。
  原祚十分不解的看了徽媛一眼,“不是你让我睡的吗?”
  我是让你回去睡啊,不是让你和我同床共枕。
  这么想着,突然,徽媛便明白了对方的逻辑。
  在他眼里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关键是他们不是啊。
  反应过来的徽媛觉得自己要哭了。
  她努力转动着脑子,最后只能用对方的说法劝道,“你看我现在怀孕了,所以我们并不适合睡在一起,你还是回去睡比较好。”
  “嗯……”原祚沉吟,拧着眉似乎在思考。
  此时屋外却突然传出声音,“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慧娘的声音。
  慧娘原本就住在徽媛隔壁,虽然今晚似乎睡得十分沉,但她白日的时候茶水喝多了,到了夜间突然就被憋醒了,正要起夜时刚好听到了徽媛的惊呼声,于是连起夜也顾不上了,赶紧跑来了徽媛门口。
  这件事徽媛已经做好决定不告诉别人了,而且就凭原祚现在这样子,她也不确定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给慧娘带来危险,于是她想了一会儿,对着门外的慧娘道,“刚刚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门外的人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又接着说道,“姑娘现在怕不怕,不如还是奴婢陪着姑娘睡吧。”
  徽媛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原祚一眼。
  对方冷哼了一声,脸上一副你敢让她陪你睡试试?
  于是徽媛只好对慧娘说道,“不用了,我也不记得刚才梦到什么了。”
  慧娘似乎还是不放心,“要不,奴婢就睡您房里的小榻上吧,这样姑娘若是再做噩梦,奴婢也能及时知道。”
  屋里有张美人榻,是徽媛平时做别的事累了时临时躺一躺的,虽然不至于特别小,但若是真的当床来睡却是有些缩手缩脚的。
  慧娘说到这个地步,徽媛知道对方是真担心自己了,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拒绝。
  长时间的沉默,慧娘却以为徽媛这是默认了,她推了推门便要进来。
  门上上了栓,从外面自然是推不开的,但徽媛听到推门声的第一时间却下意识的去看原祚。
  “姑娘。”慧娘还在门外喊着。
  徽媛有些怕慧娘这样会把其他人也弄醒,她也顾不上原祚了,直接裹着被子就要去门口开门。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对着门外的人说道,“我没事的,不用担心,现在天气也凉了,你睡在小榻上会着凉的。”
  慧娘下意识的就顺着徽媛开的那条缝往里面看了看。
  徽媛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赶紧对着慧娘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睡着睡着想起夜,刚好听到姑娘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哦。”徽媛干笑,“没事,没事,就是做了个梦,醒来就不记得了,倒是害你担心了。”
  “不如还是奴婢陪着姑娘吧。”慧娘再一次说道。
  “不用,不用。”徽媛拒绝。
  两人又这么推拒了好一会儿,等徽媛终于打消了慧娘要陪她睡的想法后,便赶紧关紧了门,向原祚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在?
  徽媛下意识的又看向窗户。
  上次锦绣突然来叫她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这位表哥似乎是很怕别人发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原祚:以后你便叫我祚哥哥吧?
  徽媛: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原祚:据说女子对自己最喜欢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徽媛:呵呵……祚哥哥?你怎么不说你是真的很作呢?人如其名的作。

  ☆、第23章 成婚

  第二日天还没亮,徽媛便艰难的醒了过来。
  虽然老夫人总说不用她时时去请安,但徽媛还是坚持每日都去。
  这是作为一个外孙女儿的孝心,也是作为一个客居者该有的礼数。
  锦绣昨晚一夜好眠,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慧娘则是盯着徽媛眼下那一圈微微的青黑担忧的问道,“姑娘后来没睡好吗?”
  大半夜的被人那样吓醒,确实再睡着有些困难,徽媛躺在床上半天,直到天色都似乎开始亮起来了,她才勉强睡着。
  徽媛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镜子里只能看到人影,至于眼下的颜色是完全看不清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是不是脸色很差?”
  慧娘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看姑娘有些没精神。”
  “是吗?”徽媛又凑近铜镜看了一眼,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只能说道,“大概是起早了吧。”
  她说完又对锦绣说道,“你待会儿帮我敷层粉提提气色。”
  “是。”锦绣应道。
  只是应答完也忍不住问道,“姑娘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锦绣回头,见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担心,只能想了个理由道,“只是想到婚期愈发近了,有些担忧而已。”
  女子出嫁前有些忧心是正常的,两人终于相信了这个理由,甚至慧娘还自动的把徽媛昨晚做噩梦也归结到这个理由上。
  她劝徽媛道,“姑娘放心,您和五皇子的关系在这里呢,他定不会亏待您的。”
  徽媛自然是知道原祚不会亏待自己,毕竟她和晚上的那个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忧心。
  她到现在都没弄清晚上出现的那个看似不正常的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昨晚已经试图和自己同床共枕了,离成婚还有两个月,她可不希望这期间出什么事,但晚上那种情况又是不可控的。
  徽媛现在是第一次迫切盼望着两人的婚期快点来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去老夫人那里的时候还特意隐晦的问了一下婚礼的筹备情况。
  原祚那里全权交给了内务府去办。
  那里不用说三个月准备一场婚事了,就是三天准备一场,他们怕是拼着不眠不休也能赶出来,所以如今一个月过去,那边已经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
  只是两人成亲的礼服都是宫中尚司局的宫女一针一线绣的,所以还有一段时日。
  徽媛想到自己那件才绣了一半的嫁衣,自然也能明白这其中的辛苦。
  虽然觉得宫中已经准备了嫁衣,她自己再绣有些多余,不过这是历来的规矩,她也只能乖乖照办,刚好也能给她打发打发时间。
  老夫人说到这里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问道,“我们呦呦的嫁衣绣的可还好?”
  徽媛羞涩一笑,“差不多了,只是被面和枕巾还没绣好。”
  新嫁娘的陪嫁除了自己新手做的嫁衣外,还有一套被面和两条枕巾,这是最基本的,无论是乡野农夫还是皇室贵胄都必须的。
  “不急,慢慢来,还有两个月呢。”老夫人显然对此很满意,拉住了徽媛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主动和徽媛说起府里婚礼筹办的进度来,“因为你表哥要成婚,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现在只不过是多准备一套罢了,只是你嫁的是皇室,所有东西的规格都要高一层,所以才废了些时间。”
  徽媛点头,红着脸道,“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夫人笑笑,“哪有什么麻烦的,自从我知道你娘生了个女儿之后我就开始给你准备嫁妆了,现在不过是到了时候了而已。”
  她拍拍徽媛的手,“要说你这桩婚事呢,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时间急了点,你爹在信里还说要给你送嫁妆过来,怕是等他送到你都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脸上有些怅然若失,“这才住了多少日子啊。”
  徽媛见状赶紧反握住李老夫人的手道,“就算我嫁人了,以后也要经常回来住,就怕外祖母烦了我了。”
  这话说的李老夫人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哪有嫁人了的姑娘还经常回娘家住的,再说你表哥那样子,就连我老太婆也不敢在他手下抢人。”
  老夫人说着还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夫人此刻倒真像返老还童了一般。
  徽媛便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五皇子府和这里就隔了一点点路,我就算天天来也不碍事,大不了白天过来,晚上回去。”
  李老夫人点了一下徽媛的额头道,“你这个小促狭鬼,到时候怕是怀远要埋怨死我这个外祖母了。”
  徽媛笑嘻嘻道,“不会的,他说不定也喜欢过来呢。”
  想到原祚那神出鬼没的本事,不知道在自己回京城以前他会不会大半夜的来丞相府,要是也过来的话,他就确实如自己所说的也很喜欢过来这里了。
  李老夫人不知道这些事,被徽媛这么一插科打诨,要嫁孙女的伤怀便去了几分,徽媛又陪了她一会儿,等见她脸上开始露出疲色,便借着绣活还没做好的缘由要退下。
  老夫人笑着让她赶紧去准备,还不忘调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前些日子看着还不怎么愿意,现在就已经着急起来了。”
  徽媛羞恼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等老夫人真的高兴的叫她退下后,她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去了表姐那里和她一起绣嫁衣。
  表姐的亲事定的早,东西都绣的差不多了,现在和徽媛在一起,也不过是指导指导徽媛,再陪陪她而已。
  徽媛经常缠着她给自己将她自己和她未来夫君的事,希望能从他们的相处中找到一些和原祚的相处之道。
  但表姐那里基本都是对方倾慕表姐,各种追求,各种表白,把药材写成诗,或者把药方写成告白信之类的。
  徽媛想象了一下原祚给自己写首诗表白的场景,顿时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徽媛听得越多,越觉得她和表哥成婚以后最适合的就是相敬如宾。
  不对,要是晚上那个大厨表哥可以经常给她做点好吃的那就美满了。
  那时候两人已经是夫妻了,不管是白天晚上她都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合适或者影响声誉的事了,最多就是她仔细研究研究,把两个人分开对待。
  这么一想,徽媛顿时就觉得自己想通了不少,对着手里的绣着的那一堆红艳艳的东西,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晚上的表哥究竟为何会出现,她到现在也没弄清,对方掀她被子的举动也让她担心了许久,不得不每晚睡觉都尽量穿的严实一些,甚至在床幔出吊了几圈小小的铃铛,以防止出现原祚过来了,她却没有发现的情况。
  只是她的这些精心准备却到成婚的前一日都没有派上用场,对方从那日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成婚当日,徽媛天还黑着就被人从床上叫起,在听到锦绣掀开床幔时那叮铃铃的声音时,她迷糊间还以为是原祚来了。
  等她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要起来洗漱上妆准备了。
  徽媛先是被锦绣和徽媛扶着在洒满花瓣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的热乎乎的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
  等她浑身都被泡的红通通的,身上也浸了一层幽香后,她才被允许起来,然后是穿上已经熏好香的霞帔。
  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皇妃规制的嫁衣,布料是用的宫中最好的,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看起来精致华美,光彩夺目,比徽媛绣的不知好看了多少。
  但徽媛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却突然明白了新嫁娘要自己绣嫁衣的含义,因为那里面一针一线都含着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不像自己身上这件,美则美矣,却也只是一件华美的衣服而已。
  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不能过来,她的心情一下子失落起来,被扶着坐在梳妆镜镜前任她们折腾。
  这些人都是宫中亲自派来给皇子妃梳妆的。
  先是用棉线把她脸上细细的绒毛滚掉,然后又给她敷一层热水,再来一遍,这样重复了三次之后,才开始往她脸上涂上一层香膏,然后开始敷粉,描眉,点胭脂……
  最后才是梳头,全福太太梳过头后,又换上了手巧的丫鬟,给她盘了个繁复的发髻。
  一个发髻盘了有大半个时辰,眼见着外面太阳都升高了,徽媛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要黄昏才举行的婚礼,却要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等她妆容齐备了,便又开始被人搀着,向府里的长辈一一告别,最后大家又齐聚徽媛的屋子,把自己为徽媛添妆的东西一一亲手送给了她。
  虽然和这些人都相处的不久,但此时看着她们真心祝福的时候,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到迎亲的队伍过来时,徽媛双眼都已经通红了,给她化妆的人见了,赶紧又拿着化妆的东西给她补了一层妆。
  等最后那顶纯金打造的镶满了东珠的凤冠被戴上徽媛的头上时,她感受着自己好像快要断掉的脖子,顿时又想哭了。
  然而此时一层红盖头遮挡住了她和外面的视线,不管她哭不哭,此时都没有人知道了。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时大表哥背着她的宽阔的肩膀,以及一双干燥偏冷的手扶着她进了花轿。
  而下轿时扶着她下来的也是这双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